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卫娘子

“娘娘吩咐,殿下今晚在原屋休息,明日搬去十王府。”

厢房里的陈设如三年前,也没有一丝灰尘味,许梦岫莫名有些眼酸。

“嬷嬷,你们差人经常打扫吗?”

“国师娘娘只是嘱咐不要动这屋里物件,不过公主殿下经常到这里练习书画。”

许梦岫脑海里闪过一道倩影,都说女大十八变,不知姐姐许梦翡现在是什么样,在边境过的好不好。

“殿下的曹伴伴被娘娘外派到扬州做监察织造,卫娘子则在宫正司做尚宫。”

“都升官了……卫姐姐没外嫁?我到天宗拜师前,娘不是说要嫁了她吗?”

卫娘子是负责他衣食住行的掌事宫娥,在三年前就二十四周岁了,宫里女子若未被临幸或未有品级司职,可以在二十五周岁出宫嫁个夫家。

“诶……确是许好夫家了,据说是国师娘娘师兄灵韵道长的俗家弟子,谁知在围剿佛陀余孽时死了。”容嬷嬷长吁短叹一阵。

“我改天定去看看姐姐。”许梦岫不是随口许诺,他是真的想念他的卫姐姐,。

从他记事起,这位卫姓宫娥就在贴身照顾他。

“殿下也帮我劝劝她,她不用像我一样苦熬岁月……”老年人就是爱拉家常爱唠叨,容嬷嬷把卫娘子的前因后果倒了干净。

那人宗俗家弟子本是孤儿,被附属人宗的一个小道观收养,因缘际会拜到灵韵道长门下,不到三十就修六品境界,宗门人脉运作下在军中做了守备,又在宗门关心下说了媳妇。

谁知造化弄人,围剿隐藏在乡下市镇的佛陀余孽时,被机关陷阱暗算而死。

最遗憾的是,死前还未与说定的媳妇见过面。

那卫娘子闺名卫宏娘家里是大户人家,幼时也有大小丫鬟侍候。

后来大劫起,家人全部死在佛陀手里,只她一个被人宗弟子救出来。

因她又模样周正又识文断字,先是被安排去侍候国师娘娘,能独当一面后被指派伺候三皇子。

这两人算是非常搭配的,两人对宗门安排的婚事也很满意,都以为是苦尽甘来。

死讯传来,卫宏娘第二日就自己绞面,梳了妇人发式。

许梦岫听后唏嘘不已,打算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卫姐姐,不过宫正司的尚宫是从四品的大女官,应该也没什么需要自己个未成年皇子帮的。

人家反过来照顾他还差不多。

清早,许梦岫是被洛国师亲自喊起来的,自从老道死了后,他就再没早起做过早课,人早睡懒了。

“好考你,看你在天宗学到些什么。”

洛玉衡穿一身女冠形制的人宗道首袍服,素白色长马褂下是靛蓝色的道袍,许梦岫认为那道袍改的更像襦裙。

许梦岫手执长剑站在便宜亲娘对面,觉得自己身量和她差不多。

洛玉衡纤手虚握,从花园内一颗柳树上摄过一根柳枝。

一炷香,许梦岫脸上多了两条被柳枝抽下的青紫痕迹,身上的暗伤更是数不清。

“你可知你姐在六品修为时能接我几招?”洛玉衡语带失望。

“不知……”

“昨日大殿前脾气不小,我以为你真练成什么本事,谁知就是个绣花枕头。”

许梦岫低头不敢接话,双眼余光却在又打量洛玉衡的身体。

“大奉世界里这些女主角……啧!”

为方便行动,那靛蓝道袍底边在脚踝上面,洛玉衡很久没穿女冠布履,现在脚上的是一双红底绣金凤的绣鞋。

“这比例,三十二最多三十三号……”

“问你话!”洛玉衡问儿子道藏典籍的学习情况,发现许梦岫眼观地皮,瓷在那里。

“呃?”

“啪!”躲无可躲的柳条又抽向可怜的三皇子。

“道藏典籍学的如何?”悦耳的声音不带感情。

“天宗太上道经全部注解背诵,天人洞真经、太清化一经、太玄感应已经习完,天宗十二类经学了也已经习完……呃……”

“天宗的丹、符、禄典籍如何?”

“孩儿只学了些丹药……”

“儒家经典可有温习?算了,你跟我来。”洛国师在道家典籍方面是当世权威,但儒家那边的东西她是真不熟,少女开蒙时念过,仅此而已。

洛国师将一张纸递给慕南栀,“我宗门有事,考教他功课的事就交给你了,出四道题,两道道藏题目我已经准备好了,两道从儒家典籍中出。”

“出什么难度的?”

“与乡试类似的就行。”说完化成一道金光不见放芳踪。

慕南栀极想吐槽闺蜜,大奉立国六百余年,儒门士子为了应试早把典籍解出花来了,十五岁的少年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穷尽那些典籍注解。

且为了筛人,乡试在考试难度上其实比会试更高。

“哎呀呀!小三三你可真是倒霉,望子成龙呀!”

慕南栀慵懒的斜靠在躺椅上,极有风情的从放在小几的果盘上捏了颗荔枝嘴里。

“你吃不吃啊?!”

“回慕姨娘,已经用过早饭了。”

一个皮肤粗糙的中年妇女如此矫揉造作,多少让人反胃。

但是,那以极夸张角度拱起的臀部,再想到对方大奉第一美人的身份。

“不知哪天能把手串摘下,看看有多美。”

“那就开始吧,你先解你娘留下的题目,姨娘我去翻翻书。”

洛玉衡出的道门题目还是与自己儿子的年龄境界相匹配的,给许梦岫传功的是佛陀分身,或者说就是道尊分身,整个道门三宗的道藏都是在他的理论基础上撰写发展的,给许梦岫教的知识都直指关键、直指本源,洛国师甚至有点小看了自己儿子。

半个时辰不到,许梦岫就交了题,向慕南栀领儒学题目。

慕南栀集天下灵秀而生,栖身皇宫和王府时,整日就以各种书籍度日,学识可与书院的那几位大儒相媲美。

第一题是解四书义,“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第二题是解礼记义,“君为正,则百姓从政也。君子所为,百姓之所从也。”

许梦岫这三年里就没温习过儒学经义,完全没法从引用历代大儒注经的角度答题。

“妈的,不管了……”

又半个时辰,交题。

慕南栀看那白文不白的所谓“解经义”愣了一阵,“你这行文倒是像十多年前的你爹。”

她又通读一遍,“立论方向便更像了,不完全是儒门的思路,更接近那些墨者,儒门也偏亚圣。”

废话,生在红旗下,思路当然和你们这群封建头子不一样了。

“你要是个平民士子,这种立论没什么不好的,在你爹和怀庆治下,一介狂生,只要真有才华的,必然会有出路。”

慕南栀坐起身,略带郑重的继续说道,“然你是大奉的皇子,将来必然是九州天下顶尖的人物,过于心怀琐碎民生,却失了朝廷法统天下大义。”

一副低头受教模样的许梦岫心里老大不乐意,并对慕南栀的说教嗤之以鼻。

“朝廷法统天下大义,本质上无非是那一小撮或靠血统、或靠知识垄断的封建老爷们定好的规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当然,他不否认自己也当了老爷,而且过的比平民百姓爽多了。

真说出来是不敢的,腹诽那必须第一名。

慕南栀难得正经一回,喷许梦岫喷顺心了,火力全开又加时一刻钟。

三皇子殿下只有做应声虫的份。

“小岫你先回去,你娘那里有我去说,把心放回去,这四道题算你过关,我会多给你娘美言你几句。”慕南栀端起果茶润润嘴。

从百花阁出来回到凤藻宫,容嬷嬷带几个宫娥和内侍已经在张罗着给许梦岫搬家,从今天起他就得去十王府去住了。

他不想去那里,因为对心里那点谋划不利。

“得想想办法。”

直到天色变黑,洛玉衡才处理完人宗的宗门内俗务,人宗下辖大小道观上万,记在宗门名下的道士和俗家弟子共近三十万,产业、庄园、作坊等数量庞大。

总之,要处理好人宗的俗务不是件轻松的活计,难度不亚于治理一个府,因宗门必然涉及超凡,意外出现的杂事比一个府还要多。

今日就遇到了必须由洛道首亲自拿主意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害了相思病,独自去找宁宴了。”慕南栀调侃道。

“宗门内一些杂事,让梦翡再历练几年,就让她做主去。”

洛国师在百花阁比在自己的凤藻宫更自在些,她自顾躺在了贵妃椅上,示意宫娥填茶。

“万一是小岫那孩子去继承呢?”显然慕南栀说的是继承人宗道首之位。

洛玉衡沉凝不语,半晌后,“梦岫性格赖悖,不适合做一宗道首,将来从灵韵师兄门下寻个有才华资质的,或者提携几个有其他脉的子侄辈。”

“你呀!小看自己亲儿子了,今日考教完毕,我倒是觉得小岫不简单。”

“哦?!”洛玉衡诧异的看向闺中密友。

慕南栀没卖关子,“对他只有一个评价,酷似宁宴,且是骨子里就相似。”

洛国师认为这贵妃娘娘每天憋在百花阁里憋出了毛病,“如何可能?他有宁宴的十分之一,我就不至于举棋不定了。”

“不信?道藏的题目他解的很好,和国师你给的答案一模一样。”

说完她将许梦岫早上答题纸递给洛玉衡,“主要看后面解儒家经义的,行文立论竟然和宁宴早年一样。”

洛玉衡粗通儒家典籍,不代表她看不懂许梦岫写的那堆文字。“像怀庆早年收留那些狂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闭门造车。”

“他才十五岁,就能有那些狂生的见识,谁说不是可造之材?怀庆当年收留的门客里,可是出了不少后来的朝廷栋梁。”

慕南栀规劝,“还需要你这当娘亲的多多辛苦……还能……让我们的想法更早实现。”

洛国师被说服了。

“宫廷秘传教育皇家子弟的书籍你看没?”慕南栀随口问道。

“昨日叫张嬷嬷去宫正司那取了,不知拿回来没有。”

“抽时间一定钻研,教养子嗣的手段确实不凡。”

洛国师与慕贵妃在密谋的同时,许梦岫早早的躺下了。

中午,不住十王府的太子兄长,带两个兄弟,亲自在门口迎接他的三弟回来。

原以为太子兄长是因想念兄弟特意来的,言谈间他不住的提昨日打板子的事情,暗示他母亲怀庆只一时冲动。

许梦岫表示教训的对,是他在外野惯了,一时鬼迷心窍犯下错误。

旁边两兄弟在帮太子兄长的腔,一个是半人半妖,年岁比三皇子小一个月,排行第四。另一个是比他们小一年,是钟璃姨娘的子嗣。

兄弟四人在十王府三皇子新宅内吃喝一顿,体现出大奉皇家一如既往的兄友弟恭。

席面的主角之一许梦岫觉得,气氛和三年前大大不同,大概是大家都长大了的缘故。

所谓十王府是一座坊,新宅坐落在坊的正北边,是一座独立带后花园的三进院落,皇子临时住几年,被封王爵后,在京城内会另分有王府。

宅内用度由皇宫内院划拨,仆人也全是内院派来的宫娥与内侍,管家有品级,为一正八品的典仪御侍。

送走兄弟们,许梦岫躺在正房的软塌上,让两个清秀的小丫头按摩全身。

俩小丫头明显是培训过的,手法精妙,力度也刚刚好。

从天宗回来后精神上的疲乏慢慢扩散的全身,竟是睡着了。

“国师娘娘驾到!”

“娘娘吉祥!”

外面通传的声音阵阵传进正房屋里。俩小丫头给三皇子盖上薄被,早悄悄走掉了,正房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呼呼大睡。

“啪!”门被猛然打开。

许梦岫今日第二次被亲娘从床上赶起来,瞅外面天色漆黑,又瞅角落里那台司天监制的柜钟,才到亥时。

“你从午后一直睡到现在?”洛国师有点丧气。

“送走太子,不知怎的特别困乏,就睡着了。”

“算了,今日就绕过你这回。明日起,每日寅时四刻晨起早课打熬身体,辰时一刻有朝廷派的儒学先生,午后到灵宝观做修行,有人宗的传功长老给你答疑解惑,还有,记得天宗的功法不能放下。”

“遵母亲大人命!”许梦岫敢说个不字吗?

“每月可休沐一日,具体安排我交给了你府里典仪御侍。”

秀目撇到亲儿子一副歪瓜裂枣不情愿的样子,“再有偷奸耍滑、无故欺辱宫人、赖悖偷懒的情况,你就别在这里独住了,到灵宝观和那些未出师的弟子们一同作息吧!站好了!”

被慕南栀喷了半个时辰的洛国师,好像要在儿子这找补回来,也进入开喷模式。

被喷那位认为亲娘变身唠叨老妈子,与她平日里冷艳淡雅的形象高度不符,和前世自己老妈的形象接近了。

便宜亲娘洛玉衡这回是坐着教训他的,许梦岫前两次对便宜娘亲的品鉴只限于胸部下边,现在余光可以扫到那胸前拱起的丰满上。

自己应该亲手摸过,亲口吃过衣衫下这对恩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舔弄把玩它们。

“嗯?去灵宝观?”脑袋全是不可告人淫邪幻想的三皇子被这句话点醒。

去灵宝观比蹲在十王府强,在十王府不可能长时间接触洛玉衡,基本等于废掉了自己那野望。

因为两人修为差距太大,逆道经需要长时间沾染便宜亲娘的灵力,才能影响到她的魂魄,进而引起业火反窜。

然而故意摆烂,被惩罚性的发配到灵宝观,估摸着洛玉衡会放弃培养他,将来就很难说有特别亲近她的机会了。所以得想个好办法!

晚上睡不着,于是叫下人烧水沐浴。

来侍候的还是午后给他按摩的那俩清秀小丫头,圆脸清纯的名叫喜萃,尖脸娇媚的叫喜红。

所谓灯下看美人,俩还没完全发育的小丫头片子在油灯下也格外的魅惑人。

两人只穿着贴身小衣,漏出白生生的细腿和胳臂,头发挽起,额头被浴桶内的热气蒸出微微汗珠。

泡浴桶里的许梦岫下身阳物急速膨胀,硬的发慌,他已经三天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了。

在天宗最后半年,他谈不上日日笙歌,不过少说一两天就能在谢清薇那成熟美艳的躯体上驰骋一番。

回到京城里,被许府、宫里各式美人,尤其是便宜娘亲的刺激下,欲火烧的就像焖烧石炭的铁炉,稍有缝隙火焰就窜的老高。

“没必要搞的太禁欲,要劳逸结合!”为吃掉在他身边忙碌的俩小丫头,许梦岫暗暗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确实,在大奉皇朝,喜萃、喜红两姐妹在贵人们看来,就是猫啊狗啊的俩物件,主人家睡她们叫“用”。

许府二爷许新年正妻好妒,但这妒也是针对想做二房、三房那些良家女子的,妒不到物件上。

很近的例子,许王氏定下规矩,老爷许新年若偶尔用了内宅侍婢的身子,隔日厨房须专门做些滋补促孕的膳食送过去,以做嘉奖。

低头眼盯喜萃胸前微微撑起的两座小鼓包,许梦岫在两丫头的服侍下擦净身体。

身贴身站立,他对喜萃的和自己的身高差有了直观的认知,为了心中所剩不多的前世良知,开口问道,“喜萃、喜红,你们多大了?”

“回殿下的话,奴十三了。”

“奴也一样。”

脆生生的少女音真是好听,却如一盆拌有良知的冰水浇在他头上。

“算了。”许梦岫的目光从喜萃的小鼓包转移到自己胯下顶出的大鼓包上。

“收回来把兄弟,明日叫内院再派个能睡的。”然而胯下那兄弟并不听他指挥,依然高耸。

他不知道的是,俩小丫头受过内院教养嬷嬷的专门调教,就是为伺候贵人准备的。

此时她们已经春心荡漾,要将心中所学在三殿下身上实践实践。

“哎!你们干嘛?”许梦岫一手扯住快被喜红拉下的内裤(就是块兜裆布),一手推她拉开距离,又侧身让过了喜萃。

两丫头瞬间脸色煞白,“奴错了,奴有罪,殿下饶我!”眼眶也红了,泪珠吧嗒吧嗒的掉下。

看到雨带梨花的俩秀气丫头,许梦岫急忙解释,“哎哎,你们没错,没错的,就是太小了。”

能被分配到差不多年龄的三皇子殿下这里,在她们的心里是天大的福分,现在殿下嫌弃她们小,显然明日要被送回内院去苦熬日子,将来还不知道要被扔给哪位有怪癖的贵人收用。

俩丫头更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

没几下就把白净的小额头磕红了。

“你们起来!”许梦岫莫名其妙,大声喊出。

“求殿下收留奴奴,不要让奴走。”喜萃一边磕头,一边带哭腔求道。

“我几时说不要你们了?”三皇子殿下被冤枉的够呛,也有好处,胯下的兄弟松软了,帐篷高度有所下降。

“殿下推开奴,就是不要奴了。”喜红拜在地上,初具规模的小圆臀颤颤巍巍,又让许梦岫的血流向胯下涌去。

“我的意思是你们年龄太小,破身对身体不好,过两年再说,横竖没多少时日了。”他没好气的继续解释。

俩小丫头心下的大石头总算放下,停止哭闹,小意向主子请罪。

喜萃比较机灵,观察到又支起的帐篷,“殿下怜惜奴,奴得惜福,但教养嬷嬷说,男人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

纯真的眼眸大胆的望向主子,一只小手却轻轻抚摸那帐篷。

“奴和喜红学过的,殿下放松就行。”另一只小手伸出食指,压在红润的嘴唇上。

内裤被身后的喜红缓缓褪下,身前的喜萃跪下。

“呜……”那帐篷支架的端头感到了湿热滑腻……

男人在贤者时间是最清醒的,许梦岫打算主动申请去灵宝观住宿,当然,必须是取得一定成绩的前提下申请,做好孩子和当赖宝宝的待遇肯定大不一样。

又是新的一天。

他完全按照便宜亲娘定下的计划进行作息,至少先摆出个上进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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