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好的梦,但是很挤。
“思瑶?你醒了吗?”
“是的,所以你不打算放开我吗?而且这是病房,虽然我是金董事长的亲友团,但是,我觉得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居然还会说笑了,不痛了吗?江晓婷放开了搭在她腰上的手,开什么玩笑,根本就没有过分的动作。
“思瑶,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脑海里回想起那一幕,整个人缩了缩,无声的暴戾…
“方思瑶…”江晓婷很明显看到她的不正常,十年前家暴留给她的阴影,江晓婷难受的抱住了她:“Jasmine,好久没这么喊你了,嗯哼,现在已经过去了,Jasmine懂我意思吗?别激动,时过境迁…”,她无法忘记那一幕:“Jasmine,你说过,世间没有感同身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是存在的是不是?”,你痛我也痛,就这么简单。
左手的疼痛感,甚至还觉得碾踩的力度还在。
还有那个折回来的孙建廷…
只是过分温柔的江晓婷,让自己放下了思绪:“对不起…”
“好了,我不想再听这三个字,其他三个字我愿意听。”
“……”
三个字啊,方思瑶静默的模样,好吧,江晓婷只是觉得现在的情景很像从前,一顺口就说出来了,也没有指望这个鸵鸟般的方思瑶能说出什么来,刚想说点别的打破气氛。
这一厢,方思瑶却说话了。
“…我爱你…江晓婷…”
江晓婷略有些瞠目结舌:“除了你的后脑被缝了几针,脑震荡,左手掌骨断裂,脖子有些淤血,除了被剃头的你看上去有些滑稽之外,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吧,方思瑶,拜托,我再也做不出应该感动的深吻。”
江晓婷摸了摸方思瑶的额头,很正常。
现在江晓婷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么?
“只是…只是你想听的三个字,我想你想听的就这三个字吧,所以你可以装作感动一下,方思瑶医师是很少开冷笑话的。”
是不是冷笑话,只有自己知道。
“是啊,我好生感动,坐好了,我把床给摇起来,方思瑶医师…”
江晓婷有时候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她的真话还是假话。
还想说点什么的方思瑶,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钟伟哲果不其然的听到里面有江晓婷的声音,经过允许就推门进来,自己的前妻遭遇到这些事,还是要意思意思一下的。
“方思瑶,你还好吧,本来我想去你的办公室找你,结果听护士说你住院了,怎么回事?还好吗?这束花给你…晓婷,你也在啊。”
他只要的目的是来试探,方思瑶到底向江晓婷说了多少昨天晚上的事。
“钟伟哲?那谢谢了,我很好。”
江晓婷堵住了钟伟哲的路:“给我吧,你倒是心有灵犀,还没到思瑶的办公室就已经买好探病的花了啊。”
钟伟哲僵了僵,随后笑了笑:“哪里是我买的花,这是方思瑶医师帮助过的病人听到她出事了,我刚巧去到那里,护士小姐让我顺便送来的,你看,还有卡片,应该是只有感谢的只言片语吧。”
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女人啊,越是这样就越好玩。
“最好是这样,思瑶,这花很靓丽。”
江晓婷看都没看卡片,就扔了那张所谓的卡片。
钟伟哲挡不住江晓婷上下打量的目光,有些得意,这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昨晚在看到江晓婷拨打方思瑶的手机开始,他就很果断的离开了,扶了扶镜框:“是啊,那个被你帮助过的病人说了很多好话,只是他突然有事,所以,我就顺便来探望你了。”
江晓婷毫不掩盖的眼看着钟伟哲,如果说孙建廷的恨还不够的话,你的呢,钟伟哲,皱了皱眉眉头,看了他穿这的那一双鞋,居然是圆头的,什么爱好。
“谢谢…”
“思瑶,你还好吧,以我对你的认识,你不会轻易得就去得罪别人,如果最近你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或者我可以帮你解决,当然,用和平的方式,现在我是一个和平爱好者。”
钟伟哲看着有着苍白脸色的方思瑶,心里的恨意一点点的扩大,在试探她。
“还不是那个海顿集团的孙总!等着吧,我绝对要对他提起告诉。”
“晓婷!咳咳…”
江晓婷怎么会知道是孙建廷?急得自己有些呛到。
“方思瑶你疯了吗?话还不让我说吗?他做到这种地步,我就该让他血债血偿,你急什么急…”江晓婷话虽然是对方思瑶说的,但是却是看着钟伟哲,手已经轻拍方思瑶的后背,递给她一杯水。
如果钟伟哲真的想嫁祸孙建廷的话,那么,这种情况就是他所乐见的。
一点点轻微的神态都不能放过,是该说钟伟哲的伪装实在是太好了吗?
很好,江晓婷开始赶人了,也不管方思瑶说什么,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最后送走了那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病房归于平静。
一般只有她们俩人相处的空间里,方思瑶就会特别的气弱,特别是现在。
而这时的方思瑶一般都是异常的听话,江晓婷拿开她手里的水杯:“冷静了吗?可以阐述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思瑶居然也对钟伟哲有良好的态度,这就太不应该了。
方思瑶抚上了脖子:“应该是我的某些行为太过火了,被揍…”了一顿,某句笑嘻嘻的话被江晓婷的动作给打断了,刺啦刺啦的痛,她倒是舍得按痛自己的手,“那就我太得人心…啊…”
腰间突然又痛了一下。
略带龇牙咧嘴的方思瑶看的很喜感,江晓婷忘不了,她皮肤上的印子,一个一个的方形,方形?
皱着眉头,方形,这个规则的鞋底…江晓婷随手发了条简讯,让人把孙建廷的鞋底拓印下来。
“我只是觉得你心情可能不太好…所以不太想谈论这种事,所以晓婷…”
“我在包厢里捡到孙建廷的手机。”
“无论哪个苦大仇深的男人喝醉酒了都会有一定几率会打人,尤其是我这个对美好事物弃之如敝履的人。”
不对,这真的很不对,孙建廷没有那么狠,便是狠,他也犯不着以身犯险,如果不是他,那么就是钟伟哲……
“对不起…你不是不愿意看到我吗?公司不忙吗?”
方思瑶没有听到江晓婷的任何回答,便开始问其他关心的事,例如这一点。
“你没有对不起我任何事,我只是看在晓尧跟思婷的份上,佩佩去忙了,而且庄医师是一个男人,要照顾一个女人,我想我还是亲自照顾。”
“是吗?那你有好好吃饭吧,有好好睡觉吗?让你担心了,等会我叫佩佩给你安排心理医师,不要逃避好不好?”
“不用了!我很好。”
这样一开始就拒绝自己的人,好固执。
“好了,思瑶,好好在这里躺着,我先回家,估计你也快饿了,慧萍妈妈煮了汤,就这样…不要胡思乱想。”
又一次过分的温柔,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江晓婷表现出来的东西是两个极端,一时远一时近,还是自己误会了什么,或者她也有事瞒着我,抑或就连这个心理病症也是…不会的,江晓婷说过不会再骗我。
可是自己也说过,不会离开她的,诺言是用来打破的。
“良子,我们公司看上去是不是有些岌岌可危了?”不过是几天不见,良子的怨妇脸就连她的青春气息都掩盖不住了,又好笑又想教训她,只是想起心中的那点事,又合上了计划书。
“差不多吧,资金链好像要断了,东墙补西墙,江晓婷,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或者,你根本就不想要这间公司。”
“我们老板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公司的。”吴紫洺刚巧走进她们的休息室,这是她们偶尔加班的时候,开辟出来的起居室。
“是你啊,吴紫洺,好像你很久都没有进来这里了吧,当然,无论什么情景下,我都不可能放弃,这可是我的基业。”
江晓婷看着刚进来的人,又是一名她的左右手。
这几天医院、公司和家里,三点一线,有够累的,最好的消息就是方思瑶康复的速度很喜人,思瑶人还很乖,嗯,乖到都不排斥自己,而自己也没有说很多那种类似看见她就厌烦的话。
良子又看见江晓婷带笑的眼,天啊,又来了。
刚想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吴紫洺率先说话了。
“这个公司我实在是很难再撑下去了,这一个月来,真的很难看,江小姐,最好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钱生钱。”
江晓婷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能挤出来的钱我都拿出来了,好的,我知道了,公司运作方面,我就交给你了,钱那一方面我会想办法,无论是幼儿园的建设还是其他项目,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前程必将大好,好了,话不多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医院了。”
良子看着江晓婷走的倒是摇曳生姿,真是,果然要抛弃这间公司吗?
看来有必要跟思瑶姐说明一下啊,只是十几分钟后,她又接到了江晓婷另外一通电话,好吧,认命的干。
“晓婷,煮好的汤我已经放在桌上,我带晓尧跟思婷出去玩了,不然老是念叨着思瑶妈咪,我可受不了…你去医院注意安全…”
“嗯…谢谢妈妈…”
上次只是自己一时兴起带她们去医院,把思瑶闹腾得不成样子,虽然她应该很高兴,想不到她们的小脑袋会记住思瑶妈咪,应该是妈妈老是在她们面前念叨着思瑶。
看着笔记本上银行户头上多出来的钱,这群绑票的人果然够意思,这就是世界的灰色地带。
抽出传真机里的复印件,而江晓婷就像一个变态一样看别人的鞋底。
我说过,钟伟哲,重生前或者我斗不过你,可是重生后就不一定了,你怎么敢,你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