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把孙萌安顿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休息下来,我与饭店前台联系了医生,给她测量了体温,并给她服了一些退烧药。孙萌昏昏沉沉地睡去。

春天在12点以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我不方便接,犹豫了一下,到厕所给她回了一个。

春天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外地,晚上有个急事,回去跟她解释,并告诉她明天要出差一天,让她带上换洗衣服。

回到房间,我陷入黑暗,看着身边这个其实还挺陌生的女孩,不知是否要抽身离去。

在目睹UFO之后,我突然无法抑止内心的沮丧与悲哀。

不去假想同类的标准,在外星智慧的眼里,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

在毁坏,还是在创造?

无人证实我的价值。

春天是一个内心很单纯、但思维比较复杂的女孩。只是她的理智,有时无法控制她的情感。

婚姻是一个奇妙的化学过程,春天一天天地仍在成长之中。

我的内心,在和她相爱之前,已经坚硬得无法改变,像一块顽石!

但随着她的变化,我也改变了不少。

她的内心对其他男子仍有一份不能舍弃的爱,我在长达十多年的婚姻中,早忘记了爱情是一种什么东西。

春天和我的结合,说到底,是一种即兴创造的婚姻。

但随着她这次婚外情感的滋长,我的坚硬内心不知在何时也脱掉了那层厚厚的壳。

夜里2点多,我从浅浅的梦中惊醒,孙萌靠在床的靠背上,脸扭向窗外,长时间地保持着静止。

外面的霓虹灯照进屋内,在光影变幻中孙萌的脸部显出一种如梦如幻的剪影。

她鼻梁挺高,额头也比较饱满、前凸,下巴至颈部的弧线给人一种凄美孤独的印象。

我正注视着她,突然,她彷佛有所感应,缓慢地将脸扭了过来。那种缓慢的转脸,似乎像恐怖片中最歹毒的鬼魅现身,惊魂夺魄的亮相。

“你醒了?”我压抑着内心的莫名惊惧,飞快地扭亮床灯,轻轻地问了一句。

孙萌拿手挡着灯:“嗯,太刺眼了,灯!”

“我试试你的额头,看看你还发不发烧?”我调暗了灯光。屋子马上变暗下来,暗得有点暧昧。

“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孙萌仍紧闭着嘴角,眼光深沉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真有些害怕了。

“我在想,你大我20多岁了吧,我人不算傻,长得也很美,你又不会娶我,你凭什么要睡我?我的真命天子,怎么会是你?!”

孙萌的脸藏在灯光的暗影中,慢悠悠的说着话,语气也是淡淡的。

“还好,幸亏我还什么都没做。”我强笑着,下意识地将伸了一半的手缩了回来。当时真的想抽身逃走、远远离开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孩子。

孙萌仰着脸,只是拿眼角扫着我,过了一会,冷笑一声,撇撇嘴:“当然,是我勾引你在先,我当然没资格怨你。你现在完全有理由闪人,而且,又是我很倒霉地爱上你在先,你还没有对我动一点真情,是不是?我们不过在演出一段最普通的社会新闻。某女孩当至宝一样珍惜了20多年的清纯之身,只是给某位成功人士战利簿上的又一笔美好回忆,这样的事,有一点稀奇吗?”

“我对你动了爱情,”我低着头。

“哼,你会爱上我吗?主动送上门的货?”孙萌又冷笑两声。

然后她又玩味着自己刚刚出口的字眼,纤巧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同时斜眼看着我:“小骚货?小浪货?”

我干咽了口唾沫:“……在你第一次遇见我时,我会说爱,现在,不敢说了。”

“噢,为什么?”孙萌抱着腿,坐直了看我,沉吟了一会:“对,你刚遇到我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对我有感觉的。那现在呢?”

“我……我现在不知如何对你,也就不敢再轻易地表达爱了。”

我老老实实地承认这一点,并握住了孙萌的手。光滑,纤弱,白晰,令人难舍的精致。

孙萌用一种批判式的眼光,不无严厉地斜着眼看我。

相比她微笑的模样,她严肃的神态别有一种圣洁与智慧的美丽。

她的睫毛很长,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珠闪动着夺人心魂的光彩,黑白分明又如同截然区隔的天地两界,令人望之怅然而不知岁月几何。

我情不自禁地握着她的手吻了一下。

慢慢地,孙萌紧闭得似乎有些怒气的嘴角一点点放松,在我温柔的注册下,最终漾开一丝微笑。

像灯下的昙花,朦朦胧胧地盛开了一幅惊人的艳美。

“你上来吧!”

我挪了一下屁股,没敢动。

“上床!”孙萌提高嗓门,“不是做爱,是睡觉。”

我一边看着她的反应,一边脱掉衣服,有些心惊胆战的,脱到内裤时,孙萌拿枕头要打我:“喂,你想干吗?”

“我一直有裸睡的习惯……”我可怜巴巴的。

孙萌扭过脸去,想想还是不好,转过身子,然后又把头藏到了被子里。

我钻进被子里。

被子里热乎乎的。

孙萌可能在我睡着了以后把原来的体恤脱掉,换上饭店里的睡衣,此时已经睡了一觉,虽然腰上的带子还系着,但下面两条修长的大腿早露了出来,此时与我在一个被窝里,肌肤相亲,又是处女,没经过一次人事,哪里还把持得住?

她先是背向我着,当我刚搂上她的腰,她只是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没有一点反抗,我的手就伸到了她的胸口。

刚才灯下看孙萌的胸口,觉得她的乳沟还是挺深的。但一平躺下就发现,乳房并没有春天大。

我试探着将一只手握着一团绵软细腻的娇嫩,轻轻地捏了捏。孙萌的乳头并没有马上硬起来,在我的手心里,还是一粒肉肉的小葡萄。

孙萌轻轻地叫了一声:“平……”

“萌萌,怎么了?”

“我在路上逗你玩的,关于做爱的事………”

“没事,现在我也在逗你玩呀!你看你这里,……真是不禁逗……有感觉吗?”

孙萌低着看了一会,慢慢地喘起粗气来:“……中年坏大叔……”

我又追问她有没有感觉。

孙萌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强烈滴……”

“萌萌,你想不想?”我不断地亲着孙萌的耳朵。当我的鸡巴钻进了孙萌光滑细嫩的大腿中间时,孙萌的气息一下子错乱起来。

我开始亲吻孙萌的耳垂和颈部,孙萌无力地笑着,后来实在无法躲避,所以只好用手堵我的嘴:“想,但俺大姨她母亲不同意呀!不信,你摸摸……”

当我的手真得伸到孙萌的小裤头的时候,孙萌的腿夹得很紧,我便沿着她的膝盖往上摸,又摸了一会她的小屁股。

孙萌很窘迫,羞涩地钻进我的怀里,任由着我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过了一会,她终于情热至极,热烈地与我亲吻起来。

缠绵的少女初吻,是孙萌给我的最美好礼物。

我一生都将铭记难忘!

爱抚了一会儿,我怕孙萌身体吃不消,就停止了动作。

“你以为我真的是看中你那辆破宝马,才缠上你的呀?”

“当然不是。”

“你以为我真的是找不到工作,才找的你呀?”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这样的才与貌,……”

“那你以为你自己貌比潘安,本事强似西门官人,我才惦记上你呀?”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疑惑了……”

孙萌再次斜着眼看我:“征服我的心灵的难度可能要超过你的想像,你要有思想准备哟!”

“嗯,和你越接近,彷佛离你越远……有没有男同学征服过你的心?”

“那帮男生?全是一些愚昧无知、不知上进、痴迷游戏、自私自恋的小屁孩,他们所谓的恋爱,充其量只是感动一下他们自己那颗麻木和污浊的心灵,征服我?饶了我吧。……对了,你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和她很相爱吗?”

孙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关心起我的家庭来。

这是一个更难以让我回答的问题,我其实很想说,姑娘,我妻子不比你让我省心多少呀。

但我当时只能笑笑:“挺相爱的。我们不聊她们,行吗?”

“我喜欢你说真话!相爱就好,我喜欢你有一个稳定的家庭。这样,我的罪恶感会少一些。萌小三也要有小三的底线,是不是?”

我尴尬地笑笑。后来孙萌每次不高兴就当着我的面自称“萌小三”,把我折磨得够呛。

孙萌的眼睛已经很朦胧了:“想和你在一起,其实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内心有很多的困惑,有些已经纠结在我的内心很多年,我想找一个成熟的人,与他相伴,请他给我暗淡的人生指引一些正确的方向,正确的解答。”

讲到这里时,她的眼皮已经合在一起了,她就拿手指分开自己的眼皮,怪模怪样地看着我。

“很多人以为年轻女孩和中年大叔在一起,就是贪慕虚荣,他们连马斯洛的五大需求也不知道吗?安全感是第一位的呀!”

“宝马车为什么要哭着坐呢?根本原因,不是因为宝马这不是自己的,而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不是因为没有能力而缺乏安全感,而是因为规则不公正而无法获得安全感。在上次的演讲比赛之后,我就彻底明白了,在校内就是如此,出了学校,必定只会更差。所有人都可以利用规则,我为什么就不能利用呢?我总有一天,要挣出自己的宝马!”

我熄了灯,孙萌躺了一会儿,不断地在我怀里折腾着,后来又扯着我的耳朵,小声教育我:“忠诚是一种美德,对你妻子要忠诚!不过,你也要对我很好、很好!当然,这样会让你的内心很纠结。你们挺相爱的,哼哼,不是吗?不过从我来说,我可不会对你的内心矛盾负有任何责任,你也绝不能在我面前显露出对她的歉疚,你的,明白?你只能自己内心慢慢化解了,嘿嘿。”

我听出这句话的背后,有一点恶意的讥讽和嘲笑,却也无可奈何。

孙萌在我耳边古怪地唱着一个小调,“大叔风流气盖世,家有娇妻胡不逝?新欢如玉可奈何,大叔大叔若奈何!”

我觉得这套词听着很新鲜,问“家有娇妻胡不逝”怎么讲,孙萌冷笑着说:“这不是中年男人们说的中年三大喜吗:升官发财死老婆。太恶毒了吧,你们这些社会中坚力量!一个小三倒下去,无数个小三站起来—是我们这些女孩儿的错吗?不,是你们这些精英人物的道德沦丧,才让我们年轻女孩的生存环境无比恶化、遍布杀机。你们还以自己为榜样,教育我们同龄的男孩,事业有成后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叛,让我们对未来也彻底失去信心,不是吗?”

半响,我苦笑一声:“原以为和你的第一夜是一场香艳情事,没想到上了床竟是一场触及灵魂深处的斗争。受教。”

孙萌摸摸我的脸,感慨一句:“萌小三已经没有后悔之路了,平大叔也没有反悔机会了。我们一起堕落吧!和你睡完这一觉,我的纯洁就将离我而去,下一次我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

我的情欲之火早让孙萌给浇灭了,想着南烟将来要面对的就是孙萌现在感同身受的这个社会,突然间,遍体生寒!

孙萌终于睡着了。

孙萌不同于春天,她有自己鲜明的价值观,不会被他人轻易感动,方向感很准。

目标性很强。

坚强而无法摧毁的内心,渴望左右自己命运的欲望,让她不会屈服,而且谁也没有权利评判她的对错。

第二天少不了跟春天一番胡编乱造的谎话,以前和前妻闹的时候,我已经非常娴熟于这套技巧了—越奇怪,越易让人信服:一个相熟的鞋匠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突然得了急病,我开车二百多公里,送他去看女儿。

看春天的反应是完全相信了,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怎么编来编去都离不开鞋匠呢?

看来自己的创造力真得降低了不少。

“今天上午你和刘主任去天津参加那个发行商大会,我们要试试水了,乘长途大巴,明天下午回来,也不会耽误你和志学的好事。”

“齐娟不去?我跟老刘说了,他答应不会再难为她。”

“现在还不用,今年11月份的大会才是重点。我是想让刘主任体验一下这种发行商大会,你要好好地开导一下他。他对这种市场体制,在内心是很排斥的。现在我们在财政上一点拨款也没有,但是政策又捆得死死的,发行做好了才能从广告上做创收啊!”

春天为难地摇摇头:“我觉得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个官场中人,而且这么大岁数,挺难的。”

“就是因为难,所以才让你陪着他。齐娟留下来是留下来了,但是如果老刘一直在边上制肘,她又能发挥多大作用呢?”

春天回头看看办公室还半开着的门,走到我边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还在犹豫中:“你知道,这个老东西,他有点不正经的,我怕他在路上会……”

我笑着掐了一把春天的屁股:“他这么大了,就是有贼心也没贼家伙了,我听文化局那边有人说过这事,当作一种笑谈的,说他把一个女孩弄上床,最后什么也没办成,还拉下一身骚,他就是一种爱好吧。”

春天也笑了,脸上有些调侃的表情:“那你回来可得奖励我!”

“明天会给你安排世界上最出格的闹洞房,一准美死你。”

春天红了脸,推了我一把,哼着歌去找刘主任了。

下午本来说好要去大学那边和孙萌健身的,结果她的腰有些疼,就没去成,在办公室里和刘主任用短信交流了一会儿,又发了会呆,不知今晚上春天会不会真的失身给他,一会儿心疼妻子,生怕被他欺负了,又觉得很刺激,一直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晚饭匆匆地买了个便当就解决了,便打开电脑,登上QQ,坐等夜色降临,脑子里全是一年前和春天恋爱的情景。

当时能得到她的香吻,就激动得好像年轻了十岁,现在就这么让别人享用了?

7点半的时候,刘主任给我来了一条短信,说已经办完入住、吃完晚餐了,说春天情绪挺好,还说,下午在下电梯的时候,有些对不住我,搂了一下春天的腰—当时电梯人挺多,春天就不好意思推开他的手了。

我昨晚跟他交待过,在我追求春天的时候,就是要采用这种策略,在人多的时候(当然,最好是陌生人),多占她的便宜,春天是一个很注重他人感受的女孩,当时肯定不会明着抗拒。

多来几次,私底下再占的时候,春天就会觉得反正这里或那里都被他碰过,也不会当时就撕破脸的了。

刘主任之所以和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还跟他要求过,他和春天任何身体的接触,在这一次,尽量让我看一下。

我回了一条:大胆出击,灵活掌握吧。

记着,只要春天开始咬手指,你就不要前进了。

春天在情绪失控的边缘,会有这样的小动作—春天太年轻了,很在意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极有可能不会与刘撕破脸,怕影响到我的事业和她自己的前途。

如果她内心很不情愿,刘主任就可以从她这个紧张的反应之中看出来一点迹象。

当走廊上再没有人声的时候,我把办公室的门又检查了一遍,反锁死,再把窗帘都拉上。

在QQ上老刘的头像亮起来之前,宋南烟给我来了个电话—我不知道是不是与女儿亲呢的想法在很多年前就产生过,我从未叫过她的小名,她一上小学,我就开始呼她的学名,还加上姓,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对我却是乱叫一气,小时跟她妈叫我过大宝宝,上学以后除了正常地叫我老爸,还学过香港电视剧里的称呼,叫我老豆,宋平,老宋,我不高兴的时候她就叫我宋不平,给我宽心,我高兴的时候就叫我宋开心,还有无数的温馨场景中她对我从来没有一致过的各类称谓—没有女儿的人,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可人、懂事、漂亮的女儿对于天下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有一个真正爱你、并以你为骄傲的小情人!

只不过,我真没有想到,我和她有可能会发展成为事实上的情人:“是我。你昨天晚上回家了吗?”

“我临时有点事,去外地了。”

“志平哥住到你那边以后,你就过来陪我。亲亲老爹,我这段时间写作文一直没有思路,你要好好辅导我一下!嘿嘿!”

我笑了,南烟写作文还会没思路?

“快期中考试了,我一过去,你可就没心思学习了。”

“那我的心思会放在哪里呢?”南烟一直脆生生的声音此时却甜得发腻,还带点小女人的幽怨,我笑了起来。

“你说嘛,你说嘛!”

“不说,年级考第一,我再奖励你!”

女儿开心的不行,却装作很不屑的样子:“你以为你的奖励就这么让我期待呀!”

“你当然期待了。”说完这句话,我又有些后悔。

南烟像天下所有开始初恋的少女一样,撒着娇:“我就不期待!我就不期待!好吧,我说实话,你这个老帅哥,我很期待……”

她清涩的缠绵在黑暗中氤氲着:“宋平,我要你爱我!”

过了一分钟,直到南烟以为是不是掉线了,我才在迟疑之中回答她:“我当然爱你!”

南烟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觉得现在还早,等我十八岁,行不行?”

“那天爸爸没控制住,是爸爸错了……”

“我不高兴了!我挂啦!你必须爱我!要不然,哼,我就满世界宣布,你和你淫荡的妻子曾经用特别恶心、人神共愤的行为侮辱过你人见人夸、聪明伶俐、天资颖慧、学业优秀的清纯又漂亮的女儿!哼哼,老爸你明白吗,我……我他妈只要一个电话,一篇文章,就可让宋大总编你身败名裂!你小样明白吗?哈哈……除了继续爱我,你没有选择了!爱我吧,啵!吻一个!”

“……好好,啵,吻一下!”

“不,要像上次一样,舌吻……”

“我的好闺女,那你还是大义灭亲把我揭发了吧,舌吻要用什么象声词来表达呀!”

“那……你用舌头在手机上舔一下……我也这样……”女儿突发奇想,有些羞涩地启发我。

“我不!恶不恶心!你也不要!太不卫生了!”我喝止住欲火攻心的女儿。

“好吧!挂了,温课了!”

女阿飞兼女恶棍宋南烟刚刚无比得意地挂掉电话,刘主任的头像已经亮了起来,并要求进行视频对话。我点了响应。

那张因为网络传输和摄像头的原因而变形的大脸闪动了一下,屏幕再次暗了下去。随着摄影头正常地感应灯光,可以看见对面的刘主任了。

“清楚吗?”

“看得挺清楚的。电脑你得设置一下,一会儿屏幕可不能亮起来。”

“那是!领导尽管放心!我都反复测试过了。你看看这个房间……”

老刘指示给我看宾馆的房间布局。他把电脑放在正对着双人床和书桌的五提柜上,边上还装模作样地放了一个电脑包,正好遮住电脑的一小半。

我的心激烈地跳了起来:春天一会儿就要这在里被老刘给勾引了,我的爱妻,会在这里失贞吗?

“今天下午怎么样?吃了饭吗?”

“下午挺好的,一路上,我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也和她说了说我的往事。我在文革时打过我的老师,成人以后我对这个事愧疚多年,然后花了很大力气去找我的老师,向他赔罪、跪求他宽恕,嘿嘿,她对我挺有好感的,觉得我是一个内心挺善良的人,一个有反省勇气的人。到了天津已经3点多了。我们先去发行商大会那边转了一圈,那边刚第一天,来得人不多,她跟我讲了讲杂志社发行工作的重要性,说让我以后多支持齐娟的工作,我都答应她了,还跟她承诺……”

刘主任的声音突然停顿了片刻,又问我:“你看得见我吗?”

“看得见。”

“现在电脑屏幕已经黑了。你放心吧,她一准不知道我这边还开着视频呢。”

“这些你都不用讲了!晚上,春天答应要来你这里?”

“对的,对的!我跟她约好了,我拿出了你爱人肯定会感兴趣的材料!大哥,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忙乎这事,一直到今天出发前,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上了,最后,我找到了三北地区四家最大的期刊发行商他们之间约定的市场范围,还有一份是八家发行商去年各自负责的杂志销量统计,还有,”刘主任得意洋洋地拿着一份材料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由于网络传输问题,我看不清上面的字,“老大,这是文化局许科长还在拟定中的『《学习》杂志社总体改革方针建议』,要上报给邓局长的,我从他那里要来了,合不合适老大您的想法,您只要跟我说,我就让许科长改,改成什么样,您定!”

我一阵激动,差点把茶水泼在电脑上!

“老刘!行,有你的!”我顿了一顿,“春天,春天今天晚上,我就交给你了……”

“老大!只要以后,我能偶尔,偶尔地一亲她的芳泽,我,我这条命给你都不算什么!”

然后我们两个人哈哈大笑。

然后我告诉老刘,这份文件,不要轻易地拿出来给春天看,要在攻坚的阶段再展示出来!

比如,当他开始脱春天的内裤的时候,春天一定会有所反复,这个时候它就会发挥决定性作用了!

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耻,一向自命清高,名利诱惑之下,还是过不了那一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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