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装睡不下去了,一切解释都是徒然,我看着青儿默默点头。
“那你从头至尾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一直都在看我笑话,是不是?”
“我没看你笑话。”
“闭嘴!”
青儿凄然一笑,泪水终于忍不住流淌了下来,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晶莹剔透,“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什么想不开的小女生,没那么脆弱。没错,我就是那么不要脸的女人,我忍不住想亲你,亲那个从来没用正眼瞧过我的男人。不过你放心吧,不过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我就算瞎了眼也不该觉得你是那个我值得亲的男人!这次是我错了,过了今晚,我再也不会有那种可笑的想法了,魏怀远,你最好以后都不要惹到我!”
话一说完,青儿立刻站了起来,目光决绝的瞪了我一眼,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愣愣的瞧着远去的背影,苦涩一笑,没想到青儿会这么激动,这么看来,还不如一开始就表明自己清醒着,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这下好了,以后碰见,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望了眼紧闭关上的卧室门,不难想象她此刻的心情会是多么的阴云密布,心里有些歉疚,自己会爱上已经是为人母的温妙竹,可就是对青儿……难道说我有御姐或者少妇癖?
咳咳,想到哪去了!
罢了,等有机会再跟她好好道个歉吧!
第二天清晨,当青儿红肿着双眼走进弟弟卧室的时候,发现对方早早地离开了屋子。
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那也是唯一证明昨晚上不是做梦的证明。
青儿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床铺,抓着自己有些蓬乱的头发,才走到卫生间里,就如往常一样刷牙洗脸。
回到卧室内,青儿看着化妆镜里眼圈红肿、面容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叶青,你要振作起来,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嘛,你看走眼了,大不了以后找个更好地!当着他的面亲给他看!气死他!”
说完后,青儿开始熟练的画起了淡妆,十几分钟后,青儿放下手中的防晒乳,镜子中的她再度变得坚强,就连浮肿的眼眶也不那么明显了。
与此同时,一大早就打车回到儒林府邸的我却是不知道,让自己满怀愧疚的女人再度精神百倍了。
当我打开房门,走进客厅的时候,妈妈正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的撕拉着手里的面包,一小块一小块地送入檀口之中。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自己那么一闹,将手机关机就彻夜未归,好像根本忘记了,前天晚上同样是彻夜未归。
心感不妙的同时,果然有两道冰寒刺骨的目光向自己扫来,让我忍不住寒颤。
瞧见妈妈即将爆发的状态,我连忙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容,朝着她走去。
果然,我讨好的“笑容”对妈妈来说,是消除一切怒气的良药,只见妈妈那酥软的胸口随着一口深深呼吸而上下起伏,犹如寒冰一般的目光也肉眼可见的消融殆尽。
妈妈将手里的面包放回盘子里,还不忘拿起湿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一丝不苟地将纸巾折叠方正放好,然后也懒得看笑呵呵的我,从餐桌移到了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妈,我……”
就在我思忖着开口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妈妈突然紧盯电视内容,摆手示意我暂时不要说话。
我好奇地也顺着电视看去,里面播放着天府市头条新闻,名字很显眼的标注着“张良善书记率齐鲁考察团前来我省学习考察,要求学习借鉴先进经验,深化两地交流合作。”
画面上是川省威严肃穆的省委大院,何书记与刘省长及各级领导干部热情洋溢的向中巴车上走下的人一一握手示意,旋即镜头给到了一位儒雅的老者,老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面容和蔼却不失威严。
想必他便是齐鲁的省委书记张良善了。
“这还是我见过的何伟吗?和现实中完全两个样啊!”想起他在医院的时候,对着妈妈总有一丝“祈求”意味,可这会看来,他那胸有成竹的威严模样,完全不输张良善的气场。
妈妈闻言,回头冷冷扫了我一眼,不说话,继续看电视。
我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砸吧砸吧嘴继续看新闻。
想起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何伟临走时,声称是我的姥爷,可妈妈不允许我叫,她也没对我解释什么,只说等将来了再和我说。
从妈妈的反应来看,我的亲生父亲很有可能就是何伟的儿子,可我回到妈妈的身边,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且根据当时何伟的反应来看,我那位父亲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嗐,有妈妈就够了,想这些做什么,如果将来有一天,妈妈愿意对我讲,我就只当故事听了。
新闻报道随着一行人朝省委大楼里面走去而结束,这段新闻是昨天下午的,显然今天早上才播放。
妈妈看完这则新闻后,失神了片刻后,突然地关掉电视,然后拿过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苏寻雁。”
“嗯……齐鲁书记张良善此次来川省的行程有几天?”
“好!我知道了。”
不出几十秒,妈妈便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来打算回楼上书房。
我颇为感慨妈妈的雷厉风行,就算是给下属打电话,说的话也就是寥寥数语,真是难以想象在她手底下工作的人,该会多么的胆战心惊。
今天周日,见妈妈不声不响地就要上楼去,我忍不住问道:“妈……您难道不问问我,连续两天晚上去了哪里?”
妈妈听见我的发问,走在楼梯上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你的心里,这个所谓的家不过是旅馆罢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见你没有少胳膊少腿的,我还敢奢望些什么?”
妈妈的话,犹如钉子一般猛地扎进了我的心脏,我欲张嘴狡辩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苦涩的嘴巴让我顿时石化在了当场。
“再说,我问你,你会说实话吗?”灵魂拷问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