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旭手里确实拿着钥匙,却没有立刻帮她松开。
“我帮你松开,不要想着逃跑或者自残,不然,我担保不了下一次你会遭受什么。”
“徐之旭,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愤愤地瞪着他。
男人转动锁把的手一顿,知道她指的是警局里面他没有讲出实情。
男人脸色未变,用冷漠的语气陈述道:“其实,并不是我安排的人打的举报电话。”
楚妍妍愣住,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而男人耐心地解释:“总之时间上快了。我安排的那个人,路上出了点事故,并没有报警。但是警察却如期上门,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他停顿,看了眼楚妍妍,答案不言而喻。楚妍妍不可置信,开口:“是高黎……”
“咔哒”一生,手铐打开。徐之旭在她惊惧的神情下点了点头。
她捏了捏手指,将手肘换个姿势就传来钻心的痛。她疼得指尖都在发颤,声音也在颤抖,心跳如雷:“徐特助,褚昀他,是不是真的……”
男人神色变了变:“我不知道。”
“总之,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尸体。但是从江面的出血量判断,他大概率是活不了的。”
随着徐之旭话音落下,她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高黎手段了得,你们斗不过他。”
“我不过自保而已。”
他端起桌上的粥放在她膝盖上:“吃点,留点力气,褚昀死了,你也得活着为他报完仇再饿死。”
“而且,单思远在医院躺着,如果醒来就听说你死了,你觉得他还活得下去?”
这些话确实触动到她。
“你是真的想帮我,还是为了帮高黎,劝我吃东西?”她抬头问。
“都有吧。”徐之旭神色晦涩了起来。好似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站在哪方立场。
楚妍妍端起了膝盖上的碗,木然地往自己嘴里喂着粥,如咽刀片似的做着吞咽动作。
吃了半碗,她终于忍不住趴在床沿吐了起来。
徐之旭长长叹了口气,看着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的女孩儿,到底是没有再强行劝她吃点。
他招呼了医生进来,打算先替她把外伤照看好。
那把手铐就一直挂在床头耷拉着,本该是惩恶扬善的正义工具,此刻却变成了刽子手手中的犯罪凶器。
铐圈内沾着一圈鲜血,已然凝成了褐黑色。
楚妍妍感觉自己彻底沦为了高黎的泄欲工具。
高黎每天都来,将她变着法儿折腾一番后离开。
过了许久,她才疲累地撑起身,腿间没有液体流出——他全射到了子宫里,随着宫颈的闭合,竟然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她不知为何在此刻觉得异常恶心,哪怕她已经跟他做过无数次爱。
随后便是卢姨和医生进来替她打理脏乱的身子,她吃喝拉撒几乎都在这五平米不到的床上。
短短一周,她就暴瘦了接近十斤,脸颊上的肉明显凹陷进去,神态憔悴像病入膏肓之人。
她不知道高歌和单思远的消息,也不知道褚昀的尸体到底有没有找到。
只要没有消息,她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希冀,支撑着她在高黎的身下熬过了这些天。
在第八天的时候,高黎没有来。
直到第九天,房间门被人强行破开。
她正在看窗外的风景:纹丝不动的树和叶,以及天边不曾波动的云。
门外的人并不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是高歌和单思远会同时出现。
她看着他们,最后视线落在缠满绷带的单思远身上,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哗啦啦落下来。
单思远行动不便,高歌快速替她松开了手腕和脚腕上的链子,将她抱进怀里。
他心疼地搂紧了她,感觉不到怀里的份量,心都镂空了,唤道:“宝宝。”
而楚妍妍视线落在他身后另一个男人身上,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视线相接之际,便敌过了千言万语。
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褚昀一定也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