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这句话用在老A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和妻幽会的时候,他曾向妻讲起自己的事情。

妻又将他说的话传到我这里。

他虽在事业上小有成就,家庭生活确很不太如意。

我在前文提到过,他的夫人是一个丑陋的女人。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产后大出血落下了病根,生理欲望明显减退。

经常躲着他,不愿和他同房。

正值盛年、精力充沛的哪受得了这种折磨。

时间不长,他就与长期住在他家的岳母发生了不伦之恋。

据说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他夫人生完第二个孩子坐月子期间,也就是他岳母五十二岁时发生的。

开始时,我对妻转述的话将信将疑。

过后细想起来,这件事决不会是瞎编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他的岳母,没想到,他那现已六十岁的岳母比他的夫人还耐看。

当初,这个岳母力促女儿嫁给他这个穷小子的。

她不到五十岁丈夫就去逝了。

丈夫去逝后她和他们一起住。

一个精力无处喧泄,另一个寡居多年又认可自己的女婿。

这样一来,发生不伦之恋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妻后来又断断续续地介绍了他的情况,便我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老A这个人身大力壮,性欲很强。

他不仅在家里老少通吃,也没少到欢场上快活。

据妻讲,他认识妻以后,他很少与岳母发生关系了,更没有在外面胡搞。

他认为妻是女人中的女人,令他着迷。

当然,后面这些话也许是他哄女人的套词儿,就没必要深究了。

妻围着浴巾走进卧室,我还赖在床上思谋老A,考虑如何面对他,怎么应对他。

可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又叮铃铃响起来。

妻拿起接听,好像对方问了一句什么话。

妻答了一句“还没回来”,接着电话那头儿说了好一阵,妻认真听着,最后兴奋地说了一个“好”字便放下了电话。

“谁来的?什么事儿?”因为我没有按监听键,对方说什么我并不清楚,便随口问了一句。

“咯咯,老公好消息。我的笔试过了,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参加面试了。”

“那可是好消息。今晚咱们得好好地庆贺一下。”其实这一年多的时间,妻也是无所事事,也忙了正事。

她主要时间还是在家里复习的。

因为要找一个正式职业,必须经过考试和面试才能取得纳编的资格,岳母在的时候她参加了笔试,笔试通过了,等于向成功迈进了一步。

我也为她高兴。

“老公,不好意思。我今晚还得出去一趟!”妻说这句话时,稍显尴尬。

“干什么去?”我感到意外。

“刚是老A打来的电话。我通过笔试的消息,是一个人事部门的朋友告诉他的。他那个朋友想今晚和他坐一坐。老A想让我也去,和他们见一面,面试可能用得着他们。”

“那我去呗,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之长呀!”我玩笑着说道。

“家长,加你的腿!咯咯,刚和他说你没回来呢,你又去显出咱说假话了。”

“噢!也有道理。你出去别上老A来家,一会儿你到外面等他,去吧!”

“好吧!晚饭你自己看着搞吧!估计时间不会太长。”妻说着就从衣柜里选衣服,先后试了三次,换衣后,又坐在梳妆镜前小心意意地将自己修饰了一番。

觉得全满意了,她才拎上自己的手包出了门。

老A的电话将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但也没办法,疏通关节,找工作是正事儿。

不能因小失大呀!

晚上,自已随便搞了点吃的。

吃完后,百无聊赖的我回了一趟单位,将留在宿舍的书取了回来。

漫漫长夜,我与书为友,斜倚在床头看起小说来。

先是看了《三言两拍》中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白玉娘忍苦成夫三个故事,后来又换成《明清言情小说大观》看了其中的金云翘传。

直看到头昏眼花了才入睡。

因为当时看得快,其中很多故事情节都记得不太清。

但是金云翘这个女性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人命运很坎坷,早年家中突遭横祸,含泪离开自己心仪的男子,由她的妹妹代她嫁给自己的爱人,而自己远嫁他乡。

丈夫早逝,她被卖到妓院,后来阴差阳差,她又做了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仍然好景不长,山大王被官府剿灭。

她流落到一个尼姑庵里栖身。

后来,他的妹夫也就是她的初恋情人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她,将她接回家中。

想与她再续前缘,她的妹妹也劝她,姐儿俩共侍一夫。

这位多情重义的女人只答应同房不同床,在红烛玉帐前,含着泪向自己昔日的情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她说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不能因为虚荣玷污自己对洁的情感。

第二天,搬到了官宒后的庵堂里,终日祈祷自己的情人与妹妹幸福安康。

每每想起这个故事,我就感概不矣。

她的那个情人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官员,他肯定记得乐府诗《章台柳》: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身处乱世之的弱女子是很难保住自己的贞节的。

但是,既使成婚后,他仍然对金云翘念念不忘,四处派人打听情人的消息。

他的深情厚义可感苍冥,而金云翘以身救家、敢于反省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更是令人感动呀!

她也过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但那都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书中有一大段描写她当时的心情。

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但江淮名妓徐月英的诗正切合她的心情:为失三从泣泪频,此身何用处人伦。

虽然日逐笙歌乐,长羡荆钗与布裙。

面对昔日的情人,面对既将到来的荣华富贵,她没有妆奸卖俏,更没有“婉伸郎膝上”去搏情人的宠爱。

而是处处为他人着想。

这个女人身子污了,心却是干净的,心这所以干静,是因为她的始终保留着纯洁的真情。

人是感情动物,我们在寻找自己的快乐与幸福的时候,无论对自己的另一半或者对朋友,是不是也该保持一稞纯洁的心、真挚的情呢?

妻开门声将我吵醒,我抬头看表,已是午夜三点了。

她的头发丝有些潮湿,口唇间还残留着些许的酒气。

这么晚才回来,不用问我也知道,她肯定和老A在一起缠绵过。

见我醒来,她匆匆地扒掉身上的衣服,钻到我的被中。

“老公。我今天太高兴了。你知道吗?今天吃饭的有五个人,除我和老A,那仨都是有用的人。人事部门、监察部门还有一个民政部门的。他们都表示尽力。”

听她这么说,我还是高兴的。

但我也提醒她别高兴得太早,你报考民政部门,竞争的人也不少。

但是,我的话没有干扰她的兴致。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我和她都没有了倦意。

她给我说了一些酒桌上的情况,说人事部门那个人多么能喝,监察部门那个人如何风趣,还有民政部门那个人眼睛怎么不老实,老A和她是采取什么方式和这些人应酬的等等说了一大堆话。

她说间我凑到她身上闻了闻,问她是不是又洗澡了。她这一次已不再羞怯,稍微沉吟,便爽快地说:“是的,去洗澡解酒。”

“你和他是不是又做了?”我问的是老A,妻能听出来。

“没有做。那仨也去了呀!”

“洗澡咋会用这么长时间?”我以为她没说实话。

“你别不信”妻觉察出我有点怀疑,又解释说,“开始去看二人转了。咯咯,那些二人转可逗了,说的话就是黄了些。”

这样说来,他们就没时间单独在一起了。

我噢了一声表示认可。

不过,我估计老A肯定心急呀!

抱着自己妻,听她说两人没有错,我的心里竟替她们遗憾了。

今晚夜色如水,轻风习习。

又有酒做媒,不知有多少野鸳鸯在交颈缠绵呢。

哈哈,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我松开妻,又平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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