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只寓言准确了一次。”高桥美惠子声音沉重:“1月16号,向佑树上吊自杀,尸体是第二天被他家里人发现的。”
李牧之坐回座位,皱起眉,那本日记并没有寓言未来的能力,但能杀死宿主。
但这不符合怪异行为逻辑,这些规则类怪谈,会遵守某种内在逻辑行动。
至少绝无可能用的未来寓言忽悠,难道现在怪谈之间也卷起来,开始劣币驱逐良币了吗。
“这个是你们口中的怪异吗?”高桥美惠子小心翼翼问道。
说话声音有些怂,但难掩好奇,属于又菜又爱玩。
“你们是怎么处理这次事件的?”李牧之没有马上下结论,先了解情况。
“自杀处理。”高桥美惠子将过程简单描述给李牧之听。
1月15日,向佑树来到警局,自称他的日记本从1月7开始,每天会自动出现内容。
可以寓言未来,按照日记记录,他会在明天,也就是1月16日上吊自杀。
警察检查他日记本,发现从1月7日开始,日记中记录发生的事情,和现实发生的事件并不相符。
所以警察只当他是因为其他压力,导致臆想,帮他联系家人,安排心理医生。
但第二天,向佑树和日记中写的一样,上吊自杀,1月17号,尸体被家里发现。
李牧之听完案件过程,向后靠在座位上,表情古怪。
别说是警察,就算是他也会认为向佑树就是单纯精神出了问题。
“我们有对向佑树父母进行笔录。”高桥美惠子知道李牧之的疑惑,赶忙说道:“按他父母的说法,向佑树生前是一个开朗的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自杀。
我昨天了解这个世界还存在怪异后,今天重新调查这次事件。”
李牧之摇摇头:“人和人是不会互相了解的,外人眼里的他,和真正的他,并不是一个人。”
“我找到了他绝不可能自杀的理由。”高桥美惠子表情严肃:
“他在玩一款抽卡游戏,这家游戏公司会在18号更新角色和兔女郎皮肤,而他在16号还在肝材料,并且留下了一百多抽。”
“原来如此。”李牧之眯起眼睛:“他的死果然有蹊跷,绝对不是正常死亡,或许真有怪异存在。”
李牧之对1月7日这个时间点有些印象,那是在解决完地底人事件之后,因为他那几天都在等学姐飞机,每天都会看日历。
确定向佑树死亡有蹊跷后,李牧之便和高桥美惠子先去找那本笔记。
他现在急于变强,学姐现在还只是把他变成狐狸用脚撸着玩。
但如果继续下去,鬼知道会不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李牧之在有限的生命中已经悟出一个道理,你永远不要想象魅魔的节操,哪怕她看起来多么清纯。
两人很快来到向佑树家里,开门的是他母亲,精神状态并不好,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
高桥美惠子说明来意,她母亲没有起疑,大概是不想进孩子房间,便让两人自便。
这是一间典型东国高中生房间,电脑,书柜和单人床。
李牧之原本只想找到一些线索,但那本诡异日记本,就这样安静躺在书桌上,就像一本普通笔记本。
“好像就是这本。”高桥美惠子看到笔记本后第一反应是怂到李牧之身后,远远用手指着,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好像里面真的寄宿着某种可怕的怪异。
“如果你害怕,交给我就行了。”李牧之对这个又菜瘾又大的可爱女警很是无语。
“不行,我可是警察,怎么可能会怕!”高桥美惠子双手抓着李牧之衣角,说着最狠的话,身体很诚实缩着脑袋,看都不敢看书桌。
李牧之拿她没办法,走到书桌前,拿起笔记本。
“啊!”高桥美惠子忽然惨叫一声,从背后死死抱住李牧之。
“怎么了?”李牧之反应迅速,妖力集中右手,目光扫视过房间,没有发生任何异样。
高桥美惠子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语气委屈:“你怎么就忽然拿起来了啊!”
“难道我还要举行仪式吗?”李牧之瘪瘪嘴,没有理会她,翻开笔记本。
这是高中生常用的记录本,所谓日记也没有值得仔细看的密码。
都在记录一些游戏的发布时间,和对游戏看法,从后半段开始,向佑树大概迷上了手游。
1月2日,骂策划。1月3日,骂策划没吗,1月4日,骂策划全家都没了。1月5日,骂美工。1月6日……
李牧之默默翻到1月7号,也就是向佑树口中日记开始自己书写的那一天。
1月7日,又开始骂策划。
“……”李牧之嘴角抽了抽,又翻了几页,内容依旧没什么营养。
“所以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个未来日记和现实不符的,这不全篇都在骂策划吗。”
“看1月12号那里。”高桥美惠子根本不敢接那本笔记本,只敢躲在他背后小声说话:
“在12号那天,这家手游公司,给所有用户补偿了十连抽,还送了道歉用的全服时装,但他日记依旧在骂策划。”
李牧之拿着笔记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几处。”高桥美惠子继续道:“在7号开始,骂策划的论点和网上实时论点不符。”
“嗯,我明白了。”李牧之点点头,这本笔记本只会模仿以前笔记,自动生产新笔记,既不能预测未来,也不能接收到外界信息,进行实时更新。
李牧之直接跳过前面内容,翻到最后一页,也就是1月16日,寓言死亡的一章。
“凌晨,我从床上起来,将腰带挂上门把,捆住脖子。我失去呼吸,十秒钟后我产生晕厥,一分钟后我失去意识,两分钟后我肌肉失去控制,一分钟后我的心脏停止跳动进入假死状态,十分钟后,我的心脏停止跳动。”
整个过程,就像是向佑树的灵魂站在一旁,用最简单,没有任何修持手法,记录自己身体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