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少阳诧异的目光下,眼前的男人相反却表现得十分镇定,从容自若地用手指移开了喉咙上的墨子木剑,面露嘲笑地望着李少阳。
李少阳脸色一沉,警惕地用眼角望了一下左右两旁,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看穿了李少阳的心思,淡淡地说道:“不用再看,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放心,以你现在的本事,即便是多来几个象我这样的人,也拦不住你。”停顿了一会后,仍然用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你既然可以到这里,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要感谢你。”
李少阳疑惑地望着他,心里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对于眼前这个人,他们之间除了仇恨以外,再无任何的交情可言,更谈不上‘感谢’这二字,分问道:“感谢我?应该是我感谢你吧?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在监狱里有过一段美好快乐的时光。”
一说到‘美好快乐’这四个字,李少阳眼中划过一道利芒,锐利的目光象利剑一样刺进他的双眼,吓得他心惊胆寒,连退数步,在李少阳骇人的目光下,他脸色大变,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双腿直打颤抖,差点软倒在地上。
不过那人很快恢复过来,脸色还是略微有些苍白,鼓起勇气跟李少阳的对视,硬着头皮说道:“李少阳,你别忘记了当初你来这里的时候,是谁亲手把药丸送进你的肚子里,如果你真的把我杀了,恐怕将来谁也救不了你,要是你真的想死,那你就动手。”说完,他挺起胸膛去顶墨子木剑,视死如归,大义凛然,认为李少阳一定会爱惜自己的生命,不敢对他下毒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得意嚣张的神气,与刚才被吓到腿软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虽然他表面上十分镇定,其实他心里却十分害怕,成功的几率只是五五之数,李少阳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也许真的走了狗屎运,中了大奖,把体内的药丸取了出来,可是,转眼一想,这里又不是未来,应该不会有这种先进技术,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剧烈,如今连他都说不准,担心李少阳会不会孤注一掷,带着他一起同归于尽。
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如今他的性命就掌握在李少阳肚子里的那一颗小小的药丸身上,若是李少阳真的怕死,忌惮药丸发作,那他可以见到明天的日出;否则的话,他将带着万分的遗憾和怨恨死去,如今他心中正向所有凡是自己知道的神灵祈求,保佑他手中的这张王牌能够灵验。
一旁的白莲聚精会神地盯着李少阳二人,紧张地偷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内容,就连躺在她怀里的白灵苏醒了,也全然没有察觉得到。
李少阳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冷笑地说道:“破你身上的伤口有哪一条不是我亲手的杰作,你该不会是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吧?”还用手指了指李少阳赤裸上身的伤痕,虽然伤痕已经很淡,可还是被他认出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李少阳的真实身份,只不过刚才有些模糊,不敢肯定,如今他设计从李少阳嘴里把的话套出来,如今才更加肯定眼前用剑指着自己的男人就是往日在监狱里常被他用来泄愤的工具。
这时,脖子上的剑终于放了下来,他赶紧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李少阳还是对药丸十分忌惮,想他来到这个时代都有二十多年,当初在未来的时候,他的年纪也只不过跟李少阳相仿,虽然没多大本事,好在自己家里有个不错的老头,先是利用权力之便将自己安插到警队,混了几年资历之后便把他调到一个监狱里当监狱长,起初他还埋怨老头把他派到这个没有油水的监狱,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丢到了爪洼国,在监狱里,他就是天,他所说的话就是圣旨,整个监狱里没有人胆敢违背他的命令,每个人见到他就象奴才见到主子一样,不是点头哈腰就是卖力讨好自己,最让他感到兴奋的还是监狱里的那些女犯人,她们不少人都是从事色情行业,姿色样貌都不错,最关键的是她们自己都有着一套不外传的功夫,懂得如何让男人快乐,什么‘冰火两重天’、‘观音坐莲’、‘老汉推车’等等,更是让他在牢房里乐不思蜀,每天晚上都搂着不同女人睡觉,有时还一个晚上叫上两三个女犯人到他宿舍侍寝;在外面,一些有背景的人更是极力去巴结他,千方百计地让得罪自己的仇家送进他的监狱里,结果就不用说了,一时倚红偎翠过着纸醉金销、奢靡的生活。
要不是发生了那次意外,他又怎么会舍弃幸福美好的生活,跑到这里去受罪,而且还要每天看着女人的脸色来低头行事,虽说日子是苦了点,幸好他以前当警察的底子还在,生活吃住都不成问题,还得到美人的眷顾,而且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原本他也曾打算就这样度过余生,可是后来却出了一点意外,更是打乱了他的生活,又因为自暴自弃地到处跟白夷族里的女人风流快活,结果纵欲过度,差点丧失能力,谁想天意弄人,让他找到了李少阳,以前在他眼中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家伙,现在却过得比他有滋有味,身边还带着两位千娇百媚的女人,用剑指着自己,而且还是在他准备快活销魂的时候,若是换做是以前,早就先一巴掌打过去,然后再叫人把这个令人一看就无比厌恶的下等人拧下去,好好招呼一个晚上,让李少阳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李少阳心里也是非常地纳闷,没想到白莲那个狼心狗肺的亲生父亲居然会是宁远晨,那个在未来一直残暴肆虐自己的监狱长,更想不到的是宁远晨会老了这么多年,心想一定是他被送到战国后,那班研究人员一定还做了什么试验,搞不好除了宁远晨外,还有其他人被传送到这里,一想到这,李少阳皱起了眉头,此时他还不敢确定到底有多少人被送到战国,还是找个机会,从宁远晨嘴里撬开一些秘密。
宁远晨并不知道李少阳正想着如何从他嘴里得到情报,此时他也在想其它事,起初他打算把白莲和白灵先奸后杀,然后找机会从白夷族逃走,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单凭李少阳独力将巨蟒杀死,想必他的本事比以前更高明了,而自己手中又有可以控制他的东西,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出去闯一番事业,记得当初研究人员送李少阳回到古代,好象是春秋战国时代,凭他比这个时代人多出几个世纪的知识和李少阳这种强悍的手下,还怕成就不了一番大事业,宁远晨仿佛已经可以看到那些柔情似水的古代佳人正袅袅婷婷向自己这边走来,瑶鼻樱唇,身上丝绸缠裹着的酥胸高耸饱满,露出的一段腰肢雪肌浑圆润泽,极为修长光滑的丰润大腿走动起来,竟是一股妖娆直扎进男人的心扉里。
正当宁远晨伸手去抓她们,却抓了一个空,刚才面前高挑丰腴的美人全都不见了,变成了白芷母女,美颜绝伦的俏脸,两双妩媚的眼睛盈盈一闪,秋波中荡漾着浓浓的春意,送过去一个妖冶挑逗的眼神,逗得宁远晨心花怒放,不等他张开双手搂抱,这对母已经女羞得粉面通红,嘤咛一声,一左一右地扑进他怀抱里,粉颊摩挲着他的胸膛,亲亲嘴,摸摸脸,捏捏手,好不快活。
正做着春梦的宁远晨很快就醒了过来,浑身全是劲,充满色欲的双眼紧盯着白莲和白灵,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宁远晨真恨不得再将她按倒在地上,挺枪上马,大干一场,可惜现在不是时候,狠狠地瞪了白莲二女一眼后,才把目光转移到李少阳身上。
宁远晨恢复往日的态度,以主人吩咐手下的语气,高傲地说道:“李少阳,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才,不如跟我一起去闯天下,你若是答应,我一定给你解药,今后的天下就是我们二人的,到了那个时候,财富、女人任我们挑选,你也不用再回去监狱里受苦,安心在这里逍遥自在地生活。”
李少阳假装糊涂的样子,不经意地反问道:“我们二人?难道其他人都不在这里?”
宁远晨并没有察觉到李少阳别有用心,或许是根本不放在心上,毫无保留地说道:“原本还有一个人,只是他已经去世了,如今也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李少阳急忙问道:“是谁?”
宁远晨瞅了李少阳,心头一动,继续说道:“是张坤,你的老朋友。”
原来那时研究人员见李少阳成功后便着手开始另一项试验,而参加这次试验的人正是张坤坤跟李少阳都是从事杀手这个行业,两人志气相投,曾有过几次合作的行动,不过后来李少阳失手被抓之后,张坤在第二年因为遭人出卖,也被送进关押李少阳的监狱里。
张坤这次是被传送到更古老的时代,可是,当时光机准备启动的时候,实验室发生了意外的事故,躺在时光机里的张坤和离时光机距离最近的宁远晨二人因爆炸的波及而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忽然之间,不堪重负的电脑自我启动,将他们二人成功地传送走。
可惜的是,由于电脑是自我操作,宁远晨和张坤都被送到不同时间的古代,等宁远晨从荒山野林里找到白夷族并且打算住下之后,他才知道张坤已经在二百多年前死了。
听到好友的死讯,李少阳心里感到一阵悲伤,强忍着眼泪,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张坤已经死了?”
宁远晨看也不看李少阳,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当我被白夷人发现,然后被带到她们族中的长老家里,我看到了张坤的遗物,并从长老口中得知,那是她们先祖传下来的宝物,所谓的宝物只不过是我给张坤带上的手铐。”一说到这里,宁远晨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将他憋在心里差不多二十几年的闷气全部笑出来,整个人也变得爽朗起来,等宁远辰笑完之后,又说道:“不过张坤这小子运气还真不错,居然利用巨蟒的关系,一举让自己的妻子做上了长老之位,而他自己就在背后帮助妻子,由于白夷人的无知,误以为巨蟒真如张坤所说的一样是守护这里的山神,结果在张坤暗中指使下,白夷人每过几年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将精心挑选出来的祭品交到主持祭祀仪式的张坤妻子手中,然后再由他们一家悉数献给巨蟒,不过在祭祀这段期间,张坤一家人不知中饱私囊了多少回,加上平日里族人都把家中的食物或者兽皮献给张坤,久而久之,张坤家的生活也渐渐富裕起来,成为白夷族最富有、最有威望的人。”
李少阳听完之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白莲和白灵二女却不同,宁远晨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而这个真相实在让二女无法相信,百多年流传下来的规矩居然是一个人暗地里的杰作,实在让她们有点难以接受,以前的族人岂不是白死。
宁远晨之所以会好心把事实告诉给李少阳,主要是在暗示警告李少阳只有一颗解药,而且是在自己手中,若李少阳胆敢不听他的话,小命就可难保了,但宁远晨心中也有点不舒服,想李少阳和张坤这两个下等人居然混得是有滋有味,而他却连妻子都被人勾引走,还是被一个女人拐跑,让他十分妒忌,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刚才偷看的情景,那位具孑然不同的美女,宁远晨产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想看看李少阳是不是真的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