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王的凌辱露出

安盖特城,内堡。

因窗帘被拉上而显得环境如同夜晚般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

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少许亮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以及床铺上那具略显青涩的曼妙娇躯。

“嗯……”一声低吟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随后伴随一阵衣物与床单摩擦的声音。

而这声音的主人,睡梦中的阿维娜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身下是柔软的天鹅绒床垫,萦绕在鼻尖的是香水的气息,混杂着荷尔蒙与干涸后的性液,毯子厚实得让人心安。

女孩白皙纤细的手臂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身旁探去,却只摸到了残留着少许体温的床垫,不快的心情,将女孩从梦境中唤醒。

仰望着陌生的房间,阿维娜的意识一点点回归身体。

“对了,我是在安盖特,我和哥哥的新家……”

“醒了?”

亚历山大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转头,她看到一身猎装的亚历山大正在将一件黑色的男爵罩袍往身上披。

“起的这么早……”

“早上要去巡视新开垦的荒地,要接受新招募的一批流民和奴隶,还要清点战利品。”一颗颗地扣好外衣的扣子,亚历山大走到床边俯下身,在女孩柔软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醒了就早点起床,不想动的话就叫安娜,我先走了。”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又被关上。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随后,房间内侧的衣柜内,传出锁匙落下的咔擦声。

隐藏在衣柜里面的暗门被打开,穿着女仆装的娇小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身高只比阿维娜小半个头,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樱桃小嘴紧张地抿着,水灵的眼睛里满是羞涩,双手也紧紧攥着身上女仆装的裙摆,一双白袜包裹住纤细的双脚,膝盖并拢轻轻摩挲着。

看着床铺上赤身裸体的女孩,安娜顿时脸颊一阵绯红。

自从在黑泽村被当着所有村民轮奸过之后,她们母女俩就没法在村子里继续呆下去了。

正好亚历山大的城堡需要女佣,就干脆把两人招了进来。

玛丽亚负责做些粗活,安娜则给阿维娜担任贴身女仆。

对于安娜,城堡里的仆人们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默认了这个娇小可爱的萝莉迟早会成为领主大人的情妇,所以也不敢对她有什么触犯之举。

连带着玛丽亚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

亚历山大乐得见此——他和阿维娜的禁断之恋,是绝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他需要一个“掩饰”,也就是安娜。

所有人都以为每天晚上房间里传出的,女孩的娇喘和呻吟是安娜发出的。但只有安娜自己清楚,那是领主大人和他的妹妹在疯狂地做爱。

而她则必须呆在隔壁那个名义上属于阿维娜的房间里,伪装出有人存在的痕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在墙壁上,一边听着隔壁传来的娇喘声,一边自慰。

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女孩,阿维娜有些慵懒地朝她招了招手。

随着萝莉女仆啪嗒啪嗒地踩着小皮鞋走到床边,红着脸任凭小姐将纤纤玉指探到她的裙下,隔着内裤轻轻搓揉着。

“昨天晚上自己偷偷弄了几次?”阿维娜凑到小女仆耳边轻声问道。

“四……四次……”

小安娜的脸红的冒蒸汽,支支吾吾地,两条穿着白丝的小腿不安地扭动着,想挣脱,又怕自己受到惩罚。

“想做爱吗?”

“我……”小女仆的声音顿时小了几个分贝。

阿维娜勾了勾嘴角,将手指从女仆裙下抽出,轻捻指尖,拉出一条银色的丝线。

她的目光很快落到了自己床边,跪在地上的那个身影上。

那也是个女仆,一头黑发梳成马尾在脑后,四肢着地跪在地上,双手和双腿被皮质束带强行捆绑,被迫以膝盖和手肘支撑身体。

她嘴巴里则横放着一根圆形的横杠式口塞,口塞由两片横截面为半圆的短片用旋钮扭在一起,中央则被巧妙地挖去了一部分,让她的舌头正好可以穿过横杠中间。

只要旋紧口塞两边的旋钮,她的舌头就会被固定在横杠口塞的中间。

而这位“女仆”的舌尖部分还穿着一个不小的环,看样子是怎么也无法穿过口塞中间那个狭小的洞,只能保持着舌头被拉伸的样子,流着口水。

曾经的山匪头目,阿莎小姐,如今却成了阿维娜的玩物。

阿莎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漂亮的黑色皮质项圈,项圈的一侧有一个类似皮带扣的金属标牌。

上面写着“女奴”一词。

她的身上则穿着一身和安娜类似的,黑白相间的女仆服,头上还戴着白色褶皱的女仆发卡。

然而,这件女仆装的上衣只到胸部下面,两个硕大的胸部被乳铐铐住,全裸地随着阿莎的动作来回晃动。

她的乳头上也被穿上了和舌尖一样的环,女仆服的腰部被拉的很窄,应该是起到了束腰的作用。

黑白相间的裙子同样短的离谱,让女山贼的下体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主仆二人面前。

当然,她那本应该最隐蔽的地方此刻什么也没穿,可以用一览无遗来形容。

“怎么,你也想变成她那样吗?”

注意到安娜的眼神,阿维娜一边探出一只小脚,踩在阿莎身上,一边随意地问道。

“不是,我……”

小女仆顿时被吓了一跳,可随后看到阿维娜眼里的笑意后,知道小姐又在调笑自己,顿时眼泪汪汪地鼓了鼓脸颊。

阿维娜一边踩着阿莎光滑的脊背,一边从旁边的桌上取下一只银制的十字架,朝着阿莎的肩膀,狠狠刺下!

“呜呜呜呜!”

阿莎顿时瞪圆了媚眼,呜呜地娇叫起来。而她的瞳孔之中,紫色的光芒绽放开来,丰满蜜臀的上方,一根黑色的细长尾巴赫然出现。

她的头上,也顶出了两根有些短小的犄角。

“我就说哥哥的城堡里怎么有魔族的气息。”阿维娜丢下十字架,轻笑一声,弯下腰捏起阿莎的下巴,“原来这里藏了个半魅魔。”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被我哥哥俘获?还有……你和他做了几次?”

看着阿维娜那和煦的笑容,阿莎顿时全身一抖,打了个冷战。

……

城堡的院落里,周围到处都是堆积的建筑材料和工人,忙碌的修建声不绝于耳。

近千名被征召的农夫和新招募的青壮流民在十数位工匠和匠师的指挥下叮叮铛铛地忙碌着,各式各样的建筑器械和运输工具林立其间,骡马耕牛都被征调到这里运输筑城材料。

而在工地的边缘,农妇们架起了七八口深桶锅,燃烧的薪柴将铁锅中清澈的河水沸腾,工地上空腾着团团白色雾气,阵阵麦香和肉香弥漫。

这里是安盖特堡的建设工地。

在院落的一处空地上,老管家库珀将手中的设计图递到亚历山大的手中:

“老爷,内堡住的还舒服吗?”

“很不错。”亚历山大点点头,“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建筑师。”

老库珀平静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亚历山大很清楚这个笑容下隐藏着的,是什么样的辛酸。

五十年前,修士的私生子,库珀·阿尔弗德出生在卡斯蒂利亚南方的阿尔费罗修道院。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个修士的私生子。

幼年的库珀在修道院长大,接受了系统的神学教育。

十三岁那年,修士病逝,尚未成年的库珀被赶出了修道院自立谋生。

此后的九年里,库珀当过乞丐、做过小偷,在酒馆中做过管饭不管钱的酒保,在码头当过扛包的力工,也在商行当过伙计。

二十二岁那年,库珀的人生有了转折。

一队哥布林洗劫了他所在的城镇,他被卖为奴隶,被辗转卖到了佛罗伦萨,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修缮教堂的老工匠。

老工匠发现了库珀这个能读会写的人才,便收他为徒,教授他建筑技艺。

凭借聪慧的天资,仅仅做了三年学徒,库珀便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建筑工匠,并在不久后迎娶了老工匠师的女儿。

此后的十年间库珀给商人建造过城镇石屋、给骑士老爷设计过庄园城堡、参与建造过教堂修道院……那个三十六岁那年,他已经成了佛罗伦萨小有名气的一个建筑工匠,在佛罗伦萨的工匠协会挂名登记。

看起来,库珀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可就在第二年,他与几名建筑工匠共同设计的布萨拉修道院发生了垮塌。

主设计师畏罪自杀,曾经参与过设计修道院的所有设计师都被牵连,被教会判定为有罪,罚没所有财产,并被取缔了建筑匠师的资格并终生禁止从事建筑行业。

那一年,他三十七岁,从事业有成到一无所有,不过短短一瞬。

妻子带着女儿改嫁,曾经的朋友也全部离他而去,绝望,困顿,颓废的他第一次想到了回家。

于是他用最后的积蓄买了一张船票,乘坐一艘货船返回了伊比利亚半岛,一路颠沛流离之后,被前任安盖特男爵收留,成了他的管家。

而后,男爵家系绝嗣,领地被安苏雷斯家族收回,他则代为管理这片土地,直到一伙山贼的到来。

“老爷,按照您的要求,安盖特城堡的外墙作为新城的内堡进行修缮。里面设置军营一座、武库一座、仓库三间,还要有马厩、牲口棚、铁匠铺、医坊,至少能容纳八十到一百名士兵和四十到五十户领民。”

“中间原先的内堡作为您的宅邸,总共设置了房舍三十间,大小殿堂三间,另有小教堂一座,仆人房间、马厩、库房等配套十余间。”

亚历山大点点头:“内堡什么时候能修好?”

“两个月之内我就能完成……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再缩短些。”

“这么快?我还以为需要很久。”

“本来是会很久的,但是现在有了您发明的水泥和新式砌墙法,速度可以大大加快。”

正常情况下,内堡的城墙为了御敌,会全部用条石来垒砌。

同时又因为位于山顶,所以材料的搬运是最耗费时间和人力的,这也是最为困难的部分。

但是亚历山大知道,这种传统的城墙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内被迅速地淘汰。

自从1453年,奥斯曼人用乌尔班大炮轰开君士坦丁堡那道著名的迪奥多西城墙以来,欧洲人才第一次意识到这种新式武器的巨大威力。

而随着接下来数年内,法国的查理八世带着大量火炮入侵意大利、奥斯曼帝国的新军踏马巴尔干,火炮与火药将会彻底改变攻城战的模式,也会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间让城墙防御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棱堡。

因此对于安盖特来说,这道所谓的“城墙”,只是暂时的,用来庇护领民,抵御附近盗匪山贼的东西。

所以他给出的答案是水泥。

这种改变了人类建造史的水硬性材料原料来源广泛,制备简单,堪称建筑利器,与玻璃香水并称穿越三大神器之一。

水泥主要的材料碳酸钙,也就是石灰石或者方解石,是十分常见的矿洞废料,价格低廉得堪称废品。

经过煅烧之后混合河沙和水,就能做出最基础的水泥。

有了水泥,虽然没法筑起钢筋混凝土墙,但是将内堡城墙修成一堵毛石自重墙还是没问题的。

所谓毛石,就是未经打磨的石料,呈刚开采出来时的自然模样。

这样的石料因为棱角形状都不规则,没办法直接搭建,需要石匠加工成砖块模样才能使用。

而毛石墙则是用水泥作为粘合剂,不管形状多么奇特的石料都可以往上堆,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由水泥来填充,既节省水泥又不挑材料,完美符合快速修建城墙的要求。

位于缓坡之顶的安盖特内堡,占地面积仅仅是整个安盖特城堡的五分之一。而缓坡下的平地,将被修建为安盖特城堡的主城。

整座外城将被划分为五个区域:居住区、商贸区、工坊区、教堂区、军营区。

按照库珀的估计,整座安盖特城堡修建完毕之后,至少能容纳六千名领民和两百名士兵。

——不过现在,这座外堡还只存在于设计图上。这些杂七杂八的建筑,按照库珀的估计,至少要持续三到四年左右。

比起城堡,更重要的是人口。整个领地所有居民也就三千来人,修再大的城堡也用不着,更没有必要。

自从占领了安盖特以来,亚历山大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在安盖特的乡村道路间跑来跑去,带着奥孚莱伊从一个村庄跑到另一个村庄去了解当地情况,同时派出他挑选出来,认为可信的人到各个大小农庄去核对田地,记录产量,登记人口。

他把能尽量收集到的各种数字汇总起来,开始认真分析,然后他得出了个让他略微沮丧的结果。

安盖特是个相当落后和贫瘠的地方,是典型的小农经济,虽然粮食和畜牧资源还算充足,但经过山匪的肆虐和劫掠,恢复生产需要时间。

而且这里也缺少足够多的铜铁和煤矿。

某种意义上,整块领地现在都是靠着亚历山大自己的存款在输血维系。

尽管他已经下令开垦附近的荒地,也下令在附近想办法招收一些流民和难民,但这些都是长期计划,需要时间去完成。

好在随着安盖特军团四处出击,将附近的流寇老匪们一一清剿,寨子中缴获了大批的战利品,也俘获了大量奴隶,足够用一段时间了。

又嘱咐了库珀几句,亚历山大朝着铁匠的窝棚走去。

窝棚,或者叫“铁匠铺”里面热火朝天,蒸腾的热气之中,一个矮小壮硕的身影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锤子。

他只穿着一件背心,两条粗壮的手臂一上一下,长胡子和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一个矮人,或者叫巴斯克人。

和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一样,伊比利亚半岛也有矮人,他们主要居住在北方的阿斯图里亚斯山区里面,但比起精灵,矮人与人类的交流更加频繁。

早在再征服运动早年,阿斯图里亚斯的伊比利亚贵族们就与这些矮人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人类以先进的农耕技术,换取矮人们同样先进的采矿和冶炼技术,这让矮人的生存条件大幅改善的同时,也让历代卡斯蒂利亚军队得以装备充足的武器和盔甲。

时至今日,矮人依然在卡斯蒂利亚的冶炼行业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而历代国王也都在许多方面给予矮人们特权,例如在人类社区中居住,例如允许他们保持自己的信仰。

眼前这个叫穆雷·深炉的矮人铁匠,就是亚历山大用丰厚的薪水,从锡古萨恩雇佣来的。

和他一起被雇佣来的还有十余名矮人。

此时他正在敲打着手中的铁管,每打一段就把里面的冷铁条抽出一段,以防止铁管和铁条连在一起。

亚历山大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倒是另一个负责打下手的人类铁匠注意到了,他才让别人接手了自己的工作,来拜见自己的领主。

“穆雷大师……”

“别叫我什么大师,我就是个打铁的,叫我穆雷就行。”矮人的声音粗犷而低沉,和他的形象倒是颇为一致。

也符合他们不拘小节,为人豪爽的特质。

“大师手艺娴熟,当然当得起这个称号。”亚历山大一边恭维,一边从旁边地上拿起一支长长的棍状物,平举,瞄准。

那是一支火绳枪,哪怕在这个时代,也绝对称得上威力巨大的火绳枪。

在这个时代,火药和火枪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的武器了。就亚历山大所知,在卡斯蒂利亚的军队里就有一支全员装备火绳枪的火枪队。

因此他特地招募了好几名会打造火枪的矮人工匠,专门打造这种划时代的武器。

“好枪。”亚历山大放下武器,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穆雷完美地做到了他的要求,在扳机和蛇杆之间上做了个机关。

只有扣下扳机的时候,火药池才会打开,避免了引药被吹走。

同时,火枪的簧板也做了改进,将弹簧的弹力用于抬起蛇杆而非落下,避免了士兵的误触。

“目前总共打了十支。”一提到冶炼和锻造,穆雷的眼睛里顿时亮出光芒,“只要材料足够,我能一直造下去。只是这火枪的枪管最困难。”

“枪管?难在什么地方?”亚历山大不动声色。

“枪管的管壁太厚了。”穆雷也拿起一支火枪,摩挲着火枪厚重的枪管,“打造起来的用时太久。有时候前面打造完就冷下来了,管壁根本来不及合拢,更不用说无缝了。”

“我不懂得冶炼,但我倒是有个建议。”亚历山大放下武器,“穆雷大师每次打制的时候,可以记下锤的大小、烧铁时间、用料多少,下次打制的时候就可以根据这些东西一一改进,哪里出问题就改哪里,时间长了总能试出合适的办法的。”

“记录……这倒是个好主意。”听到亚历山大的办法,矮人捻着自己长长的胡子,连连点头,“不过您得给我配个识字的学徒来记录。”

“这好说。”

出了铁匠铺,亚历山大又在内堡巡视了一圈。

水井已经全部打好,领民的屋子正在铺瓦,兵营的房梁也有了大致结构,只有一座最大的建筑还在挖地基。

那是他给学校留下的位置。

他准备在内堡建一座学校,再收养一些孤儿,教他们读书写字。

等他们长大后,就会成为自己最忠实也最坚定的拥护者。

视察过城堡后,亚历山大带着几名卫兵,骑着马一路向北,朝着北方的开拓领疾驰而去。

天知道这块土地有多少年无人耕种了,一路上到处都是杂草。有些地方茅草长得比人还高。

但是小路中,很明显地被人砍出了一条小道,每隔数十步还有一条通往荒草地深处的小路,小路上有一些新翻开的地皮,那应该是先前的勘察队留下的。

穿过密林低谷,一片夹在两条南北延伸山脉间的辽阔平坦谷地映入眼帘。中部山脉的小溪一直延伸进那片谷地,汇成了一条涓涓流淌的河流。

溪水进入谷间地后变得平缓,河面也更开阔,从谷间地中间穿过,弯弯曲曲地流向南边,绕过一座靠右侧山脉的平缓小山丘后又向更南方流去。

溪水出谷的地方谷间地宽不到一百英尺,右侧有一个低矮缓坡,缓坡上是一块平整地。两侧的山脉峰峦一级级升高,直到与主脉齐高。

逆着河流的方向一路北上,翻过中部山脉,就能抵达王国最重要的产粮区,莱昂平原。

“上帝遗忘的角落。”

亚历山大在心里无声地说道。

纵然他心里有无数个建设领地的计划,但在那之前,他都必须把领民的肚子填饱才行。

衣食住行,食物是一切的根本。

尽管从锡古萨恩和蒙蒂纳采购了充足的食物,但这些都是作为过渡之用。想要长久生存,自给自足是必须的——。

何况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的穿越者,亚历山大对于没粮食这件事,极度敏感也极度强迫症。

领地后面没开垦出几十亩田地你晚上睡得着?粮仓里没吃的你睡得着?一个领地连粮食自给自足都做不到,你种个锤子的田啊?

自古以来开疆拓土长住久安的标准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垦出一片田来!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原先只是勘察领地的小队,最后却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这么一块肥沃的土地。

尽管比不上安达卢西亚平原或者埃布罗河谷,但是供养安盖特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要说安盖特,亚历山大估计,如果把这块谷间地全部开发起来,哪怕是给整个蒙蒂纳提供粮食也绰绰有余。

而在谷间地北部的一个低矮缓坡上,几个矮小的窝棚已经被盖了起来。

架在火堆上的大陶罐冒着白气,陶罐中的肉糜麦粥正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翻滚。

从低矮缓坡望去,眼前是一片忙碌景象——河流两边的荒草丛中各有十几人弯腰在割、锄、砍、拔,荒草地中几道宽阔的隔火线已经快完成了。

亚历山大带着卫兵,旁若无人地穿过这些劳作的农夫们,走向聚在窝棚旁边的几个人。

田里的农夫们对于亚历山大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这位新任的领主老爷总喜欢在领地里到处乱逛,还专门找他们攀谈,从唠家常到问生活,谈天说地无所不聊。

最开始还有不少人紧张而不安,担心是不是要被领主老爷惩罚或者加税。

但现在,在亚历山大兑现了土地的承诺,让每个人都吃饱肚子之后,领民们对这位恪守诺言的新领主已经多了很多信任与亲近。

在窝棚旁边,奥孚莱伊正站在一个肤色黝黑的农民身旁,两人对着田地指指点点。

看到亚历山大的身影,年轻人顿时一个立正,右手捶胸,行了个标准的罗马式军礼:“大人。”

虽然已经是安盖特军团的“行军队长”,但鉴于自己手下实在没什么人才,本着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的优良原则,让这个年轻人去村里请了个擅长耕种的农夫来指点开荒。

同时,安盖特军团的训练地点也就在附近——在谷间地开荒的,除了从附近招揽的流民和村子里富有野心的年轻人们,几乎都是从各个地方抓捕的山匪俘虏们。

在匪首或被绞死或被砍头之后,这些“胁从者”得到了亚历山大的宽恕,条件则是要以农奴的身份来开拓荒地,也就是只要供饭的免费劳动力。

那个肤色黝黑的老农夫看到领主,连忙就要鞠躬:“领主老爷……”

“不用紧张,”亚历山大摆摆手,“我只是来看看情况。开荒的情况怎么样?”

“大人,对于谷间地的土地情况我已经勘测的差不多了。”奥孚莱伊熟练地翻起了小册子,“这里的土地都很肥沃,靠近河流的地方甚至有黑土地。但是这里杂草丛生,草根扎在土地里很深,开垦起来会很吃力。”

“所以我和老胡安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沿着河道两侧各往南,开垦出以河流为界的两片荒地。这两片土地最肥沃同时靠近河流也方便取水灌溉。”

“我们准备采用焚草法来开垦田地。先沿着边界砍出一道宽达三十英尺的隔火带,然后点火焚烧隔火带内的荒草,这样就不用花大力气去割草了,而且杂草焚烧后的灰烬还可以增加土地肥力……”

行军队长絮絮叨叨地汇报着,亚历山大却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个叫胡安的老农夫身上。

这是个典型的卡斯蒂利亚人,肤色黝黑,消瘦,手脚粗大,脸上带着谦卑而木讷的表情。

他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或者更老一些——沉重的劳动与营养不良,会让这些庄稼汉过早地衰老。

“有什么问题么,老先生,或者有什么要补充的?”随着奥孚莱伊结束报告,亚历山大温和地向那位老农询问道。

“先生”在伊比利亚语中,是个尊称,一般用来称呼那些富裕的乡绅或者贵族。听到亚历山大这么称呼他,这个农夫连忙紧张地摆手:

“我怎么是先生呢,我就是个农夫……”

“可你是奥孚莱伊推荐的种田专家,他说你的田地总能产出更多的粮食。”

亚历山大根本没在意称呼的问题。一个称呼而已,反正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又不费劲。

就如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平民一样,老胡安对贵族有着天然的畏惧和惶恐。

尽管亚历山大已经展示出了足够的友善,可几十年累积下来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他刚才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能与亚历山大正常交流。

他紧张,畏缩,谦卑,诚惶诚恐,那双因常年劳作而被皱纹堆积、深深凹陷的眼窝中,带着生活的麻木与疲惫。

可随着和这个老农夫的交流,亚历山大才意识到,奥孚莱伊推荐他不是没有理由的。而伊比利亚半岛的农业,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同为半岛,比起温暖湿润的意大利,沟壑纵横的破碎地形,让伊比利亚半岛上每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都弥足珍贵。

因此这里的农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提高粮食的产量。

至少对老胡安来说,他就有着混合种植作物以提高产量、抵抗自然灾害;用作物根茎叶和人类、动物的排泄物沤烂成肥、合理利用土地肥力之类的概念。

虽然这些知识很可能都是他自己的经验总结,零碎而形不成体系,但这足以说明中世纪的农民们并不是种子一撒静等下雨,风来风去靠天吃饭的。

“老爷。”随着亚历山大的亲切态度,这个黝黑的老农夫似乎多了些胆量,犹豫着开了口。

“不用紧张,有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

“我想知道,您答应的……就是开垦出来的土地能分配给我们,这是真的吗?”

“我记得我已经把几个村子的土地都分给你们了,条件则是你们要按比例,而不是定额来向我缴纳税款,还要为我义务服劳役或者兵役。”亚历山大挑了挑眉,“有哪个村子没有落实到位吗?”

“当然不是,只是,这些土地是新开垦的,难道那些流民也要和我们拿到一样的土地么?”

亚历山大顿时一愣。他没想到胡安提出的会是这个问题。

这个时代的村民,因为生活的艰辛,必须抱团生存。也正因如此,他们对于外人会极度排斥。

这的确是个需要妥善处置的问题。

“不,他们必须在土地上耕种至少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他们没有欠税,没有违背法律,那么我才会把土地赐给他们。农具和牲口由村庄集体出资购买,如果没钱我可以先借给你们,不收利息,只要还上债就可以。”

“奥孚莱伊,那些战俘你要看好,不准让他们逃跑。凡是不守纪律、伤害他人或者逃跑的,可以直接鞭打、增加劳役。只要不出人命,随便处置。至少观察一两年以上,如果表现良好的,再考虑免除奴隶身份。”

“是,大人。”

“砰砰砰!”

谷间地的边缘,硝烟弥漫。十名火枪手刚对着空地上的土堆完成了一次齐射。

“取下火绳!”老兵旦福大声吆喝着,“检查火种!”

十名火枪手同时将火绳取下,夹在左手指中。

“清理火门!”

火枪手又一齐用一块抹布将火门擦拭干净,以免残留火星引爆新的引药。

“竖起火枪!”

“打开火药袋!”

“倒火药!”

“装铅弹!”

“抽压弹杆!”

“压实!”

“收回压弹杆!”

“平举火枪!”

“取引药壶!”

“打开火池!”

“倒引药!”

“关火池盖!”

“检查火绳!”

伴随着老兵的一道道命令,火枪手们整齐地照着口令执行动作。

如果有某个倒霉蛋失误,站在一旁的教官就会立刻上去用军棍来上一顿教育,这让士兵们个个高度紧张。

亚历山大制定了严格的军律,凡是违反军律的从扣军饷、关禁闭、鞭子、军棍到绞刑一应俱全。

在这种高压制度下,这些本就是农民出身,畏惧权威的士兵只能尽力避免犯错。

不过虽然训练十分严格,但是作为士兵,他们军饷充足,每日吃穿不愁,所以没人想过离开,反而个个卯足了劲。

亚历山大站在旁边,看着火枪手们整齐的动作,心情略好。

他做的就是将火枪射击的每一个动作都分解掉,让士兵们一一记住每个动作,把训练标准化,把士兵训练成“畏惧军棍甚于死亡”的机器人。

除去火枪手,其他士兵的训练规章也在不断完善。他的最终目的,就是通过完善的操典,让士兵可以被像流水线一样生产出来。

例如火枪手。

这个时代对火枪手的要求,无一例外都包括了枪法,为此火枪手们必须耗费大量时间在射击的精度上。

但在亚历山大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用滑膛枪追求射击精度,不如指望他尽早把膛线科技摸索出来。

他对火枪兵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装弹一定要快,一定要稳,这样才能在相同的时间里尽可能发射多的弹丸,以密度形成更大的杀伤力。

除去这个,安盖特火枪手的火药也是自己制作的,弹丸因为暂时做不到完全契合枪管,还需要火枪手们自行磨制。

过些天他就要出发去托莱多,在那之前,他要把士兵的训练制度定下来,保证领地在他离开之后,还能稳定运转。

……

卡斯蒂利亚王国,首都托莱多。

这里的王宫显得有些陈旧,与这座欢快却又沉闷,奔放而又保守,华丽富庶但又肮脏混乱的城市一样,托莱多是由众多充满极端矛盾的冲突的因素组成的。

因为魔族在伊比利亚的多年影响,即便是托莱多的王宫,也多少有着颇为明显的异族风格,而且不论是在装饰风格还是在建造结构上都有着无法抹去的魔族痕迹。

为了抹掉这些代表着黑暗时代的过去,伊莎贝拉女王在登基之后,不惜斥巨资改建这座王宫。

这曾经让很多人认为女王是贪图享乐,而伊莎贝拉女王的回答则是:“我宁可在花了这么一笔钱之后连续啃上十年的黑面包喝清水,也无法在充斥着异教徒气氛的地方呼吸一分钟。”

女王的坚决最终让她把托莱多王宫改造得“很基督”,至少除了一些实在没法拆掉的王宫城墙和主要建筑之外,做到了尽量不让人看出来那些令人不快的痕迹。

王宫的规模不是很大,其实女王真正花在王宫上的钱并不太多,她的钱主要是用来做两件事:组建军队和修教堂。

强大的军队可以让女王稳固权力,而坚定的信仰可以让她的统治更加坚如磐石。

深夜的无尽黑暗笼罩在这座王国首都的天空之中。窗户玻璃内的温暖烛光,将女王伊莎贝拉那张近乎完美的侧颜倒映在玻璃上。

银色的长发在脑后系成发髻,那张仿佛被女神亲吻过的美丽脸庞足以让男人着迷。

不论是容颜,衣着,装扮,配饰,乃至坐姿或指尖握笔的高度,都完全挑不出半点瑕疵,更看不出她已经嫁为人妇,更是一位母亲。

女王神情专注,奋笔疾书,忽然顿住笔锋,略显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轻轻一叹,整个身子往椅背靠去。

仿佛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那位完美的女王,而只是一个年龄稍大的,有些疲倦的少妇。

书桌上摆着来自东方的,名为“茶叶”的特殊饮品,瓷碟上摆放着精美的糕点。

而女王的脚下却缓缓延伸出诡异的黑影,在一侧的沙发上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然而女王本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勾勒出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形象。他朝着伊莎贝拉夸张地躬身行礼:

“晚上好,亲爱的妹妹。”

伊莎贝拉有些厌恶地撇了男人一眼:“恩里克,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把戏。这次又是什么事?”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听到女王的称呼,一定会被惊得目瞪口呆——恩里克,妹妹,这两个单词组合到一起的时候,能指向的只有一个人。

前卡斯蒂利亚国王,伊丽莎白女王的哥哥,“无能者”恩里克四世!

无能者这个外号,不止是对这位在收复失地之战中几乎毫无作为的国王,更是在嘲讽他没有生育能力——恩里克是个阳痿男人,据说这位国王经常让自己的情人做爱,自己站在旁边欣赏。

伊莎贝拉正是基于这一点,质疑了恩里克的女儿胡安娜的正统性,并从她手中夺取了王位。

而现在,这个本该死去的前任国王,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伊莎贝拉的寝宫之中。

恩里克耸耸肩:“就不能是来探望一下我亲爱的妹妹吗?你从我手上夺走了王位,难道还要夺走我探望亲人的权力吗?”

伊莎贝拉勾了勾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亲人?你这种人的眼里会有亲人二字?你把你的女儿胡安娜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连自己的灵魂都能出卖给魔族的男人,还会保有人类的情感,这恐怕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难道你女儿就比她更好?”恩里克斜眼看着她,“我都忍不住要怀疑,胡安娜这个名字是不是带着诅咒。顶着这个名字的公主都没什么好下场。”

伊莎贝拉顿时沉默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屋外寒风的呼啸声。

“好了,现在……开始我们的正事吧?”恩里克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狂热之色。

“……”女王沉默着,将桌上一叠叠厚重文书收入抽屉内,最后确认了一次房间大门紧锁后,款款走到了恩里克的面前左右轻轻捻起裙摆,玉足前后错落,臻首垂落,屈膝行礼:

“如你所愿,哥哥。”

银白色的秀发如同月光凝结的瀑布,洒落在烛光之中,像是笼罩着一圈好看的幻影,倾泻到女王的腰间,美轮美奂。

额前是薄薄的刘海,耳鬓是一只简单的银质发髻,低调,而高贵。

那张不再年轻的美丽面孔上隐约透着少许红晕,嘴角勾起苦涩而机械的笑容,露出白皙粉嫩的后颈。

裁剪得体的女王长裙,将内里的丰满躯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却又勾勒出女王纤细完美的腰身曲线。

女王是个美人——毋庸置疑。只是大多数时候,伊比利亚人都会忽略女王的容貌,或者说干脆有时候忘记了她是个女人。

在卡斯蒂利亚人的心目中,伊莎贝拉是他们英明的君主,甚至是他们的宗教领袖。

而这个几乎永远清冷,永远高高在上,端庄典雅的女人,却当这另一个男人的面,一点一点地,将裙摆往上拉,像是一个朝男人搔首弄姿的娼妇。

裙内风光一丝不苟地展现得清清楚楚,女王的裙下不是保守的三角短裤,而是一条几乎只有几根绳子的丁字裤。

哪怕是仅有的那点布料,也仿佛随时会断裂开似的,环绕着女王的蜜臀和私处,将那诱人的曲线勾画得淋漓尽致。

而内裤之下,是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搭配上那双高跟鞋,更显得女王亭亭玉立,高贵典雅。

“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恩里克深吸一口气,“现在,脱下裙子。”

伊莎贝拉沉默地垂下头,娴熟地解开身上的各处纽扣。片刻后,繁复的长裙便落到女王那双高跟鞋的鞋跟下,在地板上绕成一圈布料。

此时的女王,却像个初次展露身体的少女一般局促起来,双手忸怩地捂住酥胸,嘴唇紧抿,眉眼间弥漫着羞耻,脸颊绯红。

“把手放下来。”

听到恩里克的命令,伊莎贝拉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朝着恩里克的方向怒目而视,片刻后又无力地垂下头颅,乖乖将藕臂垂下。

胸罩同样是由几根绳子和几小块布料组成,靠着细绳悬挂在女王弹嫩挺翘的玉乳上。

布料堪堪遮住樱桃,却几乎暴露整个奶子,淫绯的设计中却又混和着少许的高贵,就像圣经中的天使堕入凡尘,沦为娼妇,色气而不失高贵。

“跪下。”

伊莎贝拉咬了咬嘴唇,一声不吭地缓缓跪下,四肢着地,爬行到恩里克的脚边。

那吹弹可破的浑圆屁股高高抬起,丁字裤上的细带深深嵌入股缝,分割出两片绝美的山丘。

“叫。”

“……汪!汪汪!”

难以想象,堂堂一国女王,此时却全身赤裸,跪在一个男人的脚下,像条狗一样叫个不停。

“很好,很好,乖狗狗……”恩里克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放肆,下意识就要去揉搓伊莎贝拉的臀部,双手却直接穿过了女王的身体。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片刻后才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你的丈夫,阿拉贡的斐迪南看到你这副模样,会这么想呢……或者那位蒙蒂纳伯爵?我记得是叫莫迪洛吧?你的初恋?”

听到后面那个名字,女王的身体猛的一僵,但恩里克并未在意,只是以为女王对于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而感到羞耻。

“放心,既然你照我说的做了,我自然会履约……别忘了,卡斯蒂利亚也是我的国家……”

恩里克的身体一点点消散。片刻后,女王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尘土,穿好衣服,面沉似水地坐回到桌前。

片刻后,她突然捂住脸,低声呜咽起来。

“莫迪洛……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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