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戚彦君讲故事(七)

我双手捧定镇馨的脸颊,闭上眼,不管不顾地照着她因吃惊而微张的樱唇吻了下去。她的薄唇柔软润泽,口中吐气如兰,令我迷醉神往。

镇馨出于本能地咬紧牙关,意图阻拦我的大胆放肆。但我这时候已经下定决心,非要在今晚完成我们的初吻。所以我的舌头促狭地顶住她的牙齿,急欲撬开她的贝齿,探秘那芳香的源头。

“唔??”镇馨的脸在我手里晃动着试图挣扎出来,但一时间却逃不脱我的控制。

“啪??”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炸响,随即我的脸感受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原来是镇馨情急之下抡起巴掌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捂着脸,震惊地看着镇馨那因为又羞又气而急红了的粉脸,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心里只是暗叹一声:付云冬,你丫教给我的是馊主意。

“戚彦君,想不到你??这么??这么下流!”镇馨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紧张,平时口齿伶俐的她声音都有些结巴、颤抖。我心中且痛且悔,低下头捂着脸,声音喑哑地说了句:“对不起镇馨??对不起,我??我??唉??”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镇馨解说,总不能向她如实交代是付云冬教给我的如此手段。

两人都无语地沉默着,气氛相当尴尬。我心中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我之前费劲苦心的努力,会因为我今晚不理智的唐突而付之东流。

“你楼我腰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出格了。想不到你对我的警告置若罔闻,活该你??活该你挨这一巴掌!”

“哦??我是活该!”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有低头认罪的份,没有半点为自己解释开脱的余地。

“挨上一巴掌,你就知错了?”镇馨稳住心神,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是??”

“你还真是贱,你们男人都很贱!”镇馨突然拔高了嗓门,吓得我急忙转头四下查看,生怕这时候有路人经过看到这个场面。幸好,当时旁边没有什么人路过。我知道镇馨的这句话是气话,但我还是从她的表达中听出些问题:你们男人——都——很贱。这个“你们男人”之中一定跑不了我,但是还有谁呢?这个令人有点费解。

我忽然回忆起之前镇馨说过的两句话:“你们这些臭男人啊,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必须时刻敲打约束着,才能夹着尾巴做人!”又是一个“你们”。难道镇馨在男人身上很吃亏,所以对男人有看法或者成见?甚至是提防或者抵触吗?

毕竟我们在谈恋爱,恋人之间的亲昵接触是合理合法、符合人性的,她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本来开始我对镇馨的强烈反应有些发憷,但这么一想,我反而逐渐平静下来,对她的异常反应有些不解。

镇馨看我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双手叉腰,开始用她职业的腔调训斥数落起我来。

“戚彦君,你知道谈恋爱需要尊重女性的感受吗?表达爱意有多种方式,但是要经过女方的点头首肯。你这样忽然间像一个街头小流氓的举动,只会适得其反,使我先前对你的好印象大打折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十分怀疑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我这时候只能一声不吭的沉默,毕竟我对她的遐想只是猜测,不是事实。

“戚彦君,你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说是我错了。”

“知错了?那说说你错在哪里?”

“我喜欢你,就错以为你也肯定喜欢我,所以才会和我相处这么长时间,没有和我说分手。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一个质变,需要一个人主动来捅穿那层窗户纸。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不主动,还能让你主动吗?”

“哟,理由还很充分嘛。你主动就是不顾我的感受就强来吗?”

“我以为??女的??女的会喜欢这样??”

“谁告诉你我们女的喜欢这样?那是你自以为是。实话告诉你,我最喜欢??这样!”

说着话,镇馨故技重演,用她迅猛快捷、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再次把猝不及防的我摔了个四仰八叉。我躺在地面上,仰视着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镇馨,心中那个酸涩苦痛,躺了好半天都心灰意懒地不想爬起来。

“怎么,你觉得躺在地上像癞皮狗那样很舒服吗?那你就躺着吧!本姑娘才不陪着你呢。”说完话,镇馨挎着她的女士坤包,高跟鞋踩着均匀的步点,头也不回地就要离我远去。

这时候我不能再躺着了,急忙要翻身坐起。

“镇馨,你别走??哎哟??我的腰啊??”突然我感到从腰部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我叫出声来,人还没有坐起,就再次躺倒在地。

镇馨明显听到了我的呼痛,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我:“戚彦君,你怎么了?”

“我的腰啊,好像被你摔坏了。”我确实腰疼地坐不起来,这时候也不想逞英雄,去装那无事人的模样。

镇馨走回来,拉着我的手,试图把我拽起来。但是我确实腰疼的厉害,根本无法腰里使劲坐起,这下我和镇馨都意识到我伤的不轻。

“戚彦君,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料到你这回伤的这么重。以前摔你,你都没事啊,想不到这回你却这样了。是我不好,对不起!”镇馨有些惊慌失措,向我连声道歉。

我即使这样了,但还要装着自己很大度:“不用向我道歉,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你。只是我的腰好痛,你还是带我去医院先看看吧。”

那晚,我忍着剧痛在镇馨的帮助下站起来,最后是镇馨开着我的车,把我送到了医院就诊。经过拍片检查,我的骨头没什么大碍,但是腰部软组织挫伤,害得我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多天。

这二十多天里,镇馨经常跑来伺候我。单位、医院、宿舍,三点一线,她忙得披头散发、不亦乐乎。我家里人少,父母都忙着做生意,就给我找了一个女看护在医院里照顾我,还给我包了一个单间病房。

镇馨可能是心里愧疚,经常越俎代庖,把看护做的事,她亲自做了不少。女看护一分钱不少拿,当然乐得镇馨为她代劳。

本来镇馨之前说过不想轻易见我父母,但是因为照顾我的缘故,还是和心疼我的父母见面了。我怕镇馨尴尬难堪,就推说是自己不小心伤了腰。镇馨也知趣,没有主动言明。我父母见到一个漂亮的女警花照顾自己的儿子,知道我和镇馨关系不简单,那自然是很开心,对镇馨也相当客气。

尤其是我妈妈,见到镇馨后,那是嘘寒问暖,亲热得不得了,她还随便把镇馨的家庭关系打听了七七八八。

可能是因为照顾我的缘故,镇馨没了平时和我相处时的冷傲,变得温柔细腻起来。我们的关系没有因为我的这场受伤而疏远,反倒是越走越近。

有一天我们身旁没有闲人的时候,镇馨低声问我:“彦君,你恨我把你摔成这样吗?”

“怎么会啊!我对你一点都恨不起来,我倒是觉得自己因祸得福,有你每天陪在我身边,让我一近芳泽,我巴不得呢。”

“噗,你还真是有点??有点那个!好啊,那等你好了之后,我争取再把你摔个半身不遂,让你再嘴贫。”

这像话吗?但看在镇馨称呼我时,去掉我姓氏的缘故,我决定还是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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