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宅院在江都县是出了名的宽敞气派,南园独占数亩,东西厢房各八间,主屋坐北朝南,十六间两进,单说正门就足有两丈多高,朱漆大门上钉着闪烁金光的铜钉,很是气派。
只是今晚却显得格外沉寂,连往日值守的家丁也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云璟站在大门门口,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见庭中积雪已厚,偶有几处杂乱的脚印,似是有人匆匆走过,却无人打扫。
穿过一道月亮门,云璟走向内院主屋。
忽听后院传来"噼啪"烧纸声,他心头一跳,提步往声音处行去。
拐过假山假石,云璟远远便看见母亲的厢房门口立着几个侍女,个个神色慌张,手足无措。
见到云璟,她们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急忙迎上来。
"二爷,您可算回来了!"领头的丫鬟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别人,正是云璟房里的大丫鬟渌儿,"太太要赶下人们走,一个都不留。"
渌儿是在云璟十五岁时被云天青划到房里的,从粗使丫鬟做起,洒扫室堂,拂床襞衾。
加之眉眼可人,心灵机巧,没几年就深得云璟欢心。
只是这当口初逢急变,也不免方寸大乱,瞪着一双杏眼,叫人好生怜悯。
"娘亲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们依着便是。"云璟面色如常,心中却好似大潮翻涌。
他顾不得问更多,挥挥手将下人们驱散后,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母亲的厢房。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只见室内烛火通明,柳巧巧正立在青铜火盆前,手中拿着几本账册往火里扔。
地上已经散落着一堆灰烬,显然已经烧了不少东西。
"阿娘,这是..."云璟快步上前。
柳巧巧闻声抬头,见是云璟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
今晚的柳巧巧不知为何换下了平日里华贵的锦缎衣裙,穿着一身素色的粗布衣衫,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没有任何装饰。
即便如此,她依然掩不住天生的丽质,岁月似乎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道几不可见的细纹,反而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璟儿,你可回来了。"柳巧巧声音有些颤抖,但仍带着浓浓的温柔,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云璟的手,"咱们没时间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随身衣物,我们今晚就得离开。"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特殊的体香,混合着檀香和一缕妇人特有的芬芳,让云璟心头一荡。
粗布衣衫略显单薄,母亲身体的温热透了过来。
她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绺青丝垂在颊边,额头上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阿娘,这是怎地了?"云璟努力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燥热,关切地问道。
柳巧巧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最快明日,锦衣卫就要来抄家了。"她说这话时声音极轻,却如雷霆炸响在云璟耳边。
"抄家?!怎会如此?"云璟大惊失色,一时酒意全消。
柳巧巧拉着他坐下,急切地解释道:"今日午后,有个受老爷生前恩惠的户部书吏派人送来消息,称我们云家已上了抄家名单。听说锦衣卫已入城半个时辰,此事真切!"她说话时胸脯起伏,因为激动略显剧烈,那对丰满的乳房随之微微摇晃,像是要从衣襟中挣脱出来。
云璟脑中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的玉佩,问道:"可我们云家向来守法经营,何来大罪?"
柳巧巧苦笑一声:"商贾之家,若要求财,哪能事事循规蹈矩?老太爷在世时,曾用重金买通盐运司官员,多领了几千张盐引;老爷与倭商多少有些往来,虽不是卖铁器给他们,但也曾为他们牵线搭桥;至于漕粮,我们家确实从未短斤少两,但那些官仓管事,有几个不是收了我们好处的?这些事单拎出来也许不算大罪,但若是有心人要治罪,这些都可成为把柄。"
云璟听得心惊,没想到看似光明正大的家族生意,背后竟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我们怎么办?"云璟问道,声音中透着惶恐。
柳巧巧将目光转向窗外,轻声道:"小杖受,大杖走。趁着锦衣卫还未找上门来,我们连夜出城,先避过这场风波再说。"
她转身走到书案后的一个暗格前,取出一个小包袱:"我已经备好了细软银两,够我们母子二人远走高飞。至于德儿,他昨日刚去宿迁查看粮仓,暂时安全。我已派人去通知他,让他暂不要回来。"
云璟接过包袱,沉甸甸的,想必装了不少值钱物事。
"只带这些吗?"云璟不解地问。云家家财万贯,区区一个包袱怎能装得下?
柳巧巧摇摇头:"带得多反而惹眼。倒是你那玉佩..."她的目光落在云璟胸前,隐约可见一条绿色的玉坠从他领口露出一角。
"留着吧。"柳巧巧柔声道:"若老爷泉下有知,请佑我母子这一遭平安..."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呐喊声。
紧接着,便听见大门被踹开的巨响,伴随着家丁的惨叫和女眷的尖叫。
锦衣卫的吆喝声如雷贯耳:"奉旨捉拿通倭叛国的云氏全族!抗命者,格杀勿论!"
柳巧巧面色惨白,却强作镇定,轻轻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云璟也凑上前,透过窗缝看到庭院中已挤满了锦衣卫,他们佩刀着甲,手持火把,一张张面孔在火光下狰狞可怖。
领头的手持一块腰牌,厉声喝道:"奉旨查办云氏通倭大罪!云府上下,不许妄动!"这人不是别个,正是与云璟有过一面之缘的锦衣卫百户——赵刚!
柳巧巧一把拉住云璟的手,悄声道:"快,从后墙逃走!"她拽着儿子穿过几道回廊,径直往后院走,来到后花园一处假山旁。
柳巧巧微微张口,压低声音向云璟介绍自己要找的密道,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
一队锦衣卫手持火把,大声呼喊着向这边赶来。
"躲起来!"柳巧巧一把将云璟推入假山洞中,自己也迅速钻了进去。
云家后花园的密道是云天青在世时修建的。
当时江南一带盗匪猖獗,为了防止家人在危急时刻无处可逃,云天青便秘密修建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
这条密道入口隐藏在假山后的竹林边上,只有夫妻二人知晓,连儿子们都未告知,直到今日危急关头,柳巧巧才不得不用上此路,只是棋差一着,没料到官差上门如此迅速。
假山洞狭窄阴暗,母子二人紧贴着站立,相距不过寸许。
云璟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急促的呼吸,以及那副丰满身子散发出的体温。
柳巧巧身高较云璟矮了半头,此刻她紧贴在云璟胸前,那对丰硕的乳房压在云璟胸口,柔软得几乎要陷进去。
云璟下意识地环住母亲的腰肢,怀中美妇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胸脯不停起伏,显然是极度紧张,那双玉手也在微微颤抖。
云璟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想给她一丝安慰。
柳巧巧轻轻回握了一下,示意儿子不要乱动。
母子二人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透过石缝,云璟看到渌儿和另一名丫鬟被粗暴地拖进院子里,跪在地上。
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大汉大步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先抽了二女几个耳光,他摊开手掌,很快一方手帕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汉子擦了擦手,问道:"说,你们家主子在哪?"
那汉子生得一副阴鸷面相,眼睛狭长,像两把弯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他身高近八尺,腰板笔挺,一身红色锦衣覆盖着内甲,看来不是普通的校尉。
"回…回大人的话,太太和二少爷都不在家。"渌儿抖如筛糠,眼睛死死地盯在地上。
云璟只觉得寒光一闪,那阴鸷汉子便已抽刀,“噗”的一声,一块形似耳朵的模糊血肉掉在了石阶上,染红了积雪。
不多时,渌儿凄厉的惨叫声便回荡在夜空中,
那汉子一脚踹翻渌儿,眼神落在了另一个吓得呆若木鸡的丫鬟身上:"说,你们家主子在哪?"
云璟看得心急如焚,想冲出去阻止,却被柳巧巧一把拉住:"呆子,你不要娘了吗!"云璟强忍着扭过头去,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刺进手掌中,鲜血顺着掌纹滴在岩壁上。
柳巧巧微微点头,正要说话,忽听索命似的声音又在假山外响起:"后院多来点人手!"锦衣卫的火把映照下,假山洞外的影子晃动不停,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另一处传来一声惊呼:"总旗大人,在这里!有账册残页!"
脚步声转向,火光渐渐远去。柳巧巧松了口气,低声道:"璟儿,趁着他们没注意,咱们赶紧走吧。"
母子二人小心翼翼地从假山洞中钻出,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假山后的小径匆匆前行。
柳巧巧领着云璟钻入一片竹林,来到围墙边的一处角落。
这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被杂草和灌木遮掩着。
"就是这里。"柳巧巧先一步走出林子,弯腰拨开杂草,摸索着门锁。云璟则待在林中,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有锦衣卫追来。
就在柳巧巧摸索到锁时,一道刺眼的火光突然从身后照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厉喝:"站住!不许动!"
柳巧巧猛地回头,只见十余个锦衣卫手持火把,已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刚才持刀砍伤渌儿的阴鸷汉子。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巧巧,从怀中取出一道令牌,亮在柳她面前:"本官锦衣卫总旗鲁忠,奉命查抄通倭的江南商贾云氏,你是何身份,在此处作甚?"
柳巧巧故作惊慌地回答:"回大人的话,小民…小民只是一个卖花的,今日来给云府送些花草。"鲁忠举起火把,借着火光打量着柳巧巧的面容。
只是柳巧巧在刚才经过竹林时,便已提前抓碎些许竹叶,混着泥土胡乱涂在脸上,早已面目全非了。
"莫要轻举妄动,你且去前头院子里候着。"鲁忠瞧了半晌没看出什么端倪,便挥挥手打发柳巧巧离去
柳巧巧长吁一口气,正想再寻机会带云璟离开时,一柄长刀突然架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你不是卖花的。"一道铁塔般的身影从暗处走出,冷冷的说道,"你穿的衣服虽粗陋,但手上的茧子不像是干活的人。夫人,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鲁忠和周遭一片锦衣卫看清了来人,赶忙施礼:"百户大人,属下无能,未能识破奸人计策,险些坏了大事,请大人降罪。"
赵刚不答,只是向柳巧巧行礼:"皇命难违,还请夫人海涵。"随后收刀入鞘,对一旁依旧抱拳施礼的鲁忠点了点头,纵身而起,双脚在墙壁点了三两下,竟直接越过墙头离去了。
云璟心中惊骇,赵刚身为百户,却不亲自搜查,反在此守株待兔,分明是早知云家底细,欲擒故纵。
只是这密道隐蔽,自己尚且不知,赵刚又是何处探得消息?
鲁忠看到赵刚的眼神,先是琢磨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脸上难掩喜色。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柳巧巧丰腴的胴体上游走。
"夫人,你若识相,乖乖交代云家藏着哪些通倭的账目和书信,或许本官能对你网开一面。"
柳巧巧身份败露,也不再做那畏畏缩缩之相,高昂着头,眼中满是蔑视:"我云家世代忠良,何来通倭之说?若有半点证据,你们尽管拿出来!"
鲁忠冷笑一声:"证据?本官亲手搜出的火铳零件还不够吗?那可是朝廷禁止私造的军械,你们云家私下铸造,不是为了卖给倭寇,又是为何?"
柳巧巧嗤笑一声:"大人既已认定我云家有罪,何必再找什么证据?"
鲁忠遭柳巧巧三番两次地暗讽,也激起了一阵无名火:"本官奉旨查抄,找出的确凿证据自然是越多越好。还有,据报云天青有两个儿子,一个叫云德,一个叫云璟。云德何在?"
"出城查看粮仓去了。"柳巧巧平静地回答。
"那云璟呢?"
"他...他已经离家多日,不知去向。"柳巧巧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鲁忠眯起眼睛:"是吗?那本官就先带你回衙门,好好审问审问。"说着,他一挥手,两名锦衣卫上前,粗暴地抓住柳巧巧的手臂。
"放尊重些!"柳巧巧怒喝一声,身为云家主母的威严显露无疑。
那两名锦衣卫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但鲁忠却冷笑一声:"好个硬骨头的娘们!只是太蠢!事到如今,哪有你神气的份!"
说着,他亲自上前,一把抓住柳巧巧的手腕,狠狠一扭。柳巧巧痛呼一声,被迫跪倒在地。
"搜!云家上下,今日一个也休得走脱!"大汉吼道。
不一会儿,又有十几名家丁被押了进来,个个鼻青脸肿,显然已经遭受了拷打。
鲁忠站在庭院中央,大声宣布:"云氏一族,涉嫌通倭卖铁、伪造盐引、隐匿田亩,罪证确凿,奉旨抄家!从现在起,云府所有财物充公,男丁发配边疆,女眷充入官妓!"
听到这话,柳巧巧脸色惨白,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强撑着身子,态度也不复刚才强硬,颤声道:"大人,我家老爷已经去世三年,两个小子尚未接触家业,千错万错都是贱妾一人之错,还请大人网开一面,为云氏留一脉香火。"
鲁忠冷笑一声,又走回柳巧巧身边,用手挑起她的下巴:"饶命?圣谕在此,我若是徇私枉法,岂不是要担天大的干系?"
柳巧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很快掩饰下来,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大人若是垂怜,贱妾乐意至极。只求大人饶过我那两个孩儿。"
鲁忠闻言大喜,连忙将柳巧巧拉入怀中,粗臂环住她纤腰,手掌顺势滑到她的丰乳上,狠狠捏了一把,捏得那肥肉从指缝间溢出,像是揉面团似的。
柳巧巧低哼一声,像是疼,又像是勾引,娇躯软软靠在鲁忠怀里,嗓子里挤出句:“大人轻些,贱妾身子骨弱,经不得这般折腾。”
云璟藏在竹林中,亲眼目睹母亲为自己如此委曲求全,不由得须发皆张,目眦欲裂,正要冲出去拼命,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
他回头一看,竟是渌儿。
小丫鬟不知何时摸到了他身边,只见她披头散发,一只残耳汩汩冒血,与泪水尘土一同糊在脸上,仿佛恶鬼一般。
若不是云璟与其朝夕相处,怕也是认不出来。
见主子认出自己,渌儿干脆死死地抱住云璟的手臂,怎么也不让他离开。
鲁忠被柳巧巧这骚样撩得血气上涌,胯下那话儿登时硬得顶起裤子。
他一把扯开柳巧巧的衣带,露出她白花花的大腿根,那腿肉丰厚,软得像刚蒸熟的馒头,腿缝间隐约可见一丛黑毛,湿漉漉地贴着皮肉,显然是吓得出了汗。
鲁忠淫笑一声,粗手探进她腿间,硬生生掰开那两瓣肥唇,指头在她牝户上乱抠一气,直抠得淫水淅淅沥沥淌下来,顺着她大腿内侧流到地上。
"难怪云天青不曾娶妾,原来是在家养了你这么个尤物!"鲁忠喘着粗气,解开裤头,掏出根黑粗的阳物,那东西足有婴儿手臂粗,青筋盘虬,头子红得发紫,恶狠狠地翘着:"只是他壮年早逝,怕是夜夜贪欢,让夫人提前榨干了精气吧!"其余锦衣卫都看傻了眼,但没人敢上前阻止,反而有几人调笑起来:"总旗真有福气,这娘们身子够味!"
云璟在暗里看得清楚,喉间一甜,险些一口血喷出。
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那禽兽厮杀。
可渌儿整个人如蛇般缠住了他,无声地哭泣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柳巧巧面色潮红,却不知是羞愤还是屈辱。她软软地道:"大人且慢,这石砖太硬,咱们去软榻上如何?"
鲁忠闻言一愣,随即大笑:"好!好!知情识趣!只是本官偏爱野合,夫人忍一忍吧。"说罢,便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柳巧巧忽然媚笑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大人,贱妾久旷,那处还有些干涩,恐不能让大人尽兴,不如先让贱妾..."柳巧巧一面用小腿肚剐蹭鲁忠的腰,一面将纤纤手指伸到珠圆玉润的红唇间,似有似无地吮了一口。
鲁忠被她这副妩媚姿态迷得神魂颠倒,立刻躺在石砖上,等着享受。
柳巧巧缓缓俯下身子,作势要为他口舌服务。
鲁忠闭上眼睛,享受着美人的青睐。
就在此时,柳巧巧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猛地含住鲁忠的命根子,猝不及防地狠狠一咬!
"啊——"鲁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八尺高的汉子把腰弯得像个虾米。
柳巧巧双唇绷紧,牙关紧扣,就如同野兽一般,竟是打算硬生生将那话儿咬下来!
其他锦衣卫见状,一拥而上,有的用刀鞘猛击柳巧巧的背部,有的用靴子踢她的身体,更有甚者,竟然用刀柄塞进她的嘴里,硬生生撬开她的牙关。
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柳巧巧的痛苦呻吟和锦衣卫们的怒骂声。
"贱婢!敢咬大人!"
"用心打!让这贱妇知晓锦衣卫的威风!"
"打!打得她屄眼儿都淌血!"
一名锦衣卫瞧着时机正好,抽出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钢刀,照着柳巧巧那白嫩嫩的后颈就劈下去。
云璟见状,什么也顾不得了,三两下将渌儿甩脱,那小丫鬟还想再缠上来,被他一脚踹翻在地,随后疯了似的扑上前:"娘——"
"啪!"一声闷响,那刀被云璟的肩膀挡下,顿时血流如注。云璟咬着牙,疼得眼珠子都红了,硬拖着柳巧巧往后退了几步。
锦衣卫们愣了一愣,随即齐刷刷地抽刀对准这冒出来的愣头青。
鲁忠捂着胯下,那东西被咬得皮开肉绽,血肉翻卷,瞧着像是被野狗啃过一口。
他疼得冷汗直流,却还强撑着问道:"你又是何人?"
"爷爷是云家次子云璟!"云璟怒喝一声,"有什么罪名冲你爷爷来,放过我娘!"
"璟儿,不要!快逃!"柳巧巧声音哑得像是破锣,嘴角淌着血,艳红的血丝顺着她那白腻腻的下巴滴下来,艳得叫人心头发颤。
鲁忠脸色狰狞,怒道:"好啊,正愁找不到你呢!来人,给我拿下他!"
他一挥手,几名膀大腰圆的锦衣卫立马冲上来,将母子二人扯开,按倒在雪地里。
鲁忠面目狰狞,走到柳巧巧面前,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脸颊肿起老高,又抬起靴子照着她那软乎乎的小腹狠狠踹下去。
柳巧巧吃痛,却不发一言,只是冷冷地看着鲁忠,眼中全是蔑视。
"来人!"鲁忠嗓子眼里跟憋着火似的嚎道,"拿刑具来!今日我要让这贱妇尝尽苦头!"
手下立刻取来一套刑具,有铁钳、竹签、铜棍等。
鲁忠亲自操起铁钳,对准柳巧巧那葱白似的手指尖儿,一点点拧下去,皮肉撕裂的声儿清脆得叫人牙酸。
"啊——"尽管柳巧巧极力忍耐,但剧痛之下,还是发出了尖厉的哭嚎。
"娘!"云璟拼命挣扎,却被四名壮汉死死按住,他眼睁睁看着娘亲受罪,拳头攥得指甲都嵌进肉里。
鲁忠不解气,一根根掰着柳巧巧的手指弄断,又操起烧得通红的铁棍,照着她那白花花的身子上烫下去。
烫一下,皮肉就滋滋冒烟,焦臭味儿混着血腥味儿飘满院子。
不一会儿,柳巧巧那身丰腴的肉体已是血痕斑斑,包裹着那对肥硕的奶子的衣裳被撕开,乳肉被烫得红一块黑一块,奶头儿硬是叫烙铁烫得缩成个黑疙瘩。
她疼得脸白得跟纸似的,可硬是没求饶,眼珠子瞪着鲁忠,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贱妇,嘴巴不是厉害吗,今儿就让你的嘴巴再也咬不了东西!"鲁忠狞笑着,拾起一根粗铁钎,朝柳巧巧走去。
云璟见状,脑中如晴天霹雳,他猛地爆发出一股子蛮力,硬是挣开了那几个壮汉,扑向鲁忠:"我杀了你!"
鲁忠冷笑一声,侧身避过,抡圆铁钎,朝云璟双腿砸去。
"咔嚓!"清脆的骨折声响起,云璟双腿应声而断,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雪地上,剧痛让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直接昏厥了过去。
鲁忠面目狰狞,对手下喝道:"给他醒醒神,本官和这贱妇还有场好戏等着他看呢!"
一个手下抓起把脏雪,狠狠摁在云璟脸上。他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见母亲被按在地上,鲁忠手持铁钎,正欲往她口中捅去。
"住手!"云璟嘶吼着,声嘶力竭,"我...我是云家次子,我知道云家的祖产都在哪里,我什么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娘亲!"
鲁忠置若罔闻,咧嘴笑着,掰开柳巧巧的嘴,将铁钎强行塞入。
柳巧巧拼了命扭头反抗,可几个壮汉摁得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那铁家伙一点点捅进嘴里。
"叮!"一声脆响,牙齿碎了,血跟喷泉似的从她嘴里涌出来。柳巧巧疼得脸都扭了,眼里却还是那股子恨劲儿,死盯着鲁忠。
云璟跟疯狗似的扑腾,可那几个汉子吃了亏,摁得更死,哪里还敢放松。
云璟眼睁睁看着鲁忠用铁钎一颗颗敲碎娘亲的牙,血水混着碎牙淌了一地,柳巧巧满口稀烂,这辈子怕是再也咬不住甚么了。
"哈哈哈!"鲁忠狂笑不止,"尖牙利齿的贱妇,看你还怎么咬人!"
柳巧巧头发披散,在非人剧痛的折磨下,她的眼神慢慢变得黯淡,那挺得直溜溜的腰也塌下去。
她竟对着鲁忠磕起头来,嘴里含含糊糊地挤出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楚。
鲁忠瞧这不成人形的美妇终于服软,心中爽快至极,连胡子上沾的血都不管了,弯下腰来,急切地想听听她怎么讨饶。
没有服软,没有卑求,柳巧巧拼着最后一口气猛地挺起身子,血流如注的手指紧紧钩住鲁忠那亮银色的甲片,照着他的脸上狠狠啐了一口:“阉狗...你那孽根想必是不行了...真可惜,本夫人本想将它彻底咬断,让你做个真太监!哈...哈哈...哈哈!”
鲁忠愣了愣,用手抹了把脸,摊开一看,指头上的血水黏糊糊的。
他呆看了半晌,眼珠子越看越红,脸颊上的肌肉跳舞似的抖动着。
左右正欲张口宽慰两句,只听鲁忠的喉咙里蹦出鸟一般的尖厉怪叫,他抄起铁钎,闪电般地刺进了柳巧巧的口中。
云璟只看见母亲脑后一物拨开乱发,直直探出,霎时白的红的粉的绽将出来。
柳巧巧身子猛一抖,双手自甲片中滑出,直直摔进雪里,整个人软软挂在还透着热气的铁钎上,半点动静也没有了。
云璟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似的,但只是“嗬嗬”了几声,猛地喷出口鲜血,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旁边一个小校此时才缓过神来,小跑上前给鲁忠递上一块手帕,低声说道:“大人,赵大人回头问起来,弟兄们应该如何回话?这二人本是要押解回京的...”话没说完,一只满是脏污的手掐住了小校的喉咙,将他生生举了起来,手帕也掉在了地上。
“你以为本官不知道吗?”鲁忠松开铁钎,柳巧巧的尸身没了支撑,“砰”地摔在地上,他慢条斯理地拿小校的锦袍擦了擦手:“若不是你们这帮杀才下手没轻没重,这贱妇何至于疯癫至此?嗯?”
小校赶紧拱了拱手:“大人所言...甚是...是下官...办事不力...”
鲁忠冷哼一声,手一松,把小校丢了下来,他环视一周,那些凶神恶煞的汉子们全低下了头,最后鲁忠将目光投向卧在雪里的艳尸,一字一顿地说道:“抄检云家,遇罪妇柳氏与其子云璟,骄狂桀骜,辱没圣上,持械冲撞官兵,现已伏诛!”随后又瞥了眼院子里跪着的家丁丫鬟,大手一挥:“带走!”
锦衣卫们擎着火把,把云府这些仆役、管事以及几个远亲,像捆猪似的用绳子串成一串,浩浩荡荡撤出院落。
火光摇曳,在夜色中连成一条蜿蜒的赤龙,渐行渐远。
院中只余几处残烛,微弱的光映着那方白手帕,孤零零地躺在血泊边缘。
一名尾随的校尉脚步匆匆,皮靴碾过,将那素白绢帕踩入泥中。
手帕挣扎般翻了个身,吸饱了血水,边角染成深褐,慢慢沉入湿冷的血泥里。
不知过了多久,云璟迷糊间觉着自己在晃荡,身子像是被人扛着。他强忍着疼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马背上,朝城外去。
"这两个死了没?"头顶的声音懒洋洋地问道。
"死了一个,另一个断了腿,总旗说扔到乱坟岗喂狗就行。"后面有人喘着粗气回答。
出城路上,夜风刮得刺骨,城门早已关闭,锦衣卫仗着特权硬是叫守卒开了侧门。
马蹄踏在石板上,哒哒作响,像催命的鼓点。
云璟被绑在马背上,颠得他的断腿时不时就撞向马鞍,每一下都疼得他眼前发黑。
随着身体上下晃动,他顺着马尾巴向后看去,柳巧巧的尸身被绳子捆着,拖在另一匹马后头,脑袋磕着土路,血水混着泥巴涂满了她的整张脸,乌发缠在绳子上,像条死蛇绕着她的颈子。
她那对肥硕的臀肉被拖得磨破了皮,露出红白相间的肉来,血迹顺着腿根淌下,染得马蹄都红了。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城外乱坟岗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岗子上尽是土堆和枯树,树枝干瘦得像鬼爪子,风一吹,呜呜作响,像是冤魂在低鸣。
地上散着些白骨,挂着烂肉,野狗啃过的痕迹明晃晃的。
两个锦衣卫勒住马,拿火把扫过去,照出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那是野狗躲在暗处窥伺,喉咙里发出低吼。
“就这儿吧。”坐在自己跟前的锦衣卫下了马,踢了踢地上的土堆,指着块凹地说道。
另一个解开绳子,抓着柳巧巧的脚踝,像扔麻袋似的把她的尸身甩出去。
她身子在空中翻了个个儿,重重摔在乱石堆里,头颅撞上一块尖石,咔嚓一声歪到一边,发髻彻底散开,长发泼了墨似的铺在地上。
她衣服掀到肚子上,臀缝间夹着血污,牝户半张着,像是无声的呐喊。
血水从她脑后淌出来,顺着土坡流进凹地,汇成个小小的血洼,腥气刺鼻。
“娘……”云璟嘶声喊着,可嗓子眼里只挤出血沫子。
方才那个先下马的锦衣卫一脚将他踹下马背,摔在柳巧巧尸身旁。
断腿砸在地上,骨头渣子刺得更深,他疼得满头冷汗,身子蜷成一团。
“娘……璟儿没保护好你……”云璟喉头哽着,血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滴在柳巧巧的尸身上。
他伸出手,想碰碰她那张血糊糊的脸,可胳膊软得抬不起来,指尖颤抖着沾了点她流在地上的血。
柳巧巧那张俏脸已经歪得不成样子,眼鼻嘴都散了架,嘴巴张得极大,隐隐能从中看到脑袋破了个大洞。
云璟死命地向她那里爬去,想抱抱这个形如恶鬼的女人,哪怕她真的已成恶鬼,那也是包容他、疼爱他、接纳他一切的最亲亲爱爱的阿娘,他不怕。
可是没有恶鬼,只有这具冰冷的尸身,躺在这荒岗上等野狗来啃。
那踹他的锦衣卫先一步到了柳巧巧跟前,蹲下身在尸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满脸失望地朝尸体上啐了一口:“这娘们逃命逃得昏了头,连个金簪子都没带,早知不揽下这差事了。”同伴左右瞅了瞅,声音发紧:“你还有心思摸尸?鲁总旗此番下手忒重,你我这些小的不知要跟着担多大的干系,还不赶紧积点阴德?再说,这人死得如此凄惨,怕是有怨气嘞!”
那锦衣卫又在尸身上摸了两把,站起身来:“咱为天子办事,甚么鬼邪精怪敢来找晦气?你莫不是吓破了胆?走走,回城打些酒来吃!”两人哄笑几声,翻身上马,马蹄声渐远,火把的光焰也淡了下去,只剩云璟和柳巧巧的尸身孤零零地留在乱坟岗上。
夜风吹过,岗子上的枯树枝摇得更响,野畜牲的低吼近了些,绿幽幽的眼睛在暗处晃动,像是随时要扑上来。
云璟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血水从断腿处淌出来,浸湿了身下的土。
他偏头瞧着柳巧巧的尸身,她那对肥硕的乳肉被压在身下,挤得变了形,血污糊满她颈子,衬得她皮肉白得像膏脂,残破中透着股诡艳。
云璟心头一酸,眼泪混着血淌得更多,他撑着身子,胡乱摆动手脚,想吓退那些畜牲,可它们好像通了灵似的丝毫不惧,云璟只能眼睁睁看着几道影子越逼越近。
胸口的玉佩微微地颤了颤,一股热意似有似无地透出,像是有股细流钻进他皮肉里。
云璟喘不上气,意识模糊间,只觉那热意顺着血脉游走,钻进他断腿的骨头里,可他疼得狠了,已分不清那是幻觉还是真。
他喃喃道:“阿娘……等等璟儿……”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风一吹便散了开去。
那些细细簌簌的脚步声踩着土堆,越来越响,腥臭的气息裹着夜风扑过来,云璟闭上眼,只剩一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