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结局!

夜深时分,经连续两天的大搜捕后,今晚开封城总算可能安静下来。

正当城内所有百姓都进入睡眠之后,城内最大的赵府却仍是一片灯光通明,下人忙上忙下张灯结彩,丫环们给府内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挂上『囍』字与彩带,厨子们正在宰牛杀羊准备流水宴,他们正在为明天大小姐的婚礼作最后的准备。

而在黑暗之中,有一双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赵府上下越是喜庆,他的内心就越是发之愤怒,瞅准下人们走动的空隙,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他,有如一只凌空巨鹰般飞掠进赵府之内。

即使赵府内在按照苗疆『风魔玄衣』的阵法而建,可对他来说却是轻车熟路,避开所有耳目,快速来到赵薇的闺房之前。

此刻赵薇的闺房里里外外都挂满了婚庆用品,十几个丫环与下人正在装扮着,异常之奢华堂丽,黑衣人心下一急,新房现在还在装扮之中,难道赵薇不在这里住?

可是赵府这么大,自己该到哪里找她啊?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黑衣人头疼之际,赵薇竟然大咧咧地领着四个丫环走过来,视查工程进度:“你们这些下人装扮的时候,可要用心点。明天是本小姐娶亲的日子,一定要那个黄佑隆好好感受一下赵府的威严,另外你们对他也别太客气,一定要让他觉得自己身处赵府中,却如同一个外人一般,明白吗?”

一众丫环和下人们连忙应是:“明白,小姐!”

“好的,本小姐也累了,明天本小姐还要亲自去迎亲,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黄佑隆做了本小姐的上门女婿。就不再多管了,春香、夏香你们俩个就留在这里督工,明白不,本小姐睡觉去。”

赵薇交代春夏两香接替自己的工作后,领着秋冬两香直接回去休息了。

黑衣人藏在暗处中紧紧尾随其后,来到一处比较安静与偏辟的厢房处,赵薇走了其中最大的一房间内。

在灯光下的倒影中,黑衣人默默地监视着赵薇洗澡更衣,足足用了将半个时辰,方熄灯作息。

黑衣人待秋冬两香从房间里出来离去后,又在暗处躲藏将近半个时辰,确认没人来与赵薇熟睡之后,方慢慢靠近过去,来到房门前四处打量了一下有没有人过来,确认没有人后,他掌力轻吐震断房门的横柱,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潜进去。

黑衣人悄悄摸到房间里的大床前,隔着一张细纱蚊帐看到里面躺着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心里暗骂:“这一切都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

说罢从身上抽出一把青钢剑来,寒光闪烁,撩开蚊账欲一剑刺死赵薇。

“总算让我抓到你了,黄兄!”

千钧一发之间,一道人影破窗而入,手中长剑直刺黑衣人右边太阳穴而来,速度之快绝对能在黑衣人杀死赵薇之前,将其一剑爆头。

“不好,有碍事者!”

黑衣人在大吃一惊,顾不得去杀赵薇,长剑横缭而起,剑气纵横无双,竟是『点苍派』的『乱剑决』第十五招『不知所措』,这一招的剑意就是在不知所措之下乱中取胜。

一剑横拍,剑气势如倾头雨泻,房间内的事物登时哗啦啦的倒了一大片,来人更首是当冲,身处一片乱剑之中。

这一招出奇不意,往日黑衣人用此招暗伤不少敌手,鲜有人能破此招,可是他今天算遇着行家了。

来人把剑于胸一横,同样荡出一片剑幕,有如绵绵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竟将『不知所措』的霸道剑气一消而空,反客为主,剑势仍是直取其眉心而来。

“『圣灵剑法』剑七!”

黑衣人暗吃一惊,手中青钢剑却是不含乎,反手一剑横搭、沾、拨、推,不僻不依地迎上这一剑,化消剑势所有力度,反客为主,欺身挨近,一掌直取来人面门,这一来一往尽显其不凡身手。

『砰』来人面对如此身手,改招已是不及,匆忙之下唯有以掌相接,在记忆中黑衣人在内功修上应不是自己对手,本想籍此一掌伤敌,孰料对手内力之强完全出乎所料,伤敌不成,反而自己被震退出十数步之外,身子还将窗户撞破。

“是你!”

黑衣人借着破窗的月光将其面容看清,来人正是他一直寻之不得的高达,心下一沉,病使不在身边无法将其操纵,观其会出现在此,刚刚又叫其一声『黄兄』,必然是他在花染衣处得到自己不少的信息,猜想到了自己真正身份。

高达站稳身子,压下体内气血翻沸之象:“这功力增长得很快啊,为了这个,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哼!”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作回答,他也没空理会,趁着高达被震退的瞬间,他持剑再杀向床上的赵薇。

高达就算知道自己是谁又如何,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认定他是淫魔,只要自己当下杀赵薇立刻逃走,不被人抓住。

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反而认为这又是一次高达伙同同伙作案。

“可恶啊!黄佑隆,你给我住手。”

高达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之凶狠,非杀赵薇不可,现在计划完全赶不上变化了。

傍晚时分他们在花府之外,见到黄佑隆与赵薇相遇一幕,高达马上猜到淫魔要杀花染衣的原因,一切原因都是为了自由与报仇,只要赵薇死了,赵黄两家的婚事自然作废。

而且听赵薇所言,明天就是黄佑隆与她的婚礼,他如果真的想要自由的话,只有在今晚下手,如果等到明天一旦上了赵家的门,就算他在将来杀了赵薇,他依然是一个连家奴都不如赘婿,甚至地位更加之低下,他所追求的一切权力,名誉,财富都与之无望。

高达因而作出判断,黄佑隆必定在今晚下手,他在与林动汇合后,便让李茉母女将几人偷偷带进赵府之中,探得赵薇住所后就悄悄埋伏在外面,一直等到深夜果然发现了黑衣淫魔的踪迹。

众人便按照计划行事,林动有伤在身之缘故,便由高达出手救人,林动、朱竹清、李茉母女埋伏在外。

在高达暗中出手救人之后,黑衣淫魔誓必使其惊慌失措,快速逃离现场,以免自己身份暴露,此时埋伏在外面的四人就有机会给其一个出其不意袭击。

谁料到黑衣淫魔心思如此慎密和果断,在如此危急情况下仍分清利害关系,在出其不意震退高达后,不退反进,继续持剑杀向床上的赵薇,而此刻的赵薇似乎也被破窗之声惊醒过来,隔着蚊帐能看到一道美蔓的俏影正坐立起来。

“危险啊!赵姑娘!”

高达一咬牙也顾不了这么多,现在所有招式都赶不上在黑衣淫魔伤到赵薇前杀伤他,而唯一让高达能救下赵薇的方法,只有施展『仙风云体术』最快之法,这个能使他抢黑衣淫魔之前救下赵薇,同时也有可能负过受伤的代价。

可当下他也顾不到了那么多了,他已经无法救回花染衣,如果此刻连花染衣最好的朋友也保不住,自己将来又面目在黄泉之下与其相见。

高达全力施展『仙风云体术』,以快到肉眼也无法看清的速度,抢在黄佑隆到达的前一息间,扑在赵薇的身上,两人在床上一阵打滚,堪堪避开这致命的一剑,肩膀仍是给削了一剑。

高达忍痛问道:“赵姑娘!你没事吧!”

“混账小子,你想找死啊,刚才要不是妾身收手快一点,你已经没命了。还不快放开妾身,有你这样对待未来岳母大人的?”

然而回答他的竟是一把熟悉,却是又不可能出现的女声,高达大吃一惊,抬头借着窗外传来的微弱月光,看清身下女子容貌,他的泪水差一点就要流出来:“染衣,不对,是云前辈!”

“你们俩个,一起去死吧!”

此时,刚刚一剑被高达所阻,未能杀死赵薇,黑衣淫魔愤恨之极,也不管下如果杀死高达会出现何种难料的情况,不作任何停息,抽剑再次刺向两人欲将一并杀死于此。

“小子!让开!”

高达身下的女子,见到空中寒光危急,也管不多了那么多,一把将高达从身上推开,寒光闪烁之下将其玉容,尽展在黑衣淫魔之眼前,捏指作剑,一道凌利剑气自生,如风过无痕!

“花染衣,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就在这一瞬的寒光之间,黑衣淫魔看清床上女子之样子,那是一张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之脸,因为此脸的主人已经死了,难道是鬼魂索命吗?

在这惊恐犹豫的片刻,黑衣人手中之剑不由慢了半分,被女子所发的剑气削面而过,脸上的蒙面黑巾当场断成两片,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砰!”一声,黑衣淫魔跌撞到旁边的屏风处,一时间木屑横飞,狼狈之极。

“不好,我中计了!”

黑衣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鲤鱼打挺跳立而起,捂着受伤的脸庞亡命地破窗而逃,但当他刚落到外面,只见外面四方八面冲出数不清的人群来,他们个个手持火把将其堵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正是北财神赵嘉仁父女,皇甫世家之皇甫卓夫妇,还有一众江湖豪杰。

“淫魔,我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淫魔,你作恶多端,今日终也插翅难飞了……”

“想不到堂堂黄家大少,竟然才是真正的淫魔,之前我们还错枉冤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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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外面吵杂的叫声,高达完全摸不着头脑,埋伏在外面的不只是林动他们四人吗?

怎么一起涌出这么多人马来,而且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早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一样。

另外为什么躺在赵薇房间里睡觉的会是未来岳母云韵,他实在想不明白,只得向旁边的云韵投入疑惑的目光。

“哼!臭小子,妾身真的想杀你了。”

云韵冷眼望了高达一下,心情难以平静,一想到刚才他奋力不顾身地冲过来为自己挡剑,虽说他是错认了自己是赵薇,还有碍事的情份在,可他始终是对自己舍身相救,这一份男儿的豪气使得她心中隐隐有了几分好感,可一想到自己那天被其误奸,现在又两人同处一室,心里莫名就有了一丝悸动,身体里面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

高达不知其心中所想,只道云韵是在因花染衣之事要杀自己,他正色说道:“云前辈,晚辈自知对不起染衣,罪该万死。可当下晚辈,还不能死在这里,待晚辈将幕后真凶绳之于法,要杀要剐任由前辈处置!”

说完,连封自己几外要穴止住背部伤口渗血,从床上跳起来,快步冲出房外。

“混账小子,妾身话还没说完呢?”

云韵望着高达冲出的背影,见到他刚才为了救自己所受的剑伤,心里莫名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染衣,怎么看上这个冲动的小子。”

高达冲到房外,只见整个厢房的四面八方都被武林群雄堵得水泄不通,这些人里高达大部分都认识,例如林动三人,唐门三少爷张威一家三口,赵嘉仁父女,皇甫卓夫妇,武当双道,五岳剑派五小,三山五岳的豪杰大侠,甚至连『烟霞剑侣』也在其中,此刻他们全部不发一言,正默默地盯着被他们围着的黑衣人。

此时的黑衣人的脸上虽有一道伤口,鲜血淋淋,但依然可以认得出其就是黄佑隆,满眼惊恐怕地望着前方赵薇所推着的一位轮椅上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与不相信的神色。

高达此时也注意到那位女子,一双眼顿时被深深吸收住,再也无法从她身上转移分毫,他木纳如呆,视旁人如无物,走到那女子面前,望着她注视着自己温柔的目光,眼角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双膝跪在她面前,一头埋进她怀内中哭道:“染衣,这是真的,你还活着,我不是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错,这女子正是已经『死』了的花染衣,她满目柔情地抱着高达的头,温柔地说道:“高大哥,染衣并没有死。那晚是高大哥手下留情,只是掐住染衣脖子,并没有折断染衣的脖子。情急之下,染衣只好使用『胎藏曼荼罗』来假死瞒天过海,让高大哥受苦了。”

高达感受着依人温暖的体暖,还有那熟悉的触感,无一不在告诉他花染衣还活着,这是真的,不是梦,他忍不住紧紧地抱住花染衣:“不,是高大哥没用,是高大哥被人控制了,对染衣做出禽兽之事。你打我,骂我吧,杀了我,这样我的心才会好过一点。”

“这不是怪高大哥,要怪就怪人心太险恶了,你以诚相待,却换来狼心狗肺。”

花染衣温柔地抚摸着高达的头,缓缓抬头望向黄佑隆说道:“黄佑隆,想不到你这么恨我,操纵着高大哥让他来杀我。如果不是娘亲知道染衣的『胎藏曼荼罗』,及时加以施救让我苏醒过来,只怕现在高大哥已经被你所害,总算苍天有眼。”

为花染衣的推轮椅的赵薇也说道:“姓黄的,就你那点本事还想跟本小姐斗,昨天本小姐只是稍施小计,你就急不及待地露了狐狸尾巴来了。原本本小姐还头痛着怎么才能把你折磨十多年后,神不知,鬼不觉给弄死,现在你倒把机会送上门来了,开封城作案十数起的大淫魔,这条罪足以将你凌迟处死!”

“哈哈……”黄佑隆冷笑数声,望着周边的围得水泄不通的武林群雄们,深知今晚已再无脱身的可能,却依然不肯就此就范:“赵薇,这是黄某与你的私人恩怨。我杀你,仅仅只是因为你对我百般迫害!我可不是什么淫魔,真正淫魔是他,人证,物证确凿!”

说罢,用手指着在花染衣怀中的高达,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赵花两女皆明白其意,他就算死也拉高达来陪葬,既然没法杀掉你们,就夺走你们心爱之物。

赵薇怒道:“姓黄的,有染衣这个人证在,岂在你容抵赖!”

黄佑隆不屑道:“花姑娘,没有遭到淫魔的毒手,确实是一件幸事,但又能证明什么?高达是淫魔,奸淫了郑夫人,又在花府之中残杀花姑娘,当然花姑娘用假死之法得以幸存!”

花染衣怒道:“厚颜无耻,事到如今,你还百般抵赖,你还算个男人吗?”

黄佑隆哈哈一笑:“黄某与赵薇有恩怨,黄某认了。可黄某也不是任人栽赃背锅之人,高达乃淫魔一事,乃众人亲眼所见,受害者皆在。花姑娘,黄某劝你一句,切莫要被此人的伪善所欺骗。”

他的这一翻的话,使得在场的群雄议论纷纷,其中大部分表示认可之色。

确实高达乃高淫魔一事,证据确凿,又有受害人,又有目击者,这些都是亲眼所见,仅仅凭皇甫世家与赵府的几句话,就要群雄相信黄佑隆就是淫魔,太欠缺有力证据了,而且当下黄佑隆与赵薇两人的恩怨都大到生死相搏的地步,难保不是赵府趁机栽脏。

人群中的朱竹清站出来,冷笑几声:“『摄魂香』!你与『极乐教』之异数『潜欲』的病使勾结,利用『摄魂香』控制了高郎,利用他来杀害我与花姑娘,此事我可以作证!”

“高郎?!”

花染衣听闻朱竹清如此称呼高达,虽说早听到高达向其坦白过他与朱竹清的关系,可当亲耳听到心里仍不免有些不舒服,用手狠狠掐了一下怀中的高达。

高达吃痛回过神来,也站起来指着黄佑隆说道:“黄佑隆,你将彩衣送至我身边,为的就是好向我下毒以此控制我,彩衣应该就是『潜欲』的病使吧!一切我都想起来了,是她引导操控着我去杀朱姐姐,去杀染衣,去奸淫了郑夫人,她现在人在哪里?”

黄佑隆面对众多指责,仍是面不改色,一脸正义凛然:“大胆淫魔,你到现在还狡辩推卸责任。你可所说的一切可有证据?难道天下英雄都是傻子,在证据确凿之下,凭你这几空口无凭的话,就想卸掉淫魔之罪,你把大家当傻子?”

此时『武当双道』的玉音子也说道:“没错。高达行凶一事乃我们亲眼所见,郑夫人又是亲身受害者。赵府若因与黄大少的恩怨,便说其才是真正的淫魔,实在有点过份了。”

玉音子的话虽说得客气,可任谁也听得出个中充满了怒气,众人亲眼所见之事,你们居然说是假的,正如黄佑隆所说般把大家当傻子吗?

沈红玉也咬牙切齿说道:“今日妾身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强暴我的人就是他!我不知道你们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个个都相护着他,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良知和正义,他在开封城内奸杀了十多人命,就这样算了?”

朱竹清怒斥道:“高郎,若是淫魔,你早就死了,何故还留你活口,还让你看到他的脸?”

“这个……?!”

沈红玉一时语塞,想到当日高达在突围中那痛苦的神色,对自己数次手下留情,宁愿自伤也不愿自己,心中的坚定不由弱了几分,竟不知如何反驳方好。

郑毅见到妻子被驳倒,再也沉不住气:“哪他对我们夫妇用了催眠术,忘记他之脸面又作何解释,保不准是他惧怕家师的威名不敢行凶,却又难掩其色胆包天。最终苍天有眼,让我夫妇二人记起了他!有道是家丑不外扬,难道我们夫妇两人专程用这种丢人之事来陷害他不成!”

“没错啊!”

“没错啊!这个高达是淫魔确实证据确凿啊……”

“想不到江湖上堂堂的『孟尝君』竟然会维护一个淫魔……”

“听说赵薇生性放荡,黄大少忍不了她给他戴绿帽了,下杀手也情有可愿……”一时间,群雄们言论纷纷,言语中大部分都倾向黄佑隆!

“呵呵,不愧是黄家在武林上的代言人,果然是能言善辩,巅倒黑白啊!”

就在此花染衣一众饱受群雄质疑之际,房间内的云韵慢悠悠地走出来:“『潜欲』的『傀儡术』足以完成此点,在『离恨阁』的典籍之中,有详细记录了『潜欲』的『傀儡术』,高达那小子便是中了你的『傀儡术』?”

群雄之中有不少人并不认识『小飞天』云韵,见她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妇,走出来说话不由生疑,其中『唐门三少爷』张威立刻问道:“请问这位夫人,你是何人?与『离恨阁』有可关系?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张威并非在质疑云韵的话,而是想坐证此女证词的可信度。

与高达结亲是他一手定下来的,虽说在其夫人劝说下欲与高达退婚,但在心中仍是希望高达是清白的,不然他的脸也丢大了。

“她是我的妹妹,云韵!”

然而接过张威话头,却不是眼前的少妇,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夫人云裳:“妹妹,你又何必呢?你不应该暴露身份,日后只怕有不必要麻烦!”

自二十年前『大小飞天』分别自『离恨阁』出嫁后,一些与两姐妹有恩怨之人曾想寻其报仇,不想『大飞天』云裳嫁入皇甫世家,凭着皇甫世家在江湖上庞大的势力,那些想伺机报仇之人,仅仅只是有个念头聚头开个小会,就是皇甫世家之人发现,一窝端掉了。

找『大飞天』云裳不成,那就『小飞天』云韵的麻烦吧!

孰想,『小飞天』云韵自在其姐出嫁后,行踪自此成迷,连她去了那里都没有人知道,从何寻起也不得而知,二十多年来更是绝迹江湖。

除了当年年长的一辈老江湖,如武当双道,赵嘉仁认得她是『小飞天』云韵外,当下群雄中几乎没有谁认得她是谁。

先前计划由她躲在房间给黄佑隆来个突袭,利用其面容与花染衣九成相似,好让黄佑隆产生巨大心理阴谋从而一击成擒,身为姐姐的云裳已经是万般的不乐意,现在她又擅自暴露身份,真是把作为姐姐的她愁死了。

云韵无奈地苦笑一下:“真抱歉了,姐姐!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女婿被外人欺负,而自己躲在一旁看戏,这不是我『小飞天』的性格!”

“她是『小飞天』云韵!”

“当年离恨阁的高足啊!”

“身为武林前辈,又是『离恨阁』的高足,理应不会说谎吧!”

群雄们再次议论纷纷,由于三大派的『离恨阁』出面,还有武林世家皇甫家,理应不会这般不顾道义维护一个淫魔的。

黄佑隆听闻议论有不利自己方面,急忙开声说道:“云前辈身为花姑娘之母,不是应该避嫌吗?你身为她之亲人,说的话又如何能保证不是偏袒之词,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当年『小飞天』是出名的护短,为此还在江湖上结下不少仇怨!”

黄佑隆这一翻说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不消片刻,就将群雄对其不利印象得以转变,武当双道的玉尘子更是明言:“是啊!花夫人啊!皇甫夫人,此事你们应该避嫌才对!黄大少与赵府的恩怨,我们并不想过问,只是开封城淫魔一案,不能坐视恶徒脱罪!”

朱竹清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我身为受害者之一,请问是否有资格作证!”

北财神赵嘉仁有女儿的眼神哀求下,站出来说道:“这个?朱竹女侠身为受害者,又是目击者,当然有资格作证了。”

身为此间主人,又有着『孟尝君』之名,他的话群雄们也为之信服。

而且朱竹清身为受害者,出来指证合情合理,众人也不再有疑问。

于是,朱竹清将黄佑隆的计谋与『潜欲』勾结一事全盘托出,直把在场群雄们听乍舌不止。

黄佑隆却是冷笑一声:“黄某因为赵薇所逼,遣散身边所有下人,想为跟随自己多年贴身丫环找个好归宿。孰不知,高达人面兽心,表面是光鲜正派人士,暗地里却是一个丧心病狂之淫魔。彩衣服侍你这么久,你没感情也罢了,想不到现在还诬蔑她是『潜欲』之人,好不要脸啊!你让她出来作证啊,是不是你们已经将她杀了啊!”

听完朱竹清细说个中阴谋,又与自身的遭遇,『烟霞剑侣』夫妇也有一点怀疑,如果高达真的是被他人控制,自己杀了他岂不成帮凶,非旦不能报仇,反而成了别人愚弄之物,郑毅大声叫道:“没错!朱女侠率领群侠抗倭,江湖上无人不敬仰。你虽说得有理有据,却是缺少证据,至少你们也将那个『病使』抓住才行。”

“这个……”朱竹清也无法再驳下去,当下的情况会演变于此,除了黄佑隆巧舌如簧外,最重要的是他们缺少证据,一切皆是在猜测与推理之中,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只寄望在其行凶时将其人脏并获,没想到大家还小看黄佑隆了。

“你要的『病使』?她来了。大家让让,让让啊!”

正当高达一众人陷入进退两难之际,一把尖锐的女声传进来,随即是一车辆行进之声,群雄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

“彩衣,抓到了?”

高达心里莫名一痛,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或多或少对她已有了一些感情,随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小神捕』佟冬儿领在前头,后面跟着的林动拉着一辆小车,高达等人这方发现林动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在那辆小车上坚着一个十字刑架,刑架上绑着一个衣着破烂又满身血迹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脸上全是鲜血和一块块被打烂的皮肉,难以辩认其外貌,此女子明显被人动了酷刑。

“真的是彩衣?”

高达却一眼认出那女子所穿的衣服正是彩衣平日所穿的,而且在从身形与体态都与彩衣无比的相似,看到她此等惨状,他心中莫然一怒:“她,她她,彩衣怎么伤成这样子了。”

佟冬儿无奈地拍拍手说道:“没办法,这个婆娘嘴硬得很。死活不肯招出『潜欲』的秘密,本小姐只好对她用上极刑了。唉,还以为遇到什么贞洁女子,可以将本姑娘喜欢的十八班酷刑,在她身上一个个尝试,谁知道她只尝了几个普通平谈开胃菜就招了。”

此言一出,在场群雄们无不对此女心生厌恶,行走江湖讲求个快意恩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如此折磨实属邪门外道,如果不是碍于此女乃朝庭之人,早就有人出言指责了。

见到彩衣身体皮开肉烂,胸前还有阵阵焦肉味,高达忍不住有几分心痛:“彩衣,你……你……你怎么能下这么重手?”

佟冬儿一脸的不悦:“怎么你也太博爱了吧,她把你害成这样,还在心疼她?放心,本姑娘,只是毁她容,喂她吃火碳,夹棍,炙铁,很普通的酷刑而已。你说是不是……”佟冬儿说罢拿起车一条皮鞭往她身上抽去,那名『彩衣』立刻发出沙哑的痛呼声,纵然沙哑不成声,却有几分与彩衣相似之处。

“你们看她都承认只是一些小刑了。哈哈……幸不辱使命,终使她认罪招供!”

佟冬儿从身上掏出一张纸,上面用着鲜血写着一行行歪歪曲曲之字,大意是她如何下毒,毒害与操纵高达行凶,还有一些『潜欲』的内幕组织一事。

原本黄佑隆并不相信彩衣会被捉到的,在今日之前彩衣已经离开了开封城,因为这段几天总有一些乞丐在打探她踪迹。

可当黄佑隆看到佟冬儿手中纸上的字迹,顿时大惊失色:“不可能的,病使的轻功天下间几乎无人能及,不可能被你抓到,她明明已经离开开封城了,这个女人被毁容毁声,谁知道她真的还是假的。”

“哦!原来病使已经离开开封城了。你不是说不认识什么病使么,现在不打自招啦……”

佟冬儿突然怪叫一声,与小车旁边的林动拍掌以示庆祝,然后一脸怪笑地对众人说道:“大家一定都在想本姑娘将一个女子弄哑毁容,定是官府所用的栽赃技两。哪本姑娘就实话实说了,没错,她是假的!”

“太好了!小姐,终于可以不用再装了。”

话音刚落,刑车上的女子突然挣脱绳从车上跳下来,只看她活崩乱跳,在地上抖数几下,身下不停有东西落下来,原来那些皮开肉烂的伤口,全部都是用水将纸泡烂后,再涂上猪血伪装的,而胸前的被烧焦的烂肉,则是一块猪肉,当她将脸上的烂纸全弄掉后,众人方发现她是佟冬儿身边的丫环燕子。

“啊……你在诓我?”

黄佑隆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病使压根没有被抓住,一切都是佟冬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先是让身材与病使相近燕子,穿上彩衣平时所穿的衣服,故意化装一副被用重刑后的样子,为的就让自己认不出真伪,同时又模仿彩衣的字迹,再进一步误导自己。

这也解释了刚才林动因何离开,因为平时只有高达师弟与彩衣接触最多,也只有他才能提供彩衣的衣服与字迹,这一连串诡计下来,终使得让黄佑隆乱中出错,不打自招。

佟冬儿白了他一眼:“兵厌不诈,诓的就是你!”

“黄佑隆,现在你还打算作何辩解。”

此时,群雄们终于不再相信黄佑隆,武当双道率先发问,枉他们一直这么相信他,刚才还处处维护他,结果竟然是自己在天下人面前包庇真凶,他日传出去‘武当派’的脸面何在,如何叫他们不生气。

郑毅也是双目喷火地对黄佑隆问道:“黄大少,我们夫妇也问一句,你真的认识『潜欲』的病使?”

黄佑隆望着群情汹涌的武林人士,深知大势已去,可他仍在负隅顽抗:“众所周知,三大神捕中的林雁儿擅长催眠术,佟冬儿身为她之女儿焉能不会此术,刚才黄某不过是被她催眠罢,暗示说错话罢了。”

他这一翻说词并不能让群雄们信服,群雄们慢慢向其逼过来,大有动手之意。

在旁边全程看戏的高达有了意外的举动,他拦下来欲动手群雄们,先前他一直不出声,是因为他是淫魔重点怀疑对象,所说之话没人能采信,所以染衣不让他开口,只怕越说越乱,现在黄佑隆不打自招,总可以了结两人之恩怨:“到现在你还要死撑,黄佑隆!”

黄佑隆怒目而视:“死撑?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你们可有过真凭实据!”

高达一时语塞:“你……”

“你这小子想要真凭实据,老子可以给你们!”

忽然又有一把声音从人群传出来,接着群雄之中走出了一个肥胖的男子,只见他来到群雄面门在脸上搓弄几下,假胡子,假发,假眉毛一一脱落,露出一张肥圆圆的胖脸。

赵嘉仁大声说道:“请问阁下是何人,有何证据能判断淫魔的真伪。”

那肥胖男子哈哈一笑:“老子就是你们追杀了几十年『惜花双奇』丁剑,关于『潜欲』淫魔的问题,老子最是清楚!”

“啊啊,他就是丁剑,『惜花双奇』!”

“可恼,当年他可是为祸一方的淫徒。”

“没错,今天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群雄之中一些上了年纪武林人士,有不少的妻女传说中与丁剑有染,个个义愤难填,一下子将火力全集中到了他身上。

“且慢,诸位咱们且听他一言。”

赵嘉仁连忙喝止群雄们的举动,此刻正值要黄佑隆将死之际,即使对方是声名恶徒也要停一下:“请问阁下,为何出现在此,你说有证据证明黄佑隆是淫魔,此话何解。如若你所说属实,能为开封城内十多条无辜性命报仇,就这一分正义之心,赵某可以在此担保,绝对让你平安离开赵府。”

赵嘉仁很想就此将死黄佑隆,可他也不笨,杀人父母,辱妻之恨,乃人生两大仇恨之一,在场群雄中传闻有不少人的妻女与其有染或被采花,他可不敢出面作保丁剑!

话也说得很漂亮,为了破开封城淫魔案,本人保你在赵府之内安全,出了赵府,本人就不管了。

“你这又何必呢?”

看到丁剑居然为了帮自己,冒着再次被天下群雄所追杀的危险,挺身而出作证指责黄佑隆,这一份恩情让高达不知说什么好。

昨晚的荒唐之事后,他凶恨地将丁剑赶走,不让接近朱竹清等人,说了不少凶言恶语,不曾想他居然丝毫不在意,还以德报怨,着实让高达不该恨他,还是感激他。

“别自作多情了,混账小子!”

丁剑冷眼扫了一下高达,满脸的不屑之色,面对大有一拥而上的群雄,全然不放在眼内:“老子从来没有什么正义之心,也不是什么正道之人。仅仅只是看到这个淫魔到处假冒老子之名采花杀人,将那些青春娇美的小娘子杀掉,看不顺眼而已。”

黄佑隆怒斥:“枉为你们还身为正道之人,为了栽赃于黄某,居然要相信一个淫贼?”

他这话起到了一定作用,而丁剑却不在乎:“老子虽是淫贼,但提供证据却是千真万凿,怎么小淫魔,你心虚了?”

黄佑隆满嘴大话:“你血口喷人,黄某身正不怕影斜!”

“很好!小淫魔,你够无耻的,老子甘拜下风!”

丁剑转向群雄大声说道:“诸位,你们可知道淫魔为什么要在开封城采花杀人吗?那是因为他修练『潜欲』的一门邪功,此邪功名『潜欲心经』!就是借用人体的极度兴奋和高涨的情绪,以此刺激人体潜能从而促进功力大进。而最让男人感觉到刺激和兴奋,莫过于操女人与虐杀女人,所以淫魔在开封城内采花杀人。”

此话一出,引起在场所有热血正道人士的激愤,云裳姐妹更是怒斥:“啊啊……可恶,居然让那些弱女子下手,如此恶魔行径,连丁老淫贼都比不上,至少他在江湖上可不曾闻及有辣手摧花之事。”

黄佑隆额堂冷汗直冒,丁剑能说出『潜欲心经』,想必会知道他身上的秘密:“呵呵……这算什么证据!胡谄一门闻所未闻的武功,就算是证据吗?是不是黄某再胡谄一门武功,就能自证己之清白?”

“哈哈……”丁剑哈哈一笑:“小淫魔,修练『潜欲心经』长期使自己处于极度兴奋之中,你胸前的『章门穴』『天枢穴』『心坎穴』此三处会逞显乌紫之色,世上没有免费午餐,『潜欲心经』能使人的内功突飞猛进,却也会严重损伤己身!”

丁剑的话一边说,一边黄佑隆听得冷汗直冒,双手发抖,此等心虚之状落入群雄眼中,明眼之人再无其怀疑,郑毅双眼欲裂,朝着黄佑隆吼道:“黄佑隆,把上衣脱下来!”

“呵呵……”黄佑隆仰天狂笑数声,语气中满是不甘地说道:“老天对我真的不公啊!不公啊!”

“给我们把上衣脱掉!”郑毅夫妇再也按捺不住,一齐扑向黄佑隆,欲强行将其上衣脱下来。

孰料,黄佑隆脸色突然一凛,手中长剑突然荡射而起,在众人面前撩出一片剑光,剑气无拘无束,连串错招幻化而合,错有错着,分两道奔袭郑毅夫妇两人,正是点苍派『乱剑决』中的『左右为难』!

“淫魔,你竟然在众行凶!”

在场群雄没料到黄佑隆在重重围困之下,仍敢如此狂张行凶杀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只道郑毅夫妇这次必定玩完,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离黄佑隆最近的高达有了动作,只见他长剑劈出一道剑气截下杀向郑毅的剑招,同时左手如同闪电般抓住扫向沈红玉颈间的剑芒,在离其皮肤一寸之处死死将剑身抓住。

“哼,到现在还想着英雄救美,想得美!”

黄佑隆急欲扭剑横削,断下高达一只手,却不料对方这一握用上全力,他竟然扭不动剑身,同时也发现两道寒光直射自己而来,他也顾不得夺回长剑,舍剑急退。

朱竹清与林动逼退黄佑隆后,林动继续持剑强攻,朱竹清查看高达的手上之伤,高达缓缓地松开手中所握之剑,左手的掌心被剑刃划破一条大大的口子,鲜血不停向外流出来。

在他面前的沈红玉看到后,心中有一股不知是恨是怨的情感,他强暴自己是真的,可他却又数次救下自己的性命,甚至刚刚还救了丈夫之性命,她苦笑一声:“你你……还不如让妾身死了算!”

高达也不知跟她说些什么,只好说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郑毅此时回过神来,一把上前护住沈红玉,语气十分冷谈地说道:“你刚刚救了我们夫妇两人,我们夫妇并非什么不懂事非恩怨之人,从今往后,你与我们两不相欠,见面如陌路!”

说罢,带着沈红玉便离开了。

朱竹清长长舒了一口气:“此事总算会能完满解决!”

“还没有!”

高达转首过来,望着向与林动激战在一起的黄佑隆,纵使他空手迎战林动仍是游刃有余,数度将林动逼得险象横生:“他毕竟有恩于我,我想让他无痛苦地安心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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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动,怎么没力气了吗?”

黄佑隆双掌一运,掌劲澎湃而出,直接震得林动跌飞出去,重伤未愈的他根本不可能是黄佑隆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黄佑隆掌下。

一度耀目的剑光,向他迎面刺至。

剑光虽快,但黄佑隆此刻的功力,已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任何突袭,他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反掌一拍,已把来剑截住。

没想到来剑一屈一拗,竟在没人掌控的情形下,把黄佑隆掌劲化解无形,同时剑身受力再弹,如怒箭般嗡鸣直取前者面门,如此速度与变化。

纵使已经打定主意拉几个人陪葬的他,也不免一惊,百忙中把脖子一偏,险险避过了三尺青锋。

剑光一击不中,在空中飞了一个转折,落到一只高举的手上,这几乎已经达到了是剑界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御剑之术”?

黄佑隆眼光落至高达身上,心神一震道:“『圣灵剑法』剑三!想不到短短几天不见,你的功力已经达到如此精纯之地步,能隔空御物了!”

此言一出,群雄们皆是哗然。

隔空取物!

隔空御物!

两者只有一字之差,含义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隔空取物只需要浑厚上乘的内功修为,仅仅只是简单抓拿,基本上人人都可以达到。

而『隔空御物』即讲的是以真气隔空遥控物体,需要真气浑厚悠长,精力高度集中,尤其是还要保持相当攻击力,较之简单的『隔空取物』难度高上百倍有余。

既然有『青云门』高足出手,原本打算上前围攻的群雄们也止住了动作,只有傻子才敢在这时候抢风头。

高达目光闪过一丝前所未见的纠结,与黄佑隆正面对质道:“你要害染衣和赵姑娘,我能理解。可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如此害我?”

黄佑隆冷笑道:“无仇无怨!哈哈!你我之间怨恨大着呢?”

高达沉声道:“我自问与你之交集并不多,自幼在师门中长大,少濒江湖,敢问何时得罪你了!?”

黄佑隆道:“高少侠!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名剑山庄』上你当着天下英雄们的面前羞辱黄某了,你以为我能忘记吗?”

林动怒道:“胡说八道,当日师兄与你光明正大地比武获胜,何时羞辱你了!”

黄佑隆眼角也不扫他一下,继续用着上凶狠的目光说道:“没错,如果只是比武落败,黄某自认技不如人,可你偏偏在将获胜之后将所得之名锋赠我。这不就是在向天下人说,这个黄佑隆有什么用,连一把配剑都要别人施舍吗?你可知在此之后,我每次带着此名锋,都会想起自己是如何败在你之手上,别人看到我的配剑的目光皆是:一名手下败将!”

高达有些歉意说道:“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周!”

朱竹清可不待见自己情郎在别人面前认错,尤其是这个黄佑隆面前,“哼!明明是高郎诚心与你相交,赠名剑于你,乃是宝剑赠英雄之意。竟被你如此扭曲,你不愿意接受可以当场拒绝,事后在采花杀人嫁娲于高郎,是何道理?足见你心态之扭曲。”

此话引得雄群们纷纷应是,都觉得黄佑隆过于心态扭曲。

“哈哈……没错,是心态扭曲。”高佑隆哈哈一笑,面对群雄们的指责毫不在乎:“黄某是妒忌你,当黄某第一眼看到你,就开始讨厌!为什么你这小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在江湖上获得至高名誉,还是天下三大门派『青云门』的未来掌门继承人。而我千辛万苦地为家族打拼,到头来仅仅得到一个毫无意义略带讽刺的『武林四少』之一,还是家族流放在到江湖上的弃子。

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为何会有这种不同的待遇,论出身,论天赋,论资质,论阅历,论人脉,黄某那样比你差了,就因为你有一个好师父,命生得比我好一点,就轻而易举获得黄某一辈子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如何叫我不恨你!”

高达怒道:“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情绪,你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黄佑隆蔑视道:“别自作多情了,此事根本就不是为了报复你,黄某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己。是上天给了黄某机会,让我在那个雨夜遇着了你,原本不想救你,让你自生自灭,可是黄某转念一想,这样让你死掉太便宜了,很想看下一个前途无量的人身败名裂的痛苦样子,所以救了你,并且更改了计划意图挑起武林内斗,获得了『潜欲』的支持,还得感谢你啊!”

高达道:“到现你在还不曾有悔意吗?”

黄佑隆平静地说道:“为何要有悔意,黄某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一切而奋斗何错之有。为了向上爬,不惜出卖心爱的女人花染衣,为了保住所有,不惜杀人谋划,诛杀赵薇,这一切都为了自己。虽然最后失败了,可至少用上双手争取过自己的未来,何悔之有?如果有悔,那就是黄某之计划没算到,你这个变数!”

“无药可救!就应该碎尸万段,杀了他,杀了他……”在场群雄们听完黄佑隆这一翻扭曲的歪理后,立时群情汹涌,不少人正义之士都想上前将其击杀掉。

高达心如止水道:“怎么说,你与我也有救恩之命,出手吧!我会给你一个没有痛苦的解脱!”

“啊……”黄佑隆突然十指抓进头发之中,面容狰狞地狂吼乱叫,再先前之文雅:“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摆出一副仁义作呕之姿,还在可怜我。我宁愿受尽拆磨而死,也不愿意接受你这个作呕的嘴脸。你让我没痛苦,我却要你痛苦一辈子。”

“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花染衣这个贼人,不单止是我玩剩的破鞋,她还被我……”正当黄佑隆一边地将花染衣的丑事宣扬出去,一边得意洋洋地望着花染衣痛苦害怕的神色时,却有一剑寒光疾射而至,剑光直夺其口中之舌,吓得其不得不抽身急退,再慢一点整条舌头都要割下来。

高达一剑逼退黄佑隆后,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已经告诉了我,我不在乎。”

黄佑隆笑道:“不在乎,为何向我出手!”

“我不在乎,我会三书六礼,八抬大桥将染衣娶过门,但我不想染衣日后饱受他人的闲言非语与中伤!”

高达深情地望了花染衣一眼,将自己所有表达的意思全部灌注其中,使她温暖得几乎落泪。

黄佑隆道:“哈……那我更加说了,你阻止不了我!”

高达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咱们做个交易,你只要不说话。我可以向你保证,待会只有你我的单独的生死之决,你若获胜,或杀了我,可以安然离开。”

“高郎(大师兄)不可啊!咱们一起上乱刀砍死他!”

朱竹清与林动等人纷纷劝阻,他们看得出黄佑隆在邪功的影响下实力大增,高达与其单打独斗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黄佑隆心动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高达转向群雄们,抬手作辑说道:“请诸位给『青云门』首徒一个面子,让我跟他生死一决,我若落败,请向他今晚安然离开!高某,在此恳求了,我一定会将他就地正法。”

『青云门』首徒未来的掌门人,这个面子实在太大了,大得让群雄们都没法拒绝。

表面是高达恳求众人,可暗里面也有威胁之意,如果自己当下不识相,导致他想隐瞒之事暴光,日后他当上『青云门』掌门之后,定会不给你好鞋子穿。

可是如果就允诺了,高达若在死战之中身亡,恐怕日后『青云门』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一时间为难不已。

最后还是皇甫世家家主皇甫卓出面:“好吧!既然高少侠有信心,独诛此獠,我等应下便是!”

高达对黄佑隆说道:“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

黄佑隆张狂地怒喝一声,从身上掏出三枚银针来,分刺『章门穴』『天枢穴』『心坎穴』三处要穴,一时间脸上青筋暴起,一股浑厚的真气自他身体内急涌而出去,直扫出数丈之远,一些靠得过近的群雄们如遭风刃割面,勒勒作痛。

丁剑大惊失色说道:“这是『潜欲心经』里自毁之法,短时间内使自己功力暴增数倍,可事后也会散功过半,成为废人之危!”

此话一出,使在场众人忧心不已。

“哈哈,高达,为你的冲动后悔吧!”

语音方落,黄佑隆像魔法变幻般移至高达左侧一丈前,一拳往后者击去,拳上不带半点风声,亦感觉不到任何气劲,可是高达却清楚感受到不论前进或后退,都无法逃过这一拳的截击。

天地间像只剩下了他自己,和黄佑隆迎面而来的一拳。

丁剑再次失色说道:“这小淫魔模仿我的『魔佛武典』的『恶暴震天阙』已经达到九成了,配上这一身功力足以弥补一切的不足!”

高达动容道:“为何不用兵器?”

移步挥剑,斜斜斩出一道亮芒,迳劈向黄佑隆右肩处,无招无式,却是后发先至,在对方轰中自己之前,卸下其一条肩膀!

“杀了你,不需要!”

黄佑隆冷哼一声,整个身子腾飞而起,来到高达头上,拳头原势不改往后者轰去。

高达长剑指天,一股螺旋般的剑气,冲天而出,直射向黄佑隆,正是『圣灵剑法』剑一!

黄佑隆一拳击在剑气之上,竟发出“碰!”

的一声巨响,同一时间“寒渊”的剑身上下巨震,还发出耀目寒光和嗡嗡奇鸣,而高达的人,却一口气逸出五丈外。

黄佑隆目露讶光,一瞬不眨的盯着高达持剑的身影,他那一拳用了八分之力,可说是出到基本是全力以付,原意是要一招毙敌,可是高达这一剑竟含有化解气劲的奇异功能,他的拳劲竟被剑上的柔绵韧性化去五成劲道。

从高达那长剑斜指神定气闲的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黄佑隆那一拳是否在他身上造成任何伤害?

“很好,能接我一拳而不倒,要是你这么轻易死去,我还不能好好折磨你了!再接我过一招!”

黄佑隆隔空推出一掌,竟同时含有拉扯和推挤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道,就像是有两个高手在高达前后同时出招一样,这样怪异的一招。

高达的化劲之法顿时无用武之地,切开身前的掌力,却被后方的掌力击中背心,身子一震,“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黄佑隆大笑道:“还没完啊!我知道你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的,给我过来再战啊!”

“如你所愿……”高达抹去嘴角上的鲜血,对为他担忧的三女露出了不用担心的神情,忽然人随剑走,人剑化成一道长虹,如惊鸿厉电般直取黄佑隆,仍是『圣灵剑法』剑一,可是这一次他将剑意催至极端,剑势之犹胜过往任何一刻!

“就这点本事?”

黄佑隆长袖拂出,恃强凌弱,正中高达“寒渊”的剑面,浑厚的内力将后者震得往外抛跌。

高达却以『仙风云体术』在空中虚空踏步,借势一个旋身,竟然以自身为媒以『太极玄清道』之心法巧取豪取其力,“寒渊”

剑芒大盛,由一变百如花瓣般扩展出遮天蔽日的剑影,完全把黄佑隆吞没其中。

高达攻向黄佑隆的这一剑,乃『圣灵剑法』最具杀伤力的剑十三『丧乱荼毒,追唯酷甚』,再者蕴有先前黄佑拍开他剑锋的掌劲,剑招威力暴增数倍,再配上高达这一招全力施展为,其力量足以跟黄佑隆此刻功力所媲美,将黄佑隆所有后路封杀,唯有以命一拼才有生机。

“自寻死路!”

黄佑隆双臂朝天一举,一股沉重无比、高度浓缩集中的球形气束,彷佛无中生有般出现在他两掌之间,跟着运劲一甩,将竟一个肉眼可见散发着黑黝真气的球团,抛往高达剑网中心,正是『魔佛武典』最终式『波旬·阎令』!

丁剑见状大吃一惊:“好小子竟然能将『魔佛武典』发挥到这种地步,此刻的他,老子也不如他了。”

剑锋与黑气丝毫没有半分停顿的时间,已击在一起。

“轰!”

彷佛是悍雷惊炸的震撼巨响,地动山摇,黑色气流风暴般席卷大地,吹得众人东倒西歪,在一对对惊骇的眼光中,他们看到的高达几乎成了半个血人,炮弹般倒飞出来,一路所之过处都洒下怵目惊心的鲜血。

“碰!”

高达结结实实的摔落地面,却一弹即起,跟着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扑倒,全赖“寒渊”插地支撑,才维持不倒。

而回视黄佑隆这边,却是夷然无损,气势张狂,对着高达倒坚着大拇指:“就这样,还想杀我『黄家大少』黄佑隆!”

朱竹清等人看得心胆惧裂,恨不得立刻上前帮助,却被高达喝止住:“不要过来,打败他,我只需一招!”

“高郎,(高大哥)(大师兄)!”林朱张花四人焦急不已,可看到高达一脸坚定神色,只得作罢。

“一招打败我,好大口气啊!去死吧!”

另一边黄佑隆生气之极,这个小子为何到这种时候仍能如此镇静,难不成他还有后着?

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快步欺身上前,一掌怒劈高达面门而去。

暴增的功力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交手两招,他已经消耗了将三成之多,再不尽快将其击杀,恐怕最后输的是自己。

面对来势凶凶的一掌,高达仍是无惧,作出了让人最不可思义的一幕,手腕一翻举掌相迎,竟与黄佑隆斗起内力来。

难道他疯了?

他不知道黄佑隆用邪功使自己暴增几倍功力,此刻跟他斗内力无疑是自寻死路啊,众人都在脑海中幻想出高达被一掌震飞的画面,一些胆小者都闭上了眼睛。

然而事实却没有出现众人想像中之景,高达与黄佑隆斗拼起内力,两两僵持,双方竟然皆拿不下对方。

众人大惊一惊,难不成高达年纪纪内力修为已臻化境?

很快就有明眼之人,发现了不对之处,高达用来撑地的“寒渊”透明剑身透红,忽明忽暗,简直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样。

“啊!怎么可能,大师兄已经练成『太极玄清道』里最高心法『天地藏玄』?”

同门师弟的林动一眼认出原因来,高达此刻正是利用『天地藏玄』的特异功能,吸纳天地元气以此来消化黄佑隆内力,只见黄佑隆攻过来的真气,化作一丝丝的黑气,从高达的掌心逸出,透过“寒渊”的剑身注入大地之中,再被大地之母吸收。

“可恶啊!想消化我的内力,我撑死你!”

黄佑隆也发现了其中不妥之处,他却没有像常人所想的那样缓慢收功,而是一脑子地将所有内力向高达攻过去,他明白如果自己缓慢收功,在『天地藏玄』至高心法面前,下场绝对是功废人亡,相反自己一脑子拼尽,以高达当下重伤这躯根本没能力完全消化,反而是破困之道。

“砰!”

高达胸口如遭雷击,张嘴再次喷一口鲜血,人如风筝般跌飞出去,落出数丈之远。

果然重伤之下的他,根本无法消化黄佑隆全身之功力,这一下几近将他身体内大部骨架震碎,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

“到底胜的还是我,你去死吧!哈哈……呼呼……”黄佑隆成功震飞高达,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次他的功力已经损耗了七成左右。

如果他此时要走,在场的人基本不会有任何人拦他,因为他已经赢了,但是他偏偏不走,反而继续上前欲杀高达方罢休。

“高郎,高大哥!大师兄!”

耳边响起的迫切呼叫声,使得高达的意渐渐回复清明,缓缓站立而起,望着越来越越近的黄佑隆,看着他狰狞的杀意脸孔,心境却异常之平静,脑海慢慢浮现出当日萧真人对他说过的一段话:“达儿,你已练成『圣灵剑法』剑法前二十式,但第二十一式却是必须用一生去悟,悟得,不是得到……此招学至下乘,能杀十百。学至中乘,能杀万千。学至上乘,能杀一人……”

“哈哈!我明白了,不是得到,而是失去!此招学至上乘只能杀一人,杀的是自己!”

高达冷然吐出最后两字,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深邃悠远,目光像是看透黄佑隆身躯似的落在一片虚空之中。

掌剑一挥,“寒渊”再次光芒大盛,充斥成为天地唯一的颜色。

林动失神说道:“『圣灵剑法』剑二十一式『鲲化北冥-虚空遁灭!』”

就在高达最后一剑将出未出的一刻,在场所有群雄眼内,赫然发现一件也为之心神剧震的事情,即使是丁剑,武当双道,皇甫卓,云氏姐妹此等武林前辈名宿也难以置信之事,高达他……

不见了……!

不是以极快身法闪避,不是隐藏,不是障眼法,而真正消失了。

这本是没可能的事情,要知武功修为到一定的级数,均有凭气机感应对手动态的能力,像皇甫卓,云氏姐妹此等级别的高手,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能凭藉第六感去找出敌人的正确位置,换句话说,只要目标仍是“生物”,就绝难逃过他们的感官搜索。

但是明明前一刻,还清晰在众人眼前的高达,只在寒光乍现后,人与剑就同时消失无踪,而且由于先前的印象太过清晰,所以众人的视线里,还残留着对方柱剑原地的“残像”,但真实是高达已经超脱于他们感官之外,去到一个神游太虚的境界,那种惊异与震骇,非是亲身体会,怎样都难以说得明白!

就在高达神迹般消失的同一刻,黄佑隆双目爆起如有实质的精光,散发肆意狂舞虚空,在他的身旁四周,隐约可见绕体的气流窜动!

他知道高达此招之强,已经超越之人力之极限,接下来就是生死之分。

彷佛从浑沌虚无中重回人世的高达,赫然出现在黄佑隆身前三尺处,“寒渊”有如尖锥锐射,毫无时空停顿的刺入后者胸膛!

“轰!”

震撼天地的巨响,敲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其中又以朱竹清的震撼为最,她亲眼看见,黄佑隆的胸膛被高达的一剑贯穿而过,而高达也被黄佑隆一掌拍在胸膛之上,可是剑气与掌劲暴扫,飞沙尘土狂卷,完全掩住两人身形,他们之间谁胜?

良久,烟尘散去,众人终于能看清场中之景,黄佑隆胸膛处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正不要钱地从里面流出来,如此重伤即使华陀再世也是无救。

而高达则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从其起伏的胸膛上能得出,他还活着,那他们之间谁是胜利者?

黄佑隆眼中的光芒正在快速消逝中,他有点站立不稳了,用尽最后力气说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做到这种地步,值吗?”

高达喘着粗气说道:“哪你又将她当成什么?”

“工具,向上爬的工具!”

“错!错!她是我爱人,她是我的家人,我愿意用一生去保护她。而你,原本拥有了一切,是你亲手毁掉的。”

“是我亲手毁掉的?”

在道是人将死,其言也善,黄佑隆的脑海如走马观灯般掠过一生所为,忽然有了明悟,如果自己当日不出卖花染衣,那么是不是今日之局将会改变?

自己如果能脚踏实地而活,是不是一样能拥有自己所希望的名与利,仅仅只是来得慢一点?

“哈哈……”黄佑隆的眼神忽有了一丝光彩,大家都是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他仍是倔强地说道:“我没有错,我用自己双手去努力争取一切,对得住自己。我不会如你愿的,能杀死黄佑隆的人,只有黄佑隆。”

说罢,提掌用尽最后力气自盖天灵,随着飞溅的脑浆和血水,在开封城采花杀人的淫魔,终倒落尘埃。

“高郎!大师兄!高大哥!”高达的亲人们再忍不住冲了上来,将高达团团围住…………

********************

半个月后,开封城城外!

高达与林动在一群人送行下渐渐出了城门,林动快马策鞭走出一段路,将空间留给了高达。

高达回过身来对着执意要送他们三十里路的朱张花三女说道:“你们也回去吧!朱姐姐,染衣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麻烦你多照顾一下,还有桐妹子也要送到赵府!”

花染衣虽有『胎藏曼荼罗』假死保命,可代价也非常之大,拆损了三成元功,而且长时间的大脑缺氧,使得她的脑部轻微损伤,对身体四肢控制能力严重削弱,想要彻底恢复过来,起码还得休养两个多月,现在还只能坐轮椅之上,送了这么远如何不叫高达心疼。

张墨桐嘟起小嘴说道:“你的师门也太不近人情,高大哥的伤还没有全愈呢?就急发书来让将高大哥回师门复命,有这样对待人吗?”

朱竹清在旁边调笑道:“哎哟,小丫头,竟然舍得心疼起郎君来了,昨晚是谁缠着高郎要来再一次的?”

张墨桐气恼地说道:“朱姐姐,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溜进高大哥房间内的,人家只是阻止你这个女色狼对高大哥行不轧之事!”

“是啊,阻着,阻着,也跟着脱光衣服投怀送抱了。”

“你……找打!”

望着戏弄的两女,高达内心之中满是幸福之感,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居于赵府之中养伤,三女寸步不离地守在床上,为自己喂药喂食,洗梳身体,甚至还服侍自己如厕,这份深情着实让他难忘。

可最让他难忍受的是,耳鬓厮磨间,女性身体敏感部位,多次接触着实在把他弄欲望高涨,可偏偏朱张两女顾及其伤势不肯与他交欢,而花染衣又是坐在轮椅上,自身的伤都没有好,就天天过来看自己,他哪里下得了手。

只好一直将这股欲望埋在心里,终于在昨晚自己要离开了,朱张两女这方如了他的愿意,任由他胡天搞地,大被同眠一晚,这才使得高达的心火消下不少,却有一丝美中不足,要是花染衣也能一起来该有多好啊!

他大声向三女说道:“此次回师门,不单只是复命这么简单,我还要让师父给你们下聘礼,相定成亲之日呢!你们就好好在各自家等着,我用八人大桥将你们全部娶过门吧!”

“高大哥,我们等你!”

三女听到这话,脸上也满是幸福,花染衣说道:“高大哥,你放心上路,我们懂得照顾自己的!朱姐姐,我会安排她跟着花家商队一齐回到『天山派』中,保证她路上有穿有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风餐露宿的。”

“染衣,你真好!”

高达十分之感激,感得自己能娶到花染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她的太善良了,自那晚之后花千方夫妇就一直追问她,黄佑隆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却始终不如实告之,因为她知道以云韵护短的个性,知道了黄家对她所做的一切,是绝对不会罢休,一定会跟黄家斗个你死我活。

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黄家身为『四大家族』之一,其势力远超花家,即使花家再加上皇甫家,也很难将其斗倒,最大可能是两败俱伤,到时两个家族将不知有多少无辜人因之丧命,而且主犯黄佑隆也死了,那六名侵犯她之人也被黄家在事发之后,巧借其他名目处置了四个,她觉得事情到这里可以结束了,高达知道这一切后,只得感叹自己祖坟生烟,能娶到这个贤内助!

高达又跟三女说了几句情话,发现时间不早了,翻身上马离去,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他最担心的朱竹清,然后伸手进怀内摸了一下那一本书,思绪回到昨晚,在自己大发神威将朱张两女操到精疲力尽昏昏入睡后,他发现有人轻扣了下他的窗户。

高达也悄悄下床,不欲吵醒两女,将窗户打开发现那个死肥猪丁剑藏在外面,对于这个丁剑,他始终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感情,尤其是那晚他敢冒着被天下群雄围杀之险,挺身而出帮自己,此恩有如救命之恩:“你来这干什么?这几天开封城内的武林群雄四处找你?”

丁剑嘿嘿一笑:“让他们瞎找呗!老子躲在茉丫头的房间里,每天过着温香软玉的快乐神仙日子,好不痛快呢?”

“你……”高达这才醒悟过来,为何这几天李前辈来看自己时,为何眉角处总是含春,三女皆以为是她与张威闺房之乐过得很好之故,哪想到原来是这头死肥猪之故,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丁剑,自己也可是淫贼之一。

“哪你为何还不走,现在经过半个月搜捕无果,众人都以为你跑了,已经放松搜查力度,你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暴露身份呢?”

丁剑淫笑道:“走,当然走!老子是来向女儿和女婿道别的。”

“休想!”高达将窗户死死堵住,如果这头死肥猪敢进来,一掌将他拍飞出去。

“放心吧!老子以后不会骚扰你们夫妻生活的,清儿也跟老子说了,她不想再与老子发生纠缠,只想好好做你的妻子,可她又拒绝不了老子,只好请求老子离她远一点。”

高达心里一暖:“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来这里!”

“看她一眼,老子一句话也不说了,立刻就走!”

高达望着丁剑那张一直都是坏坏的淫笑的脸,罕见地露出了一种苍凉孤独之感,心头一软将身子微微让开。

丁剑连忙伸头过来,朝着床上瞧过去,偏偏就在此时,张墨桐睡梦中打滚竟将朱竹清身上所有被子扯了过来,一具雪白美丽成熟的肉体就暴露在丁剑面前,丁剑啧啧称其:“真是太美丽了,都忍不住想再操一次。”

“去死吧!”高达见他故态萌发,怒火中烧,一掌将打得出去。

“哈哈,未来女婿还是这么粗鲁!”高达仍然没法下重手,丁剑拍拍屁股爬起来:“这次老子真的要走了,下次相见恐怕已经没可能了。”

“你……”高达听其语气有种生离死别之味,有些奇怪说道:“你要去哪里?”

“去找老子的师弟啊!后会无期了!”

“慢着!”丁剑转身欲走,却高达叫住:“有个问题,我想问下你很久了,为什么清竹会跟你苟合在一起,为什么朱姐姐无法拒绝你。”

丁剑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这是因为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不只是男人喜欢操女人,女人其实也一样喜欢被男人操。男欢女爱就是一种会让所有人上瘾的毒药,而老子就这些毒药中最强,最美的,她们每一次都被老子送上极乐巅峰,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

“无耻,哪有人将此事作为成就的。”

“小子,这是岳父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丁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只见书上写着四个大字『御女心经』,手一扬抛给高达,也不理会高达收不收,飞身消在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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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御女心经』,根本就是一本教人采花的下流勾当!”

高达在心中暗骂数句,这是昨晚他将所谓『御女心经』看了一遍得的结论,已然将其列入邪书一类之中,可是心里却一股异样的感觉,丁老贼凭着这套技术在江湖上采花无数,却没有一个女子愿意揭穿他,足见此法之强,如果自己学成后,小心行事,不是可以享受诸多美女了?

“呸!”很快高达自己就将此念头抛诸脑后,他不断告戒自己,留下来此书只是为了与爱妻们添加房中乐事的,并不是什么用干坏事用的。

高达快马追上了林动,只见林动正在拿着一根簪望着发呆,高达认出这是前几日林动买来送给定仪的,他奇道:“她没有收你的吗?你们不是相约好了?她此次回师门还俗后,就来找你?”

林动回过神来,笑道:“她不是收,而是现在还不能收,她说待她还俗后,要我亲手给她戴上。”

“哦,那就恭喜啦!我还以为你们碍于身份,分了?”

林动豪气干云地说道:“仪妹,我是娶定的!如果她还不了俗,我就杀上恒山派将她抢出来。”

高达没好气地说道:“你啊,尽说胡话,娶她不难,难在你怎么过凌姑娘那关!”

林动顿时就萎了:“只能见一步行一步了,我总不能做个负心汉吧!”

高达想了一下,安慰说道:“到时我会帮你说一下情的!”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来到郑州城外,远远就发现一群人正围在城门处指指点点,高林两人好奇策马过来一看,一股腐烂尸臭味扑鼻而来,使得他们差一点就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才忍住恶臭之味,却又看到更好恶心之事,城头之上挂着一具被剥光了人皮的死尸,死尸已经有好些日子,上面腐烂生蛆了,偶尔大风吹来,大块块的府肉连蛆虫掉落下来,好恶心!

而在挂死尸的旁边有一张被风干的全身人皮,在人皮背后的墙城有用鲜血写着的几个大字:“『欲海孽龙』凤骄阳,奸淫女子无计,剥皮塞草!漂渺!”

传闻中已经身死的缥渺,诛杀淫贼,留书于此,便是城楼下围观了不少人的原因。

高达头上冷汗直冒:“好恐怖,原来做淫贼,当真不得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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