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西方路线)战!诅咒铠甲!

佣兵一行人最终还是决定前往西方,搜寻巴佩琉姆的下落。

(按照鸮女士感知到的情况,西方的封印应该还是完好无损,想必敌人也一定很想解放它吧。)

换位思考后,佣兵断定巴佩琉姆已经到达了西方,为了解放她的母亲。

……

路上,他们为了休息,绕路前往最近的水源处。

听说那里之前盘踞着一伙高等级的沙匪,人数不多,但极为狡猾,几次剿灭都没能抓到他们。于是商人们不得已放弃了这处水源。

佣兵当然不在意这种事,和岁简单交谈后就决定去那里休息。他满心期待着碰见那群沙匪。

“抢劫,抢钱,嘿嘿……”

岁奇怪地听着佣兵在那里傻笑,她不知道佣兵的钱包已经岌岌可危了。

虽然诺顿将军作为感谢也给了他一些金币,但是城镇才刚刚恢复秩序,伤员,需要修缮的建筑,缺损的物资,无家可归的人……就算诺顿敢给,他也不敢收太多。

而向强盗要钱,就不用顾忌什么了。混乱时期,不守法的人往往更加富有。

……

然而,没有强盗。

……

他们到达水潭,只看见一地的凌乱,两匹马,和一位长发的姑娘。

水潭周围是并不茂密的草木和稀疏的白花,随着黄昏的风一摇一摆,幅度并不是很大。

空气很清新,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来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生火的痕迹……

(可能是错觉吧。)

他想,看向那个长发的姑娘。

那个姑娘优雅地跪坐在清澈的水潭边,清洗着双手。从体型来判断,年龄应该并不大。

她穿着纹花的深红长裙,栗色的卷发柔软地铺在身后,发梢随风微微地飘起。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被这道身影所吸引。

在沙漠,穿着这种装束行动不仅不方便旅行,而且还容易吸引沙匪。

少女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要么说明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要么……就是和商队走散了。

看着她略微破损的装束,答案显然是后者。

踏,踏。

佣兵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理所当然地,少女转头,露出明媚的俏脸。

最醒目的是那大而明亮的双眼,清澈而温柔,几乎能倒映出二人的身影。

再就是直而小巧的琼鼻,薄而水润的双唇,细而优美的下巴,对称得仿佛傍晚水天交接的一线,每一处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她不经意间抬头,露出些许白嫩的脖颈,配合其衣物下凸显的身体曲线,纤细又脆弱,精致得如同一具人偶。

柔弱,美丽。

她停下动作,回望二人,没有什么动作,就只是这么看着,平静又淡然。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她面上没有表情,看了来者一眼,就把头扭了过去,自然地戴起了放在一边的黑手套。

面前的少女,就像画一样,印在这本应枯燥的风景中,像一块石头,一个雕塑,精致,平淡,像是死物,像是某种本应在这里,亘古不变的东西。

可她的眼睛却又像是在说话,灵动,美妙,晕开了这画里的颜色,让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活的,到处都充满了生机……

岁拉了拉她的衣摆,让他回过神来。

并不是被女孩的样貌所震惊,他刚刚,在想别的事。

(果然……不可能这么巧,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碰到……巴佩琉姆)

少女的样貌太过精致,而这种僻静的地方独行的女人无论怎样都很可疑,说不定就是炎妃的女儿……这种猜想,最终还是没有成真,他冷静下来,发现对方无论是穿着还是年龄都和情报中的女人对不上,硬要说符合的,就只有精致的外表这一条。

他想起比尼的话:

‘我对第二军的了解并不深,她们在炎妃被封印后就一直没什么消息。不过,巴佩琉姆的身份在外界并不是什么秘密,黑发白衣,外表在二十五到三十岁,最重要的是容貌精致,很好辨认。’。

他一直都想吐槽什么样的精致才算好辨认,但是看到少女的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以至于下意识地要拔出剑来。

……

他最后并没有真的拔剑。

对不上,除了精致,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对不上……

(果然是我多虑了吗。)

“咳咳,那个……你是一个人吗?”

他有些拘谨地问。

少女站直后歪着头看他,就好像在说‘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有强盗出没,很危险的。”

他提醒道。

少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

没有回话。

(糟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是要去赛那姆吗?”

虽然说是灵机一动,但佣兵这么说并不是没有根据。

根据比尼小姐的消息,塞那姆的暴乱在威尔将军的活动下已经彻底平息了,所以最近去那里的人很多,想必她也是这么计划的。

少女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虽说这么说有些不负责任,但赛娜姆这一段时间可能并不安全,也许,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他这么提议道。

如果蓝尔的情报是真的,那巴佩琉姆必然会在西方掀起新一波的混乱。

少女没有说什么,撩开垂到耳边的发梢,温柔地笑了笑。

佣兵愣了一会儿,然后恍然。

她在表达‘感谢’。

佣兵脸红地挠了挠头。

“没关系,我们也正要去那里。”

……

夜晚降临。

……

生火,架锅。

……

采集。

……

晚饭时间!

……

三人围坐在篝火边,中间则架着一个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小锅。

里面放了附近采到的野菜和风干的腊肉,再加上岁的收获—一条肥美的草鱼。

本来以为夜晚抓鱼会比较困难,但是岁意外地能干,被开心的佣兵一顿乱揉。

“岁果然还是好厉害啊!”(揉,揉)

“啊……佣兵先生……不要……痒,好痒……”

岁羞涩地抵抗他愈加娴熟的手法。

“哪里痒,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不是……不是这样……还有……姐姐,姐姐还在这里…”

“啊?”

佣兵慢慢停下了揉搓的手,羞涩的岁瞬间就挣开他的爪子,啪嗒啪嗒地跑开了。

二人旅行惯了,那个漂亮小姐也不说话,一时间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差点忘了还有别人。)

他歉意地向少女示意。

在和独行者同行的情况下,和同伴太过亲密往往会让同行者产生被孤立的感觉。

虽然谈不上不礼貌,但总归要照顾到别人的心情。

少女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在意。她的嘴角上扬,望向他的目光似乎温柔了不少。

“小姐,你……喜欢小孩吗?”

佣兵便和她聊天。

岁刚刚好像有点生气了,按照以往的经验,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不过她又经常怕人担心,从来不会走太远。

(吃饭的时候再去找她吧。)

他这么想着。

栗发的少女眯了眯眼睛,慢慢地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掌比了比高度。好像在说‘小孩,好小只,很可爱。’。

(是有弟弟妹妹吗?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啊。)

栗发少女从刚刚开始她就表达出对岁的兴趣,不过岁太害羞了……

她的眼中蕴含着真实的喜悦。

(看样子不光是喜欢,而是有亲近的晚辈。)

“小姐是要去亲人那里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拍了拍身旁的长方形皮箱。

“唔……”

佣兵捏下巴想了一会儿:

“你是说,虽然那里有你的亲人,但你只是去工作?”

她点了点头。

“唉,在这种时候……还真是辛苦啊。”他拿起勺子搅了一下鱼汤:“小姐真是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四处奔波了,像我,这个年纪估计还缩在训练场挨骂呢,真好啊……小姐是魔法师?还是圣职者?”

她没有说话,温柔地笑了笑。

(唔,都不是?还是说我说话太多惹人厌烦了呢……)

他偷偷地看她,看到她温柔的微笑,少女的眼中,并没有不耐烦的味道。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其实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是我的通用语说的不好吗?还是说……)

他反应过来了,语言不好的是对方那边。

她一直在用肢体语言代替说话,所以佣兵怀疑是她的发声器官出了问题。

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更有可能是少女并未熟练掌握通用语,无法开口说话。

至于为什么不学通用语,原因就很多了。

最有可能的是她的家乡有自己的语言文化,因为地理隔绝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缘由没有纳入通用语,所以那里的人去往发达的城市就需要后天学习语言。

这是他曾经的外国朋友告诉他的,通用语在某些地方并不吃香。

……

对于没有熟练掌握语言的人来说,只要别人语速一快,那种语言到了耳中自然就成了天书。

(看来要慢点说话呢。)

佣兵本就是个急性子,说话总是不自觉地越说越快。所以他常常留意别人的感受,经常会想,自己是不是会让别人心生不满……

她指了指他放在一旁的武器,眼里的好奇清晰可见。

“武器…怎么了吗…啊,你是好奇我的剑为什么这么大对吧。”他尝了尝汤的味道,点点头后,盛出一碗,递给了对方:“其实这把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的,我刚开始做出它的时候,它只是一把平平的直剑,既不坚硬,也不锋利……啊,抱歉,这是个很漫长的故事,而且并不有趣,你真的要听吗?还是说换点别的,我在沙漠也碰见不少新鲜事……”

少女摇了摇头,接过汤碗,没有喝,就这么捧在手心,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他。

‘请说吧’。

她这么示意着。

“哈哈,就从一开始说起吧,从海的另一边……”

佣兵开始讲起他铸剑的故事,说得很慢,很怀念。

少女一眼不发,捧着汤碗安静地听着。不一会儿,岁也回来了,把清洗干净的食材放到了锅里,盛起一碗汤,坐在他身旁。

他说到激动处便站起来,声情并茂地模仿当时的情景。说到开心处便露出纯真的笑,唠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时我和盖亚组队,奋战了六个小时,战到剑磨成了锤子,铠甲磨成了纸片,终于还是把金狮子赶到了预订的炮击位置,我去牵制,盖亚负责开炮……说实话,村里的大家总是不看好他,小时候的盖亚瘦的像猴子,连刀都提不起来,哪怕长大了,取得了佣兵资格,说话也还是文邹邹的,太小声,像个娘们,同行的朋友常常说他的坏话,没实力,心气窄什么的。久而久之,就连我也有些信不过他,甚至一度怀疑牵制只是个谎言,他只想借此开溜。”

佣兵说到这里,有些伤心,连声音都轻了几分。

“不过也许真的是我们看错他了,山穷水尽的时候盖亚反倒凶狠起来,把铳枪一扔,三两下地就爬上了炮台。他往台子上一站,就像一根定在那里的柱子,一动不动。我知道,他是在瞄准,他相信我能拖住对手,所以我为了回报他的信任,拼尽全力为他创造机会……终于,金狮子倒了。就一瞬间,就在他倒下后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回头,吃炮!’,然后轰地一声炮弹就射过来了,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啊!当时我都吓傻了,平时那么轻声细语的一个人,居然有那么男人的一面,这炮开得,太果断!”

佣兵捏了捏嗓子,咳了两声,便咕嘟咕嘟地喝掉鱼汤。

“成长了呢,那位盖亚先生。”

岁贴心地递给佣兵满满的一碗鱼汤。

“是啊,成长了呢……”

佣兵有些感慨道。

“那,大家,一定对盖亚先生,改观了吧。”

岁怯生生地问,像是在期待什么。栗发的小姐则抱着汤碗,专注地等待着后续。

“唔……”

好似被问道痛处,佣兵支支吾吾了起来。

“?”

“这个……”

岁有些奇怪。

“佣兵先生,难道没有告诉大家吗?”

岁这么问,一旁的小姐也对此十分好奇的样子。

“没打中……”

佣兵小声地说了一句。

“?”

岁有些吃惊。

“那样都没有打中吗?”

她在担心盖亚先生的名声。

“当时,啊,那个,就是说啊……”

佣兵乱七八糟地组织着语言。

“本来是打中了的。”

岁担忧地摸了摸佣兵的头,佣兵先生又开始说胡话了。

“但是盖亚叫它回头,没想到,它真的回头了,所以,就,那个……”他好像想辩解什么,双手在空中变化了无数个手势,最后还是两手一摊:

“就没中。”

……

……

噗。

……

“岁,你在笑对吧。”

佣兵捏了捏了岁的脸,赌气似地看着她,岁虽然没有笑,但小脸红扑扑的。

“没……没有。”

岁的眼神在游移。

“明明刚刚还在为盖亚担心,现在却反过来笑他了,真是过分啊,岁。”他摇着岁的小脑袋。

“唔,不,不是……”

“岁变成坏孩子咯……”

他语气幽怨。

“因为……因为……”岁憋得眼睛都红了。“佣兵先生……一本正经地为朋友辩护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噗。

这次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太过分了!连小姐你也在笑。”

……

气氛逐渐放松了下来,佣兵也不似先前那么拘束。

少女的每个动作都很优雅,配合那人偶般精致的外貌,仿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某种古老王朝的深宫礼仪,精准,刻板。

他不禁担忧起来,自己在她面前会不会很粗鲁,很失礼?

这种担心……被少女肯定的眼光驱散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

自豪感。

他很喜欢和外人分享自己的经历,不论是痛苦还是快乐,因为这样,就能有更多人知道‘他们’的故事,做到这点他就满足了,如果这故事能博得他人一笑,那就更好了。

人是故事的载体,他承载的一切,通过一个个偶然化作他人的养料,成为他人的一部分,以此,他得到了,分享的喜悦……

被鼓励的自豪感,和分享的喜悦,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他又讲了一个故事,虽然那件事岁已经听过好多遍了,可依旧专注地听着,听他诉说。

她把头放到膝盖上,一动不动,盯着他在回忆中逐渐翘起的嘴角。

在不经意间,他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语速,越说越快,神采飞扬。

栗发小姐只是温柔地看着他,在他需要时鼓掌,在他难过时哀伤,忠实地充当着一个倾听者,沉默,又灵动,付出长久的注视,做出应有的配合。

……

渡过这吵闹的夜晚,佣兵熄灭了火,和岁一起准备着帐篷。

他们偷偷地,小声地交谈着。

“佣兵先生……这个姐姐……很厉害……”

“厉害?你是说她这么小就能旅行?唔,我觉得她肯定是个魔法师,会boom!boom!boom的那种。”

“是……这样吗?”

“肯定是啦,在外边孤身旅行的可都是强者啊!”

“唔……”

……

栗发少女在远处看着他们交谈,露出一如初见时那温柔的笑,那笑容比第一次更亲切,更美好。

那是喜悦,也是怀念。

她慢慢地放下手心里沉甸甸的汤碗,碗里,依旧满满当当。

……

……

……

一天结束了。

……

经验up。

岁对佣兵的了解更深了。

……

第二天。

佣兵一行人继续向西行进,朝着目标城市赛娜姆。

然而,去往赛娜姆的路上,他们碰到了威尔的军队。

和裸露着大白腿的士兵们不同,领头人是一个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士。

“请回吧,佣兵。”

她冷淡地说。

“西边的乱子已经解决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这里的骚动被摆平了吗?真是利落啊。还有这家伙……好狂啊。)

“我正想说这件事……”佣兵有些紧张,对方看样子并不是很好相处:“我收到消息,巴佩琉姆她,就在这里。”

他站在原地,尽可能地平视对方。

虽说从声音上来判断,对方是女性,但她的身高几乎与他相当,在头盔的遮挡下,看不清面容。

在这种无法直接观察到对方表情的情况下,任何冷淡的声音都会给交谈者施加压力。

……

情报交流,佣兵向骑士告知了路上发生的事。

……

“原来是这样。”

她点点头,但看样子并未尽信。

“先不说这个消息和最新的情报有冲突……”

骑士没有与他争论,她从身后抽出一张纸,举给他看。字迹潦草,却印着精致的红章。

“但是这里禁止通行,尤其是你。”

身后的士兵无言地举起了手弩。

“什……”

准备用来说服守军的言语全部没用了……

“能告诉我理由吗?”

他问。

骑士摇头:

“和你无关,请回吧。”

佣兵摆出一副商量的架势。

“通融通融?”

他搓搓手。

面前的骑士沉默着,并没有理会他。

(唉,麻烦了。)

……

此刻的行动:

1.掉头。

2.强制突破。

选择2。

“如果认为我是个能被随意打发的二流角色,那你一定会后悔的。”

佣兵握住剑柄,做出威胁的动作。

“你,在怀疑我们?”

骑士言语中有些不悦。

“偷猎者还没有找到,但是巴佩琉姆很有可能就在前面那座城里,她引发了这一切,也可能知道这一切。”

他向前一步,站到了骑士的面前。

“而你现在告诉我,让我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乖乖听你们的,掉头离去。”

面对面。

“你认为我会就此退缩吗?”

骑士身后的士兵则紧张地把手指扣在扳机上。

岁则挡在了栗发少女的面前,防止她被接下来的战斗波及。

栗发少女仿佛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趁机伸出手,慢慢地摸了摸岁的头发。

“停下吧,佣兵。你已经让我有些恼火了。”

骑士没有什么动作,依旧驻剑而立,好像并不在乎他的威胁。

“要是我执意要过去呢?你要怎么办。”

他拔出身后的剑,紧紧地盯着她,盯着这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骑士。

“哦?”

那个骑士举起了手,身后的士兵便把弩放下,利落地退到旁边。

“那就来玩玩吧。”

她拔起插在地上的直剑。

“如果能打败我,自然就可以放你们通过。”

她说完,自顾自地走向远处。

这一反应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佣兵没有胆怯,迈步跟了上去。不用把事情闹大,自然是好的。

“小姐,岁,请等一会儿吧,我去去就回。”

他没有转身,只是挥了挥手。

随行的栗发少女也想跟过去,但是被岁拉住了。

“不要去……我们,只会让他分心。”

岁的有些落寞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少女看到岁的眼神,停下了脚步。

迈出的步子就这么停顿在了半空,然后慢慢地收回。

……

……

岁的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她抬头。

看见少女正摸着她的头,露出明媚的笑容。

温暖,又充满力量。

“姐姐……”

岁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怕她。

“你是在……安慰我吗?”

少女只是温柔地笑,没有说话。

‘不用担心,有我在。’。

她是,这么表示的。

……

“两位……”

就在她们交谈的同时,一个女声出现了,毫无预兆地……

在岁的面前,那群黑衣的士兵纷纷放下手弩,单手握拳,似是在对她敬礼。

岁僵在了原地,她知道她们并非是向自己敬礼,但她不敢动作的原因并非是紧张感,而是她确信,她之前回头时身后还没有任何人。

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声音,没有气味。

杀意。

那个存在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了那里,没有丝毫征兆地。

无比凌厉的杀意。

杀……

杀谁?

我……

要杀掉我吗?

(我要被杀了?)

岁从未感受过这种级别的压迫感。

确定身后无人的明确记忆,和毫无道理的杀意。

凛冽,锋利。

刀子般尖锐的敌意令她窒息……

明明距离发声处还有一段距离,可那份浓郁到要化作实质的杀意却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贴在她的背心……

(至少……要逃跑……)

她想迈腿,但是身体……不听使唤。

连呼吸都忘记了,哪怕脑中思绪万千,但身体仍旧停留在原地,没有移动。

(……害怕……真的……好害怕……)

岁不敢回头,那存在太过恐怖,让她无法升起反抗的决心。

(明明才刚刚得到幸福……)

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这就是代价吗……)

岁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她用尽全力伸展着手指,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佣兵先生在旅途前送给他的礼物,明明从未使用过,她却一直放在离右手边最近的腰带上。

(至少……要……)

啪。

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只有一片黑暗。

(被……被干掉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轻易地死去。

……

不过这黑暗并非是虚无,而是有着边界,能感受到具体的实感……

岁试探地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只是自己的眼睛被捂住了。

那只手轻轻地展开,让岁重见天日。

岁慢慢地抬头,对上了栗发少女带着笑意的眼,她仿佛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天真地笑着。

岁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是那么美丽,如山,如水,如明镜,如灯烛,可赛星辰,包容万象。

‘吓到了?’。

她好像在这么问,那笑容把岁从恐惧中拉离。

岁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面前的士兵们放下了手,沉默地站立,身旁的姐姐则把手放在她肩膀,温柔的笑着,好似那铺天盖地的杀意只是错觉。

栗发的少女安慰地拍了拍岁的肩膀,让她安心。好似早就知晓来者身份,她不急不缓地侧过头,向身后的人笑了笑。

‘有什么事吗?’。

她应该是想这么问。

来者没有回答。

沉默,令人心焦的沉默。

就在岁怀疑那人是否离开的时候,背后才传来一声悠久的叹息:

“去里面休息吧,他们应该要折腾很久。”

……

……

佣兵飞了出去,狼狈地滚了几圈后勉强跪坐在地面上。

(完蛋,根本打不过。)

踏,踏。

漆黑的骑士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的动作太夸张了,夸张到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凭借着什么才能活到现在。”

她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并没有进行追击。

佣兵趁此机会大口地喘息着,感受着身上的疼痛。

对手的攻击虽然并不致命,但她却如同施虐般瞄准着他身体各处敏感的部位,让他在保持战斗力的同时也能清醒地感受痛苦。

(切……真疼,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可佣兵早已无惧于苦痛。

呼~。

呼~。

他用力握了握剑柄,活动了一下肌肉。

“不得不承认,你很强。”

精准,干练,不动如山。

这就是他对骑士的评价。

如果说蓝尔的防御称得上毫无破绽的话,那面前的骑士则是让他感到毫无机会……看破,化解,反击。

甚至连进攻的回合都被剥夺,只能在她施舍般的收手中拉开距离。

技术上的差距难以想象,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力量也无法压制对方。

在这近乎半小时的对战中,他没能占到一点便宜,说不定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被单方面地抽打而已。

这不是对等的战斗,更像是老师在打学生。

“是你太弱了,佣兵。”骑士摇了摇头:“虽说你锻炼得十分强壮,但这样的技术可配不上这副身体。”

他没有反驳对方的嘲讽,毕竟他的剑法本就不是用来与人争斗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

佣兵问道,他已经认可了对方的实力,并将之视为超越了自己的战士。

“名字么,记好了,我叫撒切里斯,诅咒骑士撒切里斯。”

佣兵没有说话,用跪姿掩盖住剑身的朝向,迅速地挥出一记横扫。

但是……

被踩住了,剑被轻易地踩在地面上,无法再移动分毫。

“已经很明显了吧,实力的差距。”

她把剑高高举起。

“最后问一次,你,还不放弃么?现在收手还不晚…在我失去耐心之前…”

“放弃……呵,当然不。”

他死死地盯住对方的剑尖,等待它挥落的时刻,这是对方第一次做这么大的动作。

(果然……就连她这样的战士,也会有大意的时刻。)

她的足底踩着自己的剑,下身并不平稳。而上身的动作十分之大,在这种情况下,能做的动作,几乎只有劈砍这一种。

“就算找不到巴佩琉姆,我至少也要知道这一切,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就是破绽最大的时刻,这是……机会!)

他的手中攥紧了什么,那是在他被打飞的一瞬间从口袋中取出来的,就等她发出决定性地一击。

(我可是个佣兵,用点下三滥的手段也很正常吧。)

他想。

“这样啊……”

撒切里斯淡淡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

忽然间,铠甲分裂了……

(居然,没有挥剑!)

剑尖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工具,在他屏息凝神准备反击的时候,那包裹住全身的漆黑铠甲突然分裂,如巨口般将他吞没。

(什!)

佣兵感受到铠甲的包裹,其内部并非是毛皮或者丝布,而是接近橡胶…不,是接近章鱼触手般的触感!

四周的外壳像是墙壁一样不断地挤压着他,手脚咕噜咕噜地被束紧,他已经完全被铠甲吞噬了。

“你要……做什么?!”

视线被束缚了,头部被头盔所固定,身体也与铠甲紧紧地锁住……在第三者看来,他就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换了一身装备而已。

面前站立着的,是浑身赤裸的女人。

与想象中不同,撒切里斯既不高挑,也不壮实。

她在褪去铠甲后,勉强只能站到他的锁骨。

她的皮肤白得透亮,几欲发光,胸脯如熟透的芒果,嵌在胸前,翘起尖尖的一角,饱满,又挺拔,幽蓝的长发垂下,恰巧遮挡住胸前的两点,乳晕极浅,淡得难以发现。

手足小巧,腰肢细软,肩骨较蓝尔更窄……很难想象之前在近战上压制他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看上去并不大,甚至像一个未熟的少女。

“军令只规定了第一次的示威,对不知悔改者,我可以随意处置。”

撒切里斯俯视他,毫不羞耻地暴露自己的身体。她的眼角十分细长,眉毛尖而高挑,显得十分英气。

“原来你故意露出破绽,只是为了对我动用私刑吗……”佣兵呆呆地说,可他突然感觉到铠甲内部有什么东西在动,连忙捂住身体:“咦,皮肤上……黏黏糊糊的!什么东西…虫子?还是触手……”

衣物逐渐被粘腻的液体分解,随之而来的,是舌头般软嫩的触感—他正被不明正体的东西舔弄着全身,带来对异物的排斥和未知的快感。

想脱下铠甲,但铠甲坚实地紧固在身上,根本无法分离。

渐渐地,在奇怪快感的作用下,肉棒挺立了,尖端陷入一团软肉中,舒适,又难耐,让人渴望更多。

“可恶……你这家伙,居然在铠甲里……放这种东西!”

“首先是碍事的衣服。”

没有理会他,撒切里斯自顾自地说着。

随着奇怪粘液的分泌,融化的部分越来越多,直到全身的衣物都被分解,脆弱的皮肤完全暴露了出来,被铠甲内数不清的滑腻的触手状物体爱抚着。

肉棒更是被一支粗大的触手上下抚摸……

“唔!”

那感觉并不恶心……反倒让他产生了一点……期待?产生这种想法的佣兵连忙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

她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来回扫着他,仿佛能看见他在铠甲内部被触手刺激着的肉体。

“站在你的立场上,面对我们无理由地遣返,确实会感到气愤,我能理解。”撒切里斯点了点头,以示同情,可她抬头,眼里的冷酷较之前更甚,几乎是在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可是就凭你这副模样,就算真的碰见巴佩又能如何。”

被个头比自己矮的女人说教,让佣兵体会到深深的屈辱,更可悲的是,他无法反驳。

“连我都打不过,还妄想去阻止一个将军?”撒切里斯的语言近乎严厉:“还是说,你认为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的巴佩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像个普通女孩似的和你聊聊天,再听你的劝告就此撤兵?”

佣兵明白了,她在置疑,置疑他的力量。

“我现在没办法使出全力,但是……”他尝试辩解。

但撒切里斯根本无意去听他的辩解,随着一个响指,那粗大触手不再纠缠,而是用尖端软软地贴紧龟头,咬住前端后一口气吞下了他的肉棒。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停下,下巴开合着,就这么半张着嘴僵在空中。

欲望被异形的触手所吞噬的疏离感,让他产生了被生物进食的错觉。

激烈的快感伴随摩擦传来,一环又一环,层层叠叠,触手的内壁带有螺旋状的纹路,在吞咽这一动作进行时就随着动作和纹理进行挤压。

饱胀的下体就像被吸进越来越温暖的肠子,收紧,再收紧,从龟头到冠股沟,再到最下方的根部,从头至尾,无微不至。

过于激烈的快感让他眼前一白,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理解自己下身的处境。

“确实……你这副肉体所能展现的力量不应只有这些。但是无所谓了,我没功夫查清你为什么会变弱,成为我的东西吧。”

撒切里斯走上前,抱住了他。

很奇妙,明明隔着铠甲,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微凉的皮肤,柔软的乳房,平坦的小腹顶在被触手包裹的肉棒上……多么不可思议,就好像……就好像她的肉体穿透了铠甲一样。

(这种触感,这种可以穿透物体的能力……)

“你!你居然是幽灵吗!?”

佣兵阻挡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他彻底明白了,面前的女人,是传说中的灵体,是没有实体的魔族!

“发现了吗?那样事情就简单了。”她把嘴唇凑近他的耳旁:“让我附到你身上吧,作为获得这副强壮身体的代价,我许诺你永恒的快乐。”

她的手指凉凉的,贪婪地抚摸着他的胸膛,随即转抹为掐,配合咬在胸前的触手,挑逗着他的乳头。

“你……你休想!”他抵抗着触手和女人的双重触感,顽固地说:“幽灵并非就没有弱点……我一定会……啊啊啊啊!”

话没说完,咬在双腿之间的触手就开始高速地吸吮,四肢和身体各处也在被触手贪婪地舔弄着,快乐侵蚀了全身。

“那就来玩玩吧,先从你的身体开始。”她退一步,离开了他的身体:“这样动的话,你嘴硬的毛病也会改善不少吧。”

噗叽噗叽。

触手分泌的液体和马眼分泌出的先走液混合在一起,随着双腿间触手的蠕动发出淫靡的气泡声,滋滋地响着。

越来越丰润的包裹让他的肉棒也进入了状态,变得越来越硬,响应着触手的爱抚。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迷失于肉体上的快乐,他不知何时放空了精神,回过神来已是两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勉强用四肢支撑着身体。

“很舒服吧,被我所爱抚。毕竟这身铠甲,就是我的身体,我的意志。”她坐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人类应有的重量,只能让他感受到女性柔软的臀瓣和弹嫩的大腿:“你会接受我的,慢慢体会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佣兵挣扎着,可此时铠甲好似在未知的力量下死死地固定在空气中,被束缚在其中的他,就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细密的触手搔着他的全身,啄着,啃着,抚摸着,令他根本使不上力,只能用这副屈辱的姿态被动地接受快乐。

“我说过吧,我想要你的身体。”她将双腿交叉着翘起,让弹嫩的臀部更加清晰地印入他的脑海:“只要变成盲目追随快乐的傻瓜就可以了,我会指引你的。”

“唔……哈,哈……”

佣兵喘息着……

双腿间的触手在肉棒进入状态后反而慢了下来,婴儿般软嫩地啃着他的下体。

其他部位的触手,又滑又凉,贪婪地贴近他,在爱抚的同时,温柔地夺取着他的温度。

“只要俘获你这样优秀的男人,那她们也一定会承认我的魅力吧。”她浮在空中,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就凭这样也想让我认输么!简直要笑死人了。”他嘴硬着。

“别急。”撒切里斯不以为然:“好戏还在后头。”

他咬牙坚持着,尽可能地忽略铠甲内侧异物的不适感。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流逝着,他的浑身一刻不停地被爱抚,但佣兵闷哼着,不去发出声音。

身上缠绕的触手十分温柔,传来的快感一直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唔,这种令人心焦的快乐……)

他忽然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在感受快乐。连忙收束心神,把注意力从下体上转移。

五分钟,十分钟……

痒痒的,温柔地。

触手的爱抚全面但并不刺激,在渡过了对异物蠕动的新鲜感后反而感觉这样子不温不火,没有肌肉和骨骼的配合,让其动作显得有些无力。

如同被柔软的腔体包裹住,一吸一裹,吞吞吐吐,温柔地律动,只是缓慢又坚定地推进着快乐的积累,让他舒服,却又不让他满足。

身体被撩拨得愈加火热,他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穿着铠甲,就能随时随地感受到我。不觉得很浪漫吗?”她的手指穿过铠甲,搔痒似地触碰着他的菊穴。

没有实体的感触,反而是像发丝一般细微的水流轻轻流过,带来别样的触感。

被菊穴上奇妙的触感吸引了注意力,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然而此时他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转移注意的刹那,精液一股一股地冒了出来,射给了铠甲内不知名的异物。

触手悄悄地吸裹着,与女体高潮时的痉挛不同,通道温凉,肉壁松软,再加上面对异物的排斥,这种射精实在说不上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精液被一股一股地挤出,快乐迟钝地涌上他的脑海,除了到达顶点的那一瞬失神,剩余的快感都是缓慢地在他身上散开,没有激情,没有配合,直至快感消退……他仍未满足。

“太糟糕了……这种感觉。”

他不由自主地低语,这种软弱的榨精就像是性欲被柔软的劣质器具敷衍地解决了一样,毫无爽利感。

“看样子你很难受呢,这样我就放心了。”撒切里斯满意地点头:“那么继续吧,对了,这种刑法在东方是叫做温水煮青蛙吧。”

“混蛋!寓意完全不对啊喂!唔!”

他话说到一半肉棒上的触手便又吞吐起来,那份温柔令他烦躁,却切切实实地引导着它重新变硬。

明明那么微弱,却仍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追求。

“真是乖啊……”撒切里斯挑眉,摸狗似地摸着佣兵的头:“这么点快乐就能闭嘴,看来很快就能驯服了。”

“你……可恶……”

佣兵咬牙切齿地抓紧地面,才发现,不知何时,撒切里斯已经解开了束缚,可他竟然现在才发现自己能动,不知道保持了这种难堪的姿势多久。

“解……解开了。”他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我很早就解开了束缚,可是你过于专注于快感,都没有发现呢。”撒切里斯坐在他身上放平了双腿:“雄性在交配时会因为快感而忽略超过极限的体力,穿着铠甲坚持了这么久,我想你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吧。”

如她所说,佣兵啪地一声倒在地上。

……

“唔……”

姿势的变化让他自我感觉好了一些,然而身体上那缓慢的刺激依然没有缓解,焦灼地催动他的下一轮射精。

哪怕解开了束缚,浑身依旧被淫靡的触感纠缠着,无法使力。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身体比第一次更敏感,吸裹肉棒的触手比之前更熟练,更柔韧。

“你开始接受我了呢,真是心口不一啊。”

耳边突然传来悦耳的女声。

她不知何时,附在了他的身后,两手抱住他的腰,温柔地把身体贴紧。

(这种感觉……)

(这种更加清晰的快乐……)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嘶吼着,身上的女体与之前轻飘飘的感觉不同,更加饱满,更加沉重,贴在背后的蓓蕾触感愈加清晰,清晰到他能感受到那凸起的形状,仔细嗅嗅,甚至能闻到若有若无的幽香。

他尝试移动,但只动了一段距离便又倒下了,精液依稀地吐露,不知是第二次的放射还是第一次的残留。

“什么都没有做哦。”她抱着他的身体,亲昵地贴在他宽阔的背后:“只是你接受了我,这是你选择。作为奖励,你会得到更多的快乐。”

佣兵翻身甩开她,撒切里斯顺着力道顺势飘在空中,无所谓地注视着他。

(射精后她便沉了一点……)

那不是错觉。

无论是触觉还是气味,都变得更加真实。

(虽然不知道她完全凝实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不妙,真的很不妙……)

他刚想追击,身上的触手便妖艳地舞动起来,舞弄琴弦般精准地刺激他身上各处的敏感带。

他忍住刺激前进了几步,但随着包裹住肉棒的触手贴紧马眼深深地吸吮,销魂的快乐便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连灵魂都几乎要透体而出。

那快乐让他头晕目眩,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他难耐地缩起了身子,却怎样也无法摆脱触手那愈加娴熟的动作。

(难道说……越是屈服于快乐,她便会愈发强大吗?)

从第一次射精开始,无论是她还是触手,都在变得更加厚实……

无法阻止铠甲内触手的动作,他只能安慰性地捂住胸口,一边压着铠甲微不可见的颤动,一边思考破局之法。

“怎么了?是这里疼吗?”

然而……撒切里斯并未就此满足。

她嗤笑着靠近他,单脚抬起,随意地踩在他两腿间。

脚掌无视铠甲压住了肉棒,脚跟则轻轻碾着他的阴囊。配合着同时进行吞吐的触手,带来别样的感受。

“居然已经可以触碰到我了吗。”佣兵的手来回在面前的小腿上握着,试图抓住她,然而手掌只是在空气中穿过,什么都没有碰到。

“太狡猾了!居然能单方面地触碰我……唔!”

她用脚掌在上下按压着肉棒,柔嫩的曲线贴合在坚硬的棒身,逐渐提高着压力,配合触手的动作,完美增幅了血液的律动,让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交叠在一起……明明是羞辱性的动作,传来的快乐却让他忍不住挺腰配合。

每当足部移动到下方,脚跟就会微微施力,带给脆弱的阴囊别样的感受,与柔嫩的脚掌不同,脚跟带有微微粗糙的颗粒感和适中的硬度,压迫阴囊的同时带来的过电感是爱抚肉棒所感受不到的刺激,甜美中带着隐隐的威胁,而他也因为这种新奇的紧张感绷紧了身子,同时也让肉棒更加敏感。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完全落入了对方的节奏。

(……唔,不能在这样下去了,继续射精只会让对方更加强大……)

佣兵这么想着,然而此刻的他对踩在肉棒上的美足一定办法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承受。

面前的体位正好能瞧见她卷曲的蜜处,伴随大腿的抖动隐约可见其中的蜜裂,在思考中的他本应心无旁骛,但是烈火般的苦闷竟让他被那神秘的光景牢牢吸引住了双眼。

撒切里斯当然发现了,但她并不在意,反而让大腿的幅度更大,好让他看清内里的光景,在欲望与诱惑中自取灭亡。

(愚蠢)她评价道,加速了足部的攻势。

脚掌和触手的双重攻击让他承受不能,本来平凡的感受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针对雄性的利器,再加上那若隐若现的美蚌,射意不一会儿就到达了顶点。

随着她嫩足狠狠地一踩,积累了许久的欲望终于被引爆,灵活的脚趾在竿身滑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引导精液爆发后,优美地抽离了他的身体,就像锋利的武器穿过身躯,毫无留恋。

这一次的快乐比前几次更加美妙,爽利到肉棒射得生疼,伴随着触手的吮吸美到了骨子里。

“哈……哈……”

他本想喘息感受快乐的余韵,但是身上的触手变得更加活跃,更加美妙,让他根本无法休息。

“还有三次,你就会彻底属于我……”撒切里斯的身影更加凝实,她说完,看到了脚上的污渍,皱了皱眉,将脚尖的白浊抹在了沙土里。

趁她转移视线的一瞬间,佣兵用尽力气扑了过去。

却只是穿过她的虚影,扑到了地上,狼狈地趴了下去。

“没用的。”她的身子浮在空中“毕竟我是幽灵,介于虚实直接的存在。”

她飘了过去……

“不许动!”

佣兵慢慢地起身,单手高举。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信服力。

撒切里斯看着他站立的位置,挑了挑眉。

“发现了吗?这就是我们一开始战斗的地方。”佣兵将手中的东西露出了一点:“这是在刚刚的交锋中我藏起来的燃烧弹,本想着在你攻击时扔出,转移你的注意力……”

撒切里斯看到了他手中的黑色弹丸,那是佣兵团体常用的碰撞式外壳,制作简单,使用方便。

市面上的弹丸往往会根据种类涂上不同的颜色,但他手中的那个没有任何标识。

“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以……”

“控制我的行动?”佣兵转过头,如狼般锐利地盯着她:“不要试图欺骗我,驱使我?在我反抗的情况下需要多少魔力,你不会不知道。至于禁锢……呵呵。”

他冷笑地摇头:“我直到刚刚还以为你解除禁锢是为了羞辱我,但其实不然,你并没有随时禁锢我的能力!”他甩了甩手,保持着另一只手的灵活性:“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禁锢的解除?真的是因为拟交配时的身体反应吗?为什么我在禁锢结束后我会感觉那么无力?是因为触手在吸取我的力量吗?不是吧,那触手动的那么逊,根本就不可能吸出我的魔力!蓝尔说过,力量的流失必然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没有用足够的快乐来掩盖根本不可能成功。”

撒切里斯听到这里,眼里带着十足的赞赏:“那是为什么呢?”她等待着他的推论。

“是石化药物吧。”佣兵回答:“被那么多触手包裹着,随便叮咬一下,想必我也不会注意到。至于后来我动起来的时候,你一定也是吃惊的,只可惜我没办法观察到你的表情,被你用语言诱导,误以为—你随时都能控制铠甲,只是为了羞辱我,才把禁锢解除。所以我才会那么疲累,原来我只是在用僵住的手臂,撑住地面而已。真是简单的把戏啊……”

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别动歪点子了,只要有一点不对劲,我就会引爆它。”

……撒切里斯抿了抿唇,苦恼地抱着肩膀。

如果那是炸弹,反而不足为惧,但是燃烧弹……火油不仅会烧伤铠甲内已经苏醒的异形生物,还会损伤他的肉体。

这几乎是两败俱伤的选择,不仅得不到完全状态下的肉体,连本体也会元气大伤。

她想过去赌,但佣兵决绝的眼神令人丝毫不怀疑他会引爆爆弹。

……

是死局呢。

“还有什么把戏吗?”他问。

撒切里斯叹了一口气,释然地摊手,露出翘挺的美乳。随着她的表态,身上的触手也停止了爱抚,仿佛感知到了生命的威胁,一动不动。

“你认输吗?”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

“你赢了。”

撒切里摇了摇头,解开了铠甲的链接,啪,随着一声声脆响,铠甲间的固定解除了。她伸手,开始脱下佣兵左臂的腕甲。

“看样子还是很不爽啊,撒切里斯。”他看着低头脱下腕甲的女人,有些生气:“你本可堂堂正正地打败我,但是贪婪让你失败了。居然还要夺走我的肉体,未免太过分了!”

佣兵一直高举着爆弹保证威慑,不让她有翻盘的机会。

“在绝境中的意志也是一种力量,我为之前的失言道歉……你,说不定真的能打败巴佩。”撒切里斯有些难过地卸下胸甲:“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啊,这……没什么。我才是,冲刚刚平息了暴乱的你们发火。”他从未想过对方会道歉,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状况:“那个……你们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是我太心急了。”

(她说我能打败巴佩琉姆,也就是说……)

“你相信我了吗?巴佩琉姆到东方这件事?”他的判断第一次被人肯定,在确切的情报面前,无论是比尼还是诺顿都没能相信他。

在突然得到他人的承认后,便有些期盼。

“我相信你。”她将手掌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你战斗过后我便明白了,你值得我去相信。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巴佩真是,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啊……”

“还有,真的很抱歉,刚刚……对你那么无礼。”她再次道歉。

“不要再说了……毕竟都过去了。”佣兵向来吃软不吃硬,切里斯这么道歉,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果然,还在生气啊。”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那个曾一度让他想过放弃的完美战士居然软了下来,让本就犹豫的他更加招架不住。

她听着,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卸掉了腰甲。

含住肉棒的触手不舍地将肉棒吐了出来,令它暴露在空气中,一柱擎天。

撒切里斯低头不语,下体被注视着的佣兵也有些慌乱,明明敌对时完全不在乎这种事的,气氛一缓和,就感到害羞了。

他用另一只手挡了挡,却感觉这样显得理亏,索性挺了挺腰,外强中干地袒露下体:“这……这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没有转移视线,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

“它还这么有精神。”她轻轻地摸了摸它“肯定很不舒服吧,这样硬着。”

佣兵感受着小手柔嫩的触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她的抚摸让他很舒服,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几乎就打算站在原地默默享受了。

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咬咬牙后退了一步,戒备地望着面前的灵体:“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但是你差点抢占我肉体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对方正试图用示弱来掩盖曾经恶劣的行为,他差点被她混过去了!

然而过于亲密的举动让他戒备,他想起来了,她一开始那恶劣的行径。

哪怕事后的态度再诚恳,也不能掩盖驱使她行动的理由,对方想“奴役”他。

“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这家伙,一开始就是奔着我的肉体来的吧,无论是比试还是所谓的规定,都只是为方便抓住我而做的准备……”他将手心里的爆弹换到另一只手,再快速地解除仅剩的腕甲:“无视他人意愿,强硬地控制别人。那样的你,真的会就此放弃吗?不对吧,你还打算诱惑我吧!撒切里斯!”

佣兵几乎肯定对方会翻脸,虽然足部的腿甲没有解除,但他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弱点,只要……

可是……

撒切里斯没有靠近……她黯然地低下了头,眼中的失落几乎让佣兵有些后悔了。

……

“抱歉……”这是她第三次抱歉:“我……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这么抗拒,和我一直在一起,不好吗?”她寂寞地抬头,眼神中是真切的哀愁:“其实,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喜……喜欢?!开什么玩笑,虽然看不见你的表情,但你那时候语气冷淡得跟死人一样……”佣兵满脸的不可置信。

“请相信我!”她一本正经地说,双手握住他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这就是我那时候的心跳,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期盼的伴侣……所以,就不由自主地想欺负你,然后占有你的全部。”

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心跳,但是……

(好柔软……)

她的胸脯只手可握,恰到好处地陷在他的手中,滑溜溜,软绵绵,回应了佣兵所有对胸部美好的想象。更关键的是……

(能碰到了……)

不再是单方面地触碰,他也能碰到少女,这就代表……

“这代表了我的爱,能感受到吗?”

甜蜜的嗓音带离了他的思绪,她用符合外貌的举动撩拨着他的心境。

那神态令他心动:“哈哈,我……真的有那么帅吗?”

“非常帅!”

她握紧贴在胸前的手,温柔地看着他。

(啊啊啊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手指越陷越深……被手中的柔软牢牢吸住,生不出拿开的想法。

看着她含情脉脉的样子,他心中生不出任何抵抗,只想抱住她,呵护她,回应她。

……

(那样冷漠的骑士,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他想。

理智告诉他,不能去相信。

那恐怖的剑法绝非是一个相信爱情的少女能使出的,她定然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指不定活了几百年,不可能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荒唐事……

但是……

但是,她看上去并没有说谎。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莫名无法怀疑她,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印在心头,深切地,真情地,令他深信不疑。他几乎无法拒绝她……

“总……总之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和铠甲合而为一什么的,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吧……”他的眼神游离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抱歉……”

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微微啜泣,随之而来的,还有花的香气……

撒切里斯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能感受到她心里那深沉的不舍……

更糟糕的是,由于灵体的漂浮,她拥抱的体位稍稍偏高,导致肉棒在贴紧后不巧地陷入了女体软毛和柔嫩的大腿肉所闭锁形成的三角地带,几乎就要捅进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抱我好吗?请抱住我,放在你离开哨所后,将军一定会向我问责,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抬起头,水润的眼里满是他的倒影:“真的,好冷,好孤单,变成幽灵后,我再也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暖。”

他照做了。

手臂伸出,环抱……

(原来这个英武的骑士……是这么瘦小。)

褪去那副铠甲后,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你以前,碰不到别人吗……”

“只有穿上铠甲的人才能碰到我,但是,弱小的人触碰我只会衰弱致死。”她哀伤地说。

难怪……

(难怪她会有这样的渴望。)

一个拥抱,佣兵还是可以给的。

……

不过,这个危险的触感。

“那个,你的身体……好凉啊。”

“毕竟,我是幽灵嘛?”

她好像毫无自觉。

“唔……”哪怕佣兵再怎么转移注意力,都不免被她温凉的股间触感所吸引,那柔软让他想入非非。

女性的体香,肌肤接触,股间的夹裹……

理所当然地,肉棒充血,挤开包裹的软肉,完全陷了进去。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

“那个,还要再抱吗……”

佣兵肯定她感觉到了。

“已经可以了,谢谢你。”

没有让他为难,松开搭在他背上的手,就要向后退去。

随着她的动作,股间和小腹夹着鼓涨的肉棒,慢慢地摩擦雁首,配合卷曲的阴毛刷着他的棒身……

脱离股间时的动作差点把他挤得射了出来,下意识地就紧抱住撒切里斯的身体,把她按了回来。

肉棒顶开软肉,顶着重重压力再次陷了进去,回到了那温柔乡。

(更糟糕了。)

他一动也不敢动,压制着几欲喷出的火热。撒切里斯也乖巧地任由他抱着,毫无反抗。

“佣兵大人……”她笑了,靠近他耳边轻声地呼唤:“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大腿交错地擦了擦。

他连忙把她推开。

“呼……呼……”

佣兵止不住地喘气,不光心跳如雷,牛牛也是硬到不行。

(为什么,我会这么没有戒心……)

他感觉自己十分清醒,但是有什么地方很奇怪,绝对有什么地方……

“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抱歉……”

撒切里斯飘在地上,打开了大腿。

“我想现在,这副身体也许能补偿你。”

被那光景所吸引,佣兵一时间忘了呼吸。

(我……为什么要怀疑她,切里斯只是想道歉而已……)

他不知怎么生出对怀疑切里斯这件事情的懊恼,她这么真诚,不该怀疑她,没有理由……怀疑她。

随着并起的大腿缓缓外张,外阴,小腹,胸部的曲线逐渐展露在他的面前,她就这么放松地躺在地上,毫无保留地展示着她的躯体。

“以前经常会为自己的个头烦恼,现在看来……”

切里斯看着佣兵瞪的发直的眼睛“就算是矮个子也能迷住别人呢,不……”她轻轻地伸出手,作欢迎状:“能迷住你就够了,抱我。”

这是命令,也是请求。

他照做了。

没有怀疑,更没有抗拒。

她在呼唤,他就会回应。

仿佛游鱼追随着温暖的洋流,她在他的眼中愈发地亲切,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毫不犹豫地扑进了她的怀中。

完全被乳房所吸引,他执拗地亲吻发硬的樱桃,抓着软软的乳肉。下体难耐地在她的小腹处磨蹭着,沾裹上湿滑的液体。

“这样动,就像小狗一样。”她笑着推搡着他的动作,让他每次在蜜缝间窥探的肉棒无处使力,只能一次又一次划过平坦的小腹,徒劳地蹭着。

(软软的,凉凉的,好舒服……)

感受自己身下与他嬉戏的女人,佣兵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本能地追寻眼前的身影,与她相拥,渴望近一些,更近一些。

但是还不够,这样并不能让他满足。

仿佛知道这样下去并不能吸吮出奶水,他抬起头,移动了下身子,无法探入洞口的肉棒干脆就这么打在她的小腹处,贴紧身子不断地磨着。

“佣兵大人就这么心急吗?”她平静地抱住他的脸颊,看着他因摩擦而露出的甜美表情。

紧贴,摩擦。

就在精液就要放射的同时,她把脸凑近,那双细长的眼角温柔地弯下,好看地盯着他。

“佣兵大人?你认为我怎么样?”

在甜美的射精中,佣兵迟滞的大脑随着她的话语慢慢运转起来。

“很……有魅力。”

快乐,舒适,她的脸在他眼中愈加美丽。

“哈哈……我好开心。”切里斯嬉笑着贴近了他,紧紧地嵌入他的身体,肉棒被她平坦的小腹和自己的身体夹紧。

女方的配合在这种近似性爱的行为中给了他诺大的鼓励。

不知何时手里的爆弹已经不见了,但是无所谓了……

他又硬了。

“佣兵大人只要肚皮就可以了吗?”她抱紧他,在空气中鱼一样地上浮。

他痴痴地抱住他,不让她离去,越是拥抱她,就越是感觉亲切,好想和她一直在一起,好想和她真正地结合。

“我想……进去……”

声音是那么微弱,但他的愿望是如此明确,想交合,想真正地与她和二为一。

听到他的请求,她好看地笑了。

“当然可以,佣兵大人。”

切里斯稍微推开了他,佣兵顺着她的动作坐了起来,他飘在佣兵的身上,两指微微打开湿滑的蜜处,就这样虚坐在他的肉棒上方。

让粘哒哒的蜜穴抵住龟头,接吻般轻轻地接触。

“佣兵大人……我有些害怕……”在这种时候她突然颤抖起来,让佣兵有些不知所措。

“我爱你,佣兵大人,但……我……我还是个处女,所以,请给我勇气”她认真地看向他,等待着回应。

处女,爱情……

短短的一句话带给他莫大的幸福,处女和爱恋,美好的幻想填满了他的内心。

但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到有些虚幻。

可那有怎么样呢?濡湿的蜜处就在眼前,只要能与她结合,哪怕是陷阱又如何,她就在面前,无处可逃。

佣兵嗫嚅着,用沙哑的嗓音说出了那句话:

“我也爱你,撒切里斯。”

……

她笑了,露出心愿达成的表情,把腰坐了下去,完全地吞下了他早已鼓涨到极致的肉棒。

……

然而,没有快乐。

没有想象中淫靡的肉壁,也没有压迫,他就像刺在一团空气中,下体上的感触尽是虚无。

“抱歉啊,佣兵大人……”撒切里斯开心地抱着他,语气中少了几分恭敬。

“我生前是处女,没有用过阴道便早早死掉了。”她抱着他,身体上的触感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温暖,几乎如活人一样的感触让他警觉起来:“幽灵没办法使用生前没用过的器官,真是可惜。”

不对劲……

逐渐敷衍的语气,还有下体那空虚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了欺骗,不,肯定有什么东西实实在在地被她骗走了,她此刻的眼神,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你骗了我……”

大脑逐渐从暧昧中苏醒,他想推开她,却发现下体与她紧紧地相连,根本无法分离。

(不对,是她正潜入我的身体……)

皮肤的界限暧昧不清,她与她正在真正意义上的结合,合而为一。

“从你说爱我的时候,你就再也无法拒绝我了。终于得到了,你的爱。”她紧紧地抱着他,进行着未知的仪式。

身体的感知正被麻痹,虽然速度很缓慢,但他确信这样下去她会完全掌控他的肉体。

(接受,爱……只要抵抗就可以了吗?拒绝,拒绝!)

他慢慢吞吞地闭上眼对抗着她的侵蚀,但哪怕是这种程度的抵抗,撒切里斯也不会允许。

“想反悔吗?”她把手伸入了自己虚幻的腹中,抓住了他挺立的下体。

这一行为着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再射一次。”撒切里斯在自己的腹中上下撸动着他阴茎。

简直就像插入了临时做出来的阴道,有力的手掌紧握着他,五指整齐地缩紧力量,就像用无比紧凑的小穴挤压着他的肉棒,带给他激烈的快感。

“这是我最后一次碰你了,好好感受吧,我的……奴隶。”

手指和掌心掐挤的动作欺骗了肉棒的感官,随着一阵颤抖,他把精液射在了她手掌模拟出的阴道里,气势如虹。

“啊啊啊啊!”

在崩溃般的射精中,他完全打开了心神。而撒切里斯也顺理成章地沉入了他的身体。

快乐,美妙。

仿佛飘了起来,身体失去了重量,脑子迷迷糊糊地,毫无抵抗地迎接着切里斯的进入。

侵入身体的过程并不痛苦,伴随烧灼般的快乐,神经仿佛被细小的枝条纠缠,触感逐渐暧昧不清,越来越轻,最后连手指的存在都感受不到,沉入那快乐中。

在射精和神经麻痹这两种奇异感觉的双重夹击下,他感觉到了幸福。

……

……

……

佣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穿上了铠甲。

漆黑的金属包如裹住他,带给他深深的安心感,本该沉重的铠甲完全感受不到重量。

挥动手臂的感觉,一如往常……不,应该说更轻盈了。

身体各处被触手爱抚着,令他每一刻都保持着清晰的感知。

挥手,迈足,每个动作都被触手细心地指引,绝对不会出错。

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前所未有地强大。

(真是愚蠢,我之前为什么要拒绝。)

他发自内心地嘲笑着之前的自己。

(这样才是自由,完完全全的自由。)

思维没有任何迟滞,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他挥了挥手,带起空气的震荡,地上的剑如同飞燕般冲入他的掌心,他手掌一握,稳稳地抓住了它。

从始至终,挥出去的手臂都没有再摆动过,不需要距离来缓冲,不需要肉眼去确认,稳得就像树的主干,房的立柱。

本就强大的力量变得更加恐怖,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上限远非如此。

魔力在肉体中奔腾,力量在肌肉中浓缩。

佣兵沉浸在撒切里斯带给他的力量和安心中,感受着她无处不在的气息。

‘走吧,我们一起。’是她的声音。

声音是从心里传出的,他与她,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人,再也无法分离。

她调皮地用胯间的触手亲吻他的下体,然后包裹了他。

(有点刺激……)他向她抱怨着,然后迈步,向前走去。

‘啰嗦,驯服你好费魔的。现在,让我好好吃一顿。’。

(好的,我的……主人?)

他任由包裹住下体的触手榨取着他的精液,神色如常地向前走去,脚步稳健,举止自然。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他问。

‘那是自然,永远,永远也不会让你解脱的。’。

听着她诅咒般的宣言,他安心地背上自己的剑,然后……继续他的传奇大冒险。

Normal end 和诅咒铠甲一起……

———撒·切里斯。

LV78。

HP5500。

MP134。

ATK519。

DEF930(+100)

词条:

随性的,固执的,坚强的,严厉的,暴躁的,同情心,年长的,马虎的,强健的,矮个子。

性:处女。

体质:

幽灵。

—重装甲。

—诅咒物品*。

—弱点无效*。

—附身*。

魔族。

—魔性魅力lv0(+1)

—吸精体质2。

技能:

魔法。

—元素魔法(水)lv0。

—强化附身!*。

体术lv8(+1)

—格斗lv8(+1)

—剑术lv8(+1)

间章 if 撒·切里斯。

“简单来说……就是你见色起义,把他吃掉了?”

女人背对着切里斯,凝视着夜空,如瀑的长发垂了下来,比夜色更深,却又仿佛闪着暗光,幽深艳丽。

纯白的女仆正站在一旁,一只手拿着一件色泽毛皮的黑色大麾,另一只手托起那柔顺的发丝,为她披上。

毕竟,沙漠的夜晚很冷。

漆黑的骑士正恭敬地站在她们身后,正是撒·切里斯。

“将军,是他主动冒犯……”

“你一开始就想吃掉他,不是吗?”那女人侧过头来,轻轻地一瞥。

肤极白,无一丝血色,貌极美,无一处瑕疵。

但那张惹人怜爱的脸,却让人生不起一丝猥亵之意。

强大,冷酷……

仅仅是站在那里,她就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存在。

气势……真的存在吗?还是各种因素下大脑产生的错觉。

呼吸缓慢,心跳加速……

在她眼里,面前的女人比月亮更加庞大。

权力、暴力、财富,各种各样的丝线纠缠着,让世人为之疯狂。

如果所有的丝线都能变得清晰可见,那么她一定是抓住线头的那个,牵引着世界的兴衰。

从八百年前活到现在,站在魔族权利顶点的……威尔将军!

骑士低下了头。

“……属下知罪。”

“理由呢?”威尔紧了紧身后的漆黑大麾,转过头来看她。

骑士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属下对他……一见钟情了。”

……

空气凝固了,连吹拂的风都停止了流动。

荒唐?愤怒?

骑士不知道将军此时是什么表情。

尽管这种理由十分可笑,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解释,第一眼见到他时,本没想那么多,在后来与他交手中才发现他的肉体是多么优秀,如果与他结合,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把事办了,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

“放屁!”

清冷的嗓音,极致的辱骂。

骑士愣住了。

“你那是爱吗?你就是馋他身子!”

她冷声怒斥,切里斯不敢还嘴。一旁的女仆早已习惯似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笑眯眯地站在原地。

哪怕是魔族女性要找伴侣也是很看脸的,如将军所说,他的强健令骑士着迷。

威尔伸出手,轻轻地把头盔褪下。

……

露出一张安详的睡脸。

佣兵早已在铠甲中沉沉睡去,天色已经很晚了,而那之后又被切里斯榨取许久……经历如此强度的战斗和性爱,哪怕再有活力的人也会沉沉睡去。

现在驱动身体的,是切里斯自己的魔力。

……

骑士的视线转移到被抱在将军手中的头盔上,和她一同看着沉沉睡去的佣兵。

“帅吗?”

威尔突然问。

“嗯……很帅。”

骑士愣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她所说的一见钟情,并非谎言。

“那就好好照顾他吧,对你们诅咒一族来说,附身是很重要的一项仪式不是吗?”

并没有更多的责备,威尔轻轻地把头盔盖上。

“是!着甲这一行为等同于践行了人类的婚约。那么,守护他自然也就成了我无可逃避的责任。”

骑士郑重地将手捂在胸前,高声起誓。

“放屁!”

骑士吓得浑身一哆嗦。

“你那是求婚吗?你那是强奸!”

清冷的嗓音,极致的辱骂。

骑士低头都能想到将军此时肯定是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羞愧难当,不敢言语。

(是我的错,居然在这种时期,强抢伴侣……)

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

威尔的手抬了起来……

拍了拍她的肩膀。

……

“将军……”

骑士慢慢抬起头。

“你从来没有违抗过我定下的规矩,一点也没有。只是不道德,仅此而已。”

她的语气中没有责怪,但切里斯却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有罪……”

纤细的手指轻轻捂住了她的面甲,又很快地放下。

“有罪的是我,我一直没发现你这么渴望着伴侣,而且是这种……奴隶,主人的调调?”威尔的语气中有几分不确定。

……

骑士僵住了。

这小小的反应当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威尔好久没有看过骑士如此的窘态,一时间没有继续说下去,就这样享受了一会儿这奇异的沉默,但站在一旁的女仆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威尔便叹了一口气,走过来地拍了拍骑士的肩膀。

“既然已经是主人了,便好好加油吧,尽到……你应有的责任。”

骑士如临大赦地抬头。

“是!”

身前,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

……

……

……

回到营地。

“切里斯,原来你真的喜欢我啊?”

佣兵在铠甲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在对话的最后还是醒了,当然,切里斯早有察觉,只是因为将军的压力,没有理会他。

‘谁会和自己讨厌的人共度一生呢?’。

她用一种巧妙的反问堵住了他的嘴。

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切里斯可能真的不讨厌他,但如果说有多喜欢,那也未必,毕竟只不过打了一场,根本谈不上什么了解。

“但是这样感觉好奇怪,明明与你心意相通,却再也无法拥抱你……”

强迫地爱,强迫地结合,但是却再也无法面对面对视,再也无法看到她的脸……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悲伤。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你再也不会孤单。’。

她知晓他的担忧,铠甲内的触手动了起来,温柔地缠绕着他。

‘如果你觉得冷,我便给你温暖,如果你觉得无聊,我便与你聊天,只要你想,我便存在。’。

撒·切里斯向他宣誓:

‘如我之前向将军说的,我会永远保护你。我,一直都在。’。

“谢谢。”佣兵轻声地说。

铠甲的温暖,让佣兵不再担忧,他知道,她没有骗他。

(可我还是想再抱抱你……)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她能听到。他的所思所想尽被切里斯掌握,只要内心彼此敞开,那交流就成了多余的行动。

‘如果你需要女人……营里全是好姑娘,她们都很欢迎你。’。

“抱着别人来安慰自己么?先不说那样很奇怪,你就不会吃醋吗?”佣兵坐在石头上,抚摸着身上的铠甲。

“按你们诅咒一族的说法,我是你的丈夫吧。”

‘很多魔族对这种事并不介意,我也是如此,毕竟我早已与你合为一体,哪怕是死亡,也没办法把我们分离。’铠甲内的触手纷纷温柔地贴在他的身上,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佣兵却感觉切里斯的灵体正靠在他背后,慈爱地贴了上来,环抱他,温暖他。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姑娘们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尤其是那些不方便回家的,一直被军令束缚着,没碰过什么男人。而现在,你可以代我补偿一下她们。’。

她的语气中有些惆怅。

(切里斯,真的很体贴部下呢。)

佣兵正这么感叹道,突然,他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对了,如果……我睡了你的下属,而你在我身体里,那是不是……就等于你把你的下属睡了?”

‘有意思……’切里斯好像在想象那样的情景‘也许真是如此……太棒了,我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嘲笑一下她们。’。

“说好的补偿呢?”佣兵傻眼了,切里斯之前还在说姐妹们怎么苦怎么累,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开始考虑起怎么整她们了。

她好像很开心,没有理会他:‘我有点理解雄性的感受了,真想早点看到她们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你加加油,争取早点把那四十三号畜牲全睡了。’。

(糟糕,好像让她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兴趣。)

“喂,这样也太过分了,说部下是畜牲就算了,这工作量…把我当成了军妓了么!”

‘你不想要吗?女人?’。

她这番懵懂的发言让他有些生气了。

‘女人可不是越多越好啊,而且,我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有你而已……’。

他抱着肩膀生着闷气。

‘……’。

切里斯没有说话,她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但是知道和理解是两回事,两种不同的观念想要获得平衡,不仅需要交流,还需要时间。

现在,虽然他的言语还不能被她所理解,但那份忠心却还是让她雀跃不已。

‘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爱你的。’。

跨间的触手勾起了他的下体,软软地刺激着。

“唔,好吧。”

只要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好像完全生不起气来,完全处于恋爱阶级的最底层。

(我好像,真的被她驯服了。)

‘对了。’。

‘我有想拜托你的事。’。

她认真地说。

“什么事直接说不就好了?”

佣兵对切里斯如此正经地发言感到迷惑。

‘以后和我交流,不用说出来,也不必再叫我主人了……为了避免,避免出现今天那种状况……’。

切里斯尽可能平淡地说出这件事,看来将军挪瑜的眼神真的让她很害羞。

‘那时我还对你的反抗感到不满,只是想羞辱你……并没有,真的把你当成奴隶。’她不断解释着。

(娇羞的切里斯!?)他敏锐地发现了机会!

“好哒,主人!”—超大声。

“……”

她沉默了,是在害羞吗?好哎!

“怎么了,主人?”

(羞了吗?害羞了吗?好想看,好想看啊。)

然而……

‘趴下。’。

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在地面,那冷漠的嗓音让他深切感受到切里斯的怒火。

脚面传来细微的搔痒感,激得他缩紧脚趾。

佣兵暗道不妙。

她没有羞,她是怒了。

“切里斯!停下……不……不要!我错了!”

‘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

靴子里的触手轻轻搔着他的脚底。

(好……好痒……哈,哈哈……)

令人发疯的搔痒从脚底穿过来,痒的他脊椎发麻。

‘好好忏悔吧,到我想宽恕你为止。’。

“哈,哈哈……”

他苦闷地在铠甲里受刑,忍受着无法逃离的搔痒,脚底如有千万只细小的虫子在爬,痒到他只能咬牙流泪。

‘站起来。’。

她命令,佣兵便只能舒张着脚趾站了起来。靴底的触手并没有停止,仍执拗地刷着他的神经。

(切里斯,太小心眼了……)

他尽可能轻地想。

‘我听到了。’。

随着她的话语,全身的触手都开始沸腾起来。

‘看来你还需要了解更多,比如说……我到底有多么小气。’。

“切里斯世界第一温柔体贴美丽大方!”

‘晚了。’。

“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

……

脚底,腋窝,膝窝,乳头,脖颈,肛门……

所有脆弱的地方都被细嫩的触手搔痒,一刻也不停歇。

“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估计到他的体力,触手并不粗暴,但那种若有若无的搔痒反而更让他坐立难安。

从刚开始的发笑到之后的呻吟。

他彻底体会到了切里斯的怒火。

就这样,被触手的尖尖一直被折磨到清晨。

……

看来,被幽灵缠上,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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