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狼啸

岁荣老神在在:“好比得很,你打我三掌,我还你一掌,三掌之内你打不死我便是你输,我若将你打下擂台也是你输。”

台下众人闻之哗然,与这和尚对掌?

简直自寻死路,即便和尚顾忌白鹿庄的面子手下留情,这广场之中高手云集,也没几个人能自持受得住他三掌的。

赢曜眉头紧锁:“岁荣这是疯了不曾?”

南策冷冷瞥他一眼,道:“你并不如何了解他。”

赢曜如闻炸雷,愣了许久,他与岁荣一同长大,却不如南策对岁荣来得信任。和尚自怀里摸出铁管弹给他:“你的小玩意儿,还你。”

岁荣挥掌接过,笑道:“夫君有情有义,连奴家遗落的小玩意儿都仔细收着,有心了。”

“找死!”和尚被当众调戏,登及发了威,韦陀伏魔掌直冲岁荣胸口。

那掌直贯而出,岁荣使出轻功来躲,却脚下打结,一掌打得他口喷鲜血。

众人只当岁荣有什么后招,却不想只是如此狼狈又难看地生生挨了一掌,饶是和尚这掌力道收了又收,仍是看得人心惊肉跳,无异于一个壮汉殴打一个婴儿。

姜灿台下爆喝道:“你这大和尚好不要脸,竟下这样重的手,要打我跟你打!”岁荣抹去唇上鲜血,自地上爬起来道:“已经一掌了,还有两掌。”和尚眯着双眼看他,这是要把自己架在一个进退不得的地步不可了,若动真格此子必死无疑,但他一个出家人,既当众破了杀戒,又要落一个恃强凌弱的骂名。

岁荣踉跄着走了几步,道:“怎的?前几日说要杀我,食髓知味后,又舍不得了?”和尚额角青筋狂跳,追风掌劲挥手而出,隔着五步之远,只见得岁荣后脊一弯,整个人变形如同一只虾仁,又是一口鲜血狂喷,弹飞了出去。

姜灿飞身去接,却还是晚了一步,岁荣砸在地上,弹滚了两圈。

百经纶飞身上台,道:“经纶替逆子挨大师第三掌!”

童贯冷笑道:“如此盛典,被一小儿搅成了闹剧,百经纶不善教养,这纵横榜不看也罢。”

打木人桩都比这个来得好看,小王爷也甚觉无趣,朝完颜旻问道:“尊下不如同去亭瞳苑坐坐?”

完颜旻抱着双臂摇头道:“胜负未分。”

“未分?”

“如此阳谋,和尚答应与他作赌时,就已经输了一半。”

小王爷不解,却看台上和尚颔首合十朝百经纶一躬。

台下有江湖客道:“江湖皆知今年白鹿庄会擂台招亲,你这和尚下手如此重,也是想成婚了不成?”

毕再遇与姜灿去抱岁荣,却见岁荣咳了两声,自己爬了起来,又往擂台走去。

“父亲,让我来。”岁荣拍了拍百经纶的后背,经纶一怔,深深地看着儿子。

“和尚,还剩最后一掌了。”岁荣站到他面前。

和尚还是颔首合掌,只要他不打出第三掌,就算平局作数,虽然这场比试实在难看,但起码体面。

岁荣蹲身扎马,笑道:“大师不出手,那轮到我打了。”

和尚不理,任他来打。

岁荣双掌一错,登时台上刮起疾风,经纶连忙退到台下,众人屏息来看,只待小太岁如何挥出那惊天动地的一掌,下一刻却惊呆了众人。

只听得一声声衣帛破碎之声,岁荣使出摘星手,将和尚剥了个精光!

众人反应过来,登时发出爆笑,和尚如果不想让他碰到,岁荣是如何都碰不到他的,他只以为岁荣会还他一掌,却不想这厮竟然!

和尚左手掩着下体,俊脸通红,右手忍无可忍,下意识全力轰出一掌,那一掌挥出瞬间和尚就已经后悔了,却收不住力,结结实实击在了岁荣胸口。

只听得一声炸雷响动,岁荣身后被掌风贯出一条触目惊心的鸿沟。广场万籁俱静。

“须弥孑掌……”卫临识得,那和尚终于使出了玉璧神通中的功夫,虽只是欲界神通,已能降龙伏虎。

百经纶心中一沉,连忙抱起儿子,生怕碰碎他的骨头。

神尘顾不得遮羞,双手合十朝百经纶道:“阿弥陀佛……本座实是无心之失……”

“秃驴!我杀了你!”姜灿爆吼一声往台上急冲而去。

神尘神色冷峻,轻巧一错避开姜灿挥来一拳,又顺势捉住他胳膊一折,姜灿周身内劲被他锁死,进退不得。

“看剑!”

和尚余光一瞥,只见赢曜挥剑来刺,利剑已至面门,和尚两指一拈,只这么轻轻夹着剑刃,赢曜只觉得剑身如同插进了一座山中,再捅不进去又拔不出来。

他左手擒着姜灿,右手挡着赢曜,突然下体一痛,连忙双手一送将二人抛开,却见身下滚落一颗石子,阳根上流出血来。

“大师铜皮铁骨,阳物也得练练才是。”

“你?”神尘难以置信,分明挨了自己的“须弥孑掌”,竟还活着?

岁荣揉着胸口从经纶怀里站起,扒开衣襟一看,胸口一个绯红的大手印,除了肿些,却也无碍:“大师送我大手印,我送大师一颗‘痣’,也算你来我往了。”

“……玄天一气道!你竟也是鸿蒙宗的人!藏得这样深!当真是我小瞧了你!”岁荣笑着扬了扬眉,南策跃下高台,朝台上嚷道:“大和尚!你输了,还不快跪下磕头?”

有人起头,江湖中人立马响应,反正是来看热闹,没有什么热闹比天下第一给一个小孩儿磕头学狗叫更有看头了。

“对啊大和尚!快磕头!”

“堂堂少林住持!言而无信岂不是贻笑大方?”

完颜旻哈哈大笑,朝小王爷递去一个我说中了的眼神便转身而去。赵构还想看那和尚如何学狗叫,却也只能跟着贵客而去。

神尘双拳攥紧,掌心渗出血来,一番天人交战后,那尊庄严挺拔的健美佛像,终于还是朝着岁荣跪了下去。

咚咚咚几声闷响,和尚恨不得把擂台磕个粉碎泄愤。

岁荣抚掌笑道:“好狗好狗,大师叩头如此响,怕不是早就盼着如此……哦~我懂了,难怪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诱我,又故意让我与你打赌,怎的,天下第一没有天下第一犬痛快?”

众人一阵哄笑,丹阳子笑得尤为厉害,只恨不得捉个说书的来听,再大张旗鼓开台把这场景讲个十天半月。

“你!!!”和尚伏在地上,双目赤红似要喷出火来,只恨自己心慈手软,没有一掌把这狗杂种打死。

“你什么你?学狗叫!”姜灿提醒道。

和尚浑身发抖,周身肌肉抽动着,雄浑的声音踌躇着在喉间滚动,终于还是发出了那声犬吠。

“哈哈哈哈哈……好听得很,一听就是条念经的狗。”岁荣辱人从来不留余力,众人听得一阵面红耳赤,先前还对岁荣心疼,现下只同情起那和尚来。

岁荣又道:“大师身材如此好,快把你的佛臀抬高点,让大伙儿看看佛陀的阳穴长啥样,是不是开成了一朵莲花?”

百经纶赶紧捂住他嘴将这满口荤话的逆子抱走。

神尘伏在那个专门为天下第一打造的擂台上,颇为讽刺,他在称赞中长大,头顶无数光环,平生第一次受辱,竟然是这样!

那个可恶该死的小鬼,活像一泡尿把他头顶的光环全都浇灭了!

各大门派看完这一场闹剧,也都陆续散了,也做不得这继续奚落的事,只往白鹿庄各馆游玩。

南少林同来的小和尚这才敢上得台来,把袈裟披在神尘身上,想抚住持起来,却如何都抬不动他,只闻到一股熟悉的雄腥,只见神尘结实的胸腹之上,已挂满了白腻的种浆。

他竟然在这等羞辱中,在众目睽睽之中,被岁荣羞辱得泄精了……百岁荣!

此辱我定要让你日后千百倍奉还!

……

岁荣躺在飞流馆的大床上缩成一只虾仁,痛得滚来滚去。

“那个该死的秃驴!下手这样重!痛死我了!”

姜灿把他搂住喂他喝药,星移坐在一边骂他:“是该给你些教训!你也太乱来了……竟还特意去羞辱人家。”

岁荣忿忿道:“他前几日差些杀了我,还害我大病一场,羞辱他算便宜他了。”

“他为何要杀你?”

“他……”岁荣一想将和尚如何凌辱单玉琯,单玉琯又是如何下贱讨好的说与他们听,他们肯定是不信的,怎么听都像是他会做的事情,索性懒得说了。

星移见他无法分辩,只道:“现下好了,整个武林都知道天下第一败于你手,你出尽风头了。”

“我又不是为了出风头。”

“那你说为何?”

岁荣把头一偏,捂着胸口直说疼,姜灿道:“沈师弟,你莫与他争了,他现在疼得紧。”

星移白了他俩一眼,气呼呼地出了门,却见毕再遇立在屋外。

“毕师哥?怎的不进去?”

毕再遇摸摸鼻子,下巴一仰,示意他看南策:“看他练功,也挺有意思。”星移一看,竟然赢曜也在,还假模假洋地在指导南策。

“唉……岁荣真是好福气。”

毕再遇扬着眉:“怎说?”

星移瞪了他一眼,道:“又是师哥护着,又是小厮陪着,还有你这未来夫君照顾着,挨不得碰不得,还要如何好?”

毕再遇只听得“未来夫君”几字,面上一红:“你宴君楼的仆从比白鹿庄只多不少,岁荣偏居飞流馆,是可怜些,你就莫怄气了。”

星移听了这话,肺也气炸了:“好好好,是我小气,他可怜得很,就得你们炎麟儿玉龙儿的守着他!我多余,我这就给你们腾地方!”

“唉!沈师弟!”毕再遇想拉住他解释,星移脚下一蹬,两个燕子翻身,冲入云海不见了踪影。

“你说了什么话?将他气成这样?”赢曜靠过来问他。

毕再遇抠了抠帅气的大脑瓜:“我也没说什么啊……”

赢曜点点头,心不在焉的,然后又问道:“你怎的不进去?”

“我……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赢曜瞥了房间一眼,也道:“那我陪你一起走走。”

“你不进去了?”

“嗯……我也不进去了。”

岁荣蹙眉听了半天,道:“那两个傻子怎的还不进来?喜欢受冻?”姜灿道:“已经走了。”

“走了?”

岁荣心中一闷,翻身想要躺下,姜灿却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先他一步躺下了。“????”

姜灿嘿嘿一笑,拉着他往怀里搂:“你躺我身上,我身上暖和,比你这床板软些,睡着舒服。”

岁荣还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嘱咐道:“我胸口是真的很疼,受不住折腾。”姜灿将粗长阳物塞在他两腿中间让他夹着:“这样就很好,再与你亲热不了几日了。”

岁荣头枕在他高高耸起的结实胸脯上,听得此话,心中一沉,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听闻那些远嫁的女子,一辈子都没法再回家了。

“师哥……”

“嗯?”

“你今后如何打算的?”

“我嘛……可能就接接悬赏,跑腿练功吧,也没啥打算。”

“你不想做临月阁主?”

姜灿搂着岁荣,又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不做。”

“为何?”

姜灿笑道:“你更想让赢曜做不是?”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姜灿宽慰道:“赢曜更适合些,我自在惯了,可管不得这么多的事。”岁荣愣愣躺在他怀中,心中一阵负罪酸楚,正不知说些什么,听得院中一个明亮厚重的男声在问南策。

“你家少爷现如何了?”

岁荣一惊,是百经纶!今日他该忙死了,怎的上飞流馆来了!赶紧手忙脚乱从姜灿身上起来。

南策抹了把汗,冷眼瞧他,也不客气:“什么我家的,说得是我生的一般,你自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百经纶不敢相信,竟还有人在白鹿庄与他这样说话:“你!”

岁荣赶紧披着火狐裘冲出去,一脚踹在南策膝弯上,斥道:“没有规矩!跪下!”南策虽不情愿,但却听话,顺势就跪下了。

岁荣挡在他身前问道:“父亲……怎的来了,今日这样忙。”

百经纶看他连鞋也没穿,袜子都湿了,什么也没说,负手进了屋去。

岁荣赶紧转身,嘴里骂着南策却没发声,戳了戳他的犟脑袋,指着偏房让他回去,又把火狐裘披到他身上。

经纶负手望着正堂墙上挂着那副诗:“人世悲欢不可知……”

岁荣进屋,把门关上,经纶听得声音却不转身,负手道:“字是好字,诗却不是……身为男儿,哪来的闺怨。”

“您也知道我是男儿,却还把我‘嫁’出去。”

百经纶转过身,眼睛已经红了,岁荣还是第一次见父亲这样,心中一痛,没了与他分辩委屈的念头。

“上次来你飞流馆,竟是两年前了,上次来,还没这首诗。”

岁荣听他这样说,心底的委屈海浪般卷了上来,惹得他一阵鼻酸嘴歪,赶紧别过身子道:“说这个做什么……”

经纶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只叹了口气:“唉……是爹对不住你,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哎呀!我又没怪过你!”岁荣不知他今天是抽什么疯,专门来惹自己哭不成,一边嘴硬一边往里屋走,姜灿那个笨蛋躲在床底,一眼就瞧见了,岁荣连忙坐到床上,脚后跟踢了踢他的身子让他躲更进去一些。

经纶跟着进来,父子俩好似也没多的话好说,一阵沉默尴尬,他也不走。“你身子感觉如何?”

岁荣把衣襟扒开给他看,指印已经没了。

经纶点点头,也坐到他床上,扯来被子给他裹上,沉吟片刻道:“爹准备把临月阁主传给你大师哥,你怎么看?”

岁荣蹙眉,心烦得很:“怎么还问起我的意见了?你是阁主,你想传给谁就传给谁。”

经纶又点头,双手扶着膝盖,坐得笔直。

岁荣瞥他,道:“您正值壮年,怎的就想着传位了?”

百经纶看着儿子,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等你走了,我就陪你娘回一趟她娘家,承诺了许多年,一直脱不了身。”

他还是头一次提到千寻春娘家,岁荣颇为好奇,只听一声雄浑的哼声突然自床底响起,岁荣心头一紧,瞥眼去看,只见姜灿的阳物耷拉在床沿外,此刻正被经纶的靴子踩在脚下。

岁荣一脸惊恐地看向父亲,经纶却脸上带笑问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太诡异了……他不可能没看到,也不可能没感觉到……那就是他故意的。

既然如此,岁荣也只好继续跟他掩耳盗铃。

“你没话与我交代?”经纶挑眉问他。

怎会没有……只是,到底说怎得的荼蘼枝,还是交代为何闯地牢,又或者告诉他那个少林和尚与单玉琯之间的事……太多话要说了……

“大师哥与朝廷串通一气了。”岁荣想了半天,只说了这个。

经纶踩着那根粗长性器在地上来回碾着,姜灿的雄根已胀成坚挺巨棒,端头已溢出淫汁打湿了地板,只是经纶神色从容,这诡异的情景只若寻常至极。

“我知道。”

“你知道!?”岁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知道你还传位给他?”经纶站起身来,双脚踩在姜灿茎身之上,整个人的重量都无法将那根充血的巨物压扁:“你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岁荣蹙眉,看着眼前荒唐至极的一幕,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只好视若无睹,问道:“何意?难不成师哥是受你指派假意臣服的?可是……我白鹿庄为何要淌这趟浑水不可?我不懂,我们只守护百越,您这样不是纵容师哥破坏祖宗规矩?”

经纶笑道:“不是我的安排,我却想成全他。”

岁荣心中顿跳不止,脑袋犯晕,嗡嗡直响:“您能不能把话说明白?我不想猜了,这样好没意思。”

姜灿大着胆子,整个身子都躺到了床外边,好让经纶踩得更舒服,越是这样不理他,他反更加兴奋。

岁荣想从父亲脸上看出异常,经纶却只是笑着看他。

“如你这张‘毯子’。”经纶将姜灿的大肉棒踩在他腹肌上戏谑地轻碾着,“我当他是毯子,你当他是毯子,那他就是寻常无比的毯子。”

姜灿一想到自己这身肌肉被他父子二人当肉垫踩在脚下,还如此寻常地聊天,就兴奋地浑身抽搐,口里抑制不住地发出雄吼。

岁荣耳根烫极,双脚连忙踩住他口鼻,不让他发出这样让人尴尬的声音。“我还是不明白……这跟赢曜背叛有何干系……”

经纶坐回岁荣床上,一脚仍踩着“地毯”的巨根,一脚蹭着他的腹肌用来刮他脚底的淤泥:“你大师哥当不会蠢到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投靠康王,还侥幸我不知……你俩一同长大,究竟是何品行我们作为长辈如何不知?”

“可是……”岁荣脚心一阵发痒,原来是姜灿竟不要脸地在舔他的脚底,岁荣干脆将袜子褪下,团成一团,堵住他那张不安分的嘴。

“这世上就是这样,没人会把话都说清,只能你自己去分辨,信则不疑,疑则不用,他值得你信就莫怀疑,权做一种成全,就如我成全你这地毯一般,他想做地毯,我就成全他,再荒唐也做寻常,你若承担不起后果,只管继续恨他就是了,他依旧是宠你的师哥,却更是他自己。”

岁荣脑袋一团浆糊,似懂非懂,心中却也不那么难受了。

百经纶摸了摸儿子的头,心中不忍到了极点,却说:“我儿都这样大了……”岁荣嘴巴一撇,道:“你若还不来看我,我还能长得更大些。”

经纶笑了,摇头道:“你若一直都是这样骄矜跋扈,我反倒还安心些。”岁荣白了他一眼:“您又跟我说这些谜语了,听不懂听不懂。”

经纶用鞋底蹭着姜灿的大马眼,马眼的嫩肉被他带着土砾的鞋底刮得一直流汁,姜灿一身雄壮无比的忿张肌肉毫无用处,只能一抽一抽地收束,喉咙里发出的雄吼被岁荣的袜子堵住。

“……您莫折腾二师哥了,他不过是来陪我而已。”岁荣不忍,终于还是选择了捅破窗户纸。

默契被打破,就好似强行把自尊穿到一个沉溺淫欲之人的身上,就好似在提醒人家处境有多么羞耻,姜灿鼻中哼出一团急促的浊气,阳根一抖,飚出一股精浆,高高抛起,又哗哗地浇到桌上地上柜子上……那声音清晰无比……

经纶用脚把堵住姜灿嘴的袜子蹭掉,姜灿立马会意,伸出猩红舌头将他鞋底舔得干干净净。

“什么二师哥?我怎不见灿儿?”经纶脸上含笑,假意环顾了一下周遭。“……”

“你这肉毯清理脏污着实不错……今日你且安养吧,晚宴就不用去了,我让执砚把饭菜给你奉过来,也莫玩得太晚,明日你是主角,勿耽搁了正事。”

“好……好,父,父亲慢走。”

经纶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不用他送了,兀自背着手出了门去。

什么意思呀……这……

姜灿躺在地上,哼哼着一阵抽搐:“弟弟……快打我,掌掴我……我受不住了。”岁荣咬牙切齿地揪着他头发让他跪正,不用他求,岁荣早就想扇他了,都是他这淫兽,他两父子难得交心,给他闹得如此荒唐。

“贱死了你!打死你!脸都给你丢尽了!”

姜灿端正跪好,两手交叉剥玩着自己的乳首,一脸淫荡地享受着耳光,胯下本应用来配种的绝世阳根被人用来擦了鞋,反倒比交配时还来得硬挺,随着岁荣耳光的节奏,竟不需外物刺激,也能一颤一颤地泵射雄汁。

“把我屋子全给我舔干净了!再滚去外面雪地里罚跪!”

听得此话,姜灿射得更加厉害,两枚大肉蛋提到了会阴,恨不得一同射出来的阵势。“好……遵,遵命……谢谢弟弟……谢谢弟弟……”

……

虽有神功护体,但好歹是受了内伤,岁荣一躺就躺到了次日清晨。

他也没真让姜灿去雪地里罚跪,只待他放纵清醒过后就让他洗澡回去了,毕竟庄子里来了这么多人,总需要人手盯候的。

“少爷……”

门外有个脆生生的女声在唤,岁荣皱着眉头,反往被窝里缩了缩,口里唤着南策去应,却没有应答。

“少爷,夫人让我来催您……”

岁荣只好裹着被子坐起来,又连忙让她把门关上。

“怎是你?”

月蔻嘟着嘴,那模样像是在说,她也不想来的。

“南策呢?”

月蔻摇头道:“不见他……我唤了好久,见无人应答才进来的。”岁荣抬眼看了眼窗外,已经明晃晃的了:“现下何时了?”

“卯时了。”月蔻一边回答,一边取过架子上的衣服伺候他更衣。

岁荣坐在镜子前,接过毛巾擦脸,不满道:“才卯时就来催……”月蔻又帮他梳头发:“今日要先祭拜祖宗……您都忘了。”

“……”他确实是忘了,南策不像行墨知道白鹿庄的规矩,自然不会提醒他。

月蔻专程带着新衣过来,一身紫色圆领苏绣长衫,华贵到了极点,也不知是准备了多久,怕是宫里都寻不得这样一身,好一番收拾,总算又是个利落华贵的公子模样。

下了摩罗崖,如何祭拜,是甚礼仪,都不多提了,到得临月阁,广场两边已坐满了人,岁荣躲在百经纶身后,也不知怎的,反而紧张起来。

昨日被和尚破坏的地面竟被收拾得完好如初,昨日的擂台上头又搭了木台子,刷了红漆,挂了红花,就差把喜字也挂上去。

百经纶领着岁荣站到擂台前,婢女小厮往两边散开,偌大广场只留了父子两人,岁荣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人表情,心口咚咚狂跳,两腮烫得厉害。

经纶朝两边分别抱拳,朗声道:“欢迎各位贵宾莅临,白鹿庄创派以来一直以武会友,交际天下豪杰,今日是小儿成人礼,特为此设下擂台,各位好汉若有意想与小儿结拜,上得台来比试,无论出身,只较拳脚,小儿当与擂主义结金兰,永以为好,白鹿庄也会呈上贺礼,望天下英雄共鉴此旷。”

众人一阵鼓掌道贺,却都有默契,什么义结金兰都是个说头,谁人不知是比武招亲,只是心照不宣,既如此便没人会如此不识趣贸然上台。

“既如此!我神机营便做个表率!”

人群中传来一爽朗男声,众人哄笑着让出道来,毕再遇一身靛蓝,款式与岁荣这身一样,丰神俊朗一张脸也是通红,他走了几步,脚下一蹬,极漂亮的燕子纵跃上到了擂台正中。

“哼……什么无论出身,不过是事先都说好了的,这热闹有何看头。”人群嘈杂,不免传来异议。

“你若不服,上台去跟他比比就是。”

“你不见那小太岁昨日手段?天下第一都被他羞辱,我可不敢娶他。”

“那又如何?此子顽劣,脸蛋儿却是标志,比不得你家黄脸婆?”越来越不像话,岁荣眉头越来越紧,尴尬得直若菜市场上悬挂的猪肉,是不是个人都要上来品鉴两句,实在窝火。

“与白鹿庄沾上姻亲,此生可不缺荣华富贵,届时不光有花不完的金银,更有这娇美的可人儿夜夜吹箫为伴,再接他十七八个小妾,日子岂不快活?”

“你莫只耍嘴把式。”

“神机营的玉龙儿……我是打不过了。”

这些混账话,岁荣听得见,百经纶自然也听得见,他一张脸铁寒,朝人群拱手道:“既然无人挑战,那毕公子自成擂主,有的天下英雄作证,当成一段嘉话,如此便作礼成,经纶在峥嵘堂设下宴席,请诸君畅饮……”

“且慢!”

一声雄浑的爆喝将经纶打断,人群连忙让开,皆回首去看究竟是何人如此不识相。

只见得广场尽头的步梯处立着一个黑汉,五短身材,满身横肉,身着黑褂,手持巨锤,一脸的黑髯,状似一头横向发育的黑熊。

“你这黑熊也想吃天鹅肉?”离他最近的有人笑话他,当即就被同伴捂住了嘴拖到一边。

“燕北四鬼?”经纶识得那黑汉,眉头拧做一团,心中升起不祥。

“什么四鬼?”岁荣听见父亲喃喃低语,问他他却不答,只直勾勾盯着那处。

毕再遇朝他遥遥抱拳道:“神机营毕再遇!好汉报上名来!”

“不是俺!是俺少主!俺可不跟少主抢媳妇儿!”

这粗汉不知有意无意,非要将这窗户纸捅破,众人一阵哄笑,更有起哄的让他请出少主。

小王爷问身旁卫临:“卫先生,那黑汉什么来头?”

“魔教……”卫临心知生变,替经纶捏了一把冷汗。

“魔教?可是那极天城?”

“正是……苍狼岭,极天城,麾下三教九流,青衫翁,红妆女,白袍客,黑褂汉合称燕北四鬼,是魔头近卫。”

赵构闻言去看,那黑汉身边果真有一红衣女子抱着双臂,他眼睛都亮了,向来都是岁荣搅局,难得有人来搅这小太岁的局,着实让人期待。

百经纶跃上擂台,峻声道:“此擂台只对中原武林,尔等塞外妖人想要闹事,莫怪我白鹿庄辣手无情。”

“百庄主此言差矣……”

那男声清澈低沉,带着塞外口音,黑汉听得声音,赶紧抱拳让开。

男子越过黑汉,款款而来,一头麦色头发透着白光,被银制发冠箍住束于耳后,剑眉星目,鼻如玉柱,唇似珠涂,与毕再遇这样混润如玉的俊美相比,这人眉眼似泼墨般浓艳惊人,眉眼犀利透着精光,鹰视狼顾当如此状。

他身着一身黑色软皮,紧贴着他上身精壮无比肌肉轮廓,日光照耀之下如同穿着一身铠甲,两条粗臂棱角分明,刺着图腾,腕上束着黑色护腕,腰间牛革腰封,下身丝绒武裤,蹬着马靴,一身劲黑,宽肩窄腰,再没有比他身材比例更完美的男子了,岁荣知他是敌,仍是看痴了。

那青年行至离岁荣五步处立正,抚着左胸鞠了一礼,抬眼朝经纶道:“极天城与白鹿庄同宗同源,苍狼与白鹿必须在一起,这是祖训,百庄主身为临月阁主,设下这擂台招亲已属违规,岂有不让我极天城上台比试之理?”

小王爷听得真切,忙问卫临:“卫先生,那又是何人?他口中所说苍狼白鹿又是何意?”

卫临叹气道:“那人是魔教少主历天行,初代临月阁主来自西夏,原名豁埃玛…阑勒,是白鹿的意思,而极天城的创派祖师名为孛儿帖•赤那,名为苍狼,二人同为‘守护神’,立下约定,苍狼与白鹿的后代,必须时代交好相伴。”

小王爷恍然大悟,难怪百经纶急着嫁儿子,这是明知故犯,想要违约了。

百经纶最怕之事还是发生,一时无法狡辩,毕再遇拔出亮银长枪指着历天行道:“神机营,毕再遇!阁下,请!”

历天行深深看了岁荣一眼,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翻身跃上擂台,亦拔出肋间双刀,道:“苍狼岭,极天城,历天行,你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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