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晚晴还没高兴多久,就逐渐感觉到呼吸有点困点。这时,她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两人身处狭小的密道,本就空气有限,密道的坍塌更是隔绝了空气,再加上刚才的爆炸,将密道中的空气抽走了大半。
要不了不久,他们两人就算没人炸死,也会窒息而死。
可江晚晴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此时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比平时更加冷静。
“小凌,这么大的爆炸声,江宁他们肯定会发现的,从现在起,不要说话,尽量保持体力,也不要睡觉,记得,千万别睡觉。”
风凌受伤严重,身体虚弱,忍着后背的疼痛,轻声惨笑道:“妈,能死在你怀里,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风凌此刻只感觉呼吸困难,再加上身上的伤势,一阵倦意袭来。
“妈,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不是母子,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追你,让你做我的女人。或者……,我们还做母子,就是希望那一世的我,不会再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最纯粹地享受着你的温柔和疼爱。”
风凌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
“别说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出去再说好嘛!”
江晚晴说完,却迟迟不见风凌回应,她能感觉到,风凌的呼吸越来越急,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而地面上的江宁一行人,听到那剧烈的爆炸声,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用最快的速度,将院子的杂兵清理到,然后朝着爆炸的方向奔去。
等他们找到那个密道,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里面已经被炸塌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众人脑海中。
江青果断下令:“一队去找其它院子的幸存者,用枪把他们都架过来。二队去找工具,其他人现在就要动手挖。快!”
霎时间,一群人都迅速开始了自己的任务,院子的大灯也被打开来。
“小凌,你别睡,别睡啊,妈妈求你了,只要你醒来,妈妈什么都应你好不好!”
“小凌,你回答我啊!”
黑暗中的江晚晴已经哭成了泪人,此时她已经顾不得保存体力了,不断在极为有限的空间内,晃动着儿子的身体。
如果风凌能听到江晚晴这番话,想必一定会兴奋到极点。可惜,他此时几乎已经没了意识。
这时,江晚晴突然挣扎着将头扭了过来,然后摸索着找到风凌的嘴巴,将自己的樱唇贴了上去,开始为他输送自己身体内为数不多的氧气。
风凌仅存的意识仿佛进入了一个封闭的自我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朦胧之间,好像能闻到一股让人安心的香味。
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软软的,甜甜的。
渐渐的,天色放亮,地面上江青一行人,连同那上千号被枪架来的幸存者,正在全力挖掘。
就在江晚晴昏迷的前一刻,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上方传来动静,好像是人声,还有挖掘石块的声音。
坚持到极限的江晚晴,终于安心地陷入了昏迷。
等江晚晴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了,手臂上还挂着点滴。
“小姐,你终于醒了。”坐在床边的江宁喜极而泣。
“我……我儿子……”
“小姐,小凌他就是受伤有些重,性命无碍,而且他伤势恢复的很快,您就放心吧!”
听到这,江晚晴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是知道儿子那恐怖的自愈速度的。知道儿子生命没有危险,她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一点。
“扶我起来去看他。”
江晚晴在随时爆炸中,虽然被风凌护住了大半身子,但还是受到了冲击,再加上长时间处于缺氧状态,此时身体也很虚弱。
“小姐,您还是先好好恢复下身体吧,您伤的也不轻。这基地里面有医生,已经给小凌检查过了。”
江晚晴没理会江宁的话,还是执拗地说道:“扶我过去。”
说着,就要拔手臂上的针头。
江宁也没办法了,她太了解自己小姐的性格了,只好一手扶着江晚晴,一手拿着吊瓶,朝着隔壁房间走去。
出了房门,江晚晴才注意到,他们还在影视城。江宁这时说道:“那圣子已经被抓住了,不是我们抓的,是那些幸存者抓的。”
江晚晴点了点头,也没说话,此时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其它的事都不重要了。
到了风凌所在的房子,看着趴在床上的风凌,裸露的后背遍布伤痕和淤肿,爆炸的高温和冲击,将风凌的后背摧残地坑坑洼洼的。
江晚晴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想到最后一刻,儿子强硬地将她护在身下,再看他身上的伤,此刻的江晚晴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我儿子他怎么样了?”江晚晴此时已经褪下了身上的气场,宛若一个憔悴的母亲一般,虚弱地向一旁的医生问道。
那医生此时已经明了了这个女人的地位,连忙毕恭毕敬地回道:“早上刚救出来时,伤势很重。刚刚我检查了一次,生命体征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得不说,您儿子身体自愈速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那就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说起来我们这些人还得感谢你们呢,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被那两个恶魔折磨多久。我代表这个营地的几千号人衷心地感谢你们。”
那医生表情虔诚,朝着江晚晴鞠了一躬。
江晚晴没说什么,只是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眼里说不尽的温柔。
医生感谢完,便出去了。
或许是有心灵感应,在江晚晴到来后不久,风凌就苏醒了过来,转头看到身边的身影,风凌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声音嘶哑地唤了一声:“妈!”
听到儿子的呼唤,江晚晴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好了很多。
“妈在这!”江晚晴双手紧紧握着风凌的手,微微俯下身子。
风凌笑着说道:“能再次看到你,真好!”
“傻孩子,说什么呢!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江宁见状,连忙说道:“小姐,您身子还虚,我去找点吃的。您也挺长时间没进食了。”
江晚晴点了点头,也没拒绝。
待江宁离开后,江晚晴温柔地轻抚着风凌的脸庞,喃喃道:“你这傻孩子,你逞什么强呢。你要是为了救妈妈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妈后半辈子怎么过。”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保护自己的妈妈。妈,我也长大了,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风凌艰难地扭过头,眼中带着浓浓的神情,直勾勾地看着江晚晴的目光。
江晚晴当然明白儿子想说什么,可她此时还是装起了糊涂,像是没察觉到风凌的意思一般,以母亲的语气笑着说道:“好啊!”
“妈,你真的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江晚晴沉默了,之前在碎石下面,在儿子昏迷时,她说过只要儿子醒过来,他要什么她都答应。
可那时江晚晴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刺激儿子,让他清醒过来。可现在儿子真的清醒过来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半晌后,江晚晴就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在他手掌上轻轻拍了拍,微笑着说道:“你先休息,妈妈去看看饭好了没,他们对你的口味可能不太了解。”
说罢,江晚晴便举起吊瓶,拖着虚弱的身子离开了。
“哎!妈妈心里那道坎,真的就比生死还重要吗?看来,我得逼一把了。”风凌心里暗叹了一声。
在影视基地修养了几天,风凌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江晚晴也恢复好了。
这时候,江宁才向江晚晴问道:“小姐,那个圣子要怎么处理?”
江晚晴吐了一口气,缓缓问道:“听说这个营地的幸存者对他怨念很大?”
“只是一部分没被他洗脑的,还有一部分狂热的信徒在费尽心思救他。”
江晚晴嗤笑了一声,随后随意地说道:“把那个圣子就交给那些对他怨念的人吧,至于他那些信徒……,都杀了吧,一个不留。”
“小姐,他两次都差点害的小凌丢了命,您不亲自动手吗?”
江宁试探性问道。
“这两天也听说了这两个畜生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我看那些人都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我觉得,那些人会比我更狠。”江晚晴淡淡说道。
江宁也是愤愤地说道:“这些年,残忍暴虐的人我也见多了,只是没想到人能残忍到这地步。”
想起这几天在影视基地听到的事情,连江宁都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一个表情,就活生生把一个女人的乳房割了。因为一个语气不对,就将一个男人的孩子当着他的面,活生生剥了皮。
还专门抓了几只丧尸关在笼子里面,时不时地丢几个人进去和丧尸搏斗,一次来满足他们的恶趣味。
江晚晴对这些事看的挺透,怔怔地看着天空,感慨道:“人性的恶,是没有底线的。尤其是手中握着俯瞰一切的权力时,人性的恶就会被无限放大。纵观历史,最残忍的事,最无情的事,绝大多数都是出现在帝王身上。铁军那废物,不是还在这里以皇帝自称吗?”
“是啊,听这里的人说,铁军每天都穿龙袍,戴王冠,坐龙椅,还要这里的人称呼他为‘陛下’,每天晚上还让那些姿色上佳的女人,穿着古代的衣服给他抚琴跳舞助兴,想想也是可笑。”
江宁没想到,这铁军是这么抽象的一个人。
两人在影视基地中边散步便聊天,经过一间房间时,发现风凌和真一和尚在里面,两人都一脸凝重地谈论着什么。
江晚晴和江宁也走了过去,刚进房间,就发现房子正中间立着一个狰狞的佛像,旁边还坐着一个个少女,年龄不大。
这少女都目光呆滞,看起来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她怎么都坐在火炉上?”江宁有些不解地问道,前两天发现她时,江宁也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这女孩也不说话,还以为她被折磨疯了。
江宁就让人每天给她送些吃的,后来也没再关注她。
而江晚晴的目光则注意到了一个佛塔形状的木架,上面摆着各种奇怪的东西,其中大部分东西,饶是以江晚晴的眼力,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这女孩是被她们抓来的?”江晚晴看着风凌问道。
“应该是吧!”
而真一和尚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佛塔上面的东西,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哎!真是作孽。”
良久后,真一和尚面色沉重地叹了一声。随后双手合十,对着佛塔木架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
“怎么了?”风凌问道。
真一和尚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坐在火炉上的女孩。随后又看向木架,徐徐开口:“你们听说过阿姐鼓吗?”
风凌和江宁摇了摇头,那个木架上倒是有个小鼓,旁边还有一对骨制的鼓槌,可这阿姐鼓又是什么意思。
江晚晴神情突然一怔,显然是听说过一些。
真一和尚继续说道:“以前只是当成一个故事听,可现在竟就摆在我的面前。所谓的阿姐鼓,首先要找一个聋哑人少女,如果被选中的这个少女是一个正常人,密宗那些妖僧就会割掉少女的舌头,刺聋少女的耳朵,以保证她不听污言,不讲秽语。保证少女绝对的纯洁。
待少女长到十六岁,就会被活剥下整张皮肤,直到最后一寸皮肤剥下,少女的意识都完全清醒,却无法做出反抗。
最后,再把人皮镶嵌到她的头盖骨上做成鼓。
再取其大腿骨制成鼓槌,手法极其残忍。
在那些妖僧眼里,阿姐鼓是能连同生死,堪破轮回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