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姝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茫然四顾之下,也不知该去寻个什么样的人。
经过昨夜的修整,她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晨起时楚轩茗还来专门看过。
他分开她的腿儿仔细观瞧,见小穴白馥馥软嫩嫩的,早已没了昨日那红肿委屈的模样,立时喜得在穴儿上亲了一口,“真是个尤物,便是日后开了苞,必然也是个不易松懈的极品嫩穴,今年的花魁非你莫属了!”
她自嘲一笑,就算真的得了魁首又如何,不过是个金贵些的婊子罢了!
待到梳妆完毕用过早饭,因她说过外面瞧着新奇,楚轩茗再次将她带了出来,在城西的闹市街头与她分离。
临走前说他会远远地瞧着,至于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却是要她自己做主。
得了自主的机会,崔姝莹仍是高兴不起来。除了承安之外,在她看来,任何男人都只是外人罢了,要她去上赶着勾引一番,心里总是别扭的。
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才好呢?
正在犹豫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说话声,“这事小生做不来,还望贤兄令请高明!”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是同窗,又都是秀才,哥哥今儿个来照顾你的生意,你却不接?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倒是与我说说这算是什么道理?”
崔姝莹有些好奇地转身看去,只见两名男子相对而立,中间只隔了一张小小的桌案。
站在外首之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生得大肚便便,满脸横肉不说,竟还长了一个酒糟鼻子,鼻头红通通的,显得一双小眼越发细小了。
与他相对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二十岁上下,身着一袭破旧青衫,虽说干净,却已洗得发白,可见其家境不好。
不过这人生得剑眉星目,此时冷着脸,从头到脚散发出一种孤高之感。
书生拂袖,冷声说道:“贤兄还记得我们是读书人?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与那些青楼女子纠缠不休?那些女子不知廉耻、败坏风气,你我身为圣人学生本就不该沾染,还请贤兄及时抽身才好!”
“唉,你这人,总是这么一板一眼的可不好!横竖是有钱拿的,又不是让你自己去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了么?何苦这样较真呢?”
那位“贤兄”勾肩搭背的与书生说项,说了半天也没有讨到个好脸色,最后气哼哼的学着人家一甩袖子,带着满身肥肉,一摇三颤地走了。
崔姝莹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不由得挑唇一笑。
找到了!
嫌弃青楼女子败坏风气,这人倒是清高得很,不过越是这样崔姝莹就越想瞧瞧,他能清高到什么时候!
打理了一下衣裳,崔姝莹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左顾右盼,视线在玲琅满目的摊位上扫过,不紧不慢的朝着书生走去。
书案上摆放着一套极为普通的笔墨纸砚,笔身油光锃亮,一看便知是用了许久,砚台也是最常见的石砚,有一个边角已经被磨得圆润光滑,可见也是一直不曾换过。
再看看书生身上洗到发白的衣裳,崔姝莹大概有了一个应对的方法。
长身立于桌案之前,蓝修文心头的气还没消。想到那花钱买来的假秀才竟然这般折辱他,心头气愤久久盘恒不去。
那些青楼女子皆是一点红唇万人尝,放荡形骸,不知廉耻,还要他去代笔写些淫词艳语去与她们调笑,当真是满腹的斯文都喂了狗!
“咦,这画……”女子特有的娇俏嗓音好似黄鹂出谷,萦绕在蓝修文耳边,“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𥮾。公子这副山水画得真美!不知当初映入昌黎先生眼底的,可否正是这般美景呢?”
蓝修文看着眼前这位娇小的姑娘,怔怔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一名女子,她怎么能这样犀利的一语中的?
她身着月白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水蓝的褙子,青丝中别着一根精巧桃花银簪,耳边挂着一对银色桃花坠子。
从头到脚极为清新淡雅,好似一朵空谷幽兰亭亭玉立。
这副山水本就是他的得意之作,若非实在拮据,他是怎么也舍不得拿出来卖的。
只可惜他在这里站了好几日,这副画始终无人问津。
如此窘境蓝修文也没有强求,毕竟知音难得,若是被个没见识的人买了去,他还舍不得呢!
可是谁能想到,让他等了许久的知音,竟是一位娇俏的姑娘!
这样一来,他又当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