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蜀州徐虎

巴郡。

自那日渡口纷争后,小小的巴郡城里巡卫多出了一茬,尤其是对城中客栈、茶馆的盘查极为严厉,城中大小十余家客栈近乎每日三巡,可即便如此,也未能寻得那闹事的女子下落。

可就在一处药铺外围,乔装打扮的袁老四却是领着两三名随从蹲在门口,直到瞥见一名村姑模样的女孩步入店中,袁老四顿时双眼一亮,小声嘀咕起来:“还是他姓方的主意好使,明面上查客栈茶馆,暗地里蹲药铺,那死老头中了毒箭,要是不抓点药还不得等死。”

“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袁老四冷笑一声:“得动脑子!既然找到了人,那就都不是事儿,咱们先跟着她,等摸清楚了位置,再把那老头给逮住,还怕她不从?”

“哟,还是哥你脑子好使。”一众手下应声捧场,说着便紧随着那村姑打扮的女人前行,几人虽是武功低微,可蹲点跟哨的功夫倒也熟练,过不多时便寻至城东一处老宅,见那女人进入宅院后便没了动静,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随即袁老四便领着一人向衙门奔去。

老宅民房之中,苦儿卸下一身伪装,将那采买来的药材清点一番后,刚想去厨房熬药,房间里却是传来了老丁头的起床动静。

“诶,你别起来,你身上……”苦儿赶忙跑了过去,看着脸色暗沉的老丁头心中更是酸楚,那日争斗,她本无意逞强,却不料最后逃脱时被人射出毒箭……

“小……小丫头……咳咳……你……你……刚才……咳咳……是去……是去抓药了?”老丁头的音色沉重,每说几个字便要咳上两声。

“嗯,是按你昨天说的药方……”

“可……咳……可有官兵把守?”

“没有,”苦儿笑道:“我出门时先去其他街转了几圈,他们只搜客栈和茶馆,药店倒是极为安全。”

“……”老丁头微微沉吟,心中仍有疑虑:“他们……既然是毒箭……咳咳……就该守着药铺……莫非……遭了……咳咳!”老丁头说得激动,竟是一个踉跄从床上跌了下来。

苦儿感觉上前搀扶,却不料老丁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激动道:“小丫头,你快走,快些离开这里。”

“……”苦儿微微皱眉,她虽然算不上愚钝,到底也不如老丁头这般跑江湖的阅历广,当下还待犹豫,可老丁头却是直言道:“你此时若不走……咳咳……一会儿他们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他们……他们定会拿我作威胁……”

苦儿听得真切,可自不会撇下这受伤的老人不管,她快速将衣物、干粮以及采买来的菜草药包在一块,又从床上将老丁头扶了起来:“老爷爷,你放心,我绝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你撑着些,我现在就带你出城。”

“你……你带上我,怎么出城?”老丁头苦笑着摇头:“丫头,你走吧,老丁头这辈子活够了,实在……诶……”

老丁头话还未说完,苦儿却是一把将他扛了起来,当年出逃时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的吕松,便是如此将她扛到了念隐山门下,现下她武功精进,内息充沛,当然也要像当年的少爷一样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两人不走正门,改从后院门墙跃上屋顶,直接一路小跑向着城门跑去,然则这一老一少实在显眼,才过两个巷口便被巡街的官兵瞧见,顿时四周喊声四起,源源不断的官兵不断向着城头奔涌而来。

苦儿仗剑行走,所过之处一片哀嚎,亡命之时也不再有所顾忌,曾经的天真少女此刻竟也化身炼狱死神,硬是从官兵的围追堵截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快关城门!”

苦儿才至城门脚下,远处便已传来袁老四的呼声,苦儿猛一回头,果见那日拦截她的袁、方二人皆在阵中,眼见得城门即将关上,苦儿当下心中一凛,紧咬牙关向着那快要合上的大门奋力一跃,竟是奇迹般地钻了进去。

“出来了!”见着拦路追兵尽皆被这城门挡住,城门之外更是山峦叠嶂地丘陵,凭自己的轻功自然算得上是逃出生天了,苦儿心中一阵欣喜,正想着朝北一路绕过长河转至甘州,可她才迈不过数步,刚刚舒展的眉头便再次紧锁,巴郡城门向北不足一里之地,正有一片黑压人潮缓缓靠近。

“何人胆敢拦路?”

饶是苦儿有意躲藏,配备有斥候的大军此时也已发现她的踪迹,数百骑兵分成几路包抄,顷刻之间便将她团团围住,而此时巴郡城门再开,追逐而来的袁、方等人立时高声呼喊。

“快拦住她,快拦住她!”

苦儿奋力苦战,可她终究不是天神,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军阵围堵,挥舞着长剑的手臂也渐渐开始酸软,一通乱战之下,细腻修长的脖颈便被数支长矛架住,俨然便要命悬一线。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自城中追来的袁老四大声呼喊,这边军阵倒也配合,只将这少女与老人围在中间严阵以待,待得袁老四走近些许,这才拱手道:“末将是巴郡漕运统领袁四,却不知是哪位将军?”

“袁四,你不在城中巡查,到此作甚?”

军阵之中忽地让出一条大道,只见一位长须莽汉骑着战马缓缓出列,此人未着甲胄,甚至粗布衣裳未能覆其全身,一身雄浑的腱子肉倒像是故意袒露一般着实骇人,再加上他那身长九尺的巨硕身形,全军上下俱是他一人之威。

“将……将军!”

然而袁四却是双眼一亮,他当然认得来人,此人正是前几日才夺下蜀州的督军徐虎,而他袁四,早先也是徐虎帐下的一位参将。

“哼!”徐虎见他这一脸衰相,当下便猜到他定是擒拿此女之时让人逃出了城,若不是自己率军来此,想必就要任人脱逃了。

“将军,见到您老人家便太好啦,太好啦!”袁四激动得语无伦次,察觉到徐虎眼中隐有不悦,他当即迎上前去,凑在徐虎耳边轻声言语起来:“将军,此女乃当世绝色,属下正想将她擒住献于将军……”

“……”徐虎闻言倒是并未做声,目光再度朝着那被架在军阵之中的苦儿看去,虽是距离尚远瞧不真切,但却也有几分窈窕身姿,将信将疑之下倒也不再计较袁四的过失,转而道:“来人,将这二人收押,一并带入城!”

“将军,此女武功颇高,须得用那老头相挟,方能顺遂。”袁老四见徐虎脸色变化,心中稍安,当下又出起了龌龊主意。

“哼,也罢,将这二人分开收押,好生看管!”

……………………

武安城下,吕松所率讨逆大军已是第三回发起强攻,潮水一般的士卒向着坚城高墙涌了上去,城头弩箭漫天而下,攻城士卒浑然不惧,靠着手中坚盾笃定前行,可先锋军团才到墙角,城头立时又现出无数滚石金汤,先锋军攻势骤减,好在吕松这边及时派出一队弩手上前压阵,弩箭直射城头给予还击,这才将那阵滚石金汤的势头给压了回去。

“将军,您看,城头快不行了!”

眼见得城头守势渐缓,吕松跟前的几位副将立时双眼放光,大军围城数月,此前两次强攻都未能在那坚实的防备下占得便宜,如今敌军已露疲态,若能就此破开城门,他们也算不枉这数月来的艰辛。

吕松望着城头上的守军态势深思半晌,敌军城头兵力确有不支,只消他再为攻城之势添一把火,武安城破便不再话下。

“传令,左右两路交替攻城,一旦城门告破,我将亲率『乌魂』入城!”

“乌魂!”麾下将士闻得此言大为振奋,“乌魂”在草原的事迹早已传遍全军,可此战围城数月,全军上下却连“乌魂”的影子都没见到,将士心中难免猜疑,如今听得有神兵压场,攻城势头自然更为猛烈。

“起锤,破!”

左右两路先后席卷,城头的礌石羽箭越发稀疏,攻城方阵中赫然抬出一顶攻城巨锤,近百人的小队抱锤狂冲,仅一个撞击,那磐石一般的城楼铁门便已陷出一个大窟窿。

“破!”

“破!”

“破!”

接连三声齐呼,攻城巨锤终是在一声“轰隆”巨响中撞破城门,抵在城门后的守军立时慌乱溃逃,攻城一方欢欣雀跃,各自抽刀杀入城中,势必要在“乌魂”破城之前杀出一条道来。

而在城外的主将阵前,吕松见大势已成,亦是纵马高呼起来:“乌魂何在?”

吕松高呼之下,武安城东数里之外的山峦上一阵轻微震颤,一路燕尘自山腰处扬起,由薛亮、张先、李顺率领的“乌魂”轻骑纵马而下,伴着阵阵马蹄轰鸣,一时间大地震颤,千军胆寒!

“乌魂,随我入城!”

“杀!”

数千人的齐声呼喝,声势竟是瞬间盖过了场上拼杀的数万大军,神兵乌魂踏马而来,俨然要将这小小武安城踏为平地。

可就在全军斗志昂扬,深以为战局明了之际,武安城中赫然冲出一道人马,既不着战甲,也不执长兵,却是各个飞檐走壁悍勇冲杀,仅是一晃神的功夫,最先入城的数十人便已倒在刀剑之下。

“这是……”吕松驻马定睛,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凝重,自那日首战打伤怒惊涛后,城中所传怒惊涛伤势每况愈下,而那支所谓的摩尼教高手组成的江湖高手已然死伤殆尽,可今日一见,这所谓的消息,竟都是怒惊涛故意放出来的……

“快撤!”

最快入城的先锋不过百人,这才一照面便折了一半,可还剩半百之数守在城门口彷徨不定,一边是天神下凡的神兵乌魂,一边是早有埋伏的摩尼高手,身处其中的将士霎时难以自度,可立于远处的吕松却是瞧得真切:“来不及的,先撤出来!”

然而即便他运足了气力高声呼喊,城中的将士也在汹涌的喊杀声中渐渐迷失,他们确实难以辨别双方的距离差距,但他们知道,只要坚守住城门,只要坚持一会儿、一小会儿,乌魂便能入城了……

可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差错,怒惊涛的大刀已然斩下,摩尼教的一众高手轻快迅猛,钩锁、琏锤、长鞭,城门口的将士甚至连刀都还没来得及举起,只能在临死之前看着城外的神兵步步逼近。

城门终究没能夺下,千斤重的铁闸再次堵住入口,城头亦是再度洒下箭雨礌石,吕松微微闭目,终是在满心不甘中大声喝令:“鸣金收兵!”

攻城之势再度告破,虽是比前两次更近一步,但此番折损也是更为惨重,吕松快步返回大营,首要之事便是清点伤亡与检视战局,待得一切处置得当后,营外却是传来了一道让人欣慰的谈笑:“能与你这『漠北苍松』打得有来有回,那怒惊涛倒也是个人物!”

吕松眉眼一抬,却见病体初愈的萧琅与季星奎并步走来,吕松倒也心思豁达,当即打趣道:“他当然是个人物,不然怎将你这新晋太子打得闭门不出了?”

“哈哈,你啊!”萧琅苦笑着摇头坐下,语气倒也不见半分忧虑:“我听闻你今日吃了败仗,还道你心神烦闷,特来宽慰两句,却没想到你是这般态度。”

吕松撇了撇嘴:“虽是未能破城,但武安城中兵力、补给皆已匮乏,不出三日,武安必破!只可惜……”

“只可惜那怒惊涛手中还有强军压阵,若他有意弃城退守,我军也不敢深入,无法毕其功于一城!”一旁的季星奎颔首笑谈,倒是一语道破吕松心事。

“还是季先生看得透彻,”吕松缓缓点头:“我亦考虑派乌魂断其后路,但武安城西山路绵延,若他有意设伏,恐怕……”

季星奎与萧琅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还是萧琅直接言道:“吕兄不必忧虑,季先生此来,便是传达父皇旨意,宁州讨逆之战,稳扎稳打即可,切莫心急冒进。”

吕松听得此言不由也舒展了眉头,可随即又疑惑问道:“听闻蜀州之地再起波澜,朝中……”

“呵,”季星奎笑道:“这要说起来,还有两则好消息说与吕将军听。”

“哦?”

“第一嘛,是齐州之战,易云霜率五万冀州军一路横扫,三日之间连下齐州北部十三关,而后长驱直入,打得那逆王逆子下了降表,如今这位『北地霜花』已然押着逆王一干叛贼进京,估摸着这几日也差不多入京了。”

吕松闻言先是一惊,脑中全是那位“北地霜花”的风姿倩影,既能算无遗策运筹千里,又能白马银枪沙场驱敌,这一战,当世再无人敢小觑她镇北候的威名。

“老侯爷得了位好孙女,这位新镇北侯,足有我朝军神之威啊!”吕松不吝赞美之词,随即又开始审视起宁州战局来,一想到两人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兵力,如今自己却还在武安城外寸步难进,着实让人唏嘘。

“吕兄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武安城有摩尼教贼子坐镇,自非那齐州可比,我军稳扎稳打,覆灭逆王与魔教自是迟早的事。”萧琅见他皱起眉头,自也适时出声宽慰起来。

“还是听听我的第二条消息吧!”季星奎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是在告诉众人,这第二条消息更为震撼。

“愿闻其详!”

“蜀州战事一起,陛下与百官苦思数日不得良策,却没成想,吕将军的胞姐,二殿下的吕皇妃,竟是建言献策,稳民心、募新兵、铸新币等,这才不过两月,燕京城外募集的新兵便已有了两万之数,国库亏空暂缓,若是一切顺利,再过两月,这批新军便能领着全新的军饷驰援宁州。”

“姐姐?”吕松再次愕然,比起易云霜的飒爽英姿,季星奎口中的“吕皇妃”显然更加让他恍惚,吕倾墨自幼饱读诗书不假,可国策大事却并非纸上谈兵,而自她委身于那不成器的萧玠之后,似乎连日子都过得不太顺当,如今怎地一鸣惊人,倒是成了麓王新朝的“救星”了。

“姐姐能谏言治国,弟弟能马上杀敌,你们吕家果不愧是书香门第,却不知令堂当年何等风姿,能生出你们这一对儿妙人来?”萧琅笑谈之间一时兴起,他倒是知道吕松之父吕海阔一家的事,但对吕松母亲倒是知晓不多。

“我娘亲……”吕松稍稍沉吟,仿佛“娘亲”这一称呼已然是很久远的事了:“我娘她只是吕家的一房小妾,家道中落,因生得貌美被我爹……家父聘入府中,后来,一次回老家探亲的归返途中,遭了山贼,丢了性命。”

“怪我怪我,不慎提及往事,”萧琅自知失言连忙道歉:“说来季先生带来的消息都是好事,令姐如今深得圣眷,即便我那弟弟再不成器,有父皇撑腰,她在宫中的日子自也不会太差。”

“如此便好!”

几人言语之时,帐外却是传讯有人求见,吕松正要问是何人,忽觉一道凛冽剑气扑面,吕松浑身一颤,当即一把推开身侧的萧、季二人,然而那剑气却并非朝着三人而来,一剑直入帐中,却是不偏不倚地插在三人正中的地面上,长剑驻地,却是在地上划出一道深邃裂痕。

“剑……苦儿师傅?”

吕松当然识得此剑,除了那位念隐门的剑无暇峰主,这世间还有谁有此剑意,三人当即走出营帐,果见帐外一道高挑身影,背身而立,孤高绝傲。

与往日的一袭白衣不同,此时的剑无暇浑身浴血,仿佛从地狱走出一般令人恐惧,而当她转身之时,那眼中的怒火直视吕松,刹那间便让吕松遍体生寒。

“苦儿师傅?”

……………………

“今日就交代这些了,明日会谈关系重大,谁要是误了我的大事,休怪我翻脸无情!”巴郡城中,身形魁梧的徐虎高坐在府衙正堂之上,时局变幻,曾经的督军统领已然成了蜀州之主,麾下雄兵数万,大有一方诸侯之势。

见麾下将领纷纷领命而去,徐虎脸上缓缓现出几分惫懒之色,他统兵固然有勇有谋,可他“荒淫”之名却也人尽皆知,那日攻下蜀王府,硬是将蜀王家中妻女一并奸淫个遍,甚至还让手下四处寻觅美女,如此上行下效,这才有了那袁老四的恶霸举措。

公事已毕,徐虎大步流星的朝着府中内宅行去,巴郡府衙原有的官员官眷早早地迁了出去,如今这内宅除了他外,便只十余名亲兵把手,如此一来,徐虎便能无所顾忌地享用起属下为他献上的“宝贝”。

“小美人儿,我来了!”

徐虎绕过园子小径,直奔那让自己早早心动不已的内宅绣房,巴郡僻壤之乡,靠着前几任府尹的搜刮才整治出这一套宅院,绣房陈设高贵优雅不显奢华,房中还有一张白玉案几,案几边缘设有一座小巧精美的白玉炉鼎,一股幽香在房中缓缓流动,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闺阁之事做着铺垫。

“哼,倒是有心!”徐虎一声冷笑,他是粗鄙武将,自是不追求这些奢靡之风,但属下们的心意自然也要体贴,当下也不多言,直奔着床头上被麻绳紧缚的少女瞧了去,此时的苦儿正昏睡不醒,自今日被擒下后,早有准备的袁老四等人便给她强行灌了一碗软骨汤,浑身酥软之下更是让人身心俱疲,才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沉沉睡下。

苦儿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身粗布衣裳,一来是那老丁头家并无女眷,二来也因这些时日掩人耳目故作低调,可即便如此,那粗布衣裳倾漏而出的一点儿脖颈、臂腕,肌肤细腻好似凝脂,温润腻滑堪比美玉,再加上那掩饰不住的清纯美貌,只稍看上一眼,徐虎便觉着自己年轻了十岁不止,一身虎胆为谁先,他搏命至此,为的不就是有此等机会享用佳人吗?

一阵雄心抖起,徐虎毫不客气地褪下一身常服,直露出那一身彪悍粗矿的腱子肉,他缓缓靠近床边佳人,小心翼翼解开麻绳,正要去解那绳索时,昏睡中的少女赫然惊醒,见着有人在自己身上不住摸索,当即便要挥掌迎击,可她才一出手便被徐虎轻松捏住,整个人再难提起一丝气力,刚刚汇聚起的劲头瞬间瓦解,整个人再度软倒在温床之上。

“哟,小美人儿醒啦,也好,也好,这便让你尝尝我徐虎的手段。”徐虎淫笑着扑将上去,直吓得娇嫩美人儿不住尖叫:

“你……你放开……放开我……我……”

“小美人儿,别白费力气啦,以后就跟着我,包管把你养得白白嫩嫩,不比跟着那跑船的老头强?”

“老爷爷……”苦儿一阵气苦,可听得徐虎说起老人,当即斥道:“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嘿,你放心,那老头好吃好喝供着,也安排人给他疗伤解毒,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子便留他性命,如何?”

“……”苦儿咬了咬牙,她生平坎坷虽多,但从前有位坚毅聪颖的少爷挡在身前,倒是叫她一路顺遂,如今自己一人时,却不成想这所谓的天下江湖,竟有如此多的险恶龌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苦儿扯着嗓子质问,语声脆嫩,倒也听不出多少凶狠。

“那你可听好了,”徐虎款款站起,毫不避讳自己裸露出的下身雄器:“本将便是如今的蜀州之主徐虎。”

“徐虎?”苦儿这几日倒也打听了些蜀州变故,却没成想眼前这人便是蜀州的造反头子。

“你……别碰我……啊……呀……”苦儿还待多言,可徐虎的大手已然自她脖颈处穿入,顺着她那娇嫩的冰肌玉骨落到胸口乳丘之地,少女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发出嘶鸣般的尖叫,虽是身体难以抵御,但靠着这一声尖叫倒也让徐虎兴致大减。

“哼,你哭嚎什么?”徐虎退出手来,板起脸道:“如今蜀州城里想跟着我的女人不知多少,你若识相,我自不会亏待你,你若再哭喊,我这就命人宰了那老头。”

“……”苦儿闻言顿时止住哭声,她入此绝境,显然还无法判断如何取舍。

徐虎见她动摇,当即朝着门外唤道:“来人,去将那老头一刀砍了,我……”

“不要!不要!”苦儿闻言顿时惊醒,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从床上滚了下来,径直抱在徐虎的腿边讨饶起来,那老丁头虽和她无亲无故,但这一路上对她多加照拂,那日从渡口逃离,老丁头还为她挡了一箭……更何况,自己已非完璧,能换得老丁头一命,总是好的。

“嘿,这才乖嘛!”徐虎大笑一声,巨硕身形缓缓弯下,一把拽住她的细嫩胳膊给提了起来,抱到床头,满脸淫笑道:“来,自己把衣服脱了。”

苦儿微微抿唇,眼中已然泛出几丝泪花,但此时也容不得她再犹豫,她抹了抹眼中的泪痕,这便如徐虎所言,一扣接一扣地解开自己的外衫……

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女一步步变得顺从,徐虎便大喇喇地坐到床边,满脸的春风得意,如今他势头正猛,除了联结郭凯攻取甘州外,他甚至还与南疆有了联系,就在明日,那位传说中的“南疆神子”便会亲赴巴郡,若能一举结盟,届时他便能发兵江南,趁着南明朝堂评定二王叛乱的时机。

将那孱弱已久的江南各郡尽数拿下。

脑中权谋交错,徐虎心中不禁有些膨胀,仿佛此时的自己已然问鼎中原,直取燕京,甚至乎座下将领黄袍加身,天下唾手可得,可就在他心思飘然之间,眼前少女忽的双眼一翻,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眉目顷刻间变得杀气腾腾,娇柔少女奋力一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

“唰”的一声,徐虎虽是有意躲避,可终究是遭了暗算之计,可他从军多年,体魄之强健又哪里是这匕首所能毙命,虽是伤口划出一条血印,可在徐虎看来就像被苍蝇小咬一口,当即大手一挥。

立时便将这手无寸劲的少女扇飞了出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徐虎勃然大怒,当下再不讲究什么情趣之乐,虎熊一般的腰身噌地一下跃起,将这险些晕厥的少女捉了起来,一把推至那白玉案几之上,大手猛地一掀,案几上的茶盏、桌布洒落一地,只剩下光溜溜的桌面与少女那浅薄的亵衣贴在一起。

“嘶啦”两声,少女亵衣瞬间化作柳絮飘散,徐虎双手各捉住少女一只脚腕,轻松将她双腿分开,而后又在她下身处一阵撕扯,直到那一缕芳草显露眼前,徐虎这才两眼放光的将她完全推倒,大嘴“噗”的一声在手中吐出一口唾沫,直往自己的下身坚挺处一抹,随即便寻着那芳草嫩穴一个劲儿地莽了进去。

“呀……啊……”行刺失败的少女仰天痛呼,仿佛一切回到了那个在燕京麓王府客房里的晚上,而这一次,壮硕如牛的徐虎更为粗蛮,那足有她手臂粗长的肉枪重锤而入,虽是有着唾液润滑,可她毕竟身子娇嫩,哪经得起这等摧残,才一个深插,整个人便觉得气血不顺,涣散的眼珠儿一阵昏沉,竟是整个晕了过去。

“哼,装死?”徐虎嘴角微翘,他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当即将肉茎退出少许,稍一提气,腰腹狠狠发力,这一回,那粗硕的肉枪径直深入,直在少女紧致的蜜穴里挤出一条绝路,直到绝路尽头,深触软壁花芯。

“啊啊……啊!”昏厥少女骤然转醒,强行撑开嫩穴的痛楚较之当日的开苞也不遑多让,她又如何经受得住,可她身体虽有起复,可意识却依旧有些模糊,只觉得下身仿佛被人用刀割碎一般让人窒息,她猛地抽了口冷气,小嘴不自觉地张到最大,喉咙里发出的嘶吼渐渐变得低沉,眼泪滑落,全身不住向案几上蜷缩,软绵绵的手脚更是竭力的向外踢打,仿佛只有这般,才能将她心中的不忿与痛楚发泄出来。

但徐虎压根就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与这少女非亲非故,只当她是属下送来的一件美色玩物而已,如此一想,才刚刚顶入花芯的肉枪又是一抽,而后双手各自把住少女大腿内侧,摆开架势之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轰鸣抽插……

“啪啪啪……啪啪啪啪……”

徐虎肏得大开大合,只觉身下这少女非但生得相貌、身材上乘,如此这被肏着的小屄穴也是叫人大开眼界,紧致之余带着几分温热包裹,抽插几许又觉四处紧夹,几个回合下便已让他有了射意,徐虎低吼一声,强行打断了这畅快的抽插节奏,面对如此尤物,他当然不能允许自己如此轻易的射出。

“呼……啊……呼……”被肏得神识模糊的苦儿渐渐没了尖叫的气势,小嘴顺着鼻息一顿一顿的发出些微呼吸声响,而待徐虎抽出那骇人肉枪之时,苦儿这才有所醒觉,仿佛噩梦初醒,她左右张望,随即却是脚下一轻,整个身子竟是被男人直接抱了起来,而她那疼得泛红的娇嫩屄口,这会儿仍旧插着一根炙热滚烫的男人肉茎。

肉茎再度插入,随着男人的腰腹贴身轰炸,娇小的身躯一次次晃荡在男人的熊腰之间,这一回,撞击声响更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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