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幽长的竹林,闻见一片馥郁的香气,岁荣抬头去看,巍峨一座山门矗在眼前,山门布满青苔,耀金四个大字已破败发黑,隐能瞧清“泰山府邸”几字。
泰山府?
原来黄泉路是这般样貌。
岁荣如此想着,渐上阶梯,尽头处隐约瞧见几个人影,当是鬼差无疑了。拾级而上,尽头处两个少女,一人着粉,一人着黄,见他就拜。
“月蔻?月翘?”
少女不应,仍鞠在地上,岁荣上前拉扯,直比石墩还重,动不得分毫。“少主,主人在等您。”
岁荣浑身一凛,忙抬头去看,只见两个重铠侍卫穿着青玄二色,分立甬道两边,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你是天乙,对不对?”岁荣自信地问那白甲巨人。
两个巨人朝他单膝跪下,只道:“进去吧,主人在等您。”
进去?
岁荣再看眼前,又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一个竹屋,蔽在竹林影绰处,壁上带着露水潮气,分明从未见过,却熟悉得很。
木门应声儿而开,屋内灯火通明,竟别有洞天。
壁上金丝蜀锦挂着幔旗,鎏金巨像托着烛台,艳红的波斯绒毯一路连上高台,毯边又有四方水池,氤氲着雾气瞧不真切。
高台上支着金椅,直比龙椅无二,上面镂空雕满走兽,端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墨绿绸衣,头顶金冠,似站了只开屏的孔雀,金翎随着轿辇颠簸晃荡闪耀,她面无表情,不知生死,不见喜悲,妆容煞白,唇间嫣红像一抹血,像是哪个庙里庄严的神像,又像是哪户人家新葬的女尸。
“娘?你找我?”岁荣从未见过千寻春这副打扮,却丝毫没觉得突兀,见惯了她素面质朴的样貌,这一副大气庄严的样子更像是她的真身。
千寻春没有答他,反出题来问,就如从前考核他八字易数一般:“经纬楼中的典籍你看过多少?”
“看过……大半了……”
“头顶蓝天脚踏地,阴阳运化显灵气,千簇彩虹盘玉体,万道霞光射茫宇,此番出自哪里?”
岁荣满背大汗,头皮一阵刺痒:“……出出出,出自……好似……那个……《洗髓经》?”
千寻春也不答他对或不对,又问:“翻山越岭如何练得?”
“……翻山……艮卦为山属土。气行脾胃……习练时想象手里托着山,手下降时把山压至掌下。”
“青龙探爪又如何练得?”
“震卦为雷属木。气运肝、胆、目再溶于血液。习练时想象自已是一条青龙在向天空探爪抓出。”
千寻春微微点头:“吾儿聪颖,若不惫懒,当成大器。”
岁荣心头一紧,眼眶一阵刺痛,冲了几步想去抱她撒娇,那条铺满红毯的过道去长得惊人,明明近在眼前,他甚至可以看清母亲的眼纹,却如何都跑不到她身前。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我听过,李后主的词,我跟娘说过,娘你当时还不屑他来着,如何记得比我还清楚?”岁荣笑嘻嘻道,再看千寻春,却似雾汽一般,生生在他眼前化开,徒留了一把金灿灿的椅子在那处。
“娘?”虽然寻不得她,自顾走上高台,摸那椅子,沁骨冰寒,却又隐有脉动。
岁荣坐上那把冰冷华贵的椅子,霎时五累俱消:“娘,你别藏了,我知道你在影壁后边,又跟爹一起闹我。”
影壁后果然传来男女窃笑之声。
“别闹了,我想你们了,让我好生看看你们。”
岁荣转到影壁前,却听千寻春声音一急,阻道:“不行,不得看我们。”
“如何不让看?”
“还不是个时候。”
时候?
“我偏要看!”岁荣转过影壁,却一脚踏空,心脏随之一沉,似坠无底深渊。“啊!”
岁荣满头冷汗,坐了起来。
周遭漆黑,不见五指,岁荣心中仍咚咚狂跳,要不是窗外得见漫天星子,他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旁边掠过一道黑影,骇了他一跳,黑影欺近身前,只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捉过他手腕号脉。
“毒散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岁荣抽回手腕忙往被中躲。
那人吹亮火折子,把油灯点亮,现出冷峻英俊的脸庞,是历天行。
岁荣按着胸口,放心下来,却见他周身不着寸缕,灯火跳耀下,劲韧的腰身连着砖臀,皮肤紧致发着珠光。
“……你怎得……不穿衣服……也不怕冻得慌?”
“睡觉穿什么衣服。”
原来这屋里摆了两张床。
“躺过去些。”
岁荣不解,还是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
历天行潇洒翻上床,扯开岁荣被子钻了进来,年轻滚烫的身子没有遮挡,就这样挨了上来,岁荣心中紧张,伸手去摸他胸腹,又被他按住。
“老实点。”历天行威胁道。
岁荣莫名其妙,他自己送上门来,却不让自己碰他,不是肉包子逗狗?
“入夜未久,再睡会儿,我有事问你。”历天行将他左手压在背后,免得他在自己身上乱摸。
睡会儿?怎么睡?这绝世俊儿郎一丝不挂躺在身边,火热的肉体压着自己手背,岁荣裆下升起暖流,隐隐苏醒。
历天行脸上发烫:“钥匙呢?你藏哪儿了?”
“钥匙?”岁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见他脸色,当即懂了,想他是好找过一阵了,有些好笑。
天行被锁了月余,不光行动难受,更让他撒尿也要四顾无人,蹲下来尿……简直奇耻大辱,他生怕被人瞧见,却还是被山海盟的人瞧见了……狐面太子给不给他下毒,他都不太想活了……
“我的荼蘼枝在哪儿?”
历天行一听,赶紧翻身下床,扯过被单裹着把荼蘼枝递给岁荣。
岁荣拍了拍床板:“过来跪着。”
“……我不跪。”
“也行,那你站着把胯挺出来。”
“……”天行想了想,还是跪到了床上,脸偏向一旁。
岁荣就着灯火把鸟笼捏住,天行浑身一抖,死死握着脚踝。
笼中缝隙里满是尿垢,腥臭刺鼻,岁荣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将荼蘼枝对准了锁眼。
那嫌弃的模样刺激了西夏第一美男子的自尊心,脸上更烫了几分:“你……可小心些……莫捅错了地方,我是独子……”
不说还好,说了反激起岁荣叛逆,复又将荼蘼枝对准天行的铃口塞了进去。“你!”天行炸毛,猛地后撤。
“嘿嘿嘿,太黑了,没看清,你把油灯端着。”
历天行捧着油灯置于胯下,岁荣将脸凑近,仔细观看他的下体,本尊已羞得脸烫如沸,少年却看得津津有味。
“都灰了呢……”岁荣拨了拨,笼中巨雀开始发胀,拽着卵囊越扯越紧。“……你快些……疼……”
岁荣对着他铃口吹了口气,更是让那蟒蛇膨胀更甚,褐红的肉棱一圈圈充盈着铁笼缝隙,好似被煮得炸开得肉粽。
“你差点把我害死,还没与你算账,你还催起我了。”
天行有愧,只咬紧牙关,奈何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月余未泄,敏感无比,哪里经得起这番撩拨,只觉得茎身都要被勒断了。
“……求,求你……帮我解开……换个罚法,我受不住了……”
岁荣弹拨着鸟笼,道:“你说求求主人帮我解开。”
“……”天行双拳握得关节发白,虽不是第一次被这小子欺辱了,偏偏这小子就是能找个最让他难堪的法子。
“求……求求主人……”
“不行,你得加个前缀。”
“……什么前缀……你说就是。”
“自己想,往贱了说。”
……贱这个字,惹得英俊高冷的少城主从尾椎骨麻到了天灵感,胯下一跳,牵出一股晶莹的汁来。
历天行喉头上下起伏:“求,求求,求……求主人,帮帮,贱狗 ,把笼子……解开。”
“只这样?”
天行喉头发干,咽了口唾沫,羞臊难当:“求主人……帮肌肉公狗的笼子,解开……”
“前缀还不够长。”
天行太阳穴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发颤,半是恼怒半是兴奋:“我是……极天城少主,万千女人的梦中情郎,武艺不凡,钢筋铁骨,猿臂蜂腰……阳,阳锋既粗又长,世间难寻的伟男子……亦是主人忠实的肌肉公狗,求主人,给公狗解锁!”
“武艺不凡?梦中情郎?世间难寻?这些话也说得?”岁荣故意臊他,用荼蘼枝给他开了锁眼。
下体一松,没了疼痛束缚,历天行却死死咬着下唇,紧闭双眼,浑身都在发颤,似强忍着眼泪。
岁荣好似欺负了一条老实狗狗,心下生出不忍,一手掐住对方卵根将两枚肉蛋捧在掌心,蚯蚓般的精锁盘满蛋壁,鼓囊囊,净是年轻人满当当的浓厚精元在晃,捧了稍许就有些手酸。
那条不逊其父的巨龙更是胀硬非常,栗色巨龙透着粉红,紧紧贴着腹肌昂首站着,茎身上还有箍出的道道规则红印,小指般粗细的青筋泵着血液,紧贴在巨龙背上扭动,鲜活无比,尤其那饱满的大李子,朱红发亮,崩得像是打磨过的玉髓,闪着温润光泽。
“自己搓出来。”
天行如闻大赦,翻身欲走,却被岁荣小手捉住龙头。
“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
“你!莫要得寸进尺!”
岁荣知他脸皮薄,便给了他个台阶:“你若不依,我便去找你父亲,想必城主十分期待这个表演机会。”
“别!”历天行做就义状,再次跪在床上,面朝岁荣,双目紧闭,“我做就是!”岁荣侧躺在床上,托着侧脸,油灯放于二人之间,由下往上照着天行美好的肉体,原本就如峡谷般深陷的肌肉线条,打上阴影后更加分明,块块喷张饱满,似熟透的玉米般罗列眼前。
英俊的少城主俊脸绯红,紧闭着双眼,满是老茧的手掌紧握着雄根飞快搓动,仿佛握着的不是自己的命根,而是一条滚烫瘙痒的生铁,跪坐的身体绷紧了肌肉,尤其那一道粗胀的血管自他宽阔滚圆的肩头,爬过他球一般鼓起的二头肌,一路连至小臂蔓延到有力的指节,似与他阳根上的青筋连为一体,生动得似能听到血流泵送的潺潺细声。
天行呼吸越发短促,腹肌收紧塌进腹腔,胸肌不受控制地越顶越高,在岁荣面前不住地舒张弹跳。
天啦……他分明是天之骄子,多少人惦念自己这副雄健完美的肉体,眼下却要将发情作为表演,取悦……取悦自己的小妈?
岁荣眼见他卵丸开始上提就要泄身,白净小手攥紧他乌红的龙头,食指紧紧按住他的系带:“停下。”
“莫再折磨我了!”历天行狠狠瞪着他,仍飞快撸动茎身。
“一!二……”
这几个数字似有血脉压制,天行再不愿意,也只能松手,任他抓着自己的阳物,死死握着不甘的拳头。
岁荣握着他的马屌下了床,光脚踩在地上,也顾不得冷,一路将他牵到了窗边。
这房间位于极天城偏殿三层,原本是天行的房间,专门支了一张床给岁荣,岁荣朝窗下望了望,正有一个山海盟的小卒抱着兵器靠着墙根打盹。
天行看岁荣一脸坏笑心中一紧,果不其然,岁荣握着他的阳根从后面抱住他,将他推至窗边,整个粗硕的阳锋探了出去……
岁荣一手穿过他腋下食指在天行乳首打转,一手虚握着天行阳根缓慢滑动:“动静轻些哦,他可是一抬头就能瞧见少城主的大命根哦。”
天行羞得喉咙一阵压抑地呜咽声,似在啜泣,身子却老实地后仰,方便挨他一头的岁荣把玩自己厚实的胸肉。
岁荣虚握着天行的阳锋并不施力,吻着他红透的耳廓轻声道:“小公狗,自己动。”天行这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与矜持,自阳锋被岁荣握在手心起,前汁就似撒尿般淌个不停,浑身都奇痒难耐,尤其尿眼之中,恨不得伸手进去好好抠上一抠,岁荣出身矜贵,又不如何习武,那双手柔嫩无比,沾上自己的前液更是湿滑温暖,与自己握着全然两种体验。
“我要射……我要射……公狗要射……”天行砖臀阵阵收紧,盘根巨龙蒸腾着热气在岁荣掌心不断抽顶,情欲上头已近入魔。
岁荣也给他撩得湿了裤裆,一边用下体蹭着他背脊绷起的沟壑,一边两指搓着他的乳尖:“是主人的手舒服?还是女人的屄舒服?”
天行两臂反剪于身后,身子在空气中蠕动:“呼呼……哈……是……哈……主人的手舒服……求主人握紧些……公狗,要给,主人的手配种……”
“哦?这么好的种子?不撒在女人的穴里,要撒在主人手里?”
“哼……呃……都……都听主人的,公狗的种子……主人说撒哪里就,就撒哪里……”
岁荣呼吸一窒,掰过他刀锋一边利落的下颚,舌头顶入这英伟男子唇中。
天行周身一紧,身体扭成一个麻花,竟猛烈地回应了起来,更主动含住岁荣舌头不让他退出,大口大口吮吸着主人口中的津液。
岁荣掌心猛地握紧,天行阳根触不及防,随之一跳,浓稠的精浆刮过瘙痒的尿眼,如蟒蛇产子,向窗外泵出条条泛黄的白色小蛇。
道道浓精迎头浇在小卒帽冠之上,发出哗啦响声,在夜色中尤为突兀,刺激着天行神经。
小卒睡得沉,全然未查两人在他头上做的好事,天行久未泄身,阳精浓稠起团,挂在小卒帽沿欲落未落。
天行强健的筋肉在高潮的余波中痉挛,双目微张,两颊绯红,似将大脑也一并射出去了般。
那阳锋泄过之后仍坚硬非常,想来还没射空,岁荣左手握住茎秆,右掌包住他的大李子来回打转,岁荣掌心纵横的掌纹摩擦着他刚泄过敏感无比的龙头,那阵快感简直要命,天行不经性事,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当即失声大喊,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隐忍的闷哼非但让施暴的少年无法同情,掌中更用力了几分。
那火辣辣的痛感从茎头烧遍下体,又似有电流从铃口钻进了膀胱,会阴处有个痒点越胀越硬,武艺高强的刀客现下双腿打颤都要站将不稳。
“呜呜……呜……求你……呜,饶了我……不要了……要尿了……我要尿了……”天行求饶声中带着哭腔,山海盟什么拳脚什么鞭刑都不曾让他哼出半声……
岁荣攥紧拳头蒙砸他无力绷紧的八块腹肌:“尿吧,主人给小狗把尿。”小腹猛地一胀,膀胱一松,失禁般的快感让少城主羞愧无比,然那高高抛洒而出的白色精尿已如洪水泄闸再止不住。
“下雨了?”
窗外传来小卒懵懂地发问。
天行如遭雷击,天啦!这要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然而他越想止住,却越是止不住,不争气的尿柱越喷越急……怎么!怎么有这么多尿啊!
岁荣仍不放过他喷尿的龙头,“狠毒”地摩擦着,又探出头去朝小卒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狗子尿急,总不好让它尿在屋里。”
小卒一见是他,虽感晦气,却不敢顶撞,连忙躲了。
终于尿完,岁荣还贴心地掐着他的阳根甩了甩,自寻了脸盆架上的脸巾擦手,又把脸巾丢到天行头上。
天行取下脸巾,瘫跪在地上,重重地喘息着,方才那一阵荒唐,他只以为自己把骨髓都射出去了。
“如何?痛不痛快?”
“……”历天行两道剑眉拧着,气哼哼地擦拭下体也不应答。
岁荣见他这番,当知他爽过之后要翻脸不认人了,劝道:“这又不算什么羞事,不过男儿间正常玩耍,我与师哥们从小玩到大,也不见都像你这番模样。”
“……”
天行仍不应他,胸中憋了股无名火无法消解,自己应当是喜欢女人的才对,还没试过女人的温暖,却在白鹿庄小子手里丢过这些次脸了……他平生最看不起那些沉迷男色的酸秀才,怎得自己也……
旁人不知他为何赌气,岁荣却明白得很,大师哥初尝滋味时,表情比他还要别扭。
“你们这群蛮子没个见识,这不过是朋友间正常耍法,你怄成这样……”正常?
吗?
也是,西夏比不得中原,自己未经性事,见识也少,这番扭捏反不像大气男儿,天行亦帮着岁荣说服自己。
岁荣笑着替他擦汗,道:“正常得很,该喜欢女人还喜欢女人,我们又不曾交合,不是玩耍是什么?”
也是!不过是兄弟之间嬉闹而已,自己并不算破身!
天行试探问道:“先前……你帮我,吹,吹,吹箫……也不算么?”
“自然不算,我嘴里又生不出孩子,况且,舒服的是你,苦累的是我,我还胀着没有解脱,你怎得还委屈起来了?”
天行瞥了眼岁荣撑起的裤裆,连忙点头,嘴硬道:“我又不曾委屈……只是,没……这样玩的少,一时忘了。”
“哦?玩得少?还谁这样玩过你?”
天行哪里玩过,不过是莫名其妙地好强而已,站起身来擦拭身体,装凶吼道:“你打听这么多做甚,玩过就是玩过。”
岁荣憋着笑,又钻进被窝里问他:“谁玩得你舒服些?”
天行胯下一跳,怎论更甚?又没个比较,却又不想遂岁荣的意,只胡诌道:“哼,自然不是你,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岁荣忍笑,也不与他争:“快来躺着,我有话问你。”
天行本想穿衣去外门走走,这一番折腾后,他如何都睡不着更羞对岁荣了,听岁荣邀请,又隐隐期待这小子有什么新奇耍法,思索片刻后,便往床上摸去。
岁荣打开被窝邀请,待他进来,赶紧缠上去将他搂住。
天行轻拍他手背,斥道:“有事说事,莫要乱摸。”
话是这样说,却并不如何挣扎,反将筋肉暗暗鼓起。
“我毒发之后,发生了些什么?细细说与我听。”
天行浑身僵硬,笔直躺着:“那山海盟的圣女说是你师姐,这仗便打不起来了,我爹趁机降了四怪,狐面太子替我解了毒,我又替你解了毒,如此而已……都说等你清醒再做计较。”
岁荣浑身一阵骤冷,起了层鸡皮疙瘩,昏迷前只以为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却不想真是沈春熙。
天行又道:“你这师姐有些手段,年纪轻轻竟能让西夏五帮十六派唯她马首是瞻,却从未听过你白鹿庄有个这样的人物。”
“师姐出嫁得早,你自然没听过,她是我们几个当中易数最好的,奇门遁甲还是她教我的功课,得了小姨真传,又是宴君楼沈家的长女,小姨把她当女儿带大的,爱得不得了,不过,出嫁后便没了消息……小姨还大哭过好几场。”
天行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怎得叫她小姨?妫婵不是你父亲师妹么?”
“是我父亲师妹,不过又与我母亲结了姊妹,所以叫她小姨……你怎这样好奇?看上我师姐了不成?”
原先还没这想法,岁荣一问,天行也回忆起来,那圣女当真好看非常,清冷却又温柔,娇俏却又端庄,五官艳丽却又并不妖冶,实在是难得的美人儿,若是他俩婚配,极天城与山海盟正当合成一起,实在是天作之合。
岁荣捉住他命根一捏,狠道:“好哇!你还真敢想!把你这命根给你锁废,戴着鸟笼去成亲吧你!”
想也不行?
历天行不知哪里又惹恼了太岁,赶紧求饶:“没想没想!你快松开!”岁荣手心轻了些,却仍捉着不放,将那睡蟒在天行腹肌上摔打:“哼,你最好是没想,否则我便让你赤身裸体拴着狗链拜堂,莫以为我没有手段。”
“……”岁荣的手段,历天行是见识过了,他宁可再吃一瓶狐面太子的“三尸鸩尾酒”痛死,也不想再被岁荣羞死了。
岁荣翻身趴在天行身上,两手环住他的腰身:“你身上一股子肉味儿……”小狼崽一阵尴尬,换做往常不给他一顿好打都是要将他摔到地上的,食髓知味后,却又有所期待起来,摸了摸鼻子,峻声道:“什么肉味儿……”
那股味道很难形容,说香不香,说臭不臭,很浓郁,唯健康雄性身上独有,闻之让人想咬上一口,故而谓之肉香……
“还想耍耍不?”岁荣撑在他胸肌上,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分明像只小兔,这兔子脑袋中却满是淫邪点子。
天行喉头一燥,先前圣女如何美丽已全然记不得。
中原男儿果然精致些,白鹿庄这小子娇生惯养,一骨子媚态,城中女人也没几个比他娇艳的……再,再跟他耍耍好了,反正游戏而已……
天行正天人交战,岁荣往他身下一缩,握着他半软阳根往脸上一比。“真大,都没完全硬,比我还脸还长。”
天行咽了口唾沫,两臂摊在床头。
岁荣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而后将龙头嗦进口中一裹,天行脚背瞬间绷直,不自主地用手搂住了对方后脑勺……
……
翌日。
极天城主殿,两边人马列排整齐,等着清算。
厉刃川居左,后边立着青白二鬼及九流各将,极天城的主场,极天城的人却寥寥几个。
圣女居右,身后立着五帮十六派,洋洋洒洒,左右对立天壤之别。
“厉城主,升龙池、春晓楼、盘古海三帮帮主皆命丧你手,你要如何交代?”岳海笙开口便是质问。
厉刃川浓眉一挑,将巨剑往地上一跺,道:“笑话,你问老子要交代?十方俱灭便是老子的交代!”
山海盟闻言不忿,纷纷拔出兵刃,眼看又要开打,却从偏殿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他打杀了你三帮帮主,你们也杀了红妆女与黑褂汉,非常公平,你要讨个什么交代?”
岁荣满面红光,身姿轻盈,转出偏殿立于大殿正中,一身的贵气映得殿中都似亮了几分,反观历天行满脸疲惫,没精打采地走到了厉刃川背后。
岳海笙只敬圣女,却不并不畏惧白鹿庄,说话也不客气:“这是我西夏家事,与你白鹿庄无干,这些架子端回你宋国去耍。”
厉刃川大臂一揽,让岁荣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站到了他身后,其意不言而喻。
岁荣挑眉道:“我是极天城主亲迎的夫人,纵横榜上天下好汉共睹的擂台,如何论不得你西夏家事?”
岳海笙哈哈大笑,转了一圈朝山海盟众人笑道:“听见没有?厉刃川取了个男人做夫人!极天城城主做了个含鸟猢狲,还要妄论江湖?可笑!可笑至极!”
岁荣亦是哈哈大笑:“我乃临月阁主与泰山府君亲子,仅人间霸主可般配,唯冥顽迂腐的蛮子张口离不得男女情爱,自己贻笑大方还浑然不知,才是当真可笑。”
“你!你是泰山府君?的儿子?”
岁荣抖出泰山令悬于指尖晃荡:“若是不信,你且可以亲自试试我的元神通明掌。”岳海笙当即闭了嘴,圣女却站了起来。
“荣儿,师伯真将你嫁给了厉刃川?”
岁荣见了她,本能地收起了刻薄,点了点头,不答反问:“师姐,你呢?不是嫁与血刀门画域家?如何又做了山海盟的圣女?”
春熙眼眶一红,再前一步,拉住了岁荣的手:“说来话长,你呢?身子可好?师父呢?她还好吗?还咳嗽吗?”
连体温都如记忆中无二,饶是岁荣铁打的心肠也受不得这天涯遇故知的感动:“夫家待你不好么?怎得也不写信回庄里?小姨三句话离不得你,若知道你受欺负,定要亲子赶来替你出气的。”
“泰山府君又是怎一回事?你不是定给了神机营么?师伯这样疼你,怎忍心让你到极天城来?”
故知相遇便是这样,总有千言万语,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清算大会转眼变成了认亲大会,厉刃川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时间还长,现趁着头领皆在,先把话讲开来。”
春熙回过神来,收敛情绪,点头朝岁荣道:“两雄相争必有伤亡,我布下这天盘八神亦是想将损失降至最低,西夏皇位一直不稳,内斗不断,又有外敌,兰州城前些日子新来了个将军,厉害非常,西夏皇帝担心遭到夹攻,所以颁下敕令整并帮派对抗宋廷,极天城所处要隘与兰州城守望相对,故而不得不夺。”
厉刃川闻言大笑:“荒唐,江湖何曾听令过皇权?早有叛意,不过假公济私而已,说得这样光面堂皇,先兵后礼,哪有这样的说法。”
山海盟见厉刃川对圣女不敬,又要开吠,春熙抬手阻止,神色如常,温言相告:“厉城主也知江湖早有忿意,一味强权打压当有此变,门派相争向来如此,刀枪行过再讲道理,软的硬的都是规矩,如今你我双方僵持不下总不是个办法,若西夏没了,你还守得住你的极天城么?”
“哼,圣女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我交出极天城?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春熙只望城主辨得轻重利害,极天城现下有将无兵,强盛不再,先与我们共度眼前这关,再争长短不迟。”
厉刃川当知这圣女想钝刀割肉,也懒得于她再耍机锋:“哼哼,那我且问你要将我极天城归于何处?”
春熙淡道:“五帮争斗不断尚能共处,极天城自然也行。”
这是要把极天城与五帮十六派归为一级了,厉刃川自然不肯,岁荣却问厉刃川:“你信我不信?”
“自然信你。”
“听我不听?”
厉刃川深深看着岁荣双眼,对方不避不躲,目光清澈。
“全听你的。”
极天城众皆倒吸一口凉气,城主是被那小子下蛊了?这话也说得?况且那小子与那圣女还是同门,如何敢任他做主?
岁荣转身朝春熙道:“师姐,不如我们打个赌赛如何?”
“弟弟……这是大事,容不得儿戏……”
岁荣越过她,朝山海盟众人询问道:“极天城暂留你们扎阵,我去请回极天城散落三教,若是你们在此期间攻下兰州城,则极天城拱手相让,若是我领着三教回归攻下兰州城,则从此以后,山海盟皆归于极天城。”
复又转向春熙问道:“师姐,这个赌赛可算公平?”
春熙虚起眼睛,好生打量了一番她的荒唐师弟,好厉害呀百岁荣,先前故意让厉刃川答话这是非要将她架上来做赌不可了,总不能极天城主将生死交给了岁荣,她这个山海盟的圣女还要转头问大家意见。
“好,山海盟与你做这个赌。”
岁荣笑着伸出右掌:“英豪为证,击掌为信。”
春熙亦伸出右掌,与他共击十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