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斑一拳挡住那白衣僧人的剑势,喝道:“少林不舍?”那白衣僧人矜持笑道:“正是小僧,不舍见过魔师。”
不舍双手合十,看起来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如果只看神态,绝对不会把他跟刚才偷袭之人联系起来。
庞斑神态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冷峻的脸庞依旧,道:“故意透露出凌空在韩府的消息的人应当是你吧,我说魔师宫的暗桩怎么会对凌空的行踪了解的如此透彻。”
庞斑此言一出,不论是韩府众人还是种子高手都对不舍怒目相视,要不是不舍把庞斑这个魔王引到此处,他们也不会是现在残兵败将的模样。
只有秦梦瑶仍旧闭目调息,美丽的如梦似幻的脸庞上看不出喜怒。
不舍仿佛感受不到众人的怒火,侃侃而谈道:“魔师果然慧眼如炬,没错,凌空的消息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我本来只不过是心存侥幸,却没想到上天眷顾,魔师竟然真的赶到此处,现如今魔师想来也已经身受重伤了吧,你还凭什么逃出我们白道的包围!”
魔师笑道:“果然好算计,土你是想让我和凌空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你从中得利吧。”
不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对实力尚存的向清秋四人道:“颠倒五行大阵,困杀魔师!”
向清秋几人虽然对不舍故意泄露消息引庞斑到此处大为不满,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庞斑,面对这种大敌,个人之间的小疙瘩已经不能成为阻碍,四人迅速和不舍合拢,四人主防,不舍主攻,对庞斑发动了最为猛烈的攻击。
庞斑顾不得伤势加重,勉力压下伤势,和五人之间展开了一场生死斗。
一时之间韩府门前的大地再次遭殃,一切阻碍物都化为齑粉,灰尘漫天,剑啸拳吟,庞斑多次想要突围,但五人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这种颠倒五行大阵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庞斑而创立,一时之间这个天下第一人竟然突围不出去,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这样僵持下去对庞斑极为不利,他的伤势已经到了压制不住的边缘,而围攻他的五人基本上没有受什么伤,战力澎湃,时间拖的越久,此消彼长,他终究会陨落在五人剑下。
庞斑目光一寒,难道真要让他使出那种禁忌之术么,作为天下第一人又是道心种魔大法的修行者,庞斑怎么会没有几种保命或者拼命的招数,只不过这些招数对于已经伤重的庞斑来说代价太大,他并不愿意运用而已。
“魔师!”周围围观的江湖人物越来越多,忽然从这些江湖人物中蹿出来几人,对着围攻庞斑的五人展开了最为猛烈的攻击,很多时候他们甚至不顾自身安危,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把这五人击毙,从而解救出庞斑。
不舍不得已之下只能分兵,他和向清秋冷铁心组成三才剑阵围杀庞斑,小半和薄昭如却被分离出来应付忽然冒出来的几个人。
“蒙氏双魔,日月星三煞!”小半和薄昭如心中一惊,这几个人都是凶名赫赫之辈,尤其是蒙氏双魔,成名极早,这两兄弟最擅长合击之术,对上他们兄弟俩,小半和薄昭如已经全无胜算,更别说还有日月星三煞了。
“请韩家主助我等一臂之力,若今日能除庞斑,我中原天下将稳如泰山。”不舍向韩清风求助,他也意识到只凭小半和薄昭如绝对不会是魔师宫这几个人的对手。
韩清风这个时候可不敢含糊其辞,魔师宫乃是蒙人的圣地,庞斑更是蒙人的精神图腾,若能真个杀死庞斑,朱元璋定会大喜,到时候把韩府提升到和八大门派一个级数上也说不准。
关系到汉蒙之争,韩清风斗志昂扬独身对付最擅长合击之术的蒙氏双魔。
蒙氏双魔见到庞斑被围,也是心急如焚,蒙二把全身功力暂时“借”给蒙大,蒙大的速度快至极限,虽然还比不上里赤媚的天魅凝阴,却也相差不远,蒙大的目标是组成三才剑阵的铁三角之中最弱的冷铁心。
但蒙大的攻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因为韩清风的长剑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蒙大感觉到全身功力暴涨,全无畏惧,手中的铁棍狠狠的砸在了韩清风的长剑之上。
韩清风身为武昌府的武林霸主,手中的长剑绝非凡兵,蒙大这一击虽然势大力沉,但也只是让韩清风曲剑后退,并没有对韩清风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一击不败,蒙大继续击出第二棍第三棍,韩清风犹如大浪之中的礁石,不管蒙大怎么攻击,他始终稳如磐石,只是嘴角殷出的血迹显示出他已经受了内伤。
蒙大第四棍重重的击在韩清风的长剑之上,韩清风终于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只是自始至终,韩清风都没有后退半步,直到吐血,他都依然坚挺。
蒙大顾不得心上韩清风难得一见的悍勇,在蒙大的眼中,韩清风就是他救庞斑最大的阻碍,若要救出庞斑,他就要先将韩清风毙于棍下。
毫无喘息之机,蒙大的第五棍当头击了下来。
韩清风再一次举起长剑,挡住了势如千钧的一棍,但这一次他手中的长剑因为没有主人充足的内力支持,终于断为两截。
不等半截断剑落地,蒙大再一棍击下。
韩清风悍然举起断剑,硬扛蒙大这一棍。
“咔嚓!”韩清风的小臂骨在蒙大的力道之下断裂,终于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断剑,整个人露出了颓然之势。
韩府的教习戟怪夏厚行见到家主受伤,持着一柄长戟对着蒙大横扫过来,姿态极其嚣张霸道。
蒙大没有想到刚刚击败一个人又有人拦截,看来自己还是太善良了,他的双目之中透出凶光,冷笑道:“找死!”短棍击在长戟上把长戟荡开,手中的短铁棍化为一缕黑光将夏厚行透胸,夏厚行嘴里发出“呼呼”的声响,仰面而倒,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