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尘暮

春风摇曳碧纱窗,香雾袅袅漫庭芳。

夜半凤鸣何处起,落红点点诉情长。

……

三日的欢愉时光,于流莺而言,犹如晨露初绽,转瞬即逝。

曾经遥不可及的高潮,在白瑛与她肌肤相触的瞬间,便似狂风骤雨般猛烈袭来,以摧枯拉朽之势轻易粉碎了她的全部理智。

无可比拟的玄妙之感,于她脑海中弥漫开来,无法自抑的抽搐痉挛,恰似汹涌波澜延绵不断……

失去自由之身的流莺,只能整日在迷蒙之中,遥遥望向被白瑛把持在手的娇嫩之物——她那毫无反抗之力的饱满肉穴,恰似一个汁水满溢的肉棒袋,仿佛生来就是为了供人泄欲而存在。

恍惚之间,流莺愈发觉得,那个仿若飞机杯一般,被人肆意把玩的肉棒袋,才是她的本体所在,其余部位的肉躯——包括她的脑、她的心,都不过是无用的赘余。

如堕天堂的极致快感,令她像是吸食了毒品一般,只想将自己的余生都奉献给男欢女爱。

若非侍女将她与白瑛强行分开,她恐怕永远也不会从这份朦胧春意中清醒过来。

失去肉棒的那一刻,她感到生命中的一切意义都在离她远去,强烈的戒断反应甚至令她萌生了求死之心。

直至望见白瑛那肉眼可见消瘦了一圈的面庞,她才如梦初醒……

这个痴情的傻子,为了救她,不惜将自己灵魂作为祭品,甚至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

而她呢,却以沾满污秽的妓奴之躯,恩将仇报的窃取了对方的童子之身。

此等乘人之危的卑劣行径,连同她那犹如发情母狗一般的下贱姿态,如今皆已无所遁形,这无疑是彻底抹杀了她直面白瑛的最后一丝勇气。

当侍女将她全身零件打包带走之际,尽管内心深处满是不舍,但她却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等到他灵魂复原,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就去向他负荆请罪,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他……’如是想着,流莺心中不由对未来的日子又添了几分焦虑……

……

自白无尘与白瑛的身影相继从视线中消失,流莺的生活骤然变得枯燥无味。

历经整整几日的静心修养,她那充斥着黄色废料的大脑才勉强恢复了些许思考能力。

闲暇之余,她不禁开始回溯起这几日的荒诞无稽。

首先,是她惊愕发现,自己果真是被那不朽灵液变回了处子之身——当白瑛挺枪深入玉门之时,她明显感到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虽说这股疼痛在转瞬之间便被汹涌而至的快感淹没不见,但随之而来的落红进一步佐证了她的直觉。

对此,流莺甚感无奈。

因为这意味着,日后每当她施展古息秘术,那层象征纯洁的处女膜便会重新出现,这无疑是对她莫大的讽刺。

‘不过确实是比之前紧了很多……权当是流点血给兄弟们助助兴了……’她只能如是安慰自己……

再者,令她悲哀的是,她那原本仅限于小腹的魅纹如今已然向上蔓延至了胸部,相应的,她的双乳也“顺理成章”的发生了“进化”——每逢高潮痉挛之际,她的乳首皆会传来强烈的快感,同时会有乳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虽说弄不清楚其中原理,但她确确实实拥有了产奶的能力。

流莺深知,魅纹所导致的身体变化无法通过古息秘术重置,这也就意味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堕落沉沦,毫无回旋的余地……

‘完蛋了,这下可真成乳牛了……唉……权当是流点奶给兄弟们助助兴了……’她再次安慰自己,‘…………改天尝尝。’

最后,也是唯一令她稍感宽慰的是,她发现自己全身各处的体液之中,竟都残存着稀薄的不朽灵液,也就是说,她的血液,她的涎水、蜜水、春水、奶水——她的一切体液,都有着少许助人恢复伤势、延年益寿的功效。

‘总算是有点实用的地方了…………等等?不对……这不是彻底变成乳牛肉炉鼎了吗?!!不会被锁起来造一辈子不朽灵奶吧……算了……权,权当是流点水给兄弟们补补身体了……’

……

……

在对白瑛的思念以及对白无尘的担忧里,时间流逝的悄无声息……在经过数日的漫长等待后,终于,白无尘的身影再度映入眼帘……然而,目之所及的枯瘦男子却令流莺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曾经孤傲冷峻的太子,短短几日不见,竟已是满头银丝。

那曾经极具侵略性的锐利目光,如今却已失去了往昔的锋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悲凉。

“是因为我吗?”流莺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张憔悴枯槁的面庞,只觉得胸口仿佛被扎入了一根尖刺,每次呼吸都伴随着揪心般的剧痛。

她心中明晰,那是寿元将尽的迹象……

“这是孤的宿命,与你无关。”白无尘的声音干涩至极,沙哑得好似古老编钟发出的沉闷低鸣,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流莺听闻此言,心中不禁又泛起几分怜惜。

“是因为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作多情。”

“…………不朽灵液,原本也是给你自己准备的吧?……为了我,值得吗?”

“厚颜无耻。”

“哎你TM……”

……

收回与流莺对视的目光,白无尘的气场突然变得阴郁如常,他沉默了片刻,自怀中缓缓掏出一张厚重的军令状,并随手丢在了床榻之上,“父皇命孤带兵北伐,今日我们便出发。”

“北伐?”流莺难以置信的望着白无尘的背影,眼睛瞪得浑圆,愣了半晌后,她用下肢的残端使劲拍打起床面,以此表明自己的反对之意,“你现在这幅德行,还要去北伐?这不是去送吗?你那父皇怕是有什么大病吧?!”

“你……是在关心孤?”

突如其来的回眸,使得流莺面色微红,她支支吾吾了片刻,这才送出一记白眼,娇声嗔道:“关心不了一点儿……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契约结束之前,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话到此处,流莺突然一顿,眉头紧紧皱起,“呔!这啥傲娇台词,咋这么耳熟啊……”

见流莺的面色瞬息万变,白无尘那阴郁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抹浅笑,“放心吧,孤尚有心愿未了,不会死的……怎么,你不关心一下你的姘头白瑛?”

“白瑛他……”流莺悄悄瞄了一眼白无尘,贝齿轻咬下唇,却是欲言又止。

“白瑛与你的双腿,孤已托付给了云副宗主,至于狂狮宗的后事,孤也已安排妥当,你只管放心便是。”

“谢谢……”流莺的声音细若蚊呐,但紧接着又急忙问道,“那我能为你做点啥??”

“需要委屈一下你。”白无尘凝视着流莺的双眼,目光虽黯,却一如既往的饱含着炽热,直至后者羞赧的将视线错开,他才向侍女招了招手。

随即,一面造型奇异的漆黑大盾便被立在了床榻之旁。

流莺满心疑惑的上下打量起来,只见这大盾从外侧看上去只是块寻常的重装盾牌,可其内侧却是暗藏玄机。

除去中央有一小一大两处枷锁外,周围还有四个对称分布的锁扣,流莺瞬间便已心中了然,却还是不由得瞪大双眼,满目惊疑,“你想把我藏在盾里?”

“不错,你是孤唯一的底牌,孤欲要你暗中随孤一同北上,你可愿意?”白无尘目光灼灼的盯着流莺,眸中满是期许。

“都听你的,主人。” 流莺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恰似天边晚霞一般绚丽。

白无尘见状,不禁将眉梢挑起,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你何时变得这么乖了?”

“还不是主人调教的好嘛。”流莺面颊上的绯红愈发浓郁,可头颅却是越垂越低,那一头如瀑的黑色秀发倾泻而下,令人看不清她此刻表情。

白无尘狐疑的望着流莺,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中带上了几分警惕,“你不会是想整什么么蛾子吧?”

“怎么会呢,哈哈……”流莺猛的抬起头,笑声“爽朗”,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白无尘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示意侍女为流莺换上了一套量身定制的漆黑皮衣。

这件新衣虽仍是将她的诱人曲线勾勒的凹凸有致,却显然比先前的黑色紧身衣显得更为含蓄,不仅完全遮住了她的娇嫩之躯,看上去甚至还增添了几分飒爽之气。

就在即将被侍女抱起之际,流莺慌张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一下……白无尘,我突然感觉很渴,你能不能喂我喝点水。”

白无尘并未回应,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便默默拿起杯盏,斟满一杯清水后,便缓缓步向流莺。

待白无尘踱步走进,流莺开始细细审视起眼前这个令她爱恨交织的男子——他的双颊深深凹陷,颧骨高高耸起,好似一层薄皮紧紧贴附在骨头之上。

他持杯的左手则更是瘦骨嶙峋,关节突兀得犹如枯枝,皮肤粗糙得仿若砂纸……

目睹这一切的流莺,心中压抑之感愈发沉重,话音中也不由带上了几分颤抖:“你还能活多久?”

然而,白无尘对此却仿若未闻,只是面无表情的递过水杯,轻声吐出二字:“喝水。”

流莺深深的凝视了男人一眼,而后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喝完的那一瞬,她却做出了一个无比骇人的举动。

只见她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竟突然将自己的舌体咬的粉碎,刹那间,鲜血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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