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苍芸想想,“为今只有瞒天过海了,就是要委屈姐姐了。”
云墨与迟燕互相看了一眼,望向季苍芸等她下文。
“陆太医资历深厚,医术高明,有他在皇孙安危也可得以保障。就是需要姐姐与王爷出府几日,以做不在场证明,过几日,我再寻个由头滑了胎,随后姐姐回府,再传出姐姐早有身孕。”
云墨想想,这有些荒唐,颇有掩耳盗铃的感觉,但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然让皇后查出他婚后冷落王妃,他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也行,那就有劳王妃安排了!”
“是,就是委屈姐姐,以后难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迟燕摇摇头,“不,王妃不用在意我,只管安排,我悉听尊便!”季苍芸点点头,“那不如王爷明日就以为皇孙请愿为由和姐姐去峄山?也不必劳姐姐费身子前往,中途我会传出滑胎,你们便立刻回来就好了!”
迟燕看着云墨点点头,云墨想想,“也可,王妃只管做你的事,剩下本王知道如何做。”
商量好对策,云墨称还要要事未完,先行离开,留下迟燕与季苍芸。“苍芸,你,其实你可以和王爷……”迟燕欲言又止。
季苍芸沉默,每个人都知道那应是最稳妥的办法。
“不瞒姐姐,我,其实有想过留下王爷,毕竟我以后只能在这王府,总要有个依靠,可是,我开不了这个口,做不到将身心都交给王爷……”
迟燕握住季苍芸的手,“只要你过去心中这一关,王爷那儿,我来说,如今我怀有身孕,王爷在我那儿也是实在碍眼。”
季苍芸再次沉默,“这事以后再说,我……”
迟燕拍拍她的手,“无妨,等你想通差人找我吧!如今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休息吧!”
季苍芸点点头,看着迟燕被丫鬟扶起,走出房门。
季苍芸梳洗沐浴后,躺在床榻上。
想起今日殿内一场乌龙,众人齐声恭贺,其中还有那个让她欢喜的人儿,也罢断了那人的念想总归是好的,侯府代代单传,总不能断在贺沐英这里,然季苍芸忘了,侯府代代单传,代代痴情种。
……
贺沐英回到书房,前几日让人在书房摆了床榻,他已经习惯多看看兵书,处理公务就睡在一旁,有时睡不着,便打开暗格,看看那副画卷,或是拿出一块好木,刻出自己觉得好看的木簪样式。
想来自己身为女儿家的审美还在,那木簪样样精明,可惜女子戴着不错,不适男子佩戴。
拿起笔,沾了墨水,重新画了一幅,与之前画卷相同,不同的是,如今这幅没有了五官,只看得出是位貌美女子。
画作完成,贺沐英端看以前的画卷,将那女子五官在心中不停描绘,明川忍了忍在外提醒,“侯爷,明儿还要上早朝,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就在明川以为贺沐英已经睡着时,贺沐英开口,“拿火折子来。”明川拿着火折子进来,闻到书房酒气熏天,看着贺沐英旁边又摆了数不清的酒坛,已是见怪不怪了。
贺沐英拿过火折子,点燃带着五官的画卷,看着画中美人随着火焰消失,他慢慢掩盖了眼中的痴情。
如今真是再无一物可供留念,如此他做任何事,倒也可保证季苍芸尚且安全,至少旁人不知季苍芸乃他的软肋,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