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年级时,张成的个头已经和我们差不多了,我的按摩技巧也已经相当熟练了,从刚开始给张成揉肩按头,已经发展到按腰按脚,俨然一个熟练的小按摩师。

张成最喜欢的就是让我给他按脚,他说脚上的穴位多,按起来特别的舒服。我也喜欢给他按,反正他舒服了,我就觉得心里特别美。

课间休息时间,张成最爱的就是踢球。

每当这时,我和姐姐就要充当捡球员和啦啦队的角色。

他们的水平实在也不怎么样,球踢不了几下就飞,一场球下来,我和姐姐比踢球的还累。

“射门!射呀!”胖子把球传给张成,在一边大喊着,胖嘟嘟的身子跑起来一颤一颤的。

张成抬脚就射,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离着球门老远就滑出了底线,对面的守门员嘎嘎笑着,连动都没动。

“你个笨蛋啊!”胖子怒叫道,张成也垂头丧气的弯下腰喘气。我跑过去把球捡起来,扔回球场上。

“咚!”守门员接过球,一脚长传,又把球开出了边线,这都什么水平啊……。

姐姐气喘吁吁的去追球,累得两条腿都迈不开步了。

“铃铃铃……”救命钟来得好及时啊!我和姐姐拖着沉重的双腿,抱着球走回教室。

上课时张成还在摇头晃脑,一点儿也不注意听讲,反正他家庭条件好,将来也不发愁,学习成绩差点也没什么。

“小妍,小婉,给我捏捏脚,上节课间踢球累死了。”下课铃刚响,老师还没走远,张成就迫不及待的把脚翘到我和姐姐的课桌上,说道。

“是。”我和姐姐分别应了一声。把张成的鞋带解开,帮他把鞋脱下来。他还说累,实际上我和姐姐捡球比他可累多了。

最近,张成的语气越来越带有命令性了,而我和姐姐应答时,也从以前的“哦”、“好”等变成了“是”,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张成一说什么,马上就会条件反射似的回应:“是。”回想起来,好像不回答“是”,张成就会瞪眼,所以慢慢也就形成了这种习惯。

张成的脚还是很臭的,因为他爱运动,又不爱换袜子和鞋,经常一双袜子穿十来天也不换,鞋就时间更长了。

鞋刚一脱掉,一股呛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和姐姐熏晕。好几天不换的袜子加上刚踢完球的脚,那味道真的是……

看到我和姐姐皱眉,张成不悦的问道:“怎么了?我的脚很臭吗?”他是明知故问,不臭他干嘛把头躲得远远的?

“不…不是……是…有一点儿…不太厉害……”我不安的否认,又觉得说的话自己也不信,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嗯嗯……”姐姐也连连点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就是我说什么她都同意。

“什么是又不是的?就问你们臭不臭?”这个张成,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是…不是那么特别臭,只有一点点气味……”姐姐小心翼翼的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其实这已经是我们第十几次给张成捏脚了,对这个味道也慢慢习惯了,第一次时我真的被呛得连声咳嗽,眼泪都下来了。

为这个还在小树林里挨了二十个耳光的惩罚,张成说这是我对他的脚不尊重,还连累了姐姐也被打了二十耳光。

“行,既然不怎么臭,那赶紧捏吧,时间宝贵啊。”张成说着,舒服的伸伸懒腰。

“是。”

“是。”

我和姐姐答应着。

张成对我们给他按脚时的规矩是,袜子必须放在课桌上,鼻子离他的脚尖不准超过20厘米,他说这样才能保证我和姐姐把他的脚臭吸走,不至于污染到别的同学。

这也说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脚臭,刚才是故意逗我们。

把脱下的鞋塞在我们的课桌抽屉里,我和姐姐又把张成的袜子脱下来,叠好放在自己左手边,然后我负责左脚,姐姐负责右脚,细心的按摩起来。

张成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从脚底传来的快感,慢悠悠的说:“还是小妍的技术好,小婉你按的地方都不对,回去要多跟小妍学习啊。”

“是。”姐姐一边应着,一边仔细的看着我的手法,用心的揣摩着技巧,脑袋凑得离张成的脚越来越近,仿佛连他的脚臭都忘记了。

我学着姐姐,也慢慢把头靠近张成的脚,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似乎也没有那么臭了。

刚开始的味道已经慢慢习惯了,我不禁又吸了吸,反而好像有种上瘾般的感觉,吸了一口还想再吸一口,似乎那不是臭味而是香味。

有时候闻自己的袜子时也会这样,明明知道臭,还是想去闻一下,人有时候真奇怪。

“姐,好像不那么臭了…”我用无声的口型,对着姐姐说着悄悄话。

“得了吧你。”姐姐也对着口型,意思是不可能不臭,但是她的鼻子却越凑越近,还不停的深呼吸,似乎真的想把那些臭味吸完。

“嘿嘿…你看你…”我对着口型,得意的看了姐姐一眼,手上悄悄的更加努力,换来了姐姐的一记白眼。

“呼…呼……”张成竟然舒服的睡着了,我和姐姐默默的捏着,不时的看一下表,课间十五分钟,一晃就过去了。

我本来想这节课下课去小便的,谁知道还没等去,就被张成让捏脚,只好再憋一节课了。在伺候张成时,我是不敢提自己的要求的。

看周围同学的反应,都在自顾自的玩闹,根本没有人注意我们,也是,他们早都见怪不怪了。

离上课还有一分钟时,我和姐姐齐刷刷的给张成穿上袜子,然后又迅速的把鞋穿上系好鞋带,把他的脚搬起来,轻轻的放在地上。

多次的训练,早已经形成了默契。

“嗯嗯嗯…”张成一怔,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给了我和姐姐一个赞许的眼神,转回身去。

就这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我和姐姐美美的乐一天,仿佛自己的存在充满了意义。

放学后,姐姐照例默默的背起张成的书包,张成突然从后面搂住我和姐姐的脖子,令我俩受宠若惊。

“今天我看到你俩偷偷闻我的脚了,以后要继续努力哦,要比赛,看谁把臭味吸进去的更多,听到没有?呵呵。”张成小声的说着。

“是。”

“是,成成。”

我和姐姐脸红的像块红绸子,窘得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不得不轻声答应。

“还有,鉴于我和你们的地位区别,你俩以后不许再叫我成成了,要叫…要叫……”张成搔着脑袋想词。

“叫什么?”我好奇的追问。

“就叫…那什么…这样吧,我看电视里那些都叫什么什么”爷“,以后你俩没人的时候就叫我”成爷“吧。诶…不…就叫”爷“就行了…一个字好听…”

一听到“爷”这个称呼,我第一反应就是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大少爷,一个个的纨绔子弟,整天提笼驾鸟,调戏个良家妇女。

想想张成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想到这儿,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张成奇怪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我连连摆手,更忍不住了。

“莫名其妙!”张成投给我一个藐视的眼神。

“那有人的时候呢?叫什么?”这时候,姐姐问。

“有人的时候……有人…这………唉呀,有人的时候没必要不许叫我!”张成刚被我笑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边又被姐姐问的烦了,顿时恼羞成怒,反手就给了姐姐一个耳光,显然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想过。

“对…对不起…成…”姐姐赶紧认错,低眉顺眼的,楚楚可怜。

“嗯?刚才怎么说的?重说一遍!”张成又瞪了姐姐一眼。

“对不起…额…爷……”姐姐磕磕巴巴的说着,显然对这个让她害臊的词,不好意思说出口。

“诶,好。”张成顿时就乐了,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他赞许的拍拍姐姐的头,又对我说:“你也叫一个听听。”

“嗯…嗯…爷……”憋了好久,我才终于叫了出来。

这个词叫出口时,我的脸腾的就红了,就像自己成了伺候大少爷的小丫环,可是又想想,我们姐俩现在在张成的面前,不就像是个小丫环一样吗?

“你俩一起叫。”

“爷……”

“爷……”

“过瘾,再叫一次。”

“爷……”

“爷……”

“再叫…”

………

一连让我和姐姐叫了十多次,张成才罢休,不过我们叫得还是扭扭捏捏的,而且一叫就脸红。

“哈哈,好了,没事,现在叫不惯,以后叫多了就习惯了。”张成大笑着,向前走去。留下窘迫的我和姐姐,从后面紧紧跟上。

“姐,以后真的要管成成叫”爷“吗?”吃完晚饭,妈妈去洗碗,我悄悄的问着姐姐。

“走,去卧室说。”姐姐看了厨房一眼,把我拉去了卧室。

“姐,那咱们总不能真的,在同学们面前叫张成”爷“吧?”卧室里,我再次跟姐姐说起这个问题。

“也是啊,没人的时候还好说,叫就叫了,反正也就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叫……这…好难为情,真的叫不出口……”姐姐越说脸越红。

“要不然,要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像…就像…爷…说的,没必要时不叫名字,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叫”成哥“,行吗?”

“呵呵,小妍,你看,你都主动叫他爷了!哈哈。”姐姐笑着揶揄我。

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姐,和你说正事呢!”

“行倒是行,可是你叫他成哥合适,你的生日本来比他就小,可我比他还大一岁呢,怎么能叫他成哥呢?”姐姐止住笑,说。

“姐,你就知足吧,没人时你”爷“都叫了,还在乎叫个成哥?万一他真的让咱们在同学们面前叫他”爷“,那可怎么办?就这个称呼明天还要问…嗯…爷……不知道……他同不同意呢。”

“嗯,那倒也是,那就这么办吧。不过小妍,你叫”爷“叫的可越来越顺了呢!哈哈!”姐姐一边取笑我,一边要用手去摸我的脸,我的脸这时候滚烫滚烫的,可不能让她摸到,急忙躲开。

“姐,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俩以后在家谈论到他时,也叫…”爷“…吧…不然背地里叫习惯了名字,万一哪天当着他说漏了嘴,又得被抽耳光,他现在动不动就抽耳光,而且手劲越来越大,一巴掌就是五个手指印,打得可真疼啊。”我是用很认真的语气,在跟姐姐说。

“可以啊,小妍,你是人小鬼大啊,事情想得真细,我现在也挺怕被他抽的,太疼了!那……就让咱们慢慢习惯……”爷“……这个称呼吧。”

“嗯嗯,姐,我想爷了……”

“你又想跟我抢爷……”

………

打闹了一会儿,我和姐姐赶紧起身去写作业,毕竟我的作业任务繁重,不但要写自己的,爷那一份也要写完。

从这以后,我和姐姐私下里再也没有提到过爷的本名,而“爷”这个称呼,反而叫得越来越顺口,仿佛“爷”才是他的本名。

当然,对于后来,爷顺理成章的成为我们的主人,我和姐姐对爷的称呼也改为主人,再后来又加上了主子爷爷这个称呼,“爷”这个当时让我和姐姐觉得害羞脸红的称呼,甚至当时觉得很侮辱人的称呼,后来想起来只能呵呵一笑,当时的爷对我和姐姐实在是太好了。

第二天上学路上,我和姐姐跟爷说了我们的想法,爷还挺高兴,说:就这么办。

但是也说了,“成哥”必须是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叫,必竟“成哥”和“爷”比起来,一听身份就差了一大截。

“是,爷。”

“是,爷。”

我和姐姐齐声应道,昨晚上和姐姐背地里叫了好多次“爷”,今天果然觉得顺口多了。

“你俩挺奇怪啊,昨天叫的还别别扭扭的,今天怎么突然叫的这么顺了呢?”爷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和姐姐笑而不答,就不跟他说,也让爷吃一回瘪吧,呵呵。

中午食堂做的红烧排骨和炒土豆,我和姐姐从小就最爱吃红烧排骨了,妈妈做一次,我俩就抢一次,做多少都不够吃。

可是我和姐姐的两份排骨还是都给了爷,看他大快朵颐的样子,这回真的馋出口水来了。

“你们也想吃?”爷正啃得起劲,突然斜眼看到我和姐姐眼巴巴看他吃肉的样子,我的口水甚至流到了下巴上,自己都不知道。

“不…不吃,你吃吧……”我急忙摇头,咽咽口水。姐姐也跟着摇头。

“那还不吃你们的米饭?”爷用眼神示意,大口嚼着肉,腮帮子上蹭的都是油。姐姐拿出湿巾,细心的帮爷擦掉,然后端起米饭吃了起来。

我也无奈的端起了饭碗,一想到今天还要和姐姐多吃掉爷的那份米饭,心里就愁得慌。

我和姐姐一边吃,一边看爷手里的排骨,他吃的可真香啊!

“得了,逗你俩玩呢!哈哈!给你,小婉,赏你吃了!”爷哈哈一乐,把手里一块啃得差不多的排骨往姐姐碗里一扔。

“谢谢…爷……”姐姐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压低声音叫了声爷,也不嫌弃,捡起碗里的骨头就接着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还得意的看我,那意思就是:看爷赏我吃了,你没有!

我撇了撇嘴,故作不在意的大口吃米饭,还用力猛嚼,做出很香的样子,心里还自我安慰:有什么好得意的?

爷都快把肉啃光了,剩个干巴骨头,你咬得动吗?

可是心里又忍不住想:就是嘬嘬骨头里面的油,也香得很呀!

必竟是爷吃剩下的啊!

正在自艾自怜的时候,爷又把一块啃得差不多的骨头扔到了我的碗里,说:“嘿嘿,小妍,你也有份!这块骨头赏给你吃!”

我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却故作姿态的说:“不!我爱吃米饭!爷……你拿吃剩的骨头喂我们,拿我们当狗养呢!”说到后边的时候,故意压低声音看着四周,生怕别的同学听见。

没想到我一语成谶,后来我和姐姐真的成了主人养的狗,并且主人吃剩的骨头都成了最难得的赏赐。

“真不吃?不吃我拿出来扔了!”爷说著作势要拿走。

“不行啊,你说的不能浪费粮食!”我急忙护住碗,捡起排骨,津津有味的啃起来。一想到这上面还有爷的口水,啃得就更香了。

“哈哈!不用玩命嘬,这不是还有好多块吗?我啃完了骨头都给你们!”爷乐起来,撕下一大口肉,用力咀嚼着。

不用说,最后我和姐姐又被撑着了,虽然骨头上没多少肉,可这天天一碗半米饭,让我们真心受不了啊。

放学后,爷本来和胖子约好要去小树林玩的,可是刚出校门没几步,就见乌云滚滚而来,接着就是一阵狂风。

“爷,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我说着,从书包里翻出一把伞。

这把伞是为爷准备的,一年四季都在我的书包里,晴天时候遮阳,雨天时候挡雨,用处可大了。

当然,都是为爷挡。

爷还想说没事,谁知道话还没出口,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我急忙撑开伞,挡在爷头上。

姐姐见状,忙把我背的书包卸下来,然后把爷的书包让我挎在右肩上,我右肩也在伞下,可以保证爷的书包不被淋湿,姐姐想得还真周到。

今天本来预报是晴天,要是早知道有雨,就多带两把伞了,幸好还有这把备用伞,只要爷不被淋就没事。

雨点不但大,里面还夹杂着小冰雹,打在伞上噼里啪啦作响,我尽量把伞给爷打正,确保能罩住爷的全身,可这样一来,我的大半个身子也都在伞外了。

小冰雹不停的砸在我的身上、脸上,疼得要命,简直无处躲无处藏。

尤其是砸在头上,就像一个个小榔头在敲我,头上被砸了无数小红包。

我真的好想把头躲进伞里面,可是那就会导致爷右边被淋湿,想想还是放弃了。

姐姐的情况反而比我好一些,她把一个书包顶在头上,虽然身体躲不过,至少头不用被冰雹砸。

现在才刚三月底,初春,乍暖还寒的季节,树木也才刚发一点点小芽,天气还很冷,我和姐姐湿透的衣服被北风一吹,真是透心的凉。

“哎呀,可惜了那些桃花了,你们看,都被砸没了。”爷身上没湿,也不冷,倒是悠哉悠哉的,居然还有心情关心桃花。

“爷,快…快点走吧,好冷!”我打着寒战,牙齿冻得咯咯咯的响,再回头看姐姐,哆哆嗦嗦的跟在后面,脸都冻紫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雨停了!可恶啊,就为淋我们来的吗?

妈妈一见我和姐姐淋成这样,急忙让我们进屋换衣服,她纳闷的问:“小妍,你书包里不是带着一把伞吗?我昨天还看见了呢,怎么不用啊?”

“哦,那什么…嗯,对,它坏了,坏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

“不能啊,我昨天还打开试了的,好着呢…”妈妈摇摇头,喃喃的说道。

奴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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