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往事无痕,逝去如烟

一缕缕青烟缓缓缭绕,映的墙上画像几分模糊,夕阳的光芒从窗外照进来,冉儿捧着香插入香炉中,给墙上画像磕了头,旁边杏儿把他拉了起来,又看向欧阳霓。

大黑在楼下蹦蹦跳跳的玩来玩去,欧阳霓有时候来了这里,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画像出神,冉儿猜不明白,也不去问,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这里挂着的画像很多,有袁家人的,有文臣武将的,有赵青青的,也有她自己的,杏儿掌管文书,有些必要的大事时,也要一一说给她听。

欧阳霓转过身来时,收拾起竹篮,步步走下听雪楼,冉儿急忙跟了上去,欧阳霓握着他手道:“最近功课怎么样?”

冉儿歪着脑袋,十分可爱道:“做完了。”

她美丽一笑道:“那样也好,改天带你出去玩。”

冉儿喜的活蹦乱跳,欧阳霓瞧在眼里,娇嗔道:“老实点儿走路,别给摔着了。”

又看向杏儿道:“吴文明病的怎么样了?”

杏儿招来大黑,摸着大黑脑袋不让它乱跑道:“听吴家的人说,自赵雨离开定州之后,吴文明被拘束在家就被吓出了病……”

欧阳霓柳眉一皱,摇头道:“连赵雨都任由他去了,也不知道,吴文明底是害怕什么,以至于吓出病来……”

杏儿低声道:“人多做了亏心事,难免心虚。”

她听了不紧默然,把竹篮交给了丫鬟,探出玉手把冉儿抱起来时,不禁嗔道:“天天在家里胡闹,姑姑现在都有些抱不动你了!”

冉儿在她怀里咯咯直笑,埋头去亲她脸,惹得欧阳霓一阵笑嗔,美丽动人道:“杏儿带些礼物,我们就去吴家看一看吧。”

杏儿点头答了声是,叫人备好马车,大黑活蹦乱跳的非要跟来,杏儿好不容易赶跑了她,便乘马车一路往吴家去了。

在马车里,冉儿坐在美女怀里撒娇,欧阳霓也是宠爱他,玉手摸着冉儿脑袋笑道:“夫子最近登门与我说,你最近有很大进步,姑姑知道了,真的好欢喜。”

冉儿探着脑袋道:“是啊,是啊!”

欧阳霓又笑道:“咱们定州本不是现在样子,如今是好几代定州城主奋发图强,苦心经营的结果,我们住的这地方是荒凉边关,多有穷山恶水,所以才更加觉得有些不易之处,你懂吗?”

冉儿点点头,她颇觉欣慰道:“凡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盼你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

冉儿乖乖应了两声,到了吴家门口时,她牵着冉儿小手下了马车,杏儿跟在身边,身后几个侍卫抱着许多礼物,一路进了吴家,见这吴家里此时此刻有几分冷清,偶有丫鬟路过,也是说说笑笑的打骂而去,来到吴文明住的地方时,门关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儿也不透,丫鬟说是吴文明怕见光,怕见风,捂着被子躲被窝里也不出来。

当丫鬟告诉他馆主来了之时,吓的吴文明鬼哭狼嚎,一声一个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欧阳霓轻声道:“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要怕。”

牵着冉儿小手进去之时,吴文明露出个脑袋,短短日子不见,已是憔悴的不似人样,哆哆嗦嗦道:“赵雨,赵雨死了吗?”

又看见杏儿突然变得狂性大发,声嘶力竭道:“你这个贱丫头,你这个贱丫头来看我死不是?”

杏儿听了一语不发,欧阳霓握住她衣袖,淡声对着吴文明道:“你冷静一些。”

侍卫抱着礼物进来,放在桌子上时,吴文明瞧见侍卫腰上挂着的刀,一时俩眼圆睁,不紧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道:“你们杀了赵雨还不够,又要来杀我,呜……呜”

一边埋头大哭,一边指天骂地,冉儿探着脑袋瞧了瞧他,吴文明激动发狂道:“小畜生,我就是死你前头,做鬼也不放过你!”

冉儿紧紧握着她衣袖,撇撇嘴也不说话,吴文明气的濒临疯态,扯着被子乱撕,骂声不绝,在床上蹦来蹦去,吴家的丫鬟仆人拉也拉不住,杏儿几分不忍道:“馆主,我们回去吧?”

欧阳霓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出了房间之后,吴文明骂声不绝,盆盆碗碗摔的到处都是,出了吴家之后,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回去之后,到了晚上,遥望远方一片乌云惨淡,她在楼里陪冉儿看书,看着看着,底下丫鬟窃窃私语,说是吴家死人了,问是怎么死的,有的说是气死的,有的说是吓死的。

到了第二天,吴家一片白衣,丧事办的极其隆重,李穆去了吴家之后,顺道来了公主府,瞧见巴鲁将军的孙女和杏儿,冉儿呆一起玩儿,旁边大黑叼着一个球跑过来跑过去,许多丫鬟围着欢声笑语,小亭边的欧阳霓静静坐着,李穆低声道:“馆主去了吗?”

欧阳霓摇头,淡声道:“人都死了,我去又有什么用……”

李穆咳嗽一声,缓缓坐下,欧阳霓拿起一本书,慢慢读着道:“你既然去看了,他是怎么死的?”

李穆皱眉道:“听说吴文明在家里又蹦又骂,时而嚎啕大哭,时而指天骂地,时而咒骂别人,当夜就断气了,像是气死的,也像是吓死的。”

她绝美容颜几分神情淡然,轻启红唇道:“这么多年亏心事做的多了,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李穆几分感慨道:“还是赵雨心性好,处事不惊的,吴文明毕竟不如他呀。”

欧阳霓放下书道:“本就不是一路人,非要搅一块儿,最后走的路自然不同了。”

李穆不经意看见大黑,大黑叼着一个球活蹦乱跳,跑过来跑过去,忍不住笑道:“杏儿养的这条狗可真欢实,比朱霖养的哪些狗可强太多了。”

欧阳霓随意道:“玉公主不喜欢养狗,嫌它们太吵闹,朱霖也没办法,最后都送人了。”

她说着喊了一声大黑,大黑果然叼着个球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了,嘴里叼着个球呼哧呼哧的,欧阳霓探出玉手摸了摸大黑脑袋道:“去吧。”

大黑转头蹦蹦跳跳的窜了出去,一条黑影跟个疾风一样快,虎头虎脑的大是可爱,差点把杏儿撞倒在地,惹来一阵笑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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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照,大山深处浓密树林里枝叶繁茂,一群飞鸟受惊飞起,遮云蔽日般扑腾着飞向高空,高空之上,无边无际的云层连绵在一起,成百上千的巨鹰,展翅飞过峡谷上方,鹰背上负着数人,人人皆是黑衣蒙面,驾驭着魔鹰疾风骤雨般掠过天空,留下一片如风呼啸的阴影。

便在巨鹰纵横的下面,无穷无尽的大军行进在其中,行进之间不住有传令吆喝,放眼望去,这支大军,一眼望不尽首尾,前呼后拥的往前推进,行军之中,队伍里一面面妖字旗帜随风飘扬,远远看去分外鲜明,只是这支大军与妖兵不同,妖族之兵往往面目狰狞,丑陋无比,除了身上穿着铠甲,其实便是野兽一般的模样。

而这支大军则是长的与人一样,皆是黑衣蒙面,手按腰间弯刀,齐刷刷的往大山深处挺入。

宋捷藏在树林深处看了几眼道:“这是沼国鬼浓的黑衣军,他们听命于妖神。”

魏琅道:“黑衣军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没想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来妖神已在准备开战了。”

宋捷点头道:“你这话不错,黑衣军足有十几万之众,算来也是妖界一支精锐了。”

周宁又看一眼道:“看,又来了一队。”

众人随他目光看去,黑衣军的尽头,又浩浩荡荡出现了一众身穿赤色铠甲,蒙着面具的大军,前为五千身披铁甲,装备精良的骑兵,骑兵后边是三千人的火枪队,火枪队后面,是整整六万人的步军,前呼后拥的开了过来。

宋捷皱眉道:“这便是天鬼军了。”

待到天鬼军过完之后,天由中午达到黄昏,天鬼军之后,又一支高举妖字战旗,白甲蒙面的妖界大军,先锋为一万象兵,一只只大象不住仰天嘶鸣,叫的人震耳欲聋,大象披着厚厚铁甲,脖颈上挂着铃铛,叮铃铃的响,象背上驮着许多士卒,多是手拿长枪,背负弓箭,巍峨大山高处,成百上千,体型巨大的魔鹰,展翅飞过,其阴影倒映在大军之中,更是令人倍感威势。

一万象兵浩浩荡荡开过去之后,后面一片白甲耀眼,三万名步军腰绑钢刀,手提长枪,正是奴国原荒的象军。

象军过后已是半夜,妖族大军不算,便也有这么多的人,听命于妖族,魔国边界的三十万蛮族大军,还是尚未出动,妖族实力,确也骇人听闻。

到了夜里,这一百二十多人一阵沉默,走在无穷无尽的群山之中时,人人都是极为疲惫,强打着精神往里深入,又走了七,八里山路时,远远看见对面山上一片火把通明,伴随着阵阵怪吼之声。

众人躲在暗处凝目看去,只见对面山上,上万体型巨大的妖兽操着巨斧,正在疯狂砍伐大树,一颗颗参天大树无力呻吟着倒在地上,被人分割成几段,由大如小山一般的怪兽,托拽着拉了出去,一边拉着不住发出阵阵低沉怪吼,几千名妖兵挥舞着钢刀,在对面山上不住叫骂,骂的累了,就生起大火烤肉吃,一边烤肉一边喝酒,高兴之时狂声大笑,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商量之后便决定借着夜色一掩护,一探究竟,想这一百二十多人,个个都是死里逃生之辈,不是千里挑一,就是万里挑一,来这十万大山里面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个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做一番大事。

对他们来说,想要绕过去这伙妖兵,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借着夜色掩护绕过去时,那伙妖兵兀自喝酒吃肉,快活痛快,个个狞笑不止,看行为,与人也是没有多少差别的,一边喝酒,一边彼此笑骂,酒喝的多了,一个个开心的手舞足蹈,叫骂不绝。

宋捷低声笑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滋润的。”

瑾月与周宁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这大山后面更是生着熊熊大火,许多怪兽,挥舞着大锤正在锻造钢刀,大锤,各类兵器,看情形还真是不分日的忙碌,露天野地里,几百名妖兵围成一团,纷纷笑骂着看人比拼。

火把中间,俩名强壮的妖族之人,脱去身上铠甲,手拿巨剑正在比拼,看这二人挥舞之间,全无留情,地上更是躺了十几具妖族之人的尸体,看情形正是跟战场厮杀一样,互相比拼着。

比拼当中,一人仰天咆哮,獠牙外露,挥舞着巨剑劈头盖脑的斩了过去,两把大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周围几百名妖兵瞧的兴奋发狂,不住呐喊助威,助威声中,一人下手慢了,被对手一剑斩下脑袋,无头尸体血如泉喷,妖兵兴奋不已,挥舞着钢刀大喊胜者之名,胜者仰天咆哮,看样子是说还有谁敢与我一战!

周宁瞧在眼里,也是不禁感慨,妖族之强悍,确是令人头痛,这九重天感到岌岌可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妖兵兴奋呐喊助威声中,突然听的几声狂吠,十几只大如牛犊的灰毛恶狗咆哮着从山上窜了出来,妖兵登时乱作一团,纷纷各拿兵器杀了过来,喊杀声中召集四周妖兵的号角猛吹个不停。

众人暗暗叫苦,却是没想到还有这东西,急忙撤退之时,恶狗最为缠人,穷追不舍,宋捷,魏琅在后不住引弓射杀恶狗,接连杀死七,八条时,妖兵也追了上来,只好近兵接战,漫山遍野尽是火把挥舞着朝这边赶来,瑾月一边带着人撤退,一边纵火焚烧。

树林里尽是干枯落叶树木,熊熊大火顿时发起威来,风助火势,一条火龙渐渐成形起来,后边妖兵不住射箭追杀,穷追不舍,五,六只恶狗狂叫不停,蹦过大火追了上来,看其身形快如疾风,顷刻之间就把一人扑倒在地,旁边人挥刀砍去,它也死死不松口,直到把狗砍死,人也被咬死了。

这狗转挑人脖颈来咬,仓促撤退之时,连着被咬死了三人,好在魏琅,与宋捷冒着大火闯过来时,引弓把狗射死,一路撤退,后边妖兵汇聚成大河一般,横扫过来,箭不住射来,大火汹涌燃烧,火烧的山里一片火海,兀自追的人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撤退之时慌不择路,竟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眼看两边悬崖仅靠常年破败的吊桥连接着,呆桥上木板残破,下边就是万丈深渊,风呼啸而过,吹的吊桥吱吱呀呀乱响,似随时要断裂开来。

这剩余不足百人急忙踏着吊桥度过,吊桥如风中残烛摇曳个不停,不住有人跌下万丈悬崖,后边妖兵站在后面不停射箭,全过了吊桥之时,竟有二十多人死在吊桥之时,剩余七十人纵冒着箭雨,砍断了吊桥,漫山遍野中火把如长龙一般,无数妖兵从别处绕了过来,誓要斩尽杀绝不可。

这一下暴露行踪,惹的五十人丧命不说,后边追兵穷追不舍,正拼命撤退之时,一队黑衣之人突然从前边窜了出来,周宁看也不看举剑便砍,里面一人怪叫道:“仙儿妹妹,仙儿妹妹俺在这里啊。”

南宫仙儿在后边嗔骂道:“又是你这笨熊!”

吃不饱嘿嘿笑道:“俺想死你啦……”

南宫仙儿分开人群,瞧了这些黑衣人道:“他们是谁?”

吃不饱得意洋洋道:“是俺们熊族的人,怎么样,够厉害吧?”

南宫仙儿道:“废话少说,你们来这儿干嘛?”

吃不饱舔舔舌头道:“自然是有人让俺来救你们的,俺可真是好等啊。”

说着便领众人逃去,本是紧张的撤退,硬是被吃不饱弄成了游山玩水也似,一路跟着南宫仙儿身边,大吹特吹,说自己多么厉害厉害,那些妖兵不来还好,要是来了,他吃不饱爷爷,手拿一把大斧,砍瓜切菜一般把他们全料理了。

逗的南宫仙儿吃吃乱笑,吃不饱领着这些人,左转右绕来到一处隐秘所在,得意道:“放心吧,这儿是俺们熊族的地盘,哪些妖兵不敢来的,绝对是在这大山里乱跑一通,敷衍了事。”

宋捷与魏琅对看一眼,还是宋捷走出来道:“那熊族为什么救我们?”

吃不饱俩眼滴溜溜一转,南宫仙儿娇嗔道:“快说实话!”

吃不饱只好舔舔舌头道:“是你们家公主,给了俺们熊族好多银子,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嘿嘿……”

南宫仙儿噗嗤笑道:“原来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吃不饱咳咳笑道:“也不尽全是嘛,只消仙儿妹妹一句话,要俺干啥都行。”

吃不饱眼见众人满是狼狈,便让人弄来许多好吃的,大献殷勤道:“饿了吧?快吃吧,俺们熊族收人银子,那也可不是白收你们的。”

吃饱喝足之后,吃不饱兀自在南宫仙儿身边献媚,南宫仙儿探出玉手,娇呼道:“蹲下!”

吃不饱嘿嘿笑着,探着硕大脑袋蹲在地上,舌头舔来舔去,南宫仙儿咯咯娇笑道:“还是吃不饱哥哥乖,让你干嘛就干嘛!”

吃不饱在她玉手舔了一下,惹得南宫仙儿笑个不停,摸摸他脑袋道:“乖,学两声狗叫。”

吃不饱毫不犹豫,吐出舌头汪汪叫了两声,南宫仙儿开心十足,玉手摸着他脑袋大赞听话。

宋捷与瑾月商量之后,都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决定离开这里,趁妖兵乱找之时继续深入,更何况吃不饱说的好听,妖兵敢不敢找到熊族地盘,谁也打不了准。

吃不饱一听众人要走,急忙道:“俺这儿安全的很。”

南宫仙儿笑道:“可也不能在你这里,躲一辈子啊。”

临走之时,吃不饱摇头晃脑道:“俺也猜不明白,这十万大山里,处处凶险,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你们一个个在外边锦衣玉食的,非要跑进来受这苦干嘛?”

宋捷笑道:“最苦的,往往还是人心啊。”

这话说的是莫名其妙,吃不饱连连摇头,目送众人离开时,看他们五百多人就剩下这七十多人,个个多有伤痕,衣衫都是血迹斑斑的,却又斗志昂扬的离去,让人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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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台州飘起了雪,院里几株梅花开的更好,一朵朵殷红花瓣上覆盖着薄薄的雪,冰枝粉叶的,飘逸着一股淡淡的暗香。

王府里处处亭台楼阁都笼罩在雪花飘飘中,窗边摆放着一个小火炉,火炉煮着一壶酒,朱瑶坐在火炉边正在看书,旁边阿娟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模样,又不想这个时候回房睡觉,便在房间里打盹!

旁边云轩正在桌上写字,写着写着突然看向朱瑶道:“娘,您看写的怎么样?”

她轻移娇躯来到云轩身后,看了看道:“写的还可以,只是和小璇还有些距离。”

云轩咬着毛笔道:“男人的字,和女人的字好像天生就不一样。”

朱瑶笑着摸摸他头顶道:“男女的字确是天生就有分别,但是话虽这样说,不过,若写的一手好字,自己看起来不是也很赏心悦目吗?”

云轩啃着毛笔道:“就咱这家里,娘的字写的最好啦,可是人家又模仿不过来,爹的字倒也可以,可要是跟娘比起来,那就差一大截了。”

朱瑶美眸含笑道:“好啦,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来,娘来教你写。”

她说着探出玉手接来毛笔,站在他背后正欲弯身教他写字时,忽然蹙眉道:“怎么又咬毛笔了?”

云轩吐出毛笔,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呃,人家给忘了……”

朱瑶忍不住嗔道:“人说欲速则不达,这练字也是一样,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来,娘陪你一起练。”

云轩听了这话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朱瑶站在他身后,握住云轩一只手,手把手的教他写字,一边写一边轻语道:“别紧张……”

云轩闻言果然放松许多,被她玉手握着在纸上很快留下一行漂亮无比的楷字,这中间,朱瑶一边柔声安慰,一边亲手教他写字。

温柔如水的包围之中,美女柔声细语,轻轻安慰,脸边贴着的也是绝美容颜,红唇吐出如兰香气,闻来沁人心脾,清谷幽兰,阵阵温柔话语如水。

朱瑶教着教着,回忆着从前道:“说起来娘也有好久没有练字了。”

云轩探着脑袋道:“那娘平常都在干嘛呀?”

朱瑶歪着俏脸道:“平常娘就和你爹在一起呀,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你爹他喜欢喝茶的时候听琴声,娘有时候就弹琴给他听,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经常一起出去游玩,有了你们俩孩子之后,更多的是照顾你们俩了。”

云轩哦了一声道:“那娘喜欢小璇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

朱瑶笑说道:“你们俩都一样,娘从来不偏心。”

云轩瞧她绝美容颜含着红晕,美的娇艳欲滴,红唇吐出的阵阵兰香,闻着十分陶醉道:“娘,你真美,爹娶了你真有福气,以后人家长大了,也要娶个像娘一样温柔贤惠的女人。”

朱瑶温柔笑道:“等你长大了,看上哪家姑娘,娘一定跟爹支持你。”

云轩喜道:“那太好了。”

朱瑶笑了笑,走到旁边道:“娘站的有些累了,你自己练吧。”

云轩答应一声,回目看去时,朱瑶拿着书认真翻看,容颜有甜甜笑容,似正在回忆什么事情。

云轩自己又练了会儿,就拿了把伞走了,外边鹅毛雪花飘飘,阿娟昏昏沉沉之时,只觉一袭温暖盖在身上,原来是朱瑶拿来薄被,盖在她身上怕着凉了,阿娟皱皱鼻子,含糊道:“小姐。”

朱瑶美丽一笑道:“你睡吧,我就在这儿煮酒,这么大的雪也没地方去。”

阿娟嗯了一声,又糊里糊涂的进入梦乡,外边的雪也确实大,鹅毛一般纷纷扬扬飘洒下来,一夜功夫,满城尽是天寒地冻,一片茫茫雪国。

火炉上煮着的酒,慢慢飘洒起酒的香气来,朱瑶不怎么饮酒,除了陪燕亦凡呆在一起,饮酒助兴之外,私下滴酒不沾,也不知怎么,就在楼上煮起酒来了。

寒冬季节,酒是驱寒宝物,有些人嗜酒如命,有些人视酒助兴,有些人视酒为良友,有些人视酒如清泉,更有人……

雪下的这么大,她也似乎在等一个人,楼下茫茫雪中,燕亦凡戴着斗笠来到小楼院里时,院里几株梅花开的正好,梅性格孤傲,寒冻开花,绽放它与众不同的美丽,芳香优雅。

他瞧了几眼,越看梅花越是美丽,忍不住走上去折了一枝梅,梅香随之扑面而来,冰天雪地里还真是一股迷人的滋味。

空气里同样弥漫着一股酒香,他步步登上小楼,酒香愈发的浓,从她的闺房内飘了过来拂在脸上,闺房内粉红浮纱轻飘慢舞,阿娟靠坐在椅子上盖着件薄被,正在甜睡。

朱瑶似是意料到他会来,轻移娇躯美丽走来,美眸如水瞧了瞧他发间的雪,玉手轻轻把雪拂去,动作温柔为他脱去外衣,挂到衣架上道:“煮了些酒,夫君要喝吗?”

炉火正旺,外衣一去,燕亦凡顿觉轻松温暖,还没来的及回答她问话,已然伸手揽住她纤腰抱入怀中,埋脸在她秀发深深闻了几闻,神色之间满是销魂陶醉,不知身处在何地了。

朱瑶被他紧紧抱入怀中,惹得她红唇轻颤间,吐出阵阵如兰香气,惹得燕亦凡忘记了一切,任凭窗外时光流逝,大雪纷飞,只是紧紧拥她在怀,美丽玉手温柔触摸着男人的衣物,与她的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她今日一袭淡黄色衣裙穿在修长娇躯,本就淡雅高贵的才女气质,此时此刻被衬托的更加诱人,抱在怀里时,柔软丝滑的衣裙摸着又滑又香,目光再落到她胸前时,只见胸前是一抹诱人垂涎轻黄抹胸,抹胸上绣有大片精美无比的牡丹,盛开中的牡丹高贵美艳,花朵延伸绽放间,包裹着饱满酥胸的浑圆,胸前抹胸被撑的高耸饱满内,两团浑圆雪滑挤出一道温软深沟,一股芳香随之扑来拂在脸上,燕亦凡摸着她脸道:“瑶儿穿的真美……”

朱瑶玉手轻遮胸前,温柔笑道:“不是瑶儿今天穿的诱人,实则是夫君心未静,一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两只手抱着人家摸来摸去,眼睛还死死盯着胸前左看右看,如此下去,怎么会不助长情欲呢?”

燕亦凡听完点头笑道:“说的也确实如此。”

牵着她玉手一块儿来到火炉边时,朱瑶姿态优雅拿来酒杯,倒了一杯煮酒,美眸温柔道:“喝些酒吧。”

燕亦凡捧起酒杯把酒喝完,朱瑶提下酒壶,嫣然笑道:“云轩刚走,夫君就来了……”

燕亦凡捉住她雪白玉手,贴在自己脸上,视线模糊中瞧见薄如蝉翼的纱袖上,精美花卉高贵冷艳,忍不住道:“瑶儿,你真美……”

朱瑶为他倒着酒道:“不过相公怎么有时间来人家这儿?”

燕亦凡叹道:“你最近太忙,又要教云轩读书,又要教小璇练字,文萱还时不时跑过来学弹琴,弹琵琶,仨孩子凑一块儿闹腾的厉害,怎么也不走,害的咱们夫妻之间想说个话都不行。”

朱瑶听的噗嗤一笑道:“所以夫君大人冒着大雪也要来人家这儿。”

她这一笑,瞧的燕亦凡心痒的不得了,握紧她玉手道:“宝贝瑶儿,让夫君亲亲你好吗?”

朱瑶美眸娇嗔,缩回玉手道:“你好好的不来轻薄人家,就没这么多欲望了,阿娟在这里呢……”

燕亦凡尴尬的咳嗽一声,朱瑶笑嗔道:“相公尴尬的时候,不要咳嗽,咳嗽对你身体不好。”

他忍不住好笑道:“你这个温柔才女,调皮起来也是让人吃不消呢!”

朱瑶玉手摸摸自己的脸,娇艳美丽的让人想抱住她狠狠亲几口,咬着红唇笑道:“那人家就不和你调皮了。”

燕亦凡摇头道:“以前瑶儿温柔似水,端庄绝美,生性也不怎么爱笑,如今多笑一笑,也不错的。”

窗外这时忽然拂进来一股风,一层层粉纱随风乱舞,朱瑶怕阿娟被冻到,便轻移娇躯来到窗边想把窗户盖上,可是当来到窗边,美眸瞧见窗外亭台楼阁,皆笼罩在白雪覆盖之下时,竟是几分痴了,曾几何时,这场景多么熟悉……

瞧着她绝美身姿立在窗边,如瀑秀发随风飘飘落在香肩,紧身纱裙裹着高挑玉体,忍不住站起身来,来到她身后把她抱进怀中,不说美女秀发随风拂在脸上幽香扑人,便是从身后抱住她,顶在淡黄纱裙包裹的美臀时,整个身子都舒服的有些酥麻了,只得把目光看向窗外道:“想起家乡了吗?”

朱瑶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道:“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是往事如烟……”

燕亦凡握紧她玉手,给予她温暖道:“宝贝瑶儿,宝贝瑶儿。”

朱瑶柔情似水道:“夫君,人家和你永远不分开。”

说罢和自己的丈夫一块儿欣赏雪景,燕亦凡眺望着窗外雪景道:“今年的雪格外的美,真是好景色。”

朱瑶道:“听人说,大雪飘飘的季节,一条大河雄壮奔腾而去,河上一艘古船,一支竹笛,一壶老酒,古船随波而行,远看两岸大山渐行渐远,都觉得如此便一切幸福了。”

幸福无比的靠在他怀中,两个人一起欣赏窗外飘飘的大雪。

待到阿娟迷迷糊糊醒来时,叫了一声渴,朱瑶轻移娇躯来到桌边,给她倒了杯茶道:“睡的还好吗?”

阿娟揉揉眼睛,小孩子一般的声音道:“一觉睡来好舒服啊……”

朱瑶伸出玉手摸摸她额头道:“喝杯茶吧,还是热的。”

阿娟咕咚咕咚喝完了茶,燕亦凡好笑不已的坐到旁边道:“你这姑娘困了也不回去睡,小心被冻着了。”

阿娟皱皱嘴道:“说来也怪,说困就犯困,连动也不想动了。”

朱瑶喂她喝完了茶,笑嗔道:“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困了的时候,看见个什么都把它当成了床,连擡手的力气都舍不得出。”

阿娟摸摸自己头顶,困意未除道:“小姐,人家回房去睡了。”

朱瑶点头道:“那好,你回去睡吧,晚上我再叫你吃饭。”

阿娟本就跟她住在一个小楼,便应了一声,一个人回隔壁去睡觉了,阿娟刚走,燕亦凡瞧着窗外雪越下越大,走过去抱来小火炉,放到二人身边道:“瑶儿陪我一同烤烤火吧。”

瑶儿温柔应了一声,来到他身边坐下道:“我看李穆好像十分喜欢欧阳妹妹,难为他了。”

燕亦凡擡起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这么几分感觉,不过欧阳馆主是修道的人,经历红尘磨炼之后,终究还是要回瑶池。”

朱瑶轻轻握住他手掌,美眸凝视着他目光道:“修道的人多,也是红尘太伤人了,况且乱世当中,太多的悲欢离合,所以也就青灯古佛了。”

燕亦凡道:“这么多年踌躇不前时,心中也有柔情万千,一则有瑶儿作伴,二则世事无常,也就更加珍惜了。”

朱瑶温柔靠在他怀中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好好的过一辈子,你是人家的丈夫,如何会不爱你呢?”

燕亦凡道:“可是我们又有太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她柔情似水,玉手轻轻抚摸着他嘴唇道:“夫君……”

燕亦凡摇头道:“又觉天数难违,想起妖界的人如狼似虎,以后路途很长很长……”

朱瑶温柔趴在他怀中道:“不要胡思乱想,有人家一直都在,别怕……”

燕亦凡抱紧她道:“我也不是胡思乱想……罢了”

朱瑶美丽一笑道:“我们夫妻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不怕。”

燕亦凡点点头,目光看着她绝色容颜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她娇躯几分诱人慵懒,柔声嗔道:“人家不想动……”

燕亦凡忍不住好笑道:“也学会撒娇了吗?”

说着话时不经意在她胸前一看,正看见这她诱人酥胸,一时舍不得挪开目光了,朱瑶感觉着他火热目光,美丽容颜几分羞涩,几分美艳动人,纱袖轻裹雪白玉臂抱住燕亦凡脖子,娇嗔道:“夫君,你往哪里看……”

燕亦凡忍不住道:“我看自己娇妻,有何不可?”

朱瑶嗔道:“人家偏不与你看!”

那瞬间,窗外雪纷纷扬扬飘洒下来,一阵风吹拂过来,竟是看的几分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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