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盛夏的芷青山。

天气变幻无常。

一个上午,阳光很灿烂,我们几个正在练剑,芷青山中飘来一层薄薄的雾,笼罩了青云门所在的峡谷,还未到巳时,突然下起了大雨。

念蕾突然一拍脑袋:“遭了,我在窗架上晾晒的衣物!”

正好齐师弟要我帮他取一些药物,炼丹房就在绿谨轩的边上,我便跟念蕾说我顺道帮你取回屋里。

念蕾现在和烟儿早已经分别住在不同的房间里了,她住在二楼南侧的一间稍小一点的房间,我给这个房间取了一个名字,“玉骨屋”,取义于“寒梢方蓓蕾,玉骨已精神”。

念蕾觉得这一句诗也很有意境,又有她的名字在其中,喜欢不得了,天天练字,都用这句诗来写条幅,还把这一句刻在自己的私章上。

烟儿便让宋雍给她的卧室也取了个名字,叫“翠影阁”,镌刻在门上。

念蕾看了微微一笑,提醒她:“这房子可是晋霄哥的。”

烟儿下巴向我一扬,语气上毫不示弱:“我的地方我自己还不能做主吗?“我没接她的话。

“晋霄哥你看看如何,' 如烟' 对' 翠影' ,宋雍有才,可惜埋没乡间!”

眼神闪闪烁烁的,到底还是有些心虚了。

我进了玉骨屋,看到窗台的木架上晾晒的五六件衣物全被雨打湿了,连忙拿了下来,正要把这些衣物放在室内的一个晾衣架上,看着那几件隐孢散发着少女体香的衣物,心中若有所动,有两条薄薄的碎花亵裤,一件红色的裹胸,一件浅紫色的肚兜,两双白袜,让我一时冲动无比。

每天都能见到烟儿的倩影,她也时不时地和我说笑,甚至牵手搂抱,但我内心的阴霾驱之不散。慢慢看她走远,我却不知如何挽留她。

此时好像精虫上了脑,竟然将屋门关上,想了想还不踏实,又从里面反锁上,然后飞快地掏出自己的阳具,一边嗅着念蕾的白袜、肚兜、亵裤,一边想象着宋雍给我心爱的烟儿开苞时的场景,脑子里纷至沓来的是烟儿面对着他摆出各种香艳的姿势……

如果我和烟儿订婚了,必然是宋雍要了烟儿的元红。

他必定会将粗大的鸡巴连根没入到了烟儿的湿腻肉穴,双手扶着她的腰臀肆意抽送,将烟儿如同羊脂白玉的娇胴压于胯下,一根狰狞阳具在烟儿的肉穴深处“噗嗤、噗嗤”地插了个不停,烟儿一声声地唤着“宋郎、相公”,淫水不断从穴外涌着,将他黝黑粗大的肉棒涂抹得透亮……

当烟儿的幼嫩子宫被她的宋郎的精液浪潮一波一波的甩打着宫壁,烫得烟儿浑身痉挛,嫩脚丫子都弓了起来,汹涌的快感甚至传递至脚趾……

这样的情景会一夜夜发生,甚至整整两年,到烟儿都已经被他干大了肚子,我却连烟儿的香舌还没有品到……

我已经完全不能自控,最后,竟将精液射到了念蕾的一双白袜子上。

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我还没开始收拾手里的袜子,突然听见有人在推门,然后便传来一声娇语:“咦,门怎么给锁上了?晋霄哥,是你在里面吗?”

我当时的肉棒还挺在那里,脑袋一炸,人呆在原地都吓傻了,一声也不敢吭。

过了一会,门后就没了动静。

我快速地把自己的脏东西收拾干净,把那双白袜子藏在自己兜里,只能找大风吹走这样的拙劣解释吧,确定外屋肯定没有人了,才蹑手蹑脚地开开门。

这时,我看到门口站着的念蕾。

她白皙娇美的小脸上挂上一抹淡淡粉晕,星眸扑扇着秀美的睫毛低低垂下,我当场被抓了个现行,尴尬到脸上似烈火在烧。

念蕾大约猜到了我可能是因为看见她的贴身衣物,一时冲动之下可能做了点什么见不到人的勾当,要不然不会锁门,此时见到我羞惭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窃笑之意一闪而过,赶紧启开檀口,温柔的语调压得细不可闻:“晋霄哥,念蕾不要你解释啥的。”

我不再尴尬,既然被她的玲珑心思识破,索性厚起脸皮承认了:“念蕾,我……我弄脏了你的袜子……”

“你爱念蕾,爱物及屋,念蕾开心还来不及呢,傻哥哥!我以后给你袜子……”

说罢很害羞,一转身跑走了。

第二天晚上,念蕾在就寝之前看边上没人,悄声说了句:你枕头下。

我回到房间,掀开枕头一看,竟然是她的两双袜子,一双是没洗过的,有点她的气息,一双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我久久地嗅着念蕾的体味,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对念蕾的新感情转移了我的伤痛。

“我从刘馨芝那里知道的,她的相公最爱她被别的男人弄湿的那种有浪迹、有味道的亵衣,所以,这次就把自己的脏袜子给了你,将来,念勒也会把被别人弄脏的那个给到你!”她终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与念蕾的亲吻总是自然生发于情动之时。

她时而会从微启的朱唇间漏出半截丁香小舌,却始终保持着《妇德》教导的矜持分寸。

相较于凝彤极尽投入的绸缪,或是烟儿严防死守的生硬,这般欲拒还迎的缠绵倒更似结发夫妻的耳鬓厮磨。

当我们在青云门执手漫步时,连山风都默契地将往日情愫吹散——仿佛自鸿蒙初开时,站在我身侧的就该是这位温婉佳人。

和烟儿之间的往事一夜之间就随风而去,没有人觉得突兀,大家会习惯性地把念蕾放在第一位,之后或是凝彤或是冀师姐,烟儿这个名字好像是需要被回忆一下才补充加进来的。

念蕾和我谈过两次自己对“守节之念”的理解,在心灵上,女子要保持对自己未来婚姻的忠贞意识,无论是平夫还是正夫。

要把该让平夫享有的第一次尽可能多地留给他,当然包括了舌吻和红丸——因为他也许一生之中只有短短两个月的婚姻生活!

除了念蕾的父亲和兄长对我的认可,常念慈在与念蕾的回信中也曾与我吟咏诗词,增进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如今,念蕾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我们开始讨论订婚的事情。

刚好念蕾的父亲回到京都,在家里呆两天就要去看念慈,我俩一得到消息,就马上放下一切,去了她家。

我虽然多次来过念蕾家,但多数只见到她哥哥,与岳雷大侠只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他外表并不引人注目,身形中等,略显瘦削,四十岁不到,时时奔波于各个门派之间,身上好像永远带着一股浓浓的风尘之气。

也许是因为那件素色布衣边缘的多处卷边,也许是因为腰间那条已经老化的皮带,也许是因为鞋面有些微微磨损的布鞋,也许是因为眼神中时有闪现的茫然……无论如何,让人很难想他与武林盟主的形象联系起来。

这一日,盛夏的酷署与孟秋的炎势还在缠绵不休。

这位名震江湖的武林盟主裹着泛白的素布长衫,腰间革带已磨出毛边,若非眼中偶然掠过的精芒,倒更像常年奔波的行脚商贾。

他眉间积着化不开的倦意,终被女儿的娇嗔化开:“你每次去见左大哥,见了念慈,都客客气气的,她心里还爱着你呢!便同个房又如何呢?”

“圣上已知晓你与蕾儿之事,特意嘱咐……”

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念蕾,念蕾便低着头去了嫂子那屋,留我独自面对这位倦怠到骨子里的长者。

“……等她平婚燕尔的时候,圣上会给你送些内库上的御造之物。不过,因为一些缘故,可能要等上一等。念蕾这孩子呢,一直很让人省心,希望你们将来能过得开心。平婚燕尔,等她寻着合适的情郎你们就办,圣上意思是……略高于一般皇侄。大喜礼我就不用到场了。但是,你俩的新婚嘉禧,是不能没有长辈在场的。”

他一句话没提我的父母家世,但我知道他与我师父都是隆德皇帝信任的私人,大体情况早就知道了解了。

“你给左峰的方子很有奇效!提起这个空间能力,唉,现在唯有刚刚破壁而出的华山派剑宗掌门萧默笙掌握了,但谁也不知道他的' 刺破虚空' 到底有多大威力。他本来就是那种琴胆剑心、率性而为的不羁性子,为妻子之逝自责,每天从早喝到晚,无人能劝解与他!”他说到最后,有些意气消沉。

“这个空间能力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听师父说过几嘴,目前只有武林三神尊有这种功夫。

茶盏腾起的热雾中,他提及六年前那场惊世之战,他和丐帮帮主洪三指、左峰、华山派剑宗掌门萧默笙、张洪春,我师父无尘子,七个人,对战迦纳尊者一天一夜:“迦纳尊者的拳头能破虚空,明明距你五步之遥……一瞬之间就到了你的胸口!”

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叩出节拍,“我们查遍了武林秘笈,从未见过此类神功。当年,新宋精锐尽出,换来的不过是残指断臂。左峰受了极重的内伤,洪三指现在不止少了三根手指,连左腿也没了,萧默笙受了刺激,把妻子撇到一边闭关修炼整五年,结果……我呢,到现在内力还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六成!而迦纳尊者,只是一支胳膊被左峰卸了。”

我注意到他斟茶时手腕微颤,终于明白为何师父总说武林盟主之位是口淬毒的冠冕。

我们三人临出门之前,他将念蕾柔荑放入我掌心,布鞋上开裂的针脚显得格外扎眼:“尽人事,听天命吧!今天带你俩订婚,儿子的事我也对付了,女儿的事我也将就了,我这个岳父……,”他苦笑一声,摇摇头,“你的路更不好走,但好在圣心默念,我让念蕾以后多给你提着点醒!”

我出了堂屋的门,看见西厢房的窗后,梅曦媛柳弱花娇、眉目如画的笑脸一闪而过,念蕾出门后轻轻地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向我揶揄道:“当我家女婿,你可算捞着了!”

“十一是个好日子,”我和念蕾去户籍所订婚的路上,我顺口一说。

“十一不节不年的,你算得哪个黄历?”念蕾奇道。

我记忆又开始混乱了。

在户籍所,完成了订婚注册之后,念蕾和我拥抱在一起。

“念蕾会全心全意地爱相公,保护相公,不让相公受伤!”念蕾低声说道。

清纯可人的她,即将与我走进爱欲交融、激情四射的婚姻生活。

念蕾一个人先回了青云门,上使传旨给我,让我下午面见圣上。

又过了七天,便是“云雨之夜”。

烟儿说是要带宋雍的母亲去看病,我在念蕾的房间里待着,一会儿练练字,一会儿看看剑谱,念蕾则端坐在桌前,即将完成她新制的泥金册子——那是将元阳教伪经中的邪说逐条朱批的《破魔显正集》。

最末一页贴着从香灰里抢出的《楞伽经》残页,佛陀拈花处被恶意添上蛇形纹样,她却用金粉勾勒出八叶莲台。

每年的十月八日是“云雨之夜”,一般年轻女子都会在节前吃些中药调整生理周期,这一节对于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和最心爱的人儿在一起过。

即便是在平婚期,她也有权和正夫一起渡过——但不能交欢。

如果妻子和蓝颜同房,正夫也不可以去捉奸。

我心思缥缈不定,想着烟儿这个说辞如果是骗我的,我该不该放下这段恋情,又想着现在是不是烟儿已经脱得光光在,在宋雍怀里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下面又有些冲动……

“晋霄哥,你最近内功修练得如何,有做过测试吗?”

念蕾传给我的《九谷经》端的是奥妙无穷,我一有时间就勤练不辍:“现在已经到了1100多炁值了!念蕾,我是你家的女婿了,得好好努力!”

“那你写首诗夸夸我!”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当……”

念蕾很认真地听着,辨析着,最后不由击节赞叹:“描摹刻画如此传神而入微,令人想象无穷,当是佳作!”

又问我是何时写的。这不是考试时常画的考点吗?

念蕾拖长了语调:“念慈可崇拜你了,一看到桃树就能信口吟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何其古雅!一看到荷花张嘴就来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让人莫名伤感,让人感慨无穷,她还从长宁公主那里收录了你不少的诗作,……”

她似笑非笑,眼中全是仰慕与爱恋:“晋霄哥,你不知道吧,念慈和你的长宁公主可是闺中好友,她俩都说你上辈子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诗人!念慈说,她要再一次' 夜嫁' 给你呢!”

我还没反应过,念蕾捅捅我:“喂,我是真说的!”

“你可以尽享并蒂之乐,母女双收了……”念蕾说不下去了,脸红到雪颈上了,掩口笑个不停。

“你开什么玩笑?!”我白了她一眼。

“梅曦媛说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哥哥很高兴!我妈说喜欢你,因为你有大才,我爸肯定也会很高兴……你把我们全家女子都吃定了!”

我这时的感受,却像大白天见到鬼的一种莫可名状的惊怖!念蕾还没意识到什么,犹自在那里笑得肚子疼。

我打了个激灵,心中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恍惚之感:“念蕾,你一点都不觉得这事……这世界有点不对头吗?”

念蕾抹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看我这表情,她有些不解,上下打量着我:“你是拿捏做作啊,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念慈和梅曦媛与你又没有血亲禁忌啊!梅曦媛和我哥,左大侠和念慈都愿意,你……有什么不对?”

她不得不详细地解释道:“我哥是觉得,如果你做梅曦媛的第二任平夫,你长得这么英俊,必能冲淡她对那个歧路人的爱,和那个歧路人的平婚佳期必将更短,他恨死那个歧路人了!而且,他对你人品放心。如果没有第二个平夫,梅曦媛肯定要有 '房里人' 的,凭白多出一个男人来供养,我哥的月俸也就300 多钱!”

她哥这个月俸已经算挺高的了。我师父好像也就500 多钱。

随夫的地位不比平夫、正夫,女人不可以叫随夫为“相公”。

随夫除了在房事上拥有比正夫还高的地位,对家庭事务没有任何权利。

随夫是可以随一辈子的(当然也可以更换),之所以有“平夫选色、正夫门弟、随夫可心”的说法,概因一个女人一生要伺候公婆、相夫教子,总有些委屈不甘,随夫不看贫富、不看长相,但一定要挑一个可心的说得上话的。

一旦举办“随喜双俦”,随夫就要时常服用“凝心避子汤”,这种开销天常日久,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正夫再怎么立规矩,不让内射,但床上如胶似漆之时,这事是说不准的。

一般有随夫的家庭,算在正夫名下的子女,其实已经说不太准了。

有句俗话:鸳鸯枕头,正夫绣花随夫补洞,就是那个意思。

一个男子若有三名以上的妻室,不用怀疑,算学推导:随夫与其妻同房次数要大于正夫的三倍。另外,这个随夫还可以和其他妻室行房。

“我父亲和念慈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了,左大侠要重出江湖,以后三年五年不着家的,他妻子心仪你已久,你说说,哪里不对头?”

“那句什么' 淫水不流外人田' 的话,”念蕾一张嘴就羞红了脸,低声说道:“话丑理不丑,快活自家人总比快活外人强,到时你母女双收,我和念慈在香罗帐内一起服侍你,还不美死你……我可是替我哥还有我嫂子告诉正式转告你的,你是不喜梅曦媛的容貌?她是真的喜欢你的!”

“怎么可能,梅曦媛确实很美,只看第一眼,就让我乖乖地听她话,挪不开步子……”

我还是有点心里膈应:大舅哥的爱妻,我真让她叫我两个月的相公?!

关键是常识上这不应该的呀!

“嘁!”念蕾这才放心了,娇嗔道:“我哥爱上的女子,还配不上你!到时你可以先于我哥与她行鱼水之乐的!而且,若你和她真相爱,半年兴许是起步呢!我哥要去西南军,要是你给我嫂子下了种,我哥养着,你也方便看,不过,他可是我们岳家人啊!”

念蕾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的人之一!

是我自己心理上出了问题!是我自己心理上出了问题……

我一次又一次地跟自己说着。

我突然很想问念蕾,将来我若和她结婚,是不是也要等两个平夫之后才能碰她,话到嘴边,还是失去了勇气,回到刚才的话题:“念蕾,我总觉得有点蹊跷,比如我写诗,张嘴就来……”我满脸惶惑地环顾一下四周:兰心书案,玉露香木茶台,翠影竹绘屏风,墨香檀木小橱……都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世界。

“谁知道你藏得有多深!' 绿谨轩' 这字是谁的笔迹,新宋当有数十万人能认出来,可正门牌额上的' 羞染红杏' 这四个大字,能认出来这个字迹的,不会超过三百人,偏我就在其中!”

“你低调可能有说不出的原因,但确实没必要在我面前这样了,新宋现有公主封号的一共九名女子,长宁公主永远是名单第一人,自她十四岁之后,' 天地合泰祭天大典' 上和男舞者拟合交欢的永远是她!她岂是随便什么人都交往的吗?你听见没!”

我只能老老实实点点头,决定以后再也不纠缠这个问题了!

“咱俩订婚那天晚上你进宫了?”

“见了一下圣上。”我干巴巴地说道。

念蕾没听到我再说话,脸色便有点怪怪的:“只见了他?”

我突然想起,念蕾的哥哥是专司负责外九城宫禁,做过殿前诸班直,可能有朋友通风报信,难得地老脸一红:“对了,还见了一下慕容敬的姐姐,她感谢我们俩对她兄弟的援手。”

念蕾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哦,' 慕容敬的姐姐' ,啧啧,多单纯的关系啊,都不知道人家芳名!”

“应该是叫……慕容嫣。”

我以为她会看破不说破,结果她这次认真了,我却找不到台阶下了!

“那你和' 慕容敬的姐姐' 聊啥了?”

我看她语气特别,额上出了些微汗:“主要是和她聊了一下地理上的事。”

“哦!”念蕾拖长了音调,“就是聊了一下地理上的事,外面都不知传成什么样子了!那些人真是的!”

“外面传什么了?”我有些紧张。

皇宫内苑,又只有我和她,别人不可能知道的呀!

“既然都是没谱的事,不说这个了,让你知道还不够你糟心的!”

我呐呐着,不敢问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对了,念蕾的第一个孩子,要是蓝颜的种的话,你会不会很介意?”念蕾让我把剪子递给她,随口问了我一句。

“可这……可怎么……怎么能证明是你蓝颜的呢?”

这句话像耳边惊爆的一声炸雷,我差点儿跳起来,问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念蕾捂着嘴,唇角绽出一朵清莲般的笑,头上的如意髻有两缕青丝垂到她妩媚的杏眼边上:“你说呢?”

我涨红着脸,欲言又止。

“若你喜欢,等咱们打算想要孩子时,不许你射进来就行了,会给你留点线索让你捉奸,捉奸不成功的话,念蕾就被别人下种了,我另一个闺蜜,邵凡静,和她相公就是这么玩的,现在怀上了,刘馨芝就不用说了,你知道的,反正我们这一拨京都府学同窗,差不多第一个孩子都是蓝颜的。”

新宋女子,有十分之四是给蓝颜生的孩子,比正夫还多一点儿,我眼前一黑,没想到自己也要面对此事了:“……那个邵什么,和她相公是怎么玩的?”

我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走神了?想谁呢?”

念蕾真来了兴致:邵凡静一共12个蓝颜,其中3 个是常常同房,她相公也知道。

但她最爱的那个,姓韩,她相公是不知道的,一个月也就一两回。

后来邵凡静和她相公决定要孩子了,她相公可能跟我差不多的绿意,又想又没胆,两人约定好了,她相公半年之内都不能射进去,半年之内怀不上,她就为她相公生第一个孩子。

她每次都会在相公不在家时留个纸条,写个什么地址线索的,比如,去那种半天计费才20文钱的某某鸳鸯栈,或者更狠的,故意给他留足了时间,哪个时辰行房,她相公回来看见纸条后,就马上火急火燎地去他知道的那三个关系最深的蓝颜家里去找。

我心里猫爪挠似的:“那最后呢?”

“邵凡静多精的丫头啊,每次都让那个姓韩的内射了,有一次,她相公倒是赶到抓了个现行,可她与那蓝颜已经开始行欢了,总不能让人家半路上停下来吧!一个月不到就怀上了呗!”

“那她相公,什么反应?”我声音都颤抖起来了,完全代入进去了。

“他俩很相爱的!她每次被那个蓝颜射完之后,会带着' 罪证' 给她相公看啊,她相公被虐得要死要活的,却又爱她爱得不行,嘻嘻!”然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相公,将来咱俩也这么玩好不好?”

“半年是不是有点长了?”我假装在沉吟,手指的抖动把我内心的慌乱出卖得一干二净!

“那我们就一个月,”念蕾把做好的泥金册子给我看:“晋霄哥,你看看这个本子……咦,你脸色不太好啊?”

我干咽了口唾液:“念蕾,那你将来会有多少个蓝颜?那种关系的……会有几个?”

念蕾先是愕然,继而一脸不屑:“你觉得这事我能告诉你实话吗?我缺心眼啊!”

后来抱着我,语气无比温柔:“你若不喜,念蕾就什么都不告诉你,好吗?”

“别!你还是让我死个痛快吧!”我真急了,连连双手合什。

念蕾捧腹大笑,眼泪都出来了,然后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衣领子,恶狠狠地瞪着我:“还' 慕容敬的姐姐' !让你瞒着我!我今儿个故意和你说这些,就是修理修理你!”

我面红耳赤,额头已经汗渍渍的:“是!”

“念蕾不妒,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礼部已经开始准备你和慕容嫣的平婚燕尔了,而且这一次动静还不小,连带着新婚嘉禧的规矩也要改,肯定中间会有些波折起伏——你还跟我装傻充愣!”

念蕾一脸薄怒,胸脯起伏,转过身去,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连忙陪着小意儿哄她小半天,她还是不放过我:“我还是有些别扭,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实话?我有吃过你的醋吗?你都有几个妻子了,还天天舔着脸去追求姜尘,我有说过半个字吗?”

追求姜尘?!我可一点行动都没有啊!

先不顾这个了。

我犹豫了一下,曲着腿就差跪在地上求她原谅了:“我和那慕容嫣,是在我们订婚当天晚上好上的,所以,我就不敢承认……”

念蕾的表情更是不解:“就因为这个?!咱俩订婚又不是真正的成亲,只是说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找情郎了,保不齐那天我刚和你拒绝了你稍微亲密一丁点的肌肤相亲,晚上就把整个身子给了情郎,被吃得一点也不剩,那你也必须更爱我!”

“那是那是!”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吗?”念蕾还是不信。

“她不止漂亮,……还比你博学,可我真不想有任何人超过你在我心里的份量。”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

我莫名紧张,惴惴不安地等着她的发作,没想到念蕾突然眼中泪花闪烁,一下子抱住了我的头:“傻瓜!比我好看的多的是,比我聪明的更不用提了,念蕾爱你又不求什么,却没想到竟得到你这份心,这一生,是知足了!”

“不过,你也要和我实在一点儿。县学的课上,夫子让你正经写个句子作个对,你从来都是再三推脱,却每每在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吟出最应景的诗章,还能为烟儿和别的男人撮合而代笔,然后他俩爱上了,你又受不了!”

说到此处,她鄙夷地扫了我一眼。

宋雍把一本自己的诗作给我,让我代交给烟儿,我一看,其实只能算中平之作,出于一种复杂的心态,便在最后加了一首,却因为其中有一句是我曾在她面前信口带出来的“月是故乡明”而被念蕾识破。

她是那种看破不说破的聪慧女子。

“现在,你再吟一首出来,只写你和我的!”

“我若写得好,你有什么奖励?”我舔着脸问。

念蕾板着小脸嗔道:“你给你妻子写诗,不是应该的吗?你说说,你给你的长宁公主写了多少首诗了!”

过了一会,那张明艳脱俗的俏脸一片羞红:“你之前弄脏人家袜子,给你送过两双,将来我俩成亲了,我把沾上某个蓝颜精斑的亵裤每一两个月给你一次,这个奖励,你喜欢吗?你要是嫌不过瘾,我倒是不怕麻烦。”

“这个就将将好!非常适中!”

每一两个月……我一下子就硬了起来,看着她旖旎妩媚、带着一抹羞红的脸蛋儿,心里狂跳个不停。

看她的神态,当不是在逗我!

“现在,若是你写的好,我让你亲一口我的脚,小绿奴不配得到更多的!”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春柳夏蕾争颜色,绿谨轩中不相负。”

“柳如烟和岳念蕾,哪个颜色好啊?我不喜你用' 争' 字,我们俩都一样爱你!”

“那……' 剑光明珰争颜色' 呢?”

“你看,你这是背的吗?!我分明看见你想了一下!”她指着我,像是揪住了我的小辫子!

“我新宋开国八百年了,可能像你这样出口成章的诗才,真无人敢与比肩了!”

念蕾又重复了一遍这首诗:“难得你,还记得我俩当年初见之时的情景!更难得你,满腹诗书才华,却深藏不露!”

当年她带着烟儿回房,我叫她的情景历历在目,已经一年有半了。

她越品越欢喜,眼中有晶莹的泪花闪烁:“绿谨轩中不相负!”

“我也必不负你!”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两人在满怀的幸福中相依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你听好了,念蕾的第一次给谁,完全听你的!我有爱的人,只你一个!我有喜欢的人,很多,所以可以为你,随时撇开他们中任意一个。”

“对了,后天我有几个府学的闺蜜,跟几个男孩子来这里看' 千仞瀑' ,知道我订婚了,又知我眼光高,看中的必是良家子,想看一看你合不合适当她们平夫,那六七个男生都是和我处得好的,哪个面目让你生厌你直说,我便以后不和他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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