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的食堂不算很大,风凌在与众人交谈时,无意间瞅见小姑的眼神,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小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和风凌有关系的几个女人也是相当有意思,风辛夷、李青黛和江采薇坐在一起。
江采薇性子比较呆板清冷,风辛夷比较活泛,时而巧笑嫣然,时而贴耳低语,也不知在说什么,惹得一旁的李青黛小脸通红。
而江采薇看李青黛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温柔了下来,就仿佛在看自己的儿媳妇。
柳成荫坐的地方距离她们并不远,不过她话比较少,仪态端庄娴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时不时地交谈几句,看起来极为优雅。
不过风凌总感觉柳老师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他也大概猜到了她的事。
而秦夭夭虽然看起来一直沉默不语地吃着饭,但她的眼珠子却一直不动声色地乱转着,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人际关系。
秦夭夭知道,那几个女人可能就是风凌心里地位最重要的,她有点上去讨好的意思,可她又明显地感觉到江采薇和风辛夷对她厌恶嫌弃的目光,所以也没自讨没趣。
倒是一旁的李青黛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看起来性子很好的样子。
而且刚从一下车秦夭夭就敏锐地发现,李青黛和风凌之间的眼神交流很明显有猫腻。
作为一个高段位狐狸精,这些察言观色的本领,她早已磨炼的炉火纯青。
所以秦夭夭就将主意打到了李青黛身上。
只要能和李青黛打理好关系,随便在风凌枕边吹阵风,想必就算以后被发现怀孕是假,自己也不会太惨。
吃完晚饭后,经过一番搜寻,果然找到了发电室,里面摆着好几台大功率柴油发电机。
风凌对这些是完全就是门外汉,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了。
夕阳逐渐没入天际,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这座沉寂了大半个月的监狱也再次亮起了灯火。
秦夭夭和江采薇夫妇从来没有觉得灯光是如此美丽,短短大半个月的功夫,却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如今再次看见灯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像是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
现在监狱的宿舍楼都是建在监狱外面不远的地方,风凌一行人现在住的地方,严格来说并不是宿舍楼,只是提供值班人员临时休息的地方。
是一栋六层的小楼,大概只有五十来个房子。
不过里面的设施还是挺齐全的,每间房都有单独的卫生间。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刚准备出去吹吹晚风。
风凌却看到那道无数次出现在他春梦里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呃……柳老师,晚上好啊!”风凌全身只穿着一条内裤,这样面对柳成荫,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局促,只能尴尬地打了声招呼,然后飞快地穿上裤子和上衣。
柳成荫一进门就看到风凌赤裸的身子,内裤里大一大坨极为显眼。
浑身上下紧实的腱子肉充满了爆发力,再配上他那高挑的身材和棱角分明的脸庞,柳成荫的脸颊竟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
只是她现在也没闲心去思考这些事情,她自己现在是安全了,可她心头唯一的牵挂,也就是她的女儿,却生死未卜。
之前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他也不指望有谁能帮她去找女儿。
哪怕以风凌的身手和力量,她也不觉得风凌能在丧尸密布的华阳市找到女儿。
柳成荫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女儿,她觉得自己不是自私的人,她并不想让别人为了她的女儿犯险。
就在昨天风凌从训练基地回来的时候,别人可能没注意,可她却发现了风凌裤腿上的抓痕,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的血迹,再结合他那被捆绑住的双手,柳成荫猜测到了风凌被丧尸抓伤了。
那时候,她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可今天一早风凌竟然屁事没有,还活蹦乱跳的,她内心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风凌似乎并不怕丧尸病毒。
再看到那满满一卡车的枪支弹药,柳成荫的心开始活泛起来了,内心那朵摇摇欲坠的希望之火,也越烧越旺。
为了女儿,她这次决定自私一次。
不过柳成荫是个很理智的女人,她不认为只依靠那点师生之情,就能让风凌冒着危险去救她女儿。
人家能将救她,就已经尽了最大的情分了。
回想到风凌救她那天,她半昏半醒之中听到的那段对话,后来在猪场那段时间,风凌的眼睛也总是偷偷地往她身上瞄,她猜测风凌可能是对她有意思。
虽然柳成荫已经四十出头了,但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还是比较自信的。
而现在,在这个秩序崩塌的乱世,她的资本,似乎只剩下这张脸,和这具身子了。
身为一名老师,她比别人更懂得道德廉耻。
可这次,为了女儿,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哪怕出卖的对象是自己的学生。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坏,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大多的好意,都会或多或少地带着目的性。
柳成荫并不觉得风凌是那种色令智昏,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相反,她对风凌的印象很好,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
甚至察觉到风凌对她有想法后,她也并不反感,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但是今天,她却要依靠风凌对她的那一点好感,来让自己这仅剩的资本在他面前显得更有价值一点,看能不能作为筹码,给她女儿换得一个活下来的希望。
可怜天下父母心!似乎这世上只有父母无缘无故对你的好是不带目的性的。
柳成荫目光复杂地看了风凌一眼,随后关上房门,缓缓走到桌边,拉出椅子,局促不安地坐了下去。
一身黑色的吊带连衣裙,将她裸露的玉臂和香肩映衬的更加雪白。
还未干透的秀发贴在双肩,一对精致的锁骨仿若天鹅展翅,天鹅颈白皙修长,玉面玲珑,整个人就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双腿并拢在一起,两只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捏在一起,朱唇微微张合,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在紧张,还是在纠结什么。
看到柳成荫这副模样,也不说话,风凌忍不住开口问道:“柳老师,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人越人之间,往往越沉默越尴尬,直到有一人打破沉默。
柳成荫一向为人师表,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这个出卖身体的交易,可想到女儿可能现在还在某个角落奄奄一息,母爱让她战胜了内心的羞耻。
深吸了一口气,柳成荫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风凌,柔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栗:“小……凌,你能不能帮老师去找找我的女儿。”
“啊?这……”风凌有些犯难。
他虽然喜欢柳老师,但那仅仅是喜欢,只是少年心头的一抹月光,并不是他对嫂子和小姑那种亲情中还夹杂着炽烈的爱意。
说的粗俗一点,风凌只是喜欢柳老师的身材和容颜,还有她身上那股婉约娴静的知性气质。
他对柳老师了解的并不是很深,所以实在谈不上爱的有多深,也谈不上能为她不顾个人安危去救她的女儿。
再说,风凌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小姑,小姨和嫂子。
他不能出事,一旦出事,这些爱她的女人要怎么办?
一个浣河县医院,都能跑出来那么多丧尸,差点让他栽在哪里,更别提华阳市市区了。
看到风凌脸上为难的表情,柳成荫再次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双手将自己肩上的吊带拨了一下,两条吊带顺着香肩滑落了下去,那件黑色连衣裙也直接滑落至她的腰肢。
一件白色的蕾丝乳罩瞬间映入风凌的眼眸,中间那条乳沟深不见底,上面露出的嫩肉,白花花的一片,晃人眼睛。
风凌被柳成荫这个举动差点惊掉下巴,眼睛里震惊之余还夹杂着一点火热。
曾经那个梦寐以求的女神,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脱衣解带,那个男人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
柳成荫强制自己看着风凌的眼睛,然后颤着呼吸说道:“小凌,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只要你能去帮我找女儿,我以后就做你的女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值得你冒那么大危险,可我还是希望你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帮帮我,我……”
柳成荫拉着风凌的手放在自己胸部,说到最后,柳成荫已经泣不成声,眼眶通红。此时,这朵濯水清莲,卑微到泥土里了。
看着柳老师楚楚可怜的模样,风凌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
在风凌的记忆中,柳老师总是安安静静地沉浸在自己那个万法自然的世界中,从不以外物类型,她是那么恬静,那么优雅。
偶尔看你一眼,就像一阵春风。
而现在,她却为了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
风凌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有些心软了。
可理智很快便阻止了这种想法,沉默了半天后,风凌有些不忍地帮柳老师穿好衣服,硬下心来说道:“抱歉,柳老师。我很想帮你,但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很多人。”
如果是为了生存,风凌无论冒多大危险,他都不怕。
可让穿过华阳市区,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哪怕这个人是柳老师的女儿,他不能答应。
风凌这时才知道柳老师为什么今天晚上会穿这样一身衣服来他房间,要知道以前在猪场的时候,柳老师穿的都比较保守。
而今晚一身吊带连衣裙,整个香肩都露了出来,甚至她的脸上似乎还画着淡淡的装扮,想来也是下了很大勇气的。
见风凌还是拒绝了,柳成荫心里那团刚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也在渐渐消散,可她还是不甘心。
事已至此,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她也干脆将所有的廉耻都抛诸脑后,眼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说道:“我一个不够的话,再加上我女儿可以吗?你看到过她的照片,她长得很漂亮,还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如果你想,我可以和女儿一块伺候你,好吗?”
风凌有些惊诧于柳老师为了让女儿活下去,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母爱的力量。
还不等他说话,柳成荫再次将他的双手拉向自己的双乳,哀求着说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求求你了,好吗?”
说到这,柳成荫已经哭成个泪人了,风凌现在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风凌再不帮她,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丈夫已经死了,如果在失去女儿,她不知道自己苟活在这个怪物横行的末世中,还有什么意义。
风凌挣脱柳成荫的双手,双手轻轻抓在她的脸庞,两根大拇指轻轻擦拭着她不断滚落的泪珠,自嘲道:“柳老师,以前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好人,可末日爆发后,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了。
我承认我喜欢你,上学那时候就喜欢你。
我之所以救你,可能内心最深处,还是想占有你罢了。
只是这些,我自己当时都没意识到。
一直用这份师生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幽暗和龌龊。
可现在,我没法答应你。
如果你以后还想好好活下去,我可以一直保护你,愿意做我女人也好,不愿意做我女人也罢,我不强求。
至于你女儿,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去尝试下,如果没机会,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要救你女儿的话,就要穿过华阳市,那里是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城市,里面有多少丧尸可想而知,还希望你能理解。”
风凌最终还是没狠下心彻底拒绝柳成荫,给彼此留了一点余地。
“柳老师,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很多事还是要想开一点。
你看看我们队伍里这些人,又有几个没经历失去父母儿女的痛苦,可他们现在也不是很坚强吗?
时代的宿命就是时代的悲哀,苍天不仁,万物刍狗。
这些话,不都是你曾经对我们说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