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寒假放得特别早,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学校就早早结束了期末考试,宣布放假。
早在放假的前几天,班上的同学就已经兴奋起来了,互相讨论着假期的安排,不过大部分人都还是回到老家,一大家子人团聚。
而我们家,就要简单得多了,别说一大家子人,就连我和妈妈两个人,也不是每年都凑得齐。
因为妈妈很可能年三十晚上还得在局里工作。
这不,离年三十还有大半个月呢,妈妈这段时间就又不能保持生活作息规律了,经常加班到很晚,有时候甚至通宵加班,连续好几天不回来。
于是这种时候,妈妈就让魏思雅空了的时候来看看我,顺便给我拿点生活费。
毕竟年关将至,妈妈身为警察,工作的确是比平时要更加忙碌了。
而我,年前放假这段时间,就是一个人自由自在,呆在家里面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这天,妈妈竟然奇迹般地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一口袋菜,我一问才知道妈妈今天下了个早班,明天休息。
接着妈妈又告诉我,让我明天早点起来,趁着过年前,去看看爸爸。
听了这话,我愣了一阵,然后才明白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抬头看一眼家里墙上挂着的那张身穿制服、戴着警帽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让我越发觉得陌生起来。
但我始终是我的父亲。
我竭尽全力在脑海里搜寻有关父亲的记忆,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丝一毫的画面,关于父亲的记忆,也只有墙壁上这张孤零零的黑白照片了。
第二天起床后,妈妈带着我,没有开车,而是打车来到了市郊区山下的一处公墓。
今天有些飘小雨,天空灰蒙蒙的,天上飘的也不知道是雾还是雾霾,总之天气不是很好。
妈妈穿一身黑色连衣裙,外面套一件毛茸茸的大衣服,有点像披风,下摆都拖到小腿上了。
从妈妈露出的一截小腿来看,妈妈的腿上裹着黑丝,脚上同样是一双黑色高跟鞋。
这一身黑色装扮,让妈妈显得十分庄重。
进了公墓,墓园里零零散散能看到一些人前来祭奠,我们几乎都不说话,就算说话,声音也很低,所以整个公墓的氛围都很安静,充满着严肃庄重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墓地,不就因该是这种氛围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没有和妈妈并排走,而是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妈妈走在前面,我稍稍靠后。
因为我能察觉妈妈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从刚才出门我就发现了,妈妈脸上十分平静,话也很少,在车上也是沉默不语。
我其实能理解妈妈,毕竟是夫妻一场,而且爸爸是因公殉职,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些年,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妈妈当初主动要求去当卧底,抓捕白鼠,最后又通过黑老鬼牵扯出这一系列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帮爸爸报仇吗?
所以我总结了,妈妈对爸爸的这段感情还是很难放下的。
然而对我来说,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小时候看电视上演的,父母外出打工劳累一年,过年回家见了孩子,却看到孩子的眼神里充斥着畏惧、惊恐、排斥,眼神里什么复杂的感情都有,就是没有喜悦,看父母就像在看陌生人。
那时候的我,小小年纪已经独自一个人洗衣做饭了,原因无我,因为那时候爸妈工作都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都是很经常的事情。
但就算这样,我至少还没夸张到一年才见父母一次。
所以当时的我很不理解电视上的孩子为什么看父母是这种眼神,一点都不能理解。
但现在,和妈妈走在这片公墓里,想着这些事,我突然能理解了。
因为我现在对爸爸就是这样一种感情,陌生,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有关我的记忆,只有家里墙上的那张照片,仅此而已。
所以我和妈妈保持了一段距离,我不想去打扰妈妈,也怕妈妈看到我一副没什么触动的样子,心里生气。
跟着妈妈在墓园里走了一会儿,我们走到一个角落,妈妈在一块墓碑前停下脚步了。
我也同样停下脚步,看向妈妈。
妈妈脸上的表情有些深沉,接着她吸了吸鼻子,看到眼前的这块墓碑,妈妈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墓碑上面什么也没有,就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我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便也就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着。
妈妈转头过来看着我道:“小宇,你去门口吧,我跟你爸说说话。”
看来妈妈也知道我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既然她让我走,我也就没什么犹豫,再看了一眼墓碑,我便朝妈妈点点头,离开了。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妈妈终于出来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红红的,看来妈妈刚才哭过。
“妈,我们回去了?”
妈妈点头道:“嗯。”
从郊区的公墓回家,一路上妈妈仍旧沉默不语,我也没问妈妈刚才跟爸爸说了什么,虽然我是没什么触动,但我还是真心实意希望妈妈好,希望能早点结束妈妈眼前的这个案子,把这些坏人全都捉拿归案,一网打尽。
和妈妈进了单元门,乘上电梯,到家门口时。
妈妈现在的状态还没有从刚才的沉默中调整过来,脸上依旧挂着落寞,即使我咧嘴笑着,也没让妈妈的表情产生一丝波动。
妈妈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抱着双臂站在边上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看我
我见状,故意夸张地身子一扭,把地方让开,嘴上也没说什么俏皮话,毕竟知道妈妈刚扫墓回来,我代替已故的父亲占有了我的妈妈,这时候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没有必要了。
我们进了家门,我大大咧咧地先把手里提的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后打开冰箱,开始分门别类归纳。
妈妈换下高跟鞋,见我一进屋就开始干活,便朝我那个方向说了句:“怎么,你要做饭?”
我把鸡蛋在冰箱里摆好,转过身来对妈妈咧嘴一笑:“妈妈你们今天扫墓回来也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来给你露一手。”
见我这么说,妈妈难得地嘴角勾了勾,轻轻笑了一下:“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我继续不要脸的说道:“妈妈,咱们这关系,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而妈妈也是白我一眼,朝自己房间走去。
我和妈妈如此默契的动作,也是见怪不怪,我耸耸肩,笑了笑,一点不觉得尴尬,又继续忙乎起我从老家带过来的这一口袋土特产。
临近年关,天子酒店里有诗诗阿姨和瑶姐把持着,我也是提前跟妈妈申请过,妈妈也答应给我放个寒假,所以我才有空一放假就回老家,大前天才提着大包小包回来。
家里有地暖,即使冬天也不需要穿得太多,回房间后,我脱下了外出时穿的臃肿外套,再从房间里出来时,看到坐在客厅沙发的妈妈,我吃了一惊。
吃惊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妈妈穿得多么性感,反而是妈妈这一身有些刻意的保守装扮,让我难得一见。
妈妈为了扫墓而穿的一身黑不见了,黑色连衣裙、黑色丝袜都被脱下,取而代之的,是妈妈身上这一套居家的棉衣棉裤……
这套棉衣棉裤倒不是说难看吧,总之跟我这性感诱人的警花妈妈可以说是毫不沾边。
妈妈身上几乎所有令人兴奋的点都被遮蔽了,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一律被覆盖住,也就妈妈那一头秀发和有些过于傲然的胸部实在是难以掩盖,依旧向外散发着一丝迷人气息。
我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我来到妈妈身旁坐下。
见我出来了,妈妈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又把目光投向电视上了。
“妈。”
我轻拍妈妈一下。
妈妈转头看我:“怎么了小宇?”
我道:“就是我这个人啊,怎么样?”
“我?”妈妈沉吟着,脸色竟然渐渐有了转变,“还行吧。”
“还行?还行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妈妈没有接着再说,而是假装没听见我说什么,就盯着电视看,无视我了。
于是我便故意把脑袋歪着,伸到妈妈面前,盯着妈妈的一张脸装作认真观察的样子,然后狡黠一笑:“妈你脸怎么红了?”
“没有,哪里红了?”妈妈这下不能装作无视我了,她慌忙摆手,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看向我来。
“妈,你就别骗我了,你刚才明明就在脸红。”我继续打趣道。
被我这么一说,妈妈开始有些慌张了:“哪有,我哪里脸红了啊,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追问道。
妈妈也不愧是专业女警出身,我故意给妈妈下套的这番质问,也不过让她失态了几秒钟,很快妈妈就意识到不对,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脸色严肃对我道:“小宇,你还敢调戏妈妈了是吧?小孩子家家的,问这问那的干嘛?”
不过我也没被妈妈这样的态度给吓退,跟我混了这么久,我也多少学到了我那些不要脸招数的一些皮毛,我继续笑着对妈妈说:“怎么,我是小孩子,我就不是了?有什么事,还不能跟我这个儿子敞开心扉聊聊呢?”
妈妈估计也没想到我今天居然这么大胆,她瞪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还没有开口。
其实我问妈妈的这些问题,也并非一时兴起,我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妈妈才三十来岁,在如今这个时代还算年轻,与其让妈妈以后给我找个我不认识的后爸,她要是跟我确定下来关系,我倒也更能接受一点。
妈妈今天的态度虽然冷淡,不过我也知道可能是因为刚扫墓回来的原因,所以我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有多么出格的行为,只是一个劲地关心、讨好妈妈,弄得像是第一天和妈妈见面,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所以这一顿饭下来,餐桌的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
妈妈最先吃完,筷子一放,就又坐回沙发上去了,我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穿着棉衣棉裤的妈妈,我也没说什么,。
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我一只手搂在妈妈腰上了,而妈妈则双腿并拢,微微低着头,听我在自己耳旁说着什么,脸上泛起一阵阵粉红。
我凑在妈妈耳边,继续道:“所以啊妈妈,我们不能一味沉浸在过去,还是要向前看,你说呢?”
妈妈羞涩地点点头。
我接着把一只手放在妈妈大腿上摸了摸,说:“这下可以满足我那个小小的要求,换一身漂亮衣服出来了吧?”
“哼。”
妈妈轻哼一声,红着脸慢慢起身。
于是妈妈脸上更红了,站在那里忘记了迈开脚步。
我也不知道我跟妈妈到底说了什么,但最后几句我听懂了,于是我便对妈妈一笑:“妈,愣着干嘛,不是要去换衣服嘛?”
妈妈狠狠瞪我一眼,逃也似的进房间去了。
不一会儿,妈妈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换了一身黑色丝绸吊带睡裙,白皙的肩膀、性感的锁骨裸露在外,腿上穿了一条超薄的黑色丝袜,别提有多诱人了。
转眼之间,妈妈就从刚才那身保守装扮变成了现在这副性感模样,而这都是我三言两语间的成果。
我不禁暗自感叹,我这方面确实有一手。
妈妈出来之后,默默在我身旁坐下了,我还没问什么呢,妈妈仿佛就故作解释道:“刚才那身衣服我确实穿着也不舒服,这个舒服多了……”
我没说什么,和妈妈相视一笑,脸更红了。然后我直接一只手贴在妈妈的黑丝大腿上开始轻轻抚摸。
我就这么摸着妈妈的丝袜腿,看着电视,而妈妈也盯着电视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粉红也慢慢褪去,再次恢复了刚才那副冷漠淡然的样子。
妈妈和我一起回房间了。
“衣服也换了、丝袜也穿了,今天给你爸扫墓回来我也有点累,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局里。”
什么?妈妈刚才不还红着脸听我说话吗?现在怎么又是这样一幅态度?
然后我又听到我那近乎哀求的声音:“求求你了妈妈,就给我一次吧,我们都好多天没见面了……”
妈妈那斩钉截铁的声音又响起:“不行,我今天真的累了,你要真对我好,就要学会忍耐。”
“可是我真忍耐不住了。”
“忍耐不住就睡觉!”
我又哀求了两句,妈妈还是没答应我,最后妈妈只说了两个字:“关灯。”
第二天早上,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起床去开门,来到客厅看到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