可那书却在距离天花板还剩二十多公分的时候,弯出一个弧线,‘咚’得一声掉在地上。
凌千越看着连天花板都没碰到的书本,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看戏似的单腿盘坐在床上,嘲弄道:“顾惜,此时此刻,跳梁小丑变成了你。”
顾惜根本不管凌千越说什么,一本书砸不中,她便砸第二本第三本,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弄出动静,让凌千暮发现她此刻就在他的脚底下。
咚……啪!
咚……啪!
终于,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全都砸中天花板,异常的响声也引起了楼上人的警觉:“什么声音?”
听着凌千暮的询问,方才还一脸戏谑的凌千越,脸色重重得变了一下。顾惜脱口而出地回:“是我,千……唔!”
仅说了两个字,嘴巴便被冲过来的男人严严实实的捂住,身子被他紧扣在怀中。
顾惜不管不顾地挣扎,抵抗,拼尽了全力挣扎,两条腿不停的朝着书柜上踢打,想要踹翻书柜或是上面的书籍。
她感觉到了,她现在所在的密室就在千暮的脚下,隔音层的效果虽然好,但只要动静足够大,千暮会发现的,他一定会发现的。
千暮!
千暮我在这里!
千暮我就在你脚底下!
千暮你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她挣扎得太厉害,几乎是要把这条命拼掉了。
凌千越的目光一沉,整个人阴郁了下来,直接揪着她的脖子强行将她拎进卫生间。可她进入卫生间的时候,还要用脚去踢卫生间的门。
凌千越忍无可忍,直接反别过她的身子,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小腹对准洗手池重重地撞了过去。
“啊……”
一阵撕裂灵魂的痛楚传来,疼得顾惜浑身都在抽搐,理智一下子被强烈的痛苦给击垮。
可是,痛到整个人失控的顾惜,连喊叫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一声无力的哀鸣。
她的嘴巴被捂住了。
头发还被扯在他掌心的她,身子在剧痛下慢慢地往一起蜷缩,无力地滑跪在地上,双手虚弱地抓住洗手池的边缘,浑身虚汗不停的冒,全身不住地颤抖着。
鲜血,顺着她的腿心慢慢地滑落,转瞬流一地。
孩子!
孩子!
她明显感觉到有异物从她的身体里剥离滑落,她本能地想去喊他。可是她太疼了,嘴巴张张合合了许久,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出声的,全是细碎凌乱的呻吟声。
凌千越的身子跟随着顾惜滑跪在地上,从后背托着她的身体,压着怒意说:“顾惜,我说过,今晚我和你的孩子,必须死一个。如果你乖乖的,没有妄想向凌千暮发送求救信号,或许我会大发慈悲留他两天,是你逼我那么极端的处理掉你的孩子。”
“你、你……”顾惜疼了好久好久,才好不容易积攒出一点点的力气,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最虚弱的话,骂着最狠毒的话:“你、你这辈子,会、会断子、断子绝孙。”
“要断,我们一起断。”
他亦是狠戾无比地回了一句。
回完,他双臂用力,将下半身全是血的她从地上抱起,放回席梦思上,然后穿衣服穿得飞快。
穿好衣服后,从衣橱里找了件宽松的睡衣套在她的身上,才重新将她抱起,从西装口袋里摸过一个遥控器按下。
地下密室的隐藏门终于开了,他抱着她大步地走了出去,穿过三道隐藏门才回到了车库内,从后院的地下车库内带着顾惜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医院。
痛到意识涣散的顾惜,在车子到达地面的时候,才终于发觉,原来她所在的地方,是栖迟园。
栖迟园主别墅客厅。
凌千暮无视佣人的各种劝说,站在客厅的正中央,沉着脸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周遭传来的声音。
他刚刚明明有听到异常的动静,怎么突然没有了?
“可能是野猫。”佣人解释着声音的来源:“之前在郊区的时候,凌少发现了一只小野猫,要我们带回来了。”
凌千暮淡淡地回:“是么?”
“是的。”佣人肯定地点头:“大少爷不信的话,我们带您去看看?”凌千暮下令:“带我去凌千暮的地下停车库看看。”
“这……”佣人的脸色变了变。
凌千暮清晰的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内涵道:“不敢带,是地下室藏人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凌少好几款心爱的跑车,都停在地下室,他通常不许人进入的。”佣人为难地说:“大少爷,真不是我们不带你去看。”
凌千暮强势地回:“你可以现在打电话请示他,区区几辆车,我还赔得起。”这这这……
佣人根本没办法打这个电话。
她很清楚凌千越此刻在干什么。
“呵。”
凌千暮深深地看了眼佣人,内涵地丢出一声浅笑,转身就走,直奔栖迟园的地下车库。
佣人吓跟了上去。
虽然凌少的那间密室至少有三道暗门,但还是怕被大少爷发现。
大少爷带走顾惜小姐一年,凌少日夜在家里发脾气,他们也清楚大少爷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头脑简单的人物。
大少爷其实是个心思缜密,可怕至极的男人。
凌千越家的地下室有问题。
看着明显心虚的佣人,凌千暮断定,顾惜应该就被凌千越藏在栖迟园的地下室。可是,为什么找不到?
凌千暮在地下车库里转了好几圈,看到的都是成排成排的名贵跑车和一道道平整无比的墙壁,什么都没有找到。
佣人见凌千暮没发现异常,故作不明的问:“大少爷,您看,地下室里只有车,您是看上凌少的哪辆车了吗?”
凌千暮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眼佣人,径直转身。
刚要离去,眼角的余光突然落在墙角处的地面上。
佣人注意到凌千暮的目光,又是一阵心虚:“大少爷,您在看什么呢?”那地方,是密室的第一道暗门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