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陈佳书被闹钟震醒。
抬手滑掉闹钟,她感觉浑身像被碾过一样疼,以往她连着跳上大半天的舞身上也没这么酸过,累得坐起来都费劲。
小说里总爱写事后浑身酸疼三天下不了床什么什么的,三天下不了床倒不至于,浑身酸疼是真的,下床困难也是真的,陈渡没睡,在旁边看书,见她醒了不舒服地皱着眉,便很自觉地把人抱下了地。
陈佳书撑墙站着,“帮我把包拿过来。”
接了递过来的包,她拉开拉链拿出一盒止疼药,拆了两粒就着床头的矿泉水喝了。
跳舞的人,肌肉拉伤腰酸腿疼之类的小病小痛是常有的事,即使生理期不适也不能放松训练,因此陈佳书的包里常备着各种止疼药,久病成医,她都快成半个外科大夫了。
陈渡第一次看清陈佳书的包,不像他班上的同学满书包教辅资料,也不像许多学艺术的女生拎个花里胡哨的小挎包,里面镜子口红化妆品,一堆耳环项链之类的饰品叮叮当当。
她包里东西很简单,与她的外表一点儿也不匹配的朴素,一个平平无奇的帆布包里装着护膝护腕足尖鞋,几个纯黑色的发圈和发夹,一些他看得懂看不懂的药,还有一小袋牛奶糖。
怪不得,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奶香。
刚才还没注意,陈佳书摸了摸头发,已经全干了,“你给我吹的?”
“啊?……嗯。”陈渡点点头。
她竟然睡得这么死?
……好吧。
陈佳书本来想说谢谢,转念一想她这残废样又是谁害的?笑了一声,拖着两条酸软的腿往外走。
穿衣服拿包退房,两人分别从酒店的两边门离开,陈佳书坐公交回家,陈渡应该坐的出租,等她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在客厅看NBA,面前茶几上摆满了水果零食。
温韵坐在旁边,正在给他剥石榴,柔声细语地数落着:“怎么外套都忘在球场,小伙伴们都没有提醒你一句么。”
“人太多了,我顺手挂在护栏上,他们可能没看见吧。”
“真够粗心的,怎么嘴巴也给你撞破了啊。”温韵皱着眉,“真讨厌,以后别跟他们玩儿了,家里什么好玩的没有。”
“哎呀男孩子打打闹闹正常的嘛,男子汉受点小伤算什么。”陈晋南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儿子,大虾你喜欢直接油焖还是做成虾饼?”
余光瞥见门口换鞋的陈佳书,“哎,佳书回来了啊,那是买的新衣服吗?”
陈佳书嗯了一声,脱下鞋子放在一边,拎着购物袋往楼上走。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背心裙,抹胸的设计,胸口一圈周围缀着细小的羽毛,小A字裙摆,她在店里试穿出来就让陈渡眼前一亮,俏皮又优雅,像一只活泼动人的白天鹅。
酒店里那条墨绿鱼尾裙被撕烂了,沾着精液掉在地上,陈佳书赤身裸体躺在床上,陈渡不想让她穿旧衣服,便挑了这件给她。
他是很喜欢看她穿漂亮衣服的。
但也只有他喜欢看。除他之外并没有人关心陈佳书穿什么衣服好看。
陈晋南或许有一点,陈佳书毕竟是他亲生,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看起来总是一副寒酸的样子。就算是,也不要让他看到。
“流里流气,打扮得像小太妹一样。”
温韵朝门口那边撩起眼皮又放下,声音被电视机的音量掩盖了,这句话只有沙发上的她和陈渡听见。
“挺好看的啊,很淑女,哪里太妹了。”陈渡咬着苹果盯着电视,状似随意道。
“小孩子知道什么?”
温韵瞪了他一眼,不满他竟然帮那小狐狸精说话,“你们今天一起出去,都做了什么?”
“坐地铁去商场,她在楼下逛街,我从俱乐部出来就去找同学了。”陈渡把手机和同学的聊天记录给她看。
温韵对儿子向来是信得过的,随便扫了一眼就作罢,目光又转向踩着楼梯正往二楼走的陈佳书,看着她满手的购物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倒真像个名媛淑女了,东西都拣贵的买。”
收回目光翻了个白眼,“有两个钱就乱花,花完了又找我们要,欠她的哦,讨债鬼。”
陈渡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温韵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石榴,“怎么啦你?”
“突然想起今天的物理作业要拍给老师,”陈渡垂下的手里捏着没咬几口的苹果,“我先上楼了,六点前要交。”
“哎那你这石榴还吃不……走慢点小心摔着!”
他长腿几步迈上二楼,身影顷刻间消失在转角。
温韵摇头扫兴地把剥一半的石榴扔回盘里,擦着手换了个台,“你哦你,风风火火的这跑那跑,成天话都说不上一句。”
“你又来干什么。”陈佳书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扭头看了他一眼。
陈渡站在门口,他走过去,“你要回学校了?”
“回不去。”和学校打了七天的离校返家假条,提前回去了也进不去宿舍楼。
“哦。”陈渡松了口气,蹲下来帮她一起叠衣服。
“不是那样叠,领子会皱。”
陈佳书把他手里的衬衫拿过来,重新摊平放在床上,一板一眼地演示,首先两边袖子往里收,接着上下翻折,最后叠出来衣领在最上面,“这样就不会皱,又快又好找。”
“嗯。”
她叠好衬衫,抬眼对上陈渡直勾勾的视线,“看我干嘛?”
陈渡伸手抱住她,嘴巴慢慢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做什么,还想来?”她皱着眉,被他圈在怀里,“下面都被你干肿了,你真的想操死我啊。”
陈渡叹了口气,把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地嗅,声音闷闷的,“不是,没想做。”
“那你硬什么?”陈佳书放下衬衫,手伸下去握住抵在臀缝的肉刃。
陈渡:“……”
他硬着头皮想解释,解释不出来。
生理反应怎么说?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她,一见她就会硬。
陈佳书坐在床上,抬起足尖点在他昂扬耸立的裤裆,居高临下地,“想要自己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