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昏迷了两日,开始说呓语,明玉领着数名大夫束手无策,便将她带回了王府去宫里请了太医。
可所有人诊断出的结果都是身体康健,但就是不醒。
季苍芸准备去峄山,云墨回来,说贺沐英受了轻伤,但也是昏迷不醒,身体各个地方都是正常的。
季苍芸等不了了,到了峄山,却被告知悯川大师外出未归,临行前留了字条,只有一个字,‘等’。
季苍芸凭着悯川大师的一个字条等了近七天,眼看着俩人汤水不进,面色蜡黄,贺沐英也许还能坚持,可沐音还小,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再次登上峄山,看着紧闭的寺门,让小厮敲门,得到的是近日寺中师父都去化缘了,皆不在寺中。
季苍芸焦急,问门童,悯川大师何在?
门童是个不过十岁的小沙弥,自小听师父教诲,出家人不打诳语……支吾着说,悯川大师说遇到打听他的人一律回:不知道。
季苍芸一听便知这是不愿见自己,当即跪在门口,求:悯川大师慈悲,救救阿英!
本就没好好进食的季苍芸在太阳下跪了近半个时辰便撑不住晕了过去。
……
“王妃这是何苦呢?非老衲不肯,而是这件事老衲确实能力有限啊!”季苍芸醒来就听到悯川的话,反应了一会儿,看向悯川。
“大师,方才晕倒,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与沐家小女在宫中相依为命,甚至最后那女孩在我死后为我陪葬。大师可知此梦何故?”
悯川不语,打量片刻,叹了口气,“没想到贺施主竟是将此选择交给了王妃。”
“什,什么意思?”
“老衲斗胆问一句,王妃是想救哪位‘阿音’?”
“有什么区别吗?”
“王妃若是选择救贺施主,那沐家阿音便会精神萎蔫,最终最多不过三年的寿命;相反,那王妃也许还是同梦中那般,而原来的贺施主将回到自己的身体,忘却同王妃的所有。”
季苍芸半躺在床榻上泄了气:阿英还真是给自己留了个难题,这要如何能选,总不能为了自己一点私意,便毁了那孩子一生吧,左右那孩子也是阿音,往后对她好点也好。
“那若是选救沐音,沐音会记得我与阿英的过往吗?”
……
没人知道季苍芸去峄山做了什么。
只是她回来后进了侯府待了一天,看着贺沐英哭了一天后,给贺沐英戴了一个玉佩。又让明玉去沐府将同样的玉佩戴在了沐音身上。
明玉回来就看到季苍芸坐在窗边,眼底的悲伤无以言表,与春华对视皆是不知所措。“夫人,侯爷会没事的!”
“明玉,你和我讲讲阿英的事好不好?”
明玉点点头,慢慢回忆,然后,不知为何,脑中只有,贺沐英,辰安候府小公子,自小不学无术……
听着明玉回忆,季苍芸默默流下眼泪。
那日之后季苍芸发烧两日,醒来后与云墨商量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