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姜泽看着眼前,如同潮水一般节节败退的弯月国军队,知道这大半年的艰苦战局,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刻,不由思潮起伏。

作为帝国内近年来冒起的后起之秀,姜泽以年仅二十一岁的年龄,成为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统领级军官。

此战之胜,将使他的名利,地位,推向最高峰。

帝国内,因忌惮他的军事才能,而暗中数次打击他的大元帅,经此一役后,也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样明目张胆。

大元帅怎都预料不到,他极力向元首大人推荐由他姜泽出任此次战役的总统领,竟真的让他成功将弯月国大军击溃。

姜泽呼出了一口气,父亲临终前再三告诫他,长大后,必须为帝国贡献力量,那时候,他将父亲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现在,他办到了。

这时,手下的将领来报。

“大人,您吩咐我们埋伏在敌军退路的大队,成功将敌人冲散。之后我军发现,敌人拼命地护送着一个人,我方猜想那应该是敌方的将领,于是将他活捉,现正送在前营。”

姜泽回过神来,点头:“带路。”

不一会儿,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走来的姜泽。

姜泽却是一愣,眼前这个衣装华丽,但却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赫然是弯月国的王子,尔南。

他是现任弯月国国君幸存的惟一子嗣,也将是弯月国法定的惟一继承者,姜泽怎么也没想到,身份尊贵无比的他,居然会亲身来到战场。

“把他带到我的营帐来。”姜泽朝身边的手下吩咐道。

当尔南被推进来时,姜泽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别进来。”

尔南一言不发,神情木然。

姜泽走了过去,伸手将他身上的粗绳一扯,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绳子扯断,倾刻间让他回复了自由。

尔南的眼神才稍稍有一点变化,显然没有想到姜泽会替他松绑。

“不败统领,姜泽。果然是名不虚传。”尔南神情木然,但姜泽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浓烈哀意。

姜泽摇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王子想像中的那样。换作别的形势,我或许会当作没看见过你,只是眼下,你弯月国多番对我帝国作挑衅,最后更走到必须战争的地步,因此,王子要有心理准备。”

尔南看着他露出嘲讽的意味:“挑衅?哈哈……帝国对我们弯月国的野心,只有我们最清楚。可笑的是,愚昧的大陆各国民众,却一致认为是我们无事挑衅,简直可笑……”

姜泽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我们帝国的元首大人,从不喜欢用武力去欺压弱国。这么多年来,民众早了解他。若非你们弯月国不断地挑战帝国的忍耐极限,元首大人也不会作出这个决定。”

尔南眼中闪过浓烈的哀伤:“你错了,不是我们挑战你们帝国的忍耐极限。而是你们挑战我们的忍耐极限。你们先是用诡计,杀了我王兄,然后更是用毒,意欲将我父王谋害,若非被我们识破,父王早就送命。即使我们会战败,我们也绝不会退缩。”

姜泽的眼中闪过浓烈的疑惑,从理智上讲,尔南所说的事根本就不可能。但他身为此次战役的军方最高统领,本身的分析能力便过人一等。

在战前,他曾下过很大功夫去搜集弯月国的资料,不管有用没用,他都没有放过。

研究过后,他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

弯月国虽然军力不强,但其民众的经济能力都很不错,而且十分平均。

与帝国的贫富差距巨大相比,很显然,弯月国在治国和民生方面上,要优于大陆上大部分国家。

弯月国自给自足,而且擅长与别国作贸易,它根本没有扩张的必要。

那它的挑衅,则成了一种不和谐的存在。而且挑衅的对象,还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强大帝国。

见姜泽陷入了沉思之中,尔南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命运,该是被你送到帝都去对吧。”

姜泽回过神来,点头:“没错,由于你是弯月国的王子,我会将你交给元首大人。”

尔南却摇了摇头,带点恳求意味地向他说道:“可否给我一个痛快的。”

“为什么?”姜泽顿时感到极为诧异:“以元首大人的为人,他杀你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哪怕我们两国刚开过战。”

尔南眼中闪露出怨恨的神色,摇头:“你们的帝国元首或许不会杀我,但有一个人,却绝不会让我活着离开。他如今成功挑起了两国的战争,怎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横竖都是死,给我一个痛快的,绝对要好过落在他手上,不知会被他如何处置。”

姜泽一震抬起头来:“你口中所说的人,是谁,又有何根据?”

尔南知道自身的处境,但他依然开口为自己争取条件道:“只要你答应我,事后把我一剑了结,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姜泽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

尔南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显然目前他最想要的事,就是能痛快地死去。

尔南淡然道:“这个人,就是你们的帝国大元帅屠裕。我的王兄就是被他派人刺杀的,父王也是由他安插在城堡里的内奸,下毒药毒倒的。除此之外,我们弯月国军方中,更有两位统领是他的内奸,若非我们找到一名隐世的巫师,从内奸口中得出一系列的线索,早一败涂地。事情大体上就是这样,而屠裕的目的是挑起两国的战争,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无人知道。”

姜泽的心中翻起巨浪,大元帅屠裕,帝国历史上最残暴的大元帅,也是近乎无敌的战场统帅,怎会是他?

大元帅屠裕,从二十年前开始,便接管大元帅之位,他用兵如神,一生经过大大小小近百次战役,无一败迹。

近些年来少有上战场打仗,但他的威势,仍然深刻影响着大陆各国。

姜泽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在他的印象中,大元帅位高权重,在帝国中权位仅次于元首大人。

他的性格有点阴沉,并且武技惊人,最大的缺点是容易动杀机,没有人会愿意当他的敌人。

不过一直以来,他对元首大人忠心耿耿,元首大人也级为信任他,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办。

近些年来,他的威势和影响力,早已不局限于军方了。

姜泽第一次见到大元帅,是在他十七岁那年。

当时他的武技让大元帅眼前一亮,曾有一段时间,大元帅十分看重姜泽。

后来,大元帅不但疏远他,而且还曾数次暗中要狠狠打击他,似乎是从去年年初,他结识了帝国第一美女于亚媛后,与其相恋并订下婚约时开始的。

事实上,帝国民众对大元帅此人,大部分是又敬又怕。

不止是大元帅在战场上杀敌,从不留活口的习惯,而且他在帝国内奉命清除叛党又或罪犯时,也是稍有点牵连,一并不放过的。

若非姜泽的未婚妻于亚媛是大陆著名的才女,影响力很大,元首大人刚满十六岁的儿子的学识,由她负责教习,让她时常有直接与元首对话的机会,姜泽恐怕真的会被大元帅打击下去。

总的来说,大元帅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但也绝不是好人。

只是,单凭姜泽所知的信息,却不足以解释尔南话中的漏洞。

他使计向弯月国开战要干嘛?

姜泽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肯定有疑问,但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除非你能把你们的大元帅给绑起来,否则,这将成为一个难解的疑题。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一剑给我个痛快吧。听说你是帝国最超卓的剑手,不然帝国第一美女于亚媛也不会和你订下婚约,能死在你手上,是件可以接受的事。”

在说出这句话时,尔南脸色十分平静。

姜泽叹了一口气:“抱歉,我并不打算履行我刚才的话。”

他的话一出,尔南的眼睛顿时像在冒火:“你的目的,只是在诓我的话。”

姜泽摇头道:“不,我要直接放了你。”

尔南顿觉愕然。

夜色弥漫。

尔南跟着姜泽离开大军,一路往褐荒平原上的森林骑去。

来到森林边缘时,尔南眼中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你竟然真的要放我走?”

姜泽微微一笑:“军中并没有人认识你,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你已经死了就行了。从这里回弯月国,想必你的身手,该没有问题吧。”

尔南深吸一口夜色中的冷气,心中却有些温暖:“姜兄的大恩,日后我一定有所回报。还有一件事,我刚才仍有所保留。就是姜兄回去后,千万要小心屠裕,我们请那名巫师起坛测算,结果显示,帝国大元帅屠裕身具邪种,我们询问是什么意思,巫师只是隐晦地说了一句,他是邪恶的种子,极度危险。姜兄,千万记住。”

尔南的话,让姜泽心中一寒。

巫师是大陆上非常神秘的种族,从古时候,有人类历史记载时开始,巫师便存在于大陆之上。

他们拥有神秘莫测的能力,可以预知天地。

他们的数量极为稀少,传承也非常神秘,历史上巫师们测算过的结果,从来没有失误过。

邪恶的种子,这句话给姜泽带来的震动十分大。

大元帅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没有到达那种邪恶凶暴的程度。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是否指出,大元帅邪恶的心,一直隐藏在他的外表之下呢?

这个想法,让姜泽不寒而悚。

回到军中,有几名他身边亲近的下属有问起尔南的下落,姜泽回答已杀死他,他们便没再继续问。

此战大捷,意味着姜泽以及他下属的战士们,将受到帝国上下无任的赞颂。

在回国的过程中,人人士气高涨,个个昂首挺胸。

且半年时间的战斗,这些年轻的战士们无不想念自己温暖的家。

就连姜泽都忍不住,深深地思念着心爱的未婚妻,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她的身边。

终于,连续半个月的奔波,他们终于从前线,回到了熟悉的家园。

举国欢腾。

沿途的民众,纷纷追喊着这些英雄们。

帝国元首,亲自率领百官,在帝都城外迎接姜泽,气氛顿时被推向了最高潮。

包括姜泽在内的所有战士,人人受宠若惊。

帝国元首年纪约四十岁上下,白白净净,看起来十分斯文。

他虽身穿华丽锦袍,但像一名考究的学者多过像帝国统治者。

他欢喜地慰问了姜泽一众军士,大部队浩浩荡荡地进入这座巨大的城市。

城道的两旁,站满了欢呼的人群,让整个帝都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海洋里。

姜泽特别注意大元帅,后者依旧是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

到了大城堡中,元首十分高兴地赞扬了姜泽此次的成功,并宣布了一系列的奖赏,并吩咐众人,后天将在城堡内举行庆祝宴会,届时所有人必须到场。

接着便让久经沙场的姜泽等人,回去好好休息。

终于可以松了一大口气。

刚走出城堡,姜泽便看到大元帅带着他的几名高级将领属下,向他走来。

不论姜泽如何不喜欢大元帅,且明知对方曾数次意图对他不轨,两方的权势地位相差很大,他仍是不得不主动施礼:“大元帅。”

大元帅屠裕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点头道:“仍未恭喜小姜,大战得胜。经此一役,帝国内已有声音,认为小姜在战场上的成就,将来会超越我。”

姜泽捕捉到他眼中的阴冷之色,口中谦虚:“和大元帅相比,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大元帅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小姜不用谦虚,你的成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自有评论。不过,天才统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罢,大元帅哈哈一笑,率众策马离开。大元帅是帝国百官之中,惟一一名能在城堡内策马的人,由此可知他的权势。

留下姜泽正仔细回味着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大元帅前脚刚离开不久,不多时,大文官泰晨,与其武技非凡的儿子冀成便向他走来。

泰晨是帝国大文官,地位与大元帅相当。

是除元首与大元帅之外,整个帝国最具权势的人。

过往,姜泽并没有值得他亲自接见的资格,但今天过后,一切都将不同。

泰晨年纪约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睛却炯炯有神。而他身边的冀成,则高大威猛,面容粗犷,二十四岁便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剑手,武技惊人。

泰晨看着姜泽,露出一丝微笑道:“难得,姜统领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大功。起初大元帅决意推荐你作此战总统领,帝国内有很多反对的声音,现在看来,姜统领确有天纵之才。”

姜泽连忙施礼:“泰老缪赞了,此战得胜,全归功于我帝国战士的勇武,我只是起到统领作用而已。”

“姜统领年纪轻轻,得胜不骄,难得,难得。姜统领有空,不妨来我府上一叙,老夫有一些话,想单独和姜统领谈谈。”

姜泽心中一动,嘴中应道:“这几日我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如就大后天拜访泰老,如何?”

泰晨摸着花白的胡子,微笑道:“好,那老夫就恭候姜统领了。”

送走了这位权势同样可怕的大人物,姜泽愕然地发现,许多平日里,权位都比他还高的官员,此时个个过来攀关系。

从未应付过这种状况的姜泽,感到十分反感,又没办法推脱。

远处,在大城堡入口处,即将踏上马车的泰晨父子,正好目睹姜泽那边的情景。

冀成脸色阴沉道:“父亲,你为何要拉笼他。”

坐入马车内的泰晨看了一眼他这个年轻的儿子,淡然道:“因为他值得我们拉笼。”

冀成仍是不明白:“他终究是大元帅提拔起来的人,如果拉笼他不成,对我们或许会……”

泰晨顿时冷哼了一声:“他和大元帅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明白你因为于亚媛那丫头的关系,对姜泽十分忌恨,但你要明白,大局对我们而言更为重要。一天大元帅存在,我们会受到很严重的威胁。”

冀成被其父说得脸色涨红,偏又无法反驳,好半晌,他才垂下头去:“我明白了,父亲。从现在起,我会以大局为重,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暗中扯姜泽的后腿。”

泰晨老来得子,对他这惟一的儿子从来都是十分疼爱。见他这个模样,又肯认错,语气立时缓和了下来。

“我也明白,于亚媛那丫头的吸引力,是多么大。她容颜之美,丝毫不亚于三十年前,我曾见过一面的魔女国之主。魔女的美丽,如同女神下落凡间。但是于亚媛这丫头,比之魔女毫不逊色。她和姜泽现在只是订婚,要到两年后才大婚,如果我们能在这段时间把大元帅拉下马,一个小小的姜泽,算得了什么。”

冀成一对大眼顿时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然下去:“可是,才两年时间,要想把大元帅拉下去,唉……”

泰晨顿时冷冷一笑:“放心吧,我手头掌握到了关于大元帅最大的弱点,只要时机成熟,我可以用它把大元帅打入地狱。到时候,我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要得到于亚媛那丫头,便要容易得多。”

“父亲,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冀成顿时激动起来。

泰晨肯定地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于亚媛是帝国著名才女,学识过人,又聪明伶俐,这样出色的美女最欢喜的便是比她强大的男人。比文,你差她十条街,惟一想让她对你许下芳心,惟有武这一条路。不过,据我所知的信息,于亚媛不但教元首大人的儿子学识,还教他武技,而且他学得十分出色。若你的气没有修炼到第五阶以上,恐怕还不足以让她对你动心。”

冀成松了一口气:“这方面我绝没有问题,我的气已经到了第三阶,这段时间我隐隐有突破的感觉,两年内到第五阶肯定没问题的。”

泰晨瞥了他一眼,补充上一句:“据我所知,姜泽半年前的气便踏入第五阶,这是由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报知的,现在你明白身为全帝国所有年轻人心中女神的于亚媛,为何会喜欢上他了吧?”

冀成刚才仍激动的心,立时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好半晌,他才道:“我会超越他的。”

泰晨满意地说:“这才对。父亲我前不久从弯月国巫师那高价收购了一颗聚气丹,已经到了,只要你突然第四阶,就服下它吧。”

冀成的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可是服下后,能让人凭生增涨一阶的聚气丹?”

“没错,正是此珍贵的东西。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记住,要突破第四阶,才能服下它,否则会造成很大的浪费。”

“知道,那父亲,我们赶快回去,我要加紧时间修炼。”

…………

回到自己院宅的姜泽,神情疲惫。

应付完络绎不绝的访客,简直比打仗还要累。

不知不觉,居然都已经天黑了。

他忽然想起,从回来到现在,还没有给他未婚妻于亚媛准备礼物,不由一拍额头。

由于姜泽下令让他身边的侍卫将领们回家与家人团聚,所以今晚出来,他身边没有带人。

不过,帝都极为注重安全,街上不时有铠甲战士巡逻,安全问题不需担心。

姜泽换下身上的战士服,穿着普通的长衣长裤和皮靴,看上去,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所以一路上,居然没人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不久前热烈欢迎的大英雄。

帝国是大陆数一数二的强国,经济贸易也挺发达,帝都内汇聚了来自大陆各国的奇珍物品。不论姜泽送的是什么,于亚媛总会十分高兴地收下。

由于元首指名后天的宴会,姜泽必须带于亚媛出席,所以,姜泽决定给于亚媛挑一件晚装裙。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得到您呢?”一名侍女恭敬地询问道。

此处是一间装修得极为豪华富丽的女性服饰商铺,内里的衣服饰品五光十色,满目琳琅,晃得人眼花。

“哦,我想来帮我的女伴挑选一件晚装裙。”

“好的,您请跟我来。”

侍女领着姜泽,来到了内里。很快,一件件由透明玻璃隔挡住的华丽衣裙,映入姜泽的眼帘,他看花了眼。

“请问您的女伴,身高大概是多少呢?”

姜泽想了想,对女侍说道:“大概到我的眼睛来。”

女侍显然有些羡慕道:“您的女伴很高挑,那么此处的衣裙,她都可以穿,您慢慢挑选,有什么疑问,可随时问我。”

姜泽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挑选了起来。

片刻后,他相中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他叫来了刚才的女侍。

“这件裙子,请帮我拿出来。”

女侍回答他:“好的。这是西域国出产的真丝彩裙,用料十分考究,是贵族晚会上最适合女性穿着的晚裙之一。”她带有一些羡慕地道:“每年从西域国进的真丝彩裙,数量不超过一百件,极为稀有,这件是这个月最后一件了。”

姜泽立时点头:“就在它。”

女侍拿出来后,便提醒姜泽:“对了,真丝彩裙和我们这边的连身裙相比,裙身要短得多,一般只长及膝盖处,西域国贵族女性在穿着过程中,一般不配长靴,而是配高跟的鞋子,而且里面也不是穿棉袜,而是编织方式极为特殊一种丝袜,您需要另外购买高跟的鞋子和丝袜吗?”

姜泽打仗还行,对这些根本就一窍不通,只好说道:“你比我懂得多,由你推荐如何。”

女侍回答他:“帝都现时的贵族上流圈,很流行穿从西域国来的稀有衣饰,而且效果确实很出众,我推荐你也给你的女伴,肯定很好。”

姜泽点头:“那你带我去看看。”

姜泽挑选了两条售价不菲,但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以及一对全由水晶打磨而成的高跟鞋子,拿到女侍那准备结算时,整个商铺内十数名女侍,均对姜泽手中那对泛着梦幻般色彩的水晶鞋,投去羡慕无比的目光。

这绝对是一个普通的贵族。

高跟鞋子由于鞋脚跟向上撑高,女性穿上去后,会为了适应它的构造,而将女性独有的身姿调整得富有魅力,走起路来也非常呈现女性美。

因此,不少帝国贵族女性,近年来越来越钟意这种独特创意的鞋子。

但是,全由水晶打磨而成的高跟鞋子,造价是极为惊人的。

进过商铺内的女性,没有一个看到它不双目发亮的,但它高昂无比的造价,让所有人退却。

见到姜泽面不改色地付出一小袋沉甸的纯金币,不止这群女侍,就连商铺的大老板,以前此刻内里数名顾客,望向姜泽的眼光都变了。

一名普通帝都民众一年的纯收入,也不过十来个纯银币,三十个纯银币便相当于一个纯金币。

姜泽手上那一小袋里至少近百个纯金币在里面,也就是说,这双水晶鞋的价格,相当于一个帝都居民三百年不吃不喝所有收入的总和。

那些贵族女性已经很富有了,但绝对不敢在一双鞋子上,花费如此巨大。

要不然,这双珍贵的水晶鞋从买来到现在,动心的人多,买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这人的女伴,突然是谁?竟能让一个男人,面不改色地把一袋纯金币,花在她的衣服上。

忽然间,商铺的老板,这名大胖子仔细地端详了姜泽的脸,紧接着失声惊呼了起来:“你……你是姜泽统领,姜大人!”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接着,所有人同时反应过来,姜泽统领的女伴,那不就是帝国第一美女,于亚媛吗?

原来如此……

没错,确实只有如同女神一般的于亚媛,这双高贵的水晶鞋才配得上她。

姜泽朝商铺内的众人微微一笑,点头算打过招呼,便满足了离开。

他的未婚妻一向喜欢漂亮的衣服,该会很欢喜这份礼物的。

至于他自己,对这一切很是熟悉,明日自然是不用穿得多么庄重。

接下来的一天,姜泽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府内下人来告诉他,于亚媛来了的时候,他才硬是把手头的事情放下,出来迎接。

想他有些意外的是,元首大人的儿子,刚满十六岁的荣克也跟来了。

半年时间没见,这小子长高了很多,只矮于亚媛半个头,却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仍牵着这美女的手。

由于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便由元首大人亲自出面,请帝国大才女于亚媛亲身授他学识,荣克便视于亚媛为最亲近的人,自然而然,有时间便跟着于亚媛,往他这边跑。

姜泽走了过去,哑然道:“未来的元首大人,告诉我,你今年已经多少岁了,出门还要人牵着?”

跟乃父同样长得白白净净,一脸斯文样的荣克闻言,脸上顿时一红,但仍不肯放开姜泽未婚妻柔嫩的手,哼了一声道:“之所以牵亚媛姐的手,那是因为你这家伙半年没回来,害亚媛姐得了相思病。为了报复你这可恶的家伙,我故意要牵你看的。哼,现在才回来,晚了,亚媛姐已经弃暗投明了,我……”

荣克的话还没说完,姜泽跟于亚媛早已笑得没法接话。

这美女强忍住笑意,松开手,拍了一下荣克的头,美目瞪了他一眼:“现在你姜泽哥回来,我也要弃暗投明,转入他的阵营了。”

荣克“啊”地叫了起来,似乎很生气地样子:“亚媛姐,你怎能这样。”

姜泽摇头失笑道:“来,进来再说吧,晚上也都别回去,在这里吃吧。”

餐桌上,听完姜泽说完战场上的事情后,荣克也替他自豪道:“姜泽哥,从现在开始,再没有人敢小看你了。”

于亚媛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她眼中轻松的神情看,很显然姜泽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她已经十分欢欣了,至于名利什么,她却不是太在乎。

姜泽自然捕捉到她眼中的关切,望向她,一双眼睛略微炽热了起来。

“喂喂喂,我好歹也是未来的元首,在我面前,姜泽哥你好歹也收敛一点,你这样会让我很受打击的,难道你不知道亚媛姐是我心中的女神吗?哼,只要有我在,你甭想了,唔,连亲一下都不行,那个就更不可以。”

姜泽顿时一阵失语。

而于亚媛则是绝美的脸蛋上浮起红晕,狠狠地瞪了荣克一眼:“这些坏东西,你都是从哪学来的,你是不是要我去向元首大人告状呢?”

荣克最怕于亚媛向他父亲告状,一听立时耸拉下了脑袋:“别……亚媛姐。顶多,顶多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就行了。”

“哦,对了,有东西要送给你们。”姜泽忽然唤进来一个下人,在他耳边吩咐几声,不一会儿,下人便拿着一大一小一长,造型典雅的三个木盒走了进来。

姜泽先是把长的那个木盒递给了荣克,后者立刻精神了起来,嚷道:“是什么?”

“自己拆开看不就知道了。”

荣克一接过手,马上迫不及待地拆开来。

“哇,这是,和姜泽哥你手上那把一样的,乌金剑!”荣克双目顿时放光道。

他抽出了木盒中,这把浑身泛着乌光的黝黑长剑,冷冽的气息印面扑来。

这是大陆上闻名的宝剑,由乌金打造,其锋利程度,到了削铁如泥的地步,十分珍贵。

荣克对它爱不释手。

姜泽递给了于亚媛两个木盒,后者脸上泛起迷人的笑意:“我猜,应该是衣服之类的东西。”

姜泽顿时哑然:“真是奇怪,你每次都能猜中。”

于亚媛将大木盒打开后,一件湖水蓝色的漂亮衣裙,出现在她眼前。

“好漂亮。”荣克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来,他伸手过来一摸,片刻后,便得出了结论:“这应该是来自西域国的真丝裙,对吧,亚媛姐?”

于亚媛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不错,我只跟你说过一次,你居然能认出来。”

荣克听得大为得意,他又拿过另外的小盒,把它打开来。

躺在里面的,是两条精致的丝袜,以及那对水晶鞋。

荣克看得是目瞪口呆,而于亚媛,则是美目深注着那对琉璃剔透的水晶鞋,好半晌才挪开。

她明白姜泽的意思了:“你是要我明天参加宴会时,穿这个吧?”

姜泽点头。

这时荣克才回过神来,他不怀好意地笑道:“姜泽哥,你确定要亚媛姐穿这个?你跟亚媛姐订婚,帝都不知多少人对你怀恨在心,你再让亚媛姐穿这个去参加宴会,那些人不恨死你才怪。”

于亚媛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荣克的头:“人小鬼大,你说什么呢。”

荣克顿时叫屈了:“我说的是事实嘛,谁叫亚媛姐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些人确实个个都被你迷住。我敢肯定,明天你穿这些,那些家伙肯定口水流一地,连带着姜泽哥更会被他们恨在心头。”

于亚媛这回倒没再说他,而是想了想,耸耸香肩道:“大不了,明天穿普通点就行了。”

姜泽面带笑意地说:“那倒不必,元首大人可是向我指名一定要带你出席,穿漂亮点没问题。况且,我是顶天立地的战士,怎会畏惧他人呢。”说到最后一句,他展现出强大的自信。

于亚媛美目深注地望着他,笑吟吟道:“那我就听你的。”

荣克则是撇撇嘴:“做好被那些家伙轮番围攻的准备吧,姜泽哥,我对你表示默哀。”

姜泽强健的大手跟于亚媛的纤手,同时往荣克的身上招呼。

后者顿时哇哇大叫。

第二天,元首下令,举国庆祝。整个帝国,沉浸在欢呼的海洋当中。

弯月国的战败,令其不但割让了大片土地与帝国,还赔偿了数额巨大的金币,近万匹战马,数千头牛羊,可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经此一役,帝国的版图又再扩大一分,一举跃升为大陆上版图最大的国家。

听到这个消息,姜泽想的却是那天弯月国王子尔南跟他所说的话。

弯月国的大王子已死,国君又身体极差,几乎到了无法理事的地步,这次的赔偿款项,据说是尔南亲自和帝国谈的。

如今整个弯月国,士气极为低沉。

如果尔南跟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接下来大元帅对弯月国一定还有所动作,如果没有,则证明他的话根本就是子乌虚有。

想通这点,姜泽决定接下来这段时间,得好好注意大元帅的动作。

城堡前的大广场上,已挤满了民众。此刻,元首及一众百官,正在城堡上,高声发表演说。

姜泽听得暗自点头。

元首大人确实是一位好元首,虽然弯月国近段时间一直挑衅,他都忍着不想动手。

到最后没法,才选择出手。

战胜后,除应有的赔偿外,他对弯月国没有要求。

更和颜悦色地告诉对方,帝国并不想以武力去压人,和平发展,才是大家共同的目标。

姜泽可以感受得出,帝国民众对这位好元首的爱戴。

演说直到下午才结束,民众才陆陆续续地散去,当夜幕降临时,姜泽便坐着马车,前去于亚媛的宅院接她。

…………

冀成跟随着父亲进入城堡大厅。

一路人,眼前所有的人看见他们,都得客客气气地来向他们问候。

在以往,冀成会感到很有优越感,但是经过父亲的点醒之后,他终于大悟了起来。

他没有父亲那惊人的学识,但拥有绝强武技,以往,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强者,但当那天,父亲告诉他,他一直很看不起的,心中的女神于亚媛的未婚夫姜泽,“气”已经达到了第五阶时,他才猛然惊醒,以往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他的心态开始端正起来,经过顿悟后的他,精神唤然一新。

他开始拼命地修炼,以往一直卡在那的关口,在他顿悟之后,豁然开朗。

短短两日,他的“气”一举起破入第四阶。

而借此机会,服下聚气丹后,他在半个时辰里,达到了于亚媛的未婚夫姜泽的等级。

他没有丝毫的高兴,因为这只是半年前姜泽的等级。只有将姜泽远远抛在身后,他心中的女神才会对他刮目相看。

泰晨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儿子的锐变,不由老怀大慰,一路上,更是呵呵笑个不停。

忽然,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身材极为高大,场中仅冀成一人可堪比拟的大元帅,带着数名下属,霸气地走了过来。

大元帅看着精神唤发的冀成,脸上露出意外之色,道:“没想到冀成公子深藏不露,泰老可真是好手段啊。”

泰晨的老眼闪过厉色,嘴中却呵呵道:“哪里,我一把年纪,要什么有什么,惟有一个独子,自然是有什么给什么。元帅若有子嗣,自然能体会到,可惜元帅没有。”

双方的话针锋相对,毫不顾忌,让本是想上来搭讪的其他官员,望见此景纷纷退却。这两人,随便哪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大元帅屠裕身边的三名年轻将领,闻言顿时都冷哼一声。

泰晨身旁的冀成眼中爆起精芒,这三个人,全都是拥有“气”的高手,而且等阶不低,这些年附翼在大元帅身上的贵族多不胜数,经常都能看到那些贵族年轻人在大元帅手下做事。

但是,同时三名拥有“气”的高手出现在大元帅身边,还是头一次。

大元帅看了一眼战意升腾的冀成,略带可惜的说道:“可惜今晚不能领教到冀成公子绝技,不过总会有机会的,哈哈。”

说罢便离开。

“他什么意思?”看着离去的大元帅,冀成向他父亲问道。

泰晨冷哼一声:“他身边那三个年轻人,肯定是他特别叫来在宴会上挑战别人的,所以被我那么刺激,他仍不打算向你动手。”

冀成淡淡道:“我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都在大厅里各自就坐。宽敞无比的城堡大厅,即使人人高谈论阔,也不会半点吵嚷。

精美的点心小食,香醇的美酒,像流水一般地由女侍供了上来。不过元首未到,大家只是浅尝香醇的美酒,适可而止。

没过多久,元首到了。

百官一起起身,望向大厅的大门方向,许多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伴在元首旁边的,尚有帝国史上最年轻的统领姜泽,以及他的未婚妻于亚媛。

然而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有帝国第一美女之称的于亚媛,真真正正地让人体会到什么叫倾国倾城。

她身穿一件淡蓝色的连身衣裙,裙摆一层一层,覆及膝盖。

剪裁得体的衣裙,将她修长的身姿完美地呈现出来。

在场所有男性的目光投到她的裙摆下时,呼吸都不约而同齐齐一滞。

她修长浑圆的一双美腿上,不但穿着精致的肉色丝袜,在她充满诱惑力的一双美足上,一双全由水晶质的高脚跟鞋子,如同艺术品一般,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稍近些的人,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晶鞋内,她那被丝袜包裹着的小巧脚趾。

有识见的人,立刻认得出这双正是由西域水晶大师亲手制作,世上独一无二的水晶鞋。

场内原本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族妇女和少女,在于亚媛出现的一瞬间,全部黯然失色。没有一个男人的目光,能离得开她。

但很快,这些男人全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个个装模作样地向元首施礼。而他们带来的女人,则连一丁点妒忌的心理都升不起来。

于亚媛的美,是惊心动魄的。不分男女,均被她淡雅如女神一般的容颜给摄住心神。

站在元首身旁的荣克,看着大厅内的百官,满脸不屑。丝毫没有想到,他刚见到于亚媛时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同样好不到哪去。

只有姜泽稍稍有些后悔。

他实在没有想到,于亚媛穿上这身装扮后,杀伤力居然这么大。

连他看到时,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已是骑虎难下,没办法反悔了。

他能够感受到周围男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带有强烈的妒意。

冀成也被出现在眼前的美丽女神,震撼得一语不发。他的眼睛,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到,直到他父亲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坐下吧。”

冀成呆呆地坐下后,眼睛仍旧不住往于亚媛飘去。

他的心中很不平静,这美丽的女神一身淡雅的装扮,为何对他的刺激会这么深。

当他看到于亚媛裙摆下那对包裹着丝袜的诱人美腿时,他的男根甚至在不由自主地抬头。

换作以前,若想到这对诱人的美腿,今后只属于她的未婚夫一个人,他会妒忌发狂。

但是现在,心态端正起来的他,只有满脸的苦涩和失落。

于亚媛和姜泽坐到了他的对面去,和他遥遥相对,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冀成心中很不好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逐渐进入了高潮。众人之间,频频敬酒。

上方的元首忽然拍了拍手掌,下一刻后,一群身姿曼妙的妙龄少女,脸覆薄薄白纱,来到大厅中央,向众人展现着无比动人的舞姿。

注意到姜泽脸上的讶然,于亚媛凑过去,脸带奇异之色地说道:“这些少女,是来自魔女国。这种风格诡异于大陆各国的舞姿,只有魔女国才有。元首大人居然连她们都请得来,真让人意外。”

姜泽点头:“是很让人意外。魔女国的战士个个可以一挡十,人数虽然不多,但位居大陆之冠。听说她们最高的统治者被称为魔女,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了,这真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当舞蹈结束后,众人仍意犹未尽。

于亚媛忽然道:“我注意到大元帅的目光,很长时间停留在我身上。”

姜泽不由哑然:“你错了,除刚才的舞外,全场至少五成男人的目光,老停留在你身上。”

于亚媛白了他一眼:“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忽然间,两人注意到全场的声音寂静了下来,回神一看,才发现大元帅已经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呵呵,元首大人,如此盛会,不加点气氛热门一下,岂不可惜。最近我身边三个天资聪颖的年轻人,剑技增涨得连我都忍不住看得手痒,不如我提议,由他们下场,跟在场的成名高手比试一番,元首大人觉得如何呢?”

“哦?”元首顿时大感兴趣,大陆上各国都是武风盛行,经常有宴前比武的事情发生。

而且,两国交流,无法在军事上作竞争,这种比试便成了另一种类型的竞争,赢了,那国的面子就大涨。

所以,一个国家的高手越多,是越有好处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的近身侍卫苟来打第一场吧。”

站在元首旁边,一个面目冷酷的中年男子,闻言向他施礼,便来到宽敞的大厅中央。

众人无不精神一振。

元首一共有十位近身侍卫,每一位的实力都是非常强劲的。

这位苟,有不少人曾见过他动手,许多人猜测,他的“气”应该修炼到了第三层。

若大元帅身边的那三个年轻人,能战胜他,将一战成名。

“元帅大人,夫纪愿第一个出战。”

“准。”

夫纪年约二十三、四岁,脚步沉稳,目光坚毅,确有高手的风范。

强行要坐在于亚媛旁边的荣克,此时却是兴趣缺缺。

见识过姜泽惊人的剑技,他又怎会认为眼前这两个人能强得过姜泽呢。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就是大元帅手下那个夫纪肯定比他父亲大人的护卫要厉害。

此时,场内的两人互相施礼,便各自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荣克看了没多久,便没什么兴趣。

转头见那边的姜泽看得神情贯注,而于亚媛则一双美目也看得入神。

于亚媛距离他比较近,所以他悄悄凑过去道:“有点闷哩,亚媛姐,不用看啦,我肯定那个夫纪赢。”

于亚媛本看得十分入神,场上的两人剑技惊人,尤其是元首的近身护卫苟,他每次出手,角度特别刁钻。

加上经验丰富,杀气凝实,该赢面较大。

但是身旁这小子凑过来,说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

于亚媛白了他一眼:“你的气才炼到第一层,眼前是让你增涨眼力的大好机会,不是让你胡言乱语的。”

荣克一听,顿时不满意了:“我胡言乱语?哼,亚媛姐,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于亚媛没好气地道:“跟你有什么好赌的。”

荣克轻轻哼了一声:“如果我输了,三个月内,除非我的气炼到第二层,否则我绝不骚扰你跟姜泽哥的二人世界。怎样,敢不敢?”

于亚媛望向他,美目眯成弯月:“敢情你也知道自己像牛皮糖呀。好啊,那我们就来打赌,你认为大元帅的手下赢,我却认为元首大人的护卫赢面较高。”

荣克连忙道:“那就这么定下,如果亚媛姐你输了,要给我什么?”

于亚媛显然不认为他能赢,但还是回答他:“你想要什么呢,若我真的输了,只要我能办到,一定遵守承诺。”

荣克顿时嘿嘿一笑,悄悄凑到了于亚媛的耳边,轻声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如果我赢了,亚媛姐你必须让我亲几下。”

一抹红晕悄悄浮上于亚媛绝美的俏脸上,她看着眼前这嘻皮笑脸的小子,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才道:“看样子,这个是你早有预谋的对吧。”

荣克虽然长得干净斯文,但性格却颇为赖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个你别管,反正你只需要回答我接不接受而已。你都可以让姜泽哥亲,为什么我就不行。还有,你不是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吗,你怕啦?”

于亚媛脸上的红晕更盛,语气却变得平静起来:“好,我接受。就看看谁赢吧。”

荣克顿时嘿嘿一笑,再看那边,姜泽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两人,心中十分活跃。

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的于亚媛,没好气道:“你就得意吧。”

“嘿,那是当然,仔细看吧。”

场内的两人,此刻激战到了高潮。

苟成名于军方,他曾以一人之躯,硬生生地在战场上挡下近二十名敌人的攻击,保住了当时他的领头将领的性命。

至此之后,他便被调到帝都来,成为元首的近身护卫,直至现今。

他气的等阶,剑术,经验,不论从哪一方面讲,都要优于年纪尚轻的夫纪。

场上所有人亦都看好他,不过,让于亚媛觉得讶异的是,大厅内不远处的大元帅,却是神态轻松,似乎一点也不为场上的夫纪担心。

于亚媛不禁奇怪起来。

答案很快揭晓。

场内的夫纪,忽然剑招大涨,他的身法也突然间随着剑招,凌厉了起来。

在场内,凡是修有“气”的人,都忽然间感觉出,夫纪身上散发的气,刹那间暴涨,超过了苟。

隐藏实力!

这些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跳出这个词。包括一直关注着场内两人激战的于亚媛,此刻满脸诧异。

苟的败势已成,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将于十招内战败。

荣克更是得意洋洋。

于亚媛白了他一眼:“瞎猫碰上死耗子。”

荣克顿时不满了:“这是实力,是我的眼力高明。”他接着话风一转:“如果亚媛姐你不服气的话,我们再来打赌,敢不敢?”

看他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于亚媛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不敢,你给我等着。”

若不是大厅内人这么多,兼且他父亲也在上面,荣克真想跳出来手舞足蹈。

一直以来,于亚媛学识都冠绝帝都,剑技也极为出色。

从小到大,他只有听从的份,从未在某样事情上能超过她。

但是今天,他终于逮到了机会,把这帝国大美女兼大才女给赢了,最美妙的是,她还得心甘情愿地被他亲上几下,简直太棒了。

这时,场内的苟在自知敌不过对方后,便坦承地说道:“我认输。”

见识了精彩的比武,场内所有人同时鼓掌。而夫纪首战大胜,令大元帅一方的人个个无比欢欣。

大元帅朝身边另一人问道:“这一局由服布出场,挑战那个小子。”

服布眼中精芒大盛,他龙行虎步地往场内走去。

他先是向上方的元首恭敬一礼,便朗声道:“据闻姜泽统领剑技冠绝帝都,下官近来在剑术上有些疑问,不知姜统领能否指点一二呢?”

在宫庭比武上,但凡率先挑战别人的,都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才敢挑战。

而服布的话说得有礼得体,本质上是要挑战姜泽,但却说得好像要请求对方来指点他似的,在场的众人均听得暗暗点头。

姜泽静静地起了身,往场内走去。他神色平静,令人看不出什么。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场内,姜泽是帝都著名的剑手,从出道至今,还未曾一败。

肚子里没有点货色的,还真不敢挑战他。

再加上刚才夫纪的惊人表现,周围众人对服布极为期待。

特别是场内那些年轻的贵族青年,由于于亚媛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个个恨不得服布能把姜泽打趴下去。

服布眼角瞥见正向姜泽投去关切目光的于亚媛,眼睛里掠过一丝妒忌,但很快,这一丝妒忌便消失不见,定定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姜泽。

姜泽朝他一礼:“指点不敢当,请。”

两人各自抽出长剑,目光中,战意翻腾。

跟于亚媛相隔不过数寸的荣克,一张脸拉耸了下来:“第二场居然是姜泽哥上场,那不用赌了,肯定是姜泽哥赢。”

于亚媛也跟着点头。

姜泽一出手,便是全力。

到达第五阶的“气”,全力施展时,威力惊人。

只见姜泽手中的长剑,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当当当”的长剑交击之声,充斥在宽阔的城堡大厅内。

所有人均是一脸骇然地看着姜泽,没有想到他的出手,威势这么惊人。

更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服布的实力也非常强。在姜泽如同排山倒海一样的剑招面前,不但能尽数挡下,还有反击之力。

不过,就是眼力再低的人也看得出,服布处在下风,想赢姜泽的可能性,非常低。

大元帅身旁的夫纪和鲁河,则是看得眼中布满震惊。

服布的实力和他们不相上下,甚至要略胜一点,但对上姜泽,却完全被压着打,换作他们上场,恐怕会败得更快。

大元帅看着场中姜泽的身影,眼中则闪过阴狠之色。

朝身边脸色有些差的两人道:“姜泽修炼的是落日剑技,是古时候号称大陆第一的剑技,日后对付他,你们要加倍小心。”

很快,场内传来长剑折断的声音,紧接着众人便听到服布无奈的语气:“姜统领果然武技过人,下官认输。”

元首开怀大笑:“好,姜统领不愧为我帝国好男儿。服大将也是剑技超凡,虽败犹荣。看样子,姜统领这帝都第一剑手之位,是没人夺得走了。”

场内那些年轻人,见识完姜泽强横的剑技,个个脸色难看。想要挫败他,就这么难吗?

这时,一把浑厚的声音传来:“元首大人,大将鲁河,方才看得热血沸腾,也想领教姜统领的过人剑技,请元首大人赐准。”

元首哈哈一笑道:“好,平日里几乎无人敢向姜统领挑战,想不到今天连续出现两个,希望鲁大将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于亚媛却是脸色一变。

虽然场上的姜泽看起来神情冷静,但实际上,修有“气”的她,却非常清楚刚才姜泽的消耗有多巨大。

恐怕现时他的“气”,绝不足四成,与同是大元帅手下大将的鲁河交手,必败无疑。

但若这个时候,姜泽若开口解释,则给人的感觉是向对方示弱,不敢交战。

对他的声望,会是不弱的打击。

而她则由于和姜泽的关系,如果开口了,更可能会加深他们对姜泽的怨恨。

时间也不容许她向身边的荣克解释,到解释完,场内的两人早就交手了。于亚媛虽然冰雪聪明,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进退两难的事情。

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姜泽朝对面的鲁河施礼,她紧咬嫣红的下唇,就欲开口时,一把浑厚的声音传来。

“元首大人,姜统领方才与服大将交手,体内的气损耗极巨。虽然目前姜统领脸色与平常无异,但实际上战力已下降至少一半,再与剑术同样超凡的鲁大将交手,未免有失公平。属下恳请元首大人赐准,让姜统领休息一会,由我来领教鲁大将的剑术。”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开口之人,赫然是大文官泰晨之子,冀成。

元首闻言一愣:“我确实未想及这点,那么姜统领便请入席,今晚宴会,姜统领已经让我们大开眼界,其余人等,今夜不得再次向他挑战。现在,就由大文官之子冀成,代替姜统领向鲁河大将交手。”

场内,一些跟冀成熟识的贵族年轻人,见到冀成居然开口帮姜泽解围,均感到无比愕然。

“冀成干嘛要帮那家伙呢?”

“没错,他不是曾经追求过于大才女吗,姜泽该是他最大的情敌才对啊。”

“搞不错,他脑袋秀逗了,能够让姜泽落败的大好机会,居然就这么被他破坏。”

“哼,他会后悔的……”

不提这些对冀成熟识的贵族年轻人,就是对他最为熟悉的泰晨,也对他此时的举动感到愕然。

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望见不远处大元帅阴沉的神色时,脸上顿时欣慰一笑,这神经一向粗大的孩子,今天终于天窍了。

鲁河盯着身前的冀成,脸色不善。

若不是眼前这家伙一打岔,此刻他已经跟姜泽交手了。

这段日子以来,大元帅的威势一直被那家伙盖过,这次宴会上的比武,是大元帅亲自钦点他们三人出手的,都怪眼前这家伙……

另一边,于亚媛暗中大松了一口气。

不由得对场内一脸平静,身材高大威猛的冀成投去奇异的目光。

后者曾经追求过她,但是于亚媛并不喜他的为人作风,所以一直对他不假辞色,加上姜泽的出现,冀成便不再出现。

没想到的是,今次他居然会帮姜泽开口。

一旁的荣克却是神情兴奋:“亚媛姐,我们可以接着赌啦,说吧,这局你赌谁赢?”

于亚媛回过神来,眼中露出笑意:“我赌那个鲁河赢。”

冀成的实力,她还是比较清楚的。

两年前他追求她的时候,“气”刚步入第二阶,依时间推算,如今他在第三阶或者第四阶的可能性最大。

但从刚才大元帅手下另两名大将的实力看,两人均有第四阶,接近第五阶的实力,不论怎么看,冀成都不可能赢。

荣克却是“哈”的一声:“就这么说定,我赌那个高大的冀成赢。嘿,今趟的赌注是什么?”

姜泽不用再下场,于亚媛心情颇好,闻言嘴角露出笑意:“我赢了的话,就不欠你什么。若你不幸赢了的话,你自己说说还要什么赌注。”

荣克一听,他深吸一口气,像要赴战场般地鼓起勇气道:“一不做二不休,如果亚媛姐你输了,你的腿得让我摸个够,敢不敢?”

饶是以于亚媛和他的熟悉,听到这话,仍是忍不住耳根红了起来。

她不禁有些后悔,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这小子看样子,已经完全被她给勾去魂。

现在若她拒绝,还是得照样让这小子亲,反正都已是骑虎难下,纵使输了,被他摸腿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好,那我们就各自看结果。”

荣克一听,心中激动无比。

这时姜泽刚返坐,见到两人在交谈的模样,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于亚媛的俏脸不由一红,顺口回答他:“我和这小子正在打赌谁赢,你怎么看?”

一边的荣克连忙竖起耳朵。

姜泽沉吟道:“我认为该是鲁河赢面较高吧,冀成的气该只有三阶或四阶。不过,我仍是感激他刚才帮我出头。”

于亚媛秀眉一挑,横了身旁的荣克一眼。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小子听到姜泽的话,居然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似乎对他自己的看法很有信心。

很快,场内的两人交手了。

冀成的气势陡然暴涨,直压鲁河。不到片刻,后者便被他大开大合的剑技逼得不住后退。

全场所有人,均骇然失色。

“我认输!”鲁河满脸震惊。他一向力量过人,但此刻微微颤抖的右手在提醒他,对方的实力之惊人,超乎他的想像。

“好!”元首带头鼓掌,为两人刚才惊人的比试动容喝彩。在场的所有人才惊觉过来,纷纷为两人喝彩着。

大元帅那一方,人人脸色不太好看。

而大文官泰晨的一张老脸的笑容,此时颇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和大元帅斗争了这么多年,他尚是首次在比试上胜出,而且还是他亲生儿子,此刻怎不感到快慰呢。

姜泽也被惊了一下,冀成与鲁河两人的交战,气势比他刚才的交战毫不逊色。

他苦笑一声:“我居然看走眼了,冀成的气修到了第五阶,不然以他跟对方平分秋色的剑技,压制不住他。”

于亚媛顿时对刚入席的冀成投去震惊的目光。

后者的眼神也刚好飘了过来,他先是一愣,接着朝于亚媛微微一点头。

于亚媛想到他刚才替姜泽解围的举动,也向他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

后者的目光,略有些不敢接触地移开。

荣克神情兴奋,于亚媛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裙下那对小腿上,心想以后在他面前绝不能穿这种裙子。

她每天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要教荣克学识,他现时刚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很容易受到美丽女性的吸引。

他未来将成为一国元首,这个时间段必须为他端正心态。

今趟满足他的要求之后,便必须好好约束他了。

接下来,便到了舞会时间。这个时候,便是在场一众贵族女性表现的时刻了。

大陆各国的宴会,但凡到了尾声,便是自由舞会的时间。

在这个时刻,每一位男性均可以向任何女性发出邀请,而受到邀请的女性,同样可以接受或拒绝。

这也是每一场宴会,气氛最为热烈的时刻。

几名贵族少女结伴而来,其中一位长得颇为清秀的少女有点怯生生地朝姜泽开口道:“姜统领,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啊。”姜泽顿时有些尴尬道:“我不会跳舞呢。”他的目光求助性地往身边的于亚媛飘去。

于亚媛却是抿嘴轻笑道:“不会跳可以教嘛,快去……”

姜泽顿时一脸尴尬地站了起来,被那名少女拉了过去。后者仍不忘回过头来:“谢谢于姐姐。”

另一位长得也颇为漂亮的少女,则来到了荣克的面前,仍有点害羞地开口道:“荣克大人,我也……能请你跳舞吗?”

“呃。”荣克顿时一愣,他看了看身边的于亚媛,再看看眼前这贵族少女,有点犹豫着要说什么。

少女见状,有些呐呐地道:“啊……荣克大人不肯的话……也没有关系的……”

一边的于亚媛则看了他一眼,嘴里漫不经心地道:“如果你敢拒绝,哼哼,刚才的赌注我就赖掉。”

荣克立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站了起来:“走,我们立刻过去。”

荣克刚一走,于亚媛身边立时安静了下来。

场内,仍有不少人,手持香醇美酒,四下顾盼,寻找着自己喜欢的舞伴。

于亚媛发现,在场有许多年轻男性的目光,时不时地往他这边投来,但却没有一个敢鼓起勇气,走过来。

一群胆小鬼。

但是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她的跟前,是冀成。

这高大威猛的青年男子,此刻粗犷的脸上显得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向于亚媛询问道:“咳,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能请于小姐跳支舞呢?”

于亚媛向他绽放一个迷人的微笑:“好啊。”

冀成一愣,他的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愣在那,看起来有点好笑。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哦哦。”冀成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心中狂喜。

来到大厅中间,冀成战战兢兢把大手轻放到眼前这美女的香肩处,生怕动作太大,冒犯了这帝国大才女。

他呆板得像头大笨熊的模样,顿时把于亚媛逗笑了:“瞧你紧张的模样,放松点。”

说罢,她的纤手大方地握住冀成的手掌,左手轻轻拉过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后背处,接着便优雅地和他共舞起来。

在场那些贵族青年,个个看得眼红无比。偏又没有勇气像冀成那样,主动上前,个个害怕遭到这绝色美女的拒绝。

“刚才还没有多谢你呢,帮我未婚夫解围。”于亚媛忽然轻声说道。

换作平时,未婚夫这三个字眼,肯定会让冀成觉得失落无比。

但现在,他正拥着心中的女神,鼻中传来她身上阵阵的清香,加上她明显对他有很大改观,失落感不由淡了许多。

他不禁庆幸刚才的举动,否则定不会在这美女的心里留下这么好的印象。

“以前的我整日跟那些执挎混在一起,回想起来,当时还曾对于小姐造成不少麻烦,在这里我得向你道声歉。”

冀成说这话时,语气诚恳,目光真诚。

于亚媛却是微笑着说:“你今天令我十分意外,说真的,过去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现在的你,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

冀成听得老脸一红,心中却是极为欢喜。

他又怎听不出来,眼前这动人的美女,已经对他大为改观。

此时,他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能和她亲密地伴舞,是他一直以来憧憬的事情。

然而时间不会因为他的主观而改变,眨眼间,乐声已经完毕,冀成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于亚媛。同时,他眼角瞥见姜泽从不远处过来了。

姜泽走了过来,他刚才便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这高壮的青年在跳舞,所以当第一支舞完毕,他便过来主动道谢:“刚才的事,还未多谢冀兄呢。”

冀成连忙摆手:“姜兄哪里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姜泽也不由对他大为改观:“不如我们过去那边,我敬冀兄几杯如何?”

“求之不得,请。”

“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两人喝几杯就好,酒多伤身。”

冀成听得心花怒放,这美女的话显然连他也一并带了进去,忙不佚地回应:“我们就喝几杯而已。”

两人离开场中央,很快,便有不少贵族青年,接连过来向于亚媛邀请跳舞。

不过,于亚媛但凡望见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有其它东西,就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多时,她并拒绝掉至少十二个贵族青年的邀请,最后,只有一位目光清澈,脸上带有腼腆之色的少年,获得与她共舞的殊荣。

让一众自诩能获得这帝国第一美女青睐的青年们,大为丢人。

时间飞快,整个宴会便到了结束的时刻。

荣克来到于亚媛的身边时,脸上仍意犹未尽。

他凑到于亚媛的耳边,悄悄道:“今天晚上,亚媛姐就在城堡里睡吧,省得明天早上还要过来。”

于亚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看你是色心起了,哼,既然答应了你,你不用怕我会反悔。”

荣克嘿嘿一笑。

姜泽来到两人的身边,于亚媛好奇地道:“你跟泰晨之子居然聊得这么投契?”

姜泽淡然一笑:“你不也同样肯跟他跳舞吗?”

于亚媛白了他一眼:“那是我为了感谢他,不过,现在的冀成改变很大,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感觉现在的他值得我们交往。”

姜泽点头:“不错,而且我们也需要联合他的力量,来防范大元帅。”

一旁的荣克闻言一愣:“姜泽哥,怎么大元帅跟你有过节?”

姜泽拍拍他的头,点头道:“大元帅是曾数次想要打击我。”

荣克脸色顿时有些变化:“不会吧,姜泽哥。”

他望了望四周,发现大元帅在大厅的一个角落,跟人在谈话,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悄悄地说道:“姜泽哥,你可千万不要招惹大元帅。我从小有一种特别的能力,就是能感应出每一个人的实力强弱。”

于亚媛听到他这一句话时,这才知道他之前老是赌赢,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她上了他的大当了。

不过现在她被荣克凝重的语气给吸引住,暂时才不打算收拾他。

姜泽一愣,看了他一眼,难以置信道:“我从前听我师父讲,大陆上有极少数人,天生拥有看透他人实力的能力,想不到,居然真的存在。那你感觉出大元帅,有什么不对劲吗?”

荣克点头:“我问过父亲,他说大元帅曾跟他说,他的气达到了第五阶。但经过我的观察,却发现他的气是达到第五阶,但跟别人很不一样,带有一种……一种……”

姜泽试探地问:“阴冷邪恶之类的气息?”

“对。”荣克连忙点头:“就是邪气,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怕大元帅。”

于亚媛听得秀眉直皱了起来,一旁的姜泽却是心神一震,弯月国王子尔南跟他所说的话,看样子,不像撒谎。

他心神一动,问荣克:“那根据你的判断,我和大元帅,谁比较厉害?”

荣克毫不犹豫地说道:“大元帅,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虽然姜泽哥你也很厉害,但我还是感觉你打不过大元帅的。”

姜泽和于亚媛互相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这时,上方的元首拍拍手掌,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在宴会结束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在场的二百多人,个个屏息待首,静听元首的宣布。不少人猜测,该是给此次战争胜利大功臣的姜泽奖赏之类的事情。

果然,元首待大厅内鸦雀无声后,便开口道:“此次击败弯月国五万大军,姜统领功劳最高,从今晚起,姜统领职位升为大统领,带军两万,望姜大统领今后为我帝国再立大功。”

姜泽早有准备,立时上前,一辑到地,恭声道:“谢元首大人。”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从这一刻起,他成为整个帝国内,除大元帅之外,惟一手中掌有超过万人军队的将领。

今夜开始,大元帅对他的忌惮将达到最高峰。

不过,大元帅手中的军队虽有五万之众,但如今他手中力量已不同往常,大元帅想要暗中对付他,没那么简单了。

不过刚才荣克的话,仍阴魂不散地在他脑海里响起,暗忖接下来的日子,该好好修炼了。

如今他的“气”达到了第五阶,寻常的毒已经对他无法起作用,大元帅想要打击他,惟有用武力一途。

他自问若一人对上大元帅今晚派上场的那三人中随便两人,他便无法取胜。

三人同上,他会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但若能达到六阶,那么即使被那三人围攻,他也能从容退走。所以,目下他得加紧修炼了。

周围的官员位,纷纷前来祝贺。

这些人,虽然也对姜泽能拥有于亚媛这样绝色的未婚妻,十分妒忌。

但也只是妒忌,他们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刻下元首大人有栽培姜泽,抑制大元帅的打算。

趁此打好关系,今后,说不定他们得仰仗姜泽的鼻息生存。

泰晨也笑眯眯地过来,姜泽则对他说道:“明天傍晚,下官会去拜访泰大人。”

泰晨笑呵呵道:“好,老夫就敬候姜大统领的到来。”

这时身材高大威猛的大元帅,来到了他的跟前。

他先是瞥了泰晨一眼,接着语气仍跟平常一样道:“恭喜小姜得到大统领之位,在帝国内,你已是军方第二号人物了。”

姜泽只好跟他虚以委蛇。

泰晨却没他那么多的顾忌,毫不客气地说:“姜大统领今年才二十三岁,就成了帝国内,除元首大人外第三号人物,想以大元帅有天才之名,在这个年纪该也不过如此吧。”

大元帅眼中闪过一丝阴寒,语气却很平静:“听说泰老这阵子打算去博格城修缮祖祠对吧,路上要小心啦,不要不小心掉下马车,那就麻烦了。”

泰晨一张老脸闪过怒意,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大元帅这才哈哈大笑,惬意地离开。

至此,姜泽才发现,泰晨与屠裕两位帝国元老,已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泰晨有拉笼他的意图。

不过即使知道,姜泽也不会拒绝。

他的根基太薄了,虽然这几年战功不少,但终究无法和大元帅相比。

他一向不喜被人欺压,大元帅数次想谋他性命,他当然要有所回赠,和大文官泰晨的合作,是最佳的选择。

宴会散场,姜泽找到于亚媛,后者向他说道:“我今晚在城堡这睡,你自己回去就行了,另外让城堡外我的下人都先回去。”

“好。”姜泽点头。

于亚媛是整个帝国内,惟一一位能自由出入城堡,更在城堡内拥有休息房间的人。

这一点,就连大元帅和大文官都没办法想像。

加上她每日早晨,均要教荣克知识,时常会在这里过夜,这也是元首给她特权之一。

夜色渐深,城堡内宽敞幽静。

于亚媛一脸无奈地被荣克拉着,往城堡上方他的住间行去。城堡内的女侍对此早见怪不怪,见到两人,均会恭敬地施礼。

荣克的房间很大,最夸张的便是他的卧室。

不但面积宽敞,更布置得十分华丽,此时正有两名女侍在为他的大床整理床被,见到两人进来,均小心翼翼。

荣克摆摆手:“你们都出去,门也锁上,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联想到即将被这小子大占便宜,饶是以于亚媛应付各种大场面,仍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也不禁脸色微红。

两名女侍恭敬地退了出去,荣克的房间内,只剩下他跟于亚媛。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亲亚媛姐了,好棒。”荣克一声欢呼。

“你很得意嘛。”于亚媛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样子,你对我的色心,很早就起了是不是?”

荣克发觉自己刚才太得意忘形,顿时呐呐道:“亚媛姐,我跟你认识了这么久,你只肯让我牵个手。跟姜泽哥一起,却肯让他亲,这很不公平啊。”

于亚媛白了他一眼:“姜泽哥是我的未婚夫,你又不是,这又不能相比。”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跟亚媛姐你好歹也感情深厚,还要跟你打赌赢了,才能跟你亲热一下下,你都不太愿意。所以我才说,好不公平。”荣克的情绪显得有点闷闷不乐。

于亚媛的目光温柔了下来:“我又没有说我不愿意。我气的是你这家伙,设了个圈套让我钻进去。如果我不愿意,就不会答应跟你赌了。”

听到这,荣克的心情好了一些:“对不起,亚媛姐,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不用这个方法,就没办法亲到你。其实,我是很喜欢亚媛姐的,不过,我也很崇拜姜泽哥,只有他能配得上亚媛姐你。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

于亚媛拉过他的手,看着眼前这已经只矮她半个头的斯文少年,目光温柔如水道:“其实亚媛姐也是挺喜欢你这家伙的,你出身最显赫的家世,却没有沾染到半点宫廷污气。但你要明白,你未来将是帝国元首,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多学习治国之道。亚媛姐答应你,只要你肯认真努力,些许的亲热行为,亚媛姐不会拒绝你的。”

荣克听得整个都呆了,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亚媛姐的意思是,亲亲抱抱,亚媛姐不会拒绝吗?”

于亚媛脸色顿时一红,纠正:“只是些许,你别忘了我有未婚夫的。虽然我十六岁那年便开始教你这小子,跟你感情那么好,但我更多是把你当作弟弟,明白吗?”

“明白了,亚媛姐,那我可要开始接收战果了……”

于亚媛拍了一下他的头:“看你急色的模样。”

荣克拉着于亚媛柔软的小手,来到床边,双双坐到了床沿边上。荣克一双眼睛,不住地打量起于亚媛来。

于亚媛浑身上下,最吸引他目光的,是她淡蓝色裙子下那对诱人的美腿。

荣克见过许多漂亮的贵族女性,她们也很喜欢穿这种来自西域的漂亮裙子,但是,没有一个能像于亚媛这样,对他造成莫大吸引力。

她裙下那截小腿浑圆修长,从未所见的性感。

更动人的是,在薄如蝉翼的丝袜包裹以及足下那双泛着明亮光泽的水晶鞋的衬托下,这种吸引力大幅增加。

荣克小心翼翼地把于亚媛的左脚抬了起来,侧身一移,把她的整条左腿放到了床沿边上。

于亚媛没有拒绝,任由他把腿放上去。

原本覆在膝盖上方的裙摆,也因此往下滑落,露出她白嫩的大腿。

当荣克像对待艺术品般轻轻地把于亚媛左脚上的水晶鞋脱下来时,包裹在薄薄丝袜内的小脚,顿时被他握入手心里。

“亚媛姐,你的脚真美。”荣克的脸上充满赞叹。

眼前被他握入手中的脚,匀称白皙,湿润小巧,虽穿着丝袜,但是完全找不出半点缺点,精致不可方物。

她小巧的脚趾处,丝袜包住的部位颜色深得许多,这情景像一把重锤,直接在他心中重击了一下,令他的呼吸不由一滞。

他以前只注意到于亚媛的腿很美,但她平时一般喜欢穿鹿绒靴,袜子也是厚实的棉袜。

要不就直接穿长裙,连小腿都直接遮住,哪像今天这样,裙子又短,又能任由他脱掉鞋子,把玩小足。

所以直至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于亚媛的脚竟美丽至这种地步。

见这小子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脚上来回抚摸,从她的足心到足背,再到浑圆的小腿,于亚媛的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被他摸着也不是件讨厌的事。

于亚媛白了他一眼:“被你这小子占大便宜了。就连你姜泽哥,也都没有这么摸过它,被他知道了他非吃你这小子的醋不可。啊,你怎么可以亲它。”

她一声娇呼。原来荣克摸得兴起,竟然把她的脚抬得更高一些,把嘴凑下去,在她的弓起的足背上亲了一下。

于亚媛满脸通红:“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收回我刚才的话了。”

荣克回过神来,连忙道:“别,亚媛姐。我只再亲你一下,就满足了。”

“敢情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我还以为你魂都丢了。”

荣克呼出一口气道:“那亚媛姐,我来了……”说完,便把脸凑了过去。

“唔……”于亚媛忽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紧贴过来的脸。

她一直以为这小子说要亲她,是指亲她的脸,没想到他打的主意,竟然是直接亲她的嘴。

到于亚媛回过神来时,这小子还不肯移开。她直接拍了他的头,后者才恋恋不舍地嘴移开。当唇分时,于亚媛已经是俏脸一片通红了。

荣克带着满足的神色说:“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亚媛姐,你真漂亮。”

于亚媛拿他没法,知道天色已晚,得去休息了。

于是一只纤手轻拍他的脸:“好了,便宜也让你占了,今次你该满足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等等,亚媛姐,我帮你把鞋穿上。”

再一次被这小子握住她的脚,于亚媛无奈地让他折腾。

穿好之后,荣克把她送出了房间的大门前,于亚媛凑了过来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早点休息。”

留下发呆的荣克,回味起今夜动人的滋味。

第二日,于亚媛发现这小子果然比以前用功得多,对于所教的东西,他学得非常认真,还不住地提问。

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于亚媛心中欢喜,这小子总算开窍了。

这个时间,姜泽已经到了大文官泰晨的院府里。

他的到来,守卫不敢怠慢,立时飞奔进去,通知他们的主人。

泰晨老脸开花般地把姜泽迎了进去,刚坐下没多久,冀成便一脸喜色地步入房间:“姜兄早到哩。”

姜泽微笑说:“横竖早上无事,不会打扰到冀兄的美梦吧?”

冀成笑着坐下道:“我在东院已经练了半个时辰的剑了,气已达到第五阶,不努力点怎行呢。”

两人经过昨天的交谈之后,赫然发现和对方竟然非常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姜泽曾听闻冀成追求过他的未婚妻,而且他还经常跟那些贵族少年一起惹事生非。

但昨日在聊起自己时,冀成却曾坦诚,他是直到近来才开窍,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的。

于是姜泽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而冀成则是以前由于于亚媛的关系,被蒙蔽了双眼,单方面地忌恨姜泽。

但自从被他父亲点醒之后,他蓦然惊醒,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自己,即使把姜泽杀了,于亚媛也不会因此而爱上他。

那还不如从今往后,做一个真正有用的人,与于亚媛若无可能也是天意。

当他真正接触到姜泽时,才惊觉,姜泽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他大大不如。

一旁的大文官泰晨,却是十分欣慰。

昨夜回来后,他这惟一的儿子第一次开口,认真地向他请求,若将来能成功除去大元帅,也不要去对付姜泽。

他不明所以,待认真询问过后,这才欣慰地发现,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他没有半丝犹豫地答应了,说实话,姜泽如今成为大统领,权势仅次于大元帅和他,手中更握有高达两万的战士,即使想除去他,难度也是很大的。

能不动手,自然是不动手的好。

泰晨咳了一声,先是试探性地道:“不知姜大统领可知,去年你统领的小队被曝出泄露军事机密的事情,是怎么捅到元首大人那儿去的吗?”

姜泽回答他:“泰老称呼我为小姜或小泽就可以了。这件事,我略有些线索,该与大元帅脱不了干系。不止如此,还有数次我差点被元首大人定罪的事件,亦有大元帅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痕迹。今趟来此,正是想与泰老参详关于大元帅的事情。”

泰晨十分满意他的坦白,道:“好!那我们也就摊开来讲,实话说,今次老夫是想和小姜合作,一起对付大元帅。因为他不但视你为眼中钉,也视老夫为肉中刺,都欲除之而后快。兼且大元帅在帝国内根深蒂固,势力很深,若我们不合作,一定会被他先后除去。”

“如何合作法,请泰老请示。”

“根据老夫手中掌握的情报,大陆上实力不弱于我们帝国的沙土国,很可能会在近期向帝国进军,那个时候,时机便来了。这件事,元首大人很快就会知晓,届时他一定会通知你。”

姜泽神情一震,沙土国,那是帝国以北的一个大国。

沙土国近七成的国土是沙漠和荒野,资源少,竞争激烈,人人彪勇悍战,大陆十几个国家当中,当属沙土国的扩张欲望最为强烈。

半年前,听闻沙土国由于降水过少,水资源的缺乏,发生的剧烈冲突直接导致数千人丧生,另有数千人渴死。

如果说,大陆上哪个国家最有可能想向帝国侵略,那么当属沙土国无疑。

姜泽皱起了眉头:“沙土国的战士武技个个出众,我们帝国的战士和他们相比,尚要弱他一线。根据情报沙土国能作战的战士,数量超过八万,这可不同于弯月国的弱兵,恐怕大元帅亲自带兵的可能性更高。”

一旁的冀成接口道:“姜兄这点不需多虑。如今姜兄的声望直逼大元帅,在元首大人的考虑,必然会让你们两人一同出战。那个时候,大元帅要对付我们,和我们对付大元帅,均是最佳时机。这段时间,谁准备得更充足,谁胜出的可能性就更高。”

泰晨语气凝重地补充道:“而且,根据我这十几年来的明察暗访,终于被我找到关于大元帅身上最可怕的一条信息,关于大元帅的神秘来历。”

姜泽听得心中一沉,忽然想起了尔南对他说过的话:“大元帅自称是个孤儿,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泰老究竟发现了什么?”

“经过我的多方查证,终于发现了一条线索。大元帅在进入军中之前,曾是帝国边界的一群小盗贼的头目,无恶不作。那该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大元帅便武技惊人,他们一群人,不住在边界流荡,仿佛在寻找什么。后来,提供线索的那个人,他曾经的盗贼同伴告诉我们,大元帅找到了几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旷,没多久,他便脱离了盗贼群,小姜想到什么了吗?”

姜泽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黑耀石,大元帅是蛮族人!”

一旁的冀成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蛮族人,那是一种残暴无比的种族。

在大陆历史上,曾出现过数名蛮族人,他们能直接吸收一种名为黑耀石的晶体的能量,直接增涨“气”。

这数名蛮族人并非同一时间出现,而是在不同的时代出现的,但他们无一例外的,便是自身的力量仿若魔神,无竖不摧。

每一次蛮族人的出现,大陆上的人民均像生活在地狱一般。

他们以魔神般的手段,直接统领大陆上的国家,对另外的国家发起战争。

没人知道这几名蛮族人是从哪来,只知道他们均是靠强大的手段,得到人类社会中的权力后,再一步步现出原形。

蛮族人的力量是强大得难以战胜的,哪怕是现今大陆公认实力最强的两位大剑师,也不可能战胜蛮族人。

泰晨点头说:“大元帅二十年来,相貌完全没有改变过,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再加每隔大约百年,蛮族人便出来兴风作浪,时间巧合得难以置信,我有十成把握大元帅就是那名仍未成为魔神的蛮族人。”

姜泽压下心中的震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弯月国自主以来出现黑耀石的机率,比其他国家要高得多。

而且,弯月国是少数发现黑耀石没有摧毁,反而是收藏起来的国家,莫非大元帅要挑起两国战争的目的,其实是这个。

想了想,姜泽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难怪,弯月国的那名巫师说,大元帅是邪恶的种子。而有观人天赋的荣克,也指出大元帅气息邪恶。

一股寒意,浮上姜泽的心头。

回去之后,傍晚时分,于亚媛便来了。

姜泽把与泰晨合作,并且大元帅可能是蛮族人的事情跟她一说,后者顿时惊骇无比。

当她听到姜泽或许会借此机会,与泰晨那方的高手组成刺客团,在混乱的战局里,一同前去行刺大元帅时,更是花容失色道:“我不同意你去冒险,你可以组织或招募高强剑手,但我不能接受你也一起去。”

姜泽耐心地向她解释:“大元帅本身达到第五阶,甚至可能是第六阶。在这种情况下,加上我一个第五阶,就能多增一分胜算。而且师父说过,我的落日剑技是大陆第一剑技,即使我不能成功刺杀大元帅,自保也肯定没问题。”

于亚媛咬紧嫣红的下唇,好半晌才道:“我会给老师送封信,让她派高手过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论怎么样,也要保住性命。”

姜泽毅然点头。

时间飞逝,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你们两个都休息会吧,喝点水。”

于亚媛温婉如水的声音传来,在院子内互相交手的姜泽和冀成听到,同时收起手上的长剑。

自从知道大元帅可能是蛮族人之后,姜泽越发地努力锻炼。

而冀成同样如此,这段时间,他天天来跟姜泽切磋剑技,两个实力相若的高手,这么拼命地锻炼,实力都是突飞猛进。

剑技的飞涨倒是一方面,最让冀成欣喜的,是这半个月来的接触,他不但和姜泽称兄道弟,与于亚媛的关系也很不错。

后者完全把他当成姜泽的兄弟般看待,让他备受鼓舞。

“天色不早,要不冀成你待会和我们一块吃吧。”递过一杯水给他后,于亚媛开口道。

冀成连忙道:“不麻烦了,我回府里吃就可以的了。”

姜泽揽上他的肩膀道:“哎,这回倒是兄弟我请求你留下来了。因为亚媛既然开口留你,就说明她要亲自下厨,我可是托你的福才有这口福的。”

冀成受宠若惊地望向一向清雅衣裙的于亚媛,后者道:“你可别嫌我弄得难吃才好呢。”

冀成忙不佚地摇头:“不会,不会,能吃到亚媛亲手弄的饭菜,这是我的荣幸才对。”

于亚媛抱以迷人的微笑回应。

…………

第二日,刚准备前往城堡的姜泽,在路上碰见冀成。

他双目有些通红,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悲戚,姜泽大吃了一惊:“冀成,怎么回事?”

冀成脸上惊怒交加:“我父亲,三天前前往博格城,在路经幽林谷时,被三个蒙着面的黑衣刺客行刺,受了伤,消息到现在才传来,我根本不知道此刻父亲的情况。”

姜泽的脸色顿时沉了起来:“是大元帅。不久前在城堡的宴会上,大元帅知道你父亲要去博格城,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提醒你父亲在路上别摔下马车。大元帅先下手为强了。”

冀成的脸上愤怒无比:“我一定要杀了大元帅。”

姜泽拦住他道:“冀成,冷静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确认泰老的伤势如何。幽林谷离这的路程不远,现在距离情况发生时已经三天,预计这一两日内你父亲的车队会回到帝都。我想问你,随你父亲的车队里,有多少位是高手?”

冀成冷静了一些,“有一名四阶的贴身护卫,以及三名三阶的高手,其余的,也虽然没有修炼气,但也是不弱的好手。”

姜泽拍拍他的肩膀,松一口气道:“看来泰老平日里对大元帅早有防范,这样的阵容,想重伤泰老难度很高,不要太担心。”

冀成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多谢你,姜泽,希望父亲能没事。”

第二日傍晚,泰晨的车队终于回到帝都。

泰晨的伤势看起来颇为严重,整个人精神很差,得坐着让人抬着出来,但好歹一条命保住了。冀成震怒之余,仍是感到庆幸。

元首知道此事后,极度震怒。下令举国彻查这三名刺客的行踪,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揪出来。

但姜泽却很明白,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大元帅,元首肯定是查不出什么。

前者太了解元首的行事作风了,这也正是泰晨不敢把大元帅是蛮族人的事情,告诉元首,因为一旦这么做,元首第一件事便是找大元帅问话,这只会打草惊蛇。

泰晨的府第由于这件事,来拜访慰问的官员很多,全由冀成在接待。

姜泽携于亚媛前来慰问的时候,冀成悄悄地把两人领到了他父亲休养的小院子里。在那里,他们看到了面色红润无比的泰晨。

“泰老,你……”

泰晨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呵呵一笑:“其实那天的样子,是我装出来的。大元帅不知道我手中有巫师炼制的疗伤药,那天我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疗伤药一下,三天后几乎痊愈,可惜这么一瓶就浪费了。现时大元帅以为我伤重,肯定是毫不顾忌,这段时间趁好可以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姜泽感叹道:“泰老临机应变的能力真是厉害。”

而一旁的于亚媛却是暗忖一声老狐狸,同时也放下一件心事。

大文官泰晨,作为帝国内惟一能与大元帅抗衡的人,如果他倒下了,大元帅的气焰将会更加嚣张。

在泰晨这座幽静的小院内,他为姜泽与于亚媛砌好芳香的茶,边道:“沙土国的大军已经在边界开始集结了,这件事元首大人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吧?”

姜泽点头道:“没错,元首大人打算让大元帅与我分成两路军队,分取沙土国的左右两翼,再汇合于黄土荒原。大元帅对此虽然不是特别同意,但也无可奈河。”

泰晨老脸开花道:“此计甚妙,大元帅原本的计划肯定是将你置于他的统领下,再找机会收拾你。但是这么一来,在战争前期他根本就没办法对你下手。而且,你们现在相当于两支军队,各自有最高统领,我们要行刺他也能从容布置。”

一旁的冀成朝乃父笑道:“这是亚媛想出来的办法,由她亲自去向元首大人说的,第二天元首大人便作出决定。若要在整个帝国找一个元首大人最信任的人,非我们的大才女于亚媛不可了。”

见冀成这么赞她,于亚媛微笑道:“亚媛只是尽力而为罢了,更重要的,还得靠你们。老师已经给我回信,她决定抽派身边身手最好的三位高手过来,一同消减大元帅。”

泰晨浑浊的老眼顿时一亮:“百花夫人派来的高手,实力肯定非同小可,如此我们更大增胜算。”

短短三日之后,在沙土国边界集结的大军,数目高达五万。

这个时候,姜泽已经动身在前往边界的路途中了。

集合过来的高手,除了有他自己身边三名达到三阶的下属,还有来自泰晨那边两名四阶,五名三阶,加上于亚媛远在幽泉国的老师派过来的两名四阶一名五阶,总共十三位高手。

加上姜泽和冀成两名五阶,这样的实力,堪称恐怖。也让两人对此次刺杀大元帅的任务,有了很大的信心。

由于泰晨之子的身份,加上与姜泽的关系,再由于亚媛的推荐,冀成直接成为姜泽的副手,一路同行。

沙土国对此事侵略蓄谋已久,准备充足。当人员集结完毕之后,立刻发动攻击。

首当其冲的,是距离边界最近的大城,乌岩城。

大元帅早已到达城中,这座工事完备齐全的大城,一共经历过十数次大型战争。

高达数十丈的坚厚城墙,想要攻破它,难度极大。

所以沙土国肯定准备了大型攻城器械,准备一举将其破除。

一旦城破,沙土国的敌人将能长驱直入。

姜泽的任务,便是从侧翼袭击敌人。

大军从荒原侧的一大片森林绕路而来,当探子来报,沙土国的第一波进攻已经结束,他们全体走出森林,来到乌岩城外宽阔的平原上,姜泽下令,开始进攻。

“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战士们像潮水一样往沙土国的敌人涌去。打前头阵的一千骑兵,更是气势惊人。

猝不及防下,敌人顿时一片混乱。

姜泽的时机拿捏得非常好,此刻敌人正结束第一波进攻,疲惫无比,他们则精力充足,一冲之下,敌人的队伍立时崩溃。

当夜,姜泽的大军只伤了两百多人,却击杀敌人超三千人,胜得非常漂亮。

入城后,他见着大元帅,双方自是又一番虚以委蛇。

姜泽身边的一众高手全被他分散在军中各处,并没有跟在他身边,以免被异于常人的大元帅发觉。

到了大元帅安排给他的住处后,姜泽心想着大元帅会否在今晚就对他动手呢?

这里是城中的一间旅馆,由于战争来临的缘故,城内的平民都被疏散。

下面住的便是他这一方的高级将领,他们个个都身手上佳,照理来讲,大元帅不可能在目下这样的环境对他动手,他放下心来,决定暂不召集刺客团,以免刺客团过早暴露。

夜深后,睡得有点沉的姜泽,被一阵闷热的感觉弄醒了。刚睁开眼,立时大叫不好。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整个房间,已经是一片火海。

火焰已经差不多要烧到他的床来,黑色的浓烟从烧垮的大门外往上涌来,即使眼前置身在一片火热当中,姜泽的心却像坠入冰窖一般。

旅馆内的将领们,没得救了。

姜泽的眼中闪过痛苦之色,他已经来不及为自己今晚的大意后悔,如果再不逃离这里,他也会被活活熏死。

腰间的乌金剑刷的一声抽了出来,姜泽的“气”灌满了剑身,乌黑的剑身立时蒙上淡淡的黄芒。

姜泽来到房间的墙边处,从中间由下往上一划,黄芒过后,窗户四分五裂。姜泽纵身一跃,就这么往数丈高的窗户跳了下去。

当他刚落之时,才发现远处有不少人正提着水桶,慌忙往这边跑来。

不多时,同样窗户破裂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也跳了下来。赫然是同睡在第二层的冀成。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均充满不可掩饰的杀意。

“大元帅,我和你誓不两立。”冀成满脸杀意,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姜泽手下的这些将领相处极好。

从他们的身上,他学习到了非常多的东西,才短短没多少天,他的军事水平大幅上升,便跟这群很好相处的将领们有很大关系。

他们常说,大丈夫死,也要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地死。

可是如今,眨眼间他们个个丧生火海,被大元帅以最卑鄙无耻的手段害死,冀成粗犷的面容,杀机俱盛。

姜泽喉咙有些哽咽:“只怪我的大意,以为大元帅不会这么快动手,我的兄弟们……。”

冀成走了过来,一拍他:“姜泽,不要自责,这并不关你的事。事实上我们同样没想到大元帅会这么卑鄙,他肯定是让高手前来放迷魂烟,让大家醒不过来,然后才放火烧起来的。只有我们两个气达到第五阶,没有被迷烟影响到,才能逃出来。”

姜泽沉默无言。

才没一会,大元帅就领着上百名战士赶到现场。

看他装模作样的表情,姜泽和冀成恨不得把他杀了,偏又得把杀机忍下去。

大元帅淡淡道:“想不到沙土国有内奸混了进来,这真是我的过错。从这一刻起,我会对城内实施戒严,以防惨剧再度发生,姜大统领可以放心。”

大元帅装模作样地为姜泽两人再度安排了一个住处,但两人此时哪有心情休息,看着一具又一具被抬出来的焦黑尸体,欲语无言。

直到天明,两人的眼睛已经布满了红丝。

两人闷闷地吃着早点,姜泽忽然开口:“大元帅昨晚放火烧旅馆,很有可能是要试出我们队伍里有多少名高手。”

冀成一听,顿觉有理:“没错,气达到第三阶以后,是不会畏惧一般的毒或迷烟的。他肯定是让人放火之后,派人守在附近,看看有多少人能安全出来,那些人,就肯定是三阶以上的高手。”

姜泽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我们现在惟一的优势,就是让大元帅得到错误的情报,以为高手就你和我两个人。哼,城里几乎布满他的眼线,我们不能动手。一旦城破,大元帅必须亲自出阵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一刻。从今晚开始,你和我一起睡,也好有个照应。”

“好,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干掉大元帅。”

乌岩城不愧为帝国最坚固的大城之一,沙土国的战士,连续八天的狂攻猛炸,才破入城内。一时间,两国的战士厮守得极为惨烈。

不管姜泽他们多想干掉大元帅,目前沙土国的危机还是得先解决的。

好在大元帅自那晚之后,便没有动作,但姜泽等人即使要应付沙土国的大军,仍不忘防范大元帅。

直到今夜,机会终于来了。

敌人在大元帅与姜泽的联手夹击下,不住溃败,分两路逃散。

大元帅亲领一万精锐,前去追击他们的主力。

其余大部分战士则与姜泽一起,追击另一支逃兵。

姜泽待大元帅追远之后,立时把手中的指挥权交给他最信任的一个手下。并第一时间,将刺客团召集起来。

加上他自己跟冀成,十五名顶尖刺客骑着快马,在夜色中不住往大元帅追击的方向奔去。

忽然,姜泽抬起手,后面十几人看见他的手势,立时唤止胯下的俊马。

“我们在这里换衣服,然后弃马潜行过去。军中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专门在监听地面,再往前就会被他们发现,我喊动手后,大家不要留手,务必把大元帅击杀。”

后面的人齐齐点头,同时动作迅速地换起夜行衣。他们把马放进树林后,便在夜色的掩护下,往大元帅驻扎的大片营帐摸去。

十五人在一座小山包上露头,此时接近四更天,大元帅追击了很长距离,肯定是返回乌岩城的时间不够,便下令战士们在这个小山谷里扎营休息。

此刻众人望下去,下面的营帐篝火点点,偶尔只能见到一些晃动的人影,实是最佳刺杀时机。

以姜泽过人的目力,轻而易举地找到主帅的营帐,此时,那里还透着微弱的光亮。

待他向众人指定好目标后,便一声令下:“行动。”

众人实力最弱的,“气”的等阶也达到了第三阶,远胜于普通战士。在偌大的军营里潜行,没有被任何从发觉。

很快,大元帅的营帐就近在眼前。

营帐前,有两名值守的战士,姜泽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格杀的命令。

八天前大元帅命人纵火烧死他的军中兄弟,这股怒火一直憋在他的心里。

在场众人亦只有冀成能体验他的感受,那种想要把大元帅碎尸万段的冲动。

值守的两名战士,忽然间见到一群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在军营,哪还不知道是敌袭。其中一个机警点的,立时扯开喉咙:“敌……”

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姜泽的长剑便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安静的夜,立时被打破。各种声间开始从周围传来,姜泽作出手势,冀成已经一马当先,手中的大剑直接把整个营帐劈倒。

“嘶”的一声,白色的营帐顶部被人从中间划开一个大口,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是一个手持巨斧的光头大汉。

光头大汉似乎毫不畏惧他们人多,咧嘴一笑,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升上每一个人的心头。

姜泽心神一震:“不好,中计了。”

光头大汉的巨斧已经迎面劈来,姜泽手中的长剑黄芒一现,一个旋身,剑斧交击。

“当”的一声巨响,姜泽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的手腕震得发麻,长剑差一点就握不住,心中大骇。

然而见到此情景的冀成与另外一众高手,眼中的震惊更是无法掩饰。

要知道姜泽的实力已经是他们所有人之中最强的,但他只是接下光头大汉看似轻松的一击,便差点握不住剑,光头大汉的实力……

“撤。”姜泽毫不犹豫地下达撤退命令。

一瞬间,他立时判断出光头大汉的“气”起码在六阶以上,甚至,可能有七阶。

七阶……

姜泽甚至怀疑,单凭光头大汉一个人,便能将他们全部人逐个杀死。

一把长笑声传处众人的耳中,紧跟着大元帅率领数目众多的帝国战士将姜泽十五个重重包围。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所有将士听命,把这群刺客通通杀掉。”

姜泽终于知道自己犯下最大一个错误,就是低估大元帅的智慧。

他摆明去追击沙土国的逃兵,根本就是诱他前来刺杀的陷阱,目下他们人人黑衣蒙面,一副刺客嘴脸,即使他肯撕下面罩说他是姜泽大统领,此刻也没有谁会相信。

更何况,大元帅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下令让众人杀。

姜泽一咬牙,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眼中黄芒一现,落日剑技毫不保留地施展开来。

冀成等人这才欣喜地发现,原来姜泽一直没有使出全力,目下剑技全面施展,所过之处,竟然没有一合之将。

包围圈被他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地打开了一个缺口。

十四个人连忙往他的方向一起攻去,短时间内竟然无人可挡。

大元帅眼中现出冷冽的光芒:“落日剑技,哼。”他朝光头大汉望去,后者捕捉到他的目光,一点头,身影立时在原地消失。

大元帅望了望向后的夫妃,服布和鲁河三人,见他们的目光中含有深深的震惊,道:“不要让刺客跑了,记住,我不要活的。”

三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向施展身法,扑了过去。

光头大汉的速度,超越了众人的想像。

他们不敢相信,人类的速度竟然能达到这么快,只眨眼间,他就像一头凶兽,往他们狂扑而来,气势汹涌。

“分散逃。”姜泽的话音一落,十五人顿时化作鸟兽散,分别往不同的方向逃去。

冀成逃的方向,眼神刚好捕捉到光头大汉舍下其他所有人,只往姜泽一个追去。顿时一咬牙,原路拆回,反往姜泽的方向奔去。

姜泽却是大骇,冀成这家伙疯了,竟然往他这边跑,难道他看不出来,光头大汉的实力远超任何人吗?

但同时心中又是一暖,冀成这个兄弟没白交,在此生死关头,仍一无反顾地往他这边来,想要救他。

只是,姜泽又怎能让这好不容易才交到的兄弟,就这么白白丧命呢。

下一刻,他喷出了一口鲜血,强行施展出第六阶才能施展的落日身法。

这是与落日剑技相配套的身法,传说中,两者修至大成之后,能令天上的太阳黯然失色。

刹那间,他向冀成打出逃命的手势后,便化作一道幻影,往荒漠的方向逃去,光头大汉则依仗同样惊人的高速,穷追不舍。

冀成的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强忍着心中的悲愤,用手中的大剑将潮水般涌来的帝国战士,一一挑飞。

同时他心里的惟一希望,便是希望姜泽能成功逃出光头大汉的魔掌。

浴血奋战,冀成终于逃了出来。

同时,有五名同伴终究架不住源源不绝的攻击,丧命于大元帅的军营里。

第一次与大元帅的正面交锋,便以他们的惨败告终。

如果姜泽死了的话,那将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沉重打击。

第三天,大元帅终于回到了乌岩城,同时见到了脸色脸苍白无比的冀成。

只见大元帅以诡异的语气道:“我手下有几名探哨,在前几天的一个夜里,看到姜大统领骑着一匹骏马,马背上放着一个小包袱,马不停蹄地往荒漠的深处骑去。而同一天夜里,我们从沙土国战俘手中获取到的一小包黑耀石,也不翼而飞,冀大将能否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瞬间,冀成的心像坠入无底深渊。

姜泽肯定凶多吉少了。

大元帅十分满意他的表情,哈哈笑道:“本帅就不打扰冀大将休养了,哈哈哈……”

于亚媛一直在等待姜泽的归来,随着前线战况像雪片般往帝都飞来,她也不禁越来越担忧。

到后来,前线传来了大胜的消息,她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但同时又有些奇怪,没有任何一条消息指明大元帅发生了状况,难道他们这次的任务失败了?

今天,她的小婢几乎是飞跑着闯进她的房间,于亚媛惊得站了起来:“是不是大军得胜归来了?”

小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了……大军已经进入帝都了。不过……冀成公子正在门外,随行没有见到姜统领。”

不知为何,于亚媛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不好的预感,她蹬着柔软的靴子,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大院外。

一见到冀成的脸色,于亚媛的心便凉了起来:“冀成,姜泽呢?”

冀成的眼中忽然涌出热泪:“任务彻底失败,包括姜泽在内,共有六人牺牲,大元帅毫发未损。”

于亚媛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地一片旋转,便不省人事,惟有冀成的惊呼模模糊糊地传来。

…………

荣克觉得奇怪,父亲很少会让他这么早去城堡大厅的,一般早晨他都要和百官商讨政策,他虽然从于亚媛那里学到了很多,但似乎还没到参政的年纪。

昨天他去姜泽的大院,发现他居然没有回来。再找人一问,居然他们也没见着姜泽。更奇怪的是,于亚媛也找不着人影,怎么回事?

当他来到城堡大厅时,立时被眼前沉肃的气氛给吓住了。

怎么回事……

他坐到了父亲的身旁,看见下方许多人也是脸带疑惑,看样子,他们也不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荣克本想开口问一下的,不过触及父亲阴沉的脸色时,又缩了回去。

下方只有大元帅一个人,站在大厅的最中央,正静静地,没有开口。

不多时,当大文官父子两人脸色凝重地步入大厅,元首终于有了开口了。

“想必大家对于今次大胜,姜大统领却没有回来的事情感到很奇怪对吧。在这里,就由屠老向各位解释一切。”

大元帅转向众人,面容沉静道:“那是我们击溃沙土国最后大部队的夜晚。我们在对方的一名高级将领的身上搜出了一小包黑耀石,我本着回来后将其融化掉的打算,便命人将其收在一处营帐内。也正是那晚,我方有三名探哨,无意中发现姜大统领趁夜色,骑着骏马往沙漠的方向不停地赶去。而在他挂在骏马背部的,有一个小包袱。回来后,下人向我报告此事,我觉得很奇怪,于是命人去看看营帐内的黑耀石还在不在,结果小包袱不翼而飞了。”

大元帅的话音刚落,刚才还寂静无声的城堡大厅,立时一片哗然,人人面带惊惧之色。

“元帅,您说的可都是真的,这种事情,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不能乱说呀……”

“黑耀石,蛮族人……”

“怎么可能,姜统领,怎么看都不像蛮族人哪……”

“各位若不相信,可让那三位探哨与搜索到黑耀石的战士前来对质,而且不止如此。”大元帅接着道:“不久前,姜泽率军大败弯月国军队时,各位可知弯月国惟一的王子尔南,当时亦在军中,更被姜泽所俘虏。后来,姜泽竟悄悄把尔南放回弯月国,这件事,有很多战士都亲眼目睹了,只不过他们当时很多人不知道,那名俘虏竟然是弯月国的王子。”

场内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弯月国是大陆所有国家中,惟一一个没有融化掉黑耀石的国家,姜泽捉到了他们的王子,又放了他,目的是什么,可想而知。更可怕的是,他本人对此一句话都没有提过。”

这位中年官员,一脸震惊地说出了众人此刻内心的想法。

冀成整个人如坠冰窖,大元帅这手段,实在太狠了。

他心中充满了无力,大元帅不但杀了他的好兄弟,更让他死后名声彻底毁灭,英雄将成变恶魔,即使他能死而复生,也会遭到大陆上所有国家的围攻。

蛮族人,是大陆一切人民的公敌,在他成长为魔神之前,所有人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荣克呆呆地听着眼前的事实,无法置信。

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世界观,于亚媛自然与他说过蛮族人的事,但是,那种凶暴邪恶如同魔神一般的蛮族人,怎么可能是姜泽。

他不相信。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于亚媛问个清楚明白。

…………

姜泽艰难地睁开眼皮,浑身的骨头像要散开,身上几个部位传来的剧痛,提醒他小命仍在。

这里似乎是一个不大的营帐,此刻他正躺在营帐内的一张小木床上,他艰难地转头一看,见自己那把硬挡住光头大汉数十击巨斧仍没有半点损伤的乌金剑,安静地摆放在营帐内中间的小桌上,终于放下心来。

他没有被大元帅捉住。

不多时,营帐内光线一亮,只见一名长得千娇百魅的异族女郎,拉开了帐门,捧着一小盆清水,走了进来。

她看到苏醒过来的姜泽,一对蓝色的大眼睛顿时一亮,把水盆轻放到桌几上,接着走了过来,用姜泽从未听过的奇特语言,向他不停地说了什么。

姜泽一脸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身女战士装束的美女闻言一愣,试探性地又说了几句话,待确认姜泽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后,便起身,给姜泽喂了点清水,接着离开了营账。

姜泽第一次后悔,平日里没有跟于亚媛多学习语言。换作她来,大有可能会说这种奇怪的话。

姜泽的身体十分疼痛,只能勉强坐起来。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疼痛的地方全被包扎着,不由对救起他的人大为感激。

那美丽女郎没多久便回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竟然有十多二十个人,男女老幼都有,个个挤进来,瞪着眼珠好奇地打量着姜泽。

为首的一名白发老者走近身来,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姜泽的伤势,接着便点点头,用着那种古怪的话向姜泽询问了几句。

姜泽老实地回答他:“对不起,老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者浑浊的眼睛立时一亮,以并不标准的音调缓缓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重伤昏倒在荒漠里?”

眼前这老者竟然会说大陆语言,姜泽心中狂喜道:“老先生,我是帝国一名军官将领,我被敌人追杀到了沙漠里,请问这里是?”

“帝国,你是帝国人?”老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是荒漠上众多部族中的一个大族蓝眼族,我们世代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我们这里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外来者进来过,只有经验最丰富的猎人,方能安危走出这片沙漠,你昏迷的地方距离我们族内很近,这不可能。”

姜泽老实地回答老者道:“我是被龙卷风卷走的,该是它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老者的眼睛暴起精芒:“龙卷风!是风神将你带来的,看来这是天意,风神是我们所有部族共同崇拜的惟一神明,它将你带来,肯定有它的寓意,帝国人,你就好好在这里休养吧。”

看样子,这是一个善良的部族。姜泽感谢道:“多谢老先生,另外我的名字叫姜泽,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者摸着下巴的白胡子,微笑着回答他:“我叫尔先,是族内最博学的长老。待你的伤好了之后,我希望你能在部族里多留一段时间,你是风神的恩赐,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部族带来恩泽。”

轮到姜泽不好意思了:“尔先长老太客气了,救命之恩,该感谢的是我才对,等我伤好之后,我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姜泽早已经注意到,不论是那名美丽女郎,还是眼前的尔先长老,又或者是此刻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的那些少年,姜泽能感觉得出他们个个都修炼出了“气”,这是令非常震惊的事情。

能修炼出“气”的人,机率大约是每两千人便能出现一个,像他手底下的战士超过两万人,修有“气”的却不超过一百个。

由可此知,“气”的修炼首要条件就是天赋,接下来才是后天的努力。

可是眼前的情景似乎预示着,蓝眼族人或许有方法,可以让每一个人都修出“气”。

姜泽原本由于大元帅的惊人实力而沉下去的一颗心,顿时活跃了起来。

如果他能掌握到方法……

直到七天后,姜泽身上的伤才完全好。这是他自从“气”修炼到第五阶之后,首次负上这么重的伤,而且足足拖了七天才好。

光头大汉的实力,太可怕了。

姜泽不禁感到后怕,若非那晚,龙卷风来得过于迅猛,被光头大汉劈得在沙丘上滚下去的他,绝对会命丧那光头大汉手上。

营账内,美丽女郎走了进来。

她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姜泽的耳中:“乌匀达听说你的伤好了,他想见见你,唤我来告诉你。”

这美丽女郎说的是蓝眼族的语言,这七天里姜泽不断向她学习她们的语言,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姜泽硬生生地在七天时间里,把她们的语言学了个七八成。

“乌匀达?是否姬娜你跟我说过的,你们蓝眼族的首领呢?”姜泽一愣道。

姬娜坐到他身边,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说:“没错,乌匀达不但是我们一族的首领,也是我族最强的战士,他对你很感兴趣。”

姜泽无奈道:“姬娜,我听人说你是乌匀达的女人,你这样亲我,传到他耳里很不好吧。”

姬娜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道:“在我们族里,男女双方只要互有意思,便可以在一起欢好。乌匀达曾告诉过我,只要我有欢喜的男人,随时可以离开他,所以他不会怪我的。”

姜泽一阵无奈,蓝眼族的作风习俗,在大陆上各国里是不可想像的。

他不否认姬娜是非常出色的美女,即使比之于亚媛亦只是逊上一筹,但她的热情似火,眼睛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勾人,为她增添奇异的魅力,对姜泽亦是非常有吸引力。

不过他心有所属,不打算在这话题上纠缠下去:“那我们走吧,带我去见乌匀达。”

乌匀达的营账在这片绿洲的最中心,他的营账亦是最大的一个。

当姬娜拉开帐门时,走进去的姜泽不禁愣了一下。

内里,坐在上方的一个中年男子,正享受着四五名娇美的女子轻柔的推拿。

见到姜泽和姬娜的到来,男子摆摆手,吩咐这几名美女道:“贵客到了,你们去准备美食。”

接着长身而起,比姜泽还高半个头的削长身躯,走了过来,哈哈道:“姜兄请坐,在这里,就当作是你自己的家就行,不要有任何的拘束。”

他的豪爽让姜泽大生好感。

不一会儿,刚才那四五名美女,便端上一盘盘的鲜果和美食,同时这蓝眼族首领则为姜泽和姬娜倒上香醇的清酒。

做完这一切后,这几名美女又重新坐回到他的身边去。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大胆地在姜泽的身上来回扫视,反而是后者颇不习惯。

乌匀达笑着向姜泽介绍道:“她们都是我的妻子,本来我有八位妻子的,两个送给了临近部落的朋友,另一个我最宏爱的妻子,则在救了你之后,移情别恋,把我抛弃,这段时间,姜兄该享受到我那位妻子的热情吧?”

乌匀达露骨直白的话语,让姜泽大感吃不消。同时这才知道,蓝眼族的作风如此开放,难怪身边的姬娜这些天,总是向他示好。

姬娜闪动着漂亮的蓝眼睛,嘟起嘴说道:“可是姜泽这几天却连碰都不肯碰我,是否我没有半点吸引力呢?”

“哦?”乌匀达听罢,也觉得奇怪:“姬娜不但是我族第一美女,更是一位四阶战士,族内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她。姜兄怎能无动于衷呢?”

姬娜的话,让姜泽无从招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所以才会忍心拒绝你。”

乌匀达问道:“不知姜兄的妻子有多少位呢?”

“一位。”姜泽老实回答道。

“啊!”

营帐内所有人都不由愣住,姬娜更是不可置信地说:“姜泽肯定是很不满意姬娜了,不然只有一位妻子,怎会还拒绝我。”

姜泽顿时哭笑不得,惟有向他们解释清楚帝国的习俗,与他们大不相同。

最后才解释道:“并不是我不喜欢姬娜,相反,姬娜对我的吸力力很大。只是由于我只打算娶我的未婚妻一人,而她也不会接受姬娜成为我的女人的。”

姬娜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这好办,在你娶你的未婚妻之前,我当你的情人不就行了吗。到时候,你要我离开时,姬娜就会乖乖离开你的,绝不去打扰你,不是很好吗?”

姬娜大胆的作风,简直让姜泽心惊肉跳。

这时乌匀达开口道:“如果姜兄不肯接纳姬娜,那么将视为对姬娜的不尊重。一旦族内其他人知道了,一定会向你发起挑战,我也会很不好插手。”

姜泽顿时头疼无比:“我打算再过一个月便回去,这么短的时间,乌兄何不让姬娜回到你的身边呢?”

乌匀达一愣:“姜兄打算回去?恐怕不行哩,这个季节不但龙卷风肆虐,沙狼更是到了繁殖的季节,即使我派出数百名战士护送姜兄,也难以安全越过沙海。”

“那……大约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离开时间?”姜泽沉吟道。

“起码要八个月后,届时沙狼会退入沙漠深处,抵御严寒,那时是惟一能穿越沙海的时间。”

姜泽听得倒吸一口冷气,八个月后,帝国内的变数太大了。

若他八个月不回,于亚媛定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到时候怎办。

而且,大元帅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大量黑耀石,又会如何。

只恨现在的他,根本就没办法回去。

乌匀达见他脸色变得奇差无比,讶道:“姜兄是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回去呢,我们还想让姜兄在这多待一阵呢。”

姜泽叹道:“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乌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我尽快点回去吗?”

姬娜见他脸色苍白,不忍心地道:“这已经是我们经过数百年的经验积累,才实践出来的惟一安全穿越沙海的方法,如果现在我们强行要穿过去,只有命丧沙狼或者被龙卷风卷走的命运。”

姜泽深吸一口气,知道情况是这样,即使他们肯派出战士送他回去,他也不会接受,道:“既然没办法,那也只能这样了。乌兄,有件事我想向你请教,不知乌兄能否告诉我呢?”

乌匀达客气说道:“但说无妨。”

“我见到贵族的少年,有至于五成以上的人修炼出了气,这在我们那里是不可想像的,不知乌兄能否为我解惑呢?”

乌匀达露出笑意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很简单。我们沙漠里的各个部族,千百年来一直生存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为了与沙漠和危险的沙狼作斗争,我们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才能生存。数百年来,我们的祖先发现,一个孩子是否拥有修炼气的天赋,取决于他的父母。只要父母其中有一人拥有气,他的孩子便有两三成机率能继承到。所以各个部族一直有通婚的习惯,像我那两位妻子都有二阶的气,为我生下两名孩子后,便交换到了另外一个部族过去。”

姜泽听得惊呆了,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也只有作风开放至此的部族,才能创造出基数如此巨大的拥有气的族民。

在这大陆各国是无法想像的,因为修炼出“气”的女性数量非常少,再加上普通人只得一夫一妻制,只有贵族方有纳妾的资格,所以拥有修炼“气”的天赋的人,才会那么少。

“多谢乌兄为我解惑,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乌匀达笑道:“姜兄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方法,那么可就更不能拒绝姬娜了。她的气可是达到了四阶,若姜兄能说服她为你生孩子,那可就多了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宝贝啊。可惜姬娜跟了我这么久,从不肯为我生孩子。”

姬娜掩嘴笑着道:“我看你对这件事很有意见哪。不过只要姜泽肯接纳我,我随时愿意为他生孩子。”

“姜兄,你还在犹豫什么。”

看了看一脸期许的姬娜,姜泽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

姬娜欢呼一声,香吻便落到了姜泽的嘴上去。惹得乌匀达及他的几位娇妻“咯咯”直笑。

乌匀达笑着道:“长夜苦短,姜兄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姬娜似乎没有脸红这回事,主动地拉着姜泽回去她的营账。

姜泽只曾和于亚媛亲热过,但两人均未走到最后一步。

但是姬娜不同,她经验丰富,热情似火,很快就让姜泽抛开一切束缚。

他现在最希望的是,就是忘却帝国那边,当他的未婚妻发现他音讯全无时,会有什么后果。

激情和狂欢,彻底征服这对男女。

当初升的太阳升起,阳光洒在营账上,内里亮了起来时,姜泽醒了过来。

他看着像小猫一样蜷曲在他怀里,浑身赤裸的姬娜,心中泛起些许对不起于亚媛的感觉。

他抚摸着姬娜动人的背部,心想,回去之后,这美女将再与他无关时,心中也有点失落,感觉又有些对不起姬娜。

就在这时,“呜呜呜”的号角声,在蓝眼族的营地里响起。

刚才仍睡得像小猫一样的姬娜,眼睛立时睁开来。

“黄沙盗!”她的美目露出了深深的震惊。

姜泽立时知道有事发生,翻身下床,一把将地上的衣服拿给姬娜,后者动作迅快无比地穿了起来。

很快,两人一身战士装扮,来到了营帐外。

营地一片吵乱,蓝眼族的战士们纷纷赶往号角发起的地方。姜泽远远地看见,乌匀达正在指挥着族内的战士,把老人和小孩疏散到营地后方。

姜泽问道:“黄沙盗是什么?”

姬娜美艳的脸上,再看不到昨夜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杀机,她语速飞快地回答道:“是一群在沙漠里以掠夺为生的大型盗匪,人数约两千人,几乎个个修有气,他们的首领被称为独狼,修为高达六阶,我们族内战士全部集合起来,亦无法抵挡。”

“什么!”姜泽满脸震惊,什么时候,盗匪都个个修有气了。而且,六阶,此刻即使他伤势尽愈,亦没有办法战胜他。

“他们想要来掠夺什么?”

姬娜拉着他往乌匀达跑去,一边道:“什么都掠夺,而且女人是他们第一掠夺目标。”

乌匀达已经看到他们了,他朝两人喊道:“姬娜,赶紧骑上你的黑马,去向最近的高山族救援。”

姬娜刚一点头,姜泽则朝她道:“快去,我的实力有五阶,必要时刻,我还有方法可以短时间拥有六阶的实力,我在这保护族人。”

姬娜美目立时亮了起来:“那你小心点。”

“嗯。”

当姜泽握上乌金剑,黄沙盗已经从营地前方冲来了。

浩浩荡荡,就连姜泽看着都头皮发麻。

“我们这边修有气的战士有多少人?”姜泽向乌匀达问道。

“大约九百五十人左右,大部分是一二阶,少数有三阶,黄沙盗短时间内不可能攻得赢我们,只要援兵来到,他们就得乖乖退走。不好,他们发现姬娜要去求援。”乌匀达脸色大变。

姜泽心中一惊,放眼望去,只见前方的黄沙盗大队伍中忽然分出了七八骑,往姬娜的方向赶去。

“姜兄,我的马给你,你去杀掉他们。”

姜泽也不废话,直接骑上乌匀达的马,拍打着火速往那七八骑的方向奔去。

大约骑了两三里,来到一处沙丘旁,前方那七八骑已经快要追上姬娜,但姜泽也已经离他们不远。

那七八骑里立时分出四骑反往姜泽这边驰来,只剩三骑在狂追着姬娜。

不一会儿,双方即将错开时,姜泽手中乌金剑一挥,一盗猝不及防下,长剑断成两截,他的喉咙出现一道血丝,下一刻他便栽下马去。

剩余的三盗立时齐叫不妙,其中一盗发喊一声:“不妙,队长去追那女人,我们打不过他。”

其中一盗立时怒骂:“我们三人对付他一个,还怕打不过吗,上!”

长剑交击的声音不绝,姜泽打得暗暗心惊,眼前这三人不过二阶实力,但联合起来,却让他短时间内攻不破。

当最后一名被他杀得胆寒,准备逃走的黄沙盗被他掷过去的长剑刺穿后背时,已经过去至少三刻钟了,不由祈祷姬娜能逃过剩下那三盗的追击,连忙地上的痕迹赶去。

很快,前方出现一片荒石群,远远望去,密密麻麻。

来到这此巨石前时,姜泽过人的耳力忽然听到了姬娜的声音。

他立刻翻身下马,握着长剑,迅速地在荒石群内穿梭,往声源靠近。

很快,一种断断续续的呻吟,传入姜泽的耳中。

他心中一震,那是姬娜的声音。

他知道姬娜已经落入那三名盗匪的手里,而且,刻下正在忍受着他们的凌辱,姜泽不由得心中杀机大盛。

很快,他悄声无息地攀上一块巨石,借助巨石的掩护,露出半边脸,往下方投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差点忍不住动手。

此刻,姬娜与两名黄沙盗正位于姜泽所处的巨石的正下方,姬娜已经被平放到了一块岩石上,上身半敞开,露出浑圆诱人的胸乳,下身此刻已经被脱得精光,连脚上的靴子都不放过,地上面散落着她与另一名黄沙盗的衣物。

那名正在伏在她身上挺动的黄沙盗,动作十分粗暴,他的每一次向前挺,都会令姬娜发出一声声呻吟。

另一名黄沙盗则紧紧抓着姬娜的两只手,不让她有所动作。

很快,她身上的黄沙盗便坚持不住,一阵颤抖,便趴到了姬娜的身上。

好一会,才抽出他软下去的阳根,轻飘飘地拿着一把长剑,架在姬娜白嫩的脖子处。

这个时候,抓住她双手的那名黄沙盗便开始脱衣物起来。

不一会儿,他同样赤身露体。

一根硕大的男根,直挺挺地来到姬娜的身前。

只见他向前一挺,姬娜“啊”的一声不由自主地仰起俏脸,同时目光与上方的姜泽对了个正着。

姜泽的脸上满是杀气,他伸手指了指她身上的男人,作出一个“杀”的动作。

却发现,姬娜微微摇头。

就在姜泽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姬娜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接着嘴里发出一阵阵动人的骄吟。

更让姜泽不懂的的是,只见她一只手拉过她身上男人的大手,往她半敞的衣内那对柔软饱满的胸乳处摸去。

她身上的黄沙盗咧嘴一笑:“哈哈,我都说了,女人终究是女人,再厉害也只有被我们男人肏的份。”

他的话刚一说完,身下的姬娜更是主动献上香吻,和他吻得不可开交。足足好一会,身上的男人才满足地松开嘴。

而这个时候,刚才还拿剑抵着她脖子的另一名黄沙盗,早已是淫笑着把剑插在身边的地上,放下心来欣赏眼前同伴的表现。

姬娜丰盈而充满弹性的大腿不住地在身上的黄沙盗身上摩擦着,直让压在她身上的黄沙盗受不了,他两只手把姬娜那对充满弹性和诱惑力的双腿扳了上来,分别架在他的肩头,舒服地享受起来。

上方的姜泽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下方的姬娜开始行动的那一刻。

“不行了,这美人太会勾引人了。”在姬娜身上的黄沙盗开始一阵加速,即使把她一对美腿架上肩膊处,这美丽女郎仍是用她充满弹性的小腿在他的脸侧摩挲着,不断地刺激他,刻下已经到了即将发射的时刻了。

“啊……啊啊……啊……”姬娜不住地呻吟,而她身上的男人亦不断地加速,紧接着,这名黄沙盗发出一声低吼,死死地抵住身下的姬娜。

刚才仍被肏得半眯着眼睛的姬娜,忽然睁开了双眼。

架在他肩膀上的那对修长的白皙美腿,忽然对着身上的黄沙盗的脖子夹住,只见她立时像只母豹般敏捷地一个旋转,这名正处于泄精状态的黄沙盗,连反应都来不及,脖子立刻被她折断。

刚才还在观点的另一名黄沙盗,顿时大骇。

他离眼前这女人不过几步,他迅速地把刚才插在地上的剑拔了起来,前脚刚向前一踏,一道迅快无比的人影已经从上方扑了下来,他只觉得自己胸前一痛,便倒了下去。

姜泽抽出长剑,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原本刚才他很快就能把这名黄沙盗杀死的,但是被姬娜忽然间的举动给愣了一下,这才缓上一线。

同时终于也见识到这异族美女对着她时的温柔外,另一彪悍狠辣的一面。

姬娜朝他甜甜一笑:“不过是让这两个家伙占了一下便宜,没什么大不了的。族里现在需要你,你快回去吧,我也得快点赶到高山族的部落。”

姜泽点头,帮她拿好地上的衣物和靴子,姬娜不舍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这才向不远处的马奔去。

姜泽提着长剑同样火速往来时的位置飞奔而去,见到刚才姬娜落在黄沙盗手中的情景,他怎都不会让蓝眼族遭受同一厄运。

远方的太阳刚刚升起,这片大地却要血流成河,这一切,为的又是什么。

忽然间,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在运转不休,对黄沙盗凶残掠夺的行径,彻底激发了他内心一直压抑的情绪,他半年未有寸进的“气”,终于在这个要命的时刻进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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