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6。”
“要不起。”“要不起。”池采虹跟单臻梦两人同时pass。
“对2管上。”他手上最后三张牌，“都没人要是吧？”
“过。”
“炸弹。”
程佳秀又又双叕是第一个出完牌。
不论池采虹手上牌大牌小，程佳秀总是刚刚好压制她一手，不多不少，就和系统局差不多，这让她很难受。
比如她老早手里报单2了，上家的女生不是走对子就是顺子，要么牌权转移，上家就用单2卡住出其他牌型，她手里单2直接等到死！
“对9。”
“过，”池采虹整理一下手里的牌随口问了句，“你们是住在附近过来玩的吗？”
“不是，我们不是本地人。”
“怪不得。”
“怪不得？”
“嗯，北方人说话比较有特色。那你们是同班同学一起组织出来的咯？”
“不算是。”
“嗯。”池采虹CPU高速运转计算着台面上的牌，顺便等待他的下文。
“梦姐比我们大一届，现在在中央美术学院学播音主持……”
“哇奥—”
程佳秀话没说完，对面的姐姐禁不住小声惊叹。
察觉到打断了别人的讲话，池采虹倒也不太在意，“那你们俩今年高三啊，想好报哪里的大学了没？”
男生明显和右手边的女孩子互动更加亲密，但是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又很自然和谐。
从始至终主要对话都是男生和自己完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个女孩子都把中间的男生当成了主心骨，这实在让她不得不好奇三人的关系。
“国庆收假回去秀秀就要参加保送深大的面试了，本来我们学校和STF有合作，每年3个交换生名额。然后秀秀说不想去离家太远的地方上学就选了参加面试保送深大。”
这次是唐娇替他作了回答。
“哇靠！少年，你错过了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啊。”池采虹禁不住扼腕叹息，仿佛感叹这样的机会为什么轮不到自己。
轮到上家单臻梦出牌，她走的是单Q，程佳秀手里三张牌分别是K，8， 5；用K把牌权接走，其实唐娇手里有炸弹，但她不舍得用，所以选择pass；池采虹手里有2，但还要3手牌权才能跑，所以也选择过；单臻梦手中全是散牌已经摆烂了。
程佳秀走5留8做底，没想到池采虹还要等一手机会选择不出，所以单臻梦出7的时候又让他偷了把鸡。
“有时候你手里的牌再好，不会运营也是打得稀烂；与其努力拼搏奋斗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等着天上掉馅饼坐享其成。”
“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险。如果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只需要奋斗十年，不，五年！奋斗五年就能成为百万富翁你愿不愿意？”
“绝对不可以！”程佳秀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为什么？”以现在的经济下行行情来看，一个名牌大学生毕业出来，如果不是特别的尖子生一档，就目前这种就业环境而言，别说五年，十年也不一定能挣到一百万，所以面对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池采虹很是好奇。
程佳秀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幽幽补充道，“因为我妈是千万富翁。”
“……”
在经过不知第几轮输赢后，秀秀又一次拿到向手上牌数剩的最多的玩家发起真心话大冒险挑战。
“真心话。”
“姐姐有男朋友了吗？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没有。而且你这是两个问题。”
“那刚才的问题不做数。”
“……”
“……或者你可以选择只回答后面那个问题。”
那不等同于把前面的问题一起回答了吗？
“老实，肯吃苦……”
“抗压能力强。”某程姓男生在一旁帮忙注解。
“顾家，有上进心……”
“家庭事业两不误。”
“专一，会哄女孩子开心……”
“嘴巴甜，高智商。”
“三观正，高一点，帅一点就更好了。”
“也不是以貌取人的意思，主要是本身就是颜控而已对吧？”唐娇见缝插针补充道。
“去你的，都是人之常情的好吧，没有精致的五官，谁有兴趣了解你三观。”
“外协资深会员。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吧，就比如我，虽然长得不怎样，但是喜欢我的女生好像也不少。”
池采虹盯着那张虽然不是自己的菜，但是十足十过分俊俏的脸蛋，她清楚，那是一张对年长女性杀伤力很强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足以让绝大部分年长女性第一眼就涌出无处安放的保护欲。
反复几次深呼吸平复心情，池采虹收回鄙夷目光，“说明她们眼光不咋的。”
“不知道追姐姐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多财多亿可以吗？”
在唐娇和梦姐面前光明正大撩其他女孩子，单臻梦直接默默喝奶茶假装没听见没看见，唐娇虽然知道秀秀只是口嗨做做戏，但还是干咳一声示意某人不要太过分。
“细说多财多亿。”池采虹理所当然听出了他说的谐音梗，也不阻止他继续装杯。
“我的建议是不要让他展示才艺。”一直默不作声的单臻梦突然开口提示池女士。
“为啥？”
程佳秀用几片“茶叶”把那些候演的人全部打发掉，大家一开始还骂骂咧咧表示得有些不情愿，毕竟也是花了时间成本，等到红灿灿的“茶叶”实打实拿在手上的时候，“说起来我们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对于有急事相求的同胞，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就是说，以后有这种好事，请务必再找我。”
“你声音没了。”单臻梦对还蒙在鼓里的池采虹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唐娇也是好整以暇在一边看戏。
这位在奶茶店兼职的姐姐，算是程佳秀目前为止遇到的第二个声音极具特色的人。第一个是梦姐，声音甜到发腻，但是不难模仿。
池采虹的声音属于极难被模仿的类型，低沉却很有爆发力，音域宽广，演唱古风歌曲时有别样的韵味。
程佳秀把电子设备数据调好，此时已是晚上九点，恰逢广场客流量最多的时间段，此前这里就围了不少人，现在四周更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叹人间 一去风流唯少年
将白驹轻踏 寻山海作诗篇
醉花间 几回梦中忆风月
长停洛川畔 观水中幻影翩跹
昨夜 镜花水月伴入眠
偏偏惊鸿现 泛起我心漪涟
愿岁月 如洛水徜徉心间
朝霞织星汉 叹不尽绮梦因缘。”
音响设备非常给力，一时间分不清人声与和声哪个更真实。
轻快又有节奏感的旋律回荡在空气中，池采虹不可置信看着舞台上沉浸在自我表演中的小男生，等她回过神来时，程佳秀已经举着手机向她展示抽奖结果通知——东京双人三日游。
“看来运气不错。”
“不错，以半价出手也能赚不少了。”
“半价出手？”
“对啊，难不成你还想全价出？谁要啊？”
“我就不能把票用了么？”
“你要去东京？这几天？你会日语？”
“嗯，经常看日语电影，跟里面的老师学了一些。”
“……”池采虹一听就感觉肯定是什么少儿不宜电影。
“你是内宿生吗？”唐娇和单臻梦对于熬夜没什么兴趣，过了10点就回酒店去了。
奶茶店这边还没有打烊，池采虹要等到十点半才能打卡走人。
“嗯，估计今天晚上回去又要被宿管阿姨说教了。”学校门禁是11点，但宿管阿姨上了年纪，一般会提前几分钟锁宿舍门，哪怕她下班后马不停蹄打车回去，最多也就是踩点赶上关门时间。
“不能跟你们领班沟通沟通，通融一下子？”
“通融？这可是份工作，你以为还在学校呢？”
“或者买个代步工具？”
“买了，”池采虹用力一吸，把紫夜玫瑰最后一口全喝完，“上路第二天把人撞倒，赔了人家两千五百医药费。”
“……”程佳秀挠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安慰一下对方。
“不提那些伤心事。刚才那两个女孩子，哪个是你女朋友？是不是穿一身黑色系那个？真羡慕她那一头长发。”池女士终究还是八卦心泛滥，想随便聊聊打发打发时间。
“唐娇吗？嗯，只不过她现在学理科，我学的文科。”
“你还是文科生？！我跟你说，文科生毕业以后就业方向很窄的，我当初要是选了理科……”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讲了有十几分钟，“……而且你还放弃了去STF深造提升自己，以后可有的后悔。”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PUA我，可惜我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人。”
她只好跳过这个话题，转而打探起另一个消息，“那个声音很甜的妹妹又是什么情况，我看你们好像不只是同学。”
说的自然是单臻梦了，“……也是女朋友。”
“啊？脚踏两条船啊？能应付得过来？”听闻程佳秀的回答，池采虹第一时间并不是怀疑消息的准确性，也没有思考这样子是否合理，而是好奇他一个人的精力是否足以应对两个女生。
“完全没问题。”反正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他也从来没有在其中一人面前隐瞒对另一个人的爱意，而两个女生的相处，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融洽。
如果唐娇或者梦姐其中一个选择离开，估计另一个人高兴都来不及。
“这是你的车？”刚才听到程佳秀说是要载她一程，池采虹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没时间解释了，先上车吧？”
迈凯伦内饰经过精心设计，非常人性化，而且显而易见还是专门给女性设计的，她没感觉和其他汽车太多不同的地方，只是觉得车子开得很稳，坐在里面很舒适。
“话说，刚才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以为你不会提到这个问题了呢。”等红灯间隙，“算是一种天赋吧，我以前也没有发现，后面忘记是被谁发掘的了。”
“有这天赋，拿来恶作剧简直不要太爽。”
“……我还以为你会说用来唱歌太屈才了。”
五公里的路程开车才十分钟左右，两个人没聊上几句就到校门口了，程佳秀朝那边看了一眼，等到池采虹下车，他并没有立刻把车开走。
“学校今天发了通告，说是今天提前半小时门禁，不过我今早出门晚了赶时间没看到……”
不出所料，没两分钟池采虹就折回来了，忸怩着说道。
见程佳秀迟迟不为所动，她正要打电话跟辅导员联系。
“上车啊，门都没关，还等我抱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