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萧墙

以往听崔老头儿说书,形容帅气侠客总爱用玉树临风,岁荣其实并没有概念,如今见了毕再遇,他算是明白什么叫玉树临风了,真一番干净绝尘,气质凌人。

宽肩窄腰,修长的腿和紧翘的臀,平平无奇一身白色长衫穿在身上都如此好看,英姿勃勃,意气风发,颇有儒将风范。

毕再遇突然停下回头,朝他笑道:“你怎的又走到我后头去了,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走在一起?”

岁荣扯了一下僵硬的脸皮,讪笑道:“哪有……只是你腿太长了,走得比我快。”毕再遇伸出手,将岁荣肩膀环住半搂着,若不是察觉到他手抖,倒真像兄弟般自然。

“是师哥错了,这样就不会了。”

岁荣半边脖子都起了层鸡皮疙瘩,也不好挣开他,只好任他这样半搂着,倒也不是嫌弃他,只是觉得不自在。

“荣儿……我……”

岁荣纠正道:“别叫我荣儿,别扭……”

毕再遇倒是不在意岁荣呛他,反倒是觉得亲切可爱:“那唤你什么?娘子?”小太岁反肘就给了他侧腰一击:“再胡说八道,打得你满地找牙。”毕再遇捂住侧腰,呲牙咧嘴地又跟了上来,跟小时候一样,还是那黏人的模样,不过是从小黑狗变成了大白狗。

一时无语,岁荣兀自走到一处石桌坐下,这处刚好能瞧见山门。

毕再遇解下披风给他披上,又坐到一边,沉声道:“弟……岁荣……”岁荣头也不会,托腮望着山门愣愣出神:“你说。”

意气风发的少将军久违地感觉心中惴惴不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岁荣偏过头,瞥了他一眼,这剑眉星目,顶好看的一张面孔,如何能讨厌。

“不讨厌。”他讨厌的只是这种被人安排勉强的感觉。

毕再遇松了口气,道:“我会待你好的,我家虽比不得白鹿庄富贵,我也会倾我所有让你过现在的日子。”

现在的日子?被人不管不顾丢在摩罗崖?

岁荣苦笑了一声,也不回答。

“岁荣……”

“嗯?”岁荣托着腮,闷声闷气地敷衍他。

“我喜欢你。”

“……”岁荣一怔,托腮的那只手臂也僵了。

“从小我就很喜欢你。”毕再遇声音有些发抖,想来这话他在心中练习过许多次了。喜欢……我……头一次听见有人说喜欢自己……

“我也不知道是从知道我们有婚约起,还是再之前,我一想到你我的心就揪会被揪起来,再想不了旁的事情。”

起先是不想回头去看他,现下岁荣是不敢回头去看他,只强作镇定道:“你这喜欢……从何说起?你来学艺时我才八岁而已!简直莫名其妙……”

这话问得毕再遇也是一愣,对啊,从何说起呢?

岁荣回头看他思索模样,提起来的心又落下,只冷冷道:“我告诉你为什么……”

“你说。”毕再遇虚心请教。

“因为你太守规矩,太听话,因为你知道我们有婚约,所以你觉得你只能喜欢我。”

“不是这样……”毕再遇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想象过无数次表白的场景,从没想过岁荣会是这个反应。

刚准备好了说辞,却见岁荣皱着眉头正扒着护栏遥望山门,他也顺势望过去,见一行人正迈进山门,一个华服少年走在最前头,看着年纪跟岁荣一般大,外罩素白,内着明黄,灰绿披风滚着金线。

“宫里的人……你可认得?”岁荣蹙眉回问毕再遇。

毕再遇也眉头深锁,只摇头道:“我是外臣,又是武将,轻易入不得宫。”岁荣见问他无果,想去知会父亲,却见百经纶与千寻春急匆匆往这处走,身后丫头小厮跟着。

“父亲……”

岁荣张口,百经纶铁寒一张脸,越过他就走了,直若没见到一般。

可气的是行墨跟在百经纶身后,路过岁荣时还瞥了他一眼,勾着轻蔑得意的笑。

岁荣肺也气炸了,刚要冲上去把他从队伍里揪出来揍一顿,毕再遇就拉住了他,岁荣一脸愤懑地回头瞪他,毕再遇只轻轻摇头。

“拦我作甚!我跟过去看看!”

“我陪你。”

“我有手有脚要你陪?”

“但你脾气不好。”

“……胡说八道。”

岁荣腰间一紧,被他搂紧怀里,正要开骂,脚下一空,被他挟着凌空跃起,又轻轻落在一处怪石上。

小太岁看了一眼脚下数丈高空,赶紧将他缠紧。

毕再遇勾着唇角笑道:“小猫。”

“什么?”

白衣少将低头笑他:“外强中干。”

“你!”岁荣正要发作,却被他挟着连番纵越,如此天旋地转,恐惧已然覆盖过了愤怒。

再落地,正好是峥嵘堂后面。

毕再遇潇洒倜傥,半搂着岁荣的腰,一副你看我多强多帅的模样道:“小时候你常让我托着你来这处偷听师父议事,你还记得……啊……”

岁荣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对方吃痛,赶紧松手。

毕再遇却不恼,揉着肩膀又贴了过去,岁荣赶紧催他:“快,扎上马步。”少将军虽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办,稳稳扎了个马步,岁荣按了按,很结实,很稳,然后扶着他的肩膀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时,天之骄子就这样成了岁荣垫脚的凳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糟蹋作践,糟蹋之人却得寸进尺地命令道:“你撑高些,我看不着!”

少将军常年训练的大腿用力绷紧,这姿势,让他心中异样的发痒,毕再遇沉吟再三,红着脸建议道:“不如你骑我肩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可以看得更仔细些……”

岁荣采纳了这个意见,老实不客气地顺势一跃,稳稳骑在他肩膀上,毕再遇肩膀宽阔厚实,坐上去实在舒服,岁荣两条腿夹紧他的脖子,催他扶住自己小腿。

毕再遇俊脸通红,握住了他的小腿,下身却顶起了高高的帐篷,岁荣一心看峥嵘堂里的情况,并未察觉坐骑异样。

峥嵘堂正中雄踞一尊白鹿塑像,鹿角顶着天棚,睥睨堂下,大厅灯火常明,有小厮昼夜打理,意在白鹿庄香火永续。

黑曜石的地砖散发着琉璃光,光这大厅就能同时容下百十人,然这豁大空间,却见不到一梁一柱,可知天工门的建造技艺已臻化境,不可捉摸。

稍许,百经纶与那华服少年并行步入峥嵘堂,身后浩浩荡荡跟着,自成两列。

主位空悬,百经纶与那少年分坐两侧第一把交椅,百经纶这边依次坐着千寻春与卫临,那少年左手边坐着一个魁梧大汉和一个青年剑客,剑客的佩剑有侍从双手捧着立在身后。

百经纶一扬手,便有丫头上前来,躬在案后为他们烫盏沏茶。

华服少年刚落座,环顾周遭,开口问道:“其他三位庄主怎不见踪影?”经纶微笑解释道:“我那两位师兄一个守着飞来峰,一个守着经纬楼,两个武痴闭关惯了,向来是不管事的,我师妹藏于深闺,也不便见人。”

又道:“九王爷舟车劳顿,且试试我白鹿庄的‘滇池云毫’,此茶清甜,热泡冷饮,最是解乏。”

百经纶说着,掌心往前一送,少年案上茶盏杯壁立刻结上一层冰霜。

小王爷一路南下,赶路都走了半月,清晨上这诡谲难行的白鹿庄更是折腾,现下还要顾及皇室礼仪端着架子,早就困乏难耐,当即执起杯盏,也没了浅酌,一饮而下。

那股冰流顺着喉头凉至心窝,又回涌起一股清淡甘甜,果真困顿全消。小王爷困浊的目光都清亮起来,赞道:“果真好茶。”

“王爷有所不知,非是茶好,实乃百庄主功力精纯。”此声尖细且沙哑,颇像一只割破喉咙的公鸡。

小王爷挑眉,看向身边黑髯大汉:“请童太尉解惑。”

岁荣心惊,那魁梧武将模样的人,竟是大太监童贯?

这纵横榜不过是江湖事,即便是奉了旨意来接亲,光是九皇子亲至就已显重视了,这童贯来是为何?

童太尉拈起小王爷饮过的茶盏,道:“茶叶自然是好茶叶,若没有白庄主‘抚衣神功’瞬间将滚茶结霜的本事,如何都不能有此清心解乏的效果。”

百经纶爽朗一笑,这俊逸姿态更让小王爷心驰神往。

“小王虽不涉江湖事,但向来对江湖传闻神往,听说白鹿庄功法奇特,却不知究竟是怎么个说法?还请百庄主解惑。”

百经纶正要开口,童贯却开口打断道:“宴君楼的卫先生也在,听闻卫先生号‘无所不知’,不如由卫先生来解释。”

小王爷原反感被他打断,听闻卫临有此名头,也好奇附和,百经纶看向卫临,右掌一推,为他冻好茶水。

卫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从容赞道:“我与经纶好友多年,还得是托了九王爷的福,才能喝上他亲手‘沏’的茶。”

“初代临月阁主颇是神秘,只知他来自蒙古,又通晓百越事,他创建白鹿庄后,又结合平生所学自创‘元灵真炁’,此功法奥妙精深,蕴合八极原力,与寻常内功修习不同,此功法只有太古血脉练得。”

“何谓太古血脉?”不光小王爷疑惑,岁荣也是第一次听闻。

卫临又道:“太古血脉及上古八姓,姬、姜、姒、嬴、妘、妫、姞、姚,初代临月阁主便搜寻此八姓遗孤,传授他们功法,他们各自分练,水、火、土、风、金、雷、木、音,八灵合为‘元灵真炁’,此功法无固招数,全由弟子各自领会,经纶的‘抚衣神功’即是风属功法,只要契合风力,内力能放大数倍,正是契合了现下寒风吹拂,故能做到让滚茶结冰。”

小王爷双目放光:“真正是玄妙至极,莫不是寻常修炼十年内力,只要契合环境,功力等于人家修炼几十年?”

这问题问得外行至极,卫临不好当面反驳,只能微笑不语。

“是,也不是。”童贯拈着茶盏送往唇边,饮入那一刻,杯壁已结满霜花,“内力不是年纪,随着修炼精纯,每年威力都是倍增。”

“原来如此,是小王浅薄了。”小王爷点头道,旋即看到百经纶佩剑,眼前一亮,“听闻百庄主佩剑‘胜邪’是越王五剑之一,可否让小王瞧瞧?”

百经纶解下腰间佩剑交予执砚,执砚捧着躬身递给小王爷。

小王爷托着剑身,爱不释手,那剑色泽古朴,呈铜黄,无剑鞘,无剑锋,长两尺有余,剑身似沙石磨过,呈雾面,触感冰凉,状似平平无奇,小王爷年纪虽小,宝贝却见过不少,如此做工,似一整块料子雕的,不见缝隙,自成一体,却偏偏剑端似被什么斜切过去,状似一柄残剑。

“对兵器,小王是外行,还好此行有‘神剑山庄’的单庄主作陪,烦请单庄主代为品鉴。”小王爷将宝剑小心交给侍从,侍从又捧了传到那青年剑客手中。

“神剑山庄?单庄主?”岁荣一惊,低头拍了拍毕再遇的俊脸。

毕再遇回过神,低声道:“应该是神剑山庄的二庄主单玉琯无疑了。”岁荣冷哼,小声道:“往些年请不来,神剑山庄端着清高,却不想早早地就与朝廷勾搭上了。”

后窗离正堂太远,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岁荣翻身跳下,毕再遇赶紧调整裆下,好在岁荣一心都在峥嵘堂内,并未察觉毕再遇异常。

“你带我上屋顶去,这处听不清。”

少将军也是个好说话的,长臂一揽,借着堡坎凸起的石块一蹬,轻巧落在屋脊,这轻功漂亮极了,落地无声。

岁荣蹑手蹑脚掀开两片青瓦,见单玉琯小心用中食二指摸抚剑身,又轻轻弹击一下近听回响。

单玉琯禁不住赞道:“巧夺天工,欧冶子的技艺实在叹为观止。”

“怎么个说法?单庄主且详细说来。”小王爷胃口被吊了十成十,连忙催他。

“握持轻巧,挥刺厚重,寻常兵器无法用内力来催,极易断折,这把‘胜邪’无锋,却已留下了槽刃,用内力来催可做刀做剑,劈砍可分金断水,挥刺可荡出剑气百步伤敌,这都不奇,最奇奇在这剑中自有剑意,神行一致方可人剑合一。”

岁荣低声道:“说得这么玄,剑意都出来了。”

毕再遇搂着他一同来看,结实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倒是暖和:“不玄,无非就是剑感,好的兵器手感极佳,使顺手自然威力倍增。”

“你倒有些见识。”

毕再遇嘴角上扬并不多说,两个脑袋挤在一块,只听底下动静。

“越王五剑各有特色,分别为钝剑湛卢、佩剑纯钧、巨剑巨阙、残剑胜邪、短剑鱼肠,胜邪每铸一寸,邪长三分,故只铸半截,却已邪气凛然,全靠着百庄主正气压制方能祛邪。”童贯眯着眼,眼中精光迸射,尖细嗓子与他块头反差极大。

单玉琯连忙称是,又问:“传闻三大凶器之一的‘荼蘼枝’也由白鹿庄镇守祛邪,百庄主可否借来一观?”

岁荣闻言,心中冷哼,原来神剑山庄是为了这个来的。

小王爷倒是好奇这“三大凶器”的来头,连忙发问。

卫临如实道:“三大凶器的名头皆因杀戮太重,血光过盛而得名,均是绝世好剑,不过是江湖人传来传去,虚加了这些噱头。其一名曰‘十方俱灭’,由巨阙剑重铸而成,现由魔教教主持有,其二名曰‘期颐之厄’,是魔教‘冥河老祖’的佩剑,其三名曰‘荼蘼枝’,由白鹿庄保管,怕是全庄上下,除了赢庄主,无人知道此剑下落。”

单玉琯听他如此说,只能作罢不提。

小王爷听得兴起,脑中灵光一闪,提议道:“单庄主的佩剑‘寸肠’亦是当世名剑,由天工门的郁堂主亲手打造,可不知古今两把名剑相较,哪个更厉害?”

这是要拱着二人做个比试了,一时满堂噤声,小王爷却丝毫不查,又道:“听闻‘纵横榜’放榜当日,武林中人皆会上擂台切磋,横竖都是要比的,不如今日就让小王开开眼界。”

好歹两派主位,怎说比就比,又不是街边耍猴,供人取乐。

偏偏童贯微眯着眼睛品茶,一副看戏模样,卫临同为客人不好发声,百经纶蹙眉,右手施力,却被千寻春按住。

千寻春笑道:“王爷一行波折,单庄主亦身体乏累,我们以逸待劳,也试不出个公平,不如今日先休整歇息,明日再比,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这话是推诿了,小王爷也不坚持,这么大个白鹿庄难不成明天还能跑了不成:“单庄主的意思呢?”

神剑山庄跟白鹿庄还是头一次来往,非要较个输赢实在不好看,况且,他也实在没多少把握能赢过百经纶,自然也不会坚持:“全听王爷和百庄主安排。”

比试一事就这样先搁置了,百经纶领着众人出了峥嵘堂,千寻春携众丫头准备亲自给他们安排食宿,迈出峥嵘堂前,望了一眼屋顶,那一眼让岁荣心跳都漏了半截,万幸她很快就出了门去。

岁荣趴在屋脊上,心口还咚咚狂跳,他也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

“你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毕再遇连忙起身,俊脸讪红。

岁荣将那两片青瓦复原,坐在屋脊上瞥了他一眼,道:“将军还是个雏?”

“什么?”这话没头没尾,问得少将军一愣。

“你都二十了,家里丫鬟没有交过你?”

毕再遇很快反应过来岁荣指的是什么,耳朵立马滚烫:“我在神机营长大,哪有什么丫鬟……那个……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还未成亲,哪有过房事……”

“难怪……”

“???”

“抵得我生疼,我还以为是甚暗器呢。”

“……”

毕再遇差点被他羞死,连忙整理了一下裆部,先前伏在岁荣身上,半搂着他,少年的体温灼得他欲火焚身,原本就没消停过的肉根,愈发不受控制。

看着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却还是个老实人,他这反应让岁荣忍不住想捉弄他。“没有房事,总归自渎过吧?”

毕再遇俊脸通红,憋得发晕,却正色道:“一滴精,十滴血,如此自损之事,我岂能为之……”

“你少跟我之乎者也的,好好说话。”

“……我练武行军之人,应洁身自好……未,未,未曾有过。”

岁荣一脸邪笑,朝他贴近,毕再遇脸上发痒,身体下意识后仰。

“你这年纪,正是火旺的时候,憋着不泄容易得病的。”

“……”

“让我帮你?”

“这!如何使得!!”毕再遇嘴上如此说,身体却僵着,任由岁荣伏在自己身上,只觉得下身都要将裤带撑开了。

“怎么使不得了?横竖你我都是要成亲的,早晚是要归我玩的。”玩个字惹得雏鸟将军裆下一阵猛跳,差些泄出来,他脑海里立马出现岁荣将他这个健壮将军剥光蹂躏的画面,如今岁荣就在眼前,从前的意淫变得更加具象。

“玩玩……怎么……玩。”毕再遇喉结不断起伏,只奇怪怎么口水变得这样多。

岁荣的手指一路从他膝盖走到大腿根,嘴角勾着坏笑:“将军想被我怎么玩啊?”

“我……我……”毕再遇浑身肌肉绷紧,脑袋嗡嗡作响,字不成句,已无法思考。

他的大玩意儿高高顶起,隔着武裤都能看清轮廓,甚至龟头的形状都勾勒得一清二楚,岁荣用手指沿着轮廓边缘勾勒,长约前臂,粗如手腕。

“又是根大家伙……”岁荣看着那硬挺有力的雄根不由得奇怪,怎的就自己长了根小鸟,别人的都是雄鹰。

毕再遇呼吸瘀滞,口中只喃喃叫着岁荣的名字,这无力的阻止,倒像是一种鼓励。

岁荣隔着裤子将那大棒子握住,刚要仔细摩挲一番,掌心中那根雄物猛地一阵抽弹,很快就渗出大片水迹。

“呃呃……”小将军银牙咬碎,腮帮子都绷紧了,狂潮一般的快感让他如上天际。“你泄了?”

岁荣不敢置信,他竟敏感成这样,这都还没有如何玩弄,竟就这样交代了。毕再遇手忙脚乱,整理污浊裤裆又无物擦拭,羞得只想去死。

岁荣嫌弃道:“你这也太没用了,这都还没玩呢,仅握着你就泄了,日后如何跟我行房?”

这话对于任何男性都是奇耻大辱,毕再遇听在耳中,心中一痛,下身却又喷了两股出来。

岁荣没了兴致,翻身下了房顶,毕再遇也没脸再去跟他,众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在岁荣面前崩塌,偏偏是岁荣,这种难堪让毕再遇羞愤至极,却又生出一种异样快感。

他一想到日后,他这个武艺超群,前途光明的潇洒将军,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跪在自家夫人面前,被他羞辱自己是个没用的早泄废物,他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岁荣着人讨了几身入眼的衣服,便懒洋洋回到飞流馆,南策正老实在院子里扫雪。

“哟?头发剪了?哪儿去寻的剪子,转过来让我好生看看。”

南策是听到岁荣脚步声的,现下没了头发遮挡,他好生不自在:“我用墙上挂着的宝剑削的。”

岁荣眼前一亮,忍不住抬手去摸他脸:“你模样竟还挺俊俏。”

南策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浓眉,单眼皮,皮肤黝黑,像头野兽,是岁荣喜欢的样子。

南策攥着岁荣的手,脸颊微红,虽不好意思,嘴角却是翘起的:“进屋再摸。”

岁荣把衣服塞他怀里让他换上,虽知道南策功夫在自己之上,但这寒冬腊月的,他就穿着一件单衣,看着就冻得慌。

一进屋,岁荣就闻到一股饭香,桌上用罩子罩着,打开是一盘豆腐一盘肉丝,还有一盆菜汤,不精致,却十分可口的样子,一看就是南策做的,是往常自己没吃过的菜系。

南策换好衣服,见岁荣坐在桌边闷闷不乐,问道:“如何?不合口味?”

“……”岁荣不答。

“好些年没做过了,我看厨房水里冻了块豆腐就忍不住做了,你不爱吃我再换别的。”南策说着就去端菜准备倒掉。

岁荣把他手按住,摇了摇头:“好吃,我只是生气。”

南策坐在他身边,抚摸他的背,像顶好的兄弟:“生什么气,你可跟我说说。”

“寻常也就罢了,反正我飞流馆也有厨房,今日他们摆宴也不喊我,是真嫌我丢人了。”岁荣觉得委屈,为了让赢曜成为下一任临月阁主,他才装出这幅模样,以为好歹自己亲生父母怎么都会了解自己的脾性,能看清自己的本质,却不想根本无人在意。

“你很好。”

岁荣一愣,南策说话总是很跳脱,莫名其妙问道:“什么?”

南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很好。”

岁荣心中激荡起一股暖流,却冷笑道:“你若见我杀人,就不觉得我好了。”南策不答,兀自去厨房端了米饭过来,岁荣饥肠辘辘,也懒得去想其他,专心扒饭,南策坐他对面,将他夹不到的肉丝夹到他碗里,又给他舀了碗菜汤。

岁荣看了他一眼,赞道:“你看着粗野,倒是挺会体恤人的。”

南策垂眼,扒了口饭,细嚼慢咽:“分人。”

岁荣好些日子没跟人同桌吃饭了,边吃饭边说话更是不可能的,往常行墨做好饭菜都是去偏房与他各吃各的。

“你别说,果真是人靠衣装,你这一收拾,当真俊得很,与我相比,你更像个少爷。”岁荣这话倒是不假,南策行事沉稳有条理,永远一副很镇静的模样,光这气度就比岁荣高出不少,现下收拾打扮,哪有昨日那落魄影子。

南策听闻这话,却喜不起来,低头吃饭,也不言语。

岁荣打量他,想到了什么,又问:“你轻功如何?”

南策抬了一下眼皮,轻身一纵,稳稳蹲在房梁之上,手中饭碗还端着扒了一口。

岁荣随口一问,不想他轻功竟如此厉害,都没见他腿上施力,房梁上竟也没有荡下一粒灰尘,更别提发出声响了。

南策落下,坐在凳子上继续吃饭,岁荣两眼放光看着这活宝:“你身手如此好,怎就会被金刀寨的人俘虏的?”

“受人指点,故意被他们捉去的。”南策如实说。

“谁?”岁荣挑了眉。

“说是你母亲的故人。”

难怪,千寻春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放心将他派到自己身边。“那人是何面貌?”

南策已扒完两碗饭,又去舀第三碗:“中年女人,比你娘看着还老。”岁荣怒道:“你说谁娘老呢!”

豆腐已经吃完了,南策把菜汤倒进饭碗里拌匀,慢悠悠道:“也没多老,不至于是老太婆。”

岁荣瞪着他,见他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笑了,也没了脾气,一想到百经纶身为临月阁主,又生得俊俏倜傥,大把的女子任他挑选,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如何就选了个比他还大了十多岁,长得还刻薄凶狠的千寻春。

“你还吃不吃?”南策问他。

岁荣摸摸肚子,吃了满满一碗,已经撑了,便摆了摆手。

南策点点头,把残羹倒进碗里,继续拌,岁荣嫌弃他像个潲水桶,想到有事要他帮忙,难得地没有损他:“你吃饱后陪我去个地方。”

“潲水桶”这才抬起眼睑看他,嘴角勾起坏笑:“我有条件。”

岁荣翻了个白眼:“你说就是。”

南策掏出手帕擦了下嘴,就去搂岁荣的腰:“少爷今天还没有练功吧?”

“你你!放肆!”

“诶!你别急!我才吃饱!一会儿得吐了!”

“住手!别扒别扒!我自己解开!”

“畜生!野驴!臭公狗!”

“唔……”

南策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床上,霸道地吻住了他不停叫嚣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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