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婶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慕廉耷拉着睡眼惺忪,摇摇晃晃地来到院里古井边打水。
那眼圈乌黑乌黑的,活像点了胭脂一般,一瞧就晓得昨夜没歇好,想是听了一夜春宵帐外声。
井水清凉,他掬了一捧泼在脸上。
许大叔当的是身强力壮,昨晚在那折腾了大半宜,听他干了一回又一回,中间虽歇了片刻喘气,又接着做,直到后半夜才消停,真不知许婶如何受得住。
这才几个时辰,只怕那话儿都要磨破了皮。慕廉暗自嘀咕。
提起水桶,他又想。待会儿许婶来帮娘亲擦身子时,正好瞧瞧她走路可还稳当,若是腿软脚软的,看是要开几服补阳补水的汤药方子才是。
正琢磨着药方,院子的木门却被敲响。
放下水桶,拍了拍手上水珠。
开了门一瞧,映入眼帘的是个黑不溜秋、瘦骨嶙峋的小娃,穿着粗布短褂,高矮才及慕廉胸口,一开嗓就是外乡口音:“俺许婶说,要晚些时候才得空过来。”
慕廉这才记起,这小黑娃儿,昨夜可是一直在许宅过夜,只怕那春情一事,都给这小娃听了个满耳朵。这下可好,真是作孽!
“晓得了,进来坐坐吧,你许婶还得些许时间。”
一面说着,打发那小黑娃拿了几件画具进去,便回到内室,檀木案上铺着一张洁白生宣,搁下裤裆,把手中狼毫笔蘸了浓墨,他略一凝神,开始书写:
当归二钱,怪道人常说是女子的气血之友;川芎一钱半,温补心脾;熟地黄三钱,滋阴养血;白芍药二钱,茯苓一钱,远志一钱……
写罢,慕廉凝视着纸上药方,若有所思。
这方子温补养心,安神定志,若寻得能安魂养神的灵物,倒与魂不守舍的娘亲颇有几分相投。
正当少年专注地推演方子,手上添添减减之际,不想下腹一阵酸胀。
尿意上涌,只得放下笔儿,去一趟小解。
慕廉轻手轻脚地迈出房门,怕惊扰了隔壁娘亲清梦。谁知刚踏出门槛,就觉眼前不对。
只见小黑娃正倚在廊柱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某个方向,沿着小黑娃视线看去,登时愣住了——那是自己娘亲的房门。
晨光微熹,娘亲倚在窗边。那宽松的寝衣半敞,右手托着腮,像是在出神,春光外泄而不自知。
“这可使不得!”慕廉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替娘亲掩上房门,回头狠狠瞪了小黑娃一眼。
一时间,连他自己也觉得面上发烫,耳根发红。
这般春光岂可让外人看了去?
那小黑娃倒像没瞧出什么不妥似的,嘿嘿一笑,摇摇晃晃地回院子里去了,只是那步履间带着几分轻浮,显然方才那春色已深深印在他心里。
慕廉看这没规矩的小子,连连摇头,待人走远了,这才轻轻推开房门——
娘亲还斜倚在那摇椅上,松松垮垮的衣裳半褪不褪,露着雪白香肩,衣襟半开处,深深的乳沟儿好似那勾魂的旋涡。
慕廉毫不怀疑,若是从旁边或上头某个角度偷瞧,定能瞧见更多“惊喜”。
看着这般春光外泄,儿子生起了想替娘亲掩好衣襟的心,但那手儿颤巍巍地悬在半空,一时踌躇。
作为人子,理应照料好娘亲起居,可又担心逾越了礼数,倒叫他手足无措。
那心里两个声音争执不休,一个说:“还不快替娘遮住,莫叫外人看了去。”
另一个却怂恿道:“趁此良机摸上几把又何妨,反正是自家亲娘。”
慕廉暗咽了两三口唾液,强压下心头邪念,终是孝心占了上风,轻声唤道:“娘亲,这风寒得很,您且把衣裳拢好些。”
先是理顺了有些褶皱的领口,又将松散的衣带系好。
整个过程中,都强忍着不敢多看一眼,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做得更妥帖。
好在娘亲似乎沉浸在窗外风景,浑然不觉他的窘态。
理好凌乱衣裳,他又仔细替娘亲拢了拢襟口,生怕露出半点春光。
那丰腴胴体犹带余温,他不禁手上略一迟疑,又轻轻掩好被角。
待得周身上下都安置妥当,这才朝门外退去。
只是他没有察觉,当他转身离去时,慕恨初那向来清冷的面容上,已悄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染上了窗外的晨霞。
……
刚踏出房门槛,他便防贼似的瞅了瞅那根粗柱子,见没个人影躲在那偷觑,又四下里一打量,不见那黑娃的踪影。
倒是院门大敞着,活像个等人来的样子。门板儿随着风轻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这人真没手尾。
慕廉叹了一口气,随手把那门板儿掩上,落了闩。
谁知一转身,却见墙上画着一幅孟浪画儿,画工虽拙,那意思却叫人面红耳赤。定睛一看,可不是用自己配的颜料画成的?
准是那小黑娃所涂的!
再仔细端详,画中用墨不多:
调色昏暗,内里一位妇人,双腿大张,露出胯下一片销魂洞府,一个黑皮肤的小人正压在她身上,那话儿生得好不厉害,又粗又长,黑硬如铁棍,遒劲似虎阳,上头青筋盘虬似龙蛇般突起,活像根捣米的铁杵。
话儿抵在妇人的花唇上,饱胀的龟头已把两瓣红艳艳的蚌肉顶开,小黑人挺起臀儿,臀瓣紧绷,似储势猛力向下一插,直捣进那销魂窝子深处去。
虽是简笔,却把这交欢之势勾勒得淋漓尽致,这不知羞的小鬼头,竟还在画下方留了名款:——苗乌鲁
苗乌鲁?
这笔迹潦草狂放,倒像是南蛮蜑族一带的文字,与中原汉字大不相同。
这般瞧来,莫非许婶收养的这黑娃子不是西域胡人,而是蛮人?想来也是,那一身黝黑的皮色,哪像是西域人的模样。
瞧他那一双浓眉横生,眼珠子黑溜溜地转,生得一张阔嘴厚唇,红里透黑,浑身皮肉黝黑,除了身量偏矮,倒也算健壮。
穿了那粗布短褂,活像是沐猴而冠般怪异,端的古怪,确实与寻常胡人大不相同。
……日头渐渐升高。
一轻叩声响起,慕廉放下了抹布,涂鸦擦到一半,见许婶扶着门框走了进来。
那脸蛋儿红扑扑的,不知是晨起未退的余韵,还是走路费力所致,一双腿儿微微打颤,步履轻浮,那腰肢扭动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媚态:“慕哥儿,你瞧瞧我这腿脚,人老珠黄了可不中看,走路都费劲儿呢。”
虽话里没说,但慕廉心中明白,这定是被许大叔弄得虚软,这会子两腿还合不拢呢。
他暗自脸红,低头继续擦着涂鸦。
“哎哟,可累死人了。”许兰揉着腰,靠近慕廉便是抱怨:“那没良心的昨儿个半夜里头才摸回来,黑灯瞎火地连灯也不掌,害得人家还以为家里遭贼了,谁知是自家那个坏透的死鬼,偏要这般捣鼓人家,害得人家都扭到腰了。”
她边说着,又往前凑:“你这小冤家,这是在擦什么呢?”
慕廉见她行来,心头一紧,忙把那处遮住道:“没、没什么的。”
“哎哟,遮什么遮,让婶瞧瞧。”
眼见许兰行近,慕廉慌忙站起:“婶别看了,当真不值一瞧。”
“神神道道的,让婶看看你这坏小子在弄什么勾当…唔哟!”
“许婶小心!”
许兰脚下一软,慕廉忙扶住她,手臂碰到许婶的腰肢,他赶紧收回手,暗暗平复胸中躁动,顺势将人往远处引:“咳咳…您慢些走。”
许兰没有察觉到什么,反倒往慕廉身上靠了靠,继续抱怨:“腰疼还未好透,那死鬼今早又不见人影儿,这不,今儿个一下地,两条腿都软了,走起路来直打晃儿,连个扶着的人都没有,折腾死个人,还亏得你这孩子心疼婶,替人家扶着,这双腿儿啊,怕是要瘫喽。”
慕廉这般听着,搀许婶坐下,许婶却顺势拉住他的手:“慕哥儿,你给婶揉揉腰好不好?都怪那死鬼……”
说着,还不住地在腰间软肉上揉搓,嘴里呻吟连连。
“这…”
许婶又是一声娇嗔:“慕哥儿,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你许大叔就知道折腾人家。”
听她这般似说非说,虽不露骨提那床帏欢好,却句句不离风月,似乎有想起昨晚的春梦,不由红了脸,慌忙抽回手:“许婶别说了,我这就去给您配副补气养腰的药吧。”
望着自个儿看大的娃儿通红的耳尖,许兰掩口笑道:“好,好,比你许大叔懂得心疼人多了。”
哎,也是老阿婶了,真不知道廉儿你在害羞什么。
慕廉赶紧起身往药房走,却听许婶在身后唤道:“慕哥儿,等会儿药配好了,挂在你家院子门柄就好了。”
“晓得了。”慕廉应道,瞧着许婶摇曳着身子,进了娘亲房间,转身去了药房,心思却不由自主向那一对臀儿飘去。
那臀缝深邃,丰腴的臀波儿一颠一晃,行走间胯骨生风,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润透了的娘们儿。
虽说心头歪念丛生,他倒也晓得正事要紧,转到药房后,便取出几味药材来,开始仔细称量。
一边配药,视线透过门缝望去。
只见许婶正跪在床边,替娘亲擦拭身子。
娘亲神色恍惚,任由许婶摆弄,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
看到许婶解开娘亲的中衣,露出雪白的肌肤,尖尖儿已是红透,他赶紧收回目光,专心配药,手中的药材却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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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恰逢月上枝头,左邻右舍都已寂静,一片安宁,倒是那边厢房里半点声息也无,不似昨晚无月时节,那茅房里头娇喘不断,浪语连连。
倒叫少年忆起那句“月明人静”的话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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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红日才露半边脸,慕廉早已收拾停当,肩上背着个青布药篓,手里攥着把明晃晃的铲刀,往那山里行去。
一路行来,露水湿透了裤脚,山间带着股子清冽气息,那山风一吹,带得满山草木沙沙作响,好不惬意。
这山里头的路径,慕廉来来去去不知多少遭数了,闭着眼睛也认得清清楚楚。
一边走着,一边转着眼珠子,瞧那路边的草药,心里头盘算着今日要采些什么。
当口正是秋天时节,说不尽那山中草木葱郁,枝叶滴翠,遍地药材长势喜人。
一步步地往上走,不时地站定脚步,仔细瞧那地上的草药。
八年功夫下来,慕廉早把这山里头的药材都认得清,晓得什么地方能寻着什么药材。就是这杂草丛中的珍贵药材,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眼见太阳升得老高,慕廉撩起衣襟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子,往山深处去了。
少年朝复暮,有诗为证:采药山中朝复暮,一身汗水湿衣襟,年年岁岁寻珍草,只为医人解病痛。
“嗯?这里的地势。”
慕廉停下脚步,注意到一处特别的地形。
山势向阳,土质疏松。
他仔细搜寻,果然在一处峭壁下发现了几株珍贵的何首乌。细看之下,这何首乌年份已久,药性必定非同寻常。
小心翼翼地挖出何首乌,慕廉的眼神越发明亮。今日才刚开始,就有如此收获,或许这是个好兆头。
继续向上攀登,山势愈发险峻。慕廉注意到空气中隐约有一股奇特的清香,与寻常山中药材的气味截然不同。
这股清香若有若无,却总能撩动他的心神。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采药人,慕廉知道,非比寻常的香气往往意味着珍稀的药材。
顺着这缕幽香,慕廉开始偏离常走的采药路线,向更深的山处进发。山路愈发难行,藤蔓缠绕,荆棘丛生。
但这些困难丝毫不能阻挡慕廉的脚步。他仿佛被那若隐若现的清香所引导,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在这深山之中,必有非凡之物。
山势渐陡,慕廉的步伐却越发谨慎。那缕奇异的清香愈发明显,随着山风飘荡,时而浓郁,时而淡薄。
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慕廉看到一处特别的地形:两座山峰之间,形成一个天然的盆地,四周峭壁环绕,宛如天然屏障。
阳光从山峰之间斜射而下,恰好照亮盆地中央。那里有一处凸起的石台,仿佛一座天然的祭坛。石台周围,青苔遍布,间或有几株寻常药草。
但那叫慕廉一瞧,石台顶上透出的异光。
他这腰一弯,屏着气儿细细端详,原来台上头长了一株不到一尺高的灵苗儿。
像是新剥的藕肉,茎干似琥珀凝成,最是奇绝的是那根部,蜿蜒着道道金线儿,活像树根上的细纹。
这分明是通灵草!
作为一个医者,金针度人是本分,除了熟读凡间药方,少不得也要留意那些一些异草,虽说少年算是半个俗世郎中,可要是哪日撞见灵药在前,却认不得药性,岂不是枉费了这番福缘了?
这采了此草,不说治愈娘亲的病症,便是帮娘亲调养身子,也是无上之选。
正当他要动身采摘,忽地心头一跳,浑身汗毛倒竖。那多年上山采药的本能叫他心神不宁。
“嘶——”
一条巨物从山石后盘了出来,浑身翠白色的鳞甲在日光下闪着寒光。那是一条比常见蟒蛇还要粗壮数倍的巨蛇。
通体近丈,头大似斗,那对紫蕊蛇眼凶光毕露,看得人心惊肉跳。好不骇人。
慕廉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这哪是寻常的蟒蛇!
这条凶物昂着头,红信子一吞一吐,死死盯着慕廉,活像要把他拆吃入腹,若是被这巨物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处石台周围的地势特殊,恰似一个天然的聚灵盆地,日头照得正好,雨露、山气也是顺着山势直往这儿流,在此交汇处,通灵草生长条件苛刻,怪不得…
这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只怕再难寻得第二株,想必这条巨蛇也是被草药的灵气所吸引,在此地盘踞已久。
那当儿,这条大蟒蛇忽地一扭身子,蛇身缓缓地环上了石台,把那株通灵草严严实实地护在中间。
瞧那巨蟒未见发难,慕廉才缓过这口气来,收住了后退的脚步,心里打起小算盘来:这蛇单是这身子骨就抵得上三四个大汉叠在一处,若是强行抢夺,我手里这把锄头怕是不够看,况且像这等凶兽,若硬要抢那灵草,只怕要吃大亏,强取豪夺不是上策。“
来不及寻人帮衬了。
那通灵草正当药力最足之时,这巨蟒瞧见了人影也不急着发难,恐怕就是怕会生了变故。
他悄然退至一处隐蔽的岩石后,遂解下腰间麻绳,又取了药篓子观瞧。
那巨蛇突地昂首,四下寻摸,慕廉顺着望去,只见远处崖畔,七八只山羊正美滋滋地啃嚼嫩草。
少年笑逐颜开,一个计策瞬间在脑海中成形。
这主意来得快,他记得曾在书籍上看过,这等山中大蛇,最喜欢捕食山羊、野兔之类的活物。
若能设下陷阱,引蛇离开,自己便能趁机采摘通灵草。
事到临头也管不得凶险不凶险。
他先将几条麻绳盘弄成活扣,又把怀里带的干粮掏出来,碎了撒在那预先相中的小道上,为的就是勾引那些山羊过来。
好不容易,老天爷倒也帮衬,一阵山风吹来,那食物的香味儿送到山羊群那边,果然没过多时,就见几只山羊慢慢朝这边走来。
那巨蛇果然被动静吸引,从那石台上慢吞吞地游下来,朝山羊群方向摸去。
慕廉动身潜近石台,岂料天不遂人愿,老天奶偶尔也爱开开玩笑,又一阵山风突起,吹得那草木哗哗作响。
羊群被惊动,四蹄乱蹿奔逃,那蛇怪像是察出蹊跷,霎时回转蛇身,正对距离通灵草几步之遥的慕廉。
糟了!
慕廉心头一紧,还未来得及躲避,那巨蛇已如离弦之箭般扑来!
电光火石之间,慕廉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药锄格挡。
”砰!“
药锄应声而断,慕廉也被这股大力击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
”咳咳…“
他强忍着背部的疼痛,勉强稳住身形。而那巨蛇已然盘起身子,做出进攻的姿态,那双蛇瞳中射出危险的光芒。
那巨蛇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慕廉已经没有了趁手的武器,只能就地一滚,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嘶——“
那巨蟒忽地吱溜一声怪叫,好似发了性子般,摆动那条水桶粗的蛇躯,活像条发狂的长鞭,一个劲儿地朝慕廉扑将过来。
博蛇少年慌忙摸出腰间那把小药刀,瞧那刀儿还不及巴掌长短,对着这条大虫儿可真是不够看,但眼下这刀儿,已是他最后的护身之物了。
得想个法子制住它。
慕廉一边闪躲,一边细瞧那巨蟒的动作。
那蟒身庞大,却能如烟柳般扭动,瞧它那攻势,哪里像是寻常蛇类的本能,倒似在玩耍试探一般。
”莫非…“慕廉心里咯噔一下:”这蛇成了精?“
想起那些陈年典籍上说的,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人虽为万物之首,但若有异物得了天地造化,也能生出灵智来。
那《山海经》上头不就记载着不少这般异兽?
更有《搜神记》中说道:物老成精,草木千年可化形。
当下,慕廉背脊一阵发凉,那冷汗更是涔涔而下,打湿了中衣。
看那蛇儿妖娆的姿态,怕不是遇到了只蛇妖?
那巨蟒猛地一个变招,不再是直来直往地扑上去,反倒是那条粗壮的尾巴好似长枪般横扫过来,专冲慕廉下三路来。
”不好!“ 慕廉心头大惊,身子本能地要躲闪,谁知小腹内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热意来得蹊跷。
这一分神,躲闪已然来不及。
这一记横扫势头又快又狠,慕廉纵是及时跃起,那左腿却还是给蛇尾狠狠扫了个正着。
”砰!“
慕廉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只觉那挨了一下的腿儿,又麻又痛,好似给人打了几百记棍子似的,连带左肩也废了。
身子左半侧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任他使尽气力也动弹不得。
正当这当儿,忽地生出异况!
那一击不单震伤了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倒像是拨动琴弦的最后一指,撞开了他体内某处关窍。
霎时间,一股热流从那处涌将出来,如同洪水决堤般,沿着经脉游走遍布全身。
”这,这是怎地…“
慕廉只觉小腹一阵翻江倒海,体内经脉似有岩浆流动,烫得厉害,那股热气在四肢百骸里乱窜,浑身骨节噼里啪啦直响,好不难受。
这滋味说不出的古怪,就跟灌了十坛烈酒似的,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烧得慌,皮肉之间火辣辣地发痒。
渐渐地,那股难受退去。
这当儿他五感忽地灵敏得紧,连那一丝风儿拂过都觉察得分明,耳朵里头那些虫鸣鸟叫听得清清楚楚,鼻子更是灵光,远处药香都能闻个真切。
六识齐开,浑身舒坦得很,说不出的畅快。
这般奇异滋味,除了娘胎里头那会子,少年这一十六年来还是头一遭尝到。
巨蟒似是觉出些异样,它暂且收了攻势,昂着三角脑袋, 幽紫的蛇眼上下打量着慕廉。
趁这会儿歇息的当口,慕廉暗自揣摩身子里头的异状,左腿虽还仍作痛,却有股说不出的暖流在四肢百骸里头游走,就跟那炉子里的热气似的,竟在修补着体内受伤的地方。
慕廉虽说也算是个小郎中,可这修行的门道却是从没沾过边儿,但在古籍中读到过:人体有奇经八脉,气海更是关键所在。
若能把这气海打通了,就算是踏上了修道的头一步。
眼下却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
那巨蟒已经再次蓄势待发,身躯微微盘起,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慕廉强撑着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小刀。他知道,这场较量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那条通灵草就在不远处的石台上,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光华。而这条巨蟒,也可能是他踏入修行之路的机缘。
”今日,我慕廉必须闯过这一关!“
他深吸一口气,摆出迎战的姿态。体内那股奇特的暖流仍在流转。
风声倏忽一紧,巨蟒终于发动了最凌厉的一击。
它那庞大的身躯在阳光下化作一道青影,直取慕廉咽喉。这一击快若闪电,势若奔雷,已是倾尽全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体内那股暖流突然暴涨!
他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变得异常流畅,竟在那电光火石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咔嚓!“
巨蟒的獠牙击空,狠狠咬在了身后的岩石上,顿时石屑纷飞。那坚硬的岩石竟被咬出两个深深的凹坑,可见这一击的威力何等惊人。
借着闪避的势头,慕廉忽然福至心灵,左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那把小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芒,恰好划过巨蟒最脆弱的颈部鳞片。
”嘶——!“
一声凄厉的蛇鸣响彻山谷。巨蟒吃痛,身躯剧烈扭动,尾部横扫,想要击落半空中的慕廉。
然而这一次,少年却像是提前预判到了它的动作,在空中一个翻转,不仅避开了这一击,更顺势落在了巨蟒的七寸位置。
小刀再次划过,又是一道血痕。
巨蟒终于显露出了疲态,它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那双幽紫的蛇瞳中也不再是凶戾,反而流露出一丝惊惧。
慕廉却在这时收住了攻势。
这条巨蟒,能在此地存活,必是天地灵精所钟,要是贪婪杀伐,夺它性命,岂不是糟践了这天地造化?
夺它宝贝,还要取它性命,这等事儿慕廉做不来。
心下寻思:若真个是个成了精的蛇妖,那便是有灵,畜牲开了灵窍,能明是非,懂人性,那便不再是畜生,岂能还将它当作寻常禽兽看待?
他寻思了一会子,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刀儿,温和道:”这通灵草,我们一人一蛇各取一半如何?“
这般说话,倒不全为善心,更因这蛇精先前为他开通了明路, 也没有想取他性命。
那蛇精听他言语,倒像是听得懂人言似的。那粗壮的蛇身依旧紧绷,却不似方才那般杀气腾腾。
歪着个蛇头,一对紫蕊眼珠子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慕廉瞧。那眼神儿又似疑惑又似欢喜,端的是怪异。
谁知那蛇精竟真个点了点头,这般灵性,直叫人啧啧称奇。
翠白蛇身轻轻摆动,活像个羞答答的小娘子般扭捏作态,惹得慕廉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突然袭来,那股神奇的暖流也随之消退,留下的只有遍体的酸痛。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渐渐远去。
”娘亲,孩儿不孝。“
这是慕廉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朝着地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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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三更。
本该是月白风清的良夜,偏生天上浓云密布,遮得那一轮明月都憋屈,有诗为证:不见青天不见星,乌云盖月暗如瞑。
这时节,村中人家灯火早灭,又值深夜,连那禁漏声都沉沉欲睡,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几分夜深人静。
”哎呀!“
门儿悄没响地开了,一个人影钻将进来,摸黑里爬上了床,床中人惊呼一声,那人已覆身压上。
丰盈的身子顿时被压得轻颤,饱满的的双峰被黑色的胸膛挤压变形,村妇轻嗔了一句:”好个急色鬼,又是这般猴急…你那话儿都顶着人家小腹了,身子味还这么冲……“
村妇微微扭动身子,任由瘦小男子夸下的硬物隔着粗布顶弄自己,续道:”嗯…你都是轻些…那儿夜弄得太响了,那床板吱呀吱呀的,隔壁定是听了去,今儿个可轻着些,莫要…啊…莫要让人听了去,羞也羞死了……“
瘦小男子听罢也不答话,挺身坐起,就不老实地往裙底探去,把她那褙子一掀,直撩得老高,双手使劲向两边一扯,登时将村妇下盘私处完全展露。
胯下亵裤湿漉漉地粘在腿根,水渍晕开一大片,透出些许肉色,还冒着淡淡骚味。
待那亵裤也被剥去,芳草丛中的美景一览无余——平坦小腹下一处,生着一簇乌黑芳草,柔软茂密,露出一线嫣红,活似一朵乌云遮月,遮掩住那销魂密洞,竟别有一番风情。
瘦小男子贪婪地扫视了一遍,忍不住将头俯下,厚实的嘴唇轻贴上去,舌尖钻进肚脐眼儿轻挑慢搅。
当日叫得比猫儿还媚,这会子倒怪起俺来。
分明是你自个儿被操得欢喜,俺可一声未吭。
”大郎…痒…啊…“村妇难耐地扭动腰肢。
”灯也不掌一盏,黑漆漆的,害得人家还当是与野男人偷情呢…嗯…大郎快些掌灯,让人家瞧瞧你那猴急样…啊…别,别…“
村妇闭上了眼睛,身子娇软颤抖。
这瘦小男子也是个中老手,既晓吮弄,又懂抚弄,口中功夫果然了得,一双手也不闲着,指尖揉捏两片阴唇,几番弄得芳径泥泞。
”哎哟…你这坏胚子…莫要这般…小腹都快给你吸麻了…呀啊…那儿太敏感了…轻些轻些…一会要这,一会要那,人家也不知道顾得哪边…嗯啊…再这样下去…又要先丢了…“
那村妇话未毕,瘦小男子的唇舌已往下头去寻那销魂处。只见芳草丛中露出一颗肉珠儿,晶莹剔透,他轻轻含住那话儿吸吮:
”啧“ 的一声响。
”嗯呀…哎哟…“
村妇登时魂飞天外,双腿紧紧夹住那瘦小男子头颅,手指深深插入他的发间。
瘦小男子见她情动,便扶开了夹住自己的两条粗实白腿,把村妇的浑圆屁股往上抬了起来。
这一抬,就把那两瓣肥厚的阴唇完全分开,露出里头嫩红的肉缝来:
牝户湿得跟泉眼儿似的直冒水,阴唇儿一开一合,露出中间那颗豆儿,红红的挺在那儿,门户内嫩肉微颤,一副等不及要吃大龟头的模样。
他插入一根中指,很顺溜的抽插起来,抽插时还带着旋转,搅得那肉穴咕叽作响。
”嗯…轻些…嗯啊……“
那瘦小男子抽插了约莫二十来回, 抽出时指尖上沾满了她的水液,散发出阵阵诱人骚香。
他把手指凑到村妇嘴边,村妇红着脸把头扭开,却被他按住后脑勺,手指插入她的小嘴。瘦小男子放下裤裳,露出那话儿来。
村妇偷眼瞧见,虽这会儿灯黑看不真切,却也知那根阳物生得惊人,足有九寸来长,二寸来粗,好似个巨龙般杵在那儿。
心头胆战:相公的这话儿越发粗大了……
那瘦小男子捏着这根凶器,对准村妇湿漉漉的牝户,先把那紫红龟头挤进去。才进去一截,猛地一挺腰,那话儿直捣到底。
”啪!“
”啊!“
丰臀被撞出一波肉浪,村妇短促地大声呻吟了一声,然后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敏感的肉穴方才只让手指开过路,猛地吃下这般凶器一顶,村妇身子紧绷,双腿夹住了瘦小男子的腰身,手也用力抓住了床单,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嗯……昂~你怎么一上来就这么用力。“
瘦小男子双膝跪在床上,两手扣住村妇的小腿,直接用力抽插起来。
”啊……啊……啊……哦……好硬……哦……“
一上来就使出蛮力,大起大落地抽插,村妇哪里受得了,张嘴呻吟起来。
”啊……啊……啊……啊呃……啊……哦……哦……“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抽插虽不甚快,可一下重过一下,两个饱满的大卵蛋打在村妇臀缝上,啪啪作响。
”嗯……嗯……啊啊……嗯……“
村妇被插得身子软绵绵的,躺床上胸前的两只大乳在粗布衣裳里上下晃动。
瘦小男子伸手抓住一个,揉将她绵软的巨乳挤压揉搓成扁扁的一团,满是指痕红印。听她骚气诱人的呻吟,瘦小男子下体龙根愈发高涨气盛起来,村妇水津津的阴户就更是糟糕透顶,涨得她连身痛呼,颤声婉转求饶: ”啊哟…好深…亲命根子…人家受不住了…奶子奶子再捏要破了…嗯啊…“
插了好一会儿,一股淫水喷了出来,直溅得瘦小男子满胸膛都是,甚至溅到了下颌,那话儿被浇得湿漉漉的,更显得青筋虬结。
方才高潮,村妇才缓了一口气,就感觉到一条硬物抵在花门,瘦小男子要继续提枪冲阵。
初时一进一退,慢慢地抽动,这边才将将退潮,又见那肉浪涌将上来。
村妇躺在床上,伸直了脖子头往后仰,张着嘴放声呻吟,方才底下云雨未歇,此时又被送上巫山云端。
瘦小男子本就憋了许久,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将那硕大阳具往深处一送,大开大合抽送数十回,终于精关一松,滚烫阳精尽数灌入她穴心深处。
”大郎今夜儿也…也好生威猛…这般雄厚的精浆,只用一发…都快把人家的嫩花灌满了呢…啊啊啊…肚子都微微鼓起来了呢,
她面色酡红,眼神迷离,香腿缠住对方腰间:“大郎射得这般多,人家子宫都被撑开了…大郎的命根子好烫好粗,每次跳动都让人家受不了…呜呜…人家还要…不要拔出来好不好…让人家多含会…啊…”
男子在那肩头乳房间搁着头喘气,待得元阳略复,就俯下身来叼住一个奶头,使劲吸吮了几口,随后他将那缠在腰间的两条腿掰开,自个儿仰起了身,双手攥住村妇的脚踝,将两条大长腿闭拢举高。
且看那不像寻常村姑粗笨,腿儿又直又糯一直连到那浑圆的屁股上,生就一副好养胎。
那腿根处一道肉缝,毛发浓密,两片花唇微微翕动,反倒有几分乡野风韵。
先前射进去的阳精混着骚水,一点一滴地从红肿的小洞唧出,好不淫靡。
那瘦小男子见了这般风光,心里痒痒的,用那粗糙的手指在穴口慢慢搅弄,把那浓精又顶回深处。
这大宋女人身子倒是结实,定能给俺生个黑黑胖胖的娃娃。
舒服地伸个懒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大宋不是有句话,叫什么酒足饭饱来着?
说是吃饱喝足了,就该把大宋娘子压在身下好好快活快活,俺为报收养之恩,就该让大宋娘子添个俺蛮人的娃儿。
男子一手抓住村妇两个脚踝,让村妇双腿保持闭拢举高的姿势,另一手扶着那话儿,对准肉缝,那紫红似铁的龟头挤开夹紧的花唇,顺利进入一小截。
“嗯~嘶……”
村妇轻吟一声。
“哦~”
那处小嘴儿早已湿滑不堪,龟头方一进去,便被媚肉紧紧咬住,惹得瘦小男子也是一声低吟。
这农户娘子身子骨结实,虽是村妇却生得风流动人,那处花径又窄又滑,这样禁闭着双腿,里面又紧上一分。
瘦小男子抽插起来。
俺在蛮地虽也玩过些女人,却不及大宋的娘们这般销魂,这穴儿真个是紧得很哪!
“啊……哦~……哦……”
瘦小男子抽插得不是很快,村妇发出绵长的呻吟,粉面桃腮,咬着唇嗔道: “你这没良心的,嗯啊……隔三差五就不见人影…一回来就…就这样死命折腾人家,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住…嗯…这回…这回可要留些精气在人家肚皮子里,莫要空做这般云雨啊……嗯嗯~啊啊……”村妇想添个娃。
那瘦小男子抱着村妇伸直的双腿扛在一边肩头,那话儿舒服地插了几下重的,村妇立马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急喘。
瘦小男子抓着村妇两个脚踝,把村妇的一双长腿压在了胸前,按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番动作,教她大肉腚离榻半悬,两处销魂洞口朝天大开,湿穴和屁眼毫无廉耻的暴露出来,淫水涔涔而下。
衣裳粗布下,村妇胸前丰硕挺拔的双乳被压得变形。
那瘦小男子伏下身子,一足跪着,一足踏稳了床板,宛如猛虎下山之势,看这架势是要发力大干了。
粗壮的大鸡巴由上往下,真个似舂米一般又快又狠,在两片红艳艳的肉瓣中浮沉起落。
“扑哧扑哧……啪啪啪……”
“啊啊啊啊……使得好劲儿啊,人家快活死了……哦……在里面一进一出…一下下顶到最深处哦……啊……啊……每一下都那么使劲,那么入骨,又粗又硬的大命根子快把人家小肚子顶破了……啊啊啊……”
村妇被一连串的深插操得浪叫起来。
那瘦小男子腰胯似打桩机一样,他跨骑在村妇屁股上,两手把住两条腿,粗大的鸡巴一次次从上往下,直直地插到村妇的芳径最深处。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两个卵蛋似珠子般翻飞,一下下拍打在村妇的臀肉上,蜜露早已满溢,顺着股沟,流到了村妇的屁眼上。
“啊啊啊……啊……”
在瘦小男子毫无保留的奋力操干下,村妇一张脸蛋儿潮红似火,淫水四流,把瘦小男子的阳具和囊袋都浸润得发亮。
片刻,瘦小男子马眼一张,将一腔阳精尽数灌入村妇花径深处,村妇也是娇躯痉挛,花径紧缩,与那瘦小男子一齐攀上极乐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