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细说桃李

张一鸣参加了周警官的追悼会,在那里,他知道了周警官的名字——周甜,也再次见到了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孩,周警官的妹妹,周蜜。

姐姐牺牲后,周蜜被破格招入警队。

“谢谢你。”

追悼会过后,周蜜对张一鸣说。

“谢什么呢,我应该来送她的。”

“谢谢你为姐姐流的泪。”

周蜜说,“姐姐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她从来还没有过男朋友。其实姐姐很内秀,可是还没来得及等到懂得欣赏她的男人出现,就……”

张一鸣无言以对。

乐乐回来了,张一鸣亲自到机场去接的她,一见面就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令乐乐几乎窒息,乐乐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这是怎么了。

回到家里,姚静跟乐乐讲了周甜警官的事情。

是夜,三人极度温存,两女极尽逢迎之能事,婉转承欢,交替邀宠。

这其中既有张一鸣和乐乐小别新婚的格外恩爱,亦有乐乐和姚静再度同床事君的闺中乐趣,更主要的,是两女用身体抚慰自己男人心灵的殷殷爱意。

被周甜一枪击倒的男劫匪也死了,但在死前曾被抢救苏醒过一阵,交代了一些情况:他们一伙本是专事贩毒的勾当,前不久丢了一批货,遭货主威逼索赔,情急之下,来北京找有钱人家的孩子下手,绑架勒索,筹集资金。

很可惜该匪终究没有清醒多久,就断了气,警方得到的情况也就这么多。

自从和那女匪对了一掌,初时张一鸣并不觉得,几天过后,开始隐隐感到体内有一股阴邪的真气滋长,他突然想起那晚女匪偷袭他之前,他曾经觉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阴柔劲气涌起,正是这个感觉让他警觉并后退,虽然没有完全避开,但终究是救了他一命。

如果在毫无防备之下让那女匪在胸口一掌击实,他可能已经小命不保。

他回想起来了,这种劲气跟几个月前在酒吧里,偷袭他而又被乐乐挡住的男人的真气一模一样。

张一鸣再次找到了卢老,对他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卢老,我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张一鸣问。

卢老探了一下张一鸣的脉象,随后说:“你的问题不大。你的密宗太极心法比过去又深厚了许多,这应该和那个桃花女孩有关,你们的心法互为补充,适合双修。你当初还没有现在的功力,都能够帮她化去阴气,现在自然也可以化解自身的阴气,只是你没想到这样去做而已。”

说罢,卢老给张一鸣讲了自我运气化解之道。

“卢老,上次您就说可能猜得到是谁打伤乐乐。您好像对他们,包括乐乐的桃李结知道很多,能给我讲讲吗?”

卢老看了看张一鸣,道:“我就给你讲讲她们的历史渊源吧,至于她们现在的情况,还是以后等你的两个女孩跟你说吧。”

2

桃李结发源于明末清初的江南,当年满清入关,汉人反抗,为了稳固统治,清廷实行了高压的铁血政策,最著名的就是江南的“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其实,当时在江南地方,还有很多稍小规模的对反抗者的屠杀和清洗。

当时在浙江绍兴,有一当地周姓大儒,一生最有气节,其弟子亦深受其影响,积极参与抗清活动,最后几被屠杀殆尽。

后来,周老先生的女儿和媳妇,也就是一对姑嫂,以被清廷杀害的周先生弟子的女眷们为主,秘密建立了一个组织,继续从事抗清活动,这个组织就是桃李结。

一方面,这些人广义上而言,都算是周老先生的桃李,另一方面,这些女子内部也分为桃李两类。

当时的桃李结内,周老先生的媳妇带领的是已经出嫁的女子,她们以李花为标志,周老先生女儿带领的是未出阁的姑娘们,她们以桃花为标志。

当时的桃李结很快发展成为抗清的一支重要力量,在清廷又准备高压扑杀的时候,皇族内的一位格格出面制止了,这位格格对于这样一支以女子为主的抗清力量很是惊异,也很是佩服,同时这也激起了格格的比试之心,她也要组织一支女子力量,跟桃李结一较高下。

后来,这位格格在满清发源地东北网罗人才,建立了一个女子为主的组织,名为“帝之花”在江湖上处处与桃李结对抗。

其时,江湖上把“帝之花”称为“恶之花”一来这些女子处处为恶,二来她们的武功也是发源于长白山一带的一种阴邪的心法。

“这个心法,就是你两次遇上的这种。”

卢老对张一鸣说。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桃李结的宿敌。

桃李结与恶之花,恩恩怨怨几百年了。

随着时间的发展,满清的统治渐固,政策也由高压改为怀柔,桃李结的抗清活动逐渐式微。

恶之花方面,随着桃李结的式微,以及组建恶之花的格格死去,朝廷对恶之花这样一个女子为主的组织的重视不断下降,终致其从宫廷流落民间,慢慢发展成一个作恶的江湖组织。

当初的周老先生,其实文武双全,家传武学亦极其深厚。

但是,周氏武学只适于男子修习,周老先生的儿子在抗清中死去,其女儿媳妇组建桃李结抗清,需有武技为支持,于是周老先生将周氏心法加以修改,以图能让女子修习。

由于女儿还是姑娘,而媳妇已为妇人,因此修改后的周氏心法还对此分为了两个门路。

后来,由这一对姑嫂将不同的心法传授给了桃李结内的女子们。

抗清的目标破灭后,桃李结也在民间飘散了。

桃李结的女子们大多随着卖艺的班子,散落到全国各地。

她们就是凭着身上的桃李标记与同门相认。

从周氏心法临时演变而来的桃李结心法,终究不甚周密。

桃花女子还好,毕竟是姑娘之身,心法修为可以达到一定的程度,但是若没有阳刚的滋润,却终难大成,大多数情况下,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裳,桃花女子破身之后,功力一般都被男人逐渐采走,极少情况下,遇得合适阳刚功法滋润,才得一个阴阳相长,合籍双修的好结果。

李花女子就更难了,因为修习心法之时已不是纯阴处子之身,功力的加深就几乎全靠对男子的采补,也因此,李花女子们在后来的岁月中,流落风尘的比较多。

这也使得桃李结中,桃花和李花之间逐渐产生了沟壑。

“好了,就给你讲这些吧。江湖的历史长着呢,你以后慢慢了解吧。”

卢老结束了他对张一鸣的介绍。

3“桃李结以桃李为识,那恶之花以什么为标志呢?”

张一鸣最后再问卢老一句。

“恶之花当初是没什么标志的。她们代表官府,令牌就是身份标志。不过,现在的她们,也在身上刺花,刺一朵真正的恶之花,那就是罂粟。因为现在的恶之花,很多人从事与毒品有关的犯罪活动。”

“您怎么知道这些?”

卢老作为武林前辈,知道些江湖典故,甚至秘辛都不足为奇,但是他对现在这些情况也这么了解,张一鸣不由感到奇怪。

卢老笑了起来,“小伙子,别忘了我以前的身份也算是武警的高级干部,在边防、缉毒方面,我们武警可是担负着重要任务的。”

从卢老处离开,张一鸣满脑子塞满了江湖的恩怨情仇。

满清从入关又到覆亡,现在离推翻满清帝制,又将近百年了,其间国民党被共产党取代,旧中国变成了新中国,历史的车轮不断前进,封建王朝的背影渐渐远离,在现代人,特别是年轻人的视线中早已变得模糊,然而,围绕着满清王朝建立之初的反抗与镇压而形成的两个奇特的组织,却以超强的生命力传续到了现在,这不得不说是历史的奇迹。

历史学家、社会学家都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为什么看似松散的江湖组织,其生命力却远远超过拥有坚固组织结构和强大国家机器的封建王朝?

但是,张一鸣可不想研究这些问题,他现在只想换个环境,清醒一下头脑,不愿满脑子里是历史的尘埃。

张一鸣先来到了王丽家,王丽怀孕四个月了,腹部开始变得明显。

由于算得上高龄孕妇,她已经请假在家养着,她太珍惜这次机会了,不允许有半点意外。

这次王丽的老公没有外出出差,但由于是上班时间,他去上班了,张一鸣在王丽家里仍然没见到他。

张一鸣也希望这样,他内心深处始终觉得有愧,不愿与李建国面对面相见。

陪王丽聊了聊,又嘱她好好保养,快下班时,不愿等她老公回来碰上面,张一鸣起身告辞。

“一鸣,你早该要个孩子。”

王丽说。

“为什么?”

“看你今天这样子,嘘寒问暖的,我觉得你长大了很多。没有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你哪里会这么懂事,一辈子都象长不大似的。”

张一鸣愣了一会,笑着说:“在你这里,我再长大,你也是我师姐啊。”

“一鸣,对不起,这孩子的事,师姐一辈子都欠着你的。你也别想着诗思了,等生完孩子,师姐给你介绍一好姑娘,让她给你生一大胖小子。下辈子,师姐再给你生……”

王丽说着,眼圈红了起来。王丽觉得自己是偷走了本来张一鸣也有份的孩子。

张一鸣的心隐隐的堵起来,错过师姐,是他这一辈子的错,一辈子的痛。年轻的时候太不懂事,太不懂事,太不懂事啊!

张一鸣挤出一丝笑容,赶紧安慰说到:“师姐,你说什么呢?你欠我什么了?是我欠你的才对。这孩子就是你跟姐夫的,跟我没关系。”

这是张一鸣第一次把王丽的老公称作姐夫,闻言,王丽的泪花就滚了出来。

张一鸣伸手抹去王丽的泪水,道:“师姐,别这样,对孩子可不好。”

“嗯。”

王丽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一定好好注意,我们一定把孩子带得好好的,你放心。”

张一鸣又笑了笑,“你是孩子的亲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为了让王丽转移思想,张一鸣突然想起了说:“师姐,你还记得那个帮你印桃花的女孩子吗?”

“记得,她叫乐乐,怎么了?”

“我们在一起了。”

“真的吗?”

王丽一下子兴奋起来,走出了刚才悲悲切切的情绪。“那就好,我感觉乐乐是个挺不错的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别又给人气跑了。”

“我会的。”

张一鸣说。见王丽的情绪好了,他再次告辞走了。

“啥时候带乐乐来师姐这,让我看看你俩。”

王丽最后叮嘱一句,张一鸣已经出门,远远地应了。

4从师姐家出来,张一鸣去了天鹅山庄。

华佳敏和赵敏都在,母女俩正准备吃饭。

华家并没有请保姆,只有一个钟点工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并不住在这里。

既然赶上了,张一鸣就一起坐下,和她们共进晚餐。

华佳敏和赵敏都对张一鸣的到来挺高兴,饭桌上的气氛非常愉快和温馨。

张一鸣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同时又有一种压力。

现在,华佳敏和赵敏对他的态度都很明确,可以说,母女俩是站到了同一阵线上,可在张一鸣而言,不但有和赵敏之间的年龄差距,现在还有了乐乐和姚静夹在中间。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两女的事情告诉这对母女。

吃完饭,赵敏很勤快地收拾碗筷去厨房了。张一鸣想了想,还是觉得先跟华佳敏说出乐乐和姚静的事情。

“华总,我现在跟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

张一鸣觉得华佳敏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跟她讲话就不要转弯抹角的了。

华佳敏若有所思地看了张一鸣一眼,“两个?”

她问。

“是的,这中间的过程很曲折复杂,我就不跟您说了。我跟您说这件事的意思是……”

“你是说小敏?”

张一鸣点点头。“我知道您对我的期望,也知道小敏的心思。只是……恐怕……”

华佳敏摇了摇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有些事情,我们俩人都不要急着做结论,顺其自然的发展,好吗?”

“我是怕负了小敏。”

“有什么负不负的,对她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华佳敏,倒真是开通,令张一鸣有些惊异。

这时,赵敏走了进来,已经没有去厨房时愉快的表情,反而小嘴翘翘的,有种气鼓鼓的模样。看来,她都听见了张一鸣说的话。

张一鸣和华佳敏都没有再作声,半晌,赵敏冒出一句:“就算你结了婚我也不管。”

说罢径自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这个赵敏,还真有乃母之风,认准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手。

张一鸣对华佳敏无奈地笑笑,华佳敏说到:“一鸣,别想太多。你做你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我不想绑着你,逼你怎么样的。这种事情也逼不来的,不管以后你和小敏结果怎样,我都不会怪你。”

张一鸣很感谢华佳敏的宽容,又谈了一些别的事情,他就告辞了。

从华家出来,天色早已黑透了。张一鸣拉了拉自己的风衣,挡住吹来的寒风,钻进了车里。

大街上,霓虹闪烁,一派热闹的气氛,张一鸣想起,几天后就是元旦了,他来到北京后的第一个新年马上就要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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