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只花费十数余日时间便攻破大苍峰一境领域的成功要诀便在此处了?”马车内景王祈英一脸诧异神情凝视赵启脸庞认真问道。
此时车窗外执缰坐于马背之上的赵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确实如此, 此种特战之法的关键要诀所在便在于一个『快』字,只需抓住此点积蓄力量,在敌防备薄弱之处迅速突袭深入,在敌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时,蛇打七寸,制敌首脑,其后再汇同后续中间力量跟进分割包围,最后在使其部队丧失斗志、士气的同时,将之无首主力围困在内,一口一口缓慢蚕食,如此便是此次大苍峰入境 之战大获全胜的要诀所在。”
赵启吐字清晰,一字顿一句说着,以自己数月之前操控的闪击大苍峰之战为基调,循序渐进,引导着庆三皇子祈英,慢慢切入到后世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德国发明的闪电战理论。
“以快制慢,以强破弱,攻敌于不备,克敌于首脑,慑其于气势,此等用兵之理,看似诡异出奇,却方方正正,中规中矩,在相互区分转化的同时又相结合补足弱势缺陷,却乃兵家至圣用兵之道。”
庆三皇子祈英反复掂度着赵启方才一袭言论,潜心思考一阵,忽地抬头说道:“孤有一问,不知赵卿可否替孤解答。”
“景王殿下请讲。”
“倘若那大苍峰之地界再往外扩大十倍,更且峰中首脑多有防备,却是不知依旧使用此等奇正战法可否延续此前辉煌战果?”
祈英这一问恰好点在关键之处,赵启眼眸一亮,内心中不无夸赞道:【这景王祈英真不简单,单听只听我叙说一遍,便看出了我之战法短板缺陷,此人之心智韬略委实恐怖若斯,无怪乎那祈皇朝也对他如此忌惮。】
赵启心中如是想着,沉吟片刻道:“若是依照此前战法不变的情况下,想要取胜怕是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如若能够在满足一个大前提的条件下,某家甚至有把握能够在比之先前更短的时间内拿下地大十倍且戒备森严的大苍峰全境地界。”
赵启镇定自若说着,却不想一语激起千层浪,陡见那景王祈英蓦地睁大了眼眸,一手紧紧握住赵启那满是结实肌肉的黝黑手腕,哑声说道:“赵卿此言当真,诚不欺我?”
赵启猝不及防,被景王祈英一只瘦弱手掌箍住手腕,瞬间只觉一阵猛烈剧痛扩散开来,那手腕握力之处有如被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断嵌入,端的火辣辣的烙人不已。
“这家伙绝非外表那般文弱,真是藏的很深……”
倏忽间,赵启脑门之上几有冷汗流下,张了张嘴,不无苦涩说道:“殿下若想知晓这其中关键,还请放开赵某手臂。”
景王祈英此时好似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眸中绽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迅即把手一撤道:“孤一时激动,乱了方寸,还请赵卿见谅。”
赵启眉眼不抬,揉了揉有些胀痛的手腕,却似乎是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当作未曾发生,仍旧低头发声续道:“景王殿下,方才我所言之事并非虚妄,若想在大前提保持不变的情况下完成这一苛刻条件,须得于我满足三大要素——既是载人飞鹤、足够多数量的火油暗矢、以及能够自如娴熟掌控飞鹤的控鹤之士!”
赵启一言说罢,忽见景王祈英一对眼眸倏而明亮起来,惊喜莫名道:“妙哉,妙哉!赵卿此等奇思妙想破境之法委实令人感到惊叹!”
无怪乎方才祈英乍闻赵启张嘴说出能有破局之法时会变得如此失态,原来却是他方才套用大苍峰之地界模型,作为一个跳板将战场放大十倍,再依照目前联军在墨云州即将面对的真实困境抛给赵启。
祈英此举本欲试探赵启心中究竟有着几分真实底蕴,却不料那赵启竟而张口便直接给他抛出了一个真实可行,能够迅速解决墨云州地界隐患的破局之法,这让此前一直在内心中苦苦思考着如何制定破局方案的庆三皇子祈英如何不惊,如 何不喜。
“若得此子出谋划策全力相助,孤又何愁外患不清!”
景王祈英面上神情本自振奋莫名,却忽地一下暗淡下来,似乎是从中想到了些许巨大忧患,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中叹道:“到底还是根基腐坏,若非如此,孤又何须苦苦背负这不义骂名。”
祈英一阵孤自感叹,忽地径直发声向赵启:“赵卿,你觉得孤此次决策联军出征一事,对或不对?”
赵启闻声一怔,心知要考验自己的时刻又到了,脑中迅疾整理着自己此前琢磨的大致思路,掷地有声道:“我认为景王殿下的决策是正确的。”
“哦?”景王祈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赵卿难道不会认为孤此举实则是在挖掘我大庆朝祈氏一族先祖的坟墓?”
“些许庸人思想,赵某并不如此苟同。”赵启目光坚定,有些不以为然。
“赵卿如此说辞,定有自己独到见解,还请教孤。”景王祈英说。
“教授殿下愧不敢当,只是这私底下的见解却有一些,些微末不中听之见,还请景王殿下姑且笑闻。”
赵启摇了摇头,以着现代见解战略眼光,细细分解道:“赵某看来,当今天下之势已然泾渭分明,庆皇朝实际掌控之地不过三州,可用之番镇军力也不过仅有两州,而敌方叛乱之势却已然分夺大陆六州,如果按照人口基实,敌我两方长期对峙,此消彼长下去,如方才景王殿下所言,庆皇朝分崩离析只是早晚。”
赵启说到这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祈英,见祈英面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怪罪之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斟酌言语又道:“既是已经早晚注定成败,不如趁着如今军力还未完全衰退,仍有一拼之力时,孤注一掷奋力一搏,以军力换取时间,以时 间换取战果,再以战果转化成有足够纵深的战略生存空间,最终逆转敌我双方相互增长之势,至此我大庆朝方才有一丝转胜之机。”
“好一个以时间战果换取战略生存空间,说的好,说的简直精妙绝伦,看来你对现如今时局的理解看的比孤还要再透彻几分。”
赵启话声方落,顿见马车内景王祈英眼中异彩连连,击案而赞道。
“可惜如今的大庆朝除了你和顾大首府以外再无一人能够理解孤之良苦用心。” 景王祈英自顾说着,脸上逐渐显露一丝落寞神情,“孤的那些叔伯师长们不理解孤,孤的那些臣下们不理解孤,便连从小最疼爱孤的老父皇亦是不理解孤……俱都是像对着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苦口婆心的不断规劝,孤为大庆朝做的这一切难道真的有错么……须知道我们当下已经再也没有多余时间可以空耗,我们如若连内部都不能团结一致,教孤穷尽想象,如何去救……如何去救无知愚昧的尔等啊?”
“景王…殿下……”赵启目瞪口呆,看着马车内情绪逐渐走向失控,状若疯魔,眼眸泛着狰狞红光的景王祈英,心中暗自咋舌不已,“莫非这祈氏皇族一脉的血缘中都有一种疯病?那祈皇朝是如此,连眼前这文韬武略不凡的祈英亦是如 此?”
赵启心中惊疑不定,却见景王祈英发泄完一通心中怨气,蓦地手扶木椅“呼哧呼哧”的喘起气来,半晌功夫,喘息之声终归于平静,瘦削的脸颊之上涌起一丝不正常的妖冶陀红,一对满是疲倦的深邃眼眸看着赵启,“赵卿,如今之势,全部孤注一掷是不大可能了,孤拼尽所能,也仅仅只是游说来其中甚至不到一半的军力,赵卿,如有机会,还需托付于你。
“此战若能得胜,你要什么,孤便赏给你什么!”听得此言,赵启不禁心中震颤,不禁暗想:【若是我真能在这一战里拔得头筹,带着大军凯旋而归,不说各路封赏,便是借着祈英之势,也能稳稳坐进神殿高层,届时盼儿姑娘和白雪殿下不说摆脱泥沼,至少也不用再日日受人凌辱,而我也再不需要为那该死的祈皇朝卖命!】
“殿下若是下定决心,赵某定然不留余力全力支持!”一念至此,赵启当即郑重应诺道。
景王祈英凝视赵启半晌,忽地轻轻舒了一口气,难掩满脸疲惫之色道:“很好,孤知晓你的心意了,这便退下吧。”身形向后座稍稍一靠,微阖上眼眸 闭目养神。
赵启见那景王祈英下了送客令,迅即拱手躬身打马而退,与那一直候在队伍之外的妙谛子打了一个照面,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话,却在此时眼角余光忽地 一闪,于蓦然间瞧见前方神王宫殿堂之下有一个宦官模样打扮的年轻内侍,伸长 了脖子侯立一旁不住张望。
方一见赵启的身影出现在宫门之外,顿时喜出望外, 连声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道:“大哥,大哥,是我小弟高让!”
“高让?”赵启瞧见高让那张带着喜色,瘦白兮兮的笑脸,不禁皱了皱眉,自马背之上一跃而下,对着身后妙谛子摆了摆手道,“妙谛道长,本尊还有些事 情需要处理,你且自己先行入宫吧。”
“是尊者大人。”妙谛应诺一声,打马而去行入宫中。
妙谛子的身影方一离去,那内侍高让便一下凑近了赵启身旁,不无热情的伸 手抢过赵启手中缰绳,一阵溜须拍马道:“大哥,这才许久不见,听说你又升官了!”
“莫耍小聪明,说,前些日子让你去探听的消息到底怎么样了。”赵启两眼一瞪,面上露出不悦神情。
“大哥嘱咐的事小弟自是不留余力全力去做。”内侍高让一脸的阿谀献媚神情,讨好说道:“小弟在神王宫中进行多般探查,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此次神王宫率军出境的定是那北玄氏统领的破魔军第二路军镇无疑了。”
【第二路军镇?这么说来确如那景王祈英所说,此次神王宫联手神殿越境而出一事,不会拿出压箱底的镇宫神军了。”赵启内心之中一阵暗暗惋惜,不觉叹了口气,【即是不肯拿出全力,神王宫此举出征之意却又何在?如此平白无故耗损军力,庆皇朝山崩之日亦不久矣。】
赵启一声轻叹,忽地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发声问道:“些许时日未曾来这神王宫,高让你可有白雪殿下之消息?”
却见那内侍高让在闻听见赵启口中之言时,浑身上蓦地打了一个哆嗦,竟是手捂裤裆,一下折下腰来,气喘吁吁的喘息不止,一对眼眸之中尽是痛苦神情。
“这小子莫非是毒瘾发作了?感觉不大像啊?”赵启一脸狐疑,“高让你怎么了,可是未曾准时服药?”
高让一手捂着裤裆,嘴里咻咻一阵乱喘,过了好半晌的功夫这才舒缓过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大哥,没事儿,小弟 这些时日升仙散服的可勤了,不过是因为方才听大哥提点,想起了前些日子储君殿下收进宫中的那几个丑鬼老供奉,这胯下的棒儿一时没能忍住,有些硬得发痛。”
“祈皇朝?丑鬼老供奉?”听闻高让的一番叙述,赵启皱紧了双眉,内心之中隐隐生出几丝不好预感。
果见那内侍高让一连声的说罢,又不住吸着气道:“大哥,这是真的刺激啊,谁能想到,那平素里孤高冷傲,连大宫主殿下都不屑一顾的长腿漂亮妞儿祈白雪,竟会甘愿让那几个老丑鬼当着众人的面给掰了赤足腿儿,打开嫩穴给大伙观赏, 啧啧……”
内侍高让说着脸上表情一阵扭曲,露出一丝莫名亢奋之色,不住手抚下体,似在痛苦,又似在享受:“尽管此前在寒玉殿中瞧过几回,但每次只须一回想起那长腿妞儿让那几个色老鬼掰着小嫩穴儿在床上受戒之时,倔着眉儿的那副冰冷 冷样子,这胯下的棒儿仍是有些忍耐不住………”
高让兀自撸动着下体,唾沫飞溅,飘飘然说着,忽见一旁赵启的脸色蓦地一下垮塌下来,一张黑脸如九幽凝潭般深沉可怕,一对铜铃双眸更是不住充血,好似一头随时便会暴跳而起,择人而噬的山间猛兽,不觉心下害怕,当下连下体之 上正不住积累,层层加高着的快感也管顾不上了,后退一两步,背身抵住墙壁,畏畏缩缩道:“大……大哥……你怎的了……”
赵启也不答话,两只血红双眼狠狠盯着卷缩在神王宫墙角之下瑟瑟发抖的内侍高让,过了好半晌的时间适才闭上双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道:“白雪殿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戒的。”
高让见赵启面上凶态渐敛,心头不觉舒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度表露出先前那副轻浮之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赵启双眼,一边仔细回忆思索着,一边斟词酌句道:“好像是一个多月前,又好像是过了许久时日了,具体时间小弟记不大清 楚了………”见赵启眉间一皱,脸上明显露出不悦神情,心中一个激灵,顿即话锋一转又道:“但小弟很清楚的记得,那日储君殿下带着那几个老丑鬼们出了宫,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回来之后便大发了一通雷霆,将大半个寝宫都砸得稀烂,说什么不知好歹,连白送给你的都不要,在那之后……再见到祈白雪那长腿漂亮妞儿时,便发现那长腿妞儿已经光着屁股被人给掰开了嫩穴,那嫩穴腔子里裹着浓精,湿腻腻的,狼藉一片,不消猜都知道,定是那几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蛮横丑鬼老供奉给干的……”
“高让,你确定没有诓骗于我?”赵启身躯一阵颤动,眼睛也渐渐的眯了起来,似乎是在强忍着某种情绪不让高让从中发现。
“千真万确,大哥您是小弟的衣食父母,小弟骗谁也不敢骗你啊,这些时日 里小弟除了外出帮大哥在神王宫中探听消息以外,日日夜夜都守在寒玉殿内寸步未离,小弟好些次路过宫中寒泉,瞧的是真真切切,祈白雪那光着屁股的长腿妞 儿在寒池之中洗拭污秽,而那群挺着大鸡巴的老丑鬼们便闹哄哄的等在一旁,往往祈白雪那妞儿刚一洗好,那群老丑鬼们便像是见了骨头的饿狗一般,纷纷满脸淫笑着尾随在祈白雪那妞儿屁股后头一起回宫,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一准又会见到祈白雪那丫头赤着双大白腿儿,嫩穴儿里含着满满当当的浓精,来寒池之中沐浴洗涤,甚至还有几次那几个丑鬼老供奉们更是明目张胆的在这寒池之中直接就肏弄那长腿妞儿得小屁眼儿呢……”
【该死的祈皇朝!我说让你守护白雪殿下,你便是这样对我!不但让那几个老丑鬼供奉把白雪殿下掰开腿儿射了嫩穴儿,居然还让着那几个老家伙在寒池之中一起给玩了……】心中暴怒之时,赵启丹田中的棋子却又向黑色移动了几分。
始终低沉着双眸,压抑着心中愤怒的赵启,闻听高让口中蹦出的一番惊人话语,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震惊之色,不禁怒声喝道:“这绝对不可能…白雪殿下是绝对不可能会由着那几个人这么再寒池之中如此胡来的……高让……你确定你 不是眼花看错了!”
赵启红着眼喉中声音沙哑说着,在他的心目中祈白雪高贵无比,便算是棋差一招失误让那庆历亲王给搞上了床,但又岂是高让口中所说的那几个丑鬼老供奉能够如此放手轻贱亵玩的。
【什么寒池……什么丑鬼老供奉……莫不是高让这厮瞧出了我对白雪殿下有情意,故而为了从我手中多套取些升仙散而故意放出的假情报?】
【这小子自幼便在神王宫中跟随其叔父老太监承远厮混甚久,观言察色的功夫自是不弱,想来定是我先前言行动作有失误之处,让他瞧出了心中破绽所在。】赵启强自克制着心中滚滚翻涌的无尽怒火,似乎是并不愿意承认高让口中所说的一切话语,心思陡转,脑中竟又生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猜测臆想。
但他脑中的这个想法还未冒出尖儿来有多久,便迅速的被高让下一句话给无情击退:“大哥,你不知道,这伙被储君殿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揽进来的老丑鬼们外表上虽然长的丑陋,但内里实则是阴毒的很,这伙老东西们为了能够逼迫那心气颇高的白雪殿下彻底放开心身禁制乖乖就范,居然将那长腿妞儿的启蒙授业恩师——承天阁大学士李延儒来请来了寒玉殿中。”
高让说着话,又似乎是回想起了那几日在寒池之中窥见的一应香艳场景,不禁再度把手抚向了下体悄然支起的一个小帐篷,嘴里啧啧惊叹着道:“要说起那几个丑鬼老供奉的手段可真的是高啊,不过是当着那李大学士的面慢慢掰开了祈白雪那冷傲丫头的一对大长腿儿,那往日里不假颜色,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祈白雪竟然会破天荒地别过头去闭上了眼,连肏屁眼这等往日里那几个丑鬼老供奉想都不敢去想的疯狂之举,祈白雪那傲气丫头竟也闭着眼儿,乖乖翘着白嫩臀儿跪在床上默默受了……”
高让回味至关键时刻,口干舌燥,正待吞一口唾沫砸一砸舌,再述精彩,却忽地眼角余光斜刺里又瞧见赵启那眯着的一对深沉虎眸中投射而来的一抹凶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即收了心中歪念,小声嗫嚅道:“大哥…不要吓小弟…你真的 没事吧……”
赵启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再行追问,口里极为生硬的蹦出了几个字:“行僻静小道,寒玉殿带路。”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尊青铜怪面,缓缓带上脸庞,仅仅露出两只闪烁着骇人凶光的泛血双眸。
※※※※
初春的暗夜总是来的分外之晚。
酉时之后,稀稀落落的星光方才点缀上漆黑如墨的夜空。
赵启头戴面具,欺身伏在寒玉殿中靠近主殿侧窗后的一块假山大石之上,眸中映射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灯火璀璨的巍峨大殿四周严防警戒,丹腹之中默运玄功,侧耳倾听着此时从大殿之中往外传出的一阵阵被刻意压的极低的调笑之声。
赵启此前闻听高让一番话语,心中着实揪痛愧疚不已,他心中后悔不已,只是因自己的一时鲁莽,害得祈白雪身受重伤,徒受牵连,让那庆历亲王与着 一众内卫们借着机会给搞上床破了身子。
而于此同时赵启亦在心中恨着自己,他恨自己的谨小慎微,拒绝了祈皇朝一番明里暗里的试探拉拢之意,更是进而导致了祈白雪这些时日里接连遭受神王宫中一众淫徒们的无情淫辱。
赵启伏在此处暗中观察已经有着小半个时辰,他令高让设法带着自己悄然混进寒玉殿之后,便挥手将其喝退,自己则带着面具独身一人潜进了靠近寒池冰泉,祈白雪的寝殿行宫之处。
赵启此次冒着生命危险潜进了这寒玉殿中,本是想要借此机会出手将那淫辱过祈白雪之人都尽数除去,但事到临头行至关键之时,终究还是脑海之中的一丝 残存理智占据了上风,收回了那把已然叩开保险,被托上了肩头,险些便要射击狙击步枪。
这一切的原由,皆是因为赵启清楚的知道,自己便算是真的将这群淫徒尽数击杀,先撇开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一说,也难保不全下一次神王宫中会不会又有另外一波淫徒前来叩宫冒犯。
便例如那庆历与诚蛟二位庆氏王族,难道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要来此重复着今天的疯狂之举吗?
而自己真的有那个能耐能将神王宫中的这众淫徒都尽数杀尽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以赵启目前的实力来说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故而赵启思前想后半晌,发现这问题的归根结底关键之处还是在于那身受重 伤,功力未能完全恢复的祈白雪身上。
赵启相信只需那祈白雪能够恢复往日里七八层的实力,定能威慑住神王宫中 一众淫徒霄小之辈不敢轻易靠近。
【莫不然我便将这一身修为尽数都还给白雪殿下。】赵启眼前一亮,似乎是在层层困境之中寻找到了一个可以帮助祈白雪迅速复功的可行之法。
【这个主意不错,这身玄功修为本就不属于我,正好借此机会全部都归还给白雪殿下。】赵启心思想法极为果决,在内心之中既敲定了方案,当即放弃了对此时对殿中一众淫徒复仇的想法,甩手挎上枪支,正欲抬脚离开,却蓦地听闻大殿之中传 出了一个沙哑至极的老者声音道,“两位观主,具体的一应细节便是这些了,一会见了老朽那女学娃,还需两位观主配合老朽演一出戏,至于能不能成,就全看这次机会了,拜托了,老朽延儒在此拜谢二位观主了。”
“女学娃?演戏?”赵启闻见从大殿之中传出的这个苍老声音,脑中顿时生 出一种不详之感,脚下正要踏出的步子也收了回来,托抢上肩,透过手中狙击步枪之上的瞄准镜,看向大殿之内。
却见那雕梁画栋的大殿之内此时正有一个头戴高冠,身着一袭纹锦棉袍,约莫七八十来岁,看似骨瘦嶙峋的苍瘦老者,此时正对着那踞腿盘坐在殿前阔背大椅之上,一瘦一胖,两个长相极为丑陋的褐袍修士不住的弯腰拱手作揖,这一边 厢行着礼,嘴里还一边不停的絮絮叨念着『拜托了!』这三字。
【这个老人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求到那两个丑鬼老供奉?】不知道为何,自打赵启在大殿之内瞧见这骨瘦粼粼的苍发老者,内心之中就 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慌乱之感涌上心头,但他思前想后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心底这莫名升腾而起的这一股危险之感来自何处,只得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看着那殿内苍发老者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那苍发老者行完了揖,便瞧那大刺刺坐于左首殿前的一个袒露着大半个肚皮,前额叶颇为巨大的矮胖道人,撇了撇眼,看向一旁那身形与那殿下老者一般枯瘦如槁,整个身形都懒洋洋的,蜷缩在一袭宽大道袍之中的赤袍道人,瓮声瓮气地说道:“赤蛟老妖,这老小子的胆儿可真肥,居然还敢自个走上门来与我等抢食,老寡头我瞧得不甚舒服,莫如便将这小老儿投了去喂我那赤龙金蛤吧。”说着一拍手掌,座下一头通体火红,约莫有半人多高的巨蛤蓦地张开了它那一张 长满了锋利獠牙的血盆巨口,端的是触目惊心,骇人不已。
那躬身站于殿前的苍发老者见此可怖情形,顿时便吓得是打了一个哆嗦,连声跪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嘴里哭喊嚎叫着“二位观主仙师饶命!”
只见那居于殿侧右首被唤作赤蛟老妖的瘦削赤袍道人面上露出一阵阴测测的 笑容道:“好了,荆木王老弟,这老家伙胆儿贼小,你莫要吓死了他,待会这小老儿还有大用呢!”说着一咧嘴露出一口错乱无序的尖锐门牙“桀桀”怪笑着打 趣说道,“好呀好呀,真的是世风日下啊,想不到你这庆皇朝大名鼎鼎的承天阁延儒大学士年岁都一大把了,居然还在偷偷惦记着你那嫩足小女学娃儿的娇俏身段,瞧你这副半死不活的瘦弱身子板儿,便算是真个将那长腿小娘皮放于你面前让给你玩,你又还能硬的起来嘛。”话音说罢顿时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了一阵哄笑。
那瑟瑟发抖跪伏于地的承天阁大学士李延儒闻声老脸一红,连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着殿首二人行了个揖礼,腆着脸笑道:“二位观主仙师教训的是,小老儿之猪狗行径确实不配为人师长,但这古人有云众生皆有欲望,小老儿只是 一介凡人,也想尝一尝老朽那女学娃的周身一应妙处。”说着一张老脸之上绽放出的笑容也愈发淫荡起来,“二位仙师,切莫小看了老朽,老朽的身子骨确实羸弱不假,但要若要论及观人博物,尤其是老朽那位长着世间一对绝世美足的宫主 学生,小老儿却敢在此拍着胸脯夸下海口,在这当今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能比老朽更懂这女娃儿内心本性之人。”
“胡吹大气可是要被捉了去投喂赤蛤的,你这老小子可莫要见咱兄弟几个是 从远方边陲来的便觉得可以随意糊弄。”荆木王瞪着一对宛如死鱼一般的丑眼一 脸的不信道:“这些时日里,咱们『精犬天兽』兄弟几个与祈白雪那长腿丫头在床上也只做成功了那十数余次,回回都射在那长腿丫头的小嫩穴儿上,把种播得是满满当当,也没见祈白雪那小娘皮在床上“哼哼”过几声,更莫说是要让这小妮子情动了,你这老小子真的有办法能够助我等将祈白雪这长腿小嫩妞儿搞大肚皮?”
那满头白发苍苍的承天阁大学士李延儒面对荆木王的一番话音威胁,躬着的 身子忽而又抖动了几下,似乎是真个在害怕着那头匍匐在荆木王座下约莫半人高 的赤龙金蛤一般,一张留着几屡稀疏长须的干煸嘴唇微微动了一动道:“老朽 那女学娃儿之性情最是孤傲,若真个想仅仅依照着这几条戒法便把她的肚皮搞大,老朽却也无万全把握,不过这把握虽小,却也并非不能一试,只需几位仙师有着足够的耐心与时间,再加上老朽所用的这个叩心之法,却有二三层的把握能够将 老朽那女学娃的肚皮搞大。”
“此话当真……”殿首二人同时大喜过望异口同声道。
“若你这老小子说的是真的,我老寡头转头便赠送一枚赤龙金丹给你,于你而言少说能够延寿五年。”荆木王言语之中满怀期待之意。
“荆木老弟真是豪爽,竟连那藏了一辈子的宝贝也肯舍得拿出来送人。”而此时间那赤蛟老妖闻声亦是吸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面上神情阴沉变幻不定道,“李大学士,这丑话可先说在前面,祈白雪那丫头可不是寻常人等,你莫看那丫 头模样儿虽是生的极美,但这手底下的功夫却一点都不差,我那四兄弟鹰麟老弟 不过是因为酒劲上头,在床上多玩了一会那长腿丫头的小嫩屁眼儿,便被那狠辣丫头一掌给拍下了床,至今还躺在床上没有舒缓过来。”
“我们兄弟几个先前依照你教授的法子专门再去玩那妮子,却不料想那丫头心中有了戒备,我等却是再难得手,你说你仅仅凭借着演一出戏便能让那丫头撤开防备,仍由我等干穴喂精,我是不大相信,莫到了那时反倒却害的我等兄弟几个遭罪,那时你可要想好你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老朽省得,老朽省得,两位仙师大可放心,一切都在小老儿的算计掌控之中,一会进了老朽那女学娃的宫寝之中还请二位仙长千万要冷静下来,记得筹谋策划,快了或者慢了,错了一步都不行,莫要漏了破绽,让老朽那女学娃儿从中看出纰漏。”
“小老头儿莫要多说,你且去做,玩弄这些阴谋诡计或许他人不行,但我赤蛟老妖却最擅长这些。”赤蛟老妖仰头哈哈一笑,瞧了那殿下正对着自己二人不住点头哈腰,笑容一派和煦可掬的李大学士一眼道,“啧啧……神君殿下说得真不错,果然是你这种肚子里装满了墨汁的人最为可怕,也不知道待我等在床上射足玩爽了之后,那孤高冷傲的祈白雪突然发现你这道貌岸然的小老头真正面容,她的内心之中究竟是会做何等感想!”
在赤蛟老妖嘴里发出的那一阵阴测大笑声中,几人身影快步折转,向着大殿之侧,另一间笼罩在丝丝寒气之中的幽深寒侧殿之中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