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回 薛姨妈玉波流辗转,王夫人伤怨思华年

却说弘昼撩开纱帘进得内里,里面天工巧夺架设着那西域所贡之龙骧浴盆,却是揉湿了绒巾,熏设了香木,用尽了机巧,颠倒了造化,铺垫就一座“浴床”。

弘昼虽与那前世亦知所谓桑拿一事,却又不能比拟一二,更不免咋舌这一等陈设奇思更胜几多。

本是颇能乱人耳目、迷人心神。

更不料那木盆之旁,堪堪软软,净净绵绵,哀哀瑟瑟,跪着的竟果然是一对熟妇,金陵王家双姝。

他虽已隐隐猜到,毕是凤姐悉心安排,奈何此时暖融熙热,光影摇曳,汗湿夹背,连人之气息都不免短长绵软起来,在外头更被那麝月楚楚可怜得一逗引,到了里头,再看见这一等禁忌逗惹人间靡靡之景,竟一时迷离起来。

弘昼不说话只呆看着二妇一阵。

那王氏姐妹虽然早已经被宗族巨变,囚困灾祸、内府严训、子女劝诫,一路叮咛得早知必有今日之辱之耻,奈何事到临了,毕竟是几十年名门世族,更是长一辈当家主事夫人出身。

往日里那威严沉淑,温雅贞静,深府内帷,节礼操守,锻就得这天然的端庄气质,此时却是一时也是羞臊得忘却了言语,竟也不知该如何以下一等连名份都无有的至卑至贱之性奴身份,去问候眼前这位已经褪了衣衫,露出一身男子肌肤毛发之和亲王爷。

弘昼此时一时失神,既不招呼也不训斥二妇,只眯了眼,由得空气中水汽蒸腾着自己五内欲火渐盛,细细品瞧着二女。

那王夫人并薛姨妈一对姐妹,都是已过四十将近半百,论起来本已是女子家色容渐杜之年华。

亦不知是富贵人家锦衣玉食保养得法,抑或是此时那一等水汽光雾影叠乱人神智,还究竟是这王府双姝,当真是如凤姐昔日所言,真是“年轻时名动金陵之绝代佳人”,此时观之,虽有些些姿色残衰之意,但是其容貌体格,身形仪态,分明是一对儿天造低就之极品尤物。

想来这一对姐妹年轻之时,当真必有不输钗黛之风姿,不让凤可之妖娆。

那薛姨妈恭敬跪在右侧,一头长发虽已是沾染湿润,却用一根紫色的发系绸带扎了,侧脸只瞧着身边的王夫人。

她是鹅蛋脸蛋,略显丰润,眉梢眼角虽已略略见了年华,只是此时脸蛋上不着脂粉,更被那水汽熏得露珠满面,自那圆润的下巴上滴滴略下,倒好一似老荷新出,添了几分妩媚至纯;那鼻梁儿玉瀼瀼直垂,那雪腮儿红扑扑微鼓,想来是羞涩紧张,耻辱悲哀,此时都一张一息,娇喘之下更见惹人爱怜;唯那眼帘里却是隐隐透着不合年纪的一股子烂漫通达,果然是和她幼女宝钗神形皆似。

此时薛姨妈只穿一件紫红色亵衣肚兜,脖子上用软软一根紫色绸带绑定,那一对胸乳果然不同那一等幼稚少女,当真是丰涌而起如浪起江淸,柔玉叠翠似巫山云峰;却所幸不曾为那岁月所催,此时凭那肚兜儿遮掩,被水汽浸润,在肚兜当胸处用两座软绵绵仿佛似在微微颤抖的山峰,勾勒出一条深深的沟痕,那乳球晃悠悠坟起,已有三四分露在肚兜上方,更在肚兜当间贴合着布料顶起两粒指尖大小的凸起颗粒。

水波荡漾,那肚兜竟早已经湿透,虽是紫红深色,奈何却已经见得清晰那两朵妇人家丰乳美蕾之色泽质地。

若再往下瞧,水雾汽更甚,茫茫难辩细致。

却见是两条白生生玉晰晰略见丰美的大腿,夹得死紧,由着膝跪支撑,上面那肚兜下摆宽宽一展,不用说,便是那蜜般熟透妇人家才有的肥嫩美臀了。

此时被那肚兜下摆所遮,见不得真切。

最可爱处,却是她两条白生生的臂膀此时反手背在身后,虽想来不过是随意动作,却透着一种与其年龄格格不入的俏皮,反而惹人心火难抑。

只是这薛姨妈想是固然羞臊无措,夹杂着又天性里对姊妹之依赖,此时既不肯一味低头瞧地,也不敢直视弘昼,只是仿佛是躲避弘昼目光,又仿佛是挂念姐姐一般,只是侧脸瞧着身边跪着的胞姐王夫人。

而那一旁所跪之王夫人却是别一般颜色。

一头秀发如今随时披散着不用钗环锻带,却因那水浸透了,束缚成一股,只挂在裸露之右肩之上,自垂到胸口,若不观其年纪稍长,倒好一似少女初出芙蓉浴一般。

那若观眉眼儿,确实与那薛姨妈姐妹同体,颇有几分神似,只是身量略高一些清减一些,也不似薛姨妈那般丰腴,倒是瓜子脸蛋,稍稍秀尖得下巴颏儿,一对修眉儿弯弯,美目儿迷离,眼睫毛颇更修长,只是朱唇略见苍白之色,再瞧睫毛上所挂之露珠,竟然除了水汽之外尚有泪滴,嘴唇儿苍白原来也是微微扑扑得颤抖,俨然是一副强自压抑着耻辱,却羞涩难当,苦痛不忍之意。

若再细瞧,这神情姿态竟隐隐似那凤姐一般。

若看其体态衣衫,也比那薛姨妈别有不同。

她却不曾着了普通之内衣肚兜,却穿了一件月白色无肩带的抹胸箍体之套体筒笼小衫,上绣着云月纹,断非寻常人家所用之衣,必是内闱所用,难为那小小布料一圈,将这妇人身子箍得如此精致,上只至遮挡着半方胸乳略靠上些,不过是勉强掩了羞处,衫体紧绷,倒将一对小巧的羊脂秀乳紧紧托起,乳形见得分明。

若是细品,王夫人身量略瘦,体态更是苗条,只一对乳儿虽也坚挺俏丽,却不如薛姨妈那般汹涌,只是此时被这小衫一箍,胸前腻白,两肩柔滑,一对锁骨分明挑逗,倒添了许多意趣。

那衣衫下摆更只到肚脐,连那椭圆幽香得妇人肚脐眼儿亦是无奈得赤裸在白生生的小腹柳腰上。

无有肚兜下摆遮掩,再往下看得真切,那女子两腿并拢,紧接着腰肢那风流处儿,此时被一条贴身的月白内裤,勉强遮掩着耻处,只是那内裤早已经湿透,最是桃源蜜处,已经是清晰可见丛丛黑黑。

她两条秀腿,却是分外细长圆润,精秀紧致,只是此时整个身子都略略在颤抖,倒令那身子在汽雾之中,似有些恍惚形影之幻。

弘昼瞧着,似乎是那王夫人才将将泣过,这里薛姨妈瞧着她,不过是安慰她或忧其失仪。三人两个跪着,一个瞧着,倒是呆了半刻。

依着弘昼本心,他本更喜闺阁处子,便是要品那经过风月之知味少妇,园中也自有凤姐、可卿、李纨这等其实尚在妙龄年纪之女子可以奸玩;至于这王氏姐妹,到底与他,自然觉着年纪略大姿容当减了,如何能放在心上。

将这王氏姐妹圈入园子来,也不过是随手之举,一则也算宽恩于园中之女宗族,二则更多的,不过想着,若是哪日兴起,将这宝钗母女同品,或将这凤姐姑侄共赏,用一个奇趣罢了。

不想此时,这一对姐妹,当此灯迷水幻之境,着此湿濡羞懿之衣,姐妹共依,扶摇耻跪,这肌肤发色,容貌身量,哪里是那等上了年纪之色,分明是天造地救之淫意美物,再加上姐妹那同与不同,似与不似,当真似瑶池里两尊神妃供体,昆仑外一对王母下凡,倒令人分外遐想受用。

再想着地上所跪两女,不比那钗、黛、云、妙等少女,再怎么得聪慧也是待字闺中,不过闲来针织女工,琴棋书画罢了;却是一对最是尊贵体面、雍容静雅之诰命夫人,竟然添了许多伦坏背德之动心趣味。

弘昼且看且赏,竟然遐思难耐,想来这所谓昔年王府双姝,实乃金陵深闺名媛,幼年便注定要嫁入名门通婚联姻,必是受了多少女贞礼教,习了多少体统德行,养了多少娴静雅致,自姐妹俩少女时代嫁人分别,一个既成了盐茶两道内廷皇商薛家长夫人,为薛家生得一对儿女,自丈夫过世,更一肩挑起薛家族务,其南北奔波,内外调停,堂客往来,世务通达,已是宗族所依所靠之人;一个更成了侯门荣国公府次子儿媳,更生得长女便备选内宫,后为贤淑妃,光宗耀祖,显赫门楣,是为皇亲国戚,显位贵妇,尊荣无比。

谁成想今朝居然二十余年后姐妹重逢,虽然实已经是万万劫中侥幸逃得性命,却荣华已尽,富贵云烟;非但如此,连那尊荣体面,安静寡欲,贞洁贤淑,守德洁身,都一般般顾念不得,竟然沦落成了一对下等等之无籍贱女,论起来连其子女侄媳辈做个王府性奴的身份都远不如;姐妹同耻坏了人伦,卑侍子女破了长幼,更要忍了耻辱,咽了血泪,以一对熟龄姐妹,齐褪衣衫,忘却幼年所学之贞操节烈,抛去成年所享之体面尊贵,再拾起自己那女子家魅惑色相,露出那除了丈夫不曾为人所见的得肌肤皮肉,羞耻展露那背乳臀腰,求自己一一赏玩淫亵,却也不知一把风华之龄,可入得主人之眼,但求一狎一辱,换取主人一笑一舒,想来结呀,真是说不尽人间伤楚,红尘痴哀,轮回罹难。

偏偏是这等强烈的对比,淫荡的晃荡,却却更添多少让人心迷神醉之意。

此时片刻宁静,还是那身后麝月年轻张皇,掌不住着这荒谬意境,轻声唤道:“太太,姨太太,主子来了……”

她一声“太太”本是提醒,却让地上跪着得王夫人并薛姨妈苍白的脸上顿时飞红,弘昼也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微微失态,他是经历过红尘最艳风月之人,不免有些自嘲,也生了微微嗔怒,便不等两妇答话,终于开口,回头半是斥责半是调笑道:“什么太太姨太太?!本王竟瞧不见。”

他本随口调笑,那地上所跪,王夫人不免头更低垂,水汪汪的眼帘里滴滴答答流下泪,那薛姨妈却是娇憨丰腴的身子整个一震。

一对姐妹,那胸膛里,酸、苦、涩、愁、哀,羞、怒、伤,竟是百味晦涩。

原来王氏姐妹虽然是至亲同胞,外人看着是一般儿类似之人生阅历,但是却是似是而非,薛姨妈这些年丈夫早亡,走南撞北,多知世态,通晓人心,不比王夫人深宅大院,其实是天真烂漫,不存心机之人。

那薛姨妈本也到底是贵妇人出身,这人生第一遭褪了衣衫,露那白皙肌肤,见那侍奉之人,本不免也是羞涩哀痴,才呆了半晌,此时听得麝月失言,弘昼调笑,顿时才想起,今日自己姐妹又为何而来,本不就是忍耻辱裸肌肤献贞洁来取悦弘昼。

她自贾府遭难,牵涉株连,便知必是天崩地陷,她于那世务上也见过这等抄家灭门之事,知道一等无他,无非是男子杀尽,女子遭披甲人反复奸污至死罢了。

她虽知道年近半百,但是容貌秀丽,气质高贵,尤其身量体态,美胸优臀,少不得遭受种种奸污凌辱至死,早已万念俱灰,唯独挂念一对子女罢了,只是薛蟠是男子,外头名声本就不佳,如何处置已是丝毫不通消息,想来无非是斩首凌迟,偏偏最疼爱之小女儿宝钗,想想其玉骨雪肌,万万惹人爱怜疼惜之身子,既然遭此劫难,亦不知要让多少粗鄙兵丁,刑囚罪犯,奸污玩弄,伤害淫辱到何等地步,还不如早早求死罢了。

不想乌云狂霾之间,竟然有意外之喜,女儿竟然能逃得大难,被和亲王收为性奴圈入大观园,虽然亦不免担忧外头传言这荒淫王爷,不知道要在女儿身上施加多少淫事,论者礼法便是奸玩淫辱至死,也是常事。

但至少有了一线之明。

不想万分忧虑千种愁肠百般煎熬却又十分消息不通中,竟然会被连同姐姐一起接回园子,见园子里锦衣玉食、富丽皇堂、娇花嫩蕊、钟鼎烹香更赛往日,实在是万万难料。

她往日出入贾府,身为长辈亲戚,自然也偶尔夸夸年轻子女媳妇“好模样”,不过是应口之语,这番进园子,才忽然真正意识到这世代侯门,多少佳人美眷,一并儿沦为人之性奴禁脔,当真是人世间难得之奇淫妙境。

更想想女儿为人性奴,可叹要与那许多如花美眷,似水佳人一同争那一个男子之薄宠恩怜,虽贞洁少女遭人奸淫玩弄,也用尽了淫意儿折辱,却到底不曾虐待,一般儿衣食供养,更是侥幸之事,观得几日,已知这大观园其实就是和亲王的一个小后宫。

说起来,除了人伦廉耻,羞涩淫辱之外,其实和大家子妻妾之事是一般儿道理。

再思及自己的身份,更知究竟,论起来,这和亲王既然救自己出宗人府大牢,断不是“敬宝钗之母”,自己也忖度往来,只有以身子受奸,尊严遭辱换取这王爷快感来图报存安。

只是如今看着大观园里莺莺燕燕,多少绝色少女尚是处子苦巴巴候着王爷破红,自己虽也是昔年佳人,到底年华渐杜,如何能入王爷之眼?

入园子后,更听闻“往日亲戚尊卑休论,一切以王爷宠爱排辈,凡妃子、小主、小姐、姑娘、奴儿五等”,以及“上等者自可享用下等者之身”

“下等者自当承受上等者之辱”等规矩,自己却是下下等连个名份都没有。

论天伦见了女儿该是女儿跪迎自己,论园中规矩,其实当自己跪迎女儿,最羞臊的是,其实论理还当时时候着往日的小辈亲戚女子,来奸玩自己,连女儿也一并如是。

虽然宝钗、凤姐自然护着,更发落她们姐妹去怡红院掌“绣衿馆”,也算避免了尴尬,妥帖得照应,也未曾有哪个小辈,真敢依着身份来凌辱自己与姐姐,但是到底是每见人都羞得难以抬头。

只她不仅天性聪明,而且事务里历练来得通达,知道女儿也罢,凤姐也好,其实只是弘昼一介玩物,凭身子容貌愉悦王爷求存罢了,若想在园子里当真安生,或者更有些其他想头,比如问问族人下场,唯有取悦弘昼一途。

她不比宝钗闺阁处子,也知道些世上的荒唐事,见弘昼的安排,便知弘昼必喜禁忌,颇好荒淫奇趣,当爱折辱佳人魂魄以为悦事。

这等事体必然羞耻,她一则难于女儿尽言,二则也不好与姐姐商议,其实心下已经是百转千回想过此事。

自己单凭容貌颜色,凭弘昼一淫也就罢了,要真正用心取悦弘昼必难如意长久,唯有用心体味弘昼之喜好厌恶,才得自保。

此时听麝月一句“太太”出口,弘昼小小一斥,她心下却已是一荡,王夫人固然是天真羞惭,她却更知其中之味,便品着,弘昼必爱听她这等昔日贵妇人自贱自辱,一时间,鼓足了勇气,却是终于款款低声开口:“主子责的是。麝月姑娘不好再妄称的……我们姐妹如今哪里是什么太太,不过是园子是粗使贱奴……”

这一句话,仿佛也点醒了身边的王夫人,那王夫人忍泪已经支持不住,微微低头仿佛要叩头下去,亦是轻声应和道是:“是……贱奴们不知怎么自称方是……求主子训诲……”

弘昼见她二人如此臣服识趣,不由哈哈一笑,他身上毕竟酸楚,何况自己身份自然是享用为先,一时被二人色相所迷略微有些恍惚,此时醒来,自然更也不愿久站只图个舒服,便就身上往那铺着厚厚湿湿的棉巾上一屁股大大咧咧一坐,听两姐妹自称“贱奴”,想想这一对姐妹昔日的身份尊贵性情贞洁,不由心下自有一番得意。

那龙骧浴盆此时与其说是一个浴盆,不若说更似一个木桶蒸架之“床”,他大大咧咧这么一坐,顿觉屁股底下滚滚的烫热湿潮就奔涌上来。

一时连臀骨内酸楚都仿佛被蒸酥了,痛楚楚麻痒痒得说不清甚么滋味。

而腹下欲火更甚,但觉自己那阳根已经硬邦邦将小裤顶得高高的,偏偏这等欲火与那纯粹被男女风月催动之情欲略略有些不同,多得几分骨骼钻心,少得几分喘息紧张,想来必是那浴盆底下大盆中所滚之汤水中有那一等奇香异髓。

那内里小浴盆如床一般,却是略高,弘昼两条毛腿此时荡悠悠已经难以着地,只在边沿上晃来晃去,他斜眼瞧着见腿边两个妇人白肉儿嫩生生娇滴滴,一个紫红胸兜丰腴肉感,一个月白抹胸精致柔媚,而两条雪熙熙的肩膀上,两片白腻腻前胸上俱是挂满了水珠,那王夫人姿色更甚却是一副无有主意哀羞顺眉之态,这薛姨妈却是魅浪体丰动人心魄,再见那薛姨妈胸前那条被肚兜遮掩一半却清晰深刻之乳沟,一时不由童心虐心俱起,将自己的脚丫就着最近的薛姨妈的前胸一条深幽的乳沟里捅了上去。

那薛姨妈想头里虽然已是想了千遍,就备着由弘昼淫辱身子,等到真的自己那要紧的所在,一对美肉夹紧之处,被弘昼的脚丫一触,却到底难抑种种羞耻屈辱,鼻子一酸,几乎要堕下泪来,喉头一紧,更几乎要耻吟出声。

心中默念此乃命数礼法,不得不从,到底不敢躲闪,明知自己这一对美奶儿,终于是要侍奉除了昔日丈夫之外的男人,这等羞涩失节之辱,乃是前缘孽定,死死咬牙忍耐。

偷眼一瞧,更是悲从心头来,原来那弘昼用足如此抵玩自己胸前乳波亦就罢了,偏偏眼睛却瞧都没瞧着自己,竟然是看着一边跪着得王夫人。

只仿佛这小小一亵玩动作,不过是随兴为之。

更透着两姐妹只如玩物等类,随赏随渎罢了。

再几下捅动自己的乳波,那奶儿如今只是松松箍在肚兜之下,如何禁受得起,顿时随着弘昼的足辱,荡漾起阵阵魅惑波浪来。

偏偏那弘昼仍然不瞧着自己,仿佛根本不是在品玩自己这等绝色贵妇之胸乳,而是在随意玩弄甚么玩具一般,又几下,竟然将足弓略略斜着,就着自己的两乳之间夹着的肉缝沟谷,插抵了进来,边是深挖,边是浅索,仿佛是在抠弄甚么所在一般。

略几下,她毕竟是十余年不曾赤身见得男人之旷女,但觉胸前传来阵阵的酸软,与脑海中一片哀伤的羞愤,参杂在一起,再也忍耐不住,微微一声“嗯”的娇吟轻轻自口鼻中传出。

凭她再怎生想过今日之事,真的此时一声耻声出口,到底是几十年豪门诰命的身份,顿时觉着无地自容,终于低下脸蛋去。

偏偏那弘昼也不知怎生想的,一对粗壮的脚丫越发虐待似得只是捅抠那薛姨妈胸乳玉波,却似乎没有听到薛姨妈那娇吟软声,只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理所当然,似笑非笑开口,开口口吻虽是平和,却是一番言语折辱,只道:“这园子里,自然没什么奶奶太太,夫人姨妈,便是要作奴儿一等,也要本王看得过眼才是……凤丫头让你们两个老天拨日的贱货,以为自己有点子皮肉姿色,脱成这样子跪这里做什么?想做本王的奴儿么?你们觉着自己也配?”

地上那王夫人闻言,泪珠儿顿时顺着两腮滚滚而下。

她是自小金陵出名的美人儿,王府之掌上明珠,年轻时也自矜论起容貌体格,门第根基,自然是上上之等。

家中教养,总是女德贞伦,守身如玉,不妒不骄,宽厚养性;年轻时合府上下,便都赞是个至纯至善的性子,虽然其妹体态妖娆多姿更胜半筹,但究竟以颜色气质品之,仍称为府内无双。

凭多少公子王孙踏破了门槛,其父母也未曾轻易许人。

挑来捡去,总是那荣国府二公子贾政,侯门世族,颇好诗书,大有祖风,才成就这段姻缘。

自嫁入贾府为新媳妇,也有那一等世人挤眉弄眼,半妒半羡称贾政捡到一个天仙,不定怎生受用。

只是那贾政却是一脸君子相,虽初时亦为自己绝代容貌体态所动,却是天性里的儒生气,亦不肯越礼妄为,夫妻之间,亲昵狎爱有限,礼敬矜持常存,只是一味齐眉举案,相敬如宾,在床笫之上,却是谨慎善行的。

她闺阁少女,亦只有羞颜承受,便是不足,每每想到都是脸红羞惭,如何又敢多贪。

其后,怀胎十月,诞下麟儿,取名贾珠,数年后元月初一,更生了一个粉琢可爱之女孩儿,取名元春,自此在族中自然扬眉。

这一子一女却继承母亲容貌,均是清秀娇丽,世人难及的品格儿。

她既自小受教,又夫敬子孝,此时天伦怡乐,操持家务,执掌贾府内堂之事,熙熙融融难以尽言。

那贾政却是个道貌的,虽先后亦娶了两房姨娘,也是平平相待,与那王夫人,同房更是越发稀少了。

后近不惑之年,终于又怀胎诞生一子,取名宝玉,虽然顽劣古怪,却才貌情分十分难得,中年得此子,自然更爱若珍宝。

不想无常欺凡,那长子贾珠于那二十岁上早亡,只留下寡媳幼孙,本是令王夫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之事;后却又喜元春竟然得选秀女,更蒙圣宠,正所谓鸾凤一飞,光大门楣,不几年,更是晋位为妃,隐隐成为宁荣两府之内闱根基,除却安慰心怀,得意于女儿高贵显达之余,她偶尔闷时,也是偷偷想来:必是女儿继承了自己这等婀娜体态悦人容颜,怕不是亦有自己年轻时那一等最是迷醉男子之发肤、脖领、胸乳、腰肢、玉臀、修腿、美足,清白身子,枕席承欢,风月雨露,方能博得圣宠,想到这一节,倒好似聊解自己新婚时风月恩爱未曾尽兴宣泄之憾。

每每想到此处,凭她白日里端庄宁静,高贵大方是为贾府诰命夫人,到了夜间,也难免有那自我慰藉之事,只是她历来纯真无暇,自持又是贞洁贤惠,若有一二次那等指尖告慰之事,竟总不免仿佛做了什么愧事,倒要自责上好几日。

本来是时光静好,岁月如梭,她自然是安静稳重,做她的荣国贵妇,便是族中事务,也渐渐都交由自己的侄女王熙凤打理,她只训儿弄孙,妯娌闲话罢了。

不想人近半百,贾、王两家竟然于那时局上坏了事。

女儿被打入冷宫,丈夫儿子更是切切有灭族凌迟之祸,她虽是不谙世事,到底也有所闻,那一等罪余人家,适龄女子或被姘刑遭辱而死,或充为披甲人之奴固然是常事,自己这等长辈女性,更是丝毫没了下场,不过是随便找个牢狱,供那等下贱囚犯兵丁,胡乱奸污强暴一番后或杀了。

她惊惧之余,又是个没主意的性子,只怕给族人添罪,到底也不敢自尽。

后来不想天上掉下个和亲王,居然笔尖勾勾,救了一族满门,虽是拘了上下多少女孩子为性奴去,到底也是常事。

王夫人此时如何还顾得这些,只是侥幸感恩其丈夫儿子非但没有凌迟之事,连死罪都饶了。

她自己虽是华龄,不能被王爷瞧上,只是发配到宗人府为奴役,却每日已经是感恩念佛,只愿丈夫儿子逃得性命罢了,自己受些子苦已是末节之事。

只及后来妯娌邢氏过世,才添了许多惊惧。

不想又和妹妹一起被被接回了大观园里为奴。

回园子却已不是昔日之太太,竟然是身份连小辈丫鬟都不如的末节贱奴了。

当真惘若隔世。

王夫人之心思,却与那薛姨妈略有不同。

其实世人皆是如此,富贵得意时,六亲九眷遍及惠泽。

只有到了那生死关要时,方知人心,最最挂怀的不过还是父母、夫妻、子女三件为人伦至情,那姐妹兄弟便略为次之,若是其他亲眷,其实已经是淡而不及了。

薛姨妈丈夫早丧,其实知道儿子已经伏诛,一心一意唯有一念,不过是其女儿宝钗,既然那宝钗入了大观园,便此生定为王爷之禁脔,再无他图的,虽说注定母女同侍一男,羞耻无方,奈何事已至此,能母女同一处安生得几日,已是意外之喜,偶然念及得,便是薛家唯剩的几个幼童,只一个薛宝琴也在园子里,还有一个薛蝌,只到底是子侄辈,一时也顾及不上念想,拼着和姐姐、女儿一同丢了贞洁,失了尊严,抛了羞耻,也不是那一等羞臊之事,聊以度日亦就罢了。

王夫人却多有不同,论起来这园子里虽说往日是自己当家做主之地,此时除了凤姐略为亲厚,回来一转,除了妹妹相伴,竟是瞧着个个陌生,往日里迎春、探春、惜春固然以母事之,到底并非己出;金、玉钏儿虽然忠心耿耿,到底只是丫鬟;何况此时之境,自己更当以主侍奉这些往日小辈。

还一个李纨,又终归是媳妇。

自己心中所念之几人,头一个却是孙子贾兰,并一对子女宝玉、元春,连丈夫贾政在内。

只这几人,却一个个都只怕生死难见。

论心机,王夫人本是个天真性子,是那薛姨妈深沉,只此时论心事,却是王夫人多思多念。

自入园子,姐妹皆非愚钝,若不是以女色事之,如何能有这一线之明,虽感念自己贞操节烈一生,到了这把年纪,居然反而成了性奴贱婢,随时候着被男子奸玩之事,更有那姐妹、母女、姑侄、婆媳同事男子之伦乱羞辱,到底也算一条生路。

也知必是那凤姐、宝钗拼了多少贞洁遭破,身子被奸,心地酸楚,魂魄折辱,多少次小心翼翼,取悦侍奉主人弘昼,才换来二人平安入园子,姐妹二人都多次计较,也与那凤姐、宝钗求告,但求能有机会接近弘昼,蒙求宠幸。

这才有了今朝姐妹二人,褪了衣衫,在这里跪了候着弘昼,侍奉沐浴之事。

只真到了这当儿,这王夫人天性里养就的大家闺秀之质,性子更是纯真,一路羞涩之意越盛,她比薛姨妈心中挂念哀耻更多,自跪了小半个时辰,便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哀于命运多劫难,悲于子女多别离,伤于贞洁难维持,耻于肉体将受辱。

那薛姨妈本就劝慰了半日。

此时弘昼进来,当口就是斥她“老天拨日的贱货,以为自己有点子皮肉姿色,脱成这样子跪这里做什么?想做本王的奴儿么?你们觉着自己也配”……

顿时,那耻,那愤,那自惭形秽,那悲哀羞辱都齐刷刷涌上心头来,想想自己,往日家何等尊贵清洁的身份,如今这等年纪,居然要同那少女一般,以皮肉色相示人,唯唯诺诺惶惶恐恐,只盼着主人来奸污羞辱自己一番,好换取平安,又心下揣揣,安知主人不是嫌弃自己年华渐杜,更没个羞臊,同亲妹妹一起侍奉,只盼用这等没脸子坏人伦的行径,发得主人些许情欲,以盼主人多施凌辱,当真是不知廉耻,怎一个“贱”字了得?

欲知王氏姐妹如何答对伺候,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十八姊妹金陵蕊

半百天伦禁园归

红颜本已黄粱梦

奈何荒唐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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