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

好吧,不装了,就是本人。

欢迎原来院子的院友们私信交流,请务必带上作品,让我能再看到那些佳作的后续。

如果只是看客有心回下贴子就行,都会看的。

私信如果不是作者大概率是不会回的,毕竟我也是摸鱼人员,一起摸鱼以后就更没更新动力了,哈哈。

从电梯里缓缓出来,我恍恍惚惚的在地下室的停车场里转悠,连自己的车都找不到了。

结果正瞧见一个蹲在车道柱子旁抽烟的平头男子,不是方平又是谁。

从地上的烟头数量来看,这家伙蹲在这里的时间绝对不短了。

他在等谁,不言而喻。

等他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我,下意识的就想躲。

可随即回头冲我讪笑了一下,都看到了躲反倒显得心虚了。

他冲我挥了挥手,靠了过来,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我将车钥匙丢给了他。

“开车吧。”

既然他在这儿蹲我,肯定是找到我的车了。

“好嘞。”

他接过钥匙,也没看出我神态不对。小跑到车旁边打开车门道,“江哥,你也别生气,都是为了工作,不然我也不想过来受气啊。”

我没理他,上车坐到后排。方平坐到驾驶位,问道,“去哪儿?”

“随便。”

我用手搓了搓脸,满脸的疲惫,被他这么一问,我竟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了。

方平这才发现我有些不对劲,他也不敢问。

发动车子,反正肯定要先回江州的。

车走在回江州的高速上,看着身后远去的湖州,妻子仍在那里与罗老头颠鸾倒凤。

即便离了这么远,我心头的包袱一点也没有减轻,反倒越想越让我心情不通畅,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抽吗?”

方平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眉头紧皱,手还不时抓着胸口,从口袋里掏出没抽完的小半包烟问道。

“谢谢。”

我没有拒绝,伸手接过。

里面只剩下没抽完的两支,但对我来说却如及时雨。

抽出一支,接过方平再次递来的打火机点燃,我迫不及待的猛吸了两口。

“咳咳!”

我连咳了数声,这烟品质太差了,味儿大还呛人,一吸就知道是便宜货。

“你这抽的什么水货?”

我骂出声。

“我们跑腿的有得抽就不错了,哪能跟你们老板比。不抽就把那根还我。”

方平苦笑着伸出手。

我赶紧把剩下的一根揣进兜里,方平无奈的收回手。

等到两根抽完,我竟然满嘴的都是在回味这呛人的味道。

没空胡思乱想,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吹着车窗外灌进来的夏风,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倪元的后湖林区的别墅门口。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我从车上下来,质问了方平一声。

“看你说的,你睡着了,我当然是听我老板的,而且这车也得还不是吗?”

我也没跟他争辩,现在对我而言去哪里已经不重要了,正好我现在也有事想找李诺。

从王三全对倪元的态度不难知道,倪元已经蹦哒不了几天了,吃牢饭是迟早的事。

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夺回公司的控制权,也算是报了他一直算计我的一箭之仇。

而要对付倪元少不了李诺的帮助,她是倪元的身边人,嗅觉一定比我灵敏,应该已经嗅出倪元已经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她藏了后手的可能性极大,从方平这个双面间谍来看,她从跟倪元开始就一直在算计了。

按响门铃,开门的李诺仍是那件粉色吊带裙,头发有些凌乱,应该是刚午睡起来,手上还接着电话在说着什么。

进到屋内,她的电话已经挂断,我随口问了句,“跟谁打电话呢?”

“倪元。”

她伸了个懒腰。

“什么?你能联系到他?”

没想到随口一问,她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刚想问她要电话,她已经将手机随手放在了茶几上道,“单向的,他不过是定时打过来询问情况罢了,这个号码他不打电话是不会开机的。”

“他东西不都搬走了吗?还有什么情况要问,你还在帮他做什么?”

急切的眼神瞬间暴露了我的心思,李诺看着我,笑了笑道,“这个自然不能告诉你。但他之所以一直让我在这里,就是想看警察什么时候会来上门调查。那将是一个信号,说明纸已经包不住火了,也是他跑路的时候。”

“你会老实听他的?”

既然她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打算隐瞒了,想将话直接挑明。

她一耸肩,倒了杯水道,“不听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止我一个眼线。”

我还想说下去,她却将水递给我道,“别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妮姐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我接过水,话题被她这样一转移,我也知道她并不想聊下去,毕竟方平还在一边。

听她提起妻子,我脸色一冷,不知道该怎么说,端着水杯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李诺看到我这种脸色,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而且很可能方平跟她通过气了,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见我坐下,她回房间很快带出一沓钱来交给方平道,“今天你辛苦了,拿着吧,出去吃个饭,有事我再联系你。”

方平知道我们有事要聊,喜笑颜开的接过钱离开了。

我看着李诺出手阔绰的样子,这个女人真的不一样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学会了如何驭人,看来她是真的不会甘心受人摆布的。

“出手这么大方,难怪他们肯替你卖命。看来你从倪元那儿拿了不少啊。”

我故意试探了一句,李诺自然知道我的用意。

“他都要自身难保了,很多东西自然要有人代为保管。我跟他的时间不长,我们的关系连你都不知道,自然是替他保管这些东西的最佳人选。当然,他也不会绝对信任我,不然也不会安排人一直盯着我了。”

李诺随手将长发扎起,又系了条围裙道,“好了,你也别想套我的话了,不能告诉你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要弄点吃的了。”

她这一说,我才感觉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点了点头道,“麻烦你了。”

结果她丢过来一条围裙道,“你可不是客人,想吃饭就过来帮忙。”

我吃瘪的一皱眉头,这个女人是一点也不感激我以前对她的照顾了。

跟她一起去到厨房,这种感觉还真奇怪。

我跟妻子倒是时常会一起下厨,可没想到这辈子还会跟其他女人一起下厨房。

想到妻子,我又有些烦闷。

找了个话题问道,“你让方平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有想跟我合作的意思吗?还有什么话非得瞒着我?”

李诺束着头发摘菜倒有几分贤淑的样子,她直言不讳道,“我是想跟你合作,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你既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而且我也还没决定要背叛他,为什么要现在断自己的退路?”

她果然是有这种想法的,只是她也在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

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如蛇蝎,可是一想到倪元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人捅刀子的表情,我就有种莫名的快意。

“你笑得真恶心,不会真的认为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吧?”

我沉不住气的惊悚笑意让李诺一声挖苦,我赶紧收敛了一下道,“会的,倪元等不到翻身的,就是希望你不要醒悟得太晚才是。”

“但愿如此吧,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去找你的。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李诺跟着笑了笑。

我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但现在绝不是说大话的时候。

我默认的笑了笑,又跟她闲聊了两句。

等弄好了菜,我主动帮着洗了洗,李诺亲自下厨炒菜。

我在旁边看着她贤淑的样子,难免会想到妻子,便离开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李诺自然能看出我的异常,主动问起妻子。

“其实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既然你没有办法阻止,就应该更加包容妮姐才是,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李诺还以为倪元和王三全的合谋得逞了,从因果上来说也没错。但我并不想把这件事一个人憋在心里,便道,“不,她是自愿的。”

李诺吃饭的动作一停,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我本以为她会继续追问下去,结果她贴心的什么都没有问,吃完饭还主动收拾了碗筷,没再与我讨价还价。

只是收拾完出来看到我还没走,呆坐在沙发上,开始送客道,“你还不准备走吗?我可不敢保证倪元只派了方平他们这一组盯梢的。”

“怕什么,我跟他的矛盾已经到了明面上了,不需要藏着揶着。我在这里多呆会儿,正好帮你做出选择不是吗?”

我半开玩笑的调侃,其实是不想回家,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你要点脸吧,不想回家就直说,我这里可不是你能赖的地方。而且你早上来的时候是什么态度你还记得吗?现在就赖着不走,是不是变脸也太快了一点?”

李诺解下围裙,露出吊带裙下姣好的身材,挽起的长发让她圆润秀气的脸蛋多了几分温婉。

被她这样一提醒,我黯然的撇过眼神。

是啊,明明一天都没过去,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明明早上还在排斥李诺的变化,现在却把她当作了可以合作的伙伴,着实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放心,我再坐一会儿自然会走的,不会赖着你。你就当临时收留一下你无家可归的原上司吧。”

我也不想给她解释我此刻的心情,敷衍了一下道。

“什么无家可归,你就是放不下你那颗大男子主义的心罢了。你们男人为了应酬逢场作戏就可以,女人为了事业牺牲美色就成了出卖肉体是吧?典型的双标。你老婆早就该治治你这臭毛病了,也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妮姐也为工作牺牲过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李诺剖析出我的心思,情绪上分明是借着我妻子的事,不屑我对她的不屑罢了。

但她却以己度人了。

妻子的出轨如果是为了事业也就罢了,我就是再不能接受也要吃了这哑巴亏,而我不能接受是她对罗老头这样一个老男人的顺从和屈服。

“闭嘴,她跟你不一样。”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听她再提起这件事。

“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下李诺不乐意了。

“怎么,你觉得下贱的就只有我是吧?你老婆出卖肉体就是有苦衷,而我为了谋取利益给人当情人就是不要脸是吗?”

我看了看李诺,没想到她会如此脆弱,她分明很是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我刚见她这副打扮和她表现出的狠厉的心思,还以为她在出卖肉体的同时,连尊严也一起出卖了,所以才变得与以前截然不同。

现在见她这么敏感,她的内核似乎还是那个单纯腼腆的女孩,只是会用多变的外表和冷厉的心思来伪装自己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刚才是不想解释,现在反而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道我要将我看到的在她面前复述一次吗?

“呵,没有这个意思?你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妮姐跟我没有什么不同,她并不比我高贵。相反,她不为利益的去跟一个老头不清不楚,反而更下贱。”

李诺重提早上复述的那件事,简直就是在往我全新的伤口上洒盐。

我的否认不但没能让她理解,反倒让她认为我是在不屑。

她这种撒气的话,一下子就点燃了我的火气。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八道。”

我咬牙,尽量让自己不要与她争吵,但瞪着她的眼神已经跟她是针锋相对。

“我胡说八道?也对,口说无凭嘛。但你今天看到的总不会是假的吧?你给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她跟谁上床了?还是说不止一个?”

李诺为了脸面完全不甘示弱,她的话已经从挖苦上升到了在跟我斗气,彻底将我点燃了。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

我猛的起身,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瞪着李诺。她终于被我的气势喝退,眼神闪过一丝畏惧。怯怯的看着我道,“你想干嘛,又想掐我是吗?”

我的气势让她想到早上她给我讲述罗老头跟妻子的淫事时,我失控的表现。

想到此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我道,“早上那老头不是跟妮姐一起去的吗?作为她的姘头,他怎么会允许妮姐跟其他男人欢好?”

李诺瞪大眼睛,想到了我给她说的妻子是自愿的,她盯着我惊喜的猜出了真相。

“她该不会是跟那个老头上床了吧?”

“操你妈,我让你闭嘴!”

我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将李诺推倒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

李诺眼中闪过恐惧,可随即便在我愤怒的眼神中看到了憋屈,我的无能狂怒令她像是窥探到了我的内心一样,放肆的笑出声道,“哈哈,江睿,你就是个废物。妮姐宁愿跟一个老头肏屄都不要你,你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哈哈哈。”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我愤怒的用一只手按住她肩膀的同时,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准备掐向她的脖颈。

“你吓不到我。如果是以前你还可以用老板的身份来压我,现在没了这个身份,连你老婆都瞧不起你了。她宁愿跟一个老头都不要你,一定是你满足不了她,哈哈哈。”

我不知道李诺对我抱着怎样的恨意。

但从她话里的意思来看,以前我老板的身份让她只能仰视,现在能够撕下这层身份来蔑视我,让她有了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

同时这也让她更加肯定了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她不仅能够跟我平等对话,甚至能够肆意的嘲讽我。

这让她觉得找回了几分丢失的颜面。

可被她嘲讽,这种身份的逆转对我的打击是致命的,我恼羞成怒道,“操你妈的,你还说。我满足不了她?你他妈倒是试试啊!”

被妻子和罗老头淫戏勾起的那点邪火本就被憋屈压制着无处发泄,刚才看李诺做饭时的贤淑模样让我想起妻子,躲开既是为了回避去想妻子,也是为了撇去心里那点躁动的心思。

现在李诺几句话让我的憋屈被狠狠戳动,压制的邪火如被拔下瓶塞的碳酸汽水般喷涌而出。

压着李诺肩头的手,感受着她肌肤的滑嫩,顿时就忍不住向她倾泄而去。

高高举起的手转身撩向李诺吊带裙的下摆,向上撩起的同时,大手按在了她若隐若现的紫色纹胸上。

“你做什么?”

李诺终于脸露惊恐的用手抓住我的手臂问道。

“肏你!”

看到她的惊恐,我的冲动更加无法抑制,让她害怕已经成了我挽回颜面的最后手段了。

我将她的胸衣推了上去,大手直接抓住了她的嫩乳揉搓。

李诺的胸型比起妻子小子不止一个罩杯,一手足以掌握,握在手中倒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啊~ !你放手!你这是强奸你知道吗?我可以去告你!”

李诺拼命拉着我的手,但体型明显娇弱的她哪里可能是我的对手。

“贱人,现在知道慌了?刚才你不是说得挺痛快的吗?”

我咧出一丝变态的笑容,以为自己已经吓住了她,谁知道她依然嘴硬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老婆宁愿跟一个老头肏屄,不就是嫌你鸡巴小吗?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操!”

这个女人简直不知死活。

我抓着她肩头的手直接将她的吊带裙整个掀了上去,随即手直接往下便去扯她的内裤。

我本以为她会剧烈挣扎,可谁曾想她在一个激灵过后,便停止了挣扎,抓着我的手道,“江睿,你可想好了。你如果上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还要这么做吗?”

这女人,力量上斗不过又开始攻心。

我在她的配合下扯下内裤,手直接抚上她紧闭的玉门,盯着她的脸道,“你都这么配合了,我如果不上你一次,不是更让你瞧不起?”

她面色有些羞红的道,“哼,希望你不会后悔。”

说着手便抚上我的胸口,开始解我衬衫的纽扣,同时原本吊在沙发下的一双腿,也勾住我的腿弯,隔着裤子开始撩拨我。

看到她这么主动,我下意识的就觉得她激怒我是有预谋的,她是真的设计了什么圈套在等着我?可已经被挑起的欲火哪里能允许我退缩。

“骚货!”

我直直的向着她的唇吻去。李诺随即用手抱住我的脖子,跟我吻在一处。

等到吻罢,我们的欲火彻底被挑起,我起身开始解裤带,李诺却一把按住我的手道,“别在这里,去楼上卧室。”

见她已经情动的提出如此要求,我哪还能不答应,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拦腰抱上了楼。

因为憋着一股火,我对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在发泄一样的肏干中很快将她送上了高潮。

而当我射进去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做安全措施,心里一阵慌乱。

还是李诺从床头柜里翻出备用的敏婷我才放下心来。

躺在别墅的主卧,我才想起这里曾是倪元荒诞的淫窝,而怀中的女人更是他新近的姘头,一时感觉复杂。

我不禁调侃的问李诺谁肏得她更舒服,她却依旧故意贬低我,让我忍不住邪火再次燃起与她梅开二度。

等到我们都筋疲力尽之时,我才不禁感叹自己也能做得如此酣畅淋漓。

可能与妻子结婚日久让我缺少了这样的冲动,但李诺的嘴硬羞辱却恰到好处的点燃了我沉寂的激情。

我感觉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变态,可李诺羞辱的话让我想到妻子与罗老头交合的场面时,我的确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冲动。

待到我们激情结束,天已渐昏暗,李诺也没再赶我。

当我再问起我跟倪元谁肏得她更舒服时,她终于改口成了我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差,也许在她看来贬低倪元也是在否定她做出的选择吧。

趁着她春情未退,我适时的问她是否想好了要跟我合作,结果她仍回复我时候未到。

我以为她说的代价就是跟我谈合作条件时,我需要付出的筹码。

可看她到了现在依然还是讳莫如深的样子,我不得不怀疑她就是太久没肏屄了故意发骚。

那他妈我算什么?免费的鸭子?

李诺见我怀疑人生的样子,有了一种将玩弄我的快感。

这让她忍不住再次挑逗我,我死命的在她身上揉搓着,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肏她了。

我这才明白彻底放开了的女人有多可怕,绝不是一个男人能够满足的。

我突然想到妻子,被罗老头连续折腾了那么多次,她会不会也就此堕落,变成我再也无法满足的女人?

想到此处我不禁一身冷汗。

李诺眼见我真的不能再做了,便起身去洗澡,而我却累得直接睡着了。

等到了半夜发觉身边没人,才惊觉自己还在别墅。

起身洗了个澡,我也没管李诺去哪儿了,从浴室出来身体依旧困乏,连续的性爱对身体的透支真的大。

正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突然看到卧室老板桌上的显示器,才惊觉昨天跟李诺欢好的地方正是有我家监控的那个房间。

看着显示器,我忽然很想看看妻子回来了没有。

虽然那种情况她还滞留在湖州的可能性极大,但我就是忍不住心中那点希冀。

我看了看手机,妻子并没有给我打电话,迫不及待的打开显示器,鼓捣了一会儿,很容易就找到我家监控的画面,虽然只能看到客厅,但的确没有人回来的迹象。

心中因激情宣泄而出的烦闷再次滋生,彷徨之余又不禁为妻子的安全担心,拿着手机却始终不敢打过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跟她说话。

就这样辗转反侧到天亮,顶着困乏,我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趁着李诺没起床我离开了别墅。

我以为会在门口的主干道在看到盯梢的方平,结果连辆车的影子都没有。

我也没在意,出了别墅区坐公交回到了城南。

到了家附近我找了个熟悉的早餐店吃着早餐,准备一会儿回家换身衣服再去趟公司,倪元不再冒头,我也是时候回公司看看了。

结果我换完衣服刚从家里出来,就被一辆警车堵住了。

“对不起,江先生,因为你在保释期间擅自离开本市,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

“什么?”

我全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这时候才想起我是身上还背着刑期的人。

我无法反抗,被带到了警局,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警察要结束我的保释,将我重新送回监狱。

任凭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他们让我通知家人,随后便要送我去看守所。

我一时六神无主,如果我这个时候把我将重新入狱的消息告诉妻子,她是会为我担心,还是会觉得解脱了?

到早上还对妻子心怀怨怼的我,突然很害怕妻子会抛弃我。

我做为丈夫不能再成为她的依靠,她还为出轨的事感到愧疚吗?

我越想越害怕,完全不敢打给她。

最后我鬼使神差的拨通了李诺的电话,好在她以前在公司的号码并没有更换。

电话一通,我便把情况跟她一说,问她有没有办法。

事情让她也有些吃惊,并没有再调侃我。

从她的剖析来看,我是倪元保释出来的,这么简单就要再被送回去,一方面可能是倪元在捣鬼,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倪元已经开始被人针对了,而取消我的保释只是个开始。

我震惊于她的剖析,完全没想过这件事还牵扯到政治斗争,但这不是我现在想关心的事情,我只问她有没有办法帮我。

李诺直接否定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想帮还是没有能力帮,但我没办法强求她帮忙,毕竟她也不欠我什么。

李诺提出可以去找倪元,我是他保释出来的,说不定他会有办法,我直接放弃了。

先不说我跟他已经彻底撕破脸,单从王三全抛弃倪元这一点来看,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倪元背后的政治势力已经抛弃他们父子了,他被抓只是迟早的事。

但这话我没直接对李诺说,我能不能联系到倪元本身就是个问题,而她提这种建议分明就是想通过我给倪元传信,让他成为惊弓之鸟,她好浑水摸鱼。

这个女人到这时候都还在想着利用我,对于昨天跟她发生关系,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绝望的挂断电话,我还是给妻子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我的保释结束了,即将重新回到监狱,希望她照顾好家里。

不管怎样,妻子都是我内心最后的依靠,这么多年夫妻,我们都对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相信她不会抛弃我的。

临近中午,我跟几个酒驾被抓的家伙一起被带进了看守所。

一路忐忑直到踏进看守所的大门,我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

只是去到监房,那种逼仄的感觉让我无法随遇而安,一想到不知道要这里度过几年,我就忍不住恐慌。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下午就有狱警通知我有人探监。

我下意识的想到是妻子,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早上她可能都还在湖州,现在出现在这里,时间上实在是有些赶。

等看到真的是妻子,我忽然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

妻子的表情也很复杂,急切中带着惊慌,惊慌中又有愧疚和心疼。

今天的她一身藏青色职业西装,没有套裙,修身的长裤依然难掩曼妙的身材。

长发扎起了马尾,只是似乎来得匆忙,鹅蛋般的俏脸没有刻意化妆,平时锐利的眼神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

但她是真的适合穿职业装,只是简单的在那儿站着,就透出一股精明强干的英气。

“你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有狱警在场,我忍住想抱一下妻子的冲动,坐在她对面问道。

妻子点了点头,脸上有些疲惫,急切道,“怎么会这样,你的保释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结束了呢?”

我自然不能告诉她我去了湖州,只能说可能是倪元从中搞鬼,妻子也没有怀疑,毕竟她也不可能去找他求证。

“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不会来看我呢。”

想到还与妻子处于冷战中,我自嘲的说了句。

“我是这么不分轻重的人吗?倒是你,昨天到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让你跟我去湖州你还要跟我置气,不然也……。”

妻子有些气愤的差点说错话,一说起湖州,她眼中的愧疚更胜,但似乎也有对我的埋怨。

如果不是我拒绝与她同行,罗老头又怎么会有机可乘。

只是这种推脱责任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不然什么?”

我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不留破绽,还是装作在意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说这些话也没用了。江睿,你打算怎么办?”

妻子捏着拳头咬牙,看来昨天的事让她有很大的罪恶感。

这种表情让我颇为欣慰,说明她并没有沉沦,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无论在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厌恶的。

“不知道啊,都到这一步了,之前为了能出去我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这次进来,我反倒释然了。你照顾好家里吧,我出去再跟老罗起矛盾,你也难做不是,就当是赎罪吧。你也甭折腾了,你现在事业干得也挺好,也不需要我为你操心不是吗?”

我忽然有些自暴自弃,不想妻子为了我折腾。我的事业已经毁了,如果再让妻子劳心劳力的耽误她的事业,那样反而会让我对她有愧疚感。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一次进监狱就把你打垮了?你要真是这样那我真是瞎了眼了。”

妻子愤怒的指责道,比起我入狱这件事,显然我这种态度更让她觉得失望。

我被她说得有些惭愧,她的指责中透露的期许,让我看到了妻子对我依旧有信任和依赖。

我很是激动,却又不敢说给她听,也怕她看出来。

尽量让语气平静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我也不可能再去依赖倪元了,除了他,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朋友。”

妻子怔怔的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一叹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偷看过我的部落格,倪元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清楚了。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能够彻底的认清他,跟他划清界限吧。”

妻子的话说得我一阵脸红,显然她对我侵犯过她的隐私并没有完全介怀,却依然还想帮助我这个丈夫。

“你在公司的股权其实一直还在我手上,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将这批股权卖掉,走原来的关系帮你减刑吧。”

妻子这话让我吃了一惊。

“你不是把股权卖给倪元了吗?怎么会还在你手上?”

“合同上的资金一直没有到账,股权自然就还在我手上。我知道他是故意在拖,这段时间我也忙,想着反正到约定的期限之前,他不想赔违约金就一定会转,所以我就没有去催。现在他人都已经消失了,我估计这笔钱是到不了账了,我准备帮你另行处理。”

这个结果是我没料到的,我本以为我已经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权,没想到股权还在我手上。

我忽然想起李诺一直讳莫如深的样子,难道她也在打我股权的主意?

“我把股权卖掉,等出来以后,你就来帮我吧。咱们重新开始,一起干事业你一样是老板。我们之间这么多误会,就是力总没往一处使,一直在各干各的,身边做生意的朋友哪有像我们这样的。”

妻子说出了她的打算。

说实话,我很感动。

她想夫妻同心的跟我拧成一股绳,就充分说明了她想跟我同甘共苦的意愿,这种不离不弃的情感差点就让我下意识的点头同意。

可是在听到股权还在妻子手上以后,我忽然又有些不想放弃了。

王三全的不屑,倪元的嘲笑和李诺的蔑视,让我充分体会到失去以前的身份,我有多被人看不起。

现在倪元消失,公司完全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如果我能够出去,手上有股权的话,我完全有能力将倪元踢出局将公司全部掌握在手中。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天真,但野心滋生的贪婪还是让我抱着这种幻想。

我不想这么快就将股权出手,李诺一直不肯答应跟我合作肯定也是在觊觎这个,这是我跟她谈判的筹码,得好好利用才行。

我这么想着,于是先稳住妻子道,“再等等吧,跟倪元签的协议还没到期不是,万一他又突然冒出来,免不了又会来找麻烦。”

我的理由虽然充分,但眼中的异动却没有瞒过妻子。

以她对我的了解,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我的心思。

她为了家庭已经放弃了原来的工作,想跟我一起谋求更好的发展。

但我身陷囹圄,却依旧放不下曾经的光环,这让她很是失望。

“随你吧,股权是你的,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我看出了妻子眼中的不满,但执念一旦滋生绝不会因为她的不满就改变。

“如果我出去以后跟你一起共事,那老罗怎么办?你知道的,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绝不是一句原谅就能放下的。”

我说出了我最大的顾虑,只要有罗老头在,我跟妻子就永远不可能同心同德。

妻子表情一滞,显得有些惊慌,但她好像知道我会提起他一样,很快就恢复了冷然的表情道,“他有些事情回老家了。我准备雇几个人,以后也不准备让他继续帮忙了,毕竟他是来我们家养老的,一直把他当工人使唤也不合适。而且你的顾虑是对的,罗叔虽然年长,但毕竟是个男人,跟我们两口子一起生活多少还是有些不便。我准备给他在外面租一套房子,我们时常去看看他也就是了。如果他一直住在家里,咱们爸妈偶尔过来看到也不好解释不是。”

妻子像突然大彻大悟了一样,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还是让知道真相的我觉得挺悲哀的。

但她起码已经是在刻意的疏远罗老头了,这也算是给了我一个交待。

“你这样安排他会同意吗?”

纵使妻子已经有悔过的表现,但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吃味,带着讽刺的语气问道。

“这就是他提出来的要求啊,他本来一心想回老家,毕竟在这里也没个说话的人。但乡里条件差,他也没个亲人在身边。我劝说以后他才同意了这个折中的办法,我打算给他在老年公寓租套房子,在那儿他也能找到说话的人,有什么事走动起来也方便。”

不知道妻子听没听出来我语气的不对味,又或者选择性无视了。

但罗老头会选择主动要求离开,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食髓知味的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离开,还是说他是良心发现知错了?

我揣测不出他的想法,但妻子竟然还想着留下他继续照顾的想法,让我恶感满满。

她是被肏爽了,舍不得这老头离开了还是怎么的。

但我再不忿下去可能就要与她挑明争吵了,这不是此时的我想要的结果。我只能默认赞同道,“行吧,你乐意这么办便这么办吧。”

妻子自然听得出我并不接受这个结果,但她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我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不把股权出手,你就得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了。等你后悔说不定都已经晚了。”

妻子还不死心的想让我改变主意。

但听了她对罗老头的安排,我更加坚定了要搏一搏的想法。

跟妻子一起创业固然是个很好的愿景,但只有创过业的我最能体会这种从无到有的艰难。

等妻子这种愿意跟我同甘共苦的意愿被消磨殆尽,我们之间将出现巨大的裂痕,到时一无所有的我还有让她留恋的价值吗?

所以,我必须要等一个机会。

尽管这也是一场豪赌,但最起码不是以我们的感情我赌资。

“嗯,再等几天吧。等倪元真的违约以后,咱们再来想办法也可以,不是吗?”

我说得坦然,但妻子只看到了刚愎自用。她眼中难掩失望的道,“行吧,那我今天先回去,过几天我再过来,等结果见分晓也好让你死心。”

妻子又嘱咐了我两句照顾好自己后起身离开,背影的坚决让我看到了她对我决定的不满,我有点怅然若失,却还是不想改变主意。

心里有了盘算,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等李诺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看到她一件碎花的吊带连衣裙搭配缕空的白色披肩,手上拿着手包,下身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脚上一双白色高跟鞋。

盘起的长发露出晶莹的耳坠,圆润的脸上光彩照人,脖子上还刻意系了装饰用的丝巾,完全一副富婆的打扮。

尝过她滋味的我被关了这几天,竟然有些心动。

虽然比起我妻子,她的身材有所欠缺,但脱去那层稚嫩,绽放女人魅力的她,纯欲满满十分诱人。

只是一想到她的心机,我瞬间就压住了自己的那点遐想。

“你竟然能离开别墅了?”

我调侃道,知道她既然能离开别墅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应该是准备摊牌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受难了,我不应该来看看吗?”

李诺娇笑道,但她看我憔悴的样子,可是一点不开心都没有。

我被她撩得有点窘迫,值班的狱警还是妻子来探监时的那个。

他眼看连着几天有两个不同的美女来探监,本就有些侧目。

眼前的李诺把话直接说明,更引得他多看了两眼。

我可不想他有什么嫉妒的心思,以后给我穿小鞋。

“行了,大家都别演了。你既然能从别墅出来,那就是准备摊牌了。你想怎么合作。”

我将话题带回正题。李诺也收起玩笑的心思道,“妮姐来找过你了?那你应该猜到我想要什么了吧?”

果然是这样。我眼神一凛,看着她道,“我是真没想到你野心这么大,你有多大胃口能吃下我的股份?”

李诺却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能力吃下就行了。我也不瞒你,江睿,倪元的那一部分股权现在也由我在代持。只要你能够同意将你手上这份卖给我,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权将在我手上。而作为回报,我会帮助你尽早出来,你也可以得到一笔钱。而且会让你继续执掌公司,我只做幕后老板,你认为如何?”

我完全没想到倪元的股权竟然会全部在她手上,这个女人到底掌握了倪元多少东西。

她提出的条件让我有些心动,但这种口头的承诺跟画饼一样,风险太大了。

“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倪元竟然会对你这么信任。”

“各取所需罢了。”

“哼,但他的股权现在应该也只是空壳罢了,怕是已经被冻结了吧?”

现在这种形势,倪元人都不敢露面了。股权这种直接利益洗都洗不了,就是个烫手山芋,能不受牵连也就不错了,哪里有什么实际作用。

李诺也不否认道,“所以你手上的股权才值得我开出这个价码啊。不然我等你出手之后,再找别人收购也是一样。江睿,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只有做你的老板,才值得我花这么多心思。”

李诺勾出一抹变态的笑容。

她是有多想证明自己,就因为当过我的助理就要体验一下将我踩在脚下的感觉?

但这也给我提供了谈判的筹码,我回她一笑道,“一点股份都不留给我,就想让我给你当职业经理人?你也太自信了吧?”

“咯咯,你可没有讲条件的权利,我这个价码已经很高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完全可以去找妮姐谈,我想她一定会代替你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李诺很是自信的道。

“你别太自信了,我已经嘱咐过方妮了,她不会将股权擅自出手的。”

“你确定?”

李诺挑眉质疑,但这种明显的挑拨,我又怎么会上套。我冷视着她,没有说话。

“话说你又进来了,就不担心妮姐和那个老头会背着你纠缠不清吗?”

我长吐一口气,靠坐在椅子上,抱起手臂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知道罗老头已经回乡下了。”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李诺继续质疑。

“你什么意思,到底想说什么?”

对她这种刻意的挑唆,我有些动怒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那老头虽然没住在你家了,但也没回乡下,妮姐昨天还去找过那个老头。”

“不可能!”

我蹭的一下挺身,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管李诺的语气是不是在挑唆,但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我完全无法接受,妻子竟然背着我还跟罗老头有接触。

“你不用激动,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老头搬出去了,妮姐还会去找他。所以我刻意去翻看了下监控,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也许你能给我答案。”

李诺从包里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从桌上递了过来。

“前天方平说有个乡下人来找过那个老头,我还没在意,看过之后才知道,这老头竟然有这么多故事。妮姐不会是同情他吧?”

李诺说着,但我目光只是盯着手机,对着这个长度只有十几分钟的视频按下了播放键。

“您坐吧,喝水。”

画面是我家的客厅,妻子应该是还在忙活,长发束成了马尾,将碎发也用发箍紧紧的固定住,露出精致的鹅蛋脸。

衣服穿得也是耐脏的灰色T 恤搭配长腿牛仔裤,腰上还刻意绑了着一件旧衣服当做抹衣。

“你太客气了。”

一个头发乱糟糟,身着绿色老军装的老汉,放在肩上的帆布包,激动的接过水回了句。

眼睛却是不断四处乱瞟,显然是很少见到这样精致装修的房子。

目光看向妻子时更是不敢停留,即使妻子穿得比较朴素,但娇好的身材与面容依旧让他有些忐忑。

“您大老远的来找罗先宗有什么事吗?”

妻子直接了当,罗先宗是罗老头的本名,我见过几次。这老汉也没想瞒妻子道。

“这不村里要征地嘛,我来通知一下。闺女,你是他的……?”

老汉见妻子对罗老头的事这么关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妻子面色一窘,应道,“我是他侄女,罗叔跟我爸是朋友。”

妻子扯了个谎,怕别人不信,甚至还把老丈人扯了出来。

这个老汉看起来很老实,对妻子的话不疑有他。

他能找到这里,应该也知道罗老头是住在这里的。

满脸高兴的冲妻子道,“那敢情好啊,老罗头这辈子真不容易,前不久儿子还意外身故了,我还想着他这辈子算是苦到坟头了。没想到在城里还有你们家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有个依靠。闺女,老罗头他是住在你们家吗?”

妻子被这老汉给说得有些惭愧,看来罗老头回去安葬他儿子的时候,并没有对外说跟我家的这些恩怨,让人误以为我家完全是义务帮他养老的。

“他是在这儿住了段时间,但前两天刚因为不习惯,又给搬出去了。您这事重要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帮您转告吧,免得您提着东西还得到处赶。”

妻子有些尴尬的笑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让这老汉直接去找罗老头,难道就因为被这老汉给捧了两句,就被架住了,不好意思对罗老头的事不管不问吗?

一听妻子这么说,那老汉颇为遗憾的瞟了眼家里的装修道,“是这样吗?哎哟喂,这老罗头还真是不会享受,住这样的房子还说什么不习惯,活该他遭罪。”

妻子见他这么说,更是尴尬了。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罗老头是被她赶出去的一样,可就算是又如何,他做的那些事情,没挨刀子都算是给他脸了。

“您要是不方便说的话,我带您去找他当面说?”

妻子可能是觉得这样沟通下去会更尴尬,终于想着要把事情推脱出去了。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件事还真得找个跟他亲近的人说说,给他帮帮忙才行。”

老汉的话终于进入正题,妻子看着老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刚才不是说村里正在征地嘛,罗老头这刚死了儿子,他们家算是绝户了。他又是个外乡来我们村落户的,现在村里很多人都在闹着要重新分地,把他排挤出去呢。这帮白眼狼,也不想想老罗头以前行医的时候,谁家没受他帮衬。现在他不在乡里了,就都忘本了。一看到老罗头被征的地多,一个个的就都猪油蒙了心,馋上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来城里寻他。”

妻子听得认真,似乎对于罗老头的事,她了解的也不多,想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

“罗叔不是你村的本地人?”

妻子有些诧异,但也不算很惊奇,毕竟那个年代人口迁徙再正常不过。

“不是,他没跟你们讲过他的事吗?”

老汉倒是觉得很奇怪,毕竟能称为朋友,最少应该知根知底。更何况罗老头在这里住过,关系就应该更亲近才对。

“没有,这些事情我爸可能知道,但没对我这个晚辈讲过。”

妻子看出了老汉的狐疑,脸不红心不跳的又把老丈人拉出来当挡箭牌,女强人的处变不惊竟然被她用在了这种地方,我嗤之以鼻。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老汉只是奇怪,并没有质疑,妻子这样一说,他乡里人爱说闲话的毛病立马就冒出来了。

这种毛病就体现在他知道了一个惊天大事,你却不知道,他一定要讲给你听一样。

如果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往往更令他们津津乐道。

“老罗头是六几年的时候,被我们村一个上过抗美援朝战场的老军医带回来的,以他徒弟的身份在我们张家村落的户。那老军医可是有真本事的,在战场上立了不少功劳,得过不少勋章。老罗头继承了他的衣钵出师以后啊,就在我们这十里八乡当起了村医,最后还娶了我们上一任村长家的闺女当婆娘,可把我们那会儿的年轻人羡慕坏了。”

老汉说着,表情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妻子却突然出声打断道,“他老婆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张素娟,我们那会儿的村花,谁会不知道。”

被妻子打断,老汉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能农村里聊天就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

张素娟?娟儿?罗老头口中的那个娟儿果然就是他老婆。我暗自嘀咕,妻子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老汉说出这个名字以后,表情却是一转道,“这个张素娟虽然漂亮,却也是红颜祸水,完全不是个过日子的,可害苦了老罗头。”

“她怎么了?”

妻子主动问起。被当成这个女人肏过,妻子对这个女人的事情很难不在意。

“我记得是七七年的时候,村里来了最后一批下乡的年青人,有个姓范的知青来了许久也做不了庄稼活,最后被安插到村小学里当老师。那时候老罗头刚跟这个张素娟新婚没两年,老罗头虽然不下地,但走村访乡的当村医,也晒得跟我们这些庄稼汉一样黑。这个张素娟可能是看这个姓范的长得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这个小白脸勾搭上了。

那时候交通不便,老罗头一出诊,经常就有天黑都着不了家的时候。最后张素娟偷汉子的事情闹得村里风言风语的,有一回夜里甚至被老军医给撞见了,当时就气得卧床了。老罗头一急眼打了他婆娘,他婆娘也是个娇生惯养的脾气,哪受得了这个,隔天就跟着小白脸私奔去了城里。老军医一知道,直接就撒手人寰了,剩下老罗头一个人孤家寡人。”

老汉说起这段往事还有些唏嘘,妻子也跟着愣了神。

似乎有些理解罗老头把她当成张素娟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反常了。

但旋即想起什么道,“那他儿子呢,他不是有个儿子吗?”

谁知道妻子这么问起,老汉更唏嘘了道,“唉!这事还没完呢,过了几年他媳妇又突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个孩子。原来知青家里人根本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他媳妇在村里的名声已经坏了,根本不敢回来。然后就这样在城里不明不白的跟了那知青几年,连孩子都生了依然没办法转正。最后眼看着那知青娶了别人,这才死心带着孩子回了村子。

老罗头起初根本不想见她,可张素娟毕竟是村长的闺女,如果两人再闹下去谁都没法在村里立足。

这张素娟也不知道是经过了这件事长进了,还是当了娘终于知道为孩子着想了,主动找过几次老罗头认错。

一来二去的,老罗头心再硬也给磨软了,何况两人还有旧情,最后还是原谅了她。

两人也算过了一段安生日子,老罗头也渐渐接纳了孩子的存在,还给他上了户口。

只是天不随人愿,好日子没几年,他媳妇最后又在怀他们孩子的时候小产了,虚了身子,最后身体每况愈下病逝了。

只剩下老罗头带着这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相依为命。

因为他也是被老军医当半个儿子养的,他倒也没亏待这个孩子,给完全当成自个儿孩子养着。

只是没了孩子妈的管教,这孩子变得越来越叛逆,也不愿跟着他学医。

九十年代,十几岁的孩子便跟着打工潮进了城,自那以后父子俩就很少见面。

最后到了零几年,镇上也有了卫生室,老罗头的工作不再那么紧要以后,他便也进了城寻儿子。

可那孩子已经大了,知道身世以后更是完全不服他的管教了。

老罗头心灰意冷,也不愿意回乡下了,就在城里呆了下来。

然后就是现在他儿子突然车祸离世这事儿,老罗头这辈子啊,算是啥坏事都赶上了。这回好不容易村里征地,他能落着点儿养老钱,村里这帮白眼狼又开始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来寻他。”

一连串说得有点长,老汉说完赶紧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这回连妻子也听得有些唏嘘了,罗老头的坎坷经历但凡有恻隐之心的人都会有所动容,更何况妻子这样一个女人。

我实在没想到的是我撞死的这个,竟然不是罗老头的亲生孩子,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闺女,看你家住这么大房子,在城里应该也是有本事的人。要是有能力的话就帮帮他吧,老罗头这脾气,现在连儿子都没了,我怕他连争也不想争啊。”

老汉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替罗老头拉起了援兵。

“唉。”

妻子唏嘘了一阵,却还是推脱道,“征地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拿主意才是,哪有外人能插手的。这件事这么紧要,我还是带你去找罗叔,你当面跟他说吧。”

虽然同情罗老头的过往,但他做出的事情让妻子还是难以原谅。现在能够不去怨恨已经是好的了,哪里还会刻意去帮助他。

“那些地能值不少钱呢,在你们这城里都能换上一套大房子,闺女,你……。”

老汉见妻子不同意帮忙,还以为是她误会事情太小。

可此话一出口,妻子反倒更反感道,“好了,既然值这么多钱的话,我们外人更不好掺和了,您且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忙完带你去找他,行吗?”

老汉见妻子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老实的应了声坐了下来,随后妻子便出去了。

视频到这里结束,应该是被李诺刻意剪辑过的。我看着她道,“这个监控视频是前天的,那你说方妮昨天还去找过罗老头是怎么回事?”

李诺一摊手道,“谁知道呢,我又没派人去跟踪她,哪里知道妮姐昨天去找他干嘛。监控你也看了,妮姐说不定是同情这老头去嘘寒问暖呢?”

我皱了皱眉头,妻子的谎言已经让我很不爽了,现在更是主动再次贴近罗老头,这让我更加难以接受。

以我对妻子的了解来分析,她会因为同情而彻底原谅罗老头是不可能的。

但也绝对会因为他坎坷的人生这种客观原因,而降低对他的恶感,但具体会降低到什么程度,我无法揣测。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真的会去帮罗老头处理征地这件事吗?

我想不出答案,李诺却已经出声道,“怎么样,江睿。你想好了吗?是自己做决定,还是选择相信妮姐,要我直接去找她谈呢?”

“你别白费心机了,就算我老婆被你说动了,她出手前也一定会来问我的。”

我被这突然的视频搅得心绪不宁,抓了抓头道,“你给我两天时间吧,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案。”

“那行,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李诺看着我笑了笑,似乎在嘲笑我还能忍多久,随即扬长而去。

李诺的条件已经很有诚意,只是我一时无法接受,她从我的助理升级成为我的老板这种转变。

原本我也可以选择接受妻子的提议,出来以后跟她一起创业。

但得知她又跟罗老头牵扯不清之后,愤怒与仇恨几乎充斥了我的头脑。

尤其是在知道我撞死的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鳏居在我家,甚至还肏到了我的漂亮老婆。

这种恨意就刻入了灵魂,完全无法抹除。

我更加坚定了我不能依靠妻子,失去我原本事业的决定。

我盘算着该如何刺探李诺手中的底牌,争取将我手上的股权利益最大化时,妻子几天后来找我,却带来一个惊天的消息。

我的股权因为与倪元的交易涉嫌利益输送,被侦办的纪委部门给冻结了。他们对倪元家已经展开了全面调查?

我怔怔的看着妻子,今天的她是一身宝蓝色的职业装,长发这次盘成了发髻,留下几簇精心梳理的刘海浅露额头。

鹅颈修长,精致的额蛋脸刻意化了妆,重拾了她往日总监的风姿。

只是她今天西装下配的不再是长裤,而是套裙,修长的美腿上超薄的肉色丝袜若隐若现。

看着这样气质凛然的妻子,已经关了近十天的我有些蠢蠢欲动。

可一想到她是不是也穿得这么正式去找过罗老头,我就会想起那天在酒店她与罗老头的淫戏。

我太阳穴鼓动,驳杂的情绪让有许多话想说的我,话全堵在嘴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妻子娇俏的脸上愁苦中带着急切,像是刚得到这个消息就赶过来通知我了。

“你说罗老头回乡下去了?”

我知道我现在不该问这个,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我很难再相信妻子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必须先把这件事捋清楚。

妻子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随即诧异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收到消息说,这两天有人来我家找过罗老头,而你还带人去找过他?”

妻子越是避而不答,我越是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

不为让她认错,只为让她明白,我是她的丈夫,她不该对我是这种能瞒则瞒的态度。

如果是以前,即便是面对一些她在公司里的一些追求者,我也就一笑而过罢了。

可现在不同,入狱让我完全没有了这种自信,而她与罗老头有过肉体关系的事,更是让我如鲠在喉,变得极为敏感和脆弱。

“你派人跟踪我?”

我怀疑的态度换来的并不是妻子的自省,而是她的反感。

之前得知我一直在窥视她的部落格,已经让她对我侵犯隐私的行为很是反感。

现在我的质问背后代表的行为,在她看来完全是变本加厉。

“怎么,我坐牢了就该当个瞎子,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吗?”

我听出了妻子的反感,也明白她反感情绪的来源,还是之前冷战的导火索没有根除的关系。

可我现在如果认错服软,她就会更加心安理得的对我隐瞒,这不是我想要,也不是我能接受的结果。

妻子也听出了我情绪的激动,她强忍着愤怒道,“对,我是不该对你说谎,但罗叔确实已经搬出去了,这件事我并没有骗你。他之前的确说过要回乡下,是我没有同意。给他养老是我们承诺的责任,我自然不可能让他住得太远。我没对你说实话,还不是怕你像现在这样敏感,认为你在牢里我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让你不放心。”

罗老头竟然真的有说过自己要回乡下?

我不理解他肯离开的原因,但这种难得的机会妻子竟然还将他挽留了下来。

难道我们这辈子还得跟他纠缠不清不成?

“你……,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我一指妻子,气得几欲捶胸。

我很想骂她做决定之前不跟我商量,但我知道我再纠缠下去必然要跟她发生争吵,那不就相当于把她往罗老头身边推吗?

只能强憋着自己生闷气。

“你还瞒着我什么事情你自己说,既然有人来找罗老头,总不可能是什么来拉闲话的亲戚吧?”

生闷气的结果只能是我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急躁,隔阂已然滋生,想要抚平只能靠时间,而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想让妻子坦白监控里我看到的事情,以表明她不隐瞒的坦荡态度。

可焦急赶来的妻子本就心急如焚,面对我的责问情绪已经不平,哪还会耐心讲给我听。

“这是别人的私事,你关心这做什么。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股权被冻结了这种大的事情你不关心,却要揪着……。”

妻子叹了口气,烦躁的想要把话题拉回正题上。

可她看着我盯着他的眼神,如在审问犯人一样,忽然明白了什么,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在股权冻结这件事情上骗你吧?”

看着妻子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不否认我真这样想了。

实在是忽然冻结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前两天李诺刚说要去妻子身上寻找突破口,今天妻子就来告诉我股权冻结。

妻子在罗老头事情上的隐瞒,让我很难不联想她是不是背着我又有了什么主意。

“江睿,你混蛋!”

妻子见我不否认,眼眶当时就红了。

我一见状又有点慌,可又憋着气不愿去安慰认错,我双手揉脸道,“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怎么可能让我不胡思乱想。”

妻子一伸手道,“你不用解释了。我下午就带律师过来,解除咱们的代理合同,你的破事我不想再管了。至于你想拿这个股权干什么,卖与不卖那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我真是疯了才放着自己的事不管,在这里为你想东想西,你想在这儿呆着就一直呆着吧,我不会再对你说什么一起创业了,就这样吧。”

妻子心灰意冷,这种要划清界线的话让我彻底慌了。

妻子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她真的对我不闻不问,那我就真的只能任李诺摆布了。

而且如果妻子的话是真的,李诺还会对我被冻结的股权感兴趣吗?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难道你连我质疑的权利也要剥夺吗?”

这种被动的解释自然不能缓和妻子的怒火,我眼看着她起身离开,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方妮,你真要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问吗?”

妻子的绝决也牵动了我的怒火,可这种怒火根本没有底气,尤其是我人还在牢里。

妻子一走,我马上就有些恐惧,生怕她会跟不再理我,甚至会跟我离婚。

情绪在愤怒和恐惧中不断徘徊,直到下午她真的带了律师过来,我才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你非要这样吗?”

我看着一脸冷漠的妻子。

“非要这样的是你不是我。”

“这个字我不会签的。”

我将递到面前的股权代理合同又推了回去。

“怎么,你现在又不怕我私下把你的股权出手了?”

妻子冷冷的嘲讽道。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已经落到这步田地的我,哪有什么勇气再跟妻子硬杠,我服软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怀疑你。”

说完这句话我不得不感叹自己也有今天,老婆被人睡了,我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是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妻子剥夺了。

妻子见我苦闷的样子,也没有强逼我,跟律师说了声让他先行离开了。

“现在你的股权已经没法再交易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妻子虽然生气,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得不为我想办法。

“太突然了,我哪还有招啊。对了,李诺去找过你吗?”

我想起李诺,不禁想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股权被冻结了,虽然这是迟早的事。

“李诺?”

妻子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我以前的那个助理,不禁疑惑道,“她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见妻子表情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便道,“关于公司的事情,没找你就算了吧。”

妻子对我公司的事情兴趣也不大,她看着我明显削瘦的样子,有些心疼道,“江睿,你实话告诉我,这股权你到底想卖了换你早点儿出来吗?你要再还有其他什么心思,这事我就真不想管了。”

我搓了搓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衰,道,“我当然想早点出去啊,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一个被冻结的股权,前途不明,还有谁会接盘。”

我也没想过李诺会继续接手,脑中不断闪过有能力吃下这股权的人,只能绝望摇头。

“我来想办法吧,但你得在冻结解除之后第一时间把股权套现了,别再有其他想法了,可以吗?”

妻子像是做了某种决定,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筹钱走之钱的渠道,之后等股权套现以后再填补吧。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谁又在明知道我落难的情况下还会借给我家呢?

“辛苦你了,不行的话,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出去吧。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但总能缓解一下目前的压力。等股权解除冻结,你帮我再寻个合适的买家出手吧。”

我有些歉意的看着妻子,倒头来还是只能麻烦她。

“我知道,对不起的话就别说了,只希望你能绝对信任我就行,别再胡思乱想了。”

妻子对我之前的不信任还是很介怀,但依然愿意放下成见来帮我,这一点还是令我很感动的。

“你好好的吧,我先走了。”

没有多余的嘱咐,妻子起身离开,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她没有再提股权出手以后,让我再跟她一起创业的话了。

果然,她是还在生气吗?

我又揉了揉脸,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又过了几天,老实等妻子消息的我再次被通知有人探监,我以为是妻子,可我知道她的筹款不可能这么快,还以为她是筹款不顺利来找我。

等见到是李诺的时候我有些愣神,我本以为股权冻结以后,她会闻风而退,不会再来试图拉拢我,可她却出乎我意料的出现了。

今天她又换上了一身礼服一样的连衣裙,衩开得很高,大腿显露,上身更是直接束胸露出半个乳球。

若不是为了遮阳刻意系了围脖,长巾挡住胸口,我都怀疑狱警会拦着不放她进来。

“你穿成这样是故意来勾引我的吗?”

也没指望她会继续找我合作,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忍不住调侃道。

而且说实话,监狱的禁欲生活真的不是人过的。

现在看到这样一个性感的美妞在眼前,没有冲动才有鬼了。

“呵呵,看来你心情不错,还有心思想这个。”

李诺巧笑嫣然,更像是故意勾引一样还撩了撩裙角,这个女人现在真是彻底放开了。

“怎么样,你考虑得如何了?”

李诺这样一问,我顿时瞪大眼睛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看李诺反问的样子,都不知道她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既没去找我老婆,也没盯着股权的事吗?

我也不打算瞒她道,“我的股权被冻结了,你不知道吗?”

“哦,你说这个啊,这并不影响你之后的出售意向吧?只要你出具承诺书,解冻以后直接卖给我就行了。我还是按现在的市价给你出价,条件也按我之前说的执行。”

李诺说得轻描淡写,但这瞬间让我觉得不对劲了。

“现在我和倪元的股权都被冻结了,公司的上市肯定已经暂停了,这种情况你还要接盘?”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盯着李诺,见她嘴角还挂着浅笑,顿时察觉出了我的股权被冻结一定是她搞的鬼。

“是你搞的鬼是吗?”

“这样就没人会来跟我竞争了不是吗?”

李诺完全不否认。

“靠!你疯了是吧?你这样会搞垮公司的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李诺手上现在有多少钱,能拿来这样开玩笑。但公司相当于我的孩子,被她这样折腾我是真的心疼。

“我说过,我看重的只有你这个人,江睿。只要能看到你为我工作,公司变成什么样我才不在乎。现在你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了,你还有得选吗?”

李诺的笑此刻在我眼中变得特别疯狂,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他记恨上了,竟然就这样跟钱过不去也要折腾我。

难道就因为我之前强上了她?

可那也算不上是强奸啊。

唯一可信的就是倪元做的孽,她的疯狂真的就跟横惯了的他如出一辙,甚至尤有过之。

我推了推手,服软道,“我服了,服了。公司哪能被你这么折腾,你赶紧找人把股权给我解冻了,咱们的合作就按你之前说的来办,在这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

见我终于屈服,李诺前所未有的满足。笑道,“咯咯,我哪能让公司真的停摆啊,就等你这句话呢,说吧,什么要求。”

我看着她阴谋得逞的笑容,真是彻底被她拿捏了。

可这也没有办法,我在监狱里信息完全就不对等,她有心要搞我,办法简直不要太多。

既然决心要合作了,我也没必要再去与她争这口气了。

“倪元的事儿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他彻底翻不了身。”

我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唯独倪元,我不希望他还能跨过这道坎。

无论是出于我自身,还是妻子的原因,我跟他可以算得上是苦大仇深了。

即便他不能被定罪,我也不希望他东山再起。

只要他失去了本钱,也就失去了肆意妄为的能力。

“这个不用你说,我现在的行为已经算是跟他摊牌了,如果他还能回来,那我做的这些努力就全白费了,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李诺难得严肃,表情认真的道。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吧,江睿。”

李诺伸出手,我跟她握了握道,“还有件事。”

“什么?”

“麻烦你去找下我老婆,告诉她我们合作的事,让她别着急筹钱了。前两天她为股权冻结的事来过,我怕她病急乱投医。”

李诺看着我,一下就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

传递消息打个电话的事情,要她亲自去一趟无非是摸清我老婆最近在做些什么。

我还是不放心妻子,一方面是因为罗老头,另一方面是因为筹钱的事,家里没个男人,我很害怕她会委曲求全被人欺负。

李诺点了点头,恢复了那种调侃的笑容道,“咯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相信妮姐,还是不相信我了。行了,我会照办的,走了。”

我也不知道把事情托付给李诺对不对,但她那边有我家里的监控,是我了解家里情况的最佳人选了。

希望不要让我知道罗老头又住回了我家就是。

我这样盼着,第二天李诺却跟着两个穿着公检法服装的人一起来了,互相介绍之下我才知道竟然是纪委的人,他们是为倪元的案子而来。

我震惊的看着李诺。

纪委的人会为了倪元的事来找我,我不会太奇怪,可是跟李诺一起就很耐人寻味了。

她这是搭上纪委的线了,还是在做污点证人呢。

也不对,她也没跟着倪元违法乱纪。

我不得其解,但是在李诺的协同下,我很配合的帮着他们完成了对倪元一些行为的调查取证。

通过对话我才了解到,李诺竟然是以被倪元强暴的被害者身份在说话,而她代持的股权和公司职位的变化,就是倪元对她的补偿。

我不知道纪委的人对她的话信了多少,但我也没戳破,毕竟在倪元的事情上,她也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受害者。

直到纪委的人承诺会把我的配合当作是立功表现,给我争取减刑时,我才知道,这就是李诺捞我的手段,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怎么样,用这种方法出去,总好过你闷头抓瞎吧?”

待纪委的人走后,李诺留了下来,冲我道。

我额头冒着虚汗。面对纪委的人,我是生怕说错一句话,把我也给卖了。看着还有闲心调侃我的李诺,只觉得她过于疯狂。

“你是疯了吧,你有多少手段能经得起纪委的人查。等他们顺藤摸瓜找到倪元转移给你的资产,我看到时候你拿什么来收购我的股权。”

我心有余悸,李诺却胸有成竹道,“他们如果愿意深挖我想瞒也瞒不住啊,不过你怎么就认为他们会把这滩浑水给彻底滤清呢?要知道,这水要是清了,可就一条鱼都呆不住了。”

我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这似乎并不是一场连根拔起的反腐行动,而是一场政客间的利益交换?

想到王三全对倪元的突然抛弃,更像是一种切割,难道被放弃的只有倪元家?

我看着李诺,不知道她是何时意识到这一点的,但她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跟纪委搭上线,背后肯定就还站着人。

“我小看你了。”

我看着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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