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玉大战

奔出都城的周广与徐定疆,两人相隔着两百公尺,一追一逃的直往都玉山狂奔,周广一个腾空就飞出极远,而徐定疆却是轻轻的在地上半公尺处上下飘动,以相同的速度尾随;徐定疆身上并没冒出红光,可见并非以全力追踪,而他心里也有数,周广大概也没使出全力,不然自己的六成功力没这么容易追上。

至于刘冥与另三个青紫脸庞的黑袍人,则在这段路途中忽隐忽现,彷佛是跳跃空间般的移动着位置,不过周广似乎已经看出了几分道理,总能在对方拦截前转向闪避,却是离都玉山越来越近了。

眼看距都玉山不到两公里,都玉山东麓山峰忽然传出一声怪啸,听来似乎是在“穿山古洞”附近传出的,而怪啸声听来十分不自然,似乎是刻意隐瞒着身分。

周广闻声立即转向,向着“穿山古洞”的山峰掠去,而徐定疆听了却是暗暗好笑,这不是埳山老人还有谁?

连刘冥在内的四人也听的一清二楚,蓦然间,他们不再忽现忽隐,只遥遥随着周广疾飘,而且是在徐定疆与周广之间。

看来他们想追上其实也并不难,不过一来周广并非全力急奔,二来事实摆在眼前,确实有人在都玉山等着他们,他们也不畏惧,索性等周广与其党徒会合之后再一起对付。

他们与徐定疆一样都是毫不着地,徐定疆是因为气劲外涌,想快的时候非得一弹一弹的移动,真想着地也不成,这些人却不知是练就了何等功夫,居然能这么快速的飘动,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脸色的关系,他们的身法看来总有些阴森森的,虽然在大白天,后面跟着的徐定疆看着看着还是莫名生起一股寒意。

忽然间,徐定疆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来他忽然想起,若真是埳山老人要与周广蒙面合力对付刘冥,自己赶到岂不是左右为难,刚刚他只顾着追过来看热闹,却没想到这方面,还好这时发觉还不算晚,徐定疆故作不支,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前方的刘冥似乎注意到徐定疆的逐渐落后,他目光转了过来,见徐定疆身着国使服色,他目光露出一丝不屑,沉声说:“你是徐王爷的儿子?”

要装就要装到底,徐定疆收起笑容说:“参见刘卫国使,在下徐定疆。”

刘冥的脸转了回去,一面冷冷的说:“你回去吧。”

“是。”徐定疆不以为忤,目光一转,停下脚步往后腾身,向着另一个方向掠去。

周广虽然远在百公尺外,对后面的声息还是一清二楚,他见徐定疆装作出一付功力不足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好笑,以他估计,徐定疆绝不会就这么溜了,当下传音说:“徐小子,你若要过来就小心些,老埳山会放迷药。”

徐定疆这可吓了一跳,以埳山老人对药性之了解,放出的迷药想必颇麻烦,徐定疆一面瞥惕着,一面转个方向,向着都玉山绕了过去。

周广话一说完,他也知道徐定疆不易回话,而这时既然刘冥已经非追上不可,目的地又已经十分明确,周广忽然哈哈一笑说:“大爷在山上等你们。”

话一说完,他的速度陡然增加数倍,有如一抹轻烟般的向着都玉山急射,刹那间把刘冥等人甩开老远,目力几乎已难以查看,只能在周广点地时隐隐看到一闪而没的人影。

周广这么一奔,牧固图大陆上能追上他的人不知道出生了没有?

就算刘芳华在场,只怕也膛乎其后、自叹不如,刘冥等人也是大出意外,连忙加快了速度急追。

周广对自己可有几分信心,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急冲上都玉诸峰中的东峰,东峰与都玉其他诸峰有些不同,到了千公尺以上忽然草木不生,连形状也变得十分怪异,只见峰顶收束成一个光秃秃的小型山峰,高不过一百公尺,周围则差不多有两百公尺方圆,彷佛一块突兀的大岩峰搁在都王东峰顶上。

这可是个极明显的目标,周广立即往那块巨大的山岩飞掠,刚攀上大怪石,转过一个弯,周广却是一楞,当场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张大嘴说:“这……这不是天然的吧?”

原来周广刚转过一片山石,到了山峰的东面,却蓦然发现眼前有个不大不小的石洞,笔直的穿过了山峰,直通到西面却又开了个口,而这个石洞四壁之平整光滑,简直是鬼斧神工,几乎像被人一掌打穿的模样,不过在这种地方,该不会有人能具有这样的功夫吧?

周广正发愣时,却见通道的另一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向着自己挥手,那不是埳山老人还有谁?

周广连忙向着那头出口急赶,要与埳山老人会合。

一出洞口,周广就见到依然蒙着面罩的埳山老人,正躲在一块大石后向着自己挥手,周广一跃而过,一面笑着说:“不辱使命,引了四个人来。”

“我已经下了药。”埳山老人焦急的望着洞内说:“希望有用。”

周广目光一转呵呵笑说:“既然下了就到洞里等,不然他们说不定从这一面上来。”

埳山老人却瞪了周广一眼说:“要是打不过怎么办?两面一堵正是死路一条。”

这倒也有道理,周广忽然又是一笑传音说:“徐小子八成也会赶来。”

徐定疆也来了?埳山老人面色微变的说:“他不要进去才好。”

“不就是迷药吗?”周广不解的说:“会有什么坏处?”

埳山老人还没时间解释,周广突然说:“来了……果然直接变过来。”

什么叫变过来?

埳山老人正莫名其妙之时,大石前的空地突然卷起了一阵轻微的旋风,四周的气氛似乎有些奇异的压迫感,旋即,四条人影就这么无端端的出现在两人隐身的大石前。

“总算来了。”周广知道瞒不住对方的感觉,索性跳出大石说:“好吧,咱们就见见真章。”

埳山老人一把没拉住,正想跺脚时,却听得刘冥沉声说:“还有一位呢?”

看来是躲不住了,不过埳山老人可没把握刘冥会不会看出自己身份,他心念一转,对方既然只追来四人,看来四人都已到达这一面,也就不会被两面围捕,埳山老人闪出大石的同时就往“穿山古洞”里窜,一面传音说:“周兄,还不进来?”

周广一时还没想到埳山老人为何心意突变,但说老实话,他也不大愿意以一对四,刚刚在皇城中对方一个个来自己已经有些辛苦,这些家伙似乎又比刚刚那三人高出一级,若一拥而上可十分麻烦。

周广二话不说,腾身就往洞中冲,一面呵呵笑说:“来追呀……”

“穿山古洞”不过数百公尺,两人身法一展开,只一瞬间已经穿过了洞道,重回东面的出口。

周广一路上随着埳山老人的身后笑嘻嘻的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念:“不用这么急吧?”

话说完时,两人已经停下了脚步,正回过头观察着洞道。

这是个十分笔直的甬道,现在又是日正当中,整个洞道可是看得十分清楚,里面是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对方并没有追来,埳山老人正疑惑时,周广已经摇头说:“他们不打算从这里来。”

“那从哪里来?”埳山老人瞪眼问。

“你这样这大明显了。”周广呵呵笑说:“要我也不敢进去。”

“这……”埳山老人还没说话,四周又是一阵怪异的压力产生,刘冥在内的四人又出现在东面的洞口,看来是给周广料中了。

埳山老人不禁有些下不了台,有些恼羞成怒的传音说:“我也一样有办法。”他不敢在刘冥面前说话,深怕被刘冥听出口音。

“好啊,好啊。”周广倒无此顾忌,大剌剌的一摊手说:“交给你了。”

埳山老人瞪了周广一眼,还没说话,刘冥已经冷冷的说:“别再捉迷藏了,你们是无路可逃的。”

埳山老人蓦然双袖一振,踏前一步压低着嗓音说:“刘冥,这趟引你出来,老夫有话要问你。”

“阁下何人?”

刘冥脸上虽不露一丝表情,但他阴森的日光凝注在埳山老人露出的双眼上,却隐隐透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揣度着埳山老人的身份。

“老夫的身份并不重要。”埳山老人接着说:“你这套逆天而行的心法,是否打算流传后世?”

这下刘冥的脸色可真的变了,他怒斥说:“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此事?”

其实这时埳山老人已经暗暗着急起来,刚刚他大袖一摆,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撤出那无色无味的独门迷药,接道理,刘冥等人这时早该倒下,怎么会没用呢?

埳山老人只好混时间的说:“别开武学蹊径,使心灵与外界交流的能力提升,产生许多新的能力,这本是个极好的突破;但你借着使生机断绝来达成心灵的粹练,这却是逆天而行,这种功夫,对皇族、甚至整个人族岂有好处?”

这话可是听的周广一愣一愣,上次埳山老人提起此事时并没有说的这么清楚,加上周广也还没见识到所谓的妖术,自然是听的一头雾水,不过这时周广心里却似乎触发了什么,两眼睁的老大,神情有些异样。

而刘冥却更确定眼前两人的身份绝对有问题,他一挥手,身旁的三人向着四面包抄,刘冥才沉声说:“你与‘荒修士’纪宜有什么关系?莫非他还没死?”

“据我所知。”

埳山老人不理会刘冥的问话,只紧接着说:“你当时对于皇族修炼的方式大有意见,主张皇族不需为练武而荒废生育,应尽量增生后人,并借此创造出一批人练你的功夫,只不过‘天定皇’一直没答应,是不是?所以当年一战中你的十一徒弟死剩六人,也一直没再增加……后来还自称六尊者,今天来的是前三个吧?”

周广立即笑开了说:“对、对,刚刚才被我打败了三个,领头的女人就叫四尊者,现在一定是一尊、二尊、三尊……嗨,你们谁是一尊者?谁又是二尊者?”

周广问的虽高兴,但自然没人理他,只不过他话说完之后,刘冥身旁一个青紫的脸上有些焦黑,眉毛、头发都极短的中年人忍不住瞪了周广一眼,只不好开口说——他是被称为“大尊者”,可不是什么“一尊者”。

这时若要刘冥动手,他反而不愿了,他总要知道眼前这个白发蒙面人到底知道多少,于是冷冷的说:“你知道的确实很多。”

“现在呢?”埳山老人说:“据我所知,你一直没有晋见新皇帝,莫非在暗中有阴谋进行?”

刘冥沉着脸正要答话时,南面偏下方二十余公尺外,一个小树林外缘突然传出咕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却儿一个身影正扎手扎脚的爬在地上,似乎是动弹不得,埳山老人不知该喜该忧,看来自己的药物还是有用,范围居然已达二十多公尺远,但这也证明了眼前四人确实不怕药物,说再多话八成也没效果。

不过除了埳山老人之外,其他人却都已看出那个倒楣的家伙是谁,那正是悄悄绕过来的徐定疆。

他既然来了,总想听听这些人的对话,但又得到周广的警告,不敢靠的太近,最后折衷躲在二十多公尺外的林缘树梢。

没想到忽然全身没力的摔到地上,还好他没爬的大高,加上他本就颇为皮粗肉厚,总算没怎么受伤,好不容易勉强歪着头着地,算是能从草丛中隐约看到那里的状态。

不过这么一来,刘冥可不敢让眼前的蒙面人继续说话了,却不知道徐定疆听到了多少?

他轻哼一声说:“胖子杀了,这个要活的。”

话声一落,三个尊者中的女人倏然站在埳山老人面前,而那个短发的中年人与枯瘦的老人却飘到周广的两侧,周广不禁哇哇叫说:“太不公平了!”

但叫归叫,这两人不知道有什么功大?

周广全身肌肉微微颤动着,全神防范着对方的怪功夫。

“我是二尊者。”那个女人看来十分年轻,长相倒是平平,看不出有什么功夫,只见她向着埳山老人轻轻一笑说:“阁下还是束手就缚。”

埳山老人蓦然快速的旋动起来,在方圆五公尺内迅速的闪动着,直让人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身影,这功夫徐定疆可不陌生,当初他被埳山老人扔入铁锅前,就见过埳山老人与自己父亲徐靖比过一次身法,那时他就对埳山老人这套功大十分佩服。

因为接照道理,埳山老人功夫再高也不该比自己父亲高,但论起这种闪动的身法,两人却是无分轩轾,可见埳山老人在这门功大上花了不少的心血。

但刘冥却是面色一变,怒斥说:“你就是纪宜!你这老头还没死?”

他也迅速的一闪身法,向着埳山老人掠去,一面说:“阿二,你去帮阿大、阿三。”

那女人立即躬身应是,转向周广掠去。

两个怎么变成三个?周广暗骂了一句,目光在三张青紫的脸上兜来转去,不知道谁会先下手?还是自己该先动手为强?

而三人也知道周广并不好惹,虽然他们能排在前三名,但四、五、六位尊者的能力也并不弱,尤其四尊者的能力已经与三尊者差之不远,但依然在周广举手间破去,他们三面望着周广,似乎是打算同时下手。

这群家伙就让自己躺在这啊?

徐定疆忍不住在肚子里大骂,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徐定疆催动着功力想迫出迷药,不过体内气脉虽没有变的空空如也,却似乎完全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运行不迭,一样不断的从顶门纳入,再由全身散出。

但似乎身外的内息还有点作用……

徐定疆心神往外集中,控制着体外,内息蓦然一涌,他整个人忽然弹了起来,唰的一声冲出了头上的林木,跟着又落了下来,但落下时一接触林木斜曲的主干,徐定疆又斜斜的弹入林中,霎时林中一片混乱。

这下子徐定疆可真是叫苦连天,以往虽说体内不受控制,只能运用体外内息,但再怎么说,躯体仍能扮演辅助的角色,现在却是丝毫无法控制,只用心念操控实在太过困难,徐定疆完全稳不住身子,当场干起“林木破坏者”的角色。

但这时没人有空注意徐定疆如何弹来弹去,徐定疆弹动的同时,周广身旁三人蓦然同时一动。

只见周广的脚下爆出了一大片的火焰,同一瞬间,空中蓦然无端端的闪过一道电光,迅疾的向准着周广轰来,这都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周广吃了一惊,心念一动间,雷电已经劈上了周广,周广想闪是来不及了,但功力修练到他的程度时,念动功随已是必然,他全身气劲蓦然一爆,七彩光华闪动的同时,一股庞大的气劲轰然向外涌出,不但立即将那般无名火压灭,还硬生生的受了那一记雷击。

这时,闪电的轰隆声才响起,不过这与一般天然的雷电似有不同,也许是威力较小,声音也没怎么持久。

不过这毕竟是雷击,周广虽总算来得及受这一下,却也灰头土脸十分狼狈,衣衫更是寸寸碎裂,脸孔也露了出来,这些还不打紧,才刚长出来不久的头发又焦掉不少,这可太吃亏了,周广正想没头没脑的先轰出一掌时,忽然发觉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固定住了,完全无法挪动,当然他没法挥出掌力。

这足怎么回事?

周广正愕然时,全身又重新被一团大火裹住,炽热的热流、火苗向着他全身急涌,还好雷电没有又劈了下来,不然再轰两下,自己也未必受的了……

周广再也不敢保留,他怒吼一声,全身功力急催,倏忽之间,周广身旁似乎响起了一阵隐隐闷雷,四面的气流无风自动,以周广身躯为中心急卷,不但又再次的熄灭了火焰,彷佛许多的能量全部涌入周广的身躯中,只听得他周身蓦然传出一阵磁瓦碎裂的异响,周广的身躯蓦然间膨胀了起来,已经颇胖的身子又变得更庞大了。

周广身躯一张,自然立即破了那层若有似无的束缚,在砰裂声传出的同时,年轻的女二尊者忽然鼻孔与双眼同时渗出一丝鲜血,直直的往后摔倒。

不能动是这婆娘搞的鬼?

那火和电各是谁?

周广束缚一去,右臂一挥,一股浩然的劲道伴随着破空时所产生的异啸声,迅疾的向着枯瘦的二尊者轰去,同时左臂一个直削回勾,另有一股劲力无声无息的向着大尊者扑去。

三尊者一惊,两手同时挥动,他与周广之间的空气似乎立即凝结了起来,倏忽间产生了无数的结晶,一个个紧密的衔接着,彷佛一大片厚厚的冰墙。

但周广既然用出全力,什么墙阻得住他?

冰层飞溅间,周广的掌力已经轰到三尊者,三尊者猛然一个向后飞摔,直冲出十余公尺外,不但口角溢血、衣衫尽碎,全身每一寸青紫色的肌肤也都被周广的掌力迫出血珠,霎那间,三尊者变成血人一个。

而大尊者也不好受,他看着三尊者往后的同时,自己腰间忽然一紧,似乎有股力道紧紧的绑缚着自己,整个腰蓦然往内收束了近一半。

大尊者忍不住口一张,一堆青色的液体呕出了满身,看来就是他们的食物了,确实怪恶心的,不过这还是周广手下留情,不然一招之间让他腰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广倒是有些疑惑,这些家伙不是几乎不用食睡吗?怎么还要吃这种东西?看来埳山老人的情报还是有些错误。

可是周广也有算错,在他一动手间,大尊者吐了满地、二尊者溢血倒下,三尊者更是体无完肤,可是他们居然立即一个个站起。

首先恢复行动能力的便是二尊者,她目光冷冽的凝住着周广,两手同时往前急伸,半空一个虚抓向着左右急扯,倒是有些像四尊者半空中变出土块的动作,只不过一个向下,一个从左右往内。

周广正注意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冒出来,却忽然间全身一紧,似乎体内有无限的压力往外崩,若是其他人,必然是莫名其妙,但周广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对这种环境他可十分熟悉。

周广诧异的叫了声:“真空?”

立即稳住了体表的能量,压抑住全身向外急爆的压力,跟着迅速的一跃往前急射,脱离了二尊者的心念所系,这一瞬间,周广才忽然明了,为什么埳山老人特别练出一套能迅速闪动的功夫,原来就是为了不让对方抓到自己的准确位置,也所以刘冥只好以真功夫对付埳山老人。

既然被周广看破了应付之道,他在一闪身间,便已经跃到了二尊者的身后,正想一掌把她敲昏时,空中急电一闪,又是一道电光向着周广急劈了下来,正所谓电光石火,任周广速度再快,也没有电落的速度快,忽然间,周广又被轰了一下,劈向二尊者的掌力不由的失了准头,只击到二尊着的右肩,把她打的翻了个身。

但周广却忍不住哇哇叫了起来,被雷连轰两次可不好受,看来这是大尊者的功夫,周广二话不说,向着大尊者就扑了过去。

大尊者却也有苦难言,他们这时已经发现,似乎只有雷击对周广会有些伤害,其他的功天看来都没用,不过雷击可不是说来就来,每用一次,大尊者就得休息片刻,眼见周广冲了过来,大尊者只好急急的一挥手,从左右袖中同时抖出了两柄短剑,同时向着周广射去,口中一边还不知在念着什么。

这算什么?

周广理都不理,挥手间就击开了两把短剑,一掌就向着大尊者脑门拍去,可是这一瞬间,那被周广击偏的两柄短剑却有如活物般的半空一转,回向着周广的背后急射。

周广自然而然心生感应,他一时不知攻来的是啥东西,反而是吃了一惊,居然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

他只好转身放过大尊者,没想到却见到那两柄短剑,周广不由得一愣,这又不像以气御剑,这叫什么?

短剑朝着周广急飞,对周广其实威胁不大,周广举手之间,短剑立即分头乱飞,不过短剑飞出不到几公尺,又忽然回头桶来,这可真是没完没了,周广可有些诧异了。

大尊者眼见有效,他立即又从腰间取出了五只长针,只儿他喃喃自语片刻,长针立即有如活物般的凭空飞起,联合着两支短剑从四面八方的向着周广射来。

周广终于耐不住了,他蓦然大叫一声:“喂!我要杀人了,成不成?”

他问的自然是埳山老人。

其赏周广自来牧固图大陆之后,一直不打算杀人,不过这时若不出重手,说不定还会栽了跟斗,周广只好开口发问,顺便吓吓对手。

埳山老人这时也是有苦难言,他的功天未必高于刘冥,这么一直闪下去八成有败无赢,但他却又丝毫不敢停下,刘冥的妖术可比所有尊者加起来还厉害,他这段时间中一直没空注意周广那儿的战况,听得周广大叫,埳山老人依然没时间转头,只急急的说:“杀便杀了嘛,不然怎么办?”

刘冥可吓了一跳,他总算还有时间分神注意一下另一边的战况,却见三位尊者都已经十分狼狈,周广居然还有时间大叫大嚷?

他心知不对,顿起退意,同时对自己的太过托大也有些后悔,若自己今日带来武器,他们岂有逃生之机?

刘冥暗叹一声,随即大声说:“你们先走。”

这话一说,三位尊者如逢大赦,立即不管周广,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急震身躯,只见他们身躯周围的空间一阵怪异的震动,他们的身形逐渐的有些模糊,终至消失。

就这么走了?周广也不打算强留下他们,只转过头说:“好啦,只剩下主角了。”

刘冥再不走就是笨蛋了,他消失的速度可比三人还快,只在一晃眼间,刘冥的身躯只剩下一层淡影,一面还听他阴沉的说:“纪老头,我终究不会放过你的……”

话声末落,人已不见踪影。

且不管都玉山上徐定疆如何才能停止不规则弹跳,这时的皇城“养龙阁”中,刘然正在大发脾气,在阶前挨骂的有两人——“龙安护国使”徐干,以及未来的皇储——“威远护国使”刘?。

“皇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只能跟我说一切在掌握之中?”刘然这句话骂的是一脸精明干练的徐干。

徐干脸上依然保持平和,似乎全没听到刘然的怒吼,只平心静气的说:“启禀皇上,因禁地处于皇宫深处,微臣赶去前,已得知卫国使与六尊者皆已出动,并要微臣保护圣驾,这才没法获得最新的消息,既然卫国便已经出动,来袭的人应该逃不出去。”

“现在呢?”

刘然怒斥说:“已经过了这么久,居然连闯进来的是谁也不知道,人到底抓到了没有?康公、廷公呢?现在都城的防御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人一路闯了进来?”

“启禀父皇。”

刘?忙说:“康公、廷公暂时在内城城墙待命,若城外确实没有立即的威胁,他们将会前来面见父皇……而现在易龙将与陈龙将正在等待皇上的指示。”

“什么指示?”刘然目光横过来,气冲冲的说:“他们干了几十年龙将,还要朕教他们怎么做吗?”

刘?脸色有些尴尬,顿了顿才说:“那么便要他们自行应变、侦查,随时向皇城报讯如何?”

“就这么办成了。”

刘然挥挥手,见刘?正要去传命,他叫住刘?说:“?儿,芳华怎么两、三天不见踪影?你传完命后把芳华找来,就说我不生气了……现在正需要人手,她还躲着干什么?”

刘然一直以为刘芳华为了擅闯禁区一事在躲着自己。

“是。”刘?领命而去。

见刘?出门,刘然忽然没头没脑的一沉脸说:“徐干,以你看来,现在有多少把握?”

徐干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缓缓的说:“启禀皇上,微臣在影军中虽已有九成的实力,仍没把握对付卫国使和他的六名心腹。”

“到底还要等多久?”刘然哼了一声说:“居然敢自封六尊者……那尊者之上该叫什么?”

徐干这句话不敢作答,只低着头没说话,刘然接着说:“徐干,刘冥虽然是我堂叔,但先皇却嘱咐我信任你,你可别让朕失望。”

“是。”徐干连忙说:“属下对先皇、皇上都是一心效忠。”

“很好。”刘然按着说:“徐干,你还记得上次见过的白浪、包九日、陈广他们师徒吧?”

“是。”徐干恭声说:“微臣记得。”

“叫他们三个来。”刘然说完,有些疑惑的自语说:“他们也几天没消息了,莫非真的不在意富贵?”

徐干出去了片刻,门外又忽传来通报:“启禀皇上,左督国主、右督国王晋见。”

“快请。”门一开,刘然又变了一个脸色,哈哈的笑着说:“康公、廷公,可有好消息告诉朕?”

“启禀皇上。”徐干出门时,精神奕奕的“左督国王”陈康一大步踏进,行礼大声说:

“自烽烟燃起,微臣即派与两位龙将同派部队出城巡防,至今仍无敌踪回复,可确定五十公里内没有敌踪。”

在城务的管理中,左府负责的便是北城,陈康派部分部属随同军队出北城也算正常。

“很好。”刘然点头说:“要多久时间才能确定敌方的位置?”

“若敌方停留在二百公里外,大概要两天的时间。”陈康说:“微臣刚刚与廷公聊起,认为敌军必定不只二万。”

“这是当然的。”刘然沉声说:“当务之急便是弄清楚来的有哪些人,以及追风刀是不是在老二的手里。”

追风刀数年前已经交由“习回河王”徐苞保管,但听说徐苞的功夫平平,该是诸王中最弱的一位,若他将追风刀交给刘礼,威力将大为不同。

“这……”陈廉的目光四面一巡,压低声音说:“皇上,这不是暗探该事先查探出来的事吗?”

刘然一挥手说:“刚到都城时,徐护国便已向我报告过了,习回河城暗探组织已经十余日没有消息,看来他们果然已经筹划了许久。”

陈康收起了笑脸,又顿了顿才说道:“启禀皇上,暗探组织办事不力,理当受惩。”

“老二毕竟是二皇子,想了解暗探系统实在不难,以此怪罪他们颇有不妥。”

刘然脸色微沉,续说:“此事朕自有主张。”

一见刘然脸色不对,陈康只好暗叹了一口气,皱眉不敢再说。

而一直眯着眼睛,彷佛半睡半醒的刘方廷却微笑说:“启禀皇上,据说皇城内出了事,幸喜皇上无恙。”

“朕正想问此事。”

刘然目光扫向两人说:“都城防守一直由两位所属负责,怎会让这种大胆贼子闯进宫中?看来都卫军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陈康与刘方廷对望一眼,两人同时躬身说:“请皇上恕罪。”

刘然想着该怎么样借题发挥,将两人的权力夺了下来,但又担心弄巧反拙,此时正值风雨,若让两人怀恨可不是件聪明的事。

正沉吟间,门外忽传来徐干的声音说:“启禀皇上,包九日晋见。”

这么快?刘然有些愕然,随即想通,必然是此人恰独自来访,恰与徐干相遇,刘然点头说:“包老请进。”

徐干与白炰旭踏入门中,徐干立即说:“参见皇上与左、右督国王。启禀皇上,微臣离阁之后恰逢包老来访,据包老所言,其徒白龙将、陈广皆已失踪,其中陈广的失踪还与右府卢冰副总教头有关。”

这话一说,许多人的脸上都不大自在,尤其是刘方廷与白炰旭。

白炰旭在都城呈现乱象之后,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却觉得这是个向刘然求救的好机会,于是直入皇城求见,途中遇见徐干,徐干自然问起此事,白炰旭索性把白浪的失踪一起说出,反正也瞒不住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进“养龙阁”居然就见到刘方廷,他虽没见过对方,但既然左右两王都在此间,陈康的形貌他已听白广描述过,另一人自然是刘方廷,这可是正面相冲了。

“什么有关?”刘然目光扫了刘方廷一眼,回过头说:“包老可确定?”

白炰旭踏前一步说:“老夫不敢冒言,只能将过往经过叙述一遍,恰好有右督国王在场,老夫一并指教……”白炰旭接着简短的略述了一遍过程,倒也没略掉卢冰后来的撇清。

刘方廷听完立即哈哈一笑说:“包老说的确实是实话,冰儿也向老天报告过,对贵高徒陈广的失去下落,她也十分讶异呢。”

刘然目光一凝,沉声说:“这确实不一定与右府有关,但人在城南失踪,右府都卫军依然有责任,廷公可要督促一下。”

“是。”

刘方廷目光问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寒芒,一个躬身说:“启禀皇上,现在外敌来犯,属下还是先让都卫军致力防守,待局势稳定,必给皇上、包老一个交代。”

“很好。”

刘然也不想把刘方廷逼的太紧,点头说:“廷公、康公乃国之栋梁,朕还要多倚赖两位,两位先下去吧,城内外若有任何异状,记得尽速向朕报告。”

刘然还有话想与白炰旭商议,不愿两人在场。

两人应是后退下,一路往南走出皇城,到了城南的主要出口,陈康立即转北,刘方廷自然是往南,他被一群都卫军簇拥着往南城走时,眼见四周别无人踪,刘方廷一招手,身旁一个身躯粗圆,四肢却又棱棱角角处处肌肉的中年大汉立即靠了过去。

刘方廷沉声说:“石轮,立刻去告诉一天,内城城南防御暂时放弃,三千都卫军立即合围白浪的旅飒营区,里面该还有二百一十四人,一个也不准漏掉。”

原来此人正是除卢冰、吴层之外的另一个副总教头石轮,他一听,瞪大眼睛诧异的问:

“廷公……只有咱们的三千人可够?”白家军在东极城一战的表现有目共睹,石轮不敢掉以轻心。

刘方廷微眯的眼睛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说:“包九日、白浪两个高手现在都不在营中,专出主意的陈广则在我们手中,他们只剩下二流高手陈彤、陈汉、陈垒、陈敏、裴述潘等五人,陈彤又受了伤。你们四个加上三千都卫军应是对付得了他们……记住了,半个小时内必须完成,如有抵抗,格杀勿论……之后只要留下人好活擒包九日那个老头,到时我会到场。”

石轮立即躬身说:“属下这就去通知卢总教头。”话一说完,他龙马也不骑了,全力朝南城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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