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的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还好都是理论课，我破天荒坐在最后一排。宋笛跟姚凌蕊找了半天才看见我，我把一大摞书放在前面，两眼无神，直直的就倒在课桌上。
我听见旁边宋笛在问姚凌蕊：“她怎么了？”
“不知道。”
我困的实在睁不开眼睛，脑袋疼。虽然熬夜学习不是没有过，不过熬夜念书跟熬夜运动是两回事。体力严重透支。手脚灌了铅一样。
我睡的呼呼的。脑子里都是林天瑜的模样。
迷迷糊糊，我听见宋笛的声音：“林海琼怎么了？她流口水哎……”
姚凌蕊的声音道：“不是考试没考好，最近熬夜念书太辛苦了吧？”
“不太像啊……她从来不上课睡觉。”
“给她擦擦吧……太难看了……”
我想挣扎一下起来算了，还是没抗争过去一头扎进睡眠大神的怀里。
我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觉得有人在敲我的桌子。我一惊，冷不嗖嗖的翻起来。
眼前还有点恍惚。
倒霉催的。我忘记这堂课虽然是理论，但是代课的人是折磨了学校不知道多少届的老师，号称最变态的李单方。
我很尴尬的看着他。他吭了一声，只说了句不要睡觉。然后度步子往讲台去了。
托他的福。我没睡意了。顶着巨大的黑眼圈，硬着头皮把这个课上完了。我也纳闷了，快一百人的教室，他怎么就能看见我……
我躲过一劫，我自己还成，隔壁宋笛跟姚凌蕊吓的脸都白了。
“行啊，林海琼，你淡定的姐都佩服你！”宋笛躲在教科书后面小声说。
姚凌蕊在桌子底下给我鼓掌。
我吸口气，回头一笑勉强就笑纳这个夸奖。
打着哈欠，终于熬到下课了。宋笛不依不挠：“你不是去你姐那里了吗？怎么搞成这样了？你弄啥了啊？”
我……这个……弄……弄……
我觉得弄同性恋加乱伦这个事比较前卫，属于行为行为艺术的行列，普罗大众可能还不能理解，所以面对我纯洁的姐妹们，我打算敷衍了之。
“我……我帮我姐洗衣服……”我可能还迷糊，说了个特失败的借口。
“有那么多衣服，熬夜洗？”宋笛是个智商正常的姑娘。
“洗了衣服，又做了下午饭……”谎言这个东西，就像滚雪球一样，会滚的越来越大。
“你说的是下午的事。我问你干嘛熬夜啊。”宋笛的智商非常正常。
“我姐加班，没拿钥匙，我给她留门。顺道看了个电视剧，结果看的入迷睡晚了。”我解释了。
“你看的什么啊？”宋笛不太相信我喜欢看电视剧。实际上我很少看电视剧。我老嘲笑宋笛看的那些虚假幼稚。
“士兵突击。”我开口了。
宋笛跟姚凌蕊信了而且再不跟我说话了。
“怎么了？男主角丑点儿可是情节好啊。”我看着两个人。
“你怎么不去死你，你看着都三遍了，你还熬夜看。”宋笛鄙视了我。
“我喜欢啊。”我是挺喜欢的。
宋笛拉着姚凌蕊不理我了。
我自上大学第一次逃课，整一下午我让宋笛给我喊到，我窝在宿舍的床上蒙头呼呼的睡。
睡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林天瑜给我打了电话。
她那边也哈欠连天的。我估计她以后也不敢在那么折腾了。
“你还好吧？”她问我：“课上的怎么样？”
“我还好。课也还好。”我说瞎话。我怕我说我逃课她把我活剥了。
“什么课啊，难不难？”林天瑜监督习惯了。
“解剖。”我随口。
林天瑜在电话那头发出了呕吐声。我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她干嘛神经过敏。
“我就说我讨厌学医的。”林天瑜还在呕：“你那碰过尸体的手……再碰你姐……”
我恍然大悟。她还挺聪明的。
“……可我带了橡胶手套。”我解释。这根本不管我的事。
“停。别提了，姐还想吃下午饭。”林天瑜的声音很憔悴：“幸好你不是学法医……”
“那苏大夫跟沈逸，她俩还都是学医的。”我看了看自己长的好看的手。
“呕……”林天瑜在电话里彻底吐了出来。她打小有个毛病，恶心点比较低。
“你这个症状，晚上咱们还是吃点酸的吧。”我分析了一下。
“比较开胃吗？”林天瑜想当然。
“减少妊娠反应。”我说了个术语。
“林，海，琼！”林天瑜咆哮了：“你个大闷骚！”
我在床上笑成一团。
我要出门的时候，刚好宋笛跟姚凌蕊回来，我说我去我姐那儿了，宋笛好像还要说话，我穿了鞋就出门了。
学校门口，我姐开着胡力那个改装的超拉风的JEEP跟我招手，我跳上了车。
马路边，林天瑜摘了她的墨镜，搂过我的头按着我就亲。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我心惊肉跳。
哼哼。
“刺激吗？”林天瑜一脸坏笑看着我。
我擦了口角的口水，挺刺激，我拍了手：“做的好。”跟着去掐她的脖子：“我靠，我刚看见我老师从那边路过了！”
“怕什么啊，怕什么。他能开除你？不就是同性恋加乱伦了吗。你姐都没说啥，他干嘛激动。外人，别管他。”林天瑜一脚油门，牛气冲天。
“你现在是想开了……”我被后坐力甩开身子贴着座椅，张大嘴巴看着林天瑜。
“非常。”林天瑜左转弯，回头看着我一笑，带上墨镜看起来跟动作片里的女特务似的。
我有些毛骨悚然，我突然回忆起她年轻时候那些爱到房倒屋塌的各种狗血事，我一拍额头，我怎么把这给忘了，招惹了我姐别想活了……
“姐。你确定你是真的爱我吗？不爱赶紧别勉强。”我捂住了心口，突然有点想逃。
“我是爱死你了！”林天瑜咯咯笑。
“你一天没睡觉，疲劳驾驶开这么快可以吗？”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实际上，她兴奋的有点过头，我觉得她打鸡血了。
“为了我的老板，姐在赶时间。”林天瑜回答。
我扶住了额头，黄昏里的灯光非常漂亮，风也不错，我就像好莱坞影片里主角的跟班，我怕她从后座拿出两个火箭筒，告诉我，我们赶时间的原因是她的老板需要她去杀什么中东油王，菠萝巨富。
我的人身保险，似乎还没买吧……
爱我，还是先帮我买人身保险吧。
我下车的时候，差点吐了。
林天瑜一脸娇俏扶住我，拎着我进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大酒店。
什么什么庆功会。
田光穿的像个女王。
“我说我不来，你非要我赶过来，我一天没睡了。我估计我见了那个客户，我说不到几句我就会把他掐死。我脾气太差了！”林天瑜的表情看起来想掐死田光。
“他很欣赏你。我们可以赚好几百万！”田光眼里闪的是光。
“那是你，不是我。你只会给我好几百万中的好几百块。”林天瑜皱眉头看着田光：“可我为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你坏的，你比我还坏。”
“所以。”田光笑了：“所以我是你老板！”
“你考虑过给我涨工资吗？”林天瑜抱着胳膊。
“考虑你暗恋我多年的份上，你帮我搞定这个大单子。我可以给你好几百万中的好几万。”田光呵呵笑，一把把我姐推进了会场。
然后拍拍手松口气。
“你真刻薄。你该给我好几十万。”林天瑜讨价还价。
我木头一样站在旁边。我与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女人们都格格不入。
田光才看着我笑：“好久不见，你怎么样了？”
“好。”我挺好。你能让我姐好点，我会更好：“我姐暗恋你？”我神经敏感期。
田光呵呵笑摸我的头：“我带你去吃饭，我们等她谈完。这个事说来话长……”
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段吧……
田光突然一脸严肃拉着我：“别告诉你苗园姐。她是个醋坛子。”
我吸了口气。还真的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