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权力?
权力就是想给与就给与,想夺取就夺取;随心所欲的掌控一切,比肩神明,宛如上帝。
权力就是人类控制欲的终极体现,让周边的一切已你的意志为转移。
黎姿·沁。
古尼基季奇语中的心中暗影。
不知从何而来,不知本领特长,亦不知相貌性别。
有传言说是没落贵族,也有小道消息是隐藏世家,更有说书人把她传成非人之物。
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被威尔玛丽娜任命执掌多布雷尼亚骑士团十军之一,为月白墓碑的军团长,同时也是穆罗梅茨家族的近卫军。
与绯劫入尘的安娜一般,是威尔玛丽娜少有的亲自指派人员。
公认的亲信,身份崇高。
“奥利维亚~仗着身份强暴男人是不会给对方带来快乐的。”
黑骑士,黎姿·沁,又或是别的什么……
“先在他身边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观察他的行为,学习他的能力,思考他的一切,最后再反将一军,让他彻底臣服。”
眉目清纯的她躺在自己爱人的怀里,嘴角挂着坏笑,清纯之中夹杂着狂野,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男人已经被她调教完成,变成她的奴仆一样。
“最后嘛~就正如现在的忧一样~即便是你专属的表情也能施加在我身上~嗯啊~我的主人~您成熟沉稳的一面真是相当有男性魅力呢~让我想变成一个不听话的小女孩在您身边撒娇~”
“折磨别人心灵,真是恶劣。”
不过是享受猫玩耗子的快感,奥利维亚听的浑身一阵战栗,后背如同钢筋般绷紧,但却丝毫不气馁,嘴上更是顽强坚定的说
“拐弯磨脚的,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太复杂……”
“哦?是吗?”黑骑士洒然一笑“那你到说说你有什么高论?黑丝套白内裤的大小姐~”
仰头的目光中,正是用成熟和强势掩盖内心真善美的纯爱装扮。
当爱人撕开自己的黑丝包装后,遇见心底纯情的一面,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坚强无比,意识到经由时间酝酿的罗曼史美酒会发出醉人醇香。
为经历离别再相遇的自己和他献上今后生存的理由。
奥利维亚冷冷一笑,姿态优雅的抚抚鬓边金色发丝,悠然道“痛苦永远比快乐更加深刻,因为前者会造成愧疚,那是永恒的,后者只是短暂的荷尔蒙兴奋罢了。再加上他本事的纯情和执着,在思考任何相同的事情时都会在心底为我留下一席之地,永远也忘不了我。”
一件难过的事情回想起来和开心的事情回想起来完全是两种效果。
“那你不是比我更加恶劣吗?让他背负着,无论是疲惫还是轻松都会被你的事情压迫,只有你给他解脱的时候才能让他安宁。”
经历名为愧疚的枷锁,自那以后的人生中,无论是笑着,闹着,脸上挂着的一切表情都会和其挂钩,如影随形。
厌恶和愤怒在黑骑士心里酝酿,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让她的呼吸渐渐剧烈起来,眉毛上挑,眸中隐现怒气。
奥利维亚并不比她好,因为刚才的自白反而让她想通一些事情,想通一些让她“愧疚”的事情。
无论是忧当时作为代罚侍从,替自己挨打,又或是雇佣兵,保护家族资产。
那些行为都是纯纯的利益交换,以忧的脑回路,根本没理由掺杂任何多余感情。
难怪离开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
那自己还有什么脸说枷锁、背负一类的。
忧可是彻彻底底渣男啊!
想着自己很多经不起推敲的狂言,奥利维亚足跟一沉,高跟鞋居然卡在长椅缝隙,让大小姐充满弹性的腿肉荡出迷人震颤,也让她的神色有了一丝犹豫。
“嗯?”
看奥利维亚忽然踌躇,黑骑士眼中精光一闪,脸色先是一惊,接着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再然后又恢复为古井不波,整个过程犹如变脸一般。
“什么呀~你根本只学了忧的表面~”
“混蛋。”
奥利维亚忽然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处在下风,太丢人了。
那么就在床上分出胜负,用奶子的硬实力……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
男人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伸出手,不顾奥利维亚卡主高跟的窘迫,强行把她搂入怀中。
“等下,我~这么多人看着,我和这个骚货可不一样……”
高跟鞋没来得及拔出,奥利维亚的一只黑丝玉足翘着,娇羞的把身子贴紧爱人,渴求他为自己加油鼓劲的爱。
斗嘴输了,心情不佳。
连黑骑士用的概念遮蔽魔法都没发现。
“主人的意愿我已经收到了,我会和奥利维亚好好理解的~是双飞的方法哦~”
黑骑士淡然让位,从另一侧抱住忧,小巧舌尖耳鬓厮磨,柔和舔弄着主人的耳廓。
这时奥利维亚才发现自己的黎姿·沁是一个充满少女感,拥有娇小体型的玲珑玉人。
只是这样的人却有着别人不能及的疯狂。
法庭之下,短兵相接,战况如火如荼。
“主人,请让我服侍您~享用我的小嘴吧~”
薄薄紧闭的嘴唇轻轻勾勒出微笑的曲线,清纯中夹带着淡淡的媚意。
黑骑士捧住自己爱人的脸颊,正面a了上去。
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舌头搅拌在一起,分泌着亮闪闪的粘液,他们的手在对方的背后形成锁扣,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体内。
双唇偶尔分开一点,两条舌头就在自己面前如蛇一般缠绵,顺着各自湿润的嘴唇,进进出出,忙碌无比,到最后,更是发出轻微的牙齿交击的声音。
要是自己当年用清纯一面把忧征服,获许也有这个效果。
奥利维亚心中怦然一跳,脸上浮现几丝红晕,旋即清醒过来,现在可不是遐思的时候。
忧,你说句话啊!
“要输了。”
男人毫无波澜的语气酝酿着不知名的感情。
什么要输了?
奥利维亚这才意识到,男人之所以不搭理两人,是因为他全身心在思考法庭的事情。
大小姐看向四周,也不免皱起眉头。
只听康应魔药结社的法律代言人指着维斯特亢奋的说道“你们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不能放过这个犯罪分子,他必须支付五百万罚金!还要再次对全社会发布道歉声明,并且永不上诉。”
“你这是在放过一个犯罪分子,你不能让他逃了。”
声音回荡在法庭中。
忧感觉震耳欲聋。
难以想象那是一个人类发出的声音。
拥有社会性,拥有同理心的生物,怎么会有那种声音。
维斯特闭上了眼睛,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愤怒。
只重视理论知识会让人陷入“唯理论”。
忧坚信只要证据充分,正义就可以得到声张。
再不济,有自己这号外援,也能对司法程序产生督促作用。
但事实证明,忧再一次装逼失败,还连累了别人。
当证人说“康应生产魔药对自己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时。
自己应该站出来拿着有害添加剂的证明告诉他,这些物质是什么。
当律师说“康应是本地的经济命脉,为了响应新政号召,能不罚就不罚,能不捕就不捕,能不判就不判”时。
自己应该拿着金吾卫的身份呵斥他,法律的意义是什么,人民的安全是什么。
当法官说“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时。
自己应该一耳光打过去,把这群玷污正义的走狗通通杀了。
但自己没有……
因为康应在这次庭审中拿出一条重要的证据。
“康应在市场售卖有五百万件生产记录,你没有一件一件的进行取证,只抽取其中五万件,百分之一的比例,称不上证据。”
强词夺理。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这五百万件没有挨个抽查,康应的不适症状就是假的,是自己和维斯特对其的污蔑。
给对方一个庞大的数量,真假没关系,就是要用这些来消耗费对方时间。
你要印证我的错误,就得把这些数量都审查一遍。
但结果我最多赔钱,你呢?
人的时间是无价之宝。
我绝对不亏。
不得不说康应这手真是毒的让人发怵。
“没想到会在这方面栽坑……”
若是失败的代价仅有我一人支付倒也快慰,关键还牵连他人。
忧嘴角微微扭曲,心中异常愤怒。
即便法庭上用证据让对方一些代价,但在对方舆论上的重大优势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先拖延一下……
“我的当事人身体不适,请求休息……”
忧分开身边丽人,抬手向法官示意,只要能够争取到一丝喘息,就有翻身的机会。
在最后一刻到来前,忧都会进行丑陋的挣扎。
然而就在这时维斯特回首,戴眼镜的药剂师与忧对视。
完全失败的人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失望的情绪。
但就是这点让忧受不了。
忧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强自压抑着心中愤恨。
“对不起,请给我一点时间。”
心声无言交流,忧企图为自己的莽撞行为弥补。
“不,谢谢你,已经够了。”
从今以后维斯特不能对有关康应魔药的话题发布言论,意味着断绝了他之前的努力。
“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能争取休庭,复审,只要让他们同意……”
“朋友,你会幻想刽子手的刀断掉吗?”
“……”
“断掉的话会怎么样?终止行刑吗?不可能吧,他会换一把刀继续行刑。”
“……”
“喝毒药时会幻想毒药失效吗?你会因为自杀活下来就把原因归结于神迹吗?是教国目前的体制造就了这一切,芙兰杰西卡大人的新政已经给了我机会,是我技不如人。”
失望开始显现,但不是对康应这个罪魁祸首。
权力压权力,这并不完全算是公正的体现。
“不,不是芙兰的问题。”忧用眼神强硬的回答。
“是吗?您不也得踹了拂晓一脚就遭到冷落吗?贵族的善良,不过是左右下人的傲慢,她们口中的仁政,只是为了站住舆论脚跟,试想有什么能和正义为敌呢?这个世界倡导的是邪不能胜正啊。”
统治阶级对于整个人类种族来说都是极其特别的一类群体,一旦进入到这个阶级,男人女人都失去了定义的标准,他们的行为几乎不受约束,道德、伦理、好坏这些评价普通人的标准也失去了意义。
当一个人置身于统治阶级之中,曾经如何,是好是坏,是男是女,都没有意义,没有表征了。
“我要做的不是与正义为敌,而是与正义同行。”
忧猛的站了起来,环视法庭众人。
对面是昨晚和自己“把酒言欢”的警视厅厅长格罗特、县长奎斯,地方军政代表人马特。
“月白墓碑全体都在等您的命令哦,他们会很漂亮的完成任务的,主人。”
黑骑士跪在长椅上,亲吻忧的手背,整个人散发危险的信号。
死亡的气息如冬日寒风收割大地的生机。
奥利维亚直接被黑骑士的突然转变吓得跌坐当场,只能搂着忧的大腿,不知所措。
忧的内心里有种深深的挫败感,自己已经是位高权重的人了,做事居然还这么憋屈。
“果然,我的大将军又装逼失败了。”
即便声音来源的距离很远,但忧能感觉到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灵气和活力,让自己浑身倍感舒畅,心中涌起无限生机。
“芙兰。”
忧急忙回头,看见救星一般希冀的望向大门处高贵的人。
随后他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缓缓的闭上眼睛,将命运交给这位意外来客。
行礼,免礼。
“你们是按新政办理的吧。”
并没有所谓的前奏,芙兰直接进入状态。
“回摄政,是严格按新政要求办理的。”
“新政里有一句明确要求,一旦出现虚假证据的情况,就要求法院将案件发回重申,并且异地调查,有这一条吧。”
芙兰的眼神仿佛蕴藏着无数的信息,淡然睿智,柔和灵动,一时间震撼全场,令除了忧三人以外的所有人自惭形秽。
“回摄政,是的。”
律师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将新政背的滚瓜烂熟,不然就惨了。
“很好,那我问你,康应销售五百万件的依据和卷宗在哪里?”
不愧是芙兰,致命一击。
“啊这……”
一旁康应的耳朵里充满了回音,惊悚汗珠滚滚而下。
怎么办,要是拿不出来,就证明数据是假的。
到时候按新政要求,全部发回重审,可就完蛋了。
“嗯?如果拿不出来,两个案件的庭审结果立刻作废,并且根据新政重新审理。”
新政之前的案件结果可以不追究,但新政之后的,有一个是一个,都得按新政的来。
也就是说全部格式化。
芙兰的语气虽然淡然,但这话却透着不容拒绝。
康应的律师心中暗骂芙兰的强词夺理,完全是用摄政王的身份压人。
此时他相信自己要是敢吐出半个不同意的字,绝对死无全尸。
康应得意的说“大人,我们有证据,有销售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