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会在给我包扎的时候性奋吗?

——在他之后,我总是会用类似格式的问句去揣测身边男人们的行为。

“右臂……嗯,肱骨骨折。”

“嘶——”

我和千鹤先生回到了“原批”事务所休整,他摆弄着我长出来不久的右臂,判断它已经折断后将骨头巧妙地复位并固定好。

虽然已经承受过断臂之痛,但这下咔嚓复位也实在是有些折磨我了。

“公安的那些家伙也是蛮粗鲁的,那势头要不是我上去阻止,感觉有心把你乱棍打死……但也怪不了他们,毕竟八勾市目前也有“批徒”存在的可能,老实说我们的神经最近也绷得很紧……”

“P图……什么东西?”

P图不是哪儿都有的吗!除了有些人把在交友网站上发布的照片P得很不符实际导致见光死以外有什么危险呢?!

“批徒就是如同神之使徒一般的批湿奴,总之相当强大就是了。”

“哇浪,这么厉害,”

神之使徒……听到这四个字,我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唾沫,如果是平时我会觉得这种词汇是出自中二病男生的嘴里,但现在,我有了全新的看法,“就像公园里那个菠萝一样的……”

“比那个还离谱哦。”

千鹤先生结束了包扎,用三角巾将我的右手固定在胸前。

“你之前是普通市民,接触不到这些消息很正常——丁日市的“水天使讨伐战”也才过去一年半左右,啊,水天使就是那只批徒的名字。”

千鹤先生接连爆给我的信息实在是过于难以消化,以至于我一时没有合上嘴巴。

虽说确实,在知道了这世上存在名为“批湿奴”的怪物后,我经常在人群中感到后颈无端起恶寒……人会无缘无故变成食人的怪物,原来自己身处的是如此残酷的世界。

“……哈,说太多你也不好理解吧,总之,我会履行昨晚的承诺,现在这情况,也不得不加速履行就是了,毕竟和他们说了你是我们的成员才保下你,下午就带你去总部见见我们的领袖。”

——今晨,在南公园打败(虽说我不认为算是打败)菠萝批后,公安执行小组赶到,将我视为危险生物并对我下死手,幸亏千鹤先生扑上来当我肉盾。

说起来因为这,他背上也被狠狠戳了一下。

希望他没有太痛……

“伽梨子,昨晚你和这家伙说了什么?”

咖喱又把声音直接传到我脑子里了,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交流方式,每次都像是第一次被智能马桶洗肛似的!

“啊…也没啥,就聊了几句……关于保护我的安全和调查关于我的事件什么的。”

“……”

敷衍了一下咖喱,他倒也很识相地不再询问了。希望自己的阴蒂听话,我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结果没能亲眼看到你的变身,有些遗憾啊,听天上先生说像是怪物一样呢?”

“啊哈哈,说不定是呢,我觉得自己变身后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啊?。”

这个天上!!

被叫怪人我还能接受,但是怪物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也会有点不开心啊!

而且还和千鹤先生说……!

就算是汇报情况也可以避免用这个词汇吧!

“对了,伽梨子,你还是不觉得饿吗?”

千鹤先生扶着后腰站了起来,尽管脸上没显露,我看也知道他身子骨比我娇贵。但是他既然自己想绷着,我贸然对他表关心或许也有些不礼貌。

“嗯,我也觉得奇怪,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我都没感到饿。”

我又回想起了那碗摆在我面前堪称完美,却丝毫没引起我食欲的猪排饭。

“是吗,总部那边倒也有条件给你做套精密检查,不过领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下午除了与她见面,可能是没法给你安排其他行程了。”

“对我很感兴趣?为什么?那位领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一言蔽之是个很严肃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对特定的人感兴趣,不过,像伽梨子这么不可思议的孩子,我倒也是第一次见就是了,感兴趣或许在所难免。”

千鹤先生摸了摸我的头。我平时是很讨厌别人对我这么做的,明明和他相处时间也不久,被他摸头却感觉很安心,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千鹤先生简单地吃了点事务所内存放的快捷食品后,便带着我驱车前往“原批”总部。

我坐在副驾驶座,后视镜中的八勾市让我暗自惊觉:我曾经生活过的主城区和我现在所处的下城区有着明显的海拔差。

以某条街道为分界,现代都市拔地而起,而我左手车窗外的街道净是不超过十层的老旧楼房。

“我们在的这条街是女餍街,”

千鹤先生不知何时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所在,“下城区像这样的街道还有很多,这里住着的基本上是些干体力活的苦劳人,一辈子都住不到主城区去的。”

原来是这样吗,心里不知怎的稍微有点愧疚。

“但是在这里也不坏,辛苦归辛苦,日子总是充实且过得去的,如果不是在运作努力就有回报的机制,那八勾市早就被推翻了。事实上,还有不少找不到人生意义或者合适工作的主城区人主动搬来这里。”

我稍微思考了千鹤先生话中的一点。

“那为什么反之不行?”

“唔…从下城区移居到主城区的人似乎会更容易变成批湿奴?虽然也有手续流程上的麻烦,不过这一点应该是更主要的,虽说反而是最没根据的一点呢。”

“所以人为什么会变成批湿奴呢……?”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如果只是动了邪念就会变成怪物,那么为何不干脆把大部分人——尤其是男人——阉割,至少也能减少批湿奴灾害的发生吧?

千鹤先生的眼神没有离开前方,而我们已经离开女餍街,来到了植被茂盛的郊外。

千鹤先生的开车技术很好,本来稳当得我直想睡去,或许他也是关注到了我的状态才和我聊开了天吧。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伽梨子。在和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想过同样的事情,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种念头。你这代可能不知道,但批湿奴这种生物,或者说人类变为批湿奴的疾病,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了。在这百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第三次世界大战、批湿奴后末日战争、大东亚共灭计划、超人权社会……在这么动乱的一百年里,人类为了了解批湿奴、为了生存下去能做出的事情或许远超你所能想象。但即使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研究,对批湿奴有了一定的认识,对于人类变成批湿奴的原因,学界直到现在还是众说纷纭。所以你能想到的方法,未必……应该说其实不可能是最好的答案。”

千鹤先生的话和车轮下久未维护的开裂柏油路一起震得我脑子里一团混乱。

“怎么会,我知道批湿奴这个单词都只是近几年啊……?”

“这可就要说到八勾市的建立了,下次有功夫再和你聊吧。”

谈话间,我们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地铁站口。这样的郊外曾经也是城市的一部分吗?

“从地铁口下去就是总部了,之后的路辛苦你自己走,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啊,再,再见……”

我下车后, 千鹤先生便掉转车头向城里驶去,留下我一人在原地闻了会儿尾气……这是否太相信我了,我要是在这时候跑路了怎么办?!

虽说是不会跑啦!

让我瞧瞧这下面……噫!

黑咕隆咚一片的,不想下去!

“谁!”

“诶?”

黑暗之中射出一颗弯曲的长牙,我歪头躲过,却没想到长牙根部连着几乎看不见的丝线,那丝线一抖,长牙便也绕着我的脖子旋了几圈,最终勾住了我的锁骨窝。

“难波伽梨子!难波伽梨子!不跑!不反抗!”

我举起双手,不顾体面地大叫,在感到丝线那头的牵扯力时,更是顺着那力道往下跳。这就叫诚意!

“呜惹!”

意料之外,我在半空中撞上了一张弹性十足的网,同样是几乎看不见的,这下差点没让我岔气了。

“吓我一跳,哪会有人直接跳下来的!”

“啊?嘿嘿,吓人方面彼此彼此啦。”

一名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从黑暗之中走到了两段楼梯之间的平台上,那里恰好有阳光照到。首先,他穿着短裤,一双白嫩美腿很吸睛。

“您可是话题人物,但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本来我是想这么说的。”

他的左手食指一展,缠着我脖子的牵线长牙便松开了,随即那颗牙就像松开的卷尺一样收回了他食指掌侧的凹槽中(身体改造?),而带着手套的右掌一抹,截住我的网便化开了。

随后,他摘下鸭舌帽向我行礼。

少年一头栗色卷发,大大的绿眼睛很清澈。

“失礼了,难波小姐,我是梅梅·诺瑟夫(Mayme Northoff)只是有些好奇蕾薇雅嬷嬷感兴趣的人究竟是怎么样,以及,我们最近的警戒水平……”

“哦,懂得懂得,理解理解!”

蕾薇雅,大概就是他们领袖的名字吧,梅梅嘛……怎么听上去像个女孩的名字。

“梅梅听上去像个女孩的名字呢!”

啊,嘴快说出来了,不过我的语气蛮友好的,应该没事吧?

“……经常有人这么说。”

杏眼的男孩似乎不怎么在意我的说法,幸好幸好,难得和同龄人交流,我有些疏忽了。

“叫我伽梨子就好,我叫你梅梅可以吗?”

“那就叫您伽梨子姐姐啦,我的话您随意就好。”

哇他叫我姐姐耶,姐姐!好可爱!!

我和梅梅坐上了电梯,电梯往下有20层,最底下三层是动力配电室和工程部(B18到B20),再往上分别是四层食品储存加工区(B14到B17)、三层居住娱乐训练区(B11到B13)、六层的医疗区(B4到B10)然后是最顶上的是办事区(B3到B2)以及防卫部(B1)。

梅梅按下了负十层的按钮。

“梅梅,你手上的,呃,看上去很厉害的玩意儿是什么啊?”

“这个吗,左手是朱碧丝,右手是索莫丝。”

“起名了吗,你很喜欢?”

看来还是个爱玩玩具的弟弟,呃,虽然用法似乎不太友善……

“是的,最喜欢她们俩了!”

我和梅梅走出了电梯门,负十层是ICU病区,矮我一头的他带领我直奔目标病房。他步履轻快又很安静,跟上他说实话还挺费劲。

“到了,蕾薇雅嬷嬷在里头等着呢。”

“嗯……可是房间里并没有人啊?”

“啊?”

我推开门,昏暗的ICU病房中空无一人,只有没关上的监护装置无意义地响着,在死寂般的安静中显得相当刺耳。

“找蕾薇雅女士?哦,她去训练区了。”

坐台值班的忙碌护士头也不抬,说道。

于是我和梅梅一经辗转到了训练层(B13),该层有一空旷的团练用场地。

我看到蕾薇雅就在那里等着我们,或者说是等着我。

与蕾薇雅对上眼的那一刻,不好的预感从下腹升腾而起,我的心跳急剧加速,右上臂断掉的地方甚至不再感到疼痛了。

那位两鬓斑白的女士坐在轮椅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右边的肢体接满了输液留置管,右半张脸不知怎的长出了许多肉之枝,似糖丝也似冰凌。

她的左眼还戴着枚单片眼镜。

“……水天使讨伐战……至今也……康复。”

梅梅似乎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有完全听清。

因为我正感受到那位看似濒死的重症患者——蕾薇雅用剩下的左眼打量着我,我丝毫不怀疑下一秒她的单片眼镜会对我射出冰锥。

“难波伽梨子,是吗。”

“啊——是我啊,什么事?”

嘿,杀气腾腾的,这么回事啊,算了算了,我也是见过场面的高中生了,不至于怕一个弱不禁风的老阿姨吧。

就是对千鹤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一是辜负了他给我的包扎,二来是我可能要顶撞他的上司了。

我解开绷带拆下夹板向蕾薇雅走去,也见她扯掉半边身体的输液管,缓缓从轮椅中站起——原来她比我还高一点,且比我壮不止两圈,只是佝偻在轮椅里所以没看出来。

顿时,由她而来的寒气陡增。

并不是形容她的气场冰冷,事实上,我从自己呼出的白气中可以判断出气温是真的下降了。

“这个女人,北极熊一样冷得吓人啊,”

咖喱的大叔音在我脑海中感叹,“要说精准点,寒气的源头应该是她的批。”

“喂,别在这种时候在我脑子里性骚扰发言啊?!”

“不是,我说真的!”

蕾薇雅从轮椅的扶手凹槽里取出两管试剂,我无法判断纯黑的管体里究竟装着什么。

“我对你抱有疑问,”

说着,她将其中一管试剂扔给我,原来是类似于胰岛素注射器的结构。

“打进自己的身体里,可以确定你到底是批还是人。”

“哇浪,这么神奇……才怪嘞!我才不!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既然你对我抱有疑问,那我不相信你也很正常吧。”

“……是这样,也没错。”

蕾薇雅将手中剩下的试剂嵌入右臂的一根留置输液管中。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变身。”

霎时间,我脑中的警钟和咖喱的声音同时大作。

“伽梨子!快拔出我,会死的!”

“变·身!”

其实用不着咖喱提醒,我也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了。

说到底,我在他们眼里仍旧是个正体不明的危险生物。

拔出我的阴蒂魔杖后,细密的爆炸温暖了周身,在灰蓝色的光中,我换上了魔法少女的装束,也就是他妈的阴蒂包皮增生。

骨折的右手也完全没事了,这才过了几个小时?

而四周已经冷到了我能直接从嘴里呼出雪花的程度。

我甚至不敢舔掉黏在嘴角边的冰花,怕舌头会粘在脸上。

——梵开·批雹紧牙阿啾呼

事后我才了解到,所谓“梵开”,是像蕾薇雅这样的人,破釜沉舟的最终战技。

眼下,从批的位置开始,蕾薇雅的右半身逐渐完全披上了一层冰的铠甲。

事已至此,我毫不犹豫地对着她撸动阴蒂魔棒,射出一发光弹。

而她只是抬起手,本来急速飞行的光弹便在她的掌前停住了。

在如此极寒下,连声音的传递也会变慢吗,还是说我的脑子被冻钝了?我看到她的嘴唇上下翕动,传递她话语的声音却姗姗来迟。

“和他很相像,但是太弱了。”

她踏碎冰晶一步步朝我走来,脚步抬起之处,冰树生长盛开冰花。

在我想要动弹的时候,自己的膝盖就像上了锁一样一点也动不了,连关节也被冻住了吗。

我有预感,她要是再接近三步,不不不,两步!

我的血液和意识就会完全冻结。

“妈的,什么鬼东西!”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冰的来源是她的批水冻结。我肏,你自己不也是怪物吗,不就是批水,批水这种东西,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我也有啊!

“你……在散发什么——”

有什么奇妙的感觉从下体爆发出来。

闻到菠萝香气的一刹那,近在咫尺的蕾薇雅在我眼前扭曲、溶解的空间中消失了,回过神来,我已经穿越并尽数击碎了了冰之树林,来到了没有她坐着的轮椅前。

“诶?刚刚。”

我马上联想到了那只菠萝批的动作,同时感到背后的寒冷在消散。

“起效了啊。”

一直在观战的梅梅扶着蕾薇雅——此时她身上的冰已完全融化,似乎相当虚弱,但右半身的畸形却好了许多。

“感觉……好得多了。”

她长舒一口气。

穿着病号服的天上优游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他拄着移动吊瓶杖,人还踉踉跄跄的。

“蕾薇雅女士也真敢拿自己试药,没有变成必须死掉一方的情况也算运气好……”

哈,刚刚的情况不是类似入伙实力小测验吗?原来有这么危险的吗?谁来给我说明一下啊?!

“这不会是什么脑子有病组织吧。”

虽然咖喱这么说也没错,但我觉得下体里住个你的我也恰好是蛮有病的。

“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今天也发生了不少事呢。”

梅梅说得完全没错,我把咖喱插回原处解除了变身,举双手表赞成,瞟了一眼天上优游,他似乎还是对我相当戒备。

在他眼里本美少女就有那么恐怖吗!

比起不爽,更多是好奇。

哦对,变身解除之后会裸体这件事,事到如今对我而言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

——伽梨子与蕾薇雅的交锋开始不久时。

“天上,你也来了。”

梅梅对拄着输液杆走来观战的天上优游说。

“诺瑟夫,”天上优游似乎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对现状多说什么,“为什么……算了,你大概也阻止不了蕾薇雅女士,药的试用挑在今天,也算方便保密……”

梅梅·诺瑟夫看着蕾薇雅从轮椅上站起,他点点头,随口一问:

“无锖师傅怎么样了。”

“啊,他本来就不太硬朗,还得躺一会儿吧……”

“必要的话,我怕需要把他也拉起来。”

“哈?”

“天上,在你的眼中,难波伽梨子长什么样?”

“……”

天上优游看着变身后的伽梨子,喉头上下一动,微张的嘴唇之间最终没有钻出一词。

“虽然也是幸好,不过,朱碧丝别说贯穿她了,就连皮肤都没有伤到。”

男孩摩挲了一下镶嵌在右手食指中的尖牙,余光瞥见训练场地中冰树升起、银花盛开,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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