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相比于未知的恐惧,走出第一步比什么都不做更好。
舱内灯光柔和,座椅舒适,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飞机缓缓启动,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我知道,也许当飞机落地的那一刻便会有警察来抓捕我,也许我会因为这一次的冲动而入狱,但我更不可能让我的未婚妻就这么消失在异国他乡。
窗外的景色逐渐模糊,几千米下的海平面漆黑空洞,我心里默默的说着。“简诗璇,一定要等我”
飞机降落在这片熟悉的机场,几天前我刚刚从这狼狈的逃离,而现在,我又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这里,为了避免后顾之忧,我申请了陪读签证,跟爸妈还有公司的王叔找了个陪读诗璇读研的理由解释了一下,虽然很疑惑,但是小情侣之间发什么了什么也没有多问,他们也表示支持。
过了海关,走出机场,我紧绷的心才微微落下,看来当地的警方并没有想到我这个“嫌疑人”还敢在短时间再次回来。
北欧的冬日富有诗意却寒风刺骨,北方吹来的北极风肆虐着一月飘雪的卑尔根,刚下了场小雪的天空中飘荡着晶莹剔透的雪花。
裹紧帽子和口罩,我尽量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仅仅是因为北欧刺骨的寒冷,还为了提防不知道在何处的警察。
这一星期那个猥琐男的死绝对不会轻易的归结于“醉酒”失足而死,即使有黑人的伪证在,警察没有更多的证据,但猥琐男的家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我像一个谨慎的犯罪分子,小心翼翼的探寻着未婚妻的下落。
搭上机场快线,我按照记忆,尽量和司机解释着诗璇合租的公寓的位置,庆幸的是一切都很顺利。
过了一个小时,一路上我沉默的看着路边的北欧街道,美丽的好像格林童话一样梦幻。
下车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公寓楼,我那颗悬着的心“砰砰作响”,打开手机,诗璇的聊天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几天前的一段视频通话,就只剩下我单方面发过去的消息。
抬头看着这栋公寓楼,我脚下就是当初将猥琐男扔下楼的位置,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寻着记忆,走进公寓楼的门口,爬上三楼,往右拐第二个房间就是诗璇和人合租的公寓。
靠近房门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不像有人在的样子,我心一横,试探性的开了下门,出乎意外的是,门没有锁。
“嘎吱”一声,在静悄悄的房间里显得突兀,我连忙钻进去关上房门,打量着屋里的设施,这是一个两室一厅房间,共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说是厅,其实也就是一个略宽一点的过道罢了。
卫生间和厨房分别在过道两侧,由于没有开灯,昏暗的看不清细节,直到我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才放心大胆的打开灯,先走进诗璇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熟悉装饰的感觉弥漫心头,诗璇的房间布置得很别致,门口右侧靠墙角是一张白色公主床,床侧面对着书桌,门口左边的墙是内嵌式的衣橱。
窗户在床头那一边,被暗红色的窗帘遮住。
看着熟悉的房间但不见佳人的身影,诗璇的房间充满了令人心醉的静谧,同时也弥漫着一股心碎的哀伤。
打开衣橱,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围绕着鼻尖,衣橱里整齐摆放着诗璇的羽绒服毛衣之类的,指间一件件划过那些熟悉的衣物,我心里空落落的,我好想诗璇,哪怕只是听她说说话。
走出诗璇的房间,对面猥琐男的房间同样没关,留出了一道缝隙,推开门,屋里的一切都让我怒火中烧,相比诗璇的房间,猥琐男的卧室就显得杂乱无章,面向房口的大床上被子凌乱,还混杂着一些黑色的布料看不清楚,床后的墙壁贴满了各种照片。
照片里的轮廓,依稀可以认出是诗璇在不同的场合以各种姿势操摆出的裸体。
眼前的一切让我的胸口感觉都要撕裂,我踩在猥琐男的床上把一张又一张代表着诗璇屈辱的照片揭下。
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的女友裸照,最上面的一张照片。
是一张女孩的上身照片。
女孩赤裸着白皙的肉体,躺在白色的床单上。
手臂上、腋下、酥胸上以及小巧秀美的脸蛋上沾满了浓稠的白浊液体,一头凌乱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胸脯上。
女孩的容颜被发丝挡住,看得不是很真切。
她的樱唇大大地张开,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画面里的女孩极美,恶心的液体和点点吻痕遮盖不住她肌肤的白皙。
女孩那美丽的腋窝、略带一些婴儿肥的手臂和细软的腰肢,还有那即使仰卧也没有变形的坚挺玉乳,每一样都是勾男人魂儿的东西。
每一张照片上,诗璇哭泣,表情屈辱,白嫩的肌肤和各种被摆成各种姿势把玩的玉腿都让我血液上涌,暴怒之下的我,狠狠的锤了一拳被单,也随之暴露出被单下的黑色布料。
那是一对绣着黑色花纹的半托式蕾丝乳罩,蜷缩在了一起,依稀可以看见凝固的白浊痕迹污染着高贵的花纹,那是去年我专门买给诗璇调情用的情趣内衣,却没想到出现在了这里。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感觉心口堵得慌。
“他已经死了,罪有应得。”
咬着牙把诗璇的内衣收起,打开冰箱,还剩下一些果汁和面包之类,不放过屋里的一丝细节,整个公寓里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可能卑尔根的警察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大费周章的进行调查。
诗璇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没怎么动过,显然她走的匆忙,来不及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就已经身不由己,也许在我回国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诗璇就已经丧失了自由,不就就被黑人转移到了自己的住所里迫不及待享受这具美艳的肉体。
线索中断了,现在除了那几段黑鬼专门发在我邮箱里的视频暴露出的一点零碎线索,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诗璇现在在哪个淫窟里受辱,仅凭那一张铁床,我又该怎么找到诗璇的位置?
回到女友的房间,躺在柔软的公主床上,鼻尖萦绕着女友的气息,心里乱得像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球,不但梳理不清,而且那一根根紧绷的线,一触动就心痛得厉害。
呆呆地抱头坐在床边,身体瑟瑟发抖,软软地就躺倒在了床上。脑海里飞速思索着可能的解决办法。
诗璇刚租这个房子没多久,房东应该不知道具体情况,暂时先住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接下来该怎么办?”
“报警?”
“不行,那就是自投罗网。”
“找大使馆?不借助警方的力量,寻找一个被隐藏起来的女孩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低沉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许我该寻找其他人的帮助,但是真的要把这一切都公之于众吗?
心理就像是一辆过山车,忽上忽下,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
抚摸着诗璇的枕头,不知不觉就留下了眼泪。
带着疲惫很快就在诗璇的公主床上嗅着她的气息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之后躺在床上,脑海好像清醒了很多。
隐隐约约中我回忆起那天诗璇搂着我痛哭的坦白,就好像抓住了一丝线索,她好像提到过黑鬼在楼下的药妆店当过收银员。
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觉得可以去试一试,也许就能找到那个黑人。
穿上厚厚的外套,连忙下楼,顶着凛冽的寒风,寻找到公寓楼最近的一个药妆店,站在不远处悄悄的打量着,屋里并没有什么黑人员工,只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在收银台结账。
走进门,瞬间感觉温暖了许多,金发碧眼的女人温柔的打了声招呼,我嗯了一声装作买些东西埋头走进货价。
随手拿了几包卫生纸,然后走进收银台,趁着女人刷条形码的时候,我飞速的思考该怎么询问,看着她那熟练的操作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你好,请问……?”
金发碧眼的女人算完账,看着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先生,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边掏钱装作随意的问着。
“之前在这工作的黑人朋友呢,最近怎么不见他。”女收银员低头接过钞票,温柔的笑了笑。
“Jam esBlack ?”
我连忙点头。
“他已经离职好几天了,一星期左右。”
我不由得有些着急,接着问道。
“他去哪工作了你知道吗?或者他家住哪?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女人皱了皱眉,但还是说了一些话。
“工作?不清楚,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是他租的房子大概就在附近,应该在另一条街后面,但具体位置我不知道,就是那条街。”顺着女人的手指看去,我点头感谢,拿好东西走出了药妆店。
回到诗璇的房间里之后,我在手机上查询了一下对面那条街的房间出租情况,边马不停蹄的过去。
一排排的的四五层独立公寓,我茫然的穿梭在里面,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直到夜幕降临,凛冽的寒风刺骨,呼啸的风声吹的我根本听不清声音,看着零散的路人,每一个我都试图看清他的脸,但却都不是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
灰心丧气的回到女友房间,解决完吃完的问题,我便蜷缩在诗璇的床上颤动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身体温暖起来之后,我注视着未婚妻的房间,书桌上整整齐齐的书记,学习用的平板和笔记本都在,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但却想不起来。
索性起身将诗璇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床上,钻回被窝,输入我的生日,桌面上很整洁,同样没有什么线索,刚来的时候便已经登录过女友的电脑,现在依旧。
但我心里好像幂幂之中好像忘记了什么,这一天的匆忙让我思绪一直很混乱,无意识的用鼠标点击着各种快捷方式,看着各种历史痕迹,尤其是女友看的各种剧的历史记录,不由得让我心里一暖,点击关掉窗口,鼠标停留在下一个图标上,我心口猛的一震,连忙点进。
自从坐上飞机以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邮箱,点击进入之后熟练的输入自己的邮箱账号和密码,登录成功,一片空白,等待刷新的过程,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叮咚”
一连串好几个邮件发来,省略一些垃圾广告,盯着其中一个,看着熟悉的乱码英文和地址,标题是“Naked,breast,prostitute!。Violence!!!”那我闭了闭眼,深呼吸告诫自己。
“做好准备了吗?徐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