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停学的日子过得特别快。

对林音帆来说,眨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回想起那时的事情,她依然觉得心悸,常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敢打赌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吉他,狠狠地朝那个女人的头上砸下去。

那天本应该是平凡的一天,认识多年的好友却没有来学校,消息也没回复,打电话也没人接,正在她疑惑之际,班上却悄然传播着一些不好的话。

【听说那个女的私底下,是靠大叔的资助生活的哦。 】

【不是吧,她看着那么清纯,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

【真的,有人看到她和某个大叔在逛街,亲密无间,还买礼物给她。 】

【真的假的? 】

【真的,不过我们也就听别人说,你别传出去啊。 】

【我就说今天为什么不来上学,说不定已经在别人的家里这样那样了……】

每个字都如一把巨锤砸在林音帆的脑袋上,怒火冲昏了头脑,感觉清晰而明显。她上前揪住她们的衣领,厉声追问谣言的来源。

她们吓得结结巴巴,颤抖着声线说出一个名字。

【岳…岳敏…!是她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

岳敏是出了名的绿茶,为了追求男生而肆意诋毁同学,是林音帆最讨厌的类型,但碰巧,她也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

不等放学,林音帆二话不说冲出教室,一路上步伐沉重,铿锵作响,紧咬的牙关使她看着面目狰狞,惹得走廊的同学频频回头。

她来到隔壁班,砰的一下,巨大的踹门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坐在角落的岳敏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林音帆,便猜到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但众目睽睽下,她可不畏惧,甚至窃笑着与同伴打眼色,全然没有意识到林音帆已然失去理智。

那场面宛如电影中的杀人犯缓缓走向受害者。

林音帆不知何时起紧握吉他,气势凶狠,仿佛握着一把铁铲或棒球棍,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为岳敏弹奏一曲消愠解闷。

似是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岳敏笑容渐渐僵住,盯着林音帆手上的武器,瞳孔逐渐染上恐慌,双腿颤抖着站起身,想要逃跑。

然而,林音帆哪会给她机会,二话不说就将吉他举过头顶,数步助跑后干脆利落地一挥而下,随着一抹弯月形的残影,吉他猛击在岳敏的头顶后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时间仿佛暂停,所有人都忘了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岳敏额头滴下汩汩鲜血,她的双眼翻白,倒在地上,一旁的女生尖叫出声,大喊‘杀人啦,林音帆杀人啦,救命啊! ’

尖叫声传遍整座校园,全校师生都被惊动,甚至连校长也匆匆忙忙跑过来勘查情况,得知林音帆的暴力行径后,既诧异又生气,指着她的鼻子怒骂,说她沉溺暴力,骂她不知悔改,要她自我反省,思考自己哪里错了。

她像个乖宝宝一样照做,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拿着一根棒球棒,而不是吉他。

幸好,吉他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岳敏也没想象中那么脆弱,她并没有死,只是受了点轻伤,被送进医院接受包扎。

愤怒对她而言,像是一头潜藏体内的猛兽,若被不长眼的家伙惹到,定要扑上去把他咬烂撕碎,从小她便没少在冲动的状态下和父母闹矛盾,若问同学对她的印象,多半会得出‘颇差’的结论。

话说如此,要说林音帆是个糟糕的家伙也不尽然,她性格冲动,脾气暴躁,却从不主动惹事,许多被认为是过激的‘暴行’,绝大部分可以从被害者身上找出原因,只不过若其他人遇到类似的事,多半会理智或圆滑地处理,而不是一摊上事便毫不容情地宣泄怒火。

这种缺乏情感缓冲地带的地雷性格,注定给她和身边的人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摆平这次事件,她的双亲不得已为岳敏支付全额医疗费,当知晓了具体金额后,林音帆才开始后悔。

原以为心机狡猾的岳敏会就此咬着不放,却不料她主动选择平息此事,与她往日猖狂不羁的风格不符,一方面自然是怕了林音帆,打从心底里觉得她是个疯子,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另一方面,她也深知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当日暗恋的男生被抢走,妒意丛生,才故意散播谣言,毁人清白。

因此,谢天谢地,岳敏愿意签下和解协议,林音帆双亲只需支付治疗费,便可免除后续的责任,再加上林音帆年仅15岁,年纪尚小不懂分寸,检察院作出了不起诉的决定,使她逃过一劫,无需留下案底。

林音帆虽躲过法律追究,但仍被学校记了三个大过,最终被迫离校,且此事也被报道了出来,很难想象其他高中会愿意接纳她。

她的父母为此忧心忡忡,并在某天看到了这则宣传。

小册子上印着几栋建在半山腰上的巨大建筑,说明栏上清晰地列明了宿舍、食堂、澡堂、杂物店等设施,可谓自成一派的小型社区,它位于隔壁城镇的郊区,地理上远离烦嚣的都市,留给学生宁静祥和的学习环境,环境不但优美,且利于沉淀心性,标榜师质优良,有教无类,在教育机构的排名中名列前茅。

最关键的点在于,该学校专门收留问题少女,前线管理层、老师和教官都是女性,不会出现因性别差异而导致的不便,即便你品行顽劣,行为粗劣,只要肯留在校内接受监督教导,便能撇除陋习,重回正规。

——育成学校,您顽固女儿的好去处。册子上最亮眼的位置如此说道。

三日后,前往H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车子正飞速疾驰。

林音帆独自坐在后座,托着下巴侧目看窗,路旁稀疏丛木飞速后退,不时闪过的电灯杆使这条微微上斜的公路宛如无尽的长廊,一心往山上驰去的这车人,各自怀揣着不轻易说出口的思绪。

她咬着嘴唇,摩挲着怀中的吉他盒,安抚焦躁的情绪,本想多看林间景色散心,却发现校舍已经在抬头不远处,那是矗立在半山的三栋建筑,均以白色漆成,宽大扁矮,楼高不过七八层,但横向面却尤为宽广,几乎要横跨整个山腰,她估计最硕大的那栋建筑便是宿舍,笔直的过道横向排列,走廊没有一个人影,静悄悄的。

车子在山路绕了几个大圈,以螺旋上升的形式爬到山腰,驶进校门的停车场,三人陆续下车,抬头一看,高挑的红漆桃木大门的顶端,挂着一副大牌匾,写着‘教而不善,为师之过’八个大字,俨然一副注重管教的学风。

林音帆背着吉他盒,手握行李箱四处张望,蓦然发现正往这边迈步走来的一位女性,她身穿橄榄绿的制服,长袖的绿衫搭配下身的短裙,脚踩一双黑色平底靴,显得格外有神,咋眼一看以为是军装,走近一看发现并不是,而且来者比想象中的年轻,她还以为这种地方的教官全是凶神恶煞的老阿姨,却没想到是位年约二十中段、肌肤保养得很好的女人,长长的褐色头发盘成发卷落在帽子下方,走起路来干练有神,英气勃发,最令人瞩目的是她那丰满的胸部,被衬衫紧紧裹住的D cup巨乳不甘寂寞,走路晃动间,仿佛随时要跳弹而出。

她走到林音帆的父母面前停下,微笑开口道:【您好,请问二位是今日要办理入学的林音帆的父母吗? 】

【是的是的,今天是我们的女儿…报到的第一天,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啊…】回话的是林音帆的母亲,四十多岁的人因为女儿的事儿总是劳神,额角的皱纹在这几年内深邃了不少。

【好说好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岳语蕊,是这里的首席教官之一,这次是特地前来迎接林音帆同学的,两位初次见面,还望多多关照。 】

该学校实行罕见的教官管理制度,即除了寻常授课导师外,另设教官管理学生的秩序,体察学生的品行,监督学生的行为,可说是这所着重收容问题学生的学校中,最为重要的标志。

【哪里哪里,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说,我们的女儿比较特别,做事说话也比较冲动,但骨子里也是个热心肠,绝对和其他坏小孩不一样,因此,请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

【这是自然,对我们来说,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是基本的,这点不会有异议的。 】岳语蕊轻轻瞄了林音帆一眼,嘴角扬起不容察觉的弧度。

【那…那就好,为了她,我们真是操碎了心,若不是真的无计可施,我们也不想把亲女儿送到这么远的对方,但不管怎么说,该管教的自然要管,若她胆敢忤逆,你们尽管按规矩行事! 】

岳语蕊亲切地接住母亲的双手,弯下腰配合视线高度,热情地说:【当然没问题,还请您放心将林音帆同学交给我们吧! 】

母亲听后露出欣慰的笑容,顿觉心头暖了起来,父亲见状插话道:【我们为了女儿真的是竭尽全力,我们读得书不多,接下来还得靠你们了,我们…我们也希望校方能关照不同学生的情况,可以的话,尽量以柔和的方式诱导吧。 】

尽管父亲说得委婉,但岳语蕊仍敏锐地察觉到话语间的忧虑,思索片刻,灿笑回答道:【关于这点你们可以放心,虽然我们学校以矫正问题学生闻名,但具体的执行上,仍以适度的管教为主,我们可以保证,体罚在任何情况下,是绝不会出现的! 】

话已至此,双亲默默地点了点头,转头担忧地看了看林音帆,里头隐含着不安和期许,作为父母,他们真的累了,希望女儿能在这里过好学好,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像野兽般发疯。

林音帆倔强地别过脸去,回避视线,她和父母关系向来不好,从小便口角不断,这次被告知要送往这种住读一体的学校更是极其不愿意,甚至隐隐然有些记恨父母,然则,在她的内心深处,仍是非常渴望被理解、被体谅的,若此时父母从后给她一个道别的拥抱,她或许会象征性地甩动胳膊,却并非真的不情不愿。

直至父母坐上车辆,依依不舍地驶离,她才松了一口气,但一股心悸却随即涌上心房,令她泪水隐隐溢出,她抿了抿嘴唇,别过头不愿被别人看到。

【好了,林音帆,既然进来了这里就别墨迹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不知是否因为双亲的离开,岳语蕊似乎变得没那般拘谨,一边眉头微微扬起,催促着她赶紧上路林音帆悻悻然地瞄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别过身去,似是连回话都不愿意,她虽不是无礼的孩子,但此刻心情非常差,加上本就对这里无甚好感,态度上自然差劲许多,岳语蕊没有说话,轻声开口示意林音帆跟上,便径自迈步往前走,少女低着头默默跟上,背上的吉他盒盖过她的头颅,行李箱轮子碾过小碎石,哒啦哒啦的磨蹭声回荡耳边,更觉心烦。

【先小人后君子,林音帆,今天是你入学的第一天,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了比较好,省得在这做了多余的事受罚,你应该知道,我是这里的教官,可以理解为负责监督你们行为的导师,若是你随意触犯规矩,我便有权利和义务阻止你,更能酌情对你施加处罚,懂了没有! 】

大概是要给林音帆一个下马威,岳语蕊淡淡的声线不怒自威,但光是这种程度,要吓到林音帆并不容易,她手插口袋耸耸肩笑道:【所以呢,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刚刚不是还说什么不会体罚吗?原来只是唬烂而已哦? 】

岳语蕊微蹙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要是想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在这呈口舌之快。 】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校舍入口,林音帆沿途左顾右盼,冷冷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校舍入口不设闸门,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间一览无遗,装修风格和一般的高中没大区别,头顶是明亮的LED长管灯,墙边排列整齐的储物柜和壁布,传统的云石花纹延伸至地板的尽头。

她们拐进走廊,一直走到尽头,这有道不太起眼的白门,岳语蕊掏出钥匙打开喇叭锁,打开电灯,赫然是一间练舞室,有着寻常教室的三倍大小,呈长方形结构,打了蜡的橘黄薄木长片砌成地板,在灯光照耀下闪出粼粼白光,墙壁四周贴满大块落地玻璃,供练舞者视察自己体态的同时,营造出宽敞的空间感,装潢虽不算簇新,鼻尖隐隐可以闻到木板因潮湿老旧而发出的木材味,但仍算整洁亮丽,落落大方。

【来这干嘛? 】林音帆双手插袋,冷眼撇了撇。

【现在会客室有人,腾不出位置,就先在这里呆着吧。 】练舞室的角落置放着一张白色长方桌子,岳语蕊把她领到桌子前说道:【校内有很多你可能不曾听过的规矩,我会一一的告诉你,第一点,不允许学生私自携带电子设备,这是你入学的第一天,教官会收缴学生们的手机,并替你进行保管直到毕业为止。 】

【不准携带手机?我以前的高中可不管这些的。 】林音帆的表情惊讶。

【以前归以前,现在是现在,在这里不需要的东西就是不需要,你想打电话,校内一块钱就能让你打上半小时,可实惠了。 】

【可我的钱都放在手机里啊,没了手机,我哪儿来的钱啊? 】

【这你可以放心,机构内部会定期以现金的形式发送生活费,你在校内可以随便花,饿不死你的。 】

【还有钱发这么好…? 】

【这些都是你父母预先垫付的,可不要花的心安理得。 】

【啧,好吧,不过要是我的手机不见了,你们可要给我负责。 】林音帆从口袋掏出粉色的可爱手机,不情不愿地放到桌子上。

在这个电子支付的年代,失去手机不仅难以与外界联络,更代表她将无法动用积蓄,她原以为靠着打工钱,能在这里混混日子,稍微过得舒心点,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

接着,岳语蕊的视线蓦然落在少女肩上的乐器上,眉头一挑,问道:【那个呢?那个是什么东西? 】

【吉他。 】林音帆不耐烦地回答。

【带电的吗? 】岳语蕊问道。

【木质手工。 】林音帆翻了翻白眼。

【是吗,那就算了,不过记得宿舍不允许随便弹奏乐器,没人喜欢听你发出的噪音,不过在校内的音乐室倒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 】

林音帆微微皱起眉头,总感觉这个女人话里带刺,来不及多想,又见岳语蕊默默地走到墙角的柜子前,把一个手掌大小的小型摄录机拿了出来,眼看林音帆疑惑地皱眉,便解释道:【第二件事,学生需要在入学前拍摄全身,检查身体,现在把你的衣服和鞋子脱掉,这里没有篮子,你将就着放在地上,等等我会—— 】

林音帆脸上神色僵住,立马打断道:【喂…!等一下,什么身体拍摄,我可没有听说过哎! 】

【没有听说过?不对,你应该有收到机构发送的通知信,学生需要在入学前完成这项程序,记录身体的原本模样,如此一来,若在校内遭到不公平的待遇,比如体罚,或欺凌,你便可以此为辅证。 】

林音帆错愕的一怔,没想过这学校居然有如此奇怪的规矩,实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校方会设计这种程序,难道这里时常出现体罚和霸凌吗?】

【那倒不是,毕竟校内的问题学生比较多,我们得确保其他学生不受坏学生的干扰。 】岳语蕊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你盯着我干嘛?,你什么意思?】林音帆狠狠地咬牙道。

【没什么。】

【说到底,这种东西…这种东西不该是我在家里自己拍的吗?为什么我非得在这里搞? 】

【因为我没有收到你事先寄来的视频,入学须知里清楚地注明了你需要预备的东西,你没看吗? 】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东西! 】

【多半是你把它当成垃圾随手丢了吧?不要怨天尤人,反正我已经通知过你,没有收到自然是你的问题,既然你没有在家拍,那就在这里完成吧,我已经专门找了间舞蹈室,这个时间段没人会进来,刚刚我锁门了,不怕被人看到。 】

林音帆握紧拳头说道:【拍就拍,可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拍,凭什么要你来帮我! 】

【不行,这间活动室是校方的用地,留你独自一人在这我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搞什么破坏? 】岳语蕊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能搞什么破坏!? 】

【这只是保险起见而已,而且你也不懂拍摄的程序和需求,为了节省时间,这样子自然是最好的,无论对你还是我。】

【我无法接受这样子的决定!】

【冷静点,说到底你不需要脱光,只需将外衣和裤子脱掉就行,胸罩和内裤你可以留着。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

林音帆抿着嘴唇,脸颊微微地抽搐着,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岳语蕊说得不无道理,这里没有其他人,教官也不至于会奚落她羞耻的模样,但在别人面前露出肌肤,对林音帆来说,确实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她从小便发觉意识到自己不喜欢裸露身体,光是想象别人的视线打在身上,便觉得肌肤被舔舐一番,不由得起鸡皮疙瘩,浑身发毛。

从前就读的高中每星期都有游泳课,每逢上课,女孩们便会蜂拥至更衣室,在一排排的储物柜前,吱吱喳喳地脱光衣裤鞋袜,套上蓝色的紧致泳衣前,还要谈论新买的内衣款式,说到彼此的胸部尺寸时,还会嬉笑着伸手抓抓掂掂分量,众人有说有笑,乐于其中,整个更衣室都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活力。

可在那片和谐惬意中,却唯独从来不见林音帆的身影,仿佛更衣室的大门从来不为她敞开,同学问她缘由,她总不愿回答,三言两语便打发掉。

她心高气傲,我行我素,一旦不喜欢某件事,便绝不轻易为了别人而迁就,即便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也未成功拉下过她的衣服,更别提要她在陌生人的注视下脱光。

一件浅绿色短袖卫衣,一条短筒牛仔裤,一双黑白帆布鞋,这便是林音帆今天的装扮,也是平日的着装风格,比起惹人生厌的娇柔小白裙,她更喜欢干净利索的修身衣物,既能凸显她纤细的躯干,又能显得她硬气,若现在动手脱衣,不消半分钟便能完成任务,过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如今居然要卡在这一道?

渐渐的,她脸色变得羞红,双手不自觉地互相摩挲,羞耻心令她局促不安,开始后悔以往的逃避,要是在从前的学校习惯在同学前坦露身体,便不至于这般窘迫。

林音帆的眼神四处游移,似是拿不定主意,不愿乖乖就范,却也找不到借口推搪,拖延时间只会令情况变得更糟,身体僵硬异常,像被冻住般不知如何是好。

回想起来,她仍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何定要这般执着,尽管这里学规严格,但也不至于是一所监狱,让她独自留在舞蹈室赤裸自拍,又会令谁为难呢?

她却偏要要以这种婉转的方法作弄她,仿佛自己曾得罪过她,仔细一想,从接触到岳语蕊开始,她便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味儿,那像是一种深层的、不见踪迹的恶意……

【你在这里皱着眉头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要是还打算拖下去,可不要怪我亲手帮你脱了哦?】

林音帆听后更觉脊椎发凉,深知箭矢已在弦上,若是再磨磨蹭蹭,便由不得她做主了。

可她本就不是悠游寡断的人,既知无法逃避,迎难而上便是唯一的选择,当想清楚利害关系后,心里反倒觉得踏实些许,反正舞蹈室就她们两人,即便吃亏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咬咬牙也就过去了,难不成真要害怕这个女人心怀叵测吗?

把一切都想通后,她阔然开朗,感觉视线都清晰了很多,脸颊也不如方才那般躁红,眼神中重拾那股属于她的冲劲。

……

……

……

岳语蕊料定林音帆打死不愿合作,便早早想好后路,即便运用一点暴力也得迫使她就范,正欲开口作最后通牒时,却没料到林音帆突然有了动作,双手利落地掀起短袖卫衣,在手臂中缠绕几圈,丢在地上,不等岳语蕊惊讶,又见她甩掉鞋子,弯腰褪下牛仔裤,露出白皙干净的两条大腿和秀美圆润的臀部,白色的文胸和内裤包住她秀美的肉体,一股出水芙蓉般的清香弥散在空气中,不知是香水还是天然的体香。

【怎么样,满意了吗? 】原本衣着严实的她,眨眼间便只剩内衣和一双袜子,她不耐烦地一手叉腰,满不在乎地摆弄稍乱的头发,显得自然洒脱。

少女不算高挑,也并不丰满,身形却格外的纤细苗条,肌肤白皙姣好,而且紧致光滑,四肢宛如刚脱皮泡水的鲜嫩白萝卜,散发着一种水嫩无暇的美感,似是有运动的习惯,腹部隐隐可见线条,尽管尚在发育中的精细鸽乳难以透出女性的性感,但秀挺的屁股透过内裤勾勒出圆滑的线条,二者搭配在细长的躯干上,将青涩内敛的少女美感展现得淋漓尽致,清新脱俗。

林音帆的颜值不可谓不高,清秀的眉宇间不乏雷厉风行的霸气,没少在男生中惹起热议,被追求的次数两只手也数不过来,正因她深知自己有几分姿色,对于裸身拍摄自多了几分顾忌,心想若是运气不好,视频因为某些原因外流,她的名声未来必然会毁于一旦,但仔细一想,偌大的校园难道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饶是如此,仍无法彻底按捺内心逐渐升腾的躁动。

【挺…挺好的,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开始吧。 】岳语蕊显然有些出乎意料,却很快调整情绪不让林音帆察觉,她掀开摄录机,按了几个按钮,又假装漫不经心地提醒道:【顺带一提,在视频的开头,你需要拿着身份证,对着摄影机自我介绍,说出你的名字,年龄,若你曾经被踢出校,还得说明具体原因,并在最后说明以往有没有精神病史和自残行为。 】

【等等…怎么这么多,而且为什么我还需要自我介绍。 】

【不自我介绍怎么确定你的身份?】

【那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让我有点准备嘛?】

【这些东西都写在学生册子中,在埋怨之前你要不要想想这是不是自己的责任? 】

【都说了我根本没有收到什么册子。 】

【废话少说,赶紧把你的身份证翻出来!】

林音帆气得直跺脚,咬咬牙又跑去自己的行李箱前,蹲下身埋头翻找身份证,一边在心里咒骂为什么偏要等她脱得光光的才说这种重要的事。

行李颇多,她光着身子翻了足足五分钟才找到,见她拿好身份证,岳语蕊再次把小型摄录机对准身前的少女,确保镜头将她的全身捕捉道,便说道:【准备好了吗?那我开始咯。 】

【等一下,要说什么我不记得——】

不等少女回答,她自顾自地按下开关,‘哔哔’的两声机械声响起,摄影机开始记录林音帆的片段,由于事前近乎全无准备,林音帆顿觉大窘,愣了两三秒硬是开不了口,一股紧张混合着羞耻的心情涌上心房,让她后背发麻,她盯着镜头,一时间忘了呼吸,坚强的伪装在此刻渐渐剥落。

【大家好,我…我…是林音帆,是今天新来的…学生…我,我…被踢出了校…】林音帆有些为难地自我介绍道。

【身份证呢?你藏在手心里不举起来我怎么看到? 】岳语蕊没好口气地提醒,等林音帆举起身份证,接着说道:【重新再录一次,记住必须证件摆在脑袋旁边,让摄影机清晰看到才行,现在…开始!看着镜头不要看地面,再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林…林音帆……】

【今年几岁? 】

【15……】

【以前就读什么学校和年级? 】

【耀光省区高中,高一…】

【为什么被踢出校? 】

【打人…】

【为什么打人? 】

【因为…因为 】

【说啊…】

【那个人被男友甩了,然后…气不过就造我朋友的谣…我…我听到后…】

【说重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

【…是,是我冲动才打的人。 】

【以前有没有体罚或受伤? 】

【没有。 】

【身体有没有显眼的伤痕? 】

【没有。 】

【有没有精神病历史、幻觉或者幻听? 】

【没有。 】

【现在,慢慢地把双手举过头顶,让我看到你的全身 】

【什么……】

【赶紧的,在拍摄呢,再给我拖拖拉拉的你就重新录过! 】

她咬着牙瞪着持机的岳语蕊,心里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若是第一天便闹事,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她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照做,将两条纤细的手臂举高,脸蛋和耳根因这动作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林音帆长得不高,但身体轻盈纤细,就如一尊陶瓷娃娃,白净且瘦削,这点在举高双手后尤为明显,乳房变得巧翘,肋骨被肌肤压缩轮廓外露,浑身像只被一层薄薄的肌肤包裹,彰显着青涩的味道,仿佛用细针轻轻一戳,里头青春嫩滑的汁液便要流淌而出。

【保持这个姿势,原地转一圈,让我看到你的全身。 】

林音帆拧着眉一脸委屈,一边不甘心地啧了声,抿着嘴唇强忍羞耻,缓慢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把侧腰和后背的细嫩肌肤展现出来,甚至连后颈腋下肚脐这种平日不多见的部位,也清清楚楚地存入摄像机的记忆芯片中,可谓没有一丁点隐私。

【到底好了没有,也该差不多了吧? 】

原以为摄影该到此为止,谁料岳语蕊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继续一鼓作气地命令道:【接下来要检查你的脚底有没有伤痕,把袜子脱了。 】

林音帆又是一怔,连忙气冲冲地问道:【不是,为什么连脚底都要检查啊? 】

岳语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以前某些导师在体罚的时候,不会选择打手心或者屁股,反倒刻意鞭打学生的脚底,所以从几年前开始这里一直是需要查看的部位,不要这么多废话,赶紧的! 】

林音帆恼怒地咬着下唇,反驳的欲望在胸腔里扑腾,却蓦然看到一旁镜子中的自己——她依旧是那般的洁白可人,尽管目下身子近乎裸体,但白系配套的内衣穿在身上,看着倒还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秀丽感,远远一看,说不定还似正在拍摄泳装照的模特儿,一切都是那般清秀动人,唯独她脚丫上套着的鲜艳的绿色船袜,却唐突得引人注目,咋眼一看却是移不开视线。

船袜形状底腰窄身,仅包裹足底足侧而露出足背,非但在初夏时节不会让脚部捂出汗,穿上帆布鞋后展露脚踝位置,更能令她的双腿更加修长,然而,若人光溜溜地只穿船袜,则不管怎么说都觉得怪异,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像只踩着树叶走路的丑小鸭,脸色顿时大红,默然把反驳的话吞了回去,弯腰曲腿用手指勾住袜身拉下,将微暖的袜子丢在地上,光脚接触地板的感觉并不好受,一股寒意传上软嫩的足部,冷得她脚趾彼此掩护。

【坐到桌子上去吧。 】

林音帆犹豫了片刻,夹着屁股便走到桌子旁坐下,岳语蕊手持摄影机迈步向前,竟不由分说捏住她一只脚腕强行抬高,也不管对方是否要失去平衡跌倒在桌上,径自把镜头对准足部,将她脚丫的模样360度地录下来。

【你…你干嘛,不要碰我啊! 】伴随着少女惊慌失措的反抗,柔弱无骨的小脚扑腾着出现在荧幕,尽管画面偶尔得配合少女抽腿踢腾而晃动,但那白如玉珮的脚背,有序排列的五根脚趾,粉粉的指甲等娇艳的足部画面,仍尽收镜头底下。

岳语蕊轻笑着拍完足背,随即手腕翻转,改为拍摄她的脚底板,看到这一幕,林音帆的脸大噗的一下便红了起来,一时间竟是又羞又气,嘴巴哑然失声,若换在平时有人这般对待她,她早就让那人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眼下这女人是学校的教官,自己初来乍到,不识人事,若贸然发怒,真不知要闯下什么麻烦,饶是如此,更重要的点却在于林音帆心中的怒火,被那突如其来的羞耻给淹没了大半分。

中国从宋代十国起便有品玩女性足部的传统,在那男尊女卑、女性作为附庸而存在的年代,女子的双足常成为男人茶余饭后评点的物事,若女子的双脚娇小玲珑,足态娇贵,便能惹得富商权贵的追捧爱戴,宋代的文豪苏东波,更是曾写下一篇相关的诗歌:

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意思便是说,女子赤脚行走,道路不吝啬地涂留余香,足套丝罗袜在水波上荡漾走开,那舞步宛如旋风不流痕迹……;若说女子足部如何纤细,则必须把它捧在手上,细细观赏。

从前在初中的语文课上,她被老师点名起身朗读这篇古文,林音帆简直羞耻得无地自容,坐下后抿着嘴唇压低头颅,暗自咒骂老师,也咒骂把课文列入教材的人,偷偷细瞄其他同学,却是神色毫无诧异,无人相顾而望,仿佛偌大教室里面只有她对这篇课文起反应,只有她觉得在课堂上公然朗读这篇文是件羞耻的事情。

坐在她身旁发呆走神的同学,大概这一辈子都没料到,那个如火如雷般脾性的林音帆,居然会因为区区一篇讲述女人双脚的文章而难得地娇羞。

像林音帆这种尚在发育年纪的女孩子,脚丫是非同寻常的柔腻滑嫩,非但模样均称,足踝圆润,脚心深邃,而且两侧肌肤往内收趋势,勾勒秀美的曲线,可谓精巧纤细,既有造物者的精心雕琢,也有自然美物般的浑然天成,大概是刚刚还被鞋袜捂住的缘故,足底此时还热乎着,脚掌和踝部都是一片可爱的粉红,唯独中间那一块微微泛白,宛如红玉中透着的白光,那便是每位少女脚丫最为娇嫩的一块——脚心!

岳语蕊觉这妮子的肌肤柔腻顺手,看着那深邃迷人的脚底曲线,越看越是着迷,心里某处刚见面起就不断压抑的情欲骤然袭来,情不自禁地伸出捏着脚腕的食指,悄咪咪地用指甲抠挖脚心窝,毫无防备的少女浑身一颤,立马尖叫一声,脚一用力猛的踹,恰好把那部摄映机踹得老远,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你干嘛弄我的脚心! 】林音帆惊恐未定地涨红着脸大叫,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足底,竟是难得地展露一次娇羞少女的模样。

岳语蕊走到一旁捡起摄影机,翻看了几眼后认为似乎没有摔坏,随后眯着眼睛看着林音帆,不怀好意地冷冷说道:【看来你很不对劲呢,不就是脚底板被碰到,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

【你,你说什么,明明是你刚刚故意用指甲挖我的脚心… 】

【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反倒是你,居然还一脚把我的摄影机踹飞,普通人哪有像你这样子大叫的,我看定然是另有隐情。 】

岳语蕊关上侧盖,随手便把录像机放在桌上,却没有将它关机,里头的荧幕仍是亮着红灯一闪一闪的,林音帆注意力放在岳语蕊身上自然不会知道。

只见她悠悠然地走到一旁的柜子,柜子玻璃后摆了许多杂物,她打开玻璃门,掏出了一盒塑胶手套,抽出两只不急不慢地穿戴上。

【按照规定,对于形迹可疑、或者举止不寻常的学生,教官有权对其进行搜身,现在乖乖地站好别动,配合我进行搜查。 】

【我才不要,凭什么你可以对我做这种事情? 】

【就凭我是教官,你是学生,而且你刚刚的行为展示出不合理的攻击倾向,现在我有理由觉得你藏有违禁品,甚至攻击性武器,必须得搜身! 】

这句话像是一把重锤敲在林音帆头上,她快要被这个女人搞疯了,为什么每次当她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她总能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些毫不相干的规定来折磨她,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快要全裸了,哪还有位置给她藏匿什么违禁品呢?

像是看穿了她的愤慨,岳语蕊冷冷一笑,说道:【你可不要以为只穿着内衣就能证明什么,要知道内衣里头还有很多空隙,不实际摸上一摸的话无法证明你的清白,尤其像你这种有过伤人前科的家伙,更是值得关注,谁晓得你会不会把危险的东西塞进奇怪的地方? 】

林音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顿时脸色大红,恼怒地争论道:【我才不会做这种猥琐的事情! 】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乖乖接受检查,而不是露出你那抗拒的嘴脸。 】岳语蕊笑得越来越得意,渐渐逼近,林音帆此时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个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怀揣着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来羞辱自己,她很想像平时那般挥舞双臂抡拳而出,然而坦露肌肤、几近全裸的姿态却让她娇羞地双手抱胸,反射性地一步步后退。

相比起暴起反抗,因失去衣着而渐渐涌上心头、属于少女的柔情部分占据身体主导,她颤抖着依偎墙边,退无可退,竟然是前所未有地害怕起来,生怕她要羞辱自己。

【你不要…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 】

岳语蕊一笑,用力抓住林音帆的手腕一把抓住按在墙上,迫使她举着双手,林音帆本能地用力想要挣开束缚,手肘部位猛地扑腾几下,竟是无法顺利脱身,岳语蕊的手掌就像一个坚硬的牢靠,稳稳地把她的双手手腕栓住,不容得半分动弹,林音帆又怎么会知道,尽管深绿色制服下的岳语蕊显得端雅,里头却是久经锻炼健壮结实的肌肉呢?

区区一位只会用蛮力的女高中生,又怎么会是对手?

【先搜查你的哪里好呢?总感觉你浑身上下都十分可疑呢,必须把你全身都摸个透才行,】岳语蕊本性渐露地阴笑,伸手轻轻地捏在她的腰肢,挑逗般的动作惹出细微的一声闷哼,又把手慢慢上移,摸到她的白色文胸,隔着薄薄的布料到处揉捏,手势说是搜查却更像是调戏,【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你人看着放荡不羁的,内衣裤居然是白色的基本款,装得这般纯情肯定打算掩饰什么。 】

她用手指隔着奶罩摩挲乳肉,把Q弹的胸部戳得内凹,又用力地揉搓一番,感受柔软的脂肪在指尖处回弹的张力,林音帆疼得眉头紧皱,身体发抖,紧咬着牙关把头别开,任由岳语蕊上下其手,肆意的侵犯。

【你,你到底摸够了没有,这根本不是搜身,你是不是变态啊! 】林音帆已经顾不得仪态了,紧闭眼睛红着脸高声大叫。

【不许乱叫,给我乖乖忍着。 】岳语蕊冰冷地笑着,趁林音帆不注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悄然把手伸到少女后背,将胸罩纽扣噗的一声打开,迅速地将文胸掀起,她大叫出声,手臂想要夹住文胸,女人却以更霸道的力度捏着文胸往外扯,然后像丢垃圾般甩在地上,林音帆眼睁睁地看着文胸被脱,泪花从剥落的自尊心中涌出。

【呜啊啊!你在干嘛!干嘛脱我胸罩,你有病啊! 】林音帆哭喊着遮住双乳,却被岳语蕊强行掰开双手按在墙上,她轻轻舔舐嘴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肌肤,没了文胸的包裹,那白嫩巧翘的双乳暴露在外,圆滚滚的模样宛如两颗馒头,褐色乳尖微微立起,一副未成熟的青涩模样。

【胸罩带着的时候还没发现,原来你这里也挺有料啊,不过胸罩的大小该换一个号码了,不然会长不大哦? 】她眉头一挑,轻佻地调侃道。

这番话弄得她又羞又气,她不是没想过把岳语蕊推开,奈何她宛如一堵高墙蔚然不动,不管怎么挣扎都显得蚍蜉撼树,反倒是显得她忸怩滑稽,急得她破口大吼:【你到底,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放开我啊! 】

【还没结束呢,下面那里我可还没检查呢。 】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我要叫啦! 】

岳语蕊眼光一闪,迅速伸腿轻轻一撂把她绊倒在地,趁她摔得屁股作痛,她便猛的一手抓住纯白棉内裤用力扯,贴身衣物一瞬间便滑出屁股,露出那紫绀色的娇嫩阴唇,股间阴阜的阴毛黑黝黝的形似密林,条缕分明地缠绕在那块三角地带。

林音帆脸色瞬间发红滚烫,染上了些许哭腔地尖叫出声,双手忙不迭拉住内裤,与岳语蕊的手作抗争。

【不要啊啊!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啊 ! 】林音帆撕心裂肺地哭喊,怒火早被恐惧淹没,那条薄弱的内裤在两股巨力下化作细长的布料不成原型,岳语蕊再一发力,眼看将要得逞,却没想到少女由于求生的本能,肾上腺素令她马力全开,死命挣扎,下意识地猛地伸腿一踹,居然便一击直踢击在岳语蕊腹部,疼得她喊叫出声,立马撒手后退。

【你…你找死是吧! 】她缓缓站直,兀自捂住肚子,嘴巴吐出阴森的话语,【袭击教官可是个大麻烦,这下子又多了一个惩罚你的理由了! 】

林音帆见状连忙把内裤拉回去,继续蹲在墙边双手环抱胸口,脸色煞白地看着对方,【我警告你,不要…不要过来,要是你真的敢这样做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

女人狞笑一声,全然不把威胁放心上,眼看她要再度上前袭击,林音帆紧绷身体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粗鲁的拍门声,传入二人的耳膜,打断了胶着的氛围。

林音帆脸带泪花地看向门口,几声清脆的钥匙插门的声音响起,嗒的一声,门锁打开,门扉后出现了另一位教官的身影。

这时,林音帆心里大呼完蛋,期望的救星没有出现,话虽如此,她也不知自己在期待着谁的到来,那是位同样年轻的女教官,身穿和岳语蕊一样的深绿制服,头顶端正的教官帽,但在那之下,一头秀丽乌黑的长马尾笔直落下,配上她本就姣好清秀的面容、匀称修长的身材,咋看之下宛如一位年轻的大学生,而不是机构的教官。

【李柳涵…?你来这里干什么? 】岳语蕊冷冰冰地看着她,话中带刺地问道。

李柳涵面带怒容,步伐坚毅地走到她面前,压着喉咙挤出粗粝的嗓音,对她怒吼着:【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岳语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惨叫声已经传出走廊了,你把我支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

【你没眼睛看吗,就是简单的例行拍摄和搜身,你是第一天来这当教官吗? 】

【不要打算说胡话敷衍我,拍视频就让她自己拍,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官需要从旁协助了?更何况哪家教官会像你这般暴力地扒拉人家衣服? 】

【李柳涵,特事特办的道理你懂不懂啊,要是那个小鬼是普通学生,才用不着我这样大费周章,但之前可是把人敲到送进病院哎,这种暴力家伙难道不值得我们加倍警惕吗? 】

【你有这样做的理据和判断吗? 】

【那是自然,不用你管。 】

李柳涵气得俏脸变形,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她想来知道这个岳语蕊的秉性,行事目中无人,妄自尊大,经常仗着教官的身份在学校监视不到的地方下对学生为非作歹,过往已经悄然逼走好几位学生,如今又要来欺压新入学的同学,若不是她被突如其来的公务支开,她才不会让这女人有可乘之机,校方是教育的殿堂,规则的圣地,倘若连教官都无法以身作则,又怎么能理直气壮地教训学生?

转头向林音帆看去,见她衣衫不整近乎全裸,眼窝发红,心下顿生怜悯之情,转而对岳语蕊怒目而视,狠狠地说道:【这件事我以后再找你算账,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我会接替你的任务,带她认识校园,领取生活费和衣物。 】

【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我也懒得跟你争辩什么, 】岳语蕊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眼珠子一转,把脸贴到李柳涵的耳边,细声地了些什么。

李柳涵脸色顿时大红,娇羞得柳眉倒竖,眼中像是要喷出火焰,又怕被林音帆听到而低声说道:【你,你别老拿那件事情威胁我,你要是真敢说出去,我肯定跟你没完! 】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要是让学校里的大家都知道你私下的那副模样,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岳语蕊在她耳边低语,看着她窘迫的面容,终于愉快地噗笑出声,【别当真啊,逗逗你玩儿而已,急什么呀? 】。

她拍了拍李柳涵的肩膀,轻佻地扫了一眼林音帆,便抓起桌上的摄录机,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了。

直到活动室的门关上,林音帆才长舒一口气,交握着的手臂兀自微微颤抖,表情复杂地抬头看向李柳涵,眼光里隐隐透出一股子的感激。

李柳涵轻叹一口气,眉间透露着一股淡然的哀伤,她看不得眼前有学生受苦,便轻轻地抱起地上的衣服鞋袜,放到她的面前,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你先把衣服穿上,等你冷静点之后,我们再接着说。 】

说罢,她还贴心地走到一旁,背过身去,把空间让给少女穿衣。

林音帆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便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回身上,不到五分钟,她又重回衣衫完整的状态。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慢慢走到李柳涵的背后叫唤她,女人回头,见林音帆虽然双眼红肿,但看着也没啥大碍,欣慰地开口安慰道:【抱歉,刚刚真是吓到你了,你没事儿吧? 】

【没…没事,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

【嗯哈,有什么难受的话不用憋着的哦,岳教官确实是个比较进取的人…】

【真的没事,不要再提那个疯女人了。 】

听见‘疯女人’这个词,李柳涵一脸哭笑不得,拍了怕她的肩膀,说道:【林音帆,她好歹也算是首席教官,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这样说她,说不定又会有什么麻烦了,以后还是不要这样说了。 】

林音帆不置可否地咬牙,【就这种人凭什么当教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一进来就遇到这个女人,很明显我被针对了,她是故意这般羞辱我的,这不是我的错觉。 】

李柳涵眉头一扬,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林音帆的脸却没有立时说出口,【你认识她吗,或者说,你曾经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得罪过她嘛? 】

【我哪儿有,我根本就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她,哪儿来的得罪过她,我什至连性岳的也不认识几个,等等…】一个念头瞬间闪过林音帆的脑海,一股不详的预感立马沿着脊椎往上升,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怎么了? 】

【李教官,你认识一个叫岳敏的人嘛? 】

【不认识,岳敏是谁? 】

【我以前开罪过的同学,曾经把她送进医院,她现在应该也没大碍出院了,就是不知道天下有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实话实说,你们之间的恩怨的并不了解,但就我的观察,岳教官在前段时间确实在偷偷关注你,不仅主动包揽了你的领导权,连入学资料的派发也是她亲自负责的。 】

林音帆逐渐理解了这一切,却还是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可恶且无耻的人,她本该意识到的,姓岳的人本就稀少,还偏偏让自己都碰到了,天底下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一想到刚才怎么被那婊子欺负羞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岳敏愿意签下和解契约,林家赔偿全额的医疗费,双方本就该消饵仇恨,互不相欠了,可偏偏这个岳语蕊居然仗着教官身份,为妹妹公报私仇,真是岂有此理!

满腔怒火燃上心头,激得她立马想要冲出去找她算账,却被李柳涵伸手拦了下来,问道:【你要去哪? 】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去找她算账! 】

【不要说这种胡话,她在这里可是教官的身份,你能拿她怎么办?倒不如先忍着,安分守己一阵子再说吧。 】

林音帆不甘地别过头去,却也明白她所言非虚,光一席话便令她冷静下来,这是以往她的师长无法做到的,又听她继续说道:【现在我来带你认识校园吧,接下来你便要在这里学习和生活,很多的事情你得知道才行,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说。 】

就这样,二人并肩出了房间,脱离了岳语蕊的魔爪,林音帆才第一次真正地认识这所新校园。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