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毫

岁荣将内力汇于掌心,又用摘星手的指法或拨或弹,壮汉一柄钢枪竟不听自己使唤,在这下流歹毒的小儿手中竟快活得直吐淫汁。

壮汉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滋味实在舒坦,他上一次行房已久远得恍若隔世,甚至女人的身体都不及这小子一双小手来得痛快。

岁荣听他喘息越来越重,笑意渐深,只握持对方巨物不动,他自己就会来回挺腰。

“弟弟?你……没事吧?”姜灿蹲在岁荣身边上下打量,又扯开他的衣襟来看,竟是掌印都没留下,着实匪夷所思。

“你看我像有恙?”

姜灿咽了咽口水,就着蹲姿改为跪姿,他眼见岁荣将壮汉玩弄得服服帖帖,实在心痒难耐,阳物早就胀得不行,挺到岁荣面前求道:“那……也替我摸摸。”

岁荣叹了口气,只好将左手扶了上去,一时两根绝世巨根一左一右在他掌心挺动,耳边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响亮,好似连喘息声都要比试个高低。

两条肉棍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姜灿那根漂亮至极,雄壮威武,茎身均匀,威武笔直,尤其那颗饱满龙头,沾满淫水后亮晶晶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想含进口中好好吸吮。

壮汉这根更加粗硕,尤其根部,比做顶梁柱倒是形象,茎身脉路纵横,光这样握着就已能想象其生猛。

岁荣虽无甚仆从,但白鹿庄的骄奢岂会亏待了少爷,他十指不沾阳春水,既有少女的白嫩细腻又带着少年的修长有劲,尤其握持在男人乌黑的阳物之上,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色差对比,光这样看着都令人心窝发痒。

岁荣手都酸了,两根大棒淌满淫液在他手里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我是为了让他早点泄出来……不是让你俩比耐力。”

雄性之间好似有种天生的竞争心里,尤其是两个强壮的雄性,姜灿两手扣着自己绷紧拉丝的臀瓣,下身快速地在岁荣手中抽挺,大股大股的前液顺着阳根流到地上,已然是忍到极致了。

壮汉这边也不遑多让,两枚大肉蛋已缩紧提至根部,那阵势活像是要把肉蛋也一同顺着尿管射出来一般。

“啊……不行了,弟弟,我要来了……”姜灿突然一阵急促的喘息,随及一声长啸。

那壮汉发出一声不屑地冷笑,精关一松,他一口气憋得脖子都红了,青筋毕露好不吓人,数道白练飞窜而出,岁荣把手收回来,看着那杆粗长性器凌空喷射,龙头一挺就是一股,尽数喷射在姜灿身上。

“你!你小子诈我!”壮汉一边喷射,看到姜灿并未泄身,知道自己上了当。

姜灿搂着岁荣站起来,将阳根对准那壮汉的脸:“弟弟,快,对准他!我要来了!”太荒唐了,岁荣虽然喜欢看到猛男高潮时那副痛苦又舒坦的表情,那种原始本能屈从的真实反应最是性感,然而,看到两个肌肉男互射阳精……真是淫乱又幼稚。

姜灿还在喷射,白花花的精浆源源不断地浇到壮汉脸上,那壮汉也不避,手脚瘫软地坐在地上,阳根已颓软下来,却还一抽一抽地挺动。

岁荣拉着姜灿就跑,姜灿不明所以,一边随着阳根喷射一边蹒跚地跟着岁荣。“别跑啦,那处不是出口。”壮汉声音自身后传来。

岁荣身子一僵,挡在姜灿身前,一脸堆笑:“前辈……那个,方才得罪了,小辈走投无路出此下策……万望前辈海涵……”

“我现在一身武功尽废,海不海涵也拿你俩没辙,过来,我有事与你交代。”岁荣不信:“你就这样交代就是了。”

壮汉恼火,吼道:“我动弹不得!扶我去把一身污秽洗了!”

姜灿拍拍岁荣手背示意他无碍,小跑过去将他搀到水潭边上。

岁荣观察了一阵,才敢小心靠近。

壮汉瞥了他一眼,一阵冷笑:“真没想到,载到你这鼠辈手里。”岁荣赔笑讽他:“前辈才智绝顶,是晚辈投机罢了。”

壮汉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骂自己蠢,想还嘴,奈何自己嘴笨,又不知道说什么,算了,免得开口又被那无耻小儿揪着话头揶揄,只能气哼哼地盥洗身体。

“唉,前辈。”岁荣一边帮姜灿清洗身体,一边朝壮汉问道:“你是犯了何事被白鹿庄抓来的?”

“抓来的?”壮汉冷哼道:“就凭你白鹿庄,想把我囚禁在此,简直痴人说梦,你白鹿庄也就赢勾能与我过上几招。”

岁荣虽猜到他并不像犯人,但听他如此轻视自家,也不再对他客气,只朝他扬了扬手掌道:“手,下,败,将,你都过不了我的手,还敢说此大话。”

壮汉脸上一红,头转向一边道:“方才我在练功,你们突然闯入,对我百般欺辱,我怕内劲反噬只能应承……”

“哦?不是你用牛筋绳引我们来的?”

说起这个,壮汉更是恼火:“我控制牛筋捕鱼,险些被你们拽断。”

“……”岁荣二人一时语塞,当不知是他们倒霉,还是这壮汉命中有次一劫。

姜灿忽然想到:“前辈,为何你先前打那一掌,我弟弟会毫发无伤?”壮汉清洗着阳根,无所谓道:“他是我家少主,有玄天一气道护体,自然无碍。”

“少主?你也是白鹿庄的人?”

壮汉一愕,似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道:“我主人修玄旨真经,真经分内功外功,内功为玄天一气道,外功为我身上刻着的元神通明掌,主人将玄天一气道传与你,又让你来找我,你自然是我少主。”

姜灿蹙眉:“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玄天一气道,元灵真炁已然玄妙,三师叔为何又要创个什么新招……”

壮汉大怒:“元灵真炁算什么狗屁?百经纶这样的废物也配与玄旨真经沾边?”

“你这狂徒!实在无理!”姜灿听他如此贬毁自家门派,还羞辱阁主,当即怒不可遏就要出手教训。

岁荣将他拦下,笑嘻嘻地问道:“我既是你少主,你可听我差遣?”壮汉打量岁荣一番后,沉声道:“自然听你差遣。”

“自己掌嘴五十,一边扇一边说‘我是废物蠢狗’。”

“你!”

岁荣拉起姜灿,笑道:“可见你根本就谎话连篇,不足为信。”

这小崽子!主人怎么生了这么个气人的混账!他一辈子为了主人拼死效力,现在竟要被少主质疑忠诚。

“啪!我是废物蠢狗!”

“啪!我是废物蠢狗!!”

“啪!我是废物蠢狗!!!”

………

“好了好了,我信就是。”岁荣走到壮汉身边。

壮汉抖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宽慰的手,已委屈得涕泪纵横。

“你看你这……男子汉大丈夫……怎,怎……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许再哭了!”壮汉脖子梗到一边,强忍着,身上还是一抽一抽的,活像头委屈的黑熊,那画面说不出的滑稽荒唐。

“你主人可是我爹?”

“……不是。”

岁荣想了想,应当也不是,那神秘人身形瘦小,如何也不能是百经纶:“你何名何姓,什么来历,细细说来。”

“主人唤我天乙,我是主人家奴,十六年前陪同主人来到此处,主人与人承诺守护白鹿庄,我便陪主人一同留下,我们身份不便让人知晓,所以主人以犯人身份让百经纶将我关在此处,我也好一边练功一边为主人看守秘籍。”

岁荣借着摸索天乙身上秘籍的借口,碾转对方乳粒,直把那对巨胸撩拨得一阵阵收束:“如此说来,真是忠仆,可敬可佩。”

“那是自然,对主人的衷心,日月可鉴!”

姜灿看着那壮汉被岁荣把玩不自知,偏过头忍笑。

“嘶……如此说来,堵住我气门的,就是那玄天一气道?”

“正是。”

“难怪我练不了内功!都骗我说是因为经脉烧毁了!”

“你筋脉确实毁了,若不是有主人的内力续给你,你的命都没了。”岁荣一边转着天乙胯下双丸,一边问他:“你主人唤何名?什么来历?为何这样帮我?”

“主人既然没有明言,我也不能告诉你。”

“那你主人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天乙想了想,点头道:“有,主人说谁学了我身上刻着的功夫,就让我跟着谁。”岁荣闻言大喜,简直是捡了个大宝贝:“太好了!有你在,再没人敢欺负我了!”姜灿在旁听了不由得一阵腹诽,欺负你?

不被你欺负就算谢天谢地了,谁还能欺负你了……

“不过,我现在功力尽失,怕是自保都不足了。”

“功力尽失??”岁荣跳了起来,好似看到什么煮熟的鸭子飞了般心痛,旋即又想到方才天乙说过,他们贸然闯入让他内劲反噬……

岁荣一阵心虚,承诺道:“放心,你跟我出去,我找最好的大夫治你,任什么药材我都给你寻来。”

天乙摇头道:“不必,我继续在这地牢里重新修炼便是,再没有比这地牢更适合我练功的地方了。”

“那需多久?”岁荣着实舍不得这新得的保镖,他都想好如何跟星移炫耀了。“短则月余,长则三五载。”

岁荣一阵惋惜痛心,姜灿环顾四周,提醒道:“现下玉山一定已将我们闯地牢的事告知师叔了,现在带他出去实在不智,不如我们出去先看看情况再定。”

“只能这样了……”岁荣虽心有不甘,但姜灿确实说得没错,他这二师哥表面莽撞,心里却是门儿清的。

天乙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他方才所托巨石处扯了一把藤蔓,只听得一阵咯咯响动,巨石陷进石壁之中,让出一条阶梯出来。

岁荣与天乙道别,临走前还不忘往他身上摸上几把过手瘾。

姜灿手持火把走在前头,没走几步就听得身后岁荣叫苦,只好又背着他。

台阶尽头,赫然现出一扇木门,与他们来时无异,岁荣脱下外衫围在他腰间做遮挡,拉开木门,眼前只有一片荒山,地牢入口就是个寻常无比的简陋柴屋,也不知身处何处,更不说有人候着了。

天已蒙蒙发亮,山间飘着小雨,这一通折腾,竟是闹了个通宵,看到晨光,他二人才感到困顿。

“现下如何?”姜灿问他。

“先回经纬楼再说吧,顶多不过一顿杖责。”

姜灿点点头,将他打横抱在胸口,脚下一蹬,如离弦之箭顺着山势射入云巅。

……

经纬楼是座九层塔,最底下一层称望舒台,望舒台以上存着各家经典,都是白鹿庄历代阁主遍寻而来的收藏。

岁荣疲乏已极,强撑着精神来领南策回去,望舒台内不见姜淮寿,只有灵泉守着,隔着屏风,左边躺着南策,右边躺着赢曜,倒是齐整。

南策正在打呼,岁荣索性坐到赢曜榻边向灵泉问道:“大少爷如何?”

“无碍……只是起先还打坐来着,却不知如何又睡下了。”

岁荣点点头,朝他摆了摆手,灵泉会意,捧着药碗出了门去。

“还要装睡?你眼皮抖得这样厉害了。”

赢曜睁开了眼,只愣愣地看着天棚,也不言语,倒是在怄气了。

岁荣盯着他的俊脸,即便这样狼狈,还是这样好看:“你投靠康王了?”赢曜一愣,转过头来打量岁荣,岁荣面无表情。

“前夜的刺客真是你?”

呵,刺客。

“你先回答我。”

赢曜脸上极度挣扎,似千言万语堵着:“……是。”

岁荣瞥了瞥嘴,还是忍不住眼眶一阵刺痛,赶紧背过身去道:“那我也是。”他为了赢曜的一句承诺,这么多年都付出,终归是付之东流了。

“……弟弟,等我做了临月阁主,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他还是这样说。

岁荣摸了摸眉毛,控制声音别抖:“临月阁主这个位子,对你来说就这样重要吗?重要到不要尊严,不要坚持,不要……”

不要我……

“重要。”赢曜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呢!你背叛了我!我为了你让所有人讨厌我!但是你却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我!”

赢曜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岁荣这样失控的模样,他坐起来想要抱他,岁荣却往外面走去。

“我们不过彼此彼此罢了。”赢曜也不知为何,千言万语,却是说出了最伤人的那句。

岁荣顿住了身形。

赢曜冷笑道:“你与那么多男人行过房,你却要我对你一心一意,你真的懂爱吗百岁荣?你真正爱过谁?姜灿?毕再遇?还是你那个新来的小厮?”

“谢谢你。”岁荣转过身,脸上只有麻木,“山高路远,好自为之吧。”赢曜看着他扶着南策出了望舒台,终于把床榻掰断了一块。

为什么会这样痛?心口好像漏了个洞,呼呼往里面灌冷风,他运气内力抵抗也无法消解的疼痛,这到底是什么?

赢曜躺在榻上,直愣愣盯着天棚。

……

飞流馆内收拾得妥帖,整洁了不少,桌上还盖着个竹罩子,掀开来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可惜已经凉透了。

“你做的?”

南策口脸煞白,疲惫地摇了摇头。

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伤成这样,也是心疼,岁荣扶着他到自己床上坐下。“该死的黑汉,把你伤得这样重!我一定要百倍讨回来!”

南策挤出笑脸,宽慰道:“你不是已经替我报仇了吗,听灵泉说你昨日可威风,董镖头给你师哥打得手脚都断了,也算是……咳咳……算是百倍奉还了。”

这马屁正中靶心,小太岁拍着他肩膀笑道:“那是自然,我百岁荣可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恩毕还的江湖中人……遭了,忘了找灵泉讨药了……你且好好将息,我再去一趟经纬楼。”

话没说话他就往外跑,南策唤都唤不住,直与迎面而来的毕再遇撞个满怀。

给毕再遇健壮的胸脯一弹,岁荣脚底打滑就要摔倒,还好对方眼疾手快,搂腰给他拽了回来。

“怎这样莽撞?”毕再遇话里埋怨,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按岁荣倒打一耙的性格应反骂他才对,见了那张沁人心脾的俊脸,又如何都撒不起泼来,只能从他怀里逃出来,戳了戳他轮廓分明的胸脯。

“练那么壮做什么,跟你的脸都搭不起来……你别挡着我,我有急事出门一趟,回来再……”

毕再遇从背后摸出一个纸包袱,笑道:“可是去找这个?”

“这是?”

“灵泉给的药。”

岁荣接过包袱,看了他一眼:“你去经纬楼找我了?”

毕再遇一见岁荣就没理由的一阵燥热,挠了挠发痒的耳廓,道:“是……听你罚跪,想去祠堂找你的,可是我毕竟是外人,不便去。”

岁荣心头一软,拍了拍他肩头的雪,又捧着药包去了厨房。

“桌上的菜也是你做的?”

毕再遇摸完耳朵摸鼻子,点头道是。

岁荣蹲在地上寻了个小炉子烧火,也不问他找自己干嘛,只问:“这药是如何煎的?”

“……我来吧。”

毕再遇拿过药包蹲了下来,洁白的衣袍就这样拖在地上,腰间挂着香囊玉佩,挂穗儿也坠在地上躺着。

岁荣让出位置给他,抱着双臂站在一边。

毕再遇又取来水,一边耐心给他说明比例,一边轻轻扇着火,丝毫没有什么将军架子。

岁荣看得愣神,毕再遇抬头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发呆,笑道:“你看我作甚?你记仔细没有……算了,我还是一会儿抄一份给你的好。”

“也许……”

“怎么?”

“嫁给你也挺好的。”

“!!!”毕再遇唰地就站了起来,动作太快,肩膀撞在泥灶的角上,岁荣看着都替他疼。

“当真?”

见他伸手要抱,岁荣躲开一步,道:“你这样激动做什么,都暗定好了的事了,又不是什么新闻……”

“听你亲口说才算作数……我好开心。”毕再遇脸上的笑意如何都控制不住,想来拉岁荣的小手,又不敢,只盯着岁荣一个劲地看,就好像得了件什么爱惜得不得了的宝贝。

岁荣见他这模样,心头一痒,却犟着不想表达,只夺过他手里煽火的蒲扇,端了只凳子坐在火炉前。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欢喜的……”

毕再遇黏人地蹲在他旁边,满眼都是他,恨不得发芽出来:“你哪样不好?你聪明心细,有见识又风趣,生得还如此俊俏,再没比你更好的人了。”

岁荣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听他形容得简直像在夸别人:“你……我……我那个小厮也是要跟着我的。”

“自然。”

“你懂我意思吗?你知道我做过些什么荒唐事吧?我这种荒唐还没法改……”

“我知道,你不用改。”

他怎么这样好?好得让人生气!

岁荣把蒲扇摔到他怀里,道:“你知道个屁!我是日日要跟人交合练功的,否则肚子就会痛得要死!”

毕再遇红着脸道:“日日就日日。”

“你若不在呢?你总要出兵吧?你总要训练吧?你住军营也带着我?”

“你我同是男儿,有何不可,跟着我就是,军营是粗简了些,但我帐里还是整洁,你要是不想与他人交往只管躲着就是,我总能寻到机会带你去周围游玩的……”

“若是……我还要同他人……”岁荣自己说着也觉得自己不要脸,但他实在没法保证他这副淫乱的身体,毕再遇越好,他就越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没关系……”

“啊???”

“……我喜欢。”

“!!!”

岁荣要他说清楚,他却不搭这话茬了,把药倒进碗里端着出了厨房,岁荣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脚下被门槛一绊,整个人扑了出去。

毕再遇一手托着药碗,一手将他抱住,南策见这动静也连忙跑来,岁荣却已昏死过去。

“这是怎么了?”毕再遇剑眉拧紧,摇了摇怀里的岁荣,刚刚还好好的。

南策二指搭在他颈间探了探,道:“累着了,无碍,房里有护心药。”毕再遇将药碗往南策怀里一塞,打横抱起岁荣就进了屋。

岁荣两晚未眠,中间又经历如此折腾,已是极限,这一觉睡下,竟是睡了一天一夜。

他做了很长的梦,中途南策做了鲜肉粥想让他醒来吃,却见大冷天他汗湿了被子,便又是烧水替他擦身子,又给他换了一床褥子。

昨夜下了一宿暴雨,原本就冻人的天气更加严寒了几分,岁荣早已醒转,却还是在被窝中躲懒。

“岁荣,沈家少爷来了。”南策裸着上身进来报告,皮肤红透,身上汗津津的。

岁荣裹着棉被坐起来,像个坐月子的女人,也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他脑袋发昏,四肢又软又沉,指了指桌上茶壶,南策会意,倒了杯,又搂着他喝。

“他真是会挑时候,专挑我躲懒的时候。”一口清茶下肚,喉咙里那股子堵着刀片的感觉立马缓解,他突然想到,连忙又问,“我睡下的这段时间,我爹可有来过?”

“不曾来过。”

岁荣蹙眉,百经纶竟没来问责,反倒让他不安了。

“毕再遇何时回去的?”

南策刮了一手脸上的汗水甩到地上:“昨日酉时。”

岁荣点了点头,又嫌弃地把南策推开:“你去请他进来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脱得这样干净,也不怕往来丫鬟看你笑话?”

“你这处哪有往来丫鬟……”

“你!”岁荣抄起枕头朝他丢过去,“我担心你身体没有痊愈受寒,你还说这种不知道好歹的话来气我!”

南策随手接住,给他抛了回来:“你爱看我才脱的。”

岁荣耳根都红了,斥道:“我哪里爱看了!”

“分明就是爱看,你看你师哥,看毕再遇,恨不得眼珠子抠出来揣人家怀里。”岁荣气得蹦起来打他,南策拾起地上外衫就跑。

“哟?这是何把戏?”沈星移兀自踱了进来,看了一眼南策,又伸手把岁荣拦下。

岁荣咬牙切齿,现下也顾不得冷了,坐到桌边对着茶壶就饮:“反了!”沈星移笑嘻嘻地从架子上取下火狐裘给岁荣披上:“我看也是该教他点规矩,我家‘寒武二将’就在门口候着,只你开口,便让他们捉他来打。”

岁荣摸摸鼻子,叹道:“算了……”

“就知你刀子嘴豆腐心。”

岁荣不置可否,打量星移一番,道:“你有事直说就是。”

“嚯,将军夫人架子好大,现在还非得有事才能找你?”

“你少学那阉人阴阳怪气。”

沈星移当知阉人是指童贯,见岁荣还是那副口不择言的模样,心下松了口气,只溜须道:“你前日在峥嵘堂出尽风头,我要是还不来拜见,怕是往后要来还要先递拜帖了。”

岁荣一怔,闻言有些苦涩,旋即道:“你要来何时拦过你,向来都是横冲直撞的。”又摊手伸向星移面前道:“礼呢?拿出来。”

星移笑着打了一下他的掌心:“只管到我江临府来拿,看上什么搬走就是。”

“走罢。”星移站起身来,整整了衣襟与发冠,端是贵气逼人,光他那盏天青白玉的束冠就可抵万金。

“去哪儿?”岁荣一脸莫名其妙。

“还有三日就是放榜日了,现下各门各派都往庄里来,你不去看看?”

“……竟这样快。”岁荣一阵唏嘘,往年纵横榜他最爱看各大门派拜山,哪门哪派哪些高手他都如数家珍,今年他却欢喜不起来。

“快些吧……”星移将他推到镜前,又拿起牛角梳给他梳起了头,“再要磨蹭快赶不上了。”

一通梳洗打扮,岁荣一扫疲态,他穿了一袭青色交领布衫,露出半臂内袖,头上裹了块方巾,只做寻常小厮打扮。

沈星移也摘去华贵束冠,换了一身,端是两个俊俏极了的小杂役,这是他俩往年就约定好了的。

南策身强体壮,康复得极快,这时正在院子里扎着马步练功,岁荣使坏,走到他身后故意踢他膝弯,却似踢到一截树根上。

南策勾着嘴角不看他,汗涔涔的身子在朝阳下闪着金光。

“你且好好守着院子,不必等我吃饭了。”

南策扎着马步,瞥了他一眼,又朝岁荣勾了勾手指,岁荣抱着手臂过去,南策侧过脸,唇间热流撩拨着他的耳廓:“少爷晚上也穿这身给我看吧。”

岁荣脸上一红,果然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反肘给了他腹肌一拐,便跑去院门跟星移汇合。

沈星移笑着揶揄他:“你这小厮着实有趣,他反倒像个少爷些。”

“是是是,你们都是少爷,少爷,请吧。”

星移笑着来扒,非让他背,两个少年嬉笑着打闹,一路下了摩罗崖。

……

白鹿庄山门两边早已候了两列仆从接引,各大门派的人身着各色服饰络绎不绝。

两个少年趴在一块山石之上嗑着瓜子,山石之下有两名神色冷峻的颀长侍卫抱剑守着。

“今年好生阵仗,三宫剑派竟是来齐了。”

星移随手把瓜子壳撒到侍卫头上,笑道:“临月阁主嫁儿子,江湖中人都是想来瞧一瞧的。”

岁荣给了他一拳,怒道:“你再开这玩笑,我便回去了。”

星移赶紧拉住他,勾着他的肩认错,又道:“听说你得了宝贝,竟藏着掖着不与我看,快掏出来让我瞧瞧。”

岁荣知他说的是“荼蘼枝”,只得道:“是得了,我手中还没捂热,就被我娘收走了。”

星移拍着大腿替他痛心:“你怎这样藏不住宝,那样的宝贝你也敢拿出来招摇,收入何处了,你可知道?”

“临月阁,我娘的闺房,你要替我去偷?”

星移赶紧摇头:“我可不敢。”

“那不就得了。”岁荣撇嘴,暗道他没用,府中上下皆有默契,说来也怪,对百经纶倒不如何怕,偏偏对不会武功的千寻春却畏之如虎。

“诶?岁荣你看!”

岁荣顺着星移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小王爷不知何时候在了山门,身边陪着数名豪侠,赢曜也赫然在列,岁荣看到赢曜,心底一紧,没了兴致。

“什么人竟要王爷亲自来接?实在怪哉……诶!岁荣!你去哪儿!?”岁荣纵下山石,头也不回:“你慢慢看吧,我没兴致了,四处走走。”星移想去追岁荣,又舍不得错过那大人物来头,只朝侍卫道:“你俩去跟百少爷。”寒武二将抱拳答遵命,身形一花,只听得烈烈风声,凭空就没了踪影。

山门处,遥遥走上来一道颀长身影,那人身着一身明黄交领后插摆袍,头戴玄青垂脚幞头,胸坠红玛瑙珠串,臂上白玉臂鞲,耳上垂金制耳坠。

“辽国人?”星移蹙眉,心中惴惴不安。

岁荣一头扎进了梧桐园,梧桐园中并无梧桐,只有一堆嶙峋的花石纲,规模之大,令人咋舌,纵横堆叠自成迷宫,寒武二将哪有岁荣熟悉此处,七绕八拐就跟丢了人。

岁荣心情烦闷只想一个人清静,漫步在这花石纲丛中赏玩,却听得阴暗角落,一阵异动,心想定是哪个丫鬟小厮躲在角落私通,便蹑手蹑脚贴过去看。

山石阴暗处,岁荣凌空窥视,不见家仆,却只见得一个光头,头顶赫然醒目八个戒疤。

和尚受戒会在头顶燃香,戒疤越多证明此人资历越深,修为越高,昔闻达摩祖师头顶也不过十个戒疤,这和尚恐怕是主持级别。

只是看他面目却相当年轻,红艳的袈裟搭在一边,僧袍解开露出半臂,一身筋肉似刀刻的大理石,与那张冷峻端庄面容极是不匹配。

“主子……贱奴想你想得好紧啊……主子的玉足……好吃……”

听到如此放浪的男声,岁荣才发现和尚脚下跪了一人,光裸着强健的身子,五体投地匍匐在和尚身前,虔诚无比地舔着和尚的脚趾,像是在吃什么极美味的珍馐。

和尚紧闭双目,眉头微蹙,挤压着中心红点,身上已浮出汗珠,衬得那健硕身子更加诱人。

“主子……主子……赐我法相金身……”那贱奴放浪至极,直若喝醉了般,一边说着淫语,一边去解和尚的裤带。

和尚不语,一脚将他头颅踩在地上,闭目斥道:“放肆!”

那声音雄浑庄严,岁荣亦听得心中一凛。

那贱奴不敢再造次,对着和尚一顿叩首乞饶,然后抬起涕泪纵横的脸。岁荣心中一震,简直不敢相信。

“玉琯今日逆了王爷的意特来迎主子,足表诚意,求主子赏我吧……求主子了……”说着又咚咚地磕起了头,活像那颗头颅不是自己的一般。

和尚嘴角勾起满意的笑,解开裤带,露出那条已半硬的硕物:“跪好来接你的解药。”

单玉琯赶紧跪正,张大嘴巴仰头来接,岁荣如何也想不到,堂堂神剑山庄二庄主,竟是个和尚的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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