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蕾让我将此诗写下来,从三张诗笺挑选出最好的一张郑重收了起来。
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来的几个女孩子中,有一两个我是不太放心的,你可千万能考虑当她们平夫!我在她们来之前跟你说一下名字。”
我随口支应着,想的却是,这六七个男生中,我总不能全否掉吧:“你将来从他们中间选平夫吗?”
“只可以当蓝颜,与他们皆缘分不深。你需把好关了。”念蕾说到此处,俏脸微红,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泛起一丝羞红,“不许你想将来那些有的没的,给他们点表现的机会!”
我鼓足勇气:“来的都是哪些人?”
“黄无极,他妹妹和我是闺蜜,和他还有过接连三次的邂逅,是不是挺有缘分的?我比较宿命,当然不会主动投坏送抱,但若是他这方面有求,一个月一次两次的,我肯定也不会狠心拒绝。苏冒三,金胖子在你之前对他最嫉妒,平素与我交流最多,而我只是把他当成大哥哥,我与你关系还没有挑明之前,有天晚上他突然向我表白了,我心中虽然很吃惊,却也……欢喜。”
“郑同纳,有名的翰林才子——当然比不上相公你了,我也说不出来他哪点好,可能是嘴巴,可能是眼睛,总之,每次见到他,心里就很慌乱,这次也给他个机会,好吗?”
“还有风炜,我原来在京都府学的同窗,学识极渊博,对我情根深种,将来免不了情债肉偿的!”
“解二郎,个头不高,很壮实,很有男子汉的味道……”念蕾说到这里突然收住声,胸口起伏,素来腼腆端庄的俏佳人,此时脸色暗红,羞惭地不敢面对我。
我感觉她的语气有所不同。
“对不起,你也一直没问我,其实我的初吻其实是给他的……也不知算不算初吻,不是舌吻。就在宋雍刚和烟儿好上的时候,那时,你一头是烟儿,一头和凝彤,心里可没有我……”
“念蕾,我们俩之间永远这样真诚,不欺心,一辈子!”
“嗯!”
“在他的怀里,我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点小误会,”念蕾脸上一红,“我邀他来,只是想和他当面解释一下。”
她看着我探询的眼神,苦笑一下:“他曾想托我父亲帮他家活动一下,拜错了庙门,我当时却以为他心思不正,说了他两句,后来才想到,他刚认识我时并不知道我是岳雷的女儿,况且人概莫能免俗。”
“他是京都人,父亲是皇城司的一个老察子,在宋辽边境上蹭蹬有年,蹉跎半生,一直郁郁不得志,他以为我父亲是武林盟主,算是天子私人,其实我父亲连个八品官身都没有,一条鹰犬而已,怎么可能……”
“你只是想把这个误会和他化解开来?”
念蕾有些羞惭:“相公,你是我一辈子最亲的人了,我不能瞒你诓你,我还是有一点儿放不下。”
我的心儿好像一直在坠落,只是不知掉下的这个洞有多深。
我不知何时已经手中刚才写废掉的一纸诗笺揉搓得稀碎,墨香染了指缝,却化不开心头酸涩。
这哪里是去会友,更像是赴一场必输的赌局,其中赢家必有多人,将来会与念蕾有多次床弟之欢,一再占有她冰肌玉骨、柳弱花娇的身子,而我却不能和庄家提出任何抗议。
念蕾眸若点漆,眼中波光潋滟,似有所期待,看我面无表情,又微觉不安,越来越紧张,眼睛一连眨动了数次。
谁心里不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烟儿要是如此待我,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夫妇敌体,能做到你这般赤诚,我俩以后必会非常幸福!”心结既化,一股浓重的绿意便如开闸洪水般冲刷在心头,我低声道,“圣上允我一些用人的方便,不过,若我成全了你俩,总得有点好处吧?”
念蕾这才放下心来,脸色像涂了胭脂一般,从我的语气中听出来了点东西,娇羞地伏在我胸口:“哼,成全别人就要做更大牺牲了!每次和他好,人家都不洗,完完整整地让你吃他的东西,我还边上看着你自渎,我都不用手帮你!你这个小绿奴,也只配得到这么多了!”
念蕾看我非常冲动,腻声轻笑着,揉了一会我的下体,长出一口气,纤纤玉指捋着一下垂在耳际的青丝,又自嘲一笑:“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烟儿了?跟你说这些人,是想示你以赤诚,转念再思,念蕾和烟儿真有相似之处,对相公保守,不若凝彤那样能给你甜头,跟外些这些不相干的人,还心有牵挂……”
她知道我和凝彤常有深度的爱抚床戏。
“你看过释家的一本书,叫《四十二章经》吗?觉察妄念即破妄念。你若这么想,你便不是她。”
念蕾眼前一亮,素手合十抵在胸前,无限崇拜地看向我:“佛家竟有此等菩提明镜之语!”
又问我原话如何说的。
我便和她说了那个禅宗的公案:僧人问赵州“如何是道”,赵州答“平常心是道”——当你意识到“不平常”时,道已在其中。
念蕾化开心障,情绪愈加高涨:“现在咱俩订婚了,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跟谁亲近了,跟谁相爱了,跟谁那个了,跟谁走散了,连原由、带细节——最香艳的那些,都会提前告诉你!”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只与那些将来可以发展为平夫的情郎交往,好不好?等我俩新婚以后,你再好好浪……”我苦笑一下,“我心力不够强。”
我第一次感觉念蕾的情欲很强,不比凝彤弱多少,真怕她搂不住火!
她有些下不了台了,索性在我怀里撒娇起来:“我新宋女子找情郎时可以多交往几个的呀,偶尔一时情热,不犯大错就行吧,' 一道正夫大防咒,一部绿帽伤心史' ,嘻嘻!我告诉你时,跟你用手出嘛!”
“还是等将来!等我俩新婚以后!”我正色说道。
至少半年之内,隆德皇帝所提的法条修正难以出台,万一她激情之下,把元红给了不该给的人,我交一笔守贞费也是可以的,婚后她肯定要做肉身布施,但若是肚子大了——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念蕾吐了吐舌头,举手立誓:“家法大于天!念蕾听相公的!”
我为了缓解她的尴尬,便问:“婚后,你如果和哪个蓝颜突然有了激情,我都会由着你的,事后跟我……对了,你会和蓝颜去哪里欢爱?”
“路边的鸳鸯栈吧,又不贵,20文钱。”
过了一会儿,念蕾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蚊声道:“其实,念蕾更想去那种只有10文钱的……才刺激呢!我听我一个闺蜜张冶跟我说过,她就爱去哪里!听得我都浑身发烫!将来我和哪个蓝颜一定要去试一次,事后跟你说,保你也刺激万,你最心爱的妻子,就在那种最肮脏的地方,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情人!”
“对了,张冶人很好!她相公配不上她,酗酒时打她很重。若有一天,我想和她一起服侍你……”
我还真是和三师叔戚明应去过那种最低档的鸳鸯栈,每个房间全都是薄木板,门缝都关不严实,各个小屋子里就一张床,淫浪之声此起彼伏,没有一点定力的,那种氛围下必有生理反应。
走错房间的是常有的……
我眼不错珠地盯着念蕾:这才是我最理想的小淫妻呢!
“好!反正你跟我多讲一讲,要是有那种醉汉进来,你还没尽兴的时候……”
念蕾娇俏动人,激动得身子都颤抖起来,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不能再谈这个了!相公,我也有这类羞人的想法,未必是受别人影响,就是心灵上也渴望有一点点自由的放飞。《妇德》上天天说的那些关于' 本性' 的话,让我……”
“当然,你是一个完整的人,你有自己的心灵世界。我们新婚嘉禧之后,你偶尔背着我偷个情,我可以佯装不知,你也不用告诉我,但若在我俩的婚房中那个,哼哼!”
这个各家有各家的“家规”:有的蓝颜打打擦边球,真爱妻子的,跟她一些小自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触犯大忌讳就行:比如生孩子。
念蕾看我脸色凶巴巴的,知道我是故意的,还装得怯怯的样子:“我可以改错的!”
“我会把你身上被他玷污的地位都舔干净……”
她大羞,扑在我怀里。
“啊,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念蕾,白壁微暇之时,我当更爱你胜今日!”
她双目含情,香腮泛红,呼吸急促,那出尘脱俗的绝世容貌让我心中爱极。
“你的心不会负我,你的身子负我,也必是你看中的人,我也只有欢喜呢!”我知道她不会像烟儿那样骄纵与自我为中心。”
“相公,在你心中,什么样的人将来能得了念蕾珍贵的第一次?”念蕾很轻柔地问我,声音像银子一般干净。
一旦和她订了婚,必然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我猜,配得上我心爱的念蕾的初夜之人,必是你心心念念的左大哥吧……”
常念慈在给念蕾家书中提的最多的就是左大侠。
除了我之外,这个左大侠也是念蕾最钦佩的当世奇男子了,武功超群绝伦,为人又极其侠义,经历也很坎坷。
左大侠也非常喜欢念蕾,每次都给她带不少女孩子家喜欢的小礼物。
还有她少女情怀的芳心可可……
“他肯定不会,他一直视我为女儿,又没有你长得英俊,”念蕾突然含睇怯语,“只不过,左大哥是赤阳之体,能帮我把内媚之术提到第二层,将来肯定要与我阴阳互感一次的,到时有你陪着,……”
说这儿,她耳根子都红透了。
“要我怎么样做?”我搂着她,有种极强烈的预感,兴奋得头都晕乎乎的。
念蕾捂着脸,莺声乍颤冰弦:“左大哥说了,要等我俩圆房之后,要不然,他下不了手。念慈告诉我的,就是他的坏东西要进来,先与我交合,直到念蕾丢了身子之后,再用他的赤阳之精射进念蕾的花心,念蕾要采阳补阴,运用内力把他的精气走一个周天即可,中间身子不能动,要一直被他那个……顶在念蕾的花心,不能浪费一点他宝贵的精液。你要在边上,说些话儿,努力让念蕾分心,要不然,念蕾会一直大泄特泄……最后……念蕾还要和他再' 放松' 一下!”
说到这里,念蕾早被我压在身子下面,格格笑着,任我狂乱地揉搓着她的肉体,还是不让我与她舌吻,感觉快要憋炸了。
“……你和他' 放松' 时,我也可以看吗?!”我颤声问道。
“当然了,你到时是念蕾的相公了嘛……”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又嗲,“他是赤阳之体,坏东西特别长,能帮念蕾充分地' 解痒' 嘛!”
说罢,她低声告诉我:“现在念蕾在修内媚之术,自我观照,贞心在七十四分,淫骨却不高,也就三十六七分,若是和他阴阳互感,一下子就能把淫骨提高个七、八分的,你必喜欢一个人前端庄、人后淫浪的小娇妻!”
关于新宋房事之学中的贞心淫骨观,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一套抽象的理论。
因为念蕾开始修习内媚之术,我也是大约知道一点:新宋开国八百余年,有大量的骨相大师和房事博士经过漫长的研究才发现:女子先天皆有不同分数的“贞心”与“淫骨”。
所谓“贞心”,就是女子天生具备的羞耻心和忠贞度,后天通过与特定男子的感情深浅而增强或减弱。
多数青年女子的贞心在三十分- 七十分之间。
所谓“淫骨”可不是淫乱,而是指在发展多个平行感情时能交互激发的欲念强弱,从心理推动生理极限所带来的享受程度。
贞心天生的上限决定了淫骨的上限。
例如,一个天生贞心为六十分的女子,她的天生淫骨上限也就是六十分,下限有可能只有十几分。
不过,贞心和淫骨后天都可以提高的。
唯一的不同是,淫骨一旦提高,就不会再降低!淫骨非常形象,就是淫念深入骨髓。
若是没有阴阳互动,女子淫骨的提升只能借助一次次的出轨,而且必须是与真正相爱的蓝颜,达到极畅美体验之时,才能加个一两分。
与蓝颜的偷欢必会导致贞心的涣散,有时一次就能下降个两三分的。如果贞心下降到比淫骨低十分二十分,则女子对正夫的爱意就会大幅下降。
正夫却不用担心太过,提高妻子的贞心不难,有时一句情意绵绵的真心话,或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呵护举动,能感动到妻子。
比如在妻子和蓝颜同房之后,说些不让她自责的暖心话,甚至于给妻子送点儿红参锁阳生精丹,让她转给自己的蓝颜,都会提高她的贞心!
“一下子能这么高!那我到时让他多和你互感几次!”
“不行的!万一和他到了极乐之境,三次以上……念蕾就离不开他了!”
“那咱们就控制在……”
念蕾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点点头,此时,我们俩已经情热至致,却因为正夫大防,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亲吻她的小脚,便一手托起她的一只脚,脱下她一只白底淡色的绣鞋,其后又是一双娟秀纯白棉袜,顷时功夫,念蕾玲珑秀气的小脚丫子,便赤生生的裸露在了我的眼底,令我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吻着她精巧绝伦的脚踝,念蕾也从激动中努力平静下来,怕痒,笑着缩了一下,然后还是再次伸出来,将脚丫伸向我的嘴边:“亲吧!新婚嘉禧之后,念蕾哪里都是你的!”
我听出她话中的意蕴,眼见着那白嫩小脚,隐透着桃色的浅粉色皮肤,足背上还有细细的血管筋络,真是妙物天成,我几乎舍不得将自己的口水留在这白嫩纯洁的玉足上……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现在说这些疯话吗?”
我看夜色已深,刚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念蕾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然后转身从床下的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郑重地交给我:“晋霄哥,这是念蕾送你的定情物,请你锁住念蕾的心。”
我给烟儿买的“锁心鸾钥”,可能永远都送不出去了,看着面前的“锁心鸾钥”,一时百感交集。
我轻轻地拥着念蕾,这样美好而单纯的爱情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我想现在送你的原因,只是怕你再像烟儿跟宋雍那样受伤,我马上要开始找情郎了,所以,现在要和你说一个事!”
看念蕾垂下螓首,脸上飞霞一片,我心里一动。
“京都有个叫张玉生的小吏,大我七岁,虽然出身贫寒,但为人很正派。我觉得他对我有那意思,我觉得如果第一任平夫是他,可以……”
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那你呢?你和他有开始吗?”
念蕾羞赧地瞪了我一眼:“算是有一点不浅不深的缘分,但面对面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几句!再说,就算有情郎,要转正为平夫,也得要正夫应允的,《妇德》上这可是最重要之规矱. 我和他若有交往,别说丢了守宫砂、元红这等大事了,就是和他约会去了哪里,只要你不怕烦,我一一跟你说,我们心心相连,我骗你就是欺心!”
“他是怎么认识你的?”
她低声跟我慢慢讲述起来。
还是三月份的事。
张玉生是大理寺京畿刑狱司的不入品之判司簿尉,因无功名底子,连官身也没有,但为人刚正不阿,极有风骨,断狱刑审时脑子清楚。
他之所以能认识岳家,却是因一起小小的案子。
岳雷一个故友的儿子,算是他的义子,叫金六郎,为奸人所陷害,对方拿出一堆人证物证,诬陷他杀人,几乎没有一点翻案的可能,岳雷肯定金六郎是被人冤枉了,有人就给他推荐了这个张玉生,当时岳雷有急事要去外地,儿子正在外地办差,只好委托女儿跟他对接这个事,该花钱花钱。
但岳家人脉都在江湖武林之中,岳如渊又身份敏感,和刑狱体系也不可能有什么交情。
她三月份回京都不多,其实很多事情是张玉生一个人顶着压力去查的,位卑人轻不说,对方的后台还是一个正四品的明威将军,有什么压力他也不便和念蕾说,从受害者家中发现了另一条线索,他没有武功、却很有胆略,孤身一人两次犯险,在最后一刻却被恶人给拘了要灭口,幸亏她带着大师哥——岳雷的大徒弟,及时出现,救了他。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一次?”
“发现和救人,都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也是巧合,他去之前就有预感,给我留了信,说若是他回不来,让我再找人接着那条线索查。要不是找情郎这事,到现在也不会说的……我那个大师哥为了救他,出手重了,把那个恶人给杀了。这样的禁忌,说给你,你便是知情不报,岂不陷你于两难?”
她低声说道。
“没有办法的事,我父亲在金六郎父亲逝前做过承诺,而且金六郎七岁就来我家了,说是义子,其实当亲儿子养了。”
“后来呢?”我也谨慎起来。
“他从那恶人家里找出来真正的证据,终于将金六郎保全下来,但也是残废了……”
“这张玉生,现在如何?他家境如何?”
她摇摇头:“本来就是一个小吏,得罪的又不是一般人,他家底本来就弱,父妹皆需依仗他一个月百十钱的菲薄薪资,虽为刑吏,却不肯收黑钱。”
“一般这等人家,能食有糊口、衣有蔽体,大体就可以了,哪有钱再活动活动往上升的?我大师哥那边,私刑杀人,救他一命,说到家还是我家欠了他的人情了,偏我哥又是武官,想帮也帮不上多少,毕竟文武之间,你也知道。”
“你家情况,现在我也不多问,总之见了圣上,还要收了他最爱的贵嫔,将来必有重用的,他若晓事,须好好巴结你才对,若不晓事,我就不再和他有任何羁绊了了!”念蕾冷笑一声。
“能入我家念蕾法眼的,肯定不是一般男儿。你最喜欢他哪一点?”
念蕾紧紧抱着我:“我喜欢有担当的男儿!可我更喜欢和你现在这样,聊着其他可能得手念蕾身子的男子,可心里却全是对你的爱,美滋滋的!”
“平婚燕尔的两个月我便是人家的妻子了,你送我俩去渔阳那边,不用太贵的客栈,两个月,很快的!对了,我父亲第二天外出之前,从哥哥那里知道了慕容嫣的事,专门跟我叮嘱,咱们新宋一般有两个以上妻室的,比较隆重的大喜礼一家也只办一次,说我的平婚燕尔,档次上绝对不可以超过慕容嫣的,只图个喜庆乐和就好!”
我点点头。
“又问了我有没有情郎,我便说了张玉生,他们皆很满意,不过还是提醒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将来不可帮衬太过!”
“律法上都说平夫在平婚之后要和新妻断得干干净净的,你和他呢?”
“那是指正式关系,做个蓝颜,相公料是不反对吧?他毕竟将是念蕾的第一个男人,叫了他俩月相公的……你别担心,念蕾不求太多,每年' 云雨之夜' 和他一起缠绵一夜,这个,大度一点的正夫都会答应的!”
然后,我俩把心中的“生死契阔怜心豆”碰了一下,这一次,我的心脏感觉除了微微的一下悸动,还有一种奇异的温暖自胸口泛滥开来,灵台之中也是一片澄澈。
“念蕾,你有什么感觉?”
念蕾身子微微地颤抖,紧紧闭着眼睛,两行清冷的珠泪从眼角泌出:“……闻到一股如芝如兰的淡淡馨香,还有一点害怕,心一下子到了九霄云外的蓝天之上,能看到黑黑的宇宙,和天地融为一体……”
她突然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在想,我和张玉生相处时间短,交流也不多,怎么就认准了他呢,是吧?男女之事很奇妙的,比如我嫂子曦媛,我感觉她已经爱上你了!我和他也是的,每次和他对视,心里就有种痒酥酥的感觉,嘻嘻,别吃醋哦!”
我也觉得甚是神奇:我刚在想到这一点,她此刻马上就感知到了。这也太神奇了!
“你最爱他哪里?”
“长得好!”
我突然之间浑身像被一团火包裹起来了。
我直觉,她对这个张玉生的爱是很深的。
“还有,身材很伟岸!”
我下面一下子就翘起来了,终于忍不住绿意肆虐于心,对着念蕾的耳朵呵着气,:“不知你说给蓝颜生孩子的事是不是真心话。但确实咱们新宋女子的孩子有近一半都是蓝颜生的,因为偷情生的孩子漂亮。你既然这样深爱他,和他平婚燕尔之时先避孕,等我和你新婚嘉禧之后,什么时候你告诉我,要我避孕,我就主动地不内射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我怕你心疼……他人长得确实比你好看,倒不若这样,念蕾给他生宝宝之时,他就住在我们家,在和他那个之后,把你射在自己手上的脏东西象征性地沾一指头,只在最外面抹一点点,”念蕾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全是勾人媚意,在我耳朵边上呵着气:“你肯定会被绿得要死要活的!”
突然之间,我的心灵一阵酥麻,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胸口,念蕾也哎哟一声,然后我们俩惊喜地互视着。
“念蕾,咱们又心心相连了!”
“看来你是真心喜欢这个,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他的,又给他生了孩子,' 云雨之夜' 真没你的份了!”
“那是自然!你们一年一次鹊桥会,我是想都不敢想的!要是能在家里,我也方便伺候你们……”我假装很矜持的样子,心里又有一种甜美的下贱感。
“你老婆辛辛苦苦给你生野种,你还不是应该的吗?但你也不用老往歪处想,我们俩绝对会是干干净净的纯友谊关系,只会吟风弄月,举案齐眉,就算鸳鸯被下,念蕾脱得光光的被他压在身下,两条大腿被他分得大开的,有些进进出出的声响,有几声似有似无的呻吟,也只是睡得舒坦,床儿不稳,心底里的一些美妙感触……嘻嘻!”
她这种撩拨挑逗的话,以后会是我们房事中最大的乐趣了!
看着怀中妖娆动人的佳人吐气如兰,含羞带怯,有些画面太辣,都不敢深想,我的心脏狂跳不已。
我由衷说道:和她心意感知之强度和灵敏性要超过任何人。
“这是因为我们非常相爱啊!将来,还有生理上的同步呢,只是不知到哪个阶段会发生的,比如,念蕾被半推半就地被别人强上了,在我和他行云布雨、枕席之乐时,你下面也会突然硬起来,浑身感觉不得劲,心里却一直麻酥酥的,到最后我俩一起到高潮的时候,你也会感受到极为酸涩、刺激、又畅美的体验,你当晚就可以用梦灵草中的' 窥梦捉奸纸' ,进入念蕾的记忆中,让你看到你想看又不敢看的种种不堪……”
“以后每一次有心心相连,与对方的默契更深一层!而且能感知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据说行房时,我想被你爱的某个部位,你马上就会本能地揉搓那里,尤其是那里……你会用你的坏东西恰到好处地给念蕾解痒。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和别人行房的快乐超过你!”
“而且,念蕾将来和左大哥那个时,他也不会要我献出元阴。我把元阴也献给你!以后你的爱抚会比别人要刺激好多呢!我和别人再那个,除了自己寻找刺激,捎带着撩逗一下,体验上必不如你的!男子会喜新厌旧,时不时地让你感受一下失去的刺痛,你才更稀罕我!”
“神之禁断、神之祝福不用说了,总之,两人多次心意相通之后,最初是情绪上的同悲同喜,最后是意念上的相互感知,你我之间,就是一个人,那是最美妙快活的事了!”
我也非常神往。
念蕾讲到此处,羞涩不胜,转移了话题:“念蕾现在有7 张这种纸了,将来再为你多收集一些,好不好?”
“那必须的!越多越好!”我连连点头,心里还在想着张玉生的事……
念蕾好像感受到我心里的复杂情愫,柔声安慰我:“好多事都说不准的,你不要嫉妒,只记着一点:念蕾只有一颗心,永远就在你身上了!现在更何况有了生死契阔怜心豆的心连心。以后我们俩会天天日思夜想!你若不爱念蕾了,念蕾的心便枯萎了。”
我看着她多情的双眸,爱慕更深。两人一时找不到别的话说,我便问:“这锁心鸾钥,你是借钱买的吧?”
四五金铢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岳家连念蕾的生活费都减半了。
新宋六亿人口中,至少五亿是赤贫。
一下子能拿出这钱的半成不到吧。
像是我的岳父,当初要是给念慈买了这个,她就不会夜嫁了。
后来我才知道,岳雷是“酽绿娇杏盟”的成员,怪不得他不买呢!
念蕾不说话,只是把空空的掌心展示在我眼前,笑嘻嘻地说道:“是的!大财东,我正要买一瓶' 卫家嫣红脸霜' 呢,拿钱吧!”
我便说下次我送她两盒“卫家嫣红脸霜”,又给了念蕾20金铢做平时的生活费和零用,念蕾哇了一下:“20金铢!够十年的度支了!给我5 金铢就够了!”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傻瓜!你最近不是打算从九华国买一批佛经禅书吗?嫌进口的书太贵了。”
念蕾这才意识到这一点,欣喜若狂:“是呀!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和别人心心相连了!”
她毫不客气地拿了,将金铢装入绣着宝相花的荷包:“前几日寻得位老比丘尼,说五华山藏着未被元阳教篡改的《维摩诘经》全本,待我买下来,誊抄一本,在扉页题上' 身如琉璃' 的偈子赠你。”
“元阳教甚是可恶!你且看这个。”念蕾忽然从螺钿匣底抽出一张泛黄笺纸,上面赫然是元阳教最新刊行的《转轮圣王经》。
原本“众生平等”的奥义,竟被歪曲成“以女躯为渡舟,借元阳登极乐”的荒唐话,字里行间游走着暧昧的符咒。
在新宋,这二百多年来,元阳教大肆篡改佛教经义,已经很难买到正宗的佛学经典了。
念蕾的书法不错,送给我这样一段话:“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等将来你给那个无心和尚做肉身布施,你俩完事后可以好好交流,也许他缓过来,又能再要你一次!”
“相公,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是可' 业海红莲榜' 的第十二名呢!天啊,我可要幸福死了……”
念蕾也不能免俗的,京都这些少女圈子里,能和' 业海红莲榜' 的名僧交合,那是可以吹上半年的牛了。
她欣喜之余,又隐隐感受到我风淡云清的表情之下那点儿小心思,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与了然,却又故意不点破,脸颊因娇羞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就是要拍卖的,可不便宜!一次两次即可,到时,你的爱妻可不会浪费一点儿你的钱,要和他好上一整夜,让你小王八心疼死!”
我突然一时冲动,声音颤抖:“在咱俩人新婚之前?”
念蕾愣了一下,确定是我说真心话,酸软在我怀里,低声说:“极好!念蕾听相公的!”
“他可是先于你得到我的哟,看你到时跪在床边怎么肝颤!”
“还要我跪着?!”我莫名亢奋起来。
“我听闺蜜说的,就是一开始走个形式。我俩修欢喜禅时,你示一下虔心就好了!反正这笔钱,一定要物有所值,嘻嘻!”
念蕾说她越来越喜欢虐爱我了:“这些人,我是和他们说不出这个的!你懂吗?只有最亲之人!”
我轻轻地吻着念蕾的嘴角,她今天晚上特别高兴:“我不相信能再遇到另一个有你一半优秀、善良的男子了!张玉生加解二郎加郑同纳加上风炜,都不如你一个!”
“若你将来见了张玉生,非常嫉妒,我便彻底忘了他!你记着一句话,在这个冷酷的世界上,我是你最后一道温柔的屏障,不想你受一点儿伤!”
……听到这一句话,我的眼角一下子湿润了。我侧过脸,不想让念蕾发现。
我要走之前,念蕾一边整理着我的衣服,一边淡淡地说:“我父亲攀龙附凤的名利心思也是有的,所以才将我送到青云门,你不会因此小瞧我们家吧?”
我回答时加了小心:“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世间万事,皆有来因。我在慕容嫣的一本藏书中看到一本没有被篡改的佛经,《大乘起信论》,说' 一念不觉生三细'.”
“初始的功利心本是妄念,《华严经》说,' 一切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违背'.阿难尊者因贪恋美色而蒙佛度化,一切经历都可成为修行道场。当功利心消融于真情时,恰似六祖闻《金刚经》'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念蕾,我极爱你,甚至因此而在内心抵抗对慕容嫣的喜欢。”
念蕾痴痴地看着我:“相公,你若非迦叶尊者托生,便是阿难陀再世——这参破无明的机锋,分明是鹿苑初转法轮时落的舍利子!那个无心和尚未必比你懂得多!”
她突然有些好奇:“对了,你把慕容嫣怎么了?好像,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