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完了早饭我就出去了,我要去搬东西,准备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

作为男人,其实很简单了,有个睡的地方就可以,但女人这方面似乎比较麻烦一些,除了生活用品,还会有一些私秘方面的东西。

当然其实这些也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和小韩他们说的所需要的特殊器材,望远镜和微型照相机。

望远镜是一种用于观察远距离物体的目视光学仪器,能把远物很小的张角按一定倍率放大,使之在空间具有较大的张角,使本来无法用肉眼看清或分辨的物体变清晰可辨。

作为专业谍战用的望远镜,和普通的军用望远镜有稍有不同,它的物镜特殊一些,能收集到的比瞳孔直径粗得多的光束,送入人眼,使观测者能看到原来看不到的暗弱物体。

微型照相机是间谍相机的雅称。

伴随技术的发展和情报的需要,现在的相机已经能做到火柴盒大小,胶卷一般使用特制的胶卷,因为细小的体积便于隐藏于口袋、手掌、袜子里等,而被广泛用于情报搜集,缺点是价格昂贵。

因为有需要,各大国都有相应产品,作为情报必备品,中统他们手里应该也有货。

来这里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找到密码本,自然有可能需要这些特殊设备,我之前就想好了这些,所以之前看房子前就和小韩说了让他去弄。

他们也很配合,很快就搞到了这些东西,只是在交给我的时候,小韩特别叮嘱我要小心使用微型照相机,别弄坏了。

想来现在大战期间,这些稀罕玩意应该是很稀有贵重。

等一切整理好,收拾打扫好了房子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房东如约而至,来收房租,不过她没有先说拿钱的事,而是客套的夸我太太漂亮。

可不是吗,房东知道我今天带太太搬过来,那现在屋里的女主人自然是我太太了。

林娥此时还是昨天的穿着,只是来的时候没有再盘上发髻,而是把一头青丝长发别在了背后,那浓厚乌黑的披肩发,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腰季,特别的引人注目,我从早上到现在都不知道被她吸引的撇了多少眼。

她不仅夸我太太漂亮,还说道,“瞧你小夫妻俩的样子,长得还挺像,简直就是夫妻相……这俗话说啊,长得像的男女呀,上天早已经注定他们的关系会不同寻常,若能相遇,不是夫妻,就是母。。。。。”

她刚发出母的音节便发觉这个词不妥,打住了话没有说完整,而是有点尬笑的接了句,“这房子打扫的真干净啊。”

我听到房东说着闲话,便顺着房东的话又多瞧了她一眼。

她的脸圆圆的,皮肤白白的,乌黑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水灵的爱意,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容……

难怪房东她会说我们长得像,因为我们都有一双神似的大眼腈,还有那一双丝绒一样的眉毛,像蝴蝶的触须一般弯在那里。

我一直都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无时不散发出的熟悉的亲切感,我越靠近她,这感觉越强烈,原来这早有因果,我心里这样想着,又被外人这样说着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心里美的不得了,竟一时失了神。

“要不咱俩咋能成亲呢,老家人也都这样说。。。。我经不住劝才下嫁给我家先生。”

她见我出神,伸出手到我身后掐了我一下,说着还看向我,要是确认房东说我们夫妻相的事实。

她说起话来很娴熟自然,我被这一下拉回现实,想到这客套的话也说了,该到正事了,便连忙去掏钱给房东,一次交两个月,这是现下的通常做法,我早就准备好了。

房东接过了钱,心里更乐呵了,“这年轻人呀就是爽快,你们小夫妻两呀一看就是能百年好合的人……祝你们俩早添一个孩子。”

说者也许无心,但是听者有意,这夫妻过日子,可不就得要有孩子吗,哎,我多么的希望这不是在演过家家的游戏。

“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小日本鬼子,我们好不容易才从沦陷区逃过来…这不刚搬过来吗,等以后日子稳定了呀,我们再要孩子……只要我家先生想,我给她生几个都行。”

女人说话向来男人不容易插上嘴,而且对于这尴尬暧昧的话题,我的确也没想到要说什么话,但我俩总得有一个回话的,她表现的很好,说的跟真的一样。

她大胆而热烈的话,引的我连忙转头去看她,像是要去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要给我生孩子,还只是要演戏。

起初我还以为她说这话不会脸红,但当我看向她时,她的脸上略过一片羞涩之情。

房东只当我们感情好,她也收了钱,此时知趣的下楼离开了。

因为刚搬来没多久,所以我们也都没有轻举妄动的立马展开工作。

重庆的城市条件比东边的上海、南京要落后一些,但这并没有影响人们对生活的热情,灰色长衫和月白旗袍的人流不停穿梭,不远处是钟楼,当当作响的电车从马路远处开过来,一切显得相得益彰……

我和林娥早早的来到了照相馆。

正式夫妻是需要结婚证的,这个东西清末的时候就有了,只是民众大多不当回事,也由于封建三妻四妾的影响,所以只有少数人才会去办证。

我明知道这不是真的,但还是带着林娥来了,因为办事需要吧,好在她也没有反对。

由于技术的发展以及公众对于摄影认知程度的提升,因此,中国的照相馆发展速度也还行,尤其是大城市里,照相的人还是很多的,有时候还会出现排队照相的情况。

所以我和林娥早早的就来了。

照相行业的竞争也很激烈的,政府迁都重庆之后,各行各业的人大量涌入,为了收揽顾客,各家照相馆使出浑身解数,在布景上下了很大功夫,费尽心思。

有的还将拍摄场地从室内搬到了室外。

拍照的小哥熟门熟路,得知我们是为了拍结婚证而来,便领了我们去屋子里等候。

过了一会,里面出来了一对男女,是一对年轻人,看样子也是来拍结婚证件照的。

他们走后,小哥领我们进去。

一张椅子,刚好够坐两个人,后面是白色帷幔布帘,正对的方向是三角架支起的照相机。

看得出来,林娥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拍结婚证件照。

拍照小哥让我们坐在椅子上,我略显紧张而期待,她则是安静而局促。

“你们可以坐近些,肩膀挨着肩膀……向你们这样来拍结婚证件照的,我一天能接好几对,你们听我的就对了。”

拍照小哥不慌不忙的安排着我两。

于是我离她又近了一些,并伸手从她身后揽住了她的小蛮腰。

在外人面前,我们是即将领证的新人,她无法抵触。

我的个头比她高一些,下巴顺势搭在了她的肩部锁骨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白里透红的玉耳,伴随着她领口里散发出来的幽香,我的脸又往前靠了靠,几乎要贴到了她的脸上……

我们此时无疑摆出了一副极其亲密的姿势。

“对…就是这样,这为先生表现的很好,看着镜头,笑一个……”

我的手臂忍不住在她的腰身上又收紧了一下,我们靠的更近了。听到拍照小哥的吩咐,我们作势都露出了应有的笑脸。

拍完了照片,他让我们两天后来取。因为加了钱,所以他们会比平时洗的快一些。

出了照相馆的大门,我们分开,我要她先回去。

而我自己,则是要回去家里一趟。

出来已经几天了,虽然之前和家里人说好了,但我还是怕母亲担心以至于别搅黄了,另外还想看看舅舅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所以想想还是回去一趟吧。

战争就要进入到43年,经过这几年的拉锯战,似乎对重庆的影响已经没那么大了,至少在小市民中是这个样子。

街道上虽然称不上车水马龙,但来来往往的过往人群还是不少的,各种店铺和街头摊贩纷纷叫卖,黄包车也时有路过。

我买了两瓶姥爷爱喝的烧酒,又去菜市场拐了一头称了一条大黑鱼,便往家走去,碰到路上卖冰糖葫芦的便买了一串,打算给小姨带回去,她爱吃。

“呦,费明回来了。你瞧这孩子,还知道买东西往家带了。”

我一到家,梅姨姥亲切的声音就说了出来。

“买酒干嘛,家里不是多吗……来来来,把鱼给我,拿到厨房里。”

“我这不是领薪水了吗,给姥爷买的。”我一边将鱼递过去,还一边回道,“好久没吃到姨姥做的饭,想吃水煮鱼了。”

“好好好,姨姥给你做……不过虽然拿薪水了,也不能乱花钱,男人要攒钱,以后要养家用。”

“知道了,知道了……我妈她今天在家吗?”

“立华啊,你妈她……她在屋里,家里今天来客人了……她们在谈事情,你就不要去打搅了。”

总觉得梅姨姥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小心翼翼,于是我便好奇的问道,“客人是谁啊,还这么神秘。”

想来,我家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情朋友,会这个时候过来啊,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立华的朋友,我哪认识啊。”梅姨姥有些扭捏的挡住了话题。

得,梅姨姥她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便说道,“小姨她今天在家吗?”

梅姨姥看到我手里有一串冰糖葫芦,便会意我是给小姨买的,往楼上喊道,“秋秋,费明回来了,给你买了爱吃的冰糖葫芦,快下来。”

“来了,来了。”

小姨边下楼还不忘说道,“费明真懂事,还知道给我买好吃的。”

她开心的接过吃的,还继续说着,“这两天你去哪了,怎么没见你回家。”

“工作需要,忙。”我简洁而又正儿八经的回道。

“切,骗谁啊,你才工作多久,就忙。”可能是年龄的原因吧,而且我两相差不大,所以说起话来很随意。

梅姨姥可管不了这些,她把酒接过放到了桌子上,又拎着鱼往厨房走,“去屋里看看你姥爷吧,我中午给你们做水煮鱼。”说完她去做饭了。

姥爷年纪大了,母亲怕他腿脚不方便,所以姥爷的房间是在一楼。

他有时都是坐床上看报纸或听收音机打发时间。

见到我们进屋,还没等到我们说话,姥爷先开口了,“来的正好,我刚想叫你母亲进来帮我看看报纸呢。哎,岁数大了,眼睛不太好使了,来给我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姥爷手指了一下一片边角的区域,拿着报纸递了过来。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不然也不会排版到不起眼的报纸边沿,而且字体也比正常字小了一些,难怪姥爷看不清楚。

“这上面说八路军那边最近要派一批人来重庆。”小姨不慌不忙的看完说道。

“没有了?”姥爷有点诧异。

“没有了,就这些……这报纸都是过滤过的,能把八路军的事情放上去已经不错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两党有嫌隙,还派人来做什么。”

小姨有点自言自语的说话。

“也说不定他们那边只是正常换班,这不他们的办事处还在的吗。”我胡乱的说着。

“也是哦。要是立青哥哥能来就好了。”小姨期待又叹息。

“我也想见一见这个老舅呢……”

不一会,梅姨姥就做好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

她喊母亲下来吃饭,我这才看到客人的模样。

客人在前,母亲在后下了楼。

这个女人长了一张瓜子脸,约莫四十岁的样子,但她一脸的沧桑表情,使她看起来似乎比真实年龄大了一些。

“留下来,一块吃完再走吧。”梅姨姥见女人下来,便客气的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情。”

这女人一口回绝,只是在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的留了句,“立华,这么多年了,谢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些。”

然后出了门。

这女人还真是古怪,表情如木头,声音里也毫无感情。只是因为我此时还在姥爷屋里,所以至始至终,我只看到了她,她没有看到我。

梅姨姥做了一桌好菜,只可惜此时,只有我们五个人。

如果两位舅舅都在家,那这个大房间里,也不至于时常空荡荡的。

一边吃饭,我一边说着紧要事情,当然主要是说给母亲听,我最近有事忙,不怎么回家,让她别担心我。

姥爷很开明,说我是干正事的,不要担心家里,只管放手做。

梅姨姥也在一旁笑呵呵的说我总算长大了。

只有母亲则不停的叫我在外面多注意安全。

末了我总算想起了舅舅,便提了起来。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就算立仁他想管你,他现在也管不着了……你舅舅和他手下那帮人现在正忙着汪精卫的事情,听说那个汪精卫要去日本那边参加一个什么狗屁筹备会。”

“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事情。”

“他们政府的事情,我和你姥爷也很少知道,还是老董说的……所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那正好,我也乐得没人管。

吃完了饭,姥爷回屋,梅姨姥收拾厨房。我见没事情了,便起身想出门,回去看看林娥在做什么,我还真担心她一个人。

没想到我刚想出去,却被母亲叫上了楼。

记忆中,母亲很少和我这么郑重的谈事情,想想我们虽然是母子,但关系上却时常透漏出拘束感,我倒有点像是被别人寄宿在了母亲这里一样。

我们家还真和别人不同,姥爷前半辈子干革命,后来灰心意冷,于是归乡。

教出来的两个儿子想走老子的路,却分道扬镳走向了对立的政党。

这个家里充满了压抑,也许只有我和小姨能够置身事外的看待这个家。

母亲少有的在我面前点了一根烟,然后站到窗前跺起了步子,每当此景,我就知道她有心事,只是不知道她今天又要和我说什么。

“刚才那位客人是谁啊。”母亲还没说话,我倒先开口了。

“一位老朋友。”

“妈妈的朋友吗,我怎么都没见过,看她样子怪怪的,就像大家都欠她一样……”我好奇的说道。

“你个小鬼头,你没见过的人多了。你出世之前,我就和她认识了,只是后来断了联系。”

“那她现在来我家,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还记得之前提到的那个老奶奶吗…”母亲说道此处,竟然哽咽了一下,她一只手移开了嘴里的香烟,接着澹澹的说道,“这是她女儿。”

“哦,原来是这样。”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林娥也在打听这位老奶奶的事情,她会不会也和今天这女的认识,难不成她和我家还真的有什么渊源。

可是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母亲又开口说话了。

“你这几天,都和谁在一块,有没有见到过林娥。”

“额,见过。”虽然不知道母亲为啥要问这个,但在妈妈面前,我还真不会说谎。

“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母亲表情庄重,并且少见的,又点上了一根烟。“我想让你认她做干妈,你看怎么样。”

“什么!”我脑袋里此时只有震惊与错愕。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和你说过。林娥她以前就和我认识,还有你父亲,我们以前都是朋友……”我真没想到,她们身后还有这段历史。

“二七年以前,那时候还是国共合作时期,所以你小时后,她经常来我们家,她也很疼你,所以,按理说,你还应该叫她一声阿姨才对……”

母亲说的这些事情,应该是在我还没记事之前的事情,不然我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只是奇怪的,怎么母亲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哪怕是那天她们相见之后也没有,而且那天发生的事情和母亲说的这些似乎有矛盾之处,她们既然早都认识,为什么那天又表现的像是初次见面,这不仅令我更加疑惑她们之间的关系。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形势所迫,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了,忘了和你说,那位老奶奶还是她公婆,所以在你小时后她会经常来看你……”母亲说完,刚好一根烟也燃烧殆尽,“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有点突然,当然,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强迫你。”

立华今天见到了瞿霞,上次她们话别是在二十年前。

故人相见,却没有朋友间的轻松,瞿霞直奔主题,只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一场争论无可避免……

立华对她的遭遇有许多同情,但她无法说些什么。

物是人非,她不想再去争论谁是谁非,当然,她更不希望多年养大的孩子,下一代的费明再卷入这场立场之争。

不得不说,立华多少是带有私心的,所以她才略感愧疚的想起来,要费明认林娥做干妈。

“我当然不愿意,我有一个妈妈就够了,又怎么会认别人做妈。”

看得出来,母亲虽然嘴里这样说,很显然心里还是有抵触的。

我这句话是想先安慰她,接着说道,“先是舅妈,现在又是干妈,这关系未免也太乱了………何况,她看起来好年轻,看起来只够做我姊姊,我又怎么能认她做妈,最多喊她阿姨还差不多。”

我只说见过林娥,但这几天和林娥在一起的事情,我并没有和母亲说。

所以我其实心里想的是,她做我女人还差不多。

就在我想入非非时,母亲说起话来。

“你都多大了,还胡说,我平时教你的礼节哪里去了!”

妈妈先是斥责了我,然后又说道,“她可只比你妈我小三岁,你小时候,她还把过你……别『姊姊』的乱叫,也不怕人笑话。”

立华心里其实并不怕费明乱叫她什么,但最重要的,林娥是个漂亮女人,她最怕的的还是费明会对她有别的想法,所以才连忙呵斥起来。

好吧,从母亲嘴里说出来,我总算弄清楚了林娥的年龄,她既然比妈妈小三岁,那今年也就是三十六了,难怪处里的那俩长舌妇说她都可以做我妈了。

不过她也太显嫩了,纯净的脸庞,如水的眸子,姣好的身材,再配上一头青丝,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小了有十岁,也难怪我会一直把她当作二八少妇。

见我发愣,妈妈还以为我知道错了。

“好了,知道错了就好,妈妈也不是非要说你的……你既然不愿意认她做干妈,那就当我没说过。但是,现在外头这么乱,你若是哪天见到她,对她尊敬一些,多护着她点,总是应该的……”

“保护女人,那是当然的事。”

“你呀,就会在妈面前耍贫。”

说完了事情,母亲这会儿总算放松下来,“你舅舅他现在管不了你,所以你在外面要当心安全,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你可要注意些…”

“放心吧妈妈,我好着呢。”说着我还挺身露出了健硕的骨骼肌肉。

母亲只是拍了我一下,她很欣慰儿子已经健康长大成人。“好了,也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那就不打扰妈妈午休了。”我说完就走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可是这件事情彷佛还没有结束,就在我要下楼的时候,小姨叫住了我。

“费明,你来一下。”小姨从她屋里探出了脑袋,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的小声喊我。

“过来啊。”见我只是站着没有动,她又补了一句。

我被她带进了屋里。

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住在一个楼里,但像这样走进她的闺房,次数还真不多。

她是我的长辈,但她对我的言行举止,就像寻常朋友一样,也许是年龄差不多,感觉她有时就和赵琪琪一样,有些东西,连我这个男的都觉得不妥,她却都不怎么对我避讳。

“干什么啊?”不知道她此时把我叫来做什么,我表情微微不悦的问道。

“问你个事情啊,你认识瞿霞吗?”

“不认识!”我又不是先知,你随便说一个人我就认识。

“她好像是来找你的……”

她之所以有现在的古怪,完全是因为上午的时候,她无意中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她本来是想把倒好的水进屋送给父亲的,却意外中听到了有关费明的对话。

“外面来的人找谁啊?”声音是父亲的。

“来找立华的。”母亲回道。

“听声音像是生人,谁啊?”

“我看你还真是岁数大了,这个女人以前在上海的时候,来过我们家,你忘了吗?”

“那时候他们兄弟俩还没有闹掰,两边来的人多了去了,我哪里知道谁是谁。”

“这个女人和别人可不一样,她以前是立青心仪的对象,还来过我们家呢。”

“哦,我想起来了,她叫啥来着。”

“瞿霞。”

“对对对,想起来了,瞿霞,她哥哥瞿恩,是立青的老师。”

“你总算说对了,那瞿恩和咱们立华还有过一段…你知道我要说啥吧。”

“哎呀,一转眼,快二十年了……对了,听到她们说话了吗,她今天来干什么?”

“我看你还真是老煳涂了,她一个共产党来咱们家,你说为啥…不过辛好立仁不在。”

“这……难道是费明的事情。”

“人家那是亲姑妈,这些年,她家里出了这么些事,还能为了啥。”

“哎,这是杨家和瞿家的恩怨,难解难分了……”

“她都来重庆了,也不知道这次立青会不会也来重庆了……”

……

怕被父母发现偷听,立秋没再关心后面的对话,而是出了门上了楼。

仅凭这些信息,她不确定父母在说什么,但隐约知道这事情与费明有关,因为像这种无意中听到家里大人们的对话,不止有过一次,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于是才有了她拉费明进屋这一段。

“你就会拿我寻开心。”

平时她就喜欢捉弄我,所以我只当她是说胡话,“我根本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你看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可能是来找我!”

“我走了。”我想,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哼,真是个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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