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巍回家抱着老婆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谭臻是个插画师,通常工作时间时间自由,在家里办公。
两人相拥而眠,享受这难得无人打扰的清晨。
然而似乎老天爷都在跟他们作对,敲门声响个不停。
顾以巍睡梦中拧眉,怀里的谭臻也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半晌,谭臻睡眼朦胧地锤了锤老公的胳膊,嘴里嘟囔:“老公去开门。谁啊大清早的。”
顾以巍彻底清醒了,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还能有谁。这么早的就乔应炀那个傻逼。”
说着抱着香而软妻子猛吸了一口,松开她,揉着微乱的头发地去打开门。
果然是乔应炀那张欠扁的脸。
这话实在带着些个人情绪,乔应炀的脸其实十分讨喜,脸小而轮廓分明,剑眉星目,有点像俊俏的小生,尤其这俊俏小哥还时常带着笑。
“这么早你有事?”顾以巍高大的身躯堵着门,拧眉看向好友,毫不客气道。
“还早?”乔应炀似乎感觉不到面前男人的低气压,笑得比外面阳光都灿烂,“这都几点了大哥,嫂子在怀你直接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顾以巍这才回头望了望客厅的时钟,竟然已经过十点了。
看来他是昨晚心里有事入睡晚了,抱着妻子比较放松一下子就睡过头了。
“说吧,有什么事。大清早扰民。”说着他转过身,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
乔应炀习惯了好友的态度,几步跨进来在沙发上找个位置自在坐着。
“我说,你不会忘了我们今晚同学聚会吧。”
看着淡淡疑惑挑眉的顾以巍,乔应炀无语,这是真忘了。
“你除了你老婆还记得什么。咱们好歹也是高中几年的同学,你就这记性。”
“我很少看群里的消息。”
“我还不知道你,刚好有事路过,这不顺便过来通知你吗?我得做好副班长的职责。”
没错,眼前这青年当初凭借着一张俊俏的脸拉拢班上各大女生成为副班长,后来成绩常年吊车尾的副班长。
“知道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xx大酒店,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可以带家属吧。”
“你哪回不带家属了,我就问你。”乔应炀翻了个白眼。
谭臻比他小一岁,当初小他一级,两人自然没在一个班,但是后来在一起后几乎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没办法,这俩人走在一起,连空气都冒着粉红泡泡。瞎子才看不出来。
乔应炀等一众兄弟都没眼看。
向来沉稳淡漠的好友面对他老婆就跟二十四孝男朋友没一点区别。
“那没事了吧。我老婆还在睡觉。”顾以巍下逐客令。
“谁稀罕待你这还是咋的,不惦记你家午饭。”乔应炀完成任务,潇潇洒洒走人。
乔应炀走后,顾以巍也没有睡的心思,干脆去浴室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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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顾以巍和谭臻收拾好出门。
谭臻穿着一件修身的水蓝长裙,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戴着一根细细的项链,看起来温柔又青春。
顾以巍眉目深邃,目光温柔落到妻子身上一动不动。
两个人郎才女貌,仿若佳偶天成。
路人有点堵车,两人到了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乔应炀正花蝴蝶一样来回穿梭和老同学们攀谈。
一看顾以巍夫妻到来,包厢里静了一秒,大家目光迅速集中在这一对郎才女貌的夫妻上。
顾以巍从容看向大家,微笑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的有些晚了。”
众人自然不会在意,调笑道来了就好。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并非毕业后第一次同学聚会,其实之前还有过两次,谭臻和顾以巍班上的同学还是有些熟悉,很快和身旁的一位熟悉的姐妹攀谈起来。
气氛正好。包厢门突然打开,一位娉娉婷婷的女人走了进来。
来人长相十分冷艳,气场十足,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好像落在了每个人的心上,包厢一下安静下来。
有人神色奇怪,四目相对间,相互询问她怎么会来。
胡韵容扫了一眼包厢,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目光却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位身上。
乔应炀立马迎上去打圆场:“韵容姐,真没想到你也来了。”
若说他们高中时风头最盛的人物是谁,不是沉稳从容万年第一的学神顾以巍,也不是潇洒活泼carry全场的乔应炀,而应该是眼前这位突然出现,全身上下都浸透着高贵优雅气息的女人——胡韵容。
胡韵容这人,光听名字,也许会以为是个温柔可爱的乖乖女。
谁知道呢,其实这人最是嚣张跋扈,当初在学校可谓横行霸道惯了,仗着一个牛逼的爹,几乎没把别人放在眼里过。
后面几次同学聚会,这人也再没出现,仿佛就如此脱离了他们的高中生活。
将近十年过去了,胡韵容肉眼可见成熟优雅了许多,但气态中的嚣张却仍然一如既往。
其实说讨厌也算不上,毕竟胡韵容也不是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当时那些事在现在看来大多是小孩子的打闹罢了。
更何况这人还那么美,当时对她有小心思的男生更是多了去了。
只是她还是一如记忆中的高贵冷艳,看着和大多数人并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众人不自觉有些拘束。
胡韵容朝乔应炀微笑:“好久没联系了,来看看老同学怎么样。”
说着落座到场上唯一的空位——顾以巍左边的位置。
谭臻一看见她出现就笑容一淡,脸不自觉撇过去。
顾以巍算是全场唯一神色未变的人。
胡韵容落座,看向旁边的顾以巍,又扫扫那边的的谭臻,眼神流转间说不出的美。
半晌,她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顾以巍。”
在谭臻看不到的地方,她眼神带点戏谑的笑意,用气声轻轻道。
“好久不见,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