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眩惑

待岁荣再次醒转,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丛枯叶堆中,天已透亮,蓝天白云静匿流淌,他冷得很,打了个喷嚏,坐起身来环顾周遭,当场吓得连滚带爬。

原本绿水青山之地当美不胜收,然这周遭树上竟是挂满了人体躯干,血浆皆已凝固发黑,成群的苍蝇爬在上面。

更甚的是,岁荣见得一人还一息尚存,挂在树上,直愣愣盯着自己,口中不断张合却没声音,断肢截面上满是白色的蛆虫蠕动,其惨状不能再多看一眼。

一阵风吹起,残肢随着树枝晃动,更卷起那股股恶臭直钻鼻孔,如此场景,可比地狱,望之触目惊心。

岁荣趴在地上一阵狂呕,直呕得涕泪横流,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一同呕出来的阵仗。

六畜探花听得洞外响动,手脚并用爬了出来,嘴里还叼着半截人腿:“城主夫人这是醒了?来用早啊?”

岁荣一见他,好容易止住的胃又是一阵翻腾。

那猪妖吹了记口哨,林中立即钻出数只呕哟直叫的猴子,拽着岁荣的腿就往那猪妖身边拖。

岁荣骇极,本能想跑,却发现一节血淋淋的肠子捆住了自己双脚,挥掌去打猴子,它们都灵敏无比,反被抓出条条爪痕。

六畜探花捏着岁荣的小脸,直把那半截人腿往他嘴里喂,岁荣哪里肯,只一个劲偏头去躲,大喊救命,若是昨日自己不是那么自负就好了,让天乙跟上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好啦……”洞内慢悠悠飘来一声喝止,那猪妖只好停了,纵身跃至一边,猴儿们连忙朝他围拢,扑抢他手中那半截人腿。

冥河老祖杵着拐杖颤巍巍踱了出来,昨日天色已晚,还看不清他面目,今日一瞧,相较其余四怪,他倒显得“可亲”许多,一身灰布袍子,满头银发用个木簪子穿着,面皮松塌两腮吊着,就似个寻常老太。

岁荣翻身起来,要解脚上束缚,却又不敢去碰,张嘴便骂:“你们这群贱种怪胎!做尽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简直……简直……”饶是岁荣一时都想不出词来形容,只挤出一句“我若掉了一根毫毛!我白鹿庄定荡平你整个山头!将你们几个猪猡妖怪抽筋挖骨!”

冥河老祖哈哈大笑,口中啧啧出声:“你瞧你随口说的,与我们做的有何两样,怎你说得,我们却做不得?”

“我呸!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畜生!下贱的怪胎!没有受过教化的禽兽!呸!禽兽不如!”

冥河老祖却也不恼,笑嘻嘻将拐杖杵在岁荣胸口,霎时一股剧痛钻进胸腔,岁荣痛苦已极双手拽着拐杖却又扒不开,他毫不怀疑这老怪物会活生生将那根粗钝的拐杖捅进自己胸口。

“我们所杀之人,还不及泰山府君手下万一,却不知你又如何骂娘的?”冥河老祖蹲下身,两指掐着岁荣两腮将他托起来打量,“昨日一见你,着实让我吃惊,我当是眼花,却不想,你真是姬蘅的儿子。”

落到这群妖人手中,当也不必考虑生死了,岁荣往他面门啐了口唾沫,继续叫骂:“什么姬蘅!听也没听过!你这不男不女的妖怪!有种你便杀了我!”

冥河老祖勾着狞笑,道:“杀是自然会杀,但得你成亲之后。”

“又成什么亲?”

冥河老祖笑而不语,兀自往那山洞里走,六畜探花会意,指甲一弹,解了岁荣脚下的束缚,又使猴子来催,岁荣忍着一身酸痛,跟着冥河老祖进了山洞。

山洞曲折,四通八达,甬道壁上悬满烛火,只是那满壁烛火皆由半截人手托着,行至数十步,甬道豁然开阔,当是正厅,厅中支着一口大鼎,鼎中沸煮着残肢,那味道更是让人作呕,修罗地狱不外如此。

岁荣不敢去看,却又不得不去看,他想找到历刃川,又害怕从这堆残躯中找到他。

冥河老祖当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城主过得可甚是逍遥,你想看看?”岁荣不置可否,冥河老祖便领着他往厅中一处纵生甬道走去,岁荣一路惴惴不安,脑中已想过千万种历刃川的惨状,待他穿过甬道真正见了,却是另一番离奇。

百秽仙与驱尸魔正围着一个壮硕裸男上下其手。

“我来瞧瞧我的新郎官打扮得如何了?”冥河老祖喜盈盈地问。

驱尸魔青灰面容堆出媚笑:“奶奶放心,好看得紧。”

二人让开让冥河老祖欣赏他们的杰作。

只见历刃川全身赤裸扛举一只青铜巨鼎,那鼎之大,比方才厅中所见三倍有余,怕是千斤不止。

他大汗淋漓如同水洗,正不断做着深蹲,他的十方俱灭竖插在地上已没去大半,只留出一截剑柄,剑柄犹如一截握拳的手臂,刚好让他每次蹲下都能捅进他的后穴。

原本就无比健硕的躯体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保持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周身肌肉充血奋起,血管鼓涨涨地爬满全身每一寸肌理,只比寻常看着更大了两圈。

“奶奶你看,他全身的毛都用火燎过,现下光滑得紧。”百秽仙拍着历刃川那八块随着运动收缩的整齐腹肌朝冥河老祖献宝。

岁荣望之,明知此时不该,胯下却隐有抬头之势,如此雄体简直壮观,有一种阳刚至极又脆弱可欺的矛盾,他两片厚实的巨大胸肌如城墙砖一般坚硬方正,八块腹肌又鼓又齐好似玉米,就像是有人比着卡尺镶嵌上去的,背阔展开像雄鹰展翅,侧腰肌理块块堆叠似龙鳞又似鱼鳃,挤压着连至劲瘦腰身,肌肉间竟无一处缝隙。

每次蹲起,那两条粗壮如古树般的腿上肌理波浪般滚动,粗壮得吓人,就似个牛蛙成精,需得一个成人围抱才能抱住他一条腿。

尤其那一对绷紧高耸的翘臀,被汗水浸过光亮得像是刷过油,惹得岁荣只咽口水心根发痒,对他竟生不出一丝怜悯,这样雄健阳刚的男人,就是要这样狠狠捅他的阳穴才是过瘾。

冥河老祖笑吟吟地瞥了一眼岁荣隆起的裤裆,又对历刃川那副惊人阳物啧啧惊叹,只佩服造物主的神奇,那高高挺起的阳根水光铮亮,好似一柄宝剑,只比他那十方俱灭的剑柄更为粗长,茎身上盘满小蛇般的经路,可见其主人当时兴奋到了极点,也不知被这两怪如何享用过一番了。

湿透如鱼嘴的铃口随着蹲起,不时吐出一截黑色枝条,竟是岁荣的荼蘼枝!

岁荣脸上一烫,荼蘼枝剑形古怪,一直想不到给它设计怎样的剑鞘,现下一切迎刃而解,历刃川这杆阳具当是荼蘼枝最好的剑鞘。

他身上爬了三只猴儿,畜生的利爪毫不怜惜这阳刚已极的绝美雕塑,一边抓着鼎中毒虫往巨汉嘴里塞,一边在其胸腹留下道道抓痕。

百秽仙两手握住历刃川那根巨硕阳物,整个人吊了上去,笑道:“这些壮阳的毒虫可是我的珍藏,奶奶你瞧,我全身重量挂上去也折不下它。”

历刃川神智全无,只麻木地咀嚼猴子塞进他嘴里的毒虫,鼻息中又因有人抓握他的雄根而舒服地直哼。

冥河老祖一番端详,又用拐杖挑了挑历刃川乳首上挂着门环一般的铜环问道:“这又是什么劳什子?”

百秽仙纵身一跃,骑坐在历刃川粗长的阳根上,两手抓着乳环:“你看,如此抓着,自己不用动弹,方能好好享用这匹雄马,以城主这体力,骑着他游山玩水岂不快活。”

“嗯~妙极,妙极。”冥河老祖光是想到那番场景后穴就一阵湿痒,又令道:“你们且好生调教他,不可让他泄了。”

驱尸魔用牛筋将历刃川卵根,阳根,连着龟头冠状沟皆死死捆住,一边伸出舌头舔弄着茎身,一边朝冥河老祖保证道:“放心吧奶奶,全给您存着,保证城主的阳精将您灌满。”

“瞧瞧别的去?”冥河老祖用拐杖撩了一下岁荣胀起的裤裆,岁荣赶紧躲开,羞红着脸捂住。

虽不知历刃川为何如此麻木全无反抗,见他倒是安全无恙,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思量的,岁荣便随着冥河老祖往另一条甬道走去。

还没走近就听得一阵噼啪鞭声,待见得洞中面目又是另一番触目惊心。

狐面太子手持一条荆棘鞭直往墙上挂着的男人抽打,那男人带着口枷,口中腥粘血浆留了满身。

他全身赤裸,周身无一块好肉,然观其骨骼轮廓,当也是个常年习武之人,也不知被虐待了多少日子,依稀也能瞧出他曾经当也健硕非常。

他四肢扣着黑铁锁链钉在墙上,手腕脚腕皆已磨烂,更有手腕粗细的六道铁钩贯穿了他的琵琶骨。

与历刃川不同,此人虽不叫不喊,眼中尚有神智,岁荣一见就知那人定不是寻常人,若不是体内有绝顶内功护体,怕是早就被折磨死了。

一条肠子套在他挺立的阳锋之上,另一头连向一口棺材,几枚大针透过茎身将肠子与他的阳物串在一起,不光是阳物,他浑身上下都扎满了银针。

岁荣的摘星手实为隔空打穴的功夫,对人体穴位自然了然于胸,观他周身银针,就知这群妖人歹毒,既守住了他的心脉不死,又让他周身时时剧痛,痛不欲生。

狐面太子抽得手酸,又打开一只小瓶让他嗅闻,他虽偏头去躲,还是闻了七八,只听他喉间发出一身痛苦呻吟,雄卵肉眼可见地向上一提,汩汩阳精随着痉挛被泵射进了肠套之中。

冥河老祖一见那人,脸色便沉了几分,朝狐面太子问道:“打了多少鞭了?”狐面太子一抹额上汗珠,答道:“三百二十鞭了。”

冥河老祖点头又问:“他泄了几次了?”

“当是十次有余了。”

岁荣听得心惊,这样泄精,怕是腰子都榨干了。

冥河老祖却不满意:“继续打!每日打足一千鞭!每隔一盏茶就让他泄一次!”狐面太子不敢忤逆,只吹了声口哨,唤来猴儿替他用刑。

冥河老祖扯着脸皮,朝那人阴森笑道:“孟章神君,可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啊?”语罢便侧身让开,让岁荣站在那人面前。

墙上那人虚着眼睛来看,登时双眼瞪圆,也顾不得的铁钩扯着骨肉,一阵猛烈挣扎,口中发出嘶喊,却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岁荣骇了一跳,差些被棺材绊倒:“你这老怪物,又做何玄虚!小爷可不是这等没骨气的废物!你若要辱我我便咬舌而死!届时你便洗干净脖子等我白鹿庄将你们这群怪物挫骨扬灰!”

冥河老祖闻言,更是哈哈大笑,朝墙上那人问道:“是不是与姬蘅一个模子?”墙上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也不闹了,冥河老祖捏着岁荣两腮,将他提到棺材跟前,岁荣紧闭双眼绝不肯看,冥河老祖便扒开他眼睛令他非看不可。

只见棺材之中却是一个美貌至极的女子,若非口中含着肠子,当也不那般可怖。

她周身穿着纱衣,棺材中塞满了新鲜的花朵,若不是皮肤发青隐有尸斑,岁荣只以为她是个活人。

“我女儿是不是很美?”

岁荣瞪着老太婆一言不发。

冥河老祖红了眼眶:“我女儿与你爹早有婚约,那日刚过中元,你爹来朝她借船,我这傻女儿满心盼着如意郎君来见,早早就收拾得这样美丽……哼,却不想,你爹身边还带着另一个女人……”

岁荣当不是傻子,听他说到这里,便知那女人应该是自己娘。

“你瞧这诗!就是你爹写给我女儿的!”冥河老祖心中万般凄苦委屈,他不敢寻上白鹿庄寻仇,如今见着岁荣,只把他当做负心汉来痛诉。

岁荣看那女子怀中抱着的卷轴,上书字迹,还真是百经纶的。

“望舒台上雨纷纷,经纬楼里转经纶。神仙不过齐天寿,不如红尘千寻春。”岁荣不服气道:“这如何是写给你女儿的?千寻春分明是我母亲名字!”

“你母亲?”冥河老祖一声冷笑:“你母亲原名姬凌华,与你爹还是远亲,我女儿才是真正的千寻春!那贱人仗着武功强横,不仅一掌打死了我夫君,更冒用我女儿名字夺了我夫君大船!你那把荼蘼枝就是证据!它本事我夫君冥石真君的佩剑!”

岁荣如听天书,他说的与岁荣认知中的父母全然两人,却又莫名其妙地,隐隐觉得他们口中所说才是真相。

“我不信,我娘根本不会武功,根本不是你们口中所说那个辣手无情的泰山府君,我爹正直恭顺,有情有义,根本不可能是你口中那个冷血负心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冥河老祖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两手掐住岁荣的脖子。岁荣憋着气,也不挣扎,两眼坚定地瞪着他。

冥河老祖咬牙切齿,却突然松手将他放了,口中连说几个好字,周身卷起澎湃气浪。

狐面太子一见这阵势,当知冥河老祖动了真气,连忙一缩脖子躲出洞外。

“好得很!老子不娶便由你这儿子来娶!今晚就让你与我女儿洞房!”岁荣捂着脖颈,反正死也不怕了,痞笑道:“好哇!不知你女儿禁不禁得起折腾,我倒正想试试手脚倒装头也是腚,腚也是头的玩法!”

冥河老祖双眸齐缩,这幅狠劲,倒与他娘如出一辙。

岁荣趁他失神,一脚蹬他胸口,直往石壁上去撞,只想一死了之,免得受辱。

冥河老祖身手极快,飞来一掌打他背心,硬是顶着玄天一气道的刚猛内力反噬将他打晕。

“你想寻死,我偏不让你死!”冥河老祖托拖着昏死过去的岁荣出了洞窟。

……

静江府,广陵别院,漆红大门靛蓝牌匾,上书“康王行院”。

赵构还未行成人礼,未有正式府邸,这广陵别院只是神宗赏的一处行馆,平民哪知其中这许多轻重厉害,统统只称这处为“康王府”,赵构当也受用,“康王府”的匾额都已备好。

漆黑夜色,一匹白马划过,街道稀稀拉拉有小贩撤摊,险些被那疾驰马蹄踩死,张嘴要骂,只听一声“吁”声,那白马停到了“康王府”门前,小贩只得将脏话吞回肚中仔细收摊。

白马骤停,年轻斥候当即摔下马去,也顾不得疼,拍门就喊。

赵构正于榻上与赢曜巫山云雨,缱绻正酣,听得门外叫喊,直恼得披上外袍提剑去看。

“王爷!王爷!”那斥候跪在地上抱拳,气喘如破鼓。

“禀来!若非要事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斥候遥指门外,道:“太子,太子已至城外了!”

赵构心中一惊,周身寒毛炸起,太子要来先前却无消息,况且此间已是亥时……他心中一阵打鼓,把手中宝剑“哐啷”一声丢到地上,连忙转身回了房间。

赢曜披着白绸亵衣,胸腹敞着,上面印满红痕,见赵构回来便伸出手臂去抱他。赵构现下哪还有心思,只将他推开,兀自整理衣裳。

“这是怎了?”赢曜边问边取下架上腰带给他束上。

赵构心绪不宁,只皱着眉头:“懿臣莫怪,我方才是急了。”

赢曜两臂环在他腰间,只柔声哄道:“是我不好,不查要事……官家可愿告知我发生了何事?”

赵构哆嗦着发髻也盘不好:“我大哥来了……”

“太子?”赢曜漆黑剑眉一挑,若有所思,“官家莫慌,想来是为河图而来,我一会儿同你一起去见他。”

赵构吁出一口长气,心中宽慰不少,拍着赢曜手背道:“哪里用你陪我同去,且莫让他发现你才好,太子庸碌……优柔多疑,免得横生事端。”

赢曜点头,当是一副依依不舍深情款款的模样。

赵构见得爱人那张俊脸,心中一痛,只恨不得提箭将碍事太子射死,再与赢曜大战百合:“我先前令天工门的人整葺白鹿庄,过了这些日子,匠人们应当到了,现下庄内无人主事,需得懿臣多费心思了。”

赢曜一听,这是愿意放自己走了?

“官家这话是为何?是我伺候得不够得力?还是官家厌弃了?”赢曜剑眉皱起,哀怨得煞有其事。

赵构连忙转身安抚道:“懿臣莫要多心,只是我那大哥向来好夺人所好,懿臣风流,我实在是怕他……”

赢曜心中念头百转,附与赵构耳边小声道:“你先前不是捉了姜灿不好发落?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赵构只以为赢曜吃醋,害怕姜灿争宠,虽心中不舍,亦点头应允了。

赵恒到时,康王府门户大开,灯火通明,赵构居中来迎,见了赵恒下了马车,连忙一揖到地。

说来也怪,同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儿子却个个不一,赵构生得獐头鼠目不上台面,赵恒却与神宗相似,生得高大威猛贵气十足,他又擅骑射,当是一副做皇帝的好皮相,亦怪不得赵恒庸碌神宗却喜爱非常。

赵恒见赵构恭顺,也不多做为难,越过他进了门去,道:“弟弟替父皇寻回河图,天功一件,本宫听闻消息便马不停蹄赶来道喜,不算叨扰吧?”

赵构跪在地上,狼狈地转了个方向:“哪里是叨扰,太子不辞辛劳前来道贺,当是念及手足情分,是天大的福分。”

“弟弟快起来吧!你我兄弟,无需多礼。”如此说着,却不等赵构起身,就兀自往正堂走去。

赵构心里咬牙切齿,这厮分明是抢功来了,做这些腔调,无非就是警醒自己莫要以为有了功劳就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赵恒居于主座,两边各立侍卫扶刀而伺,那一番越俎代庖之姿当是做得不留情面。

赵构刚落偏座,就听太子轻咳一声准备问话,连忙站起身来。

“河图何在?弟弟还不快拿与我看?”赵恒倒是开门见山,吩咐赵构如同使唤一个家奴。

赵构满头是汗,拱手道:“河图现由国师看管,我亦没仔细瞧过。”

“国师?”赵恒分明听说慈航与那泰山府君双双殒命了。

“正是……父皇手谕,现由南少林住持神尘大师担任国师……手谕由童太尉代传,太子不知理所当然……”

赵恒浓眉一挑,登时发难:“你这意思是说本宫多事?父皇如此信任康王,不如这太子由你来当?”

赵构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太子借题发挥的角度如此刁钻,当即又跪伏在地大喊不敢。

“哼,父皇交代要收回河图洛书,如今为何只有河图没有洛书?”赵构连忙解释:“臣弟已搜光白鹿庄上下,不见洛书,现下泰山府君与百经纶夫妻齐齐殒命,洛书去向无人可问。”

“你心慈手软如何搜得?当将白鹿庄一把火烧了,主奴上下尽都捉来严刑拷打!”

“不可!”赵构可不愿将赢曜交到他手上,“如今白鹿庄上下已净归顺,只怕洛书藏得隐秘,稍加时日定能寻到,烧了白鹿庄更是寻不回洛书啊!”

赵恒眯着双眼,扯着嘴角笑道:“还得是康王心细,本宫这太子竟还没你想得周全。”

赵构满背冷汗,心知今日非要做个交待不可,心下一横,道:“我向太子起誓!若寻不回洛书便永不回京!”

赵恒终于等到了满意的答案了,身子往椅背一靠,笑道:“康王孝心,本宫定一字不差地回禀父皇……起来吧。”

赵构松了口气,撑着膝盖站起,却又腿软跌了一跤,这滑稽样看在赵恒眼中愈发心安。

“太子舟车劳顿,府……别院中已备好酒菜,请太子移步同去。”赵恒见他示弱,也懒得与他为难,一手负于身后直往偏厅走去。

厅中圆桌撤了,仅余一光裸壮汉仰卧正中,他周身不着寸缕,胸腹朝上,口戴口枷,反弓着身子,周身肌肉发红鼓着,发达无比的肌肉舒张开,形成了一张天然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餐食,甚至胸口还放了一炉沸煮的羊肉汤锅,高高挺起的巨大性器被绳子扎紧茎身与脚拇指拴在一起好让它保持朝天挺立,张开的铃口还插两支腊梅。

赵恒心惊,蹙眉发问:“这是作何?”

赵构双掌一拍,又一赤裸巨汉自门外爬了进来,正是赛虎。

“太子且试试臣弟为您调教的桌椅。”

赵恒勾着嘴角轻笑,胯坐上了赛虎筋肉虬结的巨背,当真稳当,坐上去十分扎实,不知比那些笨重的木椅好上多少。

“这具肉椅还能变换其他样式,要是太子不怪臣弟唐突,臣弟愿为太子讲解。”赵恒站起身来,显然对这两具绝顶雄体十分感兴趣,宫中太监要么羸弱要么臃肿,侍卫身形虽好些,却也没见过这等雄健的男儿,心头竟还羡慕起赵构不用长留宫中,这样威猛健硕的男人,怕是去军营去找都难寻一二。

赵构踢了赛虎一脚,赛虎立马会意,翻身站起,两腿微分半蹲着,两臂夹在肋下前臂平伸,若不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他这姿态与太师椅无异。

赵恒看着新鲜,却又不能表现得十分明显,只轻笑道:“椅子倒是把好椅子,只是他胯间挺立之物坐着碍事,不如割掉。”

“那阳物挺立是臣弟特意指定的,当是显示对主人的尊重,太子若嫌它碍事,割了也罢,反这贱畜留其无用。”

赵恒端坐上去,双手扶在壮汉青筋纠结的粗臂上,背后刚好有汉子壮硕至极的胸腹枕着,这天寒地冻的,倒是一把绝妙的椅子。

“还是康王会享福,想了这些妙招,这椅子说过了,这桌子又是怎一个说法?”赵构连忙展示,只将靴子往汉子俊脸上踩去,那汉子蒙着双眼知是鞋子,却欢快去舔,洁白整齐的牙齿正好用来刮鞋底的泥,猩红的舌苔舔得鞋底干净如新。

“这桌子可是白鹿庄姜庄主的亲子,江湖上已鼎鼎大名,青年一代中的翘楚,太子瞧这汤锅,未续炭火便能鼎沸,就是他用内力在催,臣弟四下寻觅,当是有这无比雄健的体魄和深厚的内功,才配得上成为东宫太子的桌椅。”

赵恒也学赵构那般,左脚踩在姜灿托起的手掌上,右脚踩在他面门。

与许多达官贵人爱豢养虎豹猛兽无异,倒不说这桌椅实用与否,光这二人顶尖高手的身份和健美到极点的肉体,就已然算得上顶天立地的伟男儿,只有将这样强大的男人踩在脚下,方能显示他滔天的权势。

赵构见他一言不发,已知这礼甚得其心,虽心下不舍,却也只有笑道:“臣弟愿将二奴送与太子,望太子不弃。”

赵恒摸索着这两副雄健的肉体,喜爱之情已溢于言表:“弟弟有心了,如此礼物,我便收下了……只是,这两人绝顶武功,我要如何驱使得?”

赵构摸出一只白玉小瓶奉上:“此药来自天姆教,只需每月一粒喂于他俩,二人便会如猪狗般听话。”

赵恒接过小瓶,屏息端详,挑眉问道:“有如此神奇之药?是何原理?”

“此药实为壮阳药,只是剂量奇大,寻常人吃不得,只有他等常年习武内力充盈之人吃得,吃了这药,便只有一门心思想着交配,再想不了其他,然而想要发泄却也没那么容易,需得再喂一颗才能冲破精光,长而久之,他们心焚难耐,性瘾难当,只会越陷越深,为了能够泄精,当是什么事都做得。”

赵恒心急,饭也没心思吃了,俯身问姜灿:“你想射不想?”

姜灿一看那只要人命的白玉瓶子,眼睛都亮了:“想!儿子想!”赵恒闻言大悦,一脚踹在他脸上:“你这贱种也配做我儿子?”

“儿子……贱狗错了……主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求主子赏我吃药,姜灿一身贱肉都由主子使唤。”

赵恒抖出一粒药丸,差些熏得晕过去,便捏着鼻子随手丢在地上。

坐下赛虎本能地想要去抢,还是姜灿更快一步,身上餐食哇啦撒了一地,他扑在地上,也顾不得碎片扎手,赶紧把药丸抢进嘴里咽下。

稍许,他原本就肌肉暴起地身子又似胀了一圈,周身赤红,皮肤上更是渗出血点来,双目瞪得赤红,血管从额头一路连至脚背,胀得似要爆开。

发狂的猛虎不外如是,这副阵仗赵恒哪里见过,吓得慌忙想躲到赛虎身后。

丫鬟侍卫将姜灿围在厅中,只看跪坐在一地残羹上,两掌一上一下握住自己粗长龙茎快速撸动,凶猛地好似要把茎秆上那层皮也搓下来一般。

随着一声放肆地雄厚,一束白练携着腊梅冲天而起,竟是浇到了房顶,随着身子一阵阵抽搐,只越射越多,精浆之浓,滴在地上可见成团精块,寻常人再射都是水了,他射出的浓精却要用桶来装,当真让赵恒开了眼界。

半盏茶的时间才见他安静下来,只跪仰在地,胸口不断地起伏,偌大厅中尽是他厚厚一层雄浆蒸腾着白汽,竟让人不知如何下脚。

赵构倘着这一地精汤走到他身边,照着他胯下松垂下来的雄卵狠狠一踩,姜灿痛得弹坐而起,捂着裆部又射出一道。

赵构摸着姜灿汗湿的短发朝赵恒笑道:“太子莫怕,您看,如此待他也没有反抗,此奴已贱到骨子里,万不会伤害主人。”

赵恒得见奇观,脸颊绯红却也意犹未尽,只问道:“这便算是解了?”姜灿趴在地上,仰头向赵恒求道:“主子……我……还要……求主子赏我女人……我还要射……”

一众丫鬟听他如此说皆羞红了脸,却又心中期盼着太子殿下点中自己,如此雄健的肉体,莫管什么下不下贱,被这样的汉子肏过当不虚此生。

赵恒闻言哈哈大笑,朝侍卫喊道:“把随行的母马都牵来,让他配个痛快!”

“这……太子殿下,只怕这院子容纳不下……”这人兽相奸,从来只听得却也没见过,侍卫们心中也是好奇。

姜灿撑着膝盖站起,阳根还高高挺着:“不必去牵了。”

只见他甩着粗硕阳物赤条条地就往府外走,众人赶紧跟上。

行馆正对繁华大街,虽已夜深,街市上灯笼未灭,零星还有摊贩挑着扁担过路,更有打更人绕着行馆报时,见了姜灿,皆吓了三跳。

一吓此人如何生得这样壮硕?二吓此人为何一丝不挂还挺着粗大阳锋?三吓此人竟然不知廉耻往这大街上遛鸟?

更有惊吓还在后头,姜灿走到府前停靠的马车前,仅用鼻子嗅了嗅便能分清公母,粗臂一拦马儿丰臀竟是将它直接抱起,马儿惊慌失措后踢乱蹬,姜灿铜皮铁骨虽它去蹬也不躲闪,找准洞口挺枪直入,那撕裂剧痛让马儿一个传一个嘶鸣成一片。

马儿四蹄蹬了两蹬便已僵直,像是被点中了穴道,随即瘫跪在地,任由身后壮汉抱着屁股一阵耸动。

路人纷纷呆立当场,赵恒见此奇怪心肝发颤,却还问他:“痛不痛快?是何感受,说来听听?”

姜灿曲起双臂展示着自己健美的肌肉,胯下还不停地抽挺,雄卵撞在马臀上啪啪作响。

“痛快!谢谢主子赏赐!畜生就该与畜生交合,这母马阴穴又湿又紧,还深得很,寻常女人,一捅就见底了,这母马的阴道竟能将我阳根全数吞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差事了。”

赵恒哈哈大笑掩饰羞臊:“今晚你便当街配个痛快,若是马儿生不出你这样的骏马,此后便由你来拉车!”

语罢,又唤来侍卫监督,定要看着他将每一匹母马都肏过一番才算了结。

他裆下被这淫态撩得已胀得不行,只想赶紧回屋唤来侍女好好肏上一肏。

侍卫们早就跃跃欲试,驱使这等壮汉哪有不痛快的。

于是,待主子们回府,一个个便抢着来掌鞭,姜灿频率快不得又慢不得,左右不过随他们心意,反正就是挥鞭一通乱打,非要看这雄健男人在自己鞭下交配高潮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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