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会变成琐碎的存在,思瑶你不要再说了,为什么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就这样好好的休息不好吗?就这样静静的不好吗?”
“晓婷,这就是照顾人的压力,我只是告诉你,将来还会有很多问题。”
“够了,思瑶,不要说了,这些的我都知道。”
是的,你现在知道了,晓婷,不想提醒你太多,只是你抱着自己太紧了,这样的安全感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那晚安了…”
“好梦。”
说什么验证爱的感觉,其实它就是一个幌子对不对?
江晓婷看着方思瑶眉头皱皱的样子,灯火璀璨的房间里,并没有刻意把灯给关上,这就是真实的吗?
思瑶,你为什么要反复提示着现实,你是多想要离开我,多想要我厌烦你,说那么多假设性的问题不过是想我害怕,然后再生成莫名的烦躁让我对你不好吗?
然后你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对不对?
不过是照顾你,我可以的。
伸手把灯关了,我不是也要习惯黑暗不是吗?
这是这些方思瑶所说的假设性意外,却在江晓婷的心中落下了一颗种子,等待着发芽的时候。
睁开了眼睛,旁边的温暖,方思瑶放轻了自己的起身的动作,腰上的手,慢慢把它拿开,只是感觉到江晓婷动作的同时,冷不丁的被她轻踢了一下,恰巧的是碰到了昨晚洗澡时弄到的瘀伤,让方思瑶咋乎了一声,吃了一惊,还有痛。
看来有些事要及时做出治疗,不然苦果真的就得自己吞。
坐起的方思瑶,转过头还是一片黑暗,连晓婷的睡颜都看不见了,就连帮她盖个小薄被也很困难,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准备去洗漱换衣服。
江晓婷一直都有睁开着自己的眼睛,也看到了思瑶痛呼和失落的表情,很快身边的温度没有了。
她的身上有伤吗?
这个猜想让江晓婷想开口质问,但是,得到肯定的回答能怎么样,方思瑶她连一个这么简单的事实也懒得跟自己说,只是,江晓婷还是带着笑的看着方思瑶走进了浴室,她的样子像一个狡猾的狐狸,盯着衣柜里的屉子,这个就是她们的习惯,一个放置贴身衣物的习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只是这次思瑶拿错了她的bar。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像以往一样。
方思瑶隔着衣服不自在的弄了弄自己的内衣边缘,怎么有些紧,正当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身后戏谑的一声笑。
“思瑶,我说,昨晚我忘了跟你说,我把贴身内内的柜子,它的左右换了一下,我想你是穿了我的bar了,哎哎哎,你不用躲,我瞧一眼不就知道是谁的吗?”
“不不用了!好了,不要说得太清楚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就算是洗手间你也要敲门,敲个门有那么难吗?还有,以后有什么位置变化要及时跟我说,晓婷,不同往日了,我不想再出现这样的难堪…”
江晓婷刚想挑开她肩头的衣服,思瑶就退了两步,在听到自己解释的一瞬方思瑶的确是一副脸红的样子,也很成功的取悦到自己,只是,后面她说的话让自己嘴角的笑意有点凝固。
“方思瑶能不能不要一再提醒我一些不同的地方可以吗?你说的这些事,难道你在时时刻刻都要提醒着自己,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不便,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晓婷,我们之间的生活模式必将要做一些变化,盲人就是这样,固定的位置是必须的,而且,我不想造成麻烦,所以请你如果可以,请不要再去改变那些位置。”
江晓婷看着方思瑶有要出去卫生间的意思:“好了,你不用去拿了,我拿来了。”
把手上艳色的东西塞在方思瑶的手上,连设定的话也不想说了,转身走出去,并且把门给关上,江晓婷靠着门,以为她们可以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就算自己有多过分的玩笑,方思瑶也会原谅自己,也会笑着宠着自己,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方思瑶的这些话是告诉自己,她们回不到从前了吗?真的是爱的感觉没有了吗?
哪有什么情侣之间需要敲门,或者说是锁门。
什么时候,江晓婷能把这些恶习改了就好,动不动想要看自己笑话的念头,回不到从前了,真的回不去了,方思瑶这时的心,难道是自己还带有严谨去看待她吗?
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就算江晓婷没有意识到变化,自己也不能这般郑重其事。
只是摸上自己身上衣物,退却的燥热才涌了上来,要让自己回想起往日吗?
江晓婷只是尽快的把卧房变换成她们熟悉的放置。
看着方思瑶出来依然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那点欢愉就好像连渣子都没有了。
“我已经换成右边了,思瑶,还有,对不起…”
方思瑶的手顿了顿,打开了旁边的那个屉子,把它放了进去:“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反倒是我…”
“方思瑶,我们之间是不是太多的对不起跟谢谢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难堪,不会让你不自在,不会让你觉得受伤,我知道我过分了,我以为我们还是一样,那么思瑶,告诉我,你的脚怎么了?”
发现江晓婷越来越喜欢前胸靠后背的抱抱了,这样的话,心脏的距离会不会近一些。
“没什么,不过是昨晚撞了到浴缸边沿了。”
“那快点擦点药。”
“哎,不用了,晓婷,别拉着我。”
“你知道我的,我要目睹真的没什么严重的才会放任你的选择,所以坐好,我去拿药。”
方思瑶只好乖乖的坐在床上,但愿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轻伤。
感受到腿上游走的手指,好在刚才换上了宽松的长裤,裤子的材质并没有紧迫到大腿肌肉,很奇妙,并没有觉得痛:“晓婷,怎么样?我都说了,这只是一个轻轻的撞伤罢了,以后喔,你不要小题大做,啊…晓婷,哪有人故意去按它的。”
“有没有想过,你还在浴室里,万一真的撞到头了,失去知觉,而你就不怕你会被淹死,煤气中毒,一大把年纪还是这样乐观吗?好在…这个伤不是很严重,这次就饶了你。”
江晓婷带有恶作剧的动作,让方思瑶心底的心虚彻底消失了。
“我小心谨慎的性子你不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别以为我没有在生气,坐好,在哆嗦什么,我都没有用劲。”
当然,江晓婷看到的跟方思瑶心里猜想的不一样,也严重的多,不忍去责难,也就带有惩罚的意思去搓揉她的伤处,也当然的,方思瑶为了不让江晓婷担心,所以就咬牙的不太出声,除了真的很痛,或者很突然。
江晓婷擦了擦手上的药酒,哼哼,如果以后让她知道,方思瑶还在别的地方逞强,绝对不轻饶。
方思瑶松了一口气,自己把卷起的裤脚放了下来,晓婷,被这样折腾,难道不痛不痒么?
还不许我动,一动不动真的是一种折磨,方思瑶突然有一种这样互相埋怨的情景有些熟悉,也有种眷恋在里面。
摇了摇脑袋,里面所有的幻境都消散了,因为人类总是会被一时触发的感觉而迷惑。
“晓婷,大提琴的教职你不再做了吗?”
“我只是请假了而已,你要去上心理培训?我送你去吧,这个地方离公交车站有点远,而且,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留在这里,虽然我一开始的对你做的事都是龌蹉的。”
方思瑶从吃完早餐之后就开始欲言又止,原来是说这种事吗?所以她故意说要送她去上课,至于会不会真的送她去,那就另说。
“我只是担心你的工作,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教大提琴,你也知道我不是以这份工作为生。”
“我只知道你的梦想是拉大提琴。”
江晓婷合上了自己手上的书本:“原来你知道它是我的副业,那么你说什么我照顾不了你的鬼话做什么?好了,我已经看见你无言尴尬的表情了,一大早就在这里碎念念,当然我也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上完我的心理学课程,我想考到心理学咨询师的从业资格,我想帮到更多的人。”
“衣服应该烘干了,我拿去晾晒下。”
抖开还带着湿意的衣服,江晓婷在发呆,就算是看见方思瑶的贴身衣物也不会适时调戏,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方思瑶去非洲行医的这件事,做心理咨询师?
帮人?
然后再把自己搭进去,江晓婷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只是扯开话题,拖得一时是一时,尽管知道,拖字诀根本就是无用的。
站在阳台,一直以居高者的目光看着门口的那些方砖草地上,她害怕方思瑶趁着她不在一楼的时候离开,她就像一个狡猾的狐狸,等待着自己认定的猎物出来,并且圈养她,直到她低下愿意服从的头颅。
方思瑶烦躁的点了点自己的手机,纵然装了一张新卡,纵然自己对数字不是很敏感,但是还是大概记得佩佩的手机号,她在考量,自从自己回来之后,江晓婷就像一个大家长指挥着自己的行走的方向,就连手机也只能有她一个号码。
她所做的好像让那个素来强硬的自己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带着深深的不愿,迟疑的摸着门把,忽然有种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