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从起初就并不在意料之外。以南世理长久以来对她的憎恶,南雪恩知道,她一定会被亲手推进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没有办法再回到捏造的假象里去了,她不再能看见那个莫须有的家,也从来无法获得她至今为止一生渴求的爱与认可。
一切都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南雪恩就这样看着她的赖以生存的一切都化为乌有,直到眼前只剩南世理想要展现给她的深渊。
南雪恩知道,她其实早就已经身处谷底。
……
此时此刻混沌的声与光中,南雪恩感到自己的长裙被全然掀起。
微凉的空气笼罩皮肤,而在这之后,冰冷的锁扣就很突兀地扣住了她的双腿,扯着她的膝弯被折起又被锁紧。
双腿被分开到足以令人羞耻的角度,可在这持续性的摆布之中,南雪恩却像是习以为常似的毫无反应,甚至连脸都没有红。
江聿知看着她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麻木的表现,沉默须臾后叹了口气,垂下眼很轻地摸了摸她大腿内侧。
“雪恩,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体面……是谁对你做了些什么呢?”
即便是在明知故问,江聿知此时的声音也还是很柔和,就像她落在南雪恩身上的发梢一样,无论什么都总是那么轻飘飘的。
她抚摸的动作带来了十足的痒意,很快就控制住了南雪恩涣散的注意力。
于是迷茫之中,南雪恩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随后向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大腿内侧,企图隔绝江聿知的触碰。
“是世理吗?”面对南雪恩的遮掩,江聿知倒也并没有阻拦,她只是顺势复住了南雪恩的手背,按着的动作越发用力,“还是说……另有其人呢?”
“……嗯、不知、不知道……”在颈部被再一次扼住后,南雪恩只顾得上半眯着眼尽力呼吸,面对江聿知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只能喘息着胡乱应答,“没有……没有的、呃……”
室内白色的光线太过刺目,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难辨,疼痛、缺氧与极端的情绪无一不像反复切割着意识的刀,带来了失血般骤寒骤燥的混沌错觉。
在这无法挣脱的桎梏之中,南雪恩的精力一分分被抽空,很快就连哽咽的声音都小了下来。
她看起来实在破碎。
江聿知的视线极慢地游移着,一路从自己扼着她颈部的手背渐渐移到了她脸上,而在定定地看了几秒那数道深红的指印后,江聿知又看向了南雪恩早已被咬出了几点血口的嘴唇,视线一时流连。
眼下南雪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连眼泪都比最初时少了些,完全不再有挣扎的力气。
无论是心理上沉疴旧疾,还是此刻她正身处的困境,都如同冬季暴雨之中紧紧缠绕住她的网,湿冷而又沉重,全然无法挣脱。
可她必须遭受这种惩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在窒息与绝望之中,南雪恩克制不住地想到这个尖锐的问题——在她们所有人之间,错的那一个到底会是谁?
是妈妈最爱的那个孩子吗……?是所有人眼中最优秀的那个存在吗?是那个独占着全部关照,沿着笔直坦途顺利长大的人吗?
这个问题唯一的答案其实从始至终都那么明显,以至于南雪恩从来也不敢去询问——没有人会觉得在这件事上,真正犯了错的人是南世理。
她们身边不会有哪怕一个人这样觉得,甚至放眼整个首尔,都并不会有人能站在她这边。
事情的原委就像她从小到大听说过的那样——错的人是她,只是她,所以她才会遇到这些事情。
“……这是你活着应得的待遇。”
细弱的耳鸣声中,南世理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回忆里浮现出来,让南雪恩立刻克制不住地发起了抖,恶心与不适的感觉随之翻涌而上。
病根已经袒露在光天之下,一切苦痛的根源都浮现了出来。
可南雪恩还没来得及被这种种情绪继续拖远,就很突然地闷喊了一声——一切哽咽与喘息,都在这声小小的尖叫中戛然而止。
江聿知已经松开了她的脖子,以至于那闷喊后的哭声显得越发明显,在寂静的卧室中几乎成了唯一的存在。
双腿被固定着分开,泛着淡红色的脆弱私处毫无防备。
南雪恩难以忍受地看着江聿知满不在乎的表情,感到对方坚硬又锋利的指甲尖已经嵌入了她穴口边最柔软的地方,在她的私处不断掐碾着,带来了无法忽视的痛感。
“怎么了?”可江聿知却好像听不到她的求饶和哭声,反而变本加厉地越发用力,直到南雪恩恢复了挣扎的反应,才迟迟松开了手,“还以为你是不怕疼才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雪恩,不要再这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会很担心。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她的语气幽幽柔柔的,倒当真和先前关心时的语气一般无二。可南雪恩看着她的脸,心底却只觉得两人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沟通的隔阂。
——无论她说什么,江聿知应该都是不会听的。想到这里,在疼痛与昏沉之间,南雪恩只能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
而或许是好半晌都没能得到她的回答,等待之中江聿知最终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抬起手,看向自己染上了少许血丝的指甲尖。
南雪恩总是这样不在状态。
她的飘忽不定、若即若离都让她显得像浮絮一样难以捉摸。
如果只是第一次见面,这种特质还可以说是吸引人的,但如今都到了这一步,江聿知不得不开始觉得南雪恩的心不在焉有些碍眼了。
可江聿知并不知道的是——今夜对于南雪恩来说已经够长了。
自从回到本家以来,夹在这些人中间的每一天对她而言都漫长得难以理解,因此在眼下这片刻的喘息中,南雪恩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
她的想法并不重要,她想问的那些问题甚至都无从问出口,一切挣扎都不会通向她想要的结果。
沉默之中,只有呼吸声最为明显,对于江聿知的提问,南雪恩始终置若罔闻。
她这过于消极的态度很快就开始惹得江聿知不悦,以至于江聿知最终只能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轻飘飘的无奈。
“该拿你怎么办呢?看样子……今天我和你是不能好好相处了。”江聿知说着,指尖就点在了南雪恩柔软的胸口皮肤上,在那里画了个小小的圈,像是对待什么艺术品似的,并不用什么力气,“虽然我很喜欢你和我说话时看着我对我笑的样子,但其实……我也还有很多其他的偏好。既然你今天不愿意陪我多说些什么,那我们就来试试其他的吧?”
她说着就屈起了手指,指尖抵住南雪恩已经被咬得翻起深红色的锁骨皮肤,直到坚硬的指甲尖再一次刺破了伤口。
在这尖锐的刺痛之下,江聿知所说的话南雪恩几乎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她只是眼睁睁看着伤口渗出血、看着深陷的划痕泛起血色,咬着唇什么也不说。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在疼了,或不如说正是身体上的痛感才让她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此刻压倒性的刺痛感已经夺走了她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让她没有办法再自顾自去想那些早已经被抹去正解的问题。
因此在这恰恰好能够占据思想的痛感之下,南雪恩选择了忍耐与承受。
在这近乎放任的态度下,破碎的喘息与呜咽声都显得如此软弱。
当锋利的指甲尖划破她本就被掐得泛红的皮肤一路向下时,南雪恩尽力维持的平衡点终于被全然打破。
“痛……好痛,停一下、请不……”她的声音在呜咽中断断续续,能不能吐出清晰音节,全由江聿知下手的力度决定。
“可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江聿知看着南雪恩胸前渗着少许血色的深深划痕,停下动作时并没有抬起手,反而越发用力地掐住了南雪恩的胸乳,直到她抗拒地挣扎了起来,“你现在的样子……能让我想到我们的未来。我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